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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宠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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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纸条上说得若是真的,简直荒唐!她们为了要害小姐,竟敢不惜弑君?”
  绣玥将红瓷瓶收进衣裳里,她转过身,对宝燕摇摇头:“不会。皇后娘娘深爱皇上,跟皇上有十余载夫妻之情,諴妃即便为了对付我,她如今年逾四十,只有一个女儿,靠着皇上皇后这棵大树才能在后宫呼风唤雨、横行无忌,她若谋害了皇上,新君登位,她也不会比现在的地位更高了,对她对皇后来说,都实在是弊大于利。她们也不会这么蠢。”
  “你也看到这纸上写的字了,皇上的病会传染,如今储秀宫和景仁宫也被迫离开了养心殿,若是她们做的,怎会将自己置于如此被动之境地。”
  “此事太过蹊跷,皇上现在的病况,八成不会是皇后和諴妃做的。”
  “不是她们?”“那还会是谁?难道是那个一直隐藏在后宫的白莲教的奸细?”
  绣玥摇摇头,低头惆怅了一声:“我也说不准。”“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救皇上。”
  “小姐,咱们都自身难保了,怎么救皇上呀?你没瞧见吗,鄂啰哩给小姐通风报信,那最后一句说,两宫要来取你的命啊!”
  “为今之计,小姐还是快服下蓝瓶中的假死丹,出宫逃命才是上策!”
  “不行!”绣玥道:“我若逃出宫去,那皇上怎么办?”
  “小姐,你就听我的罢!”宝燕咬咬牙,“你把保命丹交给我!我答应你,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想办法给皇上服下去,成吗?”
  “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一个宫女身份,想要接近皇上身边,岂非难如登天?”
  “况且事关大清皇帝安危,此事并无完全把握,十分凶险,我不想再牵连任何人的性命进去。”
  宝燕还想苦口婆心地劝她,却被绣玥拦了下来。
  她对宝燕赧然地笑笑,声音变得轻了些,“还有,宝燕。”“我这辈子,再也不会丢下皇上了。”
  她自己的夫君,她自己家的事,还是让她自己亲自来承担罢。
  这是她嫁给爱新觉罗颙琰,身为他的妻妾,应该担负起的责任。
  “你们要做什么?”
  “等一等,你们不能就这样往里闯,这究竟是要做什么呀?”
  隔着门,外面忽然响起了好大的嘈杂声,绣玥与宝燕相互对视了一下,宝燕先道:“是木槿和柔杏的声音?”
  话音未落,柔杏先撞进来,紧接着木槿进入房内飞快地将门拴上。不待她们两个详细解释,门外便啪啪地响起大力的砸门声,“如贵人,奴才奉皇后娘娘懿旨,带如贵人到慎刑司去问话,快出来!”
  瞧瞧,连两个小宫女都知道,他们这次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没有嘴上说得那么简单。
  两个小宫女都看出来的恶意,想必已经快要溢出来了罢。
  这样的阵仗,宝燕在房内不满地斥一声:“这哪里是要问话,简直是要杀人呀?”
  “如贵人,皇后娘娘懿旨,你也敢违抗吗?”
  “快点出来!”
  门外响起了重重的一声撞…击。
  “小姐,来者不善,看来鄂啰哩所言非虚,她们是想要趁着皇上病中,先下手处置了小姐!”
  宝燕哼了一声,“真可笑,想是皇上想不到罢,他眼中贤良淑德的皇后,寄予厚望的諴妃,在他病入膏肓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来想着除掉小姐!”
  绣玥轻叹一声,“可是一味躲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门迟早有被攻破的时候。”
  “所以,小姐,你还是……”宝燕说着,目光落在那个蓝瓷瓶上。当着柔杏和木槿的面,有些话她只能点到即止。
  绣玥还是坚持地摇摇头。皇上还没有确保安然无恙,她决不逃出去。
  门外叮叮咣咣的刺耳的撞门声,忽然弱了下去。


第101章 
  “好像是小禄子的声音?”木槿猫着腰在房内悄悄道。
  “小禄子?他不要命了吗?”绣玥急道:“快叫他回去!”
  隔着门板;小禄子的声音已从外面幽幽响起,似是平静无波的水面起了一点涟漪。
  “二位公公;多年不见,如今都已是今非昔比了。”
  说话间;他走至门的正中央,整个人挡在门前;面对着眼前诸人,无一丝退让之意。
  “禄公公?”其中一个领头太监的声音先响起。“怎么如今你在延禧宫混差事?”
  另一个太监显然没有这么多的耐心:“不管你混什么差事;咱家今日奉了皇后娘娘懿旨前来,你休要阻挠;快些让开!否则别怪咱们不顾忌昔日情面!”
  说着挥挥手;身后窜上前几个小太监,手里滑出半截勒人的绳子来,威胁地抻了抻。
  “这不是你一个太监能管的事,要命的;就快让开!”
  面对着这架势,小禄子不紧不慢地低下头,淡淡道了一声;“刘公公、邓公公;当初你们两个进宫,家里一贫如洗,求我之时;我没收过你们一文钱。我落魄时;你们忘恩负义;我没有找过你们,质问一句话。如今,也该把曾经欠我的人情还给我了,不是么。”
  他怅然低笑了一声,“不然,就算我瞎了眼,你们要进这道门,总要先取我的命。”
  绣玥靠着门板,听着外面的动静,她一点一点滑坐到地上,眼圈缓缓红了,“想不到小禄子他……”
  她当初也只是收留他而已,算不上什么大恩德的,不值得他为自己做到此地步。
  “小姐,”宝燕在身后拉着她的衣角,压低声音,“你可千万别冲动呀,小禄子千辛万苦在外面周旋,才换得了这一点僵持的时间,小姐若一出去,那些人立刻便会红了眼,所有的功夫就都白费了!”
  绣玥麻木地点着头,她怎会看不出,小禄子他这是在尽量拖延时间。
  那刘姓的太监有点拿不定主意,做阉人么,他可以做到无耻,也可以忘恩负义,可小禄子是从他们进宫的时候起照顾他们的人,杀了恩人就另当别论了。
  “刘公公,”姓邓的太监压低声音劝道:“咱们都是断子绝孙的人了,你我混到今日在内务府由头有脸的地位,宫里想要成事,还讲什么良心。”
  刘公公听了这话,转头对着邓太监道:“邓公公说的是呀!那就劳烦您来动手罢,咱家稍后负责冲进房间去了结如贵人!”
  经他这么一说,那邓公公也犹豫了。
  沉默了一会儿,邓太监先道,“好你个小禄子,你身为奴才,敢公然忤逆皇后娘娘懿旨,待咱家去储秀宫回禀皇后娘娘,看皇后娘娘怎么处置你们!”
  说着,他给刘公公打了个眼色。
  刘公公即刻会意,便顺势道:“小瞿子,你去!去禀告皇后娘娘延禧宫的事儿!”
  那小瞿子身材肥壮,原本是防着贵人钮祜禄氏挣扎,才找了几个身材强壮的小太监,可若是跑腿的差事,便要笨拙许多。
  明眼人都看得出,两个太监这是有意放水。
  “快去罢!”邓公公跟着道:“去了皇后娘娘那儿,再去一趟諴妃娘娘的景仁宫,务必把话说全了回来!”
  “还去什么景仁宫啊?”一个浑厚的女音带着笑声冷冷传来,“吩咐你们这点儿差事都办不牢靠,真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一群太监循声望去,待到看清为首的锦衣华服的女子,刘太监和邓太监首先大惊失色,慌忙掉头跪了下去:“奴才,奴才叩见諴妃娘娘!给諴妃娘娘请安!”
  “哎,”諴妃低头拿出金丝手绢,自顾悠悠叹了一声气,“本宫就知道如贵人一向狡猾多端,她这差事断不会如此轻易了结,果然呢不出所料,一点惊喜都没有。”
  忍釉上前指着跪在地上磕头的二人斥道:“不中用的奴才,这点儿事都办不好,还安什么安哪!”
  “你们几个,还不动手!去把如贵人押出来!”
  小禄子抽出袖中藏的匕首,明晃晃的刀锋对着众人,“谁敢上来?”
  “大胆奴才!”忍釉忙上前一步护住諴妃,她指着小禄子骂道:“你一个奴才,竟敢在宫中私自携带凶器,足见如贵人她包藏祸心,带煞气入宫将皇上害到如此地步!”
  她对身后的奴才挥挥手,“你们还不动手,先杀了这个奴才,进去拿下如贵人!”
  小禄子的匕首举起来,“谁上来,谁就死!”
  上前的几个小太监有些犹豫,他们不是侍卫,手中最多只有个拂尘而已,那小禄子却分明是红了眼的,虽然寡不敌众,他最后定然要被制住,可中间却要无端牺牲掉他们数条人命呀!
  这犯得着吗?
  几个奴才犹犹豫豫,始终迟疑着逡巡不前。
  “諴妃娘娘,这……”
  諴妃白了他们一眼,太监就是太监,没种的家伙。瞧瞧人家如贵人养的奴才,人比人可真是气死人呢。
  “如贵人。”她朝着门内道一声:“让这个奴才再拖延时间,也不过就是这样而已,早一刻,晚一刻的事,你又是何必想不开呢。”
  “娘娘,”忍釉小声着耳语道:“不如将驻守在附近的侍卫调来一波,乱刀砍死个拦路的狗奴才。”
  諴妃摇摇头,算计着道:“那样一来,死伤过多,这事情闹大了,便要棘手了。”
  “去,”她给忍釉一个眼色,“取些石灰过来。”
  忍釉目光一亮,“娘娘高明!”
  说着她睨了一眼那个小禄子,“等着,有你这个奴才好受的!”
  諴妃又对景徐道:“去储秀宫请皇后娘娘速来一趟。”
  “嗻。”景徐应一声,很快出去了。
  一刻钟的功夫,忍釉带着几个奴才端着盆石灰走进来,朝着小禄子道:“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让不让开?”
  小禄子知道今日性命难保了,他默默转身,向门里的方向瞧了一眼,可惜……
  他转回目光,摇摇头,“不让。”
  “好,好!让你不见棺材不掉泪!”
  忍釉方要支使身后的奴才动手,却听“呯”地一声,绣玥拉开门,她抢到小禄子前面,瞧这对面一片剑拔弩张的阵势,再瞧那一盆石灰粉,对諴妃道:“諴妃娘娘,嫔妾出来了,有什么吩咐,请娘娘对着嫔妾一个人来。”
  “小主!你——”
  “你回去。”绣玥将他向后推了一下。
  諴妃冷笑着道,“如贵人,你如今的架子越发大了,连皇后娘娘的懿旨,连本宫亲自来,都请不动你的大驾呢。”
  “諴妃娘娘”,绣玥屈下身,“嫔妾无罪,不知犯了何等过错,要无故被押入慎刑司问话。”
  “嫔妾虽然身份卑微,却是皇上的妃嫔,不能无端接受如此对待。”
  “无故?无端?”諴妃意外地笑了两声,“你犯了何等过错?呵呵呵,江山社稷,几乎都快毁在了你的手里!你还敢大言不惭,问自己犯下何等过错!”
  她变脸比翻书还快,狠下声:“给本宫拿下她!”
  “嫔妾无罪!”绣玥辩驳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嫔妾恕不能从命!”
  “皇后娘娘都下了懿旨,你们还跟她啰嗦个什么!”忍釉道:“还不押走!”
  说着,数个小太监冲上前来,便要对绣玥动手。
  宝燕见状,紧着对绣玥道:“来不及了小姐,快服下丹药啊!”
  可是,绣玥为难着,皇上他如今还危在旦夕呀!
  已有两个小太监扯住绣玥的衣袖,意欲将她制住,宝燕见状,也顾不得旁的了,眼下她要冷静,为今之计,便是先保住自己,然后趁夜毒杀慎刑司的宫人,再找后路!
  只能如此了……
  “本宫在此,谁要,谁要动我延禧宫的人……”
  逊嫔惨白着脸色,由忍釉和李官女子搀扶着,从后寝殿正殿的方向走过来,她说话间,还喘着粗气:“諴妃,本宫才是延禧宫女的主位,你,你没有资格从我延禧宫将人押走。”
  西岚快一步走上前,拍开其中一个押着绣玥的太监,“都让开!”
  绣玥被松开,担忧地望向逊嫔,自那一日回宫娘娘便一病不起,若非皇上最后回心转意,赏赐了丹药,现在恐怕人连床都起不来身了。
  明知是以卵击石,她苦劝道:“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别为嫔妾伤了身子,您快回罢!”
  “呦,”諴妃转着金丝手绢,笑道:“逊嫔,是本宫对你关心得不够,许久未曾派人来训…诫于你,竟让你越发的不知尊卑,不懂规矩!”
  “本宫是妃!你不过是个嫔位!你敢忤逆本宫?”
  “纵然你是妃位,本宫才是这延禧宫的主位,本宫就是不让你带如贵人走,你又如何?今日谁要带走如贵人,等我沈佳银秋咽气再说!”
  说完,她剧烈地咳嗽几声,斗大的汗珠已渗出了额头。
  “娘娘……”忍釉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压低声音担忧道:“逊嫔以命相胁,咱们倒是不好办了呀……”
  逊嫔油盐不进,妃位嫔位,也只能是事后处置她的大不敬之罪,现在却奈何她不得啊。
  諴妃眼珠转动,沉下心思来回思忖了一番,她换了语气:“逊嫔,本宫是妃,你是嫔,你虽是延禧宫的主位,本宫有协理六宫之权,本宫要带走如贵人,你不得违逆!”
  逊嫔哼一声,“协理六宫职权而已,做不得数。”
  忍釉气道,“那皇后娘娘的懿旨呢?你也不放在眼里吗?皇后娘娘已下令,着如贵人进慎刑司问话!连中宫皇后,也先要问过你这个延禧宫的主位吗?”
  “这……”逊嫔咬牙道:“我不信,皇后娘娘可有手令?定然是你们假传皇后娘娘懿旨。”
  “你,你!”忍釉气得说不出话来,皇后娘娘自然是口谕,这样的事,中宫怎可能明着下旨?这个逊嫔,一副病病殃殃的样子,难怪敢背后偷偷诞下公主,平时竟小瞧了她!
  “皇后娘娘驾到——”
  延禧宫外忽然传出了洪亮的一声,紧接着,便听得一行人的脚步声向这边越来越近。
  諴妃眉开眼笑地瞧着逊嫔,“沈吟秋,皇后娘娘来了,本宫看你还能翻出什么花样,今日即便你死了,那也是你以下犯上,咎由自取,有皇后娘娘在,本宫由着你死!”
  话音刚落,皇后仪驾已经来到了西偏殿。
  在场众人见到中宫皇后,皆转向其躬身施礼,“参见皇后娘娘!”
  “都起来。”
  皇后瞧着在场的一个个人,皱眉道:“延禧宫闹得这般乌烟瘴气,逊嫔,你是主位,你有责任。”
  “娘娘……”逊嫔欲开口,忍釉嘴快道:“启禀皇后娘娘,延禧宫从上到下,拒不遵从皇后娘娘懿旨,忤逆犯上,諴妃娘娘赶过来,就在处理此事。”
  “那个如贵人她……”
  皇后瞥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绣玥,沉声道:“到正殿去罢。都在这里像什么话。”
  “娘娘。”绣玥眼见着逊嫔还要西岚搀扶着她去前殿,她朝西岚道:“娘娘的病势沉重,再折腾下去,只怕是有个万一,快扶娘娘回去。”
  “娘娘对嫔妾的恩德,不论今日是生是死,嫔妾铭记于心了。”
  “这……”西岚也是害怕,刚刚李官女子偷偷来后寝殿通风报信,娘娘听说如贵人有危险,也是强撑着挣扎了许久,才得以从床榻上起身。
  她真是怕逊嫔娘娘再要逞强,怕是会油尽灯枯啊。
  “娘娘……”西岚忍不住劝一句:“皇后娘娘如今都来了,您这个主位,大约是庇护不住如贵人了。”
  “咱们还是回去罢,您的性命要紧。”
  逊嫔却道:“扶我去正殿。”
  “娘娘,您就听奴婢一声劝,您即便是去了,以死相逼,皇后娘娘在场,諴妃也是不怕的,她大可以完全将您的死因推脱干净。”
  “扶我去正殿!”
  “诶呦,”忍釉走近前来,瞧着一主一仆笑道:“逊嫔娘娘,我说您就听这丫头的劝罢。諴妃娘娘让我跟您多说一句,你可别忘了,娘娘的五公主还在娘娘手里呢。”
  这一句话,好像抽走了逊嫔全身的血液,让她凝结在原地。
  諴妃在不远处,瞧着逊嫔石化在当场的样子,她哼了一声,余光瞥着身后跟上来的忍釉:“吓唬住了?”
  忍釉嘻嘻地点点头。“娘娘英明。”
  “英明个鬼哦,”諴妃沉下脸,“瞧逊嫔那一副死了女儿的哭丧脸,就知道她私下把本宫对公主肖想成了什么恶毒的模样。”
  进入正殿,皇后坐在上位,她落了座,朝着諴妃招手,諴妃便坐到了右侧。
  绣玥在下方孤身跪着。
  “如贵人,”皇后的脸色不好,养心殿的事,如今忌讳着,一个字也提不得,她便提了旁的:“諴妃日前查出你与那包衣奴才刺客勾结的亲笔书信,唯一的证人而后在宫外被害死。她死前曾指证你授意给过她银两,后宫中有秀贵人可以证明,皇上遇刺那一晚原本并非是你侍寝,而是你主动前往,居心叵测。”
  “桩桩件件,人证物证,都直指你与那刺客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现在皇上被你身上的煞气所冲撞,本宫为了大清皇室,为了江山社稷,都断断留不得你。”
  “你可还有何话说?”
  想不到皇后开口便这般直接,绣玥微微一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不过一向沉得住气的中宫皇后,今日开口,竟是这般开门见山,毫不掩饰她的目的。


第102章 
  绣玥笑笑;抬起头,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嫔妾以为,这个时候您会最担心皇上。”
  余下的话她没有说;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皇上病危之时;她想得居然来延禧宫是排除异己。
  她不说这个还好,说起皇上;皇后的脸色都变了,一手拍在身侧的桌案之上;“若不是因为你……”
  若非为了这个钮祜禄绣玥;皇上怎么会变成这样?如今皇上他身染恶疾,她这个身为妻子的,想见皇上一面都不能了!
  皇上他……为了救钮祜禄氏,扑出去的一瞬间;她的心都碎了。
  若……若皇上有一丁点不测,不杀了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如何解她心头的恨意!
  “如贵人;本宫决不能放任你;继续留在皇上身边。”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諴妃从旁附和一声:“如贵人,你玲珑心思,本宫也不想跟你多费唇舌;入了慎刑司;你自行了断罢。”
  “本宫会让他们许你一个体面的死法。你也少受些皮肉之苦。”
  绣玥仰起脸;冷笑一声,“若我就是不肯呢?”
  “由不得你不肯!”諴妃少了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唤了声:“景徐!”
  景徐快步上前叩首:“是,諴妃娘娘。”
  “本宫给你半柱香的时辰。半柱香一到,若如贵人执意不肯就死,你就看着办!”
  “嗻!”
  景徐从前与绣玥在宫中也有几面之缘,諴妃娘娘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若是她不肯就范,按着老规矩,就只能勒死,然后拖到慎刑司吊起来伪装成畏罪自戕。
  他来到绣玥身前,没有看她,小声说了句:“如贵人,您还是认了吧,自己少受些罪。”
  到这个时候,绣玥不得不去想起,她脖间挂着的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每一次,到绝境的时候,她几乎快想要放弃了,可是想到皇上,想到他如今的境况,拼命忍一忍,她又收回了手。
  眼下连伺候他的奴才们都被染上了怪病,退出养心殿外,后宫里哪一个还肯上前。
  连皇后娘娘这样深爱着皇帝的人,眼下都只顾着这般心思,又能指望那个妃子,肯不惜一切去照料皇上?
  绣玥在心底叹了口气,难道真要放弃了吗?
  将他抛在那个冰冷的养心殿里自生自灭,自己当真能做到舍弃他,狠心离宫而去?
  毕竟,他是为了自己才变成今天这样……
  她还是做不到啊。
  “半柱香的时辰已经过了,景徐,还不动手,”諴妃一个眼刀射过来,淬了毒一般,“把如贵人押出去!”
  “是,奴才遵命!”
  景徐将麻绳缠了几圈在手腕间,再用袖口挡住,如今得以进入正殿内的,都是储秀宫和景仁宫的心腹,延禧宫的宫人都被驱在门外,他对景仁宫的两个太监使一个眼神,那两个太监便上来反手钳制住绣玥。
  “先拖到旁边后院去。”
  “皇后娘娘!”绣玥挣扎着喊了一声,“你这样会害了皇上!”
  諴妃抢断她的话,“别听她啰嗦,押出去!务必让慎刑司今夜审出如贵人与陈德勾结行刺皇上的内幕,告诉慎刑司的嬷嬷,就别手下留情了!”
  “是,娘娘。”
  景徐正要带着两个太监将绣玥押出去,正殿的门却突然被撞开了。两个在外面守门的太监背撞在门上跌进了殿内。
  “混账!”諴妃皱眉看着自己的人摔在地上,“皇后娘娘与本宫在此,谁敢硬闯造次?”
  如今皇上染疾,皇后娘娘是这紫禁城中权力最高的人,諴妃的气焰更盛,“给本宫统统拿下,一并处置!”
  几声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声,算是回了她的质问。
  帛尧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处,他掩着口,令咳嗽声渐渐弱下去,挥开了想要上前扶着他的初六。
  与此同时,皇后转过头,瞧了瞧开始隐隐坐立不安的諴妃。
  “帛……”諴妃唤一声,又带着点胆怯地住了口。
  帛尧没有对皇后行礼,他走到景徐身前,看着他,还有他身后制住绣玥的两个奴才,面无表情。
  他这副样子,才是最骇人。
  景徐不由得退后了一步,对帛尧虚笑了一声。
  帛尧平静瞧着他,道:“做什么呢?”
  他这一句,似乎是最寻常不过的一句询问。
  景徐却不傻,到这时候,他清楚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该千斟万酌,他磕巴着笑了一声,下意识地偷偷看向上方坐着的諴妃。
  “帛尧,你不是身子不太舒服,回你自己的地方去歇着罢。”还是皇后在上位先出了一声。
  刚刚气焰嚣张的諴妃,这会儿安静得如同不存在一般。
  帛尧却似没有听见,他打量了常齐一眼,又瞧瞧绣玥,“怎么?拖到后院去,杀人灭口?”
  “哎呀小帛爷,可不敢这么说呀!”景徐躬着身子左顾右看地慌道。
  他又止不住地看向諴妃娘娘,这紧要关头,娘娘倒是说句话呀!
  初六跟着帛尧进入正殿门口,还是他心里有数,眼见着殿内的气氛,踢了地上那两个太监一脚,“还不滚出去关上大殿的门。等着皇后和諴妃要你们的脑袋吗?”
  两个太监手忙脚乱地连滚带爬着出去,到外面重新合上殿门。
  諴妃还是一声不吭,就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任凭景徐如何使眼色求救,她当真是半分反应都无。
  帛尧冷笑着看向他,伸出手,捏住景徐缠着麻绳的手腕,“你主子不是让你杀人么,还不动手?”
  “杀阿,杀一个我看。”
  “帛尧。”皇后嗔怪了他一声。
  帛尧重重一脚踹在景徐的肋间,痛得他弯下腰去,无奈手腕还是被帛尧紧紧攥住。
  “我让你动手杀她!”
  “帛尧!”諴妃惊呼着从座位上下来,慌道:“你身子不好,别发火呀,若累得犯了心症,那可怎么好?”
  “就是的呀!”初六在门口同样急得直跺脚,“药也不肯喝,还发这样大的脾气,是不要命了吗!”
  听到这话,諴妃的脸色更白了一分,难怪,难怪进门的时候看他的样子就有些怪异!
  帛尧一个阴冷的眼神杀回去,吓得她生生收回了想要触碰他的手。
  “不用你假惺惺的装好人,”帛尧讽刺地朝她笑笑,“若非你,我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终日缠绵病榻,像个孤魂野鬼,还不全都是拜你一手所赐么?”
  “我是不是还应该谢谢你,諴—妃。”
  “不,不是,”諴妃慌张地摆摆手,“我是逼不得已的,我有苦衷,我没想要这样……如果可以,我宁愿这些罪由我来受,你信我……”
  他喘息着,脸色微微泛红,显是没有药物的维系,经过动怒牵连着血瘀之症已经复发,却还在对着諴妃冷笑:“若是我一辈子卧病在床,没办法找你的麻烦,你才开心了,我怎能如你的愿。”
  “不,不是这样,”諴妃的声音都颤了,“只要你能好,我愿意你每天都找我的麻烦,尧儿,你别吓唬我,你别说这样的话,戳我的心啊!”
  她想要唤太医,却被帛尧一手扯住,“杀了她,你才能走。”
  “我倒要看你怎么杀她。”
  “就像你当初,想方设法要杀了我那样。”他对她轻声呵道。
  諴妃的眼圈红了,绣玥在旁边,从未见过不可一世的諴妃会有如此唯唯诺诺的时候,她像是一只被打了却不敢出声的幼崽,呜呜着小声求着帛尧,“别说,求求你别说了……咱们先治病,好不好?”
  “我让你动手!”
  眼见着帛尧大力撕扯的模样,諴妃转过头去,苦苦地哀求着皇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求你,咱们走罢!看在臣妾的份上,皇后,就当是臣妾求你这一次,咱们回宫罢!”
  皇后在上位坐着,瞧着諴妃声泪俱下的模样,她又看看帛尧,默默叹下一口气。
  “回宫。”皇后静静地道。
  “皇后娘娘摆驾回宫——”
  她自上方走下来,走到諴妃身边,轻轻拂去帛尧扯着她衣裳的手。
  “走罢。”皇后伸手扶住諴妃。
  “娘娘……”諴妃心碎难当,脚步虚无地随着她走出殿外,“因为臣妾,害您功亏一篑了。”
  “諴妃,”皇后对她淡然轻语,“前番种种谋划,都是多亏了你的功劳,有你,才有今日如贵人的下场,本宫即便撤手,为你,也算不得什么。”
  正殿里
  “怎么样?”绣玥担忧地望着宝燕,她瞧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没有服药,又急怒攻心,”宝燕皱着眉,“若非是我,换了太医院的那帮老家伙,今日的性命恐怕都要交待在这。”
  “都怪我。”绣玥愧疚道:“若非是为我,为了逼退諴妃,他何至于此。”
  “还有那个鄂秋!”初六骂道:“若非他急匆匆跑来报信,小帛爷怎会摔了药碗赶过来,原本让人爽了他的约,这些日子就够难过了……”
  小六子话里指的是谁,绣玥和宝燕心里都清楚。
  原本说好了要出宫的,却因为皇上他的那一个奋不顾身……改变了心意。
  “我答应过的。”
  绣玥默默瞧着昏迷中的帛尧,悲伤地叹了口气,“我欠他的太多了。这一次答应过的事,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为他做到。”
  这些事,等他醒了,她自然会对他细说,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养心殿里危在旦夕的皇上。
  唯一庆幸的是,经过这么一闹,延禧宫的门禁现下已全部撤走。
  “宝燕,”绣玥转而对她吩咐道,“今夜子时,找两件深色的衣裳,咱们漏液去趟养心殿。”
  皇上恐怕得的是疫症,如今的养心殿,伺候的奴才不敢靠近,戍守想必也是最松懈之时。
  “小姐,你这是要……”
  “带上所有的银子。”即便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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