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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宠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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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莹,你回去罢。”帛尧不再看她,“以后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你——”
  从前虽然也是这样对她冷言冷语,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她分明感觉的出,今日他就是不一样了。
  莹嫔还想要说什么,初六却已端着药进来了,她要伸手接过,被帛尧先伸手截下来,他在入口之前,垂眸道了一句:“快回去罢。”
  莹嫔在原地站着,努力了半天,尝试着调整好表情,向帛尧笑着,柔声道:“你一个人呆着,整日的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还是陪你下盘棋再走,打发打发时光。”
  “我累了。没什么精神。”帛尧的声音透着冷淡。
  莹嫔也惯了,他一向就是这样冷冷的爱答不理的性子,与她都是一样的人,就连身子都是一样的支离破碎,她最近愈发地不舒服,却还是想多看着他,能跟他多说几句话。
  初六不知道这二位刚刚在房内发生了什么,莹嫔娘娘跟自家小爷一向比亲兄妹还要亲,他跟帛尧说话,从来是不避忌莹嫔的,看着帛尧认真地喝药,他乐呵着道,“小帛爷,刚刚奴才出去取药给您喝,延禧宫那宝燕丫头还过来了,说她们小主想跟您再商量商量细节上的事。”
  “具体是什么事,她遮遮掩掩的没说,奴才也不知道。”
  “知道了。”
  听到这话,帛尧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然后便至床边倾下身去穿靴。莹嫔从来没见过有人能支使帛尧到这种地步,即便是皇后娘娘的指令,他都没有这般放在心上过。
  临出门的时候,嘴角还是微微抿着的。
  初六忙不跌地跟上去,临踏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忐忑地回头瞧了一眼留在房中的莹嫔娘娘。
  莹嫔见他为难,面色如常地对他一挥手,“还不快跟上。”
  初六这才敢放心追小帛爷去了。
  等人都离去,莹嫔的目光在这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逡巡了一周,冷笑了一声。
  “延禧宫的……”
  **
  景仁宫如今,时常传出来的都是秀贵人的笑声。
  秀贵人将一摞锦盒恭谨地呈上去,“娘娘,这都是嫔妾阿玛在宫外为娘娘千挑万选搜罗来的珍宝,娘娘请笑纳。”
  諴妃命忍釉接过,散漫地笑了一声,“秀常在有心了,哦不对,如今是秀贵人了,本宫差点忘了,皇上前个已经复了你的位分呢。
  “多亏有諴妃娘娘提携,若非娘娘在皇后娘娘面前说情,嫔妾只怕就要像那个信贵人一样,再熬多少年,还如进宫时一样,只是个贵人的位分。”
  秀贵人知諴妃一向最不喜信贵人,言语之间便更踩她几分,哪里还顾及刘府提携她的情分,“这信贵人也是,她不知道后宫里谁是主,就知道一味讨皇上的好,竟敢将皇后娘娘和諴妃娘娘都不放在眼里,皇后娘娘不松口,她一辈子老死也都只是个贵人呢。”
  秀贵人掩面而笑,说着諴妃也好了颜色,她随手打开了当中一个盒子瞧了瞧,“呦,这么大的手笔呢。”
  秀贵人忙起身讨好,柔柔着声音:“嫔妾身在启祥宫,一向受简嫔娘娘言传身教,自然更要懂得孝敬諴妃娘娘……”她说着有些惋惜,“可怜简嫔娘娘,却是被嫔妾妹妹害死的,嫔妾心里有愧……”
  諴妃目光如炬,心下清明,笑吟吟地瞧着她:“所以本宫才提拔你么。秀贵人,皇上眼下对你好罢?”
  问到这一句,秀贵人的脸色突地变了变,说话结结巴巴:“好,皇上对嫔妾很好……”
  眼下就是她和春贵人被召见的次数最多,春贵人是如何侍驾的,她无从得知,但皇上对她……却是难以启齿。
  秀贵人出了门很久,忍釉都还在止不住地捂着嘴偷偷笑。
  諴妃斜了她一眼,“要笑就笑罢,像什么样!”
  “娘娘,”忍釉嘲笑道:“秀贵人就这点斤两,还想着跟娘娘您玩心眼儿呢,谁不知道皇上天天召她,却是对着秀贵人浓妆完全覆盖住的另一张脸,奴婢听说就连夜里侍寝,皇上都不准她洗去妆容。秀贵人在养心殿的龙床上躺了这么多个晚上,侍寝太监一笔都没得记。”
  諴妃的目光落在秀贵人离开的门口处,含着了然的冷笑:“所以她不傻,知道来讨本宫的好,而不是她那个信贵人的表亲。”
  “估计是她见识到了,娘娘您一出手,就将那个如贵人几乎至于死地,娘娘高明,秀贵人怎能不被娘娘震慑折服。”
  諴妃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
  “本宫能掐得住如贵人的命脉,是因为本宫知道,皇上之所以中意她,皆起因于那一晚的临危救驾。生死一瞬之时,最易心悸动情。只要戳碎了她的这一点,那她的所有恩宠,都随之会化为泡影。”
  一旦这件事生出个疑影儿,就是插进皇上心里的一根刺,把都拔不掉。
  “对了,告诉宫外头的人,该了结的那便了结了罢?”
  “娘娘是指……”忍釉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


第99章 
  “小姐;储秀宫刚刚传来懿旨;请小姐今夜亥时到钦安殿。”
  “亥时?”
  绣玥放下手里的绣样;“还是今夜?这道懿旨来的这样急怕是不好。”
  很明显,对方是不想给她应对的时间,意在打她个措手不及。
  “小姐;我听说諴妃在外面请了个极厉害的萨满进宫,拉着皇后娘娘在养心殿里苦劝了皇上整整一日;说是钦天监推测出今夜亥时,妖星的妖煞之气最重,趁着此时做法,便可驱散小姐身上的煞气,才能保圣上长久之安。”
  “听养心殿传出来的消息,皇上手臂上方的那道伤痕越来越狰狞恐怖,皇上若还是迟迟不肯下令处置;皇后娘娘就要执意去惊动前朝了。”
  前朝后宫到时候,即便皇上有心要留她一命;恐也是不能了。
  绣玥恍惚地伸出手;摸了摸脖间挂着的那个蓝瓷瓶。
  “皇后和諴妃如此大费周章;不惜与皇上言行相悖,看来今夜钦安殿这场法事,她们定然是十拿九稳了,要请君入瓮。”
  “我本就被传不详;驱除煞气的时候出了任何意外;大可以推说是神佛显灵;除去祸害。”
  “小姐,如今敌强我弱,敌暗我明”宝燕担忧着,“那咱们”
  绣玥将手中的绣样放在炕桌边,站起身,“她们要一击而中,咱们便也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别担心……谁想要我钮祜禄绣玥的命,从来也没那么容易。”
  只是
  她的目光逐渐黯淡下去,过了今晚,她与皇上就再也不可能了。
  虽然没有爱过他,可是,她也曾存了跟他一生一世的心意,将他当做自己的夫君来爱重。
  如今却是不能了。
  戌时三刻,绣玥准时来到了钦安殿门前。
  鄂啰哩正在门口逡巡着,见到绣玥前来,礼数也顾不得周全,抢了两步上前,压低的声音染着焦虑不安,只一句话:“小主千万当心。”
  绣玥点点头,对他淡笑道:“多谢鄂公公。”
  他叹了一口气,跟着向里走,“其实皇上还是想要护着小主的,只是两宫拿皇上的龙体安康说事,皇上也不能说什么。”
  “还有”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地看着绣玥,为难道:“今早,宫外来报,陈德家里的那个老婆子,被人毒死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绣玥向殿内迈进的步伐顿了顿,她低眸笑了笑。“这招不新鲜。”
  钦安殿内焚着香,烟雾缭绕,法事法器于周围一应布置停当,殿内上空挂满了符纸,场地中几个萨满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法器,当中一个衣着不同的人用斗篷遮住脸,盘坐在地中央,想必就是那个諴妃请来的极厉害的萨满。
  绣玥冷眼瞧了那法师一眼,目光转到皇上、皇后和諴妃身上。
  她走至前,躬身道:“嫔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諴妃娘娘。”
  諴妃连连退后了一步,“如贵人,你还是就在那站着罢,快别上前来。”
  皇后皱眉瞧了瞧諴妃,转而道了一句,“起来罢。”
  绣玥依言起身,目光随之与皇上相接。
  数日不见,皇上今夜不同于以往对她的视而不见或是冷淡,他也在看向她,目光饱含复杂。
  绣玥别开目光,朝向皇后道:“皇后娘娘,皇上乃万金之躯,国事操劳,嫔妾听闻这场法事是皇后娘娘坚持要办的,嫔妾斗胆,敢多问一句,这法事果真就有此必要?皇后娘娘是大清的皇后,还是过于迷信了这些怪力乱神之说”
  “当然有必要!”諴妃接道:“本宫当年生皇长子之时,差点一尸两命,就是亏得萨满大师进入王府,保住了本宫母子性命,只是吾儿”
  她本想继续说什么,说到此处,大抵终究说不出口,声音渐弱了下去。
  但她很快转换了个口径,对皇上道:“启禀皇上,萨满能够以人的躯体作为凡人与鬼神之间的传递者实现通灵,使神灵以“附体”的方式附着在大师体内,并通过大师的躯体完成与凡人的交流,更可以此在精神世界中上天入地,驱鬼除妖!”
  皇帝未置可否,绣玥先截了话过去,她笑着:“諴妃娘娘如此说,就是有必然的把握能够驱除嫔妾身上所谓的不详之气了?若是驱除不成呢?那下场法事,下下场法事又再请高人,岂不是要折腾圣驾个没完没了?”
  諴妃咯咯地笑了起来:“如贵人,你也不必当着皇上的面将本宫,本宫不妨明白着告诉你,本宫既然敢请皇上过来,就是对萨满法师有十足的信心,有把握驱除你身上所带的煞气,不教你再伤害圣上!”
  她不悦地瞥了一眼绣玥:“过了今晚的法事,等到驱散了如贵人身上的妖煞之气,你就是再想为祸人间,怕是也没那个能耐了。”
  绣玥迎面冷嘲热讽,她抬头回以一笑,“嫔妾,拭目以待。”
  “皇上,”皇后温和着瞧向皇帝,请道:“时辰已到,开始罢。”
  连日来的这些事,她知道皇上心中逐渐累积的不满,连带着对她这个皇后的冷漠与疏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的心也很疲倦了。
  忍釉对着远处一个示意,便有几个萨满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将绣玥架到了场地中央去。
  这时候,绣玥不想服软,也不会开口向他求饶。
  宝燕跟着一排宫人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绣玥一声不吭被压着跪坐到那个带着披风的萨满对面。
  她真是心急的不得了,她知道绣玥就是这个吃亏的性子,为了旁人的事,她可以千般纠缠万般低声下气,可到了自己那里,偏偏就那样执拗,死撑着不肯露出一点自己的落魄给别人看。
  她倒是求一求皇上呀!
  绣玥跪坐着,一群萨满围着她舞蹈、击鼓,手执着法杖、神鞭、神鼓、铜镜的法器,一边怪声怪气地歌唱,夹杂着殿内厚重的焚香的呛人气味,她眼前开始一阵阵昏暗,周围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她好像忽然回到了六岁那年,被推进地牢里,像是被放逐了,一个人面对漫无边境的黑暗。
  她低低地笑出声,过了这么多年,原来自己长本事了,竟还是混得这样狼狈。
  仍然也没有一个能站出来保护她的人。
  从前她寄希望于刘毓轩,可最后等来的是额娘用正妻之位交换来的出地牢,现在她倚靠自己的夫君,却又被这样的一种方式抛下了。
  不远处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似乎一直在注视着她,绣玥心里并没有怪他将自己这样弃如敝履,但她终究还是失望了的。
  当他向她索要真心的时候,当他对自己表露心意的时候,当他将自己拘在身边的时候,从前的一字一句,现在都成了讽刺。
  对面坐着的萨满忽然剧烈地抖动起来,仿佛真有“神灵”开始附体,他当着众人的面,烧了一张布满符咒的黄纸,将灰烬抖落在器皿中,如老枯木的脸上裂开了诡笑,声音沙哑着:“皇上,皇后,这是神灵所赐的圣水,请携带煞气的妖星饮下,老身打坐之处已神灵聚集,只要饮下圣水,虔诚地跪坐此处,不出一炷香的时辰,全身的煞气便可尽数被剥离。”
  “从今以后,便能如常人一般的活着。”
  绣玥瞧着那萨满起身,将手中的器皿逼近至她眼底。
  她笑笑,下意识去触及脖间挂着的小瓶。果然,重头戏上演了,这招也实在不新鲜。
  “那还等什么,”諴妃对帝后道:“难得大师功成,如贵人饮下了圣水,只消在跪上一炷香的时辰,神灵便可剥离其身上的妖煞之气,就请皇上皇后恩准罢。”
  她转过目光,对着下方跪着的绣玥笑笑:“如贵人,这样容易便能让你得了自在,你可得了大便宜呢。”
  “皇上”如今帝后出现裂痕,皇后的态度放软了许多,“皇上,这样也是为了如贵人好,以后她在后宫,也不必步履维艰的活着了啊。”
  皇帝自入钦安殿起,就没再同皇后说过一句话。
  此刻也是,即便皇后如何试图转圜,做小伏低,他依旧置若罔闻。
  “皇上。”绣玥在场中央,忽然唤了他一声。
  她从入殿内起,就一字未予他,如同他一字未予皇后。
  颙琰也始料未及,绣玥会突然对他转圜了态度。
  出乎意料之外的,绣玥很痛快地接过了器皿,而后依言跪坐到了那个萨满打坐的地方。
  她捧着鲜红的圣水,瞧向一直目光跟着自己的那个人,“皇上,嫔妾斗胆,想求一求皇上的恩典。”
  諴妃瞧着皇后无声地一哼,这个如贵人,都到了这份上,还不死心地在皇上那摇尾乞怜。
  “你说罢。”颙琰道。
  绣玥朝他认真地露出了点笑意,“皇上,殿内焚香太重,嫔妾想请您走近些,让嫔妾看看清楚。”
  颙琰愣了愣,就连皇后、諴妃也都没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
  “皇上,如贵人很快就剥离了煞气了,这么会儿工夫,您还是别过去了。”出声的是諴妃。
  颙琰惆怅片刻,道了一声:“无妨。”
  “可是皇上……”
  他已不再听身后的规劝,来到了绣玥眼前所及。
  “朕来了。”他站在她面前。“你有何话,想要对朕说吗?”
  绣玥凝望着他,摇摇头。
  “很快,过了今晚,就都会过去了。”他的语气有点别扭,似乎是想要安慰她。
  绣玥仍旧没有说任何话,她只是深深地瞧着皇上,努力地、一丝不苟地看着他。
  想要牢牢将他的样子记入脑海。
  也许,这会是她最后一次再见他,不是皇上,而是她这辈子曾以身相许过的这个人。
  即便她不爱颙琰,至少他曾经短暂地陪她共度过人生中的一段时光,虽然他留给她的余生可怀念的印象,可能都有点儿糟糕,经常对她大发雷霆,时不时还那样的蛮横不讲理,可她,她终究以为会跟他走完一生的。
  想想她曾经,还那么傻地担忧他会走的太早,离自己而去,现在想想,多么的可笑。
  她与他之间,在她阴下这杯水之后,即将缘尽于此。
  “小姐等等!”
  宝燕甘冒大不韪,在远处喊了一句,“皇上,即便是圣水,也要验一验毒罢?”
  “混账!”諴妃显然比皇后紧张得多,“真是跟什么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钦安殿都敢放肆,就该拖出去杖毙!”
  “朕也以为,凡事入口之物,都该验毒才是。”许是觉得绣玥看他的眼神太沉重了些,他不知怎的,自己心下无端也有些莫名的慌乱起来。
  “皇后以为呢?”
  皇后看了一眼諴妃,转头忙对皇上道:“皇上说的是。”
  “既然皇后也同意,那便派人来验一验毒罢。”
  “可,可是……再传试毒太监前来,”諴妃的语气明显有些焦急了,“这,这若是耽误了法师的时辰,恐怕会对法事产生异数啊……那这心血岂不是白费了么。”
  “皇上。”宝燕闻声,忙从门口处奔上前来跪下:“回皇上,不用劳烦传奴才了,奴婢是如贵人的奴婢,若真有毒,奴婢也愿意走在如贵人前面。望皇上恩准,容许奴婢为主子试毒。”
  那些无用的试毒太监来验毒,怎比得过她这样的制药高手亲自饮下,先替绣玥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乾坤!
  “哎呀!”諴妃从刚刚的泰然自若,忽然变得坐立难安起来,她指着宝燕,“那个什么的奴婢,你要喝就快喝!少在皇上面前聒噪!”
  “是,”这样的反应宝燕倒有些意外,“奴婢谢娘娘。”
  说着,她便从绣玥手中接过呈圣水的器皿。绣玥担忧地望着她,“真有把握么?”
  宝燕“切”了一声,随之饮下半口,她过了几番,随后任其流入肺腑。
  “小姐?”她有点意外,瞪着眼睛瞧着这器皿,这里面竟然无毒?
  怎会?
  “好了!”諴妃上前了几步,支使着忍釉,“将她拉下去!别在这碍手碍脚!”
  宝燕一脸不可置信地从绣玥身边被带离,那水怎会是无毒的?她绝不可能验不出来的!
  绣玥自然看得出她神情里的意思,这水竟然无毒,不可能,諴妃费了这么多心血和工夫,不惜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若不是在今夜将她设计除去,怎还会如此大动干戈?
  难不成还能是真的为了她好,为她驱逐煞气,才请了萨满法师来到宫中?为的就是让今后她过上幸福的日子?
  绣玥迟疑着,将器皿中的圣水缓缓饮下,一面狐疑地看着諴妃,看她缓缓来到皇上身侧,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皇上,您万金之躯,如贵人马上就要被神灵剥离煞气了,您还是——”
  她话音未落,绣玥只听到头顶似乎一声响雷炸开,在她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得时候,便听得殿内轰隆隆一声,紧接着一根断裂的漆木迎面砸了下来,她眼前一黑,耳边嗡嗡响起一群混乱呼喊惊叫声。
  绣玥的后背完全贴在冰凉的地面上,睁开眼睛,只瞧得到皇上近在咫尺的脸,他的血染红了她的视线,后背的左肩处,压着原本劈头盖脸要落在她身上的一截横木。
  “皇上……”
  她的眼前一片疮凉,心底比后背还冰冷无比。只能听得到他在昏迷前,在她耳边喃喃着:“你额娘说得对,朕是自作自受……”


第100章 
  “小姐;你也不能不吃东西阿。”宝燕站在拔步床前;望着床上背对她坐着的失魂落魄的身影;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绣玥呆呆地仰望着眼前的墙壁,昨夜的一幕一幕,现在反而好像是做了一场梦。
  那横木显是精心算好了位置当头砸下;即便当时她侥幸不被砸死,也会身受重伤;人也不中用了。
  她还记得,千钧一发的危难关头,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时候,皇上将她推开的那一个瞬间,他当时的样子就像滚烫的烙铁,深深印在脑海里消散不去。
  谁又能想得到,世事就是这般无常;她如今毫发无伤地坐在这里,那个替她挨了所有的人……却吉凶难料。
  “还是出不去吗。”自从钦安殿被押回来;这是她开口说得第一句话。
  宝燕摇摇头;想起来绣玥看不到;出声道:“皇后已下旨将咱们幽禁延禧宫,外面的宫门都上锁了。”
  “那便是不知道皇上的消息了……”她喃喃着。
  “别说是咱们了,刚刚我出去取食盒,养心殿现在封锁了全部消息;后宫里谁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小姐;看这架势;只怕皇上受的伤比想象的还要严重啊。”
  “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咱们……”宝燕在外面担忧地继续说着,绣玥难过地闭上眼,掀起床上的被子将自己完全罩在里面。
  她的心好乱。无法抑制地又想起皇上护住她的样子。
  原以为,这次也会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被放弃,被抛下。可是,偏偏是最不该舍身救她的那个人,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挡在了她的身前。
  难道他不知道,江山社稷和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比起来,哪一个该取舍吗?
  爱新觉罗颙琰,他身在帝王家,明明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明白这个道理!
  锦被笼罩的黑暗之下,绣玥用双手覆住脸,一直以来,她都在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她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妾室,从来都不对等的身份,哪配有对等的感情?
  所以她便收了心,将其严实地包裹起来,让自己不受到伤害,可是在她疑他的时候,忧心的时候,揣测圣意的时候,自保的时候,在那一瞬间,她身边的这个人,心里竟然纯粹到只有这样一个想法,就是护她周全……反倒称得她的心思如此肮脏。
  “小姐,你怎么了?”宝燕见绣玥有点不对劲,忙走到床边去掀开被子,“小姐,小姐是不是昨夜吓到了,小姐你哭了?”
  绣玥伸手擦了擦眼睛,重新坐了起来,“没事儿,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我有点累。”
  看到绣玥还这样平静,宝燕才稍稍放心,“也难怪小姐要心力交瘁了,最近的事儿真是一波接着一波。”
  她试着劝道,“小姐,不管再如何伤心难过,也不能不用膳呀,留得青山在,咱们才能想法子化解这一次的危机。”
  “多少吃一点罢,好吗?”
  宝燕还在循循善诱地耐心哄劝着,冷不防却见绣玥抬起头,对她笑着道了句:“好。”
  倒让宝燕有点意外。
  其实她不知道,就在刚刚,在她完全没有察觉的这段时间里,绣玥已经完全想清楚了,做了一个决定。从此,她的心,再也不会彷徨不前。
  “你先备膳罢,我洗漱了随后过来。用过膳之后,咱们要想法子联络到延禧宫外的人。”
  皇上的消息,还是早一刻探听得好。她才能安心。
  听到绣玥这样说,宝燕才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多怕绣玥被这一连番的打击惊吓击溃,消沉得一蹶不振。
  她应了一声,转身来到炕桌边上,开始将菜从食盒中一碟碟摆到桌面,依次将取出的筷子摆好。”
  绣玥洗漱停当,走到罗汉床的左侧,一边坐下招呼着宝燕一起。
  其实她没什么胃口,一心想着延禧宫外面的情况,宝燕却是不发愁的,只要绣玥没事,旁的什么事都可以从长计议。
  她见绣玥拿起筷子,便安心地端起碗,伸出筷子夹了点菜,刚刚凑到嘴边,眼神霎时间变了。
  她又慌张地去夹另一碟中的菜,凑近眼底反复瞧了瞧、闻了闻,突然将手里的碗筷统统扔到了地上,失声叫唤了一声。
  绣玥正在出神,冷不防听到对面的声响,再瞧宝燕的神情,她好像吓得见了鬼一样。
  绣玥看着宝燕死死盯着桌上的菜,又看看地上碎了一地的东西,很快便明白过来,她皱起眉:“这饭菜有毒?”
  只是有毒而已,从前的毒宝燕也见得多了,绣玥忍不住笑了她一声,“你怎么这样大反应?这还是我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宝燕么?”
  “绣……绣玥……”宝燕的嘴唇都白了,整个人瑟瑟发抖,“怎么会,是这种毒?能用这种毒的人,咱们恐怕惹不起呀!”
  居然连皇宫里也渗进来了白莲教的势力?难怪……她见到帛尧在宫中出现的时候,就该想到的!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
  “这是白莲教中制毒最厉害的晋江阁的独门绝命散!皇宫里面的人怎么会有呢?”
  “你说是他们?”绣玥不可置信地皱起眉,“难道就是当年额娘救你时的那伙人?”
  宝燕没有力气开口了,她忽然软了下去。
  绣玥从她的反应中,也看出了答案。
  怪不得,皇上的伤口异样,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原来这后宫之中,竟还有白莲教的人在其中。
  他们安插棋子在后宫,目的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些人若不揪出来,别说她,就连皇上也是身处危险之中。
  想到后宫的事儿,绣玥忽然想起同在延禧宫的逊嫔和李官女子她们,如今受她的连累,延禧宫的人被一同禁在延禧宫中无法出门,不知她们的膳食中会不会也误掺进了毒…药?
  绣玥有些担心地站起身,从昨夜被押回延禧宫,她的心思一直记挂着皇上受伤的事,无暇多想,这会儿还是要去看看才能放心。
  “小姐。”
  宝燕的脸色依旧不好,她坐在那,恹恹的道:“你真是关心则乱,对方将毒物掺进你的饮食,目的是为了制造你畏罪服毒的假象,若是逊嫔和女官女子也跟着中毒,那还是畏罪自杀吗?”
  “对,对啊……”绣玥刚刚行动,就这样轻易被戳破了心思,宝燕还真是了解她。
  她讪讪地坐回到位子上,还未坐稳,门外便激烈地响起了柔杏的焦急声,不停地拍着门:“小主,小主快请出来!”
  听这声音,便知柔杏定有急事,她也顾不上去唤宝燕,立即从罗汉床上下来,亲自走到门边给外面的柔杏开了门,“出了什么事?”
  柔杏小声慌道:“小主,鄂公公来了,急着求见小主呢,说是十万火急!”
  鄂啰哩?他这时候怎会来延禧宫,他不是应该在养心殿守着圣上吗。
  莫非是养心殿有什么事?
  绣玥连忙快步走了出去,外面延禧宫的大门从外被锁住,隔着一道高门,绣玥在里面呼唤一声:“鄂公公?”
  门外响起一阵嘈杂声,似乎是争论的声音,听到里面绣玥的一声唤,暂时安静了下来。
  鄂啰哩的声音很快响起,“如贵人?果真是如贵人吗?”
  “是我,鄂公公。”
  绣玥话音还未落,便从门外飞进来一团东西,接着又响起了剧烈的争执推搡声,绣玥走到那团东西面前,弯腰拾了起来。
  是一团被揉皱了的纸,里面裹着一块小石子。
  她将她纸张展开,见到上面潦草写着的几行字,瞬间变了颜色。
  “皇上病危?”
  宝燕摇摇头,坚决道:“不可能!当时我刚替小姐饮下圣水,还未走远就在附近,皇上虽然被那截断了的横木砸中,可我瞧得真真的,那一砸绝对不会致命!”
  绣玥整个人都慌了,哪里还有闲心管她,她将鄂啰哩抛进来的信纸随手甩给宝燕,然后跑进去将收着的药匣哗啦一声拽出来,从里面翻找着那个红瓷瓶。
  这个红瓷瓶……本来是打算留给帛尧的……
  绣玥心下有些愧疚,眼下,也只能先救皇上,对不起他了。
  “小姐!”宝燕惊了一声:“这上面说,皇上后背砸中的伤口都开始变黑腐烂了?就连伺候他的宫人,身上都开始出现了黑色的於痕?”
  那样,岂不就是传染病了吗?
  “小姐,鄂啰哩传递来的消息可靠吗?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绣玥叹口气,“如今这形势,若鄂啰哩聪明,他便应该躲开这是非远远的,他日若生变故,鄂啰哩是总管大太监,传递消息岂非对他的处境十分不利?且我如今身在瓮中,他也实在没必要再踩一脚了。”
  “那纸条上说得若是真的,简直荒唐!她们为了要害小姐,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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