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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春风-清枫聆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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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好奇很怀疑,夏苏仍明白轻重,马上就朝门口走。
顾天顾地,先顾好自己。
“望君夕亭独坐,菊千重,寞千重;忆君青湖相随,琴铮铮,悦深深;盼君落栀明子,瑟鸣欢,心鸣欢。”
夏苏回身,瞪目,看到他是照小笺念出来的,鸡皮疙瘩立时消褪。
她胆子小,千万别拿恶心东西吓唬她。
“梁君走之前帮我个忙,这首词是什么意思?”赵青河继续摇着小笺。虽然失忆了,脑子应该比从前好用,看到诗词却立刻感觉很没辙,明明可以写清楚的句子,非要弄得又短又难懂。
夏苏本不想理会,但对他念得东西大不屑,声音粗嘎,也掩不住厌气,“算不上什么词,不过约人明晚子时私会合欢的情信罢了,如此露骨,真是——”
憋半晌,骂不出“不要脸”三个字。
“地点?”赵青河连连点头,很虚心受教。
“大概和栀子花有关的名或景。”夏苏说完,以为这回可以走了。
但听赵青河又问,“梁君来时,可曾见过任何可疑之人?”
夏苏脑海中立时闪过那两个丫头,竟想都不想就回答他,“有一个别处的丫头来过,和可能是门房的小丫头说话。我没看清脸,一高一矮,高的那个腰间系了蓝亮的佩饰。”
“多谢。”
赵青河的客气也让夏苏十分得不习惯,她张了张口,只是干巴巴地,发不出声。
“我给梁君提个醒,这时赵子朔应该进了园子,你最好从内屋的窗子攀下去,走这扇门或会撞个正着。”赵青河这才“好心”指引。
夏苏顿悟,“我若不帮你,你也不会提醒我?”
“得到,必要付出。”赵青河看那对眼珠又开始转来转去,强忍住笑,“今日刚从我义妹那里听来,现学现卖,如果今后与你有缘再会,我可同你细说。”
丝毫不知自己被看穿的夏苏,觉得赵青河的脑子不止开窍,还开了洞,跟个小偷约再会,还细说。
要不要烹茶煮酒,跟小偷聊通宵?
小偷。
梁上君子。
原来这么个梁君。
她心底嗤之以鼻,另一面却不由自主信任他,改由窗口跃出,从楼后走了。
赵青河一边捕捉着夏苏离去的悄音,一边将纸笺归了原位,又靠在窗前,长指轻拨一条缝隙,见赵子朔已到内园。
他也不慌不忙,行至雕花格架下,蹲身歪头,无限贴近地板,确认夏苏的足迹已清理,而从门口到书桌那行女子大鞋印保留完好,才直起身入了内室。
隐隐听到有人大呼藏书阁有亮灯,霜冷漆夜的眸子漠寒不动,一切在他计算之中。
只不过,挂歪的画,落银粉的桌,空气中淡淡的烟墨香——
完全留给他一个烂摊子收拾啊。
那谁谁,摹画的水准无疑非常高,但作案的水准,绝对有待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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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夏苏发觉,和赵青河碰面的次数有点频繁了。
院里就这么几个人,都知道她白日里睡觉多,晚上精神好,无事不出家门。
穷家的好处在于人心简单统一,除了赵青河当她是个使唤丫头,泰伯泰婶和大驴皆认她义女半主的身份,虽忌讳少主而唤她苏娘,却不会差使她做活。
从前赵青河挑这件事来说,夏苏大咧咧不睬,实在忍不了,就夹枪带棒敲骂他一顿。
笨脑袋哪及她伶俐,每每败下阵去,就能安生两三个月。
昼夜颠倒的作息,如此顽强,养成。
如今她当然没改变她的习惯,所以碰面的时候多是晚间,还不是一般昏暮上夜,而是人定,子夜,荒鸡这些夜半时分。
前几日,夏苏忙着作画,半夜出来透气遛达找吃的,遇上赵青河,也只当没瞧见。
他亦不会打招呼,或在院子里练武,或在堂屋里喝茶,不过更多时候,却是待在那间荒废很久的书屋里——
看书!
两年来,不曾看他碰过书,更不提他对读书这两个字过敏,一听就会变得暴躁,就算他娘劝读也一样。
他将一箱子古书画送进当铺的那日,正是泰婶劝他少和市井混棒们近乎,多和赵府里的少爷们来往。
泰婶一时劝起了兴,漏嘴说到读书考功名,他就化魔了,一箱子扛走,空身人回来,还赌气说虽然当了八百两银子,他都给了心上人,看今后谁还跟他提读书。
泰婶为此伤了心,大病一场,待身体好了,再对着看他出生长大的少爷,沉默居多。
不过,赵青河现在的大转变,最高兴的,就属这对老夫妻俩了。
至于夏苏,并非她关心他做什么,皆因他到哪里都开窗开门点亮灯,小小的院子避不开视线,总落在眼里而已。
这夜就是。
画出最满意之作的夏苏,伸展着腰臂,出屋觅食,却见西廊书房敞亮,窗子大开着。
那人靠坐书柜,一手书,一手辞典,身旁堆着书山,身前铺着一叠纸,笔墨伺候,真像那么回事。
锋眉青山,眸深墨,专注的神情俊冷清狷。
他的五官面型属北人,粗棱刻显,雕高掘凹,分分明明,自然比不得南方男子谦和温玉,却有天地男儿的气魄,加之身材高大挺拔,是另一种张狂隽美。
原本被笨脑瓜子牢牢封在厚厚的愚垢之下,如今连一张脸都跟着出土放光了?
夏苏瞧着这么一个人,突然感悟绘画中神重于形的精髓意义,可见神恶则形恶,神俊则形俊,外形可随心神变化而变化。
夜风吹冷身上那一点点屋暖,只披一件外衣的她不由哆嗦,惊觉自己看呆,连忙垂眼检讨自省,将身体慢慢缩进无形的龟壳,挪去厨房。
这人真考到状元,与她又有何干?
更何况,他看得都是什么书啊,骗骗读书少的人罢了。
啪嗒啪嗒……
见他扛了一卷篾席出来,铺在院中叶子快掉完的老榆树下,她立刻盯住那双光脚,这么冷的天汲木屐?
啪嗒啪嗒……
她捧着筷碗,等饭热时无聊再瞥外面一眼,人又不知搬什么去了,但席子上多张云榻方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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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本来是3000字一章,因为文短,改成2000字一章,所以会有分割线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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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片 同一条船
啪嗒啪嗒……
夏苏朝天翻眼,不看不看,她吃她的饭,他要树下乘秋凉,那是他脑抽。
啪嗒啪嗒……
怎能有那么多东西好拿?
夏苏不小心描到——
真是不小心的,却是一怔。
不知他从哪儿找出来的元宵灯,正往树上挂,穗儿流转,走马游画,几款精巧的式样,灯色各异,煞是引人。桌边红陶封小炉,温出了酒香,飘到她鼻子底下,闻出新酿桂花。
一座穷院,原来只要肯花心思,也能制造一方好景出来。
夏苏耷着脑袋,很郁闷,很郁闷。
可是,吃了几天没滋没味的饭,一旦勾出馋虫,只有美食美酒才能治,不然会死人。
她不想死,所以她一边很郁闷自己没节操,一边很勤劳炒了两盆菜,盛了两碗饭,慢吞吞行过去。
当然,到了这份上,脱鞋入席是理所应当。
“妹妹不要板着脸,横竖也坐下了,与其郁闷,不如开心些。”提起红陶酒壶,赵青河为夏苏斟酒,动作行云流水。
夏苏想不到他会为她斟酒,缓转着温热的杯子,定看他一眼,将酒一口饮尽。
“原来妹妹好酒量。”赵青河笑着再斟。
夏苏看不出赵青河一点不情愿,憋了好几日的话脱口而出,“你……不是摔没了记忆,而是鬼上身了吧?”
赵青河手一顿,随即哈笑,“没错,赵青河不再是赵青河,是某个孤魂冤鬼,上了这具还存一口人气的身。我想想啊,我原本叫什么来着……”
他原本希望自己早日想起过去,如今反而不想了。
这口气,却实在又是他。夏苏不笑,开始默默夹菜吃。
赵青河见自己的笑话逗不起笑,耸耸肩,也吃起菜来,却不沉默,“恭喜妹妹完工了。”
夏苏抬起头,嵌深的那对漂亮眼睛如宝石璀璨。
“看你今夜出屋伸腰拉胳膊,不似前几天躬个小老太的背,若非完工,怎会一派悠闲?”
还有,屋里熄了主亮的灯,她披衣而出,是吃完东西就要睡觉的感觉。
以她这几日天亮才睡下的习惯,突然改变,应该是因为她完成了《岁寒三友》,大概明早还会外出。
所以,他这是给她庆祝?夏苏张口,道,“我完工,跟你有什么干系?”怪哉。
“当然有干系。妹妹是咱家一根大梁柱,顺利完工的话,很快就有进项。有进项,就能开支。”赵青河笑声变嘿嘿嘿,“我想买书,笔要置新,还有纸……”
夏苏眼睛眨大,“赵大老爷不是让你担当府库护队,每月十五两银子?”
梁柱很重,她细胳膊细腿,顶不起来。
“我考虑再三,还是推了。”
“推了?”那个装腔作势,不用花力气,她都能干的职位,十五两如同天上掉下来的。
“推了。轮白日的班,肯定不行。轮晚班,我就没工夫做自己的事了。赵大老爷虽是一片好心,替我安排这份差事,我却不好意思白拿银子。”他发现她的眼睛,和小耗子眼小乌龟眼相去甚远,多湛美。
这人现在说得是人话吗?她怎么听不太明白?
夏苏表情迷瞪,再喝一杯酒,慢慢问来,“白日里为何不行?”
“因为要睡觉啊。”
照她的作息标准看,这条理由算得充足,夏苏只好接着下一问,“晚上你有何事要忙?”
“先尽着你安排,你出门我出门,你作画的日子,我看书练武,也可能出去见见买家和书画商……”
“等等!什么叫先尽着我安排?”夏苏越来越糊涂,她对他改变作息毫无意见,但他跟她怎么能搅和到一起?
“泰伯跟我说,他同你说过了。”这姑娘善后的本事很次,厨艺也一般般,看来是个偏才,他不该对她的其他才艺期待过高。
赵青河再抬手,阻止夏苏开口,脸上无惊无奇,一副了然她要说什么的模样。
“泰伯说要给你找个跑腿送货的可靠人。我却这么想,钱财面前人心贪,等到知道不可靠,必然已损失了钱财。虽说可当买个教训,如果涉及大笔银两,还是可惜。再者,你做得事剑走偏锋,往小了说是摹画,往大了说,犯大明律,不能随意托付人,且普通老实可靠的人又难以应付刁钻买家。相较之下,吴其晗还不算真小人,都难打交道。今后你名气出去,找你的人一多,鬼神黑白各道都有。所以外人肯定行不通,只能是自己人。”
这回赵青河虽然说了一大段话,夏苏却很容易就听明白了。
泰伯跟她说起时,她没能及时说不行,心里却直觉不行。
不过,赵青河最后那句“只能是自己人”,让她心头一动。
当然,动归动,她谨慎不减,冷淡道,“我可以谁都不找。”
“那就只能任奸商抠门小气,你为二三十两银子叹血汗没白流,他们可是转手就翻了十倍百倍的利润,感慨赚钱太容易。”赵青河捏着白瓷杯,转啊转,目光仿佛完全倾注于流光溢彩的酒面,神情自得,“妹妹对我这兄长纵有千般无奈万般厌,但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已在一条船上,要沉一起沉。想想看,我若没回来,你会丢下泰伯泰婶,自己过好日子去?而今,我可以起誓,我既然回来了,该我担的,也绝不逊于你。即便是从前的我,可曾真丢下过这家的任何人?”
夏苏默答,没有。
哪怕和她相看就火冒三丈,赵青河答应她可以跟来苏州,就从不曾反悔过,口头出气也没有。
也许,正是他还有赤子之忱,她留了这么久。
夏苏不语,一口酒,再一口酒,动作和她平时走路一样,很慢。
赵青河虽然没有机会和夏苏说上话,但这几日经多方了解,拼拼凑凑,已能勾勒他过去的性情为人。
无需赘述,就是不爱用脑,乱讲义气,鲁莽行事,却非本质恶劣。
然而,一直拮据,再寄人篱下,这些不着调的毛病惹不着调的麻烦,确实会让人厌烦。
而重建失去的信任,比建立全新的信任难得多。
所以,他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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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片 天才无用
灯花哔剥,雨珠串落成线,树下夜宵该散了,两人却仍坐着,一人喝酒,一人吃菜。
雨并没有下大,有一搭没一搭,一条线一条线,灯下清晰可数。
夏苏抿酒,感觉酒味沁了雨味,温热入口,喉头却丝丝发凉,浇冷心里一小团热乎气。
那团热气,因赵青河的“自己人”论而生,几乎立刻就点头答应。
现在,浇冷了,也清醒了。
带小笼包,置办新衣,炒俩小菜,这些都是小得不足一提的事,而她性子软绵也好,不喜欢力争也好,即便有无比的勇气离开家,她只是更胆小,更谨慎,更慢吞。
“我不信你。”然而,如今的她,更敢于说真话,“而且,就在你扛走干娘千叮万嘱要留住的字画时,你已经弄沉了这条船,事后也满不在乎。”
当赵青河请了几个混棒哥们吃酒,听他们绘声绘色将这件事描述成“千金散尽还复来”的大丈夫行为,他却明白,这就是他曾做过的蠢事之最了,恐怕今后还得背负这件蠢事很久,反反复复为此洗刷。
果然,这就来了。
“你要我怎么做?”
他可以说他已不记得,虽是事实,但人们不会这么接受,尤其眼前这位讨厌他的姑娘。
夏苏突然起身。
赵青河看她站立的身姿一眼,就知她要去杂物房,所以安稳坐着。
不一会儿,见她抱了一只小酒坛出来,他垂眼笑,听大驴说她馋酒香,倒料不到如此贪杯。
“我来拍封。”他伸出手。
夏苏犹豫一下,将坛子送过去,慢道,“这酒烈,冷着喝更好。”
赵青河点头,大掌轻松拍开泥封,深深一嗅鼻,赞声好酒,给夏苏倒上,不过这回用了碗盛酒。
他看她喝酒如喝水,仰头半碗下去,喝到这会儿还脸色不红不白,神情淡定,目光比不喝酒时还清亮些,难免还是好了奇。
喝不醉的体质自有天生的,这位显然知道自己能喝,且除了那筷子菜,就一直没放下过酒杯。
想至此,他将酒坛放到自己身旁,发现她的视线也跟到他身旁,墨眉冷抬,沉声道,“喝完这碗差不多了。”
夏苏拿着酒碗的手竟抖了抖,与赵青河对视一眼,立刻耷拉眼皮,轻轻哦了一声,由喝改为啜饮。
赵青河又想,她这么听话,该不会已经醉了?
忽而,听到一句话,只是这句话超出了说话人平时的语速,他又稍稍出神,就没能听清。
“你说什么?”他问。
“你把八百两银子讨回来,我就雇你。”她这回说慢了,啜饮已止,盯着小半碗澄黄的酒液轻荡,雨丝落开了酒花。
赵青河左手撑起下巴,同夏苏一起,瞧着她酒碗里漾起朵朵花,满眼傲,“你雇我?”
夏苏平眼望他,凉声呛他,“难不成是你雇我?”
嗒——嗒——嗒——
长指敲桌,笃定十拿九稳,从一开始就没有让过步,赵青河声音陡然懒了下来,“这是当然的。为了公平起见,我特意放弃山珍海味,跟着妹妹走了一趟。妹妹的轻功虽然一流,但遗憾的是,考虑到这盘营生利高险也高,甚至关乎咱们的小命,妹妹今后还是听哥哥的话吧。”
平眼变惊目,夏苏一张脸白得好似透明,而后,涨红到耳,死死颤捉着酒碗,金液惊起一*急漪。
也就是说,那夜遇到赵青河,并非撞了巧,是他尾随她。
而他要笑不笑,口口声声梁君,还跟她哈拉哈拉扯了好些,连逃路都给她指正,因他明知她是谁,才会那样。
“我并非羞辱你。”翻了那么些书,赵青河自觉用词可以婉转,但夏苏受打击的模样超出他想象,让他临时添加“安慰”。
“你作为一个画师,不止我,吴其晗也肯定你的天赋和才华,我看等你交了这单,他就会同你商议,签你为长约画师。所以,你实在无需妄自菲薄,虽然除了作画,并无其他长处,但普通人做得好的地方,天才未必做得好。天才多偏执古怪……”
酒碗空了,夏苏没喝,全泼到了赵青河脸上。
再不看对面那个男人一眼,她起身走回自己屋,大声甩上门,熄灯睡觉。
赵青河静望着夏苏屋里暗下,抬手抹了把脸。烈酒和寒雨已经混入口中,一开始冷冽呛辣,渐渐却烧起一片火,烫得无比。
这是无意中激出那姑娘的真性情了么?
一直温吞吞慢蹭蹭,没朝气,灰蒙蒙的一个人,却能迸发出璀璨耀眼的火花。
他捉起坛子,一口气喝干剩下的酒,再慢慢夹菜吃,吃着吃着,竟呵然笑了起来。
灯有些明暗不定,柔化了石雕的冷面酷颜,笑脸不羁而俊魅。
第二日早上,夏苏小心翼翼开门,谨防一簸箕石头之类的东西来堵她。
门外却没人,院中老树下空无一物,后半夜她辗转噩梦之中似乎听到雨声,这时天阴,地上干着。
泰婶从厨房探出身,看到夏苏伸着脑袋东张西望,神情见怪不怪,说道,“少爷和大驴出门没多久,老头子挑马车去了,家里就咱俩,快来吃早饭,趁热。”
夏苏暗自松口气。
昨夜气急之下,泼赵青河一脸酒就跑了,若是从前,肯定能听到狗熊吼声。
不过,除了她直做被熊追的噩梦,既没让吼叫惊醒,今日清晨也十分平常,没有熊来的征兆。
泰婶应该知道赵青河的心情如何,可夏苏不好意思问,只问泰伯为何要挑马车。
“少爷说坐轿太慢,马车方便得多,不用怕坏天气,而且眼看要入冬了。”泰婶答着,给夏苏递来一大碗红豆粥,上面一层蜜糖,知她爱吃主食胜过别的。
夏苏却有点食不知味,想起昨晚赵青河傲慢的决定,以为泼酒就能让他明白过来,谁知一觉醒来,他是该干嘛干嘛啊。
“应该泼水的。”她咕哝。
泼酒,真是醉了。
一抬眼,逮见泰婶的视线从她身上晃过去,夏苏摸摸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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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春风》虽然四十万就会完结,聆子对大家的反应还是很在乎的,喜欢聆子的亲,一定要多多让聆子知道哈!聆子会把你们的加油放到新文中去,存稿快速!
☆、第16片 情笺无情
泰婶笑呵呵道声没事,转过身去涮锅,闲聊起来,“你还记得么,咱们刚来时你问过,赵府为何会收留那些亲戚?”
夏苏轻轻唔一声,吹着粥面,调羹从边上撇起。
她曾随口问过,并不执着答案,不过泰婶忽然说起这个话,应该是在她作画的这几日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点反应,已足够令泰婶兴致勃勃说下去,“原来不是所有投奔赵府的亲戚都能得到安顿。我们没在意,其实稍加留心就知道,这些亲戚家里多有未出阁的小姐。”
夏苏囫囵吞下那勺粥,抬起玉白的脸,舌头被这话烫到,双颊熏了粉色,那个水灵的俏模样,“欸?就咱家没有?”
“咱家不也有一个么?”泰婶瞧着夏苏,心里赞俏,嘴里却是同意,“你没去过赵府,加上少爷从前嘴硬,只道你是个丫头,所以确实除了咱家之外。”
女子在这方面的联想力都丰富,夏苏也不例外,有一点点惊讶,但她缺乏继续关心下去的动力,最后只回声哦。
泰婶却处于“自发”模式了,不用听众附和,也能自得其乐说下去,“照说,赵家子孙个个优秀,而投奔来的亲戚多是没落了,或是父母不全没有依靠,在这里头找儿媳孙媳,别人不好说,六太太肯定嫌弃。”
夏苏微微一笑,“您说得一点不错。”
性子开朗的老婆婆眨眨眼,“赵老太爷六个儿子,十来个孙子,嫡出的其实不多,庶出的少爷们配这些亲戚小姐,倒也不寒碜。再者,亲上加亲,知根知底,一个大府里住着,还能随时了解姑娘的性情,总比外人说合得好。”
感觉赵府养了一群儿媳备选,夏苏好笑之余,想到自己如果是那些小姐中的一个,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不过,闺阁女子从来在婚事上没有自主权,不是不高兴就能摆脱的。
“眼下,自长房四郎起,算上庶出,有四位已到娶媳妇的年岁。不过,赵四和赵六是长房二房的嫡长子,绝不可能从那些姑娘中选正室。”这么说的泰婶,也有赌气的成份。
泰婶知道,那些姑娘中有一个很有嫁给赵氏嫡子的可能,但她坏心诅咒那姑娘不能心想事成。
夏苏本来专心喝粥,听到这儿,却突然想起那张写给赵四郎的情笺来,不禁开口,“赵四和赵六均为人中之龙,乃赵氏骄傲。近水楼台,常见常遇,暗许芳心的女子恐怕不少。姑娘家要是主动,但凡男子稍有点轻浮,必然上钩。赵子朔上钩了?”
“哟,你怎么猜到有人主动勾引赵四郎?”泰婶终于由夏苏引导直奔至主题。
夏苏笑而不答,总不能说,她去过赵子朔的小楼,偷看一幅名画,还听赵青河念了一首恶心吧嗒的情诗,现在想起那几句,她还会起鸡皮疙瘩。
泰婶怎知其中因缘,继续道,“大太太远房表妹胡氏,她的女儿给四公子写了情诗,竟是直接传到老太太的耳里。老太太立刻召了大太太过去一顿好骂,又气又委屈的大太太回去就叫胡氏母女搬走。那姑娘怎能不寻死?所幸救得及时,但也是闹得人尽皆知。老太爷找赵四郎亲自问,赵四郎竟不承认,说不曾收过什么情诗。最后,老太爷就叫人人噤口,不准再传此事。不过,胡氏母女还是连夜搬了,平时跟她们交情好的几家人,一个没打招呼,不知搬去了哪里。”
夏苏对大宅里的手腕知道不少,八成还是赵老太爷的动作。
传言绘影绘形,老太太的耳根又不软,所以不可能无中生有。
虽然赵子朔保护胡氏女儿名节,就是不承认,精明如老爷子一定看得分明,那对母女留下也于事无补,不如送远,等风头过去再把人一嫁。
“老婶,出了咱院门,提都别提这件事。”她不喜欢高门大宅,正因为这些明明简单,却非要复杂解决的事。
“放心,只跟你说说。”这家五个人,心齐一致,泰婶但叹,“我给胡氏看过几回病,她夫君早逝,受婆家排挤,才投奔了赵府。胡氏为人没得说,女儿也漂亮乖巧,完全不似会给男子写情诗的人。有一回我在胡家看到过四公子,他代他母亲给胡氏送燕窝补品,和胡氏女儿立一起正经说话。那可真是璧人儿一对,任何人看着,都会觉着十分相配。两人那般守礼,我实在想不到——”
摇头,还是摇头,泰婶无儿无女,却有一颗慈母心,“我听有些人把好好一个姑娘说得那么不堪,就恨不得给他们下巴豆。”
夏苏放下碗,上前抱住泰婶,靠在她胖圆的肩头,“咱不跟小人计较。”
泰婶捏捏夏苏的脸,“好,咱不计较。我就是直脾气,不像那些装腔作势的,平时姐姐妹妹,我的儿啊,喊得亲热,出事之后,一面都不露。”
夏苏想,这才是泰婶最想说的吧。
“老婶说得那个装腔作势,不会正好是我们刚拜访了的那个吧?”大驴笑嘻嘻蹿进来,“谁不知岑胡二家住得最近,这几日胡家出事,岑家小姐却病得起不了身。可我从前常去岑家,怎不知道她俩交情好?”
泰婶最听不得岑字,过去就拎大驴耳,“胡氏女儿和周家的二小姐关系最好,我何曾说岑家的。拜访?少爷没了记性,你好歹长着脑袋。我们烧高香拜佛祖,感激让少爷忘了糟心事,今后能好好当家。你倒好,怎么又给凑上去了?”
大驴昂昂叫唤,满厨房乱转,“跟我没关系,咱爷当初那么猛追岑小姐,他那群狐朋狗友个个知道,平时就拿着这事下酒搭菜呢。哪里用得着我说。前几日爷请他们一桌,喝几坛子酒就什么都招了。我就奇怪,当日没去找,隔了这几日才去。”
泰婶气得朝大驴扔菜铲,“奇怪什么,你不是跟着去了吗?没耳朵,没眼睛,不会听,不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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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片 梨木回香
大驴跳过菜铲,还是让木勺敲到小腿肚,直叫疼,“岑小姐病中,我们哪能见得到,少爷把我遣出去,单独和彭氏说话,我听个鸟啊。”
彭氏是岑雪敏的亲姨母,少寡,同来赵府照顾侄女。
“少爷人呢?”泰婶见门外只有麻雀吵架。
“不知道,他让我先回来。”眼看泰婶要扔菜刀,大驴连忙喊,“我和少爷离开岑家时,彭氏骂得可凶了,还追出来骂少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警告他再不准上门,不然就要告诉老太爷。少爷哈哈笑,说今后请他都不来。”
赵青河屡屡捧金送银去讨好,多因这贪得无厌的彭氏教唆,拿她侄女的花容月貌当香饵。
如今彭氏骂得决绝固然好,就怕跟从前一样惺惺作态,又要好处又要脸面的。
可让泰婶糊涂的是,赵青河那句答。
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最知道秉性,请他都不去的那一句,绝非谎话。
泰婶不像她老头子对少爷惟命是从,少爷说失忆,诊脉却正常。自己虽不是神医,可医者凭望闻问切说病,所以就对健康的少爷抱持一点点疑心。
她思来想去,赵青河若装失忆,无非想让家里人松懈,不再阻碍他求亲,将岑雪敏快快娶进门。
然而,萦绕她七八日的担心,今日让少爷亲手挥散了。
泰婶糊涂着,又欣喜着,偷瞥夏苏,见她神情怔忡,心念连忙一转,觉得自己该适时推一把,让夏苏对少爷有点好感。
“看来少爷这回真得明白过来,从前都是年少轻狂做得马虎事,咱也别计较了。难得他回心转意,家里人得多拉他一把,免得又飘。”
夏苏发怔,却与泰婶糊涂欣喜的缘由不同,想起自己昨晚让赵青河讨回八百两银子,今日他就跑去岑家,还被彭氏骂。
可是,他当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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