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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宫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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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道了贺,你一言我一语地问起幽州城中的事,梓娇忽然想起平都还在洛阳,未必知道了消息,就道,“皇上不如把夫人也接来,她一个人在洛阳,难免胡思乱想地担心,接过来也算是为大哥尽了一份心意。”

“赵喜义,这就派人过去。”李存勖笑道,又把决定给李嗣源的封赏说了一遍,蕊瑶、梓娇连连称好。

蕊瑶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慧黠的笑,“大哥和夫人成亲之后,仍时常征战在外,他们这般聚少离多总不是个事儿。这回战事了了,不如皇上就留大哥在洛阳享享清福,也好慰籍夫人一片相思之苦。”她垂着眼眸笑了笑,“过些年,等夫人为大哥生下嫡子,再做旁的安排不迟。”

“蕊瑶所言甚好,等平都来谢恩的时候,朕定让她来谢你。”李存勖笑道,太尉之位虽重,但只要将李嗣源留在洛阳,又如何能翻出他的手掌心。

受宠若惊般的笑了,蕊瑶看了蕊仪一眼,“大哥回了洛阳,就能常进宫看皇上,大家都会欢喜的。”

正文 第一一三章 设局

若有所思地看向蕊仪,李存勖静等着她接话,蕊仪左右看了看,也道,“臣妾也想常见到夫人。”

“好,朕就在洛阳为大哥建一座府邸。”李存勖笑道,目光柔和起来。

四人笑闹间,隐隐听见外院有喧闹声,赵喜义到外面看了看,回来时面色很不好看,“皇上,申王来了,像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衍藻宫刚接到捷报,洛阳宫就得到了消息,这摆明了是一份捷报送了两处。指尖在桌边上轻敲了几下,李存勖冷冷笑道,“让他滚进来!”

“是存渥啊,天这么冷,大老远地过来,蕴溪还不去烫壶酒来。”梓娇起身张罗,眼瞅着几人半分未动,觉着不对劲儿。

李存勖不耐烦地看了梓娇一眼,“你们到里间坐坐,朕有话要和存渥说。”

三人依言而行,梓娇走在最后,李存渥进来时不经意地多看了一眼,蕊仪轻唤了一声,梓娇愣住了连忙快走了几步。李存渥不由得抬眼一看,蕊仪的目光正扫过他二人,他不自在地颤了一下,转身在李存勖面前跪下。

“皇兄,听说大哥又立了战功,臣弟想问,皇兄打算如何封赏?”李存渥低着头,殷切地问道,额角青筋跳动了几下。

李存勖不动声色地冷笑着,语气加重了些,“朕打算封大哥为太尉,赐丹书铁券,再在洛阳赐太尉府。”

“皇兄如此重赏,日后我们兄弟几个哪儿还有立足之地啊。”李存渥动情地道,大有要声泪俱下的意味,他向前蹭了几步,拜倒不起,“李嗣源若为太尉,恩威日隆,他日尾大不掉,必为后患,还请皇兄三思。”

“大哥”代之以“李嗣源”,李存勖握紧了拳,出征契丹前,李存渥对李嗣源何等尊敬,为其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而如今刚得知他要厚封李嗣源,就立刻变了一张脸孔,让他不由得惊叹。若今日他与李嗣源易地而处,李存渥会不会也这样对他。

他忌惮李嗣源,可他更应防着这个弟弟,为利所驱的墙头草更加不牢靠。唇角微微掀起,他声音越来越冷,“幽州刚刚告捷,你如何得知?”

“臣弟……”李存渥盘算着如何遮掩过去,一咬牙硬着头皮道,“臣弟担心皇兄安危,不得已而为之,皇兄恕罪。”

一碗酒兜头泼下,李存勖又一脚踹了过去,不重但也不轻,“把你那些人都带走,要是再让朕看见一个,朕就废了你的王位,再摘了你的脑袋!”

“皇兄,臣弟再也不敢了,臣弟真的只是担心皇兄,绝没有不该有的心思。”李存渥爬起来连连磕头,半晌才拜在那儿抖着身子不动了。

“说,谁是的人?”李存勖波澜不惊地道。

“皇兄,我……”李存渥抬起头,牙关打颤。

李存勖看向赵喜义,“拟旨,废申王……”

“无忧,是无忧。”李存渥眼中泪光点点,无力地垂下手,虚脱了似的看着他。

竟是每日伺候李存勖更衣、用膳的宫女,李存勖面色大变,恨恨地指着他,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蕊仪她们在内间听得仔细,也为之一震,蕊瑶在一旁惊得低着头一阵沉思,梓娇面上僵得仿佛一脸的粉都要掉下来,蕊仪暗暗看她,心知有些不对,目光不由得透过镂空雕花的屏风看了过去。

蕊瑶向蕊仪使了个眼色,想问问李存渥到底意欲何为。蕊仪朝她摇摇头,又看了过去,她总觉着梓娇和李存渥之间有些不对劲儿。若说只是因为当年梓娇对李存渥颇为关照,似乎过了,若说不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前厅里,无忧已被人五花大绑押了上来,李存勖摆摆手,被赵喜义堵上嘴带了下去,应是凶多吉少了。李存渥面如死灰,兀自强撑着,哽咽着道,“皇兄,你我是亲兄弟,他李嗣源不过是父王收养的一个胡儿。皇兄如此器重他,却对我们这些亲兄弟不屑一顾,我们到底哪里不如他?若是臣弟也去伐汴梁、征契丹,也定能立下那盖世奇功。”

就凭他?李存勖对此嗤之以鼻,不过还要留他制衡李嗣源,面上半丝不露,“以后自有你历练的机会。”他停了一下,教训道,“大哥的战功都是拿性命换来的,朕重赏于他,难道不应该?”

“皇兄有所不知。”李存渥泪痕渐干,目中精光闪烁,“幽州城的百姓只知有中书令李嗣源,不知有皇上。契丹退兵之后,李嗣源广开府库,设百里粥蓬收买人心,大修府衙收买当地官员,半月间竟用去了幽州城一年的税赋。李嗣源结党营私,必想为他日所用,皇兄不可不防。”

“啪”地一声,李存勖一掌重重地击在桌上,没想到李嗣源竟敢收买人心至此。好啊,用的是朝廷的银子,成全的是他自己的野心。李存勖冷笑问道,“不知朕该如何防范?”

“皇兄应立刻诏李嗣源回宫,夺其兵权,废其官位,再关入天牢严加审问。问问他可有不臣之心,为何要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李存渥义愤填膺地道,他若是早生十五年,定比李嗣源更有作为。

自己斟上酒,李存勖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边品着酒边看着李存渥。内间里的人也屏住了气,等待着他的答案。

“皇兄,再晚就来不及了。皇兄若不封他为太尉,百官必怨皇上凉薄。若是封了,他掌了举国兵权,他日兵变,皇上危矣。”李存渥怕他不信,又抖出了一大堆名字,“他身边的赵功生、魏崇城已渐渐成了气候,还有个小的,好像叫石敬瑭,都不是省油的灯。这都是他的羽翼,好在尚未丰满,皇兄应尽快翦除!”

黑瞳一凝,当中颜色暗如黑墨,李存勖沉吟道,“他虽不是朕的亲兄长,可这些年也已然无二,何况平都还嫁给了他。你是逼着朕弑杀兄长,还是想让平都做寡妇?”

李存渥一愣,眼角一抬,觉着自己押对了宝,跪直了身子,郑重拱手道,“臣子有不臣之心,皇兄诛杀之,天经地义。至于平都,大不了让他们和离。平都妹子贵为郡主,样貌品行都没得挑,还怕日后找不到更好的夫婿?要不皇兄索性封平都为长公主,日后给她再寻一位重臣猛将就是了。”

忽然一阵大笑声响彻宫室,里里外外的人都惊得目中一屏,李存勖边笑边摇头,让人扶了他起来,“朕知道你看大哥得了封赏,心里不舒服,回去把你这口气消消,以后再有机会,你只管请战,朕定让你挂帅出征。”

“皇兄,这怎么可以?”李存渥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一番话都白说了。

“你那些疯话不必说了,以后也最好别再让朕听见。朕有朕的计较,不容你置喙。”李存勖命令道,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外面总算消停下来,屋里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探出头去,李存勖背对着她们,看不到神色。只瞧见李存渥收敛了眸中精光,低头点了点,冷静下来,由人扶着退了下去。

“皇上,存渥年纪轻,不懂事,皇上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梓娇脚下一转,绕过屏风,望了李存渥背影一眼,在边上的热水里洗了块手巾递了上去。

“他还年纪轻?”李存勖忽然想起了什么,冷哼一声道,“他的王妃还没选好?眼睛长头顶上,不省心的混账。”

“我多留意就是了。”梓娇答得心不在焉。

一桌子的菜早已冷了,蕊瑶皱皱眉,出去吩咐人再弄一桌。蕊仪站在一边心里仿若有所失,好在别人只道她累了,也不留意。她看着宫女、内监忙来忙去的,望向李存渥早已消失了的背影。

李存渥这么一闹,倒是好了,亲兄弟之间有了隔阂,闹一闹,闹开了,也就过去了。反倒是李嗣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样下去,只能落得叛臣贼子抄家灭族的下场。不成,找个机会,她得跟他说说,看还有没有可以化解的办法。

“平都过两天也就到了,她是存渥的表姐,我正好跟她商量。”梓娇笑道。

李存勖顿了一下,回头看向神情有些木讷地蕊仪,“这些事闹得心烦,你好生在梳月宫里养胎,不必理会。”

“臣妾也想和郡主说说话。”蕊仪笑道,如今能给嗣源传话的,只有平都了。

“你好生养着,让贵妃和婕妤招呼她就是了。别劳累了,动了胎气。”李存勖微微一笑,声音中满含着命令的意味。

梓娇眼珠子一转,明白过来,“妹妹好生养着,一切有我和婕妤妹妹,一切以肚子里的皇嗣为重。”

蕊仪无法推脱,只能另选机会。蕊瑶进来看见这一幕,暗暗冷笑,她这个姐姐旧情未了,新情又生,着实可笑、可怜。若蕊仪不是她姐姐,她一早拿此事给李存勖上些眼药,还怕不逼得她痛不欲生?

她看着梓娇亲昵地拉住蕊仪的手问长问短,心头的刺越扎越深。她隐隐觉着蕊仪和梓娇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蕊仪不会时不时地看向梓娇,那样子像是在问梓娇该怎么做。她们也许已经有了某些约定,背着她的约定。

(免费字数:今天更新晚了十几秒,汗,明天要补更,所以应是两更,第二更可能稍晚凑上来,痛苦,还有论文呢)

正文 第一一四章 联手(上)

雪化了,彻骨的冷,出了门的人都缩手缩脚的,嘴里呼着白气。寝殿里地龙可劲儿地烧着,手炉之类的玩意也隔一阵子就重新烧了送过来。这样以来,如意馆里暖融融的,丝毫不像是冬日,倒有些夏的干热来。

蕊瑶贴了花钿,回眸望向正望着镜中自己的李存勖,百媚顿生:“皇上一脸几日都梳月宫陪姐姐,怎么忽然想起我的如意馆来了?”

打从平都入了衍藻宫,李存勖就住进了梳月宫,接连五六日,连平都去请安都一直陪在身边。蕊瑶初时只道他怕蕊仪给平都递话才如此,后来听说他们日日弹琴作诗,还做了一首什么忆仙姿,就气得七窍生烟。

“闻闻这一屋子的醋味,连你姐姐的醋都吃。”李存勖笑着揉了揉她的发,让她倚在怀中,闻着她的发香。他忽然低笑起来,定是以为他喜欢蕊仪新调的梅香,连带着她自己的发也熏了这香。

蕊瑶偏过头去,轻声疑道,“皇上不喜欢了?还是特意管姐姐要的呢。”

“不必学她。”李存勖简短地道,替她戴上一支翡翠步摇,晶亮的翠绿光泽在眼前闪现。

“我还懒得学呢。”蕊瑶娇笑道,美眸微垂,“皇上不让夫人见姐姐,她倒是来了我这儿好几回,回回都坐到不能留客了。我瞧着她不是想见我,倒还像是想见姐姐。”

“朕也是怕蕊仪劳累了,平都若想见她,过几日你陪她去便是了。只是别让蕊仪说些不该说的话,那天存渥多饮了几杯,满口胡话,朕是半句没当真,就怕蕊仪多心,再告诉了平都。”李存勖轻道,臂弯紧了紧。

“皇上不怕我告诉夫人,也不怕贵妃姐姐告诉,就怕姐姐,倒是奇怪了。姐姐最识大体,从来不做出格儿的事,皇上只管放心。”蕊瑶笑道,眸光一转,蕊仪既要和梓娇联手,她也不能坐以待毙,“不过皇上的担心也并非全无道理。”

“你倒是说说。”李存勖放开她,让她坐在膝上。

蕊瑶为难地摇摇头,踌躇了一会儿才道,“她和大哥也算有些交情,原本是闹的跟仇人似的了,可是若然得知大哥要犯上谋逆大罪,也定然不想看到他身首异处。何况……我不说了,这么说倒像是在背地里说姐姐坏话了。”

“你只管说,这儿只有你和朕。你不说,朕不说,你姐姐不会知道。”李存勖看似漫不经心地道。

“在去郓州之前,一提到大哥,姐姐就黑了脸。可是自从到了郓州,尤其是离了兴城,姐姐又好像不生大哥的气了。”蕊瑶欲言又止,浅浅地一笑,“这也没什么,要是他们还跟仇人似的,皇上倒也为难了。”

“也是。”李存勖微微颔首,当年是他用计娶了蕊仪,又让李嗣源娶了平都,这当中原委他再清楚不过。只是看此情形,他们似乎已经把话说开了,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们又想延续过去的情分?

蕊仪的性子他了解,若不是全然的信任,是不会把救走宋可卿和借兵进宫这样的大事都托付给李嗣源的。可是蕊仪又怀着他的孩子,看她那副小心在意、言听计从的样子,李存勖浓眉深锁,也猜不透蕊仪究竟是何心思了。

“他们要是一直怄气,大哥也不会那么快就派兵入宫救驾。说起来他们各退一步,对皇上,对朝廷,都是有功的。”蕊瑶笑道,话一出口又有些觉得这火上浇油浇得过了,偷偷瞧着他的脸色。

这一回李存勖没有说话,蕊仪对李嗣源未必旧情难忘,但李嗣源也是个谨慎的人,若不是对蕊仪还有情,断不会冒着被人反咬一口的危险,把最得力的亲兵交到李继岌手上。

李存勖眼角一动,把蕊瑶轻推到一边的椅子上,自己起身来到窗前,忽然猛地推开窗,一股冷风迎面而来。面前不再是花团锦簇,映入眼帘的是一盆盆略显枯槁的盆景。一支支的,直楞拔插地竖在那儿,凌乱不堪。

午间明媚的光照在最后一点积雪上成了薄薄的一层晶亮颜色,路上的雪一早被内监用铁铲铲了个干净,只剩下角落里和树根下的这一星半点。虽然天比日前更冷,但对于那些憋在屋里几天了的人来说,却还是要出来走动的。

梓娇裹了件杏色棉袍,脚下一双酱红色金线牡丹绣鞋,只带了蕴溪在后园子里走着。李继潼跟随李嗣源到军中历练,虽说他年纪小,到了幽州也只是跟着几位主将看看,但也无暇写信回来,只是偶尔随军报捎回些报平安的只言片语。这事让梓娇成天揪着心,连应对李存勖也显得漫不经心。

“娘娘,如今淑妃身子不方便,正是娘娘的好时机。娘娘应当想想如何同皇上和好如初,而不是成日的担心二皇子,二皇子回来就要封王的,不用太担心。反倒是韩婕妤,要是再纵容下去,倒是会出乱子。”蕴溪担忧地道,她跟了个时而机灵时而糊涂的主子,时时刻刻都得提醒着。

神思正不知飞去了哪里,猛然被她唤回来,梓娇还没全然了悟过来,“你说她们姐妹两个哪个更容易握在手里?”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些,蕴溪险些抱怨出来,耐着性子道,“这不好说,要说心思少,那当然是韩婕妤,她不如淑妃沉稳,可是她偏偏是个软硬不吃的。那就只能动淑妃的心思,淑妃倒是个可为利妥协之人,只是她如今有了皇嗣,往日在家做女儿时又是那般心性,是一定会和娘娘争的。”

“真是左右为难,难不成本宫要一口气把她们都拽下来?”李继潼之事未去,梓娇实在分不出心思来想什么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娘娘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想想前朝的则天皇帝和王皇后,最终王皇后落得什么下场,那些个与虎谋皮的又有谁有好下场了?何况她们是亲姐妹,眼下是恼了,争后位也是要闹翻的,可一旦大局已定,也是最容易和好的,娘娘何必做这与虎谋皮之事?”蕴溪干脆利落地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梓娇沉吟了一下,努力暂时不再去想儿子,“那得好好筹谋一下,不说旁的,单说皇上若要立她们姐俩任何一个为后,那些个大臣能有几个不赞成的?而若换了本宫,八成没几个赞成就是了。”她在家世上矮了她们不知多少头,更何况还有把柄在蕊仪手上。

蕴溪也犯了难,这种事在投胎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可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弥补的余地,“如今朝野上除了韩家,便是中书令大人和郭大人,中书令大人想必不会站在娘娘一边,那就只有郭大人了。要是郭大人能为娘娘说话,也未尝不可。”

“郭崇韬那老匹夫?”梓娇嗤之以鼻地冷哼道,“要不是皇上给他留几分薄面,他就坐实了逼宫谋反的大罪。跟他牵扯到一处,也不知是帮本宫,还是害本宫。”

“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要不在郭大人身上想法子,就都多联合几位大人。但是这样以来,娘娘一没钱财,二没家世,他们凭什么听娘娘的?”蕴溪说完立刻退了一步,缩起了脖子,怕她发起火一巴掌打将过来。

梓娇刚要动怒,心思一转确是这个道理,“可如今皇上又咱们会听他的?”

“奴婢觉着,既然皇上没有治郭大人的罪,也没有明发诏谕斥责,就是将此事压下了。要是郭大人日后不再行差踏错,这事儿也就成了皇上握在手里的把柄,也许就不提了。而且如今朝廷上这么乱,郭大人帮皇上的机会也不少,要是抓住了机会,难保不能重获圣宠。”蕴溪低声道。

慢慢地向前行了几步,眼看着到了湖边的石栏前,梓娇眉头舒展,有了些笑意,“要是本宫能让他重回朝堂,他心里定还要念着本宫的好,到时什么都省下了。”她朝蕴溪笑了笑,“要是没了你,本宫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要你忠心为本宫好,日后你愿意对食还是配个捧圣军侍卫,都由得你。”

蕴溪听得头皮发麻,当然要选后者,可谁知哪天会不会不小心得罪了这位主子,“奴婢只想一辈子服侍娘娘。”

梓娇笑了笑,像是颇为满意,放眼望去满园的萧瑟,不知回春时又是何番景致。不远处有人拨开低垂的枝丫而来,定睛一看却是平都,再往远了看些,韫杏立在亭子下并没有跟过来。

总是青石地上湿滑,平都也半分仪态未减,她袅娜的身姿没一会儿已到了近前,“贵妃娘娘多日不见,似乎清减了些,可是睡的不好?”

梓娇一向觉得平都待她冷漠,可一想到自己当年不过是曹老王妃屋里梳头的婢女,也就不敢计较了,当下听她关心自己,很是错愕,“夜里风大,睡不踏实。夫人的气色倒是不错,想必空影阁幽静,是个养人的地方。”

“也不过离开了几日,他们把地龙修缮了一下,暖和了许多。”平都客气地道,李嗣源一出征,她便回了洛阳的老宅子,原想着要等他们回宫才能见上,没想到没几天功夫就被叫了回来。她微微一笑,看了眼蕴溪,“有些体己的话想和娘娘说,就让蕴溪姑娘陪韫杏歇歇,娘娘觉着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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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五章 联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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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娇一愣,犹豫了一下才看向蕴溪,“拿些点心,和韫杏姑娘说会儿话去。”

“谢娘娘,谢夫人。”蕴溪故作喜出望外,知道平都定是有话对梓娇说,头也不回地带韫杏吃点心去了。

平都和善地一笑,直来直往地道,“娘娘是聪明人,我也就不兜圈子了。我只问娘娘两句话,娘娘想做皇后是不是?娘娘很忌惮淑妃是不是?”

一句话打了梓娇一个措手不及,几位妃子里,平都和蕊仪走得最近,突然说起是要敲山震虎,还是另有目的,“淑妃为人和善,又出身高贵,我是心服口服,说不上忌惮。”

“一直以为娘娘最是心直口快,也一直在心里管娘娘叫声嫂子,如今看来是我想错了,也找错了人,这就告辞了。”平都转身就走,不知一声嫂子能不能逼出她真正的心思来,刻意放慢了脚步。

“等等,是我误了夫人的好意,我向夫人陪不是。”梓娇陪笑道,紧追了两步,“我也有话想问夫人,夫人和淑妃最是要好,怎么会跟我说这些?”

“要好?她和我夫君的事早就人人皆知了,你以为我真会和她要好?不过是装装样子,大家体面罢了。”平都微微冷笑,看着她的眼,“这韩家的女人都是些狐媚的,从前的韩王妃一直为难娘娘和贤妃,如今淑妃又妄图后位,婕妤独占圣宠,天下的好事总不能让她们都占了。”

难道李嗣源还没有对蕊仪忘情?也许吧,梓娇想了想,这些没有实证,深究也无甚作用,还是捉住平都要紧。刚才还说无人襄助自己,才一会儿就有人送上门来了,要知道女人心里这把嫉火有时能抵过千军万马。

“夫人既然知道我受的委屈,就要为我出头啊。我知道自己出身低微,可是继潼是皇上的儿子。若是淑妃或婕妤做了皇后,哪儿还有我们母子的活路。想想当年韩王妃的手段就后怕,淑妃、婕妤和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梓娇委屈地道,这份委屈并不全然是装出来的,一想到蕊宁,她就不觉心冷如冰。

除了害怕日后没有立足之地,也是想要更大的荣华富贵吧?平都离着她三步远,都能闻到她满身的铜臭味儿,可她并不打算揭穿,还故作义愤地道,“这后宫的女主人断不能是她们,尤其是淑妃。她总不能这边母仪天下,那边又占着我夫君的心,以后娘娘有事只管来找我。”

一旦得到应允,梓娇凑上去,厚着脸问道,“在夫人面前我也顾不上体面了,就说说这些天,皇上一步都没有踏进过香仪宫。我又不能使性子硬让他来,他不喜欢我使性子,以前是我莽撞,如今是再也不敢了。”

“娘娘的确不能再硬来了,不过皇兄最喜欢淑妃大度、识大体,要是娘娘也能有样学样,皇兄定会对娘娘有所改观。”平都笑了笑,轻声道,“这样做也许慢了些,我还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娘娘肯不肯。”

“夫人请讲,我都听夫人的。”梓娇眼中充满了期冀,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的手。

平都慢声细语地问道,“就快过年了,宫里要管的事一定很多,不知娘娘可愿意分一些让淑妃协理?”

“这……”梓娇为难地道,眉心一蹙,“不是我不肯,夫人也知道我这人没读过什么书,也没管过什么账,跟淑妃一比,不就比下去了么?”

“她也不过双十年纪,读过的书再多,难道还能变了圣人不成?让她管着,别说协理,就是全交给了她也没什么。等她出了错,皇上不是只能选娘娘你了么?”平都耐心地解释着,梓娇的悟性的确不如蕊仪,说起话来真累。

“都交给她,然后等着她出错?”笑从嘴角散开,梓娇轻轻搓着手,到时她还可以摆出一副贤德的样子为蕊仪说情,“可是她万一不出错呢?”

平都不由得失笑,上前与她低声耳语了几句后,挑眉道,“可听明白了?”

“我这就去见淑妃。”梓娇急不可耐地道。

“不急,等皇上也在的时候再说不迟。”平都嘱咐了几句,又替韫杏谢了她,就告辞了。

梓娇看着蕴溪,急切地问,“皇上在梳月宫还是如意馆?”

蕴溪大叫不好,也不知平都都跟她说了什么,这把火一起,怕又要闹起来。可看她神色,似乎并没有动气,反而带着些喜悦和期待。她半抬起眼,小心地问,“好像刚去了梳月宫,早上淑妃娘娘有些不适。”

“那正好,本宫正想过去。”梓娇兴冲冲地抬步就走,边走边道,“她身子不适,可是动了胎气?”

这些个妃嫔八成没一个盼着这孩子的好的,蕴溪暗暗叹了一声,“不是,只是头疼。”

以为梓娇会失望恼怒,没想她像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她只是嘀咕了一句,“要是她能答应就好了。”

梳月宫里蕊仪正在和李存勖下棋,早上只是闹了一阵偏头疼,本不想惊动他,结果还是让崔敏正不小心说漏了嘴。下了一阵子棋,蕊仪又和李存勖用了碗核桃羹,自觉这样闷了些,于是笑道,“臣妾想让人都民间弄些小孩子穿过的衣裳,做百家衣和百家被。人都说,穿败家衣、盖百家被的孩子容易养。”

“让他们去就是了,咱们的孩子,定要一世无病无灾。”李存勖笑道,一枚白子落下,蕊仪的黑子被吃掉了一个大角。

“总是这样,臣妾不玩了。”蕊仪轻撇了撇嘴角,在家里时她也是此中高手,可到了李存勖面前就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了。都说朝堂上几个心思最为缜密的,都下得一手好棋,果然不假。

李存勖眼中起了笑意,轻刮了她鼻子一下,“不玩就不玩吧,别累着了朕的小皇子。”他向后靠了靠,打量着她的肚子,“崔太医又换了方子,说你太清减了,要再补补。答应朕,一切都听太医的,不许使小孩子脾性。”

“臣妾遵旨。”蕊仪笑应道,腼腆地看向他,“还有六个多月,皇上就唠叨成这样了,以后臣妾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张开手臂,示意她坐过来,李存勖轻抚着她隆起的肚子,声音温煦、体贴,“这是咱们第一个孩子,蕊仪,朕还想跟你有更多的孩子。”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还怕没有皇嗣?”蕊仪笑问,他也盼着和蕊瑶的孩子吧,天家多子多孙多福气,哪个有了皇嗣都是喜事。

“不一样。”李存勖轻声道,想了想到底哪里不一样,“朕与你的孩子,文定能理朝政,武定能征战沙场,承朕之伟业。”

“他只要能听皇上的话,不丢皇上的脸就成了。”蕊仪笑叹道,兴许是对李继潼期许得太多,而又失望了,才会如此,“臣妾这就跟皇上立下军令状,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臣妾都好生教导。”

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李存勖皱眉而笑,期许地又看了她肚子一眼,“朕知道,一定是皇子,一定是。”

可万一不是呢?蕊仪的偏头疼又要犯了,“皇上说是就一定是。”她笑了笑,也期许地看着,“三皇子,你想要什么呢?”

“想要天下。”李存勖下巴抵着她肩头轻笑道,“蕊仪,朕待你是不同的。”

蕊仪心中一暖,她知道存勖待她好,又许以她后位,与他觉着她更适合做那后位有着莫大的关联。存勖喜爱蕊瑶也许还会更纯粹一些,这一直是她的遗憾,可是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转变不是么?迟早有一天,她会做他心中的唯一。

“皇上,淑妃娘娘,贵妃娘娘来了。”满月轻声道。

“皇上也有几日没见到姐姐了,不如去香仪宫坐坐。”蕊仪起身在旁边坐好,劝了一句。

李存勖挑眉朝她笑了笑,转身吩咐梓娇进来。梓娇一请了安,立刻关切地看向蕊仪,“一听说妹妹头疼了,我就急出一身汗,现在可好些了?”

“劳姐姐挂心了,没什么大碍。”蕊仪笑道,赶忙让人奉茶。

像是颇为满意她的举动,李存勖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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