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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梅听晚萧-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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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一忍,流霜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来寻我们。”君暮寒看了看天色,雨下得愈发大了,虽然此处在竹林中,但仍架不住雨幕重重,水汽湿润,已经有薄薄一层水雾自洞口落下。
他俯身捡起竹箭,又找到一根树枝,运了内力将它们插入石壁的缝隙中,然后脱下外衣,搭在上面,做成了一个勉强能抵御湿寒的隔档。
梅晚箫看着他动作,脚底已经开始发软,但她咬着唇不说话,强自支撑。
这幽冥谷的药真是厉害,走的时候得顺走几包。
她胡乱想着,试图分散注意力。
然后就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君暮寒背靠石壁而坐,双腿并拢在地上,抱着梅晚箫,让她侧坐在他腿上,两人四目相对。
“……我说,”梅晚箫咽了咽口水,斟酌措辞道:“你不觉得,我们的姿势……不,我是说,这样很奇怪。”
君暮寒挑眉:“哪里奇怪?”
……梅晚箫发誓,她分明从他的眼里看到了笑意。
“你是我夫人,对你好是自然的。”他含笑道。
“你……”梅晚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奇怪:“莫不是,真的……是断袖?”
“……”
君暮寒的眉毛有一瞬间扭曲,但他反应极快,面上仍是从容的:“我不是,我发誓。”
“你放心,我不会歧视你的。”梅晚箫眼神鼓励。
“……我真的不是。”君暮寒有点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受了,他开始考虑挑个时机告诉她,他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事情。
梅晚箫还想说什么,君暮寒却垂下了眼,轻声道:“你……还未回答我。”
……他问的是什么来着?
“……哦。”梅晚箫恍然,犹豫片刻,有些纠结道:“不是不告诉你,而是……有些事情过于玄幻,我怕你听了接受不了。而且我大概能看出,她们并无恶意,所以才跟幽月谷主去了的。还有……我,我也不是不信任你,只是……”
她很努力地想选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无妨。”君暮寒却点到为止,并不打算为难,他微微舒了口气,笑道:“等你觉得我能接受之时,再告诉我吧。”
这是他平日惯有的语气,和缓而从容,但眼底似乎又有着与往常不同的温柔和纵容,脉脉的,如同缓缓流淌的溪流,让人不由自主觉得心头升起一股暖意。
梅晚箫莫名觉得脸上有些燥热,从前看过许多话本,前世看过许多情爱故事,却到底从未亲身经历。她看不懂他的目光,亦无从分辨他看别人与看自己的目光有何不同,此刻只觉得有些不自在,甚至都不曾深思自己加速的心跳到底为何。
“冷吗?”君暮寒轻声问她,手臂收拢了些许。
梅晚箫总算反应过来,有些莫名其妙:“……这句话难道不该是我问你吗?”少侠,你忘了你身中寒毒了吗?
“说来也奇怪,”君暮寒沉吟道:“我虽身中寒毒,但若不发作时,好似与寻常人无异,并无其他感受。”
梅晚箫皱眉:“你前两次毒发,都没有征兆。以前你在逍遥山庄时,也是这般吗?”
君暮寒点头。
“这便奇怪了……”她陷入沉思。
“出去再说吧。”君暮寒叹了口气:“好则好矣,坏则不过是如从前一般,于我而言并无损失。”
梅晚箫微怔,顿了顿,轻声问:“是不是很疼?”
君暮寒笑了笑,眼里的光黯淡了几分,却语气轻松道:“左右我们等着也是无事,你路上看了许多话本,不若说来我听听?”
……你这个话题转移得也太生硬了。
梅晚箫叹了口气,也不再追问,顺着他的话头道:“那些话本都不好看,我很久以前有看过一本关于降妖除魔的书,讲的是一个僧人为了普度众生,与他的三个徒弟徒步十万八千里的故事。你若有兴趣,我便与你说说……”
……
君暮寒无奈地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她正说到一处打斗场面,先前滔滔不绝的架势早已没了,明亮的眸子里蒙上一层水雾,长长的羽睫时不时扫下来,最后终于沉沉合上。
这麻沸散的药性过于持久了,必然是经过提纯的,也幸好仅有轻微的毒性,也都被他之前清除大半了。
他垂眸看着她。
她离得极近,如玉的肌肤白皙而带着些微红润,纤细的羽睫微微颤抖,看得人心里痒痒的。挺翘的琼鼻一起一伏,微微瓮动,带着温热的呼吸扑在他颈侧。艳丽的红唇透着润泽的光,并未合拢,有些微的缝隙,隐约能看见贝齿。
君暮寒的喉结滚了滚,轻声唤她:“晚箫?”
这点声音,自然不足以唤醒昏迷过去的梅晚箫。
他有些自嘲,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无礼。
但是。
他微微直起身子,拉开些许与她的距离,垂下眸,缓缓靠近她,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
“箫儿。”他轻声叹息,菱唇微启,几乎要贴上她的嘴唇……
“主子!”
“公子!”
流霜与桑柔的声音响彻竹林。
君暮寒倏然回神。
他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已经恢复了平静。
“流霜。”他抱起梅晚箫,缓缓起身站起,运转内力向外传音。
幽冥谷的人与流霜带着的暗卫搜寻许久,方才找到这处。
这里原本是谷中一处寻常之地,只因前段日子林子里不知从何处来了一只狐狸,是较为罕见的火狐,幽梦想抓住,但又怕伤及它性命,方才设了这个陷阱。那竹箭上的毒也极为轻缓,只是麻沸散的比重多,故此才让梅晚箫昏睡了过去,也无需解药,只需睡上一晚,便可解毒。
却不料这陷阱过深,加之梅晚箫与君暮寒并不熟悉四周环境,也不敢随意冲出走动,怕有别的变故,便只能原地等他们。
流霜吓了一跳,低声道:“主子,属下失职,不曾及时跟随。”
君暮寒微微摇头,却没说什么,向前来帮忙的幽冥谷人点头致了谢,便抱着梅晚箫朝来路走去。
“君公子,我家公子……”桑柔见梅晚箫靠在他怀里,这么大的动静也没吵醒她,有些担忧。
君暮寒停下脚步,垂眸看着怀里的人,淡淡一笑:“无碍,她睡着了。”
“……”那认真的表情,桑柔差点信了。
加上他毫不避讳,动作轻缓自然,眼神也十分……十分说不清道不明。
她看着君暮寒的背影,突然福灵心至,与自家主子的脑回路出奇地一致:“他……不会是断袖吧……”
走在她前面的流霜差点一个趔趄。
第三十二章 潭州百汇楼
梅晚箫在阵阵风铃声中醒来。
树影婆娑,花木扶疏,风里有浅淡的芍药香味。
“你醒了。”幽梦的声音柔柔响起,她侧着身坐在窗外,窗内是一张矮床,梅晚箫躺在床上,正好对着她。
梅晚箫揉着眼睛坐起身来。
身上的衣物已经换了一套,后背的伤口也被包扎好了。
“谢谢。”她笑了笑,掀开被子,也不管自己只穿着里衣和袜子,起身从窗口跳下来。
幽梦一怔,然后失笑:“那边的女子……性情都这般随性吗?”
她没有明说,梅晚箫知道,她问的是她父亲前世的地方。
“嗯,也不全是。”梅晚箫单手撑着额头,撇嘴道:“那个地方啊,民风开放,做什么的都有,千奇百怪,也很精彩。”
“你……会想回去吗?”幽梦轻声问她,紫眸里光斑点点,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柔美婉约。
或许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敞开心扉,第一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与来处,梅晚箫对幽梦很有好感,也知道她并无恶意,只是想通过自己缅怀父亲而已。
于是便与她促膝谈了许多。
“刚来的时候会想吧,”梅晚箫叹了口气:“不过时日渐长,亲人与朋友间的羁绊也愈深,我也明白回去是惘然,慢慢的也就不想了。那边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
她顿了顿,微笑道:“我想,你父亲也是这样的。”
幽梦却低下了头,笑容里有些苦涩:“若父亲是这般……为何一走多年,毫无音信。”
“你放心。”梅晚箫拍拍她的肩膀:“虽然我此行并未见到玄寒玉,但我已答应谷主,有生之年,若有缘得见你父亲,必定带到你们的忧思。”
“谢谢你。”幽梦轻舒了口气:“原本我们想从你身上探寻来处,但此事却过于玄妙,只怕此生我们也不能参透。若我父亲仍在,若他心中有我们,必定会越过千山万水,找到归途。若没有……”
她语气一滞,就此收住话头,转而笑道:“你大半天没进食了,我给你备了点膳食,走吧,带你去尝尝。”
幽梦不愿多说,梅晚箫自然也不会纠结过多,毕竟这是她的家事,即便她有心劝慰,终也不过是一番空谈。
“好。”她笑着点头。
…………
此行注定见不到玄寒玉,君暮寒的寒毒说不好什么时候便会发作,他们必然不能久留,是以梅晚箫休息一日后,一行人便决定再度启程。
来时空空的马车被装满了各类瓜果零食,外带谷中特有的熏肉若干。
梅晚箫斜躺在车内的小榻上,惬意地舒了口气:“阿梦真好。”
君暮寒一挑眉梢:“夫人已与圣女熟到以小字称呼了吗?”
“对啊,”梅晚箫点头:“所以你看你什么时候请旨,免了你我的婚事吧?”
君暮寒避重就轻:“出来许久,夫人也未曾与人结交,幽冥谷圣女心性善良,确是位值得结交的好友。”
梅晚箫无所谓他说什么,心知婚事现下是不可动摇之事,偶尔说些玩笑话解解闷罢了。
她咬了一口肉干,道:“此行虽未拿到玄寒玉,但临行前,阿梦告诉我,若想探查玄寒玉的下落,可去潭州寻访一人,据说那人可知天下事,或许会有线索。”
“潭州?”君暮寒奇道:“若幽冥谷知道这人,却为何多年来不去寻访?”
“不知道,”梅晚箫砸了砸嘴,仰脖喝了一口茶,无所谓道:“或许是怕家丑外扬吧,你看那些个长老,食古不化的样子,真是可怜幽梦这样一个花季少女要被拘在那里。”
君暮寒失笑:“人各有命,有的人生来便背负使命,在许多事情上并无选择。”
“那你呢?”梅晚箫突然想起什么,看向他道:“你在幽冥谷时,曾对我说,对皇权并无图谋?”
君暮寒微怔。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两分笑意一分戏谑,剩余全是不加掩饰的试探。
他微微一笑,点头:“是。”
梅晚箫也笑了笑,想说什么,却在张嘴的一瞬间抿起唇角,最后只化作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君暮寒却奇异般地察觉了她想说什么,轻声解释道:“四子追杀我,是因朝中有人支持我,而并非我主动夺权。”
“哦,”梅晚箫别开视线,看了看窗外掠过的景色,垂眸道:“我问你这些,并非想探知你的立场,毕竟这是你的事,与我……”
“好。”那人却握住了她的手,一双星眸盛满温柔:“我知道。”
那样子,仿佛看透她的别扭与口是心非的关心,一双墨玉眸里星辰更迭,包容万象,却始终将她收在眼底,柔和妥帖,温暖细致。
“……”梅晚箫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消失一夜与幽月长谈,他形容狼狈闯关出来的时候?
被困在陷阱,他将她抱在怀中吐露心声的时候?
好像都不是。
又好像都是。
梅晚箫想不明白,却也懒得再想。不过与其说是懒得想,不如称之为逃避。
她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掀开车帘出去。
流霜这次没有骑马,与桑柔两人坐在车辕上,他握着缰绳,桑柔正递给他一个水囊。
梅晚箫突然钻出来,倒把桑柔吓了一跳,忙收回手,问:“公子,怎么出来了?”
梅晚箫狐疑地看看她,又看看流霜,最后到底没说什么,坐在了他们两人身后。
也幸好这马车够宽大,不然三个人挤在一起,真够呛的。
“好无聊啊。”梅晚箫单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一包牛肉干,递给桑柔:“我给你们讲故事吧。”
桑柔接过,笑起来:“好啊。”
梅晚箫清了清嗓子,道:“海外有一国土,名曰傲来国。国近大海,海中有一座名山,唤为花果山。此山乃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判后而成……”
清风徐徐,初夏盛景,带着草木清香,席卷天地,勾勒云纹,渲染一路清脆笑声。
…………
半月后,潭州城。
时值初夏,逐渐已让人感觉炎热,梅晚箫早已换了浅薄的两件薄衫,却仍觉得热,毕竟她还穿了厚厚的抹胸……所以说,还是平胸好。
始一进城,梅晚箫便拉着流霜的袖子摇晃:“快快,找个客栈,我受不了了。”
流霜默默扯回自己的袖子,稳住身形,沉声道:“是。”
他虽话少,却心细,纵然梅晚箫一路嘀嘀咕咕,话多得不行,他表面上看起来与她没什么交流,但心中却把她的喜好都记住了的。
虽然他还是觉得这人有些不靠谱……不过对待自己主子那番情谊却不是作假,怎么说也是君暮寒的救命恩人,即便偶尔无聊拿自己开涮,流霜倒也没觉得什么。
于是很快找到客栈,要了几间上房,并吩咐好小二,给梅晚箫备好热水,送到房间沐浴。
君暮寒一路备受梅晚箫冷落,但他的心情却奇好,平日总是带着习惯性的笑意,这一路靠在马车里,听梅晚箫给流霜和桑柔讲故事,倒也轻松自在。
一行人难得有轻松的时候,纷纷回房自行洗漱,然后在客栈大堂汇合。
潭州地势复杂,既有丰富的水源,亦有多变的山林,是以此地物产丰饶,百姓安居乐业,富庶家族遍地开花,让人恍惚觉得到了繁华的盛京。
梅晚箫用完午膳,与君暮寒并肩走在潭州闹市街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四周充满当地特色的小玩意和吃食,时不时拉着桑柔品尝零食,倒把流霜和君暮寒当成拿东西的苦力了。
“桑柔,你看。”梅晚箫举着一枚银钗,钗头是一柄如意形状,钗身花纹精致繁复,祥云与灵芝点缀其间,看似款式简单,寓意却十分美好。
“谷中厨房的大婶总念着想出谷看看,但每次让她出来,又老推说走不开。”梅晚箫笑眯眯的:“平日里帮衬你不少,你便买支钗子给她吧,银子我付了。”
桑柔微愣,有些感动:“公子,我……”
“让一让让一让!”却突然斜地里挤出几个人,将桑柔推开了。
梅晚箫眼疾手快地拉住桑柔,一皱眉,正待说什么,却见更多人朝这边涌了过来。
“听说今日百汇楼开设点墨大会,赢了的人可得百两黄金呢!”
“不过要回答楼主的问题,这便难了……”
“管他呢,总归看个热闹,说不定还能有别的好处,先看看再说!”
……
隐约听得有人议论,大多是同一件事情。
梅晚箫听了一怔,下意识地与君暮寒对视一眼。
百汇楼主。
却正是他们此行要寻找的人。
梅晚箫让桑柔收拾好东西,几步走到君暮寒身边,叹息道:“我还以为号称能知天下事的人会有多神秘,多难找呢。”
君暮寒含笑道:“若他神秘,那么他知道的天下事卖给谁?”
“这倒也是,”梅晚箫与他并肩而行,顺着人。流的走向,跟着他们走到一处台下。
这台子类似于擂台,红毯铺地,右侧是台阶,左侧是一张大鼓,中间挂着三幅字,只是此刻尚未打开,以红线拴着。
他们来得晚了,倒正好听见台上之人说完最后一句话:“……若能将三道题都答对,便可领走这百两黄金,亦可换取一个消息。若不能,却是要缴纳十文钱的击鼓费的。”
底下一片应和之声。
潭州富庶,百姓也无需为生计奔波太多,但凡城中有什么热闹,总是蜂拥而至。加之这是答错之人才要给钱,他们看看热闹也无妨。
也有人沾沾自喜,自以为通读各类书籍,抱着侥幸心理,想上台一试的。
左右也不过十文钱,于大多数人而言,并不算太多。
随着一片呼声,台上之人扬起手臂,拉开了第一幅字——
“……卧槽!”梅晚箫站在台前,见了鬼一般惊呼出声。
君暮寒疑惑地看向那幅字。
但见白底黑字上写得分明: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答一事件。
第三十三章 天王盖地虎
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
多么熟悉的问句,多么容易让人想歪的内容。
梅晚箫瞬间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百汇楼主提起了极大的兴趣。
君暮寒看她表情几经变化,忍不住出声询问:“怎么了?”
“没什么。”梅晚箫抹了把脸:“看看再说。”
这幅字卷始一被打开,便有人争相击鼓,抢着上台回答,答案也是千奇百怪,层出不穷。
一个体魄健硕的粗莽大汉道:“我杀了人!”
众人退避三舍。
“哎哎,我不是真的杀了人。”那汉子忙挥手道:“我是说,若我杀人,你们是不知道的。”
底下人乱了一阵,传出几个声音。
“可是天知道啊!”
“就是,因果循环,做了坏事天地可鉴!”
粗莽汉子红着脸下了台,摸出十文钱递放在台前的木托盘上。
但是却有人受他启发,纷纷上台。
“我丢了钱!”
“我趁天黑偷窥了你沐浴!”
“我……我如厕没带草纸!”
“……”台下众人这次真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梅晚箫笑得眼泪都要出来。
所以说,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群众的想法却是不一样的。
随着围观的人说了许多,木托盘里的铜钱已经快要堆满,台上管事的人却始终摇头,底下便有人质疑了:“我们答了这许多,却都不对,你倒是说说,谜底是什么?”
“就是啊!到时候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们岂不是被牵着耍?”有脾气不好的,已经直接开始怀疑这场大会的真实性。
既然有人出头,底下人的气势便强了几分,管他是什么百汇楼,不过是卖消息的,平日里官府管辖甚严,百汇楼又不是什么江湖中凶神恶煞之辈,是以众人纷纷附议。
百汇楼那管事的笑着等他们议论一番,待声音渐渐小了,方才从容答道:“字卷的背面便是谜底,若你们都答不上,我便揭晓谜
底。不过这幅字卷的答案,却值三十两黄金,你们可真要放弃?”
“这……”
他话一出,围观的百姓纷纷有些犹豫,但确实无人答上来,后面不还有两幅字卷吗?众人这样想着,便想要放弃。
君暮寒看得也有些兴致,他见众人想放弃,询问地看向梅晚箫。
梅晚箫笑得差不多了,揉了揉眼角,拉过桑柔,笑道:“好桑柔,跟我出来许久,是给你发赏金的时候了。”
桑柔一愣,片刻反应过来,惊喜道:“公子你知道?”
梅晚箫笑得两眼弯弯,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随后众人便看到一位个子矮小的小公子推开人群,费力地击了鼓,又红着脸走上了擂台。
底下有人发出低低的笑声,嘲弄之意不言而喻。
百汇楼的管事倒是一视同仁,含笑问:“这位公子,您可知晓谜底?”
桑柔挺起胸,扬起脸,脆生生答道:“谜底便是,我鞋底破了个洞。”
众人一愣,继而大笑出声。
更有甚者,揉着笑痛的肚皮,朝桑柔招手道:“这位小公子,就冲着你博大伙这一笑,你的十文钱我帮你给了!”
桑柔脸色瞬间涨红,深吸了口气,道:“到底是我给击鼓费,还是我夺得头筹,尚未可知,便不劳你费心了!”
梅晚箫笑眯眯的:“啊呀,阿柔真是信任我啊。”
君暮寒失笑,眼底柔软至极。
他知道梅晚箫待人一向亲和,他与流霜虽为主仆,相互的信任自问也不比他与师父之间差,但却是做不到梅晚箫与桑柔这般,似亲似友的。
众人被桑柔这一呛声,也纷纷看向百汇楼的管事。
那管事先是一怔,随即微微一笑,走到那幅字卷前,伸手翻转过来,只见那字卷的背面正好写着:鞋底破了个洞。
底下一群等着看热闹的人顿时哑了火。
梅晚箫憋笑憋的眼角泛红,却四下寻找着什么。
“在找什么?”君暮寒也笑,他顺着她的视线看着。
“这么有意思的问题,我倒想看看是谁出的。”梅晚箫笑够了,眼里滑过一丝探寻。
“苏大富?”君暮寒接道:“传闻百汇楼主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怕不会在这里。”
“先看看再说吧,总归此行是来寻他的,今日正好遇到楼中人,总不能空手而归。”梅晚箫说着,见桑柔领了黄金下台,笑眯眯地道:“如何?”
桑柔双手拎着用红布包着的金子,笑得合不拢嘴:“公子最好了!”
她话音一落,人群中便发出阵阵惊呼。
顺着他们的视线往台上一看,但见第二幅字卷上写着:用铁锤锤鸡蛋,为何锤不破?
这下可激励了众人,纷纷剑走偏锋道:“是铁鸡蛋!”
“是金鸡蛋!”
“是画出来的鸡蛋!”
“是已经碎了的鸡蛋!”
……
“这就说我好了?”梅晚箫摇头笑道:“还有七十两呢。”
桑柔第二次站上台的时候,底下人还纷纷觉得她是运气使然,但当她说出:“铁锤当然不会破了。”这句话的时候,百汇楼的管事却微微变了脸色。
一次可以说是运气,两次可以说是巧合,那么三次呢?
他面上仍保持着平静,将黄金发给桑柔,揭开了第三幅画卷:一个人空着肚子最多能吃几个鸡蛋?
这个问题看似比前两个都正常,围观人群中胃口大的人纷纷开始炫耀食量。
“十个。”
“二十个!”
“五十个!”
“吹吧你!不怕把你吃吐了!”
“那你呢?你有什么时候一次吃过二十个?!”
“哎,我说你这人……”
场面一时混乱,差点打起来。
最后还是桑柔站上台,这下众人早就收起了轻视之意,纷纷笃定这位小公子能答上来。
果然桑柔不负众望,她施施然答道:“一个。”
底下一片议论之声,纷纷觉得不可能,有人问道:“这位小公子,为何是一个?”
桑柔灿然一笑:“因为吃了一个后就不是空肚子了呀。”
“哦!”
“原来如此!”
“我们都被题目误导了!”
“但也可说是我们会意的方向便是错的……”
众人服气了,纷纷拱手恭贺。
桑柔接过最后四十两黄金,正要下台,却突然感觉手中的黄金更沉了,却是被人拉住了。
她疑惑地看向百汇楼的管事。
那管事仍是好脾气地笑笑:“这位公子,都说财不露白,今日您大获全胜,可这么多人看着,都知道您得了重金,只怕有人心生歹念。不若随我前去,将黄金折成银票,也便于您带走。”
桑柔一听,倒觉得有理,便朝他抱拳道:“多谢管事的好意,但我并非孤身一人。”
她说着,看向梅晚箫。
管事的一看到梅晚箫等人,心中的疑惑便解开了大半,他信步朝梅晚箫走去。
他一张脸说得上五官周正,气质倒也儒雅,含笑的样子让人生不出厌烦之心,他温声道:“在下谭云,百汇楼管事,见过几位公子。”
倒是个有眼力见的。
梅晚箫微微一笑,还礼道:“谭管事,你思虑周全,我等在此谢过,还请你带我们去换取银票。”
“这是自然,公子不必客气。”梅晚箫并未告知谭云自己的名字,但谭云帮着苏大富经营百汇楼多年,一看梅晚箫等人的气度,便知道来者不凡,他们的目的也必定不是区区百两黄金。
是以他并不过多追问,让手下人收拾擂台,他带着梅晚箫一行人往楼里走,一边试探道:“几位看着面生,却一来便猜到所有谜底,真叫人佩服。”
君暮寒自然听得出他的意思,倒也不过多隐瞒,道:“管事的好眼力,我等并非潭州人士,乃是慕名前来。”
梅晚箫适时接道:“原想求见楼主,却苦于无门,今日出门恰巧遇见贵楼在摆擂台,是以心生一计。我等无意于黄金,稍后便如数归还,还请谭管事莫要介怀我等隐瞒实情。”
说话间,谭云已带着他们走到一处小院,隐约能听见内里传来阵阵悦耳的丝竹之音,间或有女子发出的清脆笑声。
谭云神色如常,面上仍带着笑意:“百汇楼一言既出,便说到做到,给出的黄金没有收回的道理。几位既然从远方而来,便是客人,今日正巧,楼主在府中,容我通禀一声,还请几位稍候。”
“如此,便有劳谭管事了。”梅晚箫点头。
谭云便推门进去了,不过片刻,院内的丝竹之音听不见了,靡靡的笑声也停了。
须臾,谭云含笑打开门,道:“有请两位公子。”
他们明明是四人,谭云不过进去片刻,里面的人便能准确知晓,他们中几人才是关键之人。
梅晚箫与君暮寒对视一眼。
“流霜,桑柔,门外等候。”
“是。”
梅晚箫两人一前一后走近院内。
穿过丛丛青竹,内院布置清幽,其间点缀芝兰,显得此处多了几分雅致。但之前传来的靡靡之音,又让人心生质疑。
在没有见到苏大富之前,梅晚箫一直以为会取这个名字的人是个脑满肠肥,并且贪财好色的奸商。
但当谭云挑起粉晶珠帘的一瞬间,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体态纤细,五官清秀,面上甚至还带着几分稚嫩的青年。
……她开始对给他取这个名字的父母好奇了。
她打量苏大富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她。
“听说,”苏大富的声音清朗无比,尾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磁性:“你破解了我所有的题目?”
别的不说,这声音……倒是真的好听。
梅晚箫点头,笑而不语。
苏大富却倏然站起了身,低声喝道:“天王盖地虎!”
“……”梅晚箫僵住。
???
妈蛋这是什么神转折?!
第三十四章 蓦然回首处
气氛一时变得诡异。
苏大富双眼期待地看着梅晚箫。
谭云似是见怪不怪,站在一侧,眼观鼻鼻观心。
君暮寒神情微妙,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苏大富……跟梅晚箫的气质很有相像之处。
果然。
梅晚箫顿了顿,表情微微扭曲,道:“小……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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