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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朝-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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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容腾。
此事一发,容腾便吓得六神无主,还是房中小妾支招,让他赶紧去向容王请罪:“父亲,孩儿真的是为了王府和世子的清誉着想,谁知道世子真的做了这种事”
“混账!大理寺还没判下来呢,你敢胡言乱语!”容王和老侯爷一般,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当即便要再传家法。
容王妃林氏闻讯赶来,哭哭啼啼地替容腾求情:“王爷此时打了腾儿,岂不坐实了咱们家有意与世子作对?”
这话倒是有些讲头,容王黑着脸让他们都退下,却叫容宿过来。
林氏面上不动声色,但搀扶容腾的手却是抖了一下,容腾当即就想替母亲争辩一句,却被林氏拉住。
出了门,林氏还道:“好孩子,你不要与宿儿争那一时之气,你大哥这几日都在衙门办公回不来,你若像上次一样吃亏,可怎好?”
“母亲不必担心我,我有的是办法替您出气。”
当天夜里,容王府的小门便抬出两具尸体,一男一女。
若是舒涵在,必定一眼就能认出,女的正是给她报信的小桃,而男的则是小桃那个在前门当差的哥哥。
容腾找不到人出气,便用这对兄妹撒火。
更妙的是,他这次听了小妾的主意,把帐算在容宿头上。
每个传话的人都知道,小桃和她哥哥是“偷”了四爷房里的东西,才被四爷下令杖毙的。
容腾抱着小妾滚进床里:“我的小心肝你可真聪明,我倒想看看这笔账,他们明天要怎么算!”
第三十八章 在前
容腾失算了。
舒涵尚在病中无心联系小桃,他那小妾又自作聪明,故意找人去朝熙别苑外传闲话,虽然的确让燕妙听到了消息,但这有心之举连燕妙都没骗过。
“爷,小桃和她哥哥死的蹊跷啊。”
秦绍仔细一想便知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让她和容宿因此生隙,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小桃是因为给朝熙别苑递了消息,才会招致杀身之祸。
而此刻,谁急着杀人,谁就是幕后黑手。
但这种伎俩也就骗骗小孩子,秦绍连理都嫌浪费时间。
便是容宿听过后都是付之一笑,还故意在大堂上笑说:“若他因此疑我,可见也不值得我为之筹谋。”
两人无意间的默契让容腾暴跳如雷。
“这蠢货,简直瞎了眼!”
容腾在房里破口大骂:“大哥才是容家嫡子,未来的一族之主,他却跟容宿整日筹谋,说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果然是山野村夫,目光短浅!”
可这村夫就是会投胎。
惹上这么大的官司,陛下那边却装聋作哑,给足了时间准备。
不出三日,方昭然便带来了渝州城的消息。
“刘管事一家四口,老母妻子和一双儿女皆死于非命。”方昭然在天香酒楼约见秦绍,说的第一句话就很为难,可见这案子的确棘手。
“原来如此,想必这件事跟裕王府脱不了干系?”秦绍说。
方昭然点头:“这是王爷快马给您带回的信。”
秦绍快速读了一遍,裕王叙事简洁,寥寥几句便将事情讲明,原来是刘管事老母亲半月前染了风寒,王府管事好意让这一家人去别庄修养,哪知路上遇到贼人,尽数被杀。
裕王怕这件事给秦绍添麻烦,便将事情瞒下,本打算近日就找个借口将刘管事替回去,谁知就除了这档子事。
“真是好笑,”秦绍放下信,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子:“我来长安不过一月,要买铺子走个流水也不过半月,这刘管事怕是开了天眼,才能在半月前出事时便立刻想出这等好主意报复,欲将我牵进人命官司里。”
“只怕是早有人为他筹谋。”方昭然答道。
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那这人显然十分了解王府情况,最有可能的,便是当初去渝州接我之人。”秦绍顺着接话。
方昭然腾地站起来:“世子,我”
“我当然不是疑心表哥。”秦绍微笑表示,方昭然那些年对她一直忠心耿耿。
方昭然点头坐回去,脸色不卑不亢,既没有因秦绍的格外信任感激涕零,也没有什么惶恐之情,而是接话道:“那世子是疑心容宿了?”
秦绍也摇头:“自入了容府,我只肯见容宿一人,那容闳数次来请我都称病婉拒,这才被容腾那草包盯上,想为容闳出口气,你当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方昭然一时不觉:“世子是不想与容宿为敌?”
换句话说,秦绍便是信任容宿不会对他不利,才会如此。
只因对面坐的是方昭然,所以秦绍虽然沉着脸但还是点头:“容家如今势力庞大,容王把持兵部,几乎掌握天下军需命脉,连我父王的西南军需都要受他节制。在朝内又是盘根错节,与许多重臣不是姻亲就是有提携之恩,朝上不说是一呼百应,也难见敌手。”
方昭然肃容,下意识左右环顾发现四下封闭得很好。
秦绍轻笑,那门外站着的褚英身姿笔挺,连只蚊子都别想飞进来。
“世子此言,切中时弊,令方某佩服!”方昭然前一句还只是虚伪的夸赞,但紧随其后的便是满眼感动:“世子与昭然交心,肯将心中大事说予我听,此等信任,昭然万死难报!”
“你是我表哥。”秦绍还是那句话。
方昭然豁地笑了:“是,还请世子明言,但有所需,愚兄就是死,也为你谋来。”
“表哥,你不会死的。”
秦绍微微仰头:“我要你和我一道享那王权富贵。”
方昭然喉结滚动,一时无言。
王权富贵。
先有王权,后有富贵。
他一时竟看不透,这秦绍到底是自信得可怕,还是狂得可怕。
秦绍清了清嗓子:“容家势大,只能分而化之,他们兄弟因我而斗,祸起萧墙,岂不妙哉?”
“难怪!”方昭然双目微睁,难怪秦绍坚持住进容府,对容宿分明不信任至极甚至畏惧至极,却要对外装出一副信任有加的模样。
只因世子心有大计,要分而化之。
“可如今这事如不是容宿所为,还能是谁?”方昭然被绕迷糊了。
当初去渝州城的,可就只有他们二人,能做出这番动作的,还能有谁。
“表哥忘了,从长安来的人当中,你并不是最后一个离开渝州城的人。”秦绍提醒,眼中显然有了算计。
“是他!”方昭然恍然大悟,吐出一个名字:“周斌。”
秦绍带笑点头:“不错。”
容宿目前还是白身,有漫长的谋权之路要走,而这当中他必须要依仗的棋子,前世是秦骋,今生就是秦绍。
所以他断不会在羽翼未丰前对秦绍不利,顶多就是用他那些阴谋阳谋的,威胁恐吓,控制秦绍罢了。
而方昭然更不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两厢排除,唯有周斌一人有时间也有能力做这件事,至于他是为谁效力
“容闳眼下还不是容王,以周斌的地位恐不会听命于他,那容腾更是个草包,所以世子是觉得这场局是容王所为?”方昭然吐出“容王”两个字时,舌头都抖了一下。
如此分析下来,结论简直令他害怕!
“难道不是吗?”秦绍看起来倒是很轻松:“你看,我被这盆脏水一泼,洗不净却也无伤大雅。虽然御使会弹劾说我私德有亏,不配为储君,但以容王的权势,难道不能帮我摆平吗?”
当然能。
纵观大秦,有这个能力的也只有容王。
所以,秦绍想当储君,想当太子,就必须投靠他,站到容王的羽翼之下。
“佞臣贼子!”方昭然拍案怒骂。
容王为了权势,可真是算计到家了!
秦绍也敛了笑容。
是啊。
要不然,前世容宿怎么可能只用了区区十年,就敢造反,扶持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秦骋”登基称帝呢?
自然是有老狐狸珠玉在前。
第三十九章 教唆
“容王揽权之心人所共知,世子能早些明了,已是不幸中之万幸。”方昭然说。
秦绍点头,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
方昭然和前世没什么两样,都认为容王是要先一步把持储君,为他容家今后的辉煌铺路。
唯有重活一次的秦绍知道,容王的野心,远比这个大得多。
所有人都怀疑,容王敢不敢反。
只有秦绍知道,容王,一定会反。
老容王不死老容王会反,老容王死了,容宿继任,一样会反。
这一家子,就是一身反骨的奸佞小人!
秦绍嘭地一拳砸在桌上,茶杯颤了一颤,连带着方昭然都紧张起来,不由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几日辛苦表哥了,接下来的戏就让我来唱吧。”秦绍起身告辞。
方昭然没有试图帮忙,只是起身相送。
秦绍处事如此强势,从头到尾都想在他前面,方昭然哪还敢多说半句。
只待到秦绍走后,他才轻出口气,松懈下来坐在桌前喝了口茶。
“表哥?”方昭然摇晃着茶杯,努努嘴:“真是好一句表哥啊。”
就这一句,就得到他的宣誓忠诚呢。
方昭然低头饮茶。
与此同时,秦绍的马车从天香酒楼出去,直奔大理寺。
“世子,这不妥吧?”
得知秦绍要探监,江公爷连帽子都没带正便从后衙冲出来。
天底下哪有被告探视原告的道理?
更何况,那原告出身草民,而被告却是凤子龙孙,天潢贵胄。
秦绍剑眉一挑:“江大人是怕我杀人灭口?”
“自然不是,”江公爷陪着笑道:“只是案子还没开审,您这样贸然探监,只怕来日落人话柄。”
秦绍轻笑:“莫不是我在家里称病躺着,就不会落人话柄了?”
真当她不知道呢。
容腾这几日可不消停,里里外外地忙着说她装病,故意推迟开审时间。
所以秦绍今天一得到刘管事家中之事,便来了大理寺。
“江大人,你看这是什么?”秦绍把裕王的信递给他。
江公爷一见裕王印鉴,顿时肃容,读后脸色顿时释然:“您的意思是,这刘管事将家人死讯记在您的头上,故意报复于您?”
“江大人睿明。”
“过奖,过奖。”江公爷擦了一把汗:“如此,事情便好办了。”
秦绍挑眉:“江大人打算怎么办呢?”
“本官明日便开堂审案,这便是当堂证供,一切都是那刘利才蓄意报复,自当还世子一个清白。”
“不急,我先见见人再说。”秦绍迈步就往牢门内走。
“世子!”
江公爷忙着阻拦:“世子明日即可昭雪,那刘利才诬陷皇室,罪不容恕,您又何必急在一时。”
秦绍一笑:“江大人多虑了,我不是要见刘利才,我是要见那妇人。”
“这”江公爷还没反应过来,秦绍一只脚已经跨进门槛,他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
提审妇人倒是容易。
大牢里自有提审的刑堂,阴冷潮湿,还有些腐朽的霉味让秦绍不轻不重地咳了两声。
“堂下妇人,可还记得我是谁?”她清了清嗓子,问道。
秦绍差两个月才满十五,身量还没长开,所以并不算高大,即便挺胸抬头,坐在刑堂上高大的桌椅前还是显得单薄羸弱。
下跪的妇人怯怯抬头,借着火光才勉强看清秦绍真容。
少年头顶乌金玉冠,一身绛色长衫贵气逼人,剑眉星目,更是犀利如刀,竟没半分病弱之态。反倒更像是这漆黑阴暗的大牢之中,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随时都能发动致命一击。
妇人当下抖了一抖:“你,你是那,那个世子!”
“怎么,这次不敢再骂一句狗世子了吗?”秦绍笑眯眯道,只令人胆边发毛。
“我我”妇人目光闪烁。
“看来你是知道,大秦律中,辱骂皇亲国戚,该当何罪了。”
秦绍这一开口,便叫妇人抖上一抖:“我,我不知道,我男人是被你打死的,我”
“还敢撒泼!”秦绍断喝,拍案而起:“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妇人还没反应过来,秦绍就已经从案前走下来,把一旁的江大人请上去:“方才小侄越俎代庖了,还请江大人公断,辱骂皇亲该当何刑?”
江公爷被赶鸭子上架,是一脸的为难。
“世子息怒,这妇人虽然语出无状,但她毕竟是受害人,若是打了”
“若是不打,我大秦皇室,何以立威?!”秦绍厉声反问,剑眉上扬,威风凛凛。
她是什么人?
正儿八百的皇亲国戚,她是狗世子,那皇帝是什么?
这句话可万万不敢细究。
但秦绍不在堂上追究,却在堂下追究,又是何意?
江公爷冷着脸看向下跪妇人。
秦绍都不怕担一个仗势欺人的恶名,他怕什么?
“打!”
江公爷惊堂木一拍,顿时有差役上前,将妇人叉倒在地。
“不能打我,你们不能打我!”妇人惊恐呼号。
“慢着,”秦绍叫停,踱步到妇人身前俯视着她:“孙氏是吧?你可知道你面前站着的是什么人?是大秦裕王唯一的嫡子!我不能打你?简直笑话!”
秦绍极尽猖狂,一脚踩在妇人手上:“我不但要打你,你那托在后堂的儿子,我一样要打!你这泼妇敢当堂骂我,我就敢让你死在这牢里,你信也不信!”
孙氏痛呼,一时眼泪鼻涕全流了出来。
“不敢的,你不敢打我的,他说你不敢的”
“谁说的?”秦绍问。
身后的江公爷也站起来盯着孙氏。
竟有人在背后教唆!
若真如此,那此人可算是胆大包天了。
“没,没人,没人说的。”孙氏还忙着摇头。
秦绍脚上用力,孙氏顿时叫苦连天:“饶命啊,饶命!”
“是谁告诉你,我不敢打你的?又是谁教唆你击鼓鸣冤的?以民告官,要先挨三十大板,我谅你有千百个胆子,也不敢随便薅容王府的虎须,说!”秦绍厉声讯问。
江公爷在背后是啧啧称奇。
秦绍这么一审,可以说是真相大白。
必定是那刘管事污蔑害死人命在先,而孙氏听说容王权势滔天本不敢告,但有人在背后指点,说明刘管事的主人实乃暂无官职在身的裕王世子秦绍。
而且秦绍为着名声,必不敢当堂要求殴打受害者,孙氏这才敢告!
“是是他!”孙氏痛不欲生,伸出好的那只手便往门前一指,众人望去,门前正巧进来一人。
“容宿?”
第四十章 绍郎
容宿笑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秦绍竟是因为这句恼了。
“世子若不喜欢,容宿日后自当谨言慎行。”他答应得可挺老实。
但秦绍心里只送了他五个字:信你才有鬼!
容宿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狗贼,他能不研究杀人的法子,迎风楼的妓女全都能从良了。
可话到嘴边,秦绍只吐出一句:“知道就好。”
容宿抿嘴,似笑非笑,秦绍借机大步走远。
今天与容宿长时间待在一处,让她觉得腹中空空,四肢虚软,得回去休息休息,免得在容宿面前露怯。
恰巧容宿也觉得跟秦绍待在一起,是个极耗力气的活儿。
秦绍言行捉摸不定,让他颇费脑筋,但眼下还有一桩大事未了。
背后打算泼秦绍脏水的人,还没揪出来。
虽然目前有孙氏的证词,秦绍算是洗白一半,但只要那个断腿之人没抓到,孙氏随时可以翻供,甚至还能反咬一口,说秦绍和容宿是屈打成招。
所以当务之急,是把那断腿的男人找出来。
“大成,你可有什么主意?”容宿接过缰绳上马,一边问道。
“小的?爷,这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坊市街道多如牛毛,想找个人那不是海底捞针吗?”大成摇摇头,太难了。
容宿眯起眼。
“那你说,江大人有没有什么主意?”
“江大人能有什么主意,难道他还能挨家挨户搜不成?那可闹得忒大了。”大成摇头。
“要是没主意,刚才秦绍把事情交托给他,江大人怎么没喊一句难?”这可不是老油条的一贯作风。
大成啊了一声:“是啊。”
容宿挑眉,回望大理寺衙门一眼,驱马前行:“派人盯着大理寺。”
“您不信任大理寺?”大成牵着马,低声道。
“你四爷我,谁也不信。”容宿突然扬鞭,快马回府。
高丽世子府,李兆信跪坐在地板上,埋头写折子。
几次过后,终于写出一份让他满意的便急着让人来送到宫中。
“世子,您还在禁足期间,贸然为别人求情,恐怕对您不利。”朴泽是李兆信从高丽带来的亲随,自然事事以李兆信和高丽的利益为重。
“正因如此,这封折子才体现出我对世子的一番忠心,更何况世子帮我,此番我若是不闻不问,岂不落得冷漠怕事之名?”李兆信挥手只让他速去。
朴泽行礼退出房间,揣着折子心里还是忐忑。
李兆信自己已经够艰难的了,还想着帮秦绍作证,也不知这封奏折上达天听后是福是祸。
不过朴泽这次是真的想多了。
他刚一出世子府,便被奉命守在附近的大业拦住:“若真为世子着想,就不要插手。”
朴泽神情戒备:“你是何人?”
大业掏向怀里,露出半块容字令牌又塞回去,边道:“陛下本不欲知晓,你家世子贸然上书,可是存心为难绍世子?”
朴泽本就不支持李兆信插手,如今再加上对容字令牌的忌惮,便转身回了。
李兆信听过,愤而砸了茶盏。
“我堂堂高丽世子,竟连上封折子的权力都没有了!”
“世子息怒,想那容王也是好意提醒。”朴泽为难道。
“提醒?”李兆信红着眼冷笑:“若我是那裕王世子,他们今日安敢如此提醒我!”
若是秦绍。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岂容旁人置喙!
李兆信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副渔翁垂钓图,片刻才平静下来。
“去,找一身汉人常服来。”他说。
朴泽迟疑一下,到底是不敢再违背,世子府中眼线重重,但他们经营十年,到底是有几分办法,所以朴泽李代桃僵让李兆信换上常服出府的事,神不知鬼不觉。
与此同时,容宿已经得到大业回禀的消息。
“这个李兆信,也不知是真蠢还是假蠢。”容宿只说一句,便让人往街头布置人手,他从前过于低调并没有培养过多亲信,此时抓起人来倒还有些掣肘。
“爷,禁军的人今天也开始在街上晃。”大业禀报。
显然,方昭然也得知情况,想在世子面前露这个脸。
容宿哼了声:“加派人手,这到嘴的肉还能叫他叼一口去,我也就不用再谋什么大事了。”
一时间,长安街头人头大盛。
瘸腿的,残疾的,就连那腿脚利索的都有可能被盘查几句。
大理寺那边更狠。
江公爷当即就找了画师来,根据孙氏描述,将人模样画了出来,因为蒙着面就只能画到眼睛以上,这群当差的便拿着半截画像满街乱窜。
秦绍得知,一阵头大。
“江家这国公爷还是那样,心思有余而谋略不足,满脑子钻进人情世故里,办起差来却不顶用,他今天满大街抓人,明天御史台就得参我!”
燕妙啊了一声,斟一半的茶碗被碰到,撒了一桌子。
“这可怎么办?您真是委屈,官还没当上呢,就要先被参了!”燕妙抱屈。
秦绍被她这孩子气的话逗笑:“如此说来,我秦绍恐怕还真要做这布衣百姓被参的第一人了。”
“您还笑得出来?!”燕妙急得直跺脚。
秦绍摇摇头:“去准备一套常服,我要出去办点事,叫褚英跟着就行。”
她的目的地,是刘管事案的源头那间坐落在长安东市的旺铺。
日头不知何时已经落下,秦绍带着褚英直奔东市。
“爷怎么对长安街道竟如此熟悉?”褚英不善言辞,但心中的震惊却掩盖不住。
秦绍看出她的心思,摆手道:“不用惊讶,我也就从地图上记下几条主干道的路。”
东西坊市又不是什么偏僻小路,秦绍找得到也不奇怪。
夜幕落下,东市这边依然人头攒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时有小贩吆喝声响起,倒是一片浮华盛世。
褚英也被这一幕震撼了。
她从前一直在渝州城,以为城中主干道的街市已经够繁华了,没想到人外有人呐!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来日后要多带你们出来走走了。”秦绍挑了条人少的廊下小路走,一边摘下小贩的糖葫芦丢给褚英:“爷赏你的。”
前世褚英以女儿真身入宫,做了她的御前官,为她办事却总是不苟言笑,比那老先生还要严肃,如今年纪尚轻,便是做了男装随扈也偶尔露出一幅小女儿模样,让秦绍颇想逗弄一番。
褚英一时羞惭,举着糖葫芦不知如何是好。
既怕被世子看出什么端倪,又真有点儿舍不得手里的糖葫芦。
长安味的呢。
第四十一章 常服
容宿笑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秦绍竟是因为这句恼了。
“世子若不喜欢,容宿日后自当谨言慎行。”他答应得可挺老实。
但秦绍心里只送了他五个字:信你才有鬼!
容宿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狗贼,他能不研究杀人的法子,迎风楼的妓女全都能从良了。
可话到嘴边,秦绍只吐出一句:“知道就好。”
容宿抿嘴,似笑非笑,秦绍借机大步走远。
今天与容宿长时间待在一处,让她觉得腹中空空,四肢虚软,得回去休息休息,免得在容宿面前露怯。
恰巧容宿也觉得跟秦绍待在一起,是个极耗力气的活儿。
秦绍言行捉摸不定,让他颇费脑筋,而且眼下还有一桩大事未了。
背后打算泼秦绍脏水的人,还没揪出来。
虽然目前有孙氏的证词,秦绍算是洗白一半,但只要那个断腿之人没抓到,孙氏随时可以翻供,甚至还能反咬一口,说秦绍和容宿是屈打成招。
所以当务之急,是把那断腿的男人找出来。
“大成,你可有什么主意?”容宿接过缰绳上马,一边问道。
“小的?爷,这长安城大大小小的坊市街道多如牛毛,想找个人那不是海底捞针吗?”大成摇摇头,太难了。
容宿眯起眼。
“那你说,江大人有没有什么主意?”
“江大人能有什么主意,难道他还能挨家挨户搜不成?那可闹得忒大了。”大成摇头。
“要是没主意,刚才秦绍把事情交托给他,江大人怎么没喊一句难?”这可不是老油条的一贯作风。
大成啊了一声,没搞懂。
容宿挑眉,回望大理寺衙门一眼,驱马前行:“派人盯着大理寺。”
“您不信任大理寺?”大成牵着马,低声道。
“你四爷我,谁也不信。”容宿突然扬鞭,快马回府。
高丽世子府,李兆信跪坐在地板上,埋头写折子。
几次过后,终于写出一份让他满意的便急着让人来送到宫中。
“世子,您还在禁足期间,贸然为别人求情,恐怕对您不利。”朴泽是李兆信从高丽带来的亲随,自然事事以李兆信和高丽的利益为重。
“正因如此,这封折子才体现出我对世子的一番忠心,更何况世子帮我,此番我若是不闻不问,岂不落得冷漠怕事之名?”李兆信挥手只让他速去。
朴泽行礼退出房间,揣着折子心里还是忐忑。
李兆信自己已经够艰难的了,还想着帮秦绍作证,也不知这封奏折上达天听后是福是祸。
不过朴泽这次是真的想多了。
他刚一出世子府,便被奉命守在附近的大业拦住:“若真为世子着想,就不要插手。”
朴泽神情戒备:“你是何人?”
大业掏向怀里,露出半块容字令牌:“陛下本不欲知晓,你家世子贸然上书,可是存心为难绍世子?”
朴泽本就不支持李兆信插手,如今再加上对容字的忌惮,便转身回了。
李兆信听过,愤而砸了茶盏:“我堂堂高丽世子,竟连上封折子的权力都没有了!”
“世子息怒,想那容王也是好意提醒。”朴泽为难道。
可他们在长安十年之久,对长安人情风貌比秦绍还要了解三分,那容王的人是提醒还是命令,根本不需要猜。
李兆信红着眼冷笑:“若我是那裕王世子,他们今日安敢如此提醒我!”
若是秦绍。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岂容旁人置喙!
李兆信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副渔翁垂钓图,片刻才平静下来。
“去,找一身汉人常服来。”他说。
朴泽迟疑一下,到底是不敢再违背,世子府中眼线重重,但他们经营十年,到底是有几分办法,所以朴泽李代桃僵让李兆信换上常服出府的事,神不知鬼不觉。
与此同时,容宿已经得到大业回禀的消息。
“这个李兆信,也不知是真蠢还是假蠢。”容宿只说一句,便让人往街头布置人手,他从前过于低调,此时抓起人来倒还有些掣肘。
“爷,禁军的人今天也开始在街上晃。”
显然,方昭然也得知情况,想在世子面前露这个脸。
容宿哼了声:“加派人手,这到嘴的肉还能叫他叼一口去,我也就不用再谋什么大事了。”
一时间,长安街头人头大盛。
瘸腿的,残疾的,就连那腿脚利索的都有可能被盘查几句。
大理寺那边更狠。
江公爷当即就找了画师来,根据孙氏描述,将人模样画了出来,因为蒙着面就只能画到眼睛以上,这群当差的便拿着半截画像满街乱窜。
秦绍得知,一阵头大。
“江家这国公爷还是那样,心思有余而谋略不足,满脑子钻进人情世故里,办起差事来却不顶用,他今天满大街抓人,明天御史台就得参我!”
燕妙啊了一声,斟一半的茶碗被碰到,撒了一桌子。
“这可怎么办?您真是委屈,官还没当上呢,就要先被参了吗?”
秦绍被她这孩子气的话逗笑:“如此说来,我秦绍恐怕还真要做这布衣百姓被参的第一人了。”
“您还笑得出来?!”燕妙急得直跺脚。
秦绍摇摇头:“去准备一套常服,我要出去办点事,叫褚英跟着就行。”
她的目的地,是刘管事案的源头那间坐落在长安东市的旺铺。
日头不知何时已经落下,秦绍带着褚英直奔东市。
“爷怎么对长安街道竟如此熟悉?”褚英不善言辞,但心中的震惊却掩盖不住。
秦绍摆摆手:“不用惊讶,我也就从地图上记下几条主干道的路。”
东西坊市又不是什么偏僻小路,秦绍自然找得到。
夜幕落下,东市这边依然人头攒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时有小贩吆喝声响起,倒是一片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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