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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萌于虎-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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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作儒生打扮,谁知道她就是师母。”
“要我说,众弟子中也就你见过师母女装的样子,你敢说没见过?”承影这样说。
含光脚下一顿,“啥时候的事,我怎么不记得有见过师母?”
承影说:“你见过的。”
“我见过?”含光还是不甚明了。
屈指敲了敲含光头,承影道:“笨啊,你仔细想想,梁温书是不是像极了你绘的那副小像。”
含光一惊,恍然大悟。
他他他,没对师母做什么出格的事体吧,他记得他当时差点就抱了师母,被师母给避开了,含光脸涨得通红。
“含光,你脸红什么?”
“我,没有呀。”含光心虚的很,那时候他在沐浴,师母突然就闯了进来,不知道师母可曾看见?
含光脸愈发红了。
“赶紧的,回头饭菜又被他们抢光了。”承影催促,我去那边,记得给我占个位子。
含光排队打饭的时候,瞥见他前方垫着脚的傅卿书,含光低声问:“你和师母是不是认识?”
“怎么能够?”傅卿书一噎,这家伙不会是发现了什么。
“因为你掌握的信息比我们准确,比我们多,所以,你肯定认识师母,那天晚上,师母其实是来找你的,结果错入了我的屋子。”
傅卿书摇头,“不认识,我不认识师母,我也没见过师母。”匆匆打了饭菜,走了。
含光打了饭菜,瞥了角落的傅卿书一眼,含光过去了。
“你跟着我干什么?”傅卿书眼珠子咕噜数转,提防的眼神盯着含光。
含光索性在傅卿书对面坐下,他看着傅卿书,笑得颇意味深长。
“你看着我做什么?”傅卿书再也吃不下饭了,直瞪着笑得十分可恶的含光。
就听含光低声说:“那日孙耀祖带人前来书院滋事,你第一个冲上去阻扰,被他手下恶奴拧脱了胳臂,荣公子要帮你,你不让看,然后师母就回来了,她一定是听说你胳臂脱臼的事,前来探视你,结果错入了我的屋子。”
“你别胡说,没有的事。”臭小子,举一反三,全说中了。
“第二天,你的胳臂莫名其妙就自己好了,是师母帮你的对不对?”
“师母大名便是梁温书。”
傅卿书张口结舌,四下看看,默默点头:“我,我和师母的确认识,你别出去乱说啊,我绝对没有勾搭师母,我们是清白的。”
“我知道,你也是女子嘛,勾搭师母也没用,要勾搭也是勾搭师尊。”
傅卿书彻底凌乱了。
“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含光道,顺带,将他盘子里的一根猪大排给了傅卿书,适时转了话题:“这道菜有个很有意思的名字。”
“什么?”
“骨肉相连呀。”含光笑道,“礼尚往来,你不能光占我便宜。”
傅卿书瞧了瞧自己的盘子,就一盘番茄炒蛋,含光手中勺子伸了过来,呵呵一笑,“这道菜也有个颇有趣的名字。”
“不就是番茄炒鸡蛋。”
“错,这叫关公战秦琼。”一个红脸,一个黄脸,这名再合适不过,看着傅卿书突然暴走,含光哈哈大笑,引来无数探究目光。
“吃个饭也能乐成这样?”承影打了面条,正四处找空位,看见含光,他抬脚过来。
“你又吃面条,不腻呀。”含光皱眉。
“承影说,我随咱爹,喜面食,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发现盘中有番茄炒蛋,筷子刚伸过来,含光全拨拉到了自己碗里,“这个你吃不合适。”
承影黑了脸:“那我吃什么?”
“吃这个。”含光将傅卿书没有动过的猪大排又附赠给了哥哥承影,含光说,“有一种爱叫骨肉相连。”
“猪大排就猪大排,还骨肉相连?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你知道我只要吃肉一准肚子疼。”承影摆手。
“吃,必须得吃,就冲这菜名,就冲兄弟我这份情义,大哥,你必须吃光了它。”含光还就不信那邪,吃肉还能肚子疼,他今天就要逼着承影破例。
“你看,我都吃了,啥事没有,吃吧,可香了。”
承影从小到大是不吃肉的,含光又一再诱惑他,承影觉得这菜名取得确实不错,就吃了,含光笑得欢快,下山前,他一定要把承影的那些坏习惯全给他改了。
他们是孪生兄弟,他天天大鱼大肉的吃,啥事没有,承影只要吃肉就害肚子疼,含光其实是不信的,他就是想亲眼验证下,究竟承影的肚子有多神奇?
承影一上午都好好的没啥事,含光觉得是承影小题大做了,他就说了,吃肉怎么肯能会肚子疼。
直到傍晚的时候,承影感觉肚子隐隐有些不适,正准备下床沐浴的承影来不及喊含光,一股难言的绞痛令他整个人突然就直不起腰来,疼得他在床上直打滚,直到他打落了烛台,惊醒了正在温书的含光。
“承影,你怎么了?”
“我……肚子……”承影已经说不出话了。
惊得含光大叫:“哥,哥……”
“傅卿书,我哥不好了,快通知师尊。”含光紧急去拍傅卿书门求助,傅卿书不假思索去竹里馆找邹玄墨汇报,路上遇到卫瑟和细奴。
傅卿书一把抓住细奴胳臂,说:“阿奴,快,承影肚子疼的厉害,快找师尊想想办法。”
“好好的怎么会肚子疼?”细奴深感讶异。
“肚子疼找大夫呀,师尊又不是大夫。”卫瑟这样说。
卫瑟的话提醒了细奴,她抬脚就给苍苔院跑,推门进去,只有婆婆一人坐在桌边偷偷垂泪,细奴唤:“娘,我干爹呢?”
荣楚湘侧身揩了揩眼角,问道:“谁是你干爹?”
“就蒋大叔呀。”
“原来是他啊,你来晚了,他上午就走了。”荣楚湘说着又要落泪。
“走了?”干爹走怎么也不跟她打声招呼。
“饭都没吃就走了。”老东西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倔,她也就说说气话,说是此生从未喜欢过他,让他走,他还真就走了,荣楚湘现在也是后悔莫急,至少吃了饭再走。
“阿奴,你风风火火干嘛去?”荣楚湘追出门。
“来不及了,我去找干爹。”
细奴想,西山云梯造得很隐蔽,一般人只当悬崖峭壁,不会想到乘云梯,再说有专人负责看管,蒋去病不可能会知道。
细奴绕道东山,山路弯弯,细奴实在跑不动了,然后就发现悬崖边一个铜嘴烟锅,崖边有破土的痕迹,细奴只当她干爹想不开跳崖了,坐在地上大哭:“干爹,你怎么这么傻!”
干爹……
山谷里传来回音。
傅卿书和卫瑟追来的时候,细奴坐在崖边抱着一个铜嘴烟锅正嚎啕大哭。
卫瑟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安慰道:“人死都死了,你再哭,他也活不了。”
“瑟瑟你不知道,干爹和婆婆错过二十三年,他们真的很可怜,试问人一生能有几个二十三年可耗。”细奴说着又哭了起来。
“这老头就这点我瞧不上,太小心眼了,他要本了一门心思老子这辈子要定你,吃定你,谁还能分得开他们,叫我说,他就是小心眼,自作自受。”
“臭丫头,说谁小心眼呢,当心老子让你变……”
“变麻子是吧?你还是先担心自己怎么上来吧。”卫瑟抱臂看着悬挂在一棵不老松上的蒋去病,笑得一脸幸灾乐祸,“老头儿,你在那里荡秋千呢还是荡秋千呢。”
“老子热,吹吹山风怎么了。”蒋去病双手抱着悬崖上横生出来一株不老松,身子荡啊荡,荡啊荡。
细奴听到她干爹的声音,趴在岩边,伸出手:“干爹,我拉你上来。”
“别,你千万别乱动,干爹挂这一上午了,都没一个人经过,才刚之所以不吭声,就是怕你丫头冒险救我,这棵树已经松动,不牢靠,反倒害了你,你若真想救干爹,速去喊人来,保不住还有一线生机。”
细奴左右看看,周边全是荆棘丛,再没可利用的资源,回头对傅卿书说:“你还不快去找人来帮忙!”
傅卿书手中正比划着一根木棍,站在崖边,同样看着下方被困的蒋去病,冷冷一笑:“太后此番命我等出宫,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见了蒋去病,就地格杀!”
傅卿书说时迟那时快,手中木棍对准蒋去病头用力抛了出去。
细奴阻止不急,惊喊:“卿卿,不要!”
55、055:道别 。。。
蒋去病是被藏弓和折戟二人抬回苍苔院的; 细奴一边抹泪一边告诉荣楚湘,“娘,干爹失足跌下了山崖,人,我给你送回来了。”说完; 细奴将铜嘴烟锅放在桌上,就退了出来。
“怎样?有戏没戏?”卫瑟急问。
细奴抬起手指“嘘——”
细奴关门时刻意将门留了一缝儿; 勾了勾了手指,卫瑟和彩环二人忙待凑了过来; 三颗脑袋瓜一溜儿挤在门缝给里瞧。
“怎么还没动静?”这瞎眼老太太可真沉得住气; 卫瑟是个急性子; 瞧了老半天,荣楚湘依然坐着没动。
细奴也纳闷了; 说:“再等等。”
荣楚湘手指摸索着铜嘴烟锅; 当触到烟杆末端悬着的旱烟袋时,荣楚湘手指一颤; 这上面的石榴花纹怎么就像极了自己当年丢了的那只荷包?显然被人时常触摸,荷包磨损的厉害; 周边依稀有缝补过的痕迹; 针脚粗长; 一摸就知道出自男人的手。
卫瑟低声说:“阿奴; 你是不是搞错了,你婆婆根本就不喜欢你干爹。”
“不会呀,我那会子来; 娘还在哭呢。”
彩环却说:“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细奴与卫瑟异口同声道:“什么声音?”
彩环竖着耳朵听了听,说:“像是谁的鼾声?”
细奴与卫瑟面面相觑,再看那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尸体’一眼,心中登时明白过来,难怪婆婆半天没什么表示,原来干爹装死装睡着了,婆婆一定是听到了干爹的鼾声,才会镇定若此。
细奴心说干爹,我已经给你制造了机会,是你自己不争气给搞砸了。
“那还接着往下看吗?”彩环好奇的很。
看什么看,人都睡着了,她精心安排的戏码就这样落幕了,细奴对蒋去病失望透顶。
“我送公主回蓟宁居,彩环,你早些安置。”
彩环还想再瞧瞧热闹,细奴已经拉着卫瑟出了苍苔院。
“阿奴,傅卿书怕是在书院待不下去了。”卫瑟道。
“邹玄墨手眼通天,母后可以在他的书院安插人手,难道他就不能在母后身边安插人手,你别小看你相公的本事,他绝对能护你周全。”
“我知道。”
“阿奴,他究竟知不知道你画影的身份?”
细奴没有说话。
卫瑟又道:“阿奴,你恨母后吗?”
“公主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恨不恨又有什么分别,重要的是,我终于活着出宫了不是吗?”细奴笑得艰涩,那笑里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辛酸以及苦楚。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卫瑟道歉。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东方暨明下榻的蓟宁居,卫瑟邀细奴进去小坐,细奴摇头,“小别胜新婚,我就不进去充当电灯泡了。”
“哇哦,你学的很快嘛。”卫瑟冲着细奴高竖了大拇指。
细奴说:“春宵苦短,你还不紧了进去。”
“阿奴,你也是哦,早些回去,别让你相公久候。”卫瑟冲着细奴摆摆手,看了她身后一眼,笑嘻嘻进了蓟宁居,大门从里面关上。
细奴笑笑,转身,邹玄墨站在她面前。
“承影现在如何了?”细奴问。
“喝了你干爹开的药,好了很多。”蒋老头医术果然了得,一贴药灌下去,承影就得救了,他甚至考虑要不要留蒋老头在书院做个驻院医师。
“承影究竟患了什么病,好端端怎会肚子疼?”细奴十分费解。
邹玄墨说:“你干爹说他是慢性肠炎,待精心调理阵子,便可根除。”
“是嘛,那就好,幸好有干爹在。”细奴心稍安。
“你干爹在你心里那就是再世华佗。”他笑着拥她入怀,低头,亲吻她发顶,细奴伏在他胸口,心中忐忑难安,末了,她问:“你会不会将卿卿赶出书院?”
说到底,细奴还得感谢傅卿书,她只当傅卿书要杀了蒋去病,原是虚惊一场,老松树枝到底折断了,多亏了傅卿书及时抛出去的木棍,深深斜插在崖壁,蒋去病手抓住木棍一端,争取了一些营救时间,从而获救。
然而她的一声‘卿卿’,害傅卿书彻底暴露了女子身份,只因邹玄墨以及东方暨明,还有藏弓等一干弟子恰好那时候赶到了。
邹玄墨道:“苍梧书院从不收女弟子,既然她的女子身份暴露,自是不能再待在书院。”
“能不能当做这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我是说……卿卿很喜欢读书,相公能不能法外施恩,破格留下她。”细奴有些担心,太后要是知道傅卿书因为救蒋去病暴露自己,一定不会让傅卿书好过,甚至会因此丢了性命。
“院规可是先师早年定下的,身为师尊我怎好一再坏了规矩。明天早上,我会安排送她下山。”
“相公难道就不能通融通融,留下卿卿好不好,好不好嘛。”细奴使坏的手在他胸口一阵乱摸,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再亲,高挺的胸在他身上蹭啊蹭,只想他能收回成命。
邹玄墨眼眸炽热如火,任她施为。
细奴嘴唇都亲木了,他依然不为所动,细奴气馁,头索性伏在他肩窝,嘟嘴说:“我真的不想卿卿离开书院。”
“她当初假扮男子混进书院,本就动机不纯,我非但免了她的束修,亦没有揭破她女子身份,独独拨给她一个单间,对她已是格外开恩,你还待怎样?”
“相公既知道卿卿是女儿身,为何当初还要同意她入书院?难道仅仅因为卿卿书影的身份?还是相公想利用她,将影一网打尽?卿卿从未做过对相公不利的事情,她是我最要好的姐妹,我们曾经相依为命,我们说好同生死,共进退,她离开书院,你让她去哪里?再者,她母亲早亡,傅家早就舍弃了她。”
“不是还有一个孙耀祖。”
“你怎么知道?”细奴一惊。
“孙耀宗全都向荣荻招了,其中,他有提到了傅卿书。”
“果然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师尊大人的耳目。”细奴悲从中来,一把推开他,独自走了。
“很晚了,你去哪儿?”
“我去和卿卿道别,相公难道也要跟着吗?”细奴走得很快,近乎小跑前进。
邹玄墨眉头深皱,跟在身后:“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相公不用等我,今晚我打算留下陪卿卿。”今日一别,也不知再见何期?
邹玄墨眸色一深,咬牙道:“随你。”转身,阔步离去
细奴在原地呆了一呆,回头,看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心里堵得难受,细奴此刻感同身受,傅卿书的今天,便是她的明天,她几乎可以预见那天已经不远。
承影喝过药后,再没任何不适,很快便睡了过去,含光总算松了口气,开门出来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远远看见师尊师母朝着这边来了,含光情急躲在榕树后,直到师尊师母因为傅卿书的事闹得有些不愉快,师母要留下陪傅卿书,师尊负气走了,含光这才从树阴里出来,正准备偷偷溜回去,他听到了师母的声音。
“站住。”
含光悚然止步,被师母发现了。
细奴朝他匀步过来,“在我的记忆力,你可不是一个是非不分,不像是会偷听墙根的人。”
“师母……”含光刚欲解释,细奴扬手打断,淡淡道:“你只需记住一点,我今夜遇见的是承影,而非含光。”
师母不会是认错人了?
承影这会儿正睡觉,含光呆了一会儿,继而会意,师母这是要他对刚刚听到的事保密。
细奴过去傅卿书门前,匀了匀呼吸,刚要敲门,门开了,傅卿书红着眼睛站在门边,看见她,冲她笑笑:“你来了。”
“卿卿,我……”
“进来吧。”傅卿书请细奴进去,关上门的时候,她看见含光望了过来,傅卿书忙将门带上。
“我猜你一定会来。”傅卿书笑着转过身来,细奴却一把抱住她,哭道:“卿卿,对不起。”她今天一度以为傅卿书要杀干爹,是她小人之心了。
“你毋需为此感到抱歉,那一刻,我的确动过杀心,最后关头,我还是悬崖勒马,无论如何对一个命悬一线的老人我下不去手,更何况他还是你干爹。”
“卿卿?”细奴惊愕抬头望住傅卿书,眼里有着不敢置信。
傅卿书懊丧道:“细奴,我受够了,我不想再做违心的事情,上回你说过的话,可当真?”
“卿卿,你想通了?”细奴大喜过望。
傅卿书点头:“你说得对,出宫了,我们就不用再惧怕那老妖妇。”
“你们两个活腻了是不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口。”墨棋越窗而入。
“墨棋,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你。”细奴两只手各牵墨棋和傅卿书,细奴说:“墨棋,如果我说我有法子解了你体内的玉真散毒,你可相信我?”
“阿奴,别天真了,太后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你忘了江孟达带着你出逃的下场了?太后命人将江孟达做成人彘啊……”墨棋犹在自说自话,傅卿书忽然上前紧紧抱住细奴头,捂住她双耳,怒道:“还不住嘴,你难道不知道她最听不得那两个字。”
墨棋歉然抬头看缩做一团的细奴,怔然道:“抱歉,我忘了,阿奴,我无心的。”
傅卿书寒声道:“不管你作何想,我和阿奴已经决定了的事绝不会更改。”
“你也知道我打小就是孤儿,谁对我好,我听谁的,太后不曾薄待过我,你现在撺掇我背叛她,我也得有个理由啊。”
细奴浑身发抖,嘴里直唤:“我不跑了,我一定听话,求求你们放过我哥哥……”
墨棋伸手在细奴昏睡穴一戳,细奴倒在傅卿书怀中。
“你做什么?”傅卿书惊道。
“她情绪太过激动,睡一觉就没事了。”
傅卿书将细奴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伸手抚了抚细奴皱成一团的眉心,心情颇沉重,道:“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哥哥被人砍去手足,挖去双目,当时换作是我,肯定挺不过去,即便不被吓死,早晚也会疯掉。”
“至少我就做不到。”墨棋闭了闭眼,只觉心头一阵难言的钝痛袭来,她讥嘲一笑:“她很坚强,总算是活着出宫了。”
“你现在总该明白,她究竟有多么想脱离影了?不止为她自己,也为江孟达。”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阿奴挺可怜的,虽说太后最宠她,但是她也是我们众姐妹中最不幸的一个,最惨的一个。”
傅卿书抹了抹眼泪,悲呛道:“作为好姐妹,我只问你一句,到底跟不跟我们一起?”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成算。
墨棋苦了一张脸:“不是吧,我怕被太后做成……”
傅卿书手指墨棋,吓得墨棋将那两字吞了回去,颇无耐道:“好吧,有谁不想过正常人的日子呢,为了你们俩,我豁出去了。”
傅卿书喜极而泣,握了细奴手,墨棋亦伸手,三只手重重握在一起,傅卿书道:“好姐妹就该共进退。”
“对了,有个好消息要不要听?”墨棋道。
“难得有个喜讯,别卖关子了,说吧。”
墨棋抄起桌上的苹果咬了一口,喜滋滋道:“就太后那个爪牙,叫孙耀祖的,死了。”
“谁?谁死了?”傅卿书脸色刷白。
“孙耀祖呗,早起被人发现死在五姨娘床上,听说还光身子呢,真是应了赤条条来,赤条条去那话。”见傅卿书反应慢了半拍,墨棋说:“敢情你们还不知道呐?”
傅卿书与孙耀祖有私情的事,也就细奴知道,墨棋压根不知情。
傅卿书呆然枯坐,半晌不动也不语。
“卿卿,你咋了?”
发现傅卿书的异常,墨棋有些无措,她不会有说错什么话了吧?
“我没事,你接着说,他是怎么死的?”
“他那人死性不改,仗着有太后撑腰,在乡里横行霸道惯了,这回也算他触了霉头,看上一村姑,把人给强掳家去给那啥了,完事了还把人关在柴房,今晨五姨娘一觉醒来,发现孙耀祖脖子给人抹了一刀,小村姑早跑得没影了。”
“孙耀祖会是这种人?”傅卿书觉得她的世界坍塌了。
墨棋说:“你别不信,他犯下的事,可远远不止这一桩,说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要说这孙耀祖死的还真是时候,太后少了一个监视我们的爪牙,我们短期内安全了。”
将细奴给里推了推,墨棋高跷了二郎腿,歪在床外侧,张嘴打了一个哈欠,“我眯会儿,回头记得叫我。”说话的工夫,墨棋已经睡着了。
傅卿书枯坐书桌前,摸了摸眼睛,奇怪了,竟是无泪。
明天等待她的又将是什么呢?
56、056:一偿宿愿 。。。
细奴一觉睡醒的时候; 墨棋和傅卿书已经离去多时,细奴闷闷不乐开门出去,庭院里静的很,看天色,正是学子们上课时间。
回到竹里馆; 邹玄墨不在。
简单洗漱过后,看见桌上摆放好的汤蛊; 打开盖子,盅内尚冒着热气; 细奴喝了半蛊; 在没胃口; 放下,发了会儿呆; 叹了三叹; 觉得眼皮涩得很,就又躺回床上窝觉; 卫瑟进来就看见躺在床上睡回笼觉的细奴。
卫瑟心道:细奴这是典型的纵欲过度啊。
卫瑟以发丝挠细奴鼻孔,细奴觉得鼻子痒痒的难受; 努了努鼻子; 过了会儿; 鼻孔又开始痒了; 她拿手捂住,然后那痒痒又跑她掌心里,细奴睡得正香; 索性拿被子蒙住头,翻身,给她一个背,嘴里直嘟哝:“别闹,我再睡会儿。”
“别睡啦,小懒猫。”卫瑟去扒细奴被子,趴在细奴耳边咯咯直笑,“快起来,我有好消息说给你听。”
细奴睡迷糊了,翻身,含糊不清道:“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卫瑟说:“我打算开办女学,早上和邹玄墨一说,他二话不说竟是点头同意了,而且已经吩咐了下去,目前正紧锣密鼓筹备中,阿奴,你要当女先生了,这个算不算好消息。”
“哦。”细奴眼睛再度阖上了。
卫瑟气苦,“喂,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话。”
“听着呢,你说我要当女先生了。”细奴眼睛一闭,一睁,蓦地,翻身坐起,“我要当女先生了?”她没听错吧。
卫瑟手臂勾缠细奴肩上,笑道:“对呀,你是女先生了。”
细奴觉得不真实,重重拧了手臂一下,不疼,诧异道:“原来是个梦。”翻身,又待睡,卫瑟吸气,嚷嚷开了:“坏阿奴,你拧的是我手臂,疼死我了。”
“抱歉,抱歉,我当成我的手臂了。”
卫瑟也不予她计较,说:“咋样?高兴不?”
“高兴。”细奴沉思了一会儿,问:“你打算教什么呀?”
“琴棋书画诗酒花外加女红。”卫瑟屈指细数:“譬如纺织、编织、缝纫、刺绣、拼布、贴布绣、剪花、浆染等等,对了,还有烹饪,美容,美发,美甲这些都可以教啊,每个人只需掌握一样技巧,就足够生存了。”
“这个提议貌似不错耶。”细奴登时来了精神。
卫瑟说:“我鬼点子多,实际操作不行,你则不同,你的领悟能力比我高,动手能力也比我强,我今儿来就是请你出山助我一臂之力的,你做先生,我做你的狗头军师。”
“我不识字,做先生不大合适吧。”
“谁说女学一定要识字了,我的最低要求会写自己名字就成,这个不难办,一个傅卿书足够了。”
细奴眼睛一亮:“对哦,卿卿可以教她们识字,这点我怎么没想到呢。”
卫瑟又道:“墨棋负责教授围棋,酒妹教大家品酒,阿诗和飞花也可以各展所长,教授吟诗,以及插花技巧,至于你能干的事情可就多了,谁让你是无所不能的画影呢。”
细奴笑笑说:“我教画画不成问题,可是还差一个琴艺老师去哪里找?”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这里正好有个合意人选。”
细奴一喜,问:“谁?”
“你婆婆荣楚湘啊。”
“这能行吗?”婆婆眼睛不好,公主又不是不知道。
卫瑟说:“你婆婆是绝对的上上之选,你想啊,你婆婆是大家闺秀出身,她会的东西很多,只因她不便视物,长期闷在苍苔院不利身心健康,应该让她加入我们女学,发挥她的一点余热,从这些毛丫头身上汲取一些青春的朝气,于她,于你干爹都好。”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转眼一想,细奴担忧道:“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倒精,你擅自动用影,你难道就不怕太后知道怪罪你。”
“嘿,母后更应该感谢我才是,我给了影子成员入驻书院的最佳借口。”
细奴现在是喜忧参半,让影用自己生平所学教书育人固然是好事,万一影子成员有人对相公动了杀心,那后果她担不起,其实,大多数成员本性还是好的,流琴除外。
话再说回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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