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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_佛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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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越来越低,是发现自己失言了,然后,一脸惊恐的看着祖公略。
祖公略淡淡一笑:“这些我都知道,快别愣着,去开门啊。”
福伯才猛然醒悟似的,人老了,喜欢唠叨,边唠叨边过来开门:“二少爷您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样的为人我还不清楚,怎么能与大奶奶有来往……”
门开了,他口中的大奶奶就站在门口,他一脸惊慌。
善宝喊了声“福伯”,然后同李青昭走了进来,在这里住了几日,所以熟悉,也不用福伯引领,径直来到里面。
祖公略正一个人弈棋,左右互搏,拈子沉思,听脚步声知道善宝来了,头也不抬道:“桌子上有热茶有炸糕,吃点暖暖身子。”
善宝就与李青昭坐在桌前去吃茶吃炸糕。
福伯进来瞧这场景,打死他都不信二少爷与大奶奶没故事,可是打死他都不能相信二少爷与大奶奶有故事。
祖公略终于落下了棋子,然后起身来到善宝面前,道:“家里人多眼杂,不方便,今儿约你到这是有桩事,在京城时,我与宰相虞大人提及了你的家奴刺杀前宰相之子的事,虞大人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你们无关,并决定亲自过问此事,不久开释文书即会下达到各个衙门,所以,你与你的家人,平安无事了。”
他本以为,善宝会乐得蹦起。
意料之外,善宝捏着一块炸糕静静听着,神色复杂,倏忽欢喜倏忽痛楚,渐渐的手脚绵软,炸糕掉了下去,刚好落在茶杯里,茶水溅起到手背,分明感到灼痛却无心去管,呆呆的望着他:“你为何不在三天前回来?为何不在你爹强娶我之前告诉我?你现在告诉我,是让我高兴还是让我悔青肠子?你这不是折磨我么。”
说完,眼泪就啪嗒啪嗒的落在桌子上。
祖公略嗓音嘶哑道:“抱歉,我回来晚了,不过……”
他想说我可以让你离开祖家。
善宝却突然站起挥手来打他……终究没打下去,最后使劲推了他一把,他岿然不动,善宝自己差点摔倒,他来搀她,被她推开,怒道:“我恨你!”
怨怼的目光盯着他,慢慢后退,随着掉头跑出书肆。
李青昭嘴里含着一大块炸糕,随后又抓起两块,追善宝而去。
祖公略怅然而叹,见面前的墙壁上悬着祖百寿的画像,那是当朝大画家山海居士所画,彼时建书肆时就放在这里做了镇店之宝,此时他越看越气,袖子一挥,粘得牢牢的画竟飘然而落。
福伯迟疑下,过去默默拾起画来,小声道:“别气坏身子。”
轰隆隆一声响,惊掉福伯手中的画,骇然看去祖公略:“大冬日的打雷,这是有天大的冤屈啊,就像六月飞雪,老天都在抱不平呢。”
雷声同样吓到善宝,漫天漫地的雪花飞舞,她裹在其中,想着这个时候的济南还是气息温润,以为这一生不是身陷囹圄就是沦落天涯,再也回不去济南,没想到还有自由的机会,所以她高兴,可是前后才几天时间,若是祖公略早点告诉自己,还怕他祖百寿吗,老天如此安排实在无情,大抵,这是自己的命劫罢。
回头去看,书肆门口,一席紫袍的祖公略擎着竹伞,于风雪中,是幅上好的画卷。
善宝转头过来。
李青昭追上她:“表妹。”
善宝苦笑着:“你不用劝我,他若当我是朋友,就该日夜兼程的赶回来,我也不至于嫁给祖百寿。”
李青昭再道:“表妹。”
善宝摇头:“说了你不用劝我,从此我与他……”想说势不两立,感觉有点过火,于是道:“割袍断义。”
李青昭又道:“表妹。”
善宝没了耐性:“你为何要劝我。”
李青昭咽下嘴里的炸糕:“我没想劝你,我是奇怪,他怎么知道咱们身负命案,朱老六只告诉了祖百寿,而祖公略回来时祖百寿已经同死人没什么区别,更何况他还清楚地知道是阮琅杀的人,难道你曾告诉过他?”
这是命案,善宝从未对外人提及,恍惚中,那次自己独上长青山时,醉酒,唠唠叨叨的好像透漏给胡子男了,这样一想,瞬间呆若木鸡,猛然回头去看祖公略:“难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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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我不叫君子我叫李老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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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章,今天开始双更。
※※※※※※※※
一瞬间,那些与祖公略的过往如暗夜玫瑰,落英缤纷的飘入了善宝的脑海,越想越确定他就是胡子男,只不过胡子男性格趋于豪迈,而祖公略洒脱中夹着些许的狡诈些许的冷漠,这只说明他的演技精湛,若身在梨园,必定是个倾倒四方的名角。
一朵雪花落在善宝蝶翼般的睫毛上,她眼一眨,不知是融化的雪花还是泪水,打湿了眼睛,感叹众里寻他千百度,他竟然在自己身边潜伏。
看去书肆门口,紫色的身影已经晃入门内,善宝方想跑过去找他,却听有人高喊:“就是这两个女人!”
李青昭吓掉了手中的炸糕:“我的老天,不过一巴掌,怎么像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穷追不舍呢。”
原来是那小男孩的爹和诸多叔叔找来了。
善宝看看彼此的距离,再想逃跑已然来不及,等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到了她们面前,她只能说:“纯属误会。”
显然,这个解释就像“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功效,苍白无力,那怀抱小男孩的男人胡子拉碴,阔嘴喷出腥膻的吐沫星子,举起铁锤般的拳头威吓李青昭:“敢打我儿子,找死!”
善宝忙横在中间:“君子动口不动手。”
孩子爹从鼻子里鼓出一个哼字:“我又不叫君子,我叫李老鸹。”
善宝:“……”
李青昭那厢赶着解释:“君子是好人的意思。”
孩子爹,也就是李老鸹道:“取个君子的名字就是好人了,我叫李老鸹就是坏人了么,雷公镇谁不知道我。木帮谁不知道我,干槽子头多少年了,从未出过差错。”
槽子,是依着山势修建的滑送木材的雪道,槽子头,也就是管理雪道之人。
秀才遇到目不识丁,李青昭黔驴技穷不知如何应对了。待李老鸹再次挥起大拳头的时候。她急中生智的指着善宝道:“我表妹是参帮大当家的,你们敢动她就是与参帮几万兄弟过不去。”
总共雷公镇才多少人,她竟然说参帮兄弟几万。李老鸹撇着大嘴:“谁不知参帮总把头是祖家大爷,你个小娘们在这里胡说八道。”
李青昭非常认真的道:“祖家大爷将总把头的位子让给我表妹了,真的。”
李老鸹当然不信,本身这件事才发生几天。外人不知道,即便是祖家大院的人也不是全都了解详情。所以他哈哈大笑,露着焦黄的大门牙:“咱们兄弟虽然是做木头的,参帮的事知道也不少,就是不知道祖家大爷何时将总把头的位子让给一个小娘们了。”
做木头的。就是木把的意思,木帮的伙计。
李老鸹手一挥,小男孩的诸位叔叔就围拢上来。唬的李青昭躲到善宝身后,她太宽。善宝太窄,很容易暴露目标,一个木把将她拉了出来,挥手想打,只听有人喊:“住手!”
来了救星,李青昭大喜过望,等看到来者她就泄了气,不是期望的祖公略,而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诸木把当然也没把老者放在眼中,李老鸹嚷嚷着:“你谁呀,敢管闲事。”
老者笑眯眯的拱手道:“老朽,白凤山。”
再普通不过的名字,只是那些木把们却都呆愣愣的,随后齐声道:“白老爷子!”
老者,即白凤山笑了:“看你们年纪不大,还晓得老朽的名号。”
诸木把道:“当然晓得,雷公镇哪个不知,退后二十多年,雷公镇可是您的天下,后来听说您修炼成仙了,没想到今个能见到您本人。”
白凤山连连摆手:“啥修炼成仙了,不过是去做了老冬狗子,别听那些人胡咧咧。”随后指着善宝和李青昭问:“一大群爷们欺负两个小姑娘,臊不臊。”
李老鸹看看怀中的儿子:“是那个胖丫头先打孩子在前,既然您出面说和,那算了。”
善宝忙道:“说来真是我们的不对,我郑重道歉,这样,为了弥补我们的过错,我给你儿子免费诊病。”
李老鸹满脸惊愕:“你看出我儿子有病?”
善宝点头:“你儿子应该是患了黄疸。”
李老鸹点头如捣蒜:“是了,最近连饭都不爱吃呢,之前看过郎中,可是那些草药苦,孩子吃了就吐。”
善宝左手抓过小男孩的手臂,右手搭在手腕处,觉他脉相沉细,是虚实夹杂只症,便道:“这个简单,你买点硝石和矾石,研成粉末,用米汤给孩子冲服。”
李老鸹有点怀疑,总归善宝年轻,还是个姑娘家,他问:“这能行?”
善宝一笑莞尔:“当然能行。”
白凤山一旁听了,道:“我只听说患了女劳疸用这个方子,黄疸也可以?”
善宝嗯了声:“可以呢,症状减轻后,再用生山药生薏米各八钱,茯苓三钱,煎汤给孩子喝,保证痊愈。”
李老鸹嘟嘟囔囔:“听着像那么回事,可我们素不相识,我不能随便相信你。”
善宝叹口气:“这个,我就没办法了。”
白凤山道:“我替这位姑娘做个保。”
李老鸹顿时道:“您老说话,我当然信了。”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男人带着孩子走了,善宝谢过白凤山。
白凤山笑了笑,拔腿走了,看他的方向是去了书肆,果然,他在书肆门口扣动门环,须臾福伯出来开了门。
善宝暗自琢磨,祖公略的母亲姓白,难道他是祖公略的外祖父?
既然祖公略有客,善宝就与李青昭回了祖家大院,想等晚上祖公略回府再找他询问当初长青山之事。
上所料不假,白凤山正是祖公略的外祖父。
书肆内,温暖如春,火炕上盘腿坐着祖公略和白凤山,中间的炕桌上摆放着酒菜,祖孙二人相对而饮,外面风狂雪肆,屋内却甚是温馨,白凤山看着祖公略为他跪着斟酒,蔼然笑着,只不过瞬间,笑容扫尽,肃然道:“你爹已经成了废人,这个时候你不赶紧接手参帮,更待何时。”
祖公略双手端着酒杯敬过去:“他不是我爹。”
白凤山突然怒道:“胡说八道,他就是你爹。“
第七十二章 你可以滴血认亲
这世上唯独白凤山的话,祖公略是不想质疑的。
“这事我已经查了很久,断不会错的。”他第一次觉得外祖父的话不可信,当面顶撞老人家也还是第一次,低头呷了口酒,掩蔽自己的愧疚之感。
白凤山浑浊的老眼噙着泪道:“我理会你是因为你娘的死不明不白,才恨你爹。”
祖公略偏头看去青砖地面,角落的扶桑花啪嗒凋了一瓣,极轻微的声音却入了他的耳朵,想想母亲当年花样年华香消玉损,像极了这扶桑花,他的心陡然生恨,沉沉道:“杀母之仇岂能不报。”
白凤山一掌拍在炕桌上:“你这孩子,越说越不像话,我只有你娘一个女儿,若她真是被人所害,我焉能坐视不理,管他什么祖百寿还是谁,豁出去我的老命也得给我女儿报仇,跟你说了无数次,你娘是死于产后痹症。”
祖公略才满月,白素心就撒手人寰,当时祖家给出的理由就是产后痹症。
风裹着雪片子啪啪的打在窗户上,门帘子一挑,走进来福伯,他手里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铁锅,道:“树鸡熟了。”
树鸡,可是长青山的另外一大美味。
白凤山笑道:“老猴子,你怎么连锅都端来了?”
福伯将铁锅放在桌子上,道:“若是盛到碗里,一折腾会变味。”
白凤山抄起了筷子:“还有这么个说道?都是我孤陋寡闻了,枉我做了多年的老冬狗子,长青山的飞禽走兽吃了不少,竟不知这么一宗,待我尝尝味道如何。这树鸡可是朝贡之物。”
福伯放下铁锅即识趣的退了出去。
白凤山边嚼着树鸡肉边道:“刚刚我的话你要记着,你是他祖百寿的亲生儿子,若你不信,不是能滴血认亲么,你可以去试试。”
祖公略用汤匙舀了口汤,也只是放在唇边沾沾,福伯的手艺一贯的好。他就用另外一只汤匙舀了汤递给白凤山。边道:“祖家二十年前的那个管家郭骡子,他可是亲眼看见我娘是如何被害的。”
白凤山气呼呼的哼了声:“郭骡子的话你也信,他在雷公镇时谁人不知。吃喝嫖赌那是出了名的,当初他想从你爹那里借一笔钱挥霍,你爹不答应,他怀恨在心就火烧了祖家大院。哎呦,当时那个惨啊。几十间房子化为灰烬,现在的祖家大院是你爹辛辛苦苦赚来的,那个郭骡子,官府缉拿他多少年。不成想被他逃了,你是在哪里看见他的?”
祖公略迟疑着……
白凤山一笑:“这孩子,连我都信不过。”
祖公略道:“您是我最亲的人。我怎么会信不过您,他在三道拐子呢。我也是费了好大的气力找到他的。”
白凤山叹口气:“我晓得你的心思,不足月出生,祖家大院那些个臭娘们就捕风捉影的编瞎话,她们那是没安好心,离间你们父子,因为你爹器重你,将来参帮当由你来继承。”
祖公略捻着酒杯,淡淡道:“我倒不在意那些。”
白凤山立即反驳:“当初参帮是我的,我只有你娘一个女儿,遂由你爹来继承了,现在你爹怕是不行了,理所当然由你来继承。”
祖公略不置可否,只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白凤山磨破了嘴皮子,千叮咛万嘱咐,见祖公略点头应了,他就大口大口的吃着,吃得满脑子汗水,饭罢,就告辞回了山上。
祖公略闷在书肆想着白凤山的话,他是真心希望祖百寿不是自己的爹,因为这之间横着善宝,这让他甚为纠结,然白凤山的话无懈可击,他想不信都不行,只不懂的是,这许多年来父亲为何接连拍人跟踪自己。
一直呆到酉时过,很多事情想的头痛,索性不想,离开书肆回了大院。
西侧门进了,门子接过他手中的马缰绳道:“二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这不,二老爷都来问几次了,看样子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祖公略没有搭言,款步而行,回了自己房里。
琉璃见了他,同门子一样的话:“您可算回来了,二老爷眼巴巴的等着您呢,说是酉时让您去花厅,您是先歇歇,还是立马就去呢?”
祖公略只道:“有些累。”
琉璃会意,为他脱了斗篷,然后海棠为他摘了风兜,茉莉为他脱了靴子,小荷端来参茶,小莲拧了条热手巾给他擦脸。
祖公略本已经习惯了这些,房里养着这么多丫头,安能不做事,只因想起文婉仪来过,就道:“以后没我的吩咐,只琉璃一个伺候着就可以了。”
海棠、茉莉、小荷、小莲屈膝应着:“是。”然后悉数退下。
祖公略一壁吃茶一壁问琉璃:“二叔可有说什么事?”
琉璃摇头:“二老爷没说,不过奴婢斗胆猜测,差不多是大奶奶的事。”
善宝?祖公略忙问:“大奶奶怎么了?”
第一次如此称呼善宝,非常别扭。
琉璃小声道:“晌午过,琐儿和琴儿来了,之前答应琐儿帮忙找大奶奶给瞧病的,大奶奶给开了个方子,琐儿的病好了,这事就被琴儿知道了,琴儿也央求我帮忙让大奶奶给她看看,这阵子事多呢,我就给忘了,今儿琐儿和琴儿是来让我带她们去找大奶奶的,在咱家里顽了会子,闲话聊着,琴儿说二老爷去找李姨娘了,为的是老爷将参帮和祖家大院交给了大奶奶,他们想闹大奶奶,晓得必然先过了您这一关,所以,心急火燎的找您。”
祖公略笑了笑,似乎早料到这些,将身子歪在迎枕上,顺手拿过炕几上的一本帐,道:“丫头小子们的月钱你管着就是,不必月月拿给我看,我看的帐多呢,怪腻烦的。”
琉璃躬身道:“奴婢记住了,只是这个月因为猛子的伤开销大了些,我做不得主,后宅的帐可是李姨娘管着,怕她不同意动用公中的钱给猛子看病。”
提及猛子的伤,祖公略蓦然想起白凤山的话,假如祖百寿真是自己亲生父亲,他为何如此对待猛子,他这分明是斩断自己的左膀右臂。
见琉璃还等着他的话,便道:“二娘若是问起多出的款项,你就说我准许你给猛子使用的。”
琉璃点头:“有了您的令,等下李姨娘问起我就知道怎么回答了,您还是快去花厅罢,瞧二老爷的脸色,怕是要闹大,若此时大奶奶也去了呢。”
祖公略窃窃一笑,还有那个丫头对付不了的人么,谁想闹她,只怕是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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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缠绵
书肆回来,善宝去了客院,无论她如何怨怼祖公略,虞起下令前宰相之子的命案与善家人无关,怎么说都是件大喜的事,美中不足的,是还牵扯到阮琅,虽是家奴,亦是家人。
路上李青昭提醒善宝:“若是舅舅得知咱们都平安无事了,必得回济南老家,恐怕也得把你带走。”
善宝默然不语。
李青昭加重了语气:“你不管你哥哥了?”
善宝瞥了她一眼。
李青昭续道:“无论胡子男是不是祖公略,你不想查个一清二楚吗?”
善宝慧黠一笑:“是你自己舍不得走罢。”
李青昭羞臊的蹭蹭鼻子:“明知人家脸皮薄,非得挑明了说,我是觉得,济南虽大雷公镇虽小,但在这里你可是参帮大当家,我就是参帮大当家的表姐,可以耀武扬威,可以众星捧月,可以吆五喝六,可以……总之好呢。”
瞧她得衣非凡的样子像是平步青云,善宝想,若祖公略真是胡子男,自己留在祖家大院可有得饥荒闹,走,还是留,一时间没个决定。
等她回到客院时,善喜同赫氏正在用晚饭,自祖百寿被胡海蛟打成活死人,善喜也就自由了,另者善宝成了大奶奶,而祖公略也回来,祖家大院也就无人再敢限制善喜。
见女儿回来,赫氏忙让锦瑟添了两副碗筷,红枣饽饽黏米粥,大片的猪肉炖腌菜,里面掺着冻豆腐,外加一碟醋泡萝卜皮一碟油炸花生米,朴素简单。开胃解馋。
李青昭见了饭就像猪八戒见了美人,猪八戒会腾云驾雾,她会风卷残云。
善宝抠下自己馒头上的红枣放进嘴里吃了,然后逐个的,父亲馒头上的,母亲馒头上的,李青昭馒头上的……她却规规矩矩的重新按了回去。因为那颗红枣上有李青昭的口水。
善喜望着女儿蔼然道:“喜欢吃枣让锦瑟街上去买些。”
善宝摇头:“那样吃就没情趣了。”
善喜很是不解。
善宝夹起一片萝卜皮:“物以稀为贵。比如人参,若像萝卜似的,也就不会如此昂贵。”
善喜颔首:“有道理。”
善宝又道:“比如荡妇。若是像良家妇女那么多,也就不吸引人了。”
善喜:“……”
赫氏斥责道:“你这孩子,满口污言秽语。”
善宝赶着为自己辩驳:“我表姐说的,祖家大院有个叫喜鹊的媳妇子。是磨房上的管事,从她当管事那天起。那些小子和爷们都争着抢着的要去磨房做工,挤破头的样子,真真比赶庙会还热闹。”
赫氏转头又呵责李青昭:“你个青丫头,偏偏各处打听这么想乌七八糟的东西。”
李青昭忙把脑袋垂得低低。闷头去吃白花花的猪肉。
锦瑟一旁笑道:“表小姐真比管家老郝还了解祖家大院的底细。”
李青昭得意一笑,刚想说句自吹自擂的话,有人敲门。锦瑟没等去开,外面已经有人高喊:“宝妹。我来了!”
善宝按了按额角,头痛的感觉,晓得是朱英豪那瘟神。
果然,锦瑟开了门,朱英豪携着一声凉气扑了进来,见了善宝劈头就道:“宝妹,我听说祖老爷出事了,机会难得,我们两个私奔,从此隐姓埋名,祖家人想找都找不到你,连名字我都替你取好了,就叫潘金莲。”
善宝愣了愣,随即勃然大怒:“你才叫潘金莲,你们全家都叫潘金莲。”
朱英豪不明白这么动听的名字善宝为何要发火,道:“我是男人不能叫潘金莲,我叫西门庆。”
善宝简直气炸了肺,咯吱咯吱的咬牙。
善喜知道朱英豪有口无心,赫氏素来瞧不上朱英豪这样的粗鲁之人。
锦瑟忍不住道:“朱少爷,难不成你不知道潘金莲和西门庆是何许人么?”
朱英豪摇头:“我是个粗人,这名字是我媳妇翠兰给取的。”
善宝看看李青昭:“李护法,此仇不报,我……”看看手中的馒头,使劲咬了口:“我吃不下这块馒头。”
李青昭开始摩拳擦掌。
当当当,又有人敲门。
善宝窃以为是朱英豪的媳妇张翠兰寻来了,只等门开,发现是尤嬷嬷,一贯的死灰脸,也不进来,在门槛处对为她开门的锦瑟道:“告诉大奶奶,二老爷请她去花厅,有事。”
说完,御风似的,嗖嗖走了。
善宝正想摆脱朱英豪的纠缠,所以喊了李青昭就去了花厅。
心里的气还鼓荡着,等进了花厅,被人按在椅子上坐了,祖百富开口即道:“二马不能驾辕,一家不能二主,如今大哥伤势严重昏睡不醒,咱们得推个人出来掌家。”
李青昭脱口道:“祖老爷不是让我表妹当家么。”
祖百富立即摇头:“那不算数,当时我大哥手指的是公远,孰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怀疑你们是故意。”
祖公远赶紧帮腔:“爹分明指着我,他老人家也不会把参帮交个外行之人。”
李青昭明知故问:“谁是外行?”
祖公远冷笑,眄视善宝道:“人参是灵草,是神物,别吃过几次人参就说自己懂,如何放山,如何买卖,这里面说道大呢。”
李青昭道:“你说的,我表妹都懂。”
祖公远嗤之以鼻:“诓谁呢。”
李青昭偷偷一推善宝。
善宝看了看祖公远,一副脑满肥肠的样子,典型的公子哥,同他较量,还是有点把握,于是道:“你们难道忘了,那苗进贡给皇上的千年人参,可是在我手里出世的。”
一句话,四座皆惊。
祖百富暗暗后悔,怎么就忘记这一茬。
善宝又道:“既然大少爷说是内行人,那我来问问,你可知人参有什么别名?”
祖公远胸有成竹:“棒槌。”
善宝笑了:“那只是本地人的叫法,还有呢?”
祖公远绞尽脑汁,想不出来。
善宝道:“《神农本草经》曰,一名人衔,一名鬼盖。《吴氏本草》曰,一名土精,一名神草,一名黄参,一名血参,一名人微,一名玉精。”
听的众人咋舌。
善宝又问:“大少爷可知古人与人参的故事么?比如大名鼎鼎的苏东坡,他写过一首有关人参的诗是什么?”
祖公远挠着脑袋,憋了半天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李青昭哈哈大笑:“那个我也知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缠绵。”
她说罢,屋内但凡晓得这首词的人,具泥塑木雕般。
善宝干咳几声,示意她错了,然后替李青昭解围:“表姐惯会说笑呢,苏东坡的那首诗是……”
她款移莲步,轻声吟咏——
上党天下脊,辽东真井底。
玄泉倾海腴,白露洒天醴。
灵苗此孕毓,肩肢或具体。
移根到罗浮,越水灌清泚。
地殊风雨隔,臭味终祖祢。
青桠缀紫萼,圆实堕红米。
穷年生意足,黄土手自启。
上药无炮炙,龁啮尽根柢。
开心定魂魄,忧恚何足洗。
糜身辅吾生,既食首重稽。
即便饱读诗书的祖公望,都不知道苏东坡写过这样的一首诗,所以,暗暗佩服,其他人,更是哑口无言。
第七十四章 老妖精垂帘听政
四两拨千斤,善宝小胜祖公远。
祖百富心有不服,觉得善宝是藏奸取巧,祖公远实属纨绔,他可是实打实的老江湖,同大哥祖百寿相比,他少的不是能力而是运气,至少他自己这样认为,正想与善宝一较高下,这个时候祖二奶奶窦氏的贴身婢女玲珑来找他。
“奶奶说,让您回去。”
祖百富道:“告诉你们奶奶,我稍后再回去。”
玲珑不走:“奶奶说,让您立刻就回。”
说着,还给祖百富使个眼色。
搞不清状况,祖百富唯有离开花厅回了自己家里。
甫一见面,窦氏就埋怨他道:“听说你去找那善小娘闹了,你可真是老糊涂了。”
祖百富自负心机多,但也有自知之明,同夫人窦氏比起来,他是小巫见大巫,于是问:“难不成任由她夺了我与大哥打下的家业?”
窦氏见大丫鬟明珍端了茶水过来给祖百富,忍着没有说话,等明珍退下,她才道:“当然不是,那善小娘不过仗着貌美方能嫁给大哥,谁让你大哥好色呢。”
祖百富立即冷脸道:“有事说事,别诋毁大哥。”
窦氏撇嘴道:“好好好,你们手足情深,但大哥他一把年纪了,要续娶也没什么不妥,总归要娶个本本分分朴朴实实的姑娘,瞧那善小娘,大眼珠子叽里咕噜,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
祖百富不耐烦道:“你到底叫我回来作何?说了半晌都是对人家品头论足。”
窦氏道:“我这是从根上说给你听呢,那善小娘不好惹。”
这个,祖百富还是有点赞同的,今晚人家就给他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一屋子的大男人。竟对一个小丫头束手无策。
窦氏继续道:“更为重要的是,倘或你把善小娘挤下来,那个总把头的位子你也坐不得。”
祖百富瞪大了眼睛:“为何?”
窦氏气丈夫蠢笨,一巴掌拍在炕上:“这不明摆着,公略一直帮大哥打理参帮和商号上的事,在参帮在祖家大院,他的威信更胜过大哥。再者你几时听过皇上没了由王爷继位的。还不都是由太子继位。”
祖百富倒吸口冷气,后怕到脖颈冒凉风,今晚若真是赶下善宝。祖公略就兵不血刃的当了总把头,忽然想起窦氏方才的话,忙道:“莫论朝政。”
窦氏笑他一贯谨小慎微,今个却做了件傻事。道:“我的意思,让这善小娘先得意着。她总比公略容易摆布,你也才有机会。”
祖百富略微琢磨下,是这么个理儿,顿时高兴道:“夫人高见。”
窦氏得意的笑道:“你啊。给你个江山坐,那也得需要我在后面垂帘听政。”
祖百富变了脸色:“嘘,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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