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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谋之徽京旧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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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为了照顾王爷,瑶姬姑姑大约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自我了结了。而王爷正是因为知道瑶姬姑姑的难处,才在他十四岁的时候,亲自将匕首给了瑶姬姑姑,让她离开这个肮脏污秽、再不可能有希望的世界。”闻说平静地看着灵徽道,“他恨的不止是梁国,还有那些丢弃他的人。作为旁观者,我对他的恨表示理解,对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并不反对。至于你……你们的恨里有很多重叠的地方,所以有些事你可以对他完全信任,毕竟你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月下灵徽神情间的诧异那样清晰直白,与闻说那始终事不关己的姿态大相径庭。彼此对立的时间里,灵徽将闻说又细细打量了一番,似在最终确定眼前这女侍卫说的究竟是不是真实。
闻说却对这样的相处没有任何兴趣,她甚至不喜欢灵徽充满探究意味的眼神,就此将灵徽丢在园中,默然离开。经过拐角时,她见到了窥伺已久的玄旻。看着始终将目光落在灵徽身上的家主,闻说道:“她如果不信你,也就不会帮你做之前的事,你这样将自己的伤口翻出来给她看,你难道不痛么?让她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同情心是这世上最好利用的东西,尤其是她这种已经感受过困苦跟折磨的人,只要稍加引导,她就会更放心地听我的安排,不会有多余的顾虑。”玄旻转身问道,“唐府那里什么动静?”
“唐风青派去建邺的人已经被截杀,我们的人也一直暗中保护着蔡御史命人送回建邺的奏折,不出意外,这次康王的罪是逃不脱了。”
“建邺的情况呢?”
“太子被靖王缠得焦头烂额,如果齐济的事被再捅出来,他不见得有精力襄助康王,不过也难说他们从来沆瀣一气,这次会倾力相助。”
玄旻冷笑道:“阿闻,你还是没能相信在这个世上,有些人只有恶,没有善。”
闻说垂首,并未给出玄旻任何回应。
玄旻对此也并不在意,吩咐闻说继续小心观察之后便信步离开。
三日后,中朝同时获得玄旻与蔡襄送回的奏报,一个所报内容平淡无奇,不过例行公事,将齐济地方的情况简述一遍;一个则直接揭发齐济梁商与康王私通走私贩卖军火的事实,引得举朝震惊。
当其时,因为先前连接皇宫与靖王府的复桥坍塌一事,靖王与太子一党已僵持许久,在多番调查下,除了在修葺复桥中暴露的偷工减料一事,还牵连出其他地方的中饱私囊情况,工部由此被推至风口浪尖。
工部虽不在太子景棠直接管辖范围内,但工部尚书曹伟却与景棠关系密切,曹伟又是工部员外郎曹星平的堂叔,如此情况必定引人遐想,有关复桥坍塌之事也就似乎不那么简单了。
景棠尚未将建邺内的事摆平就惊闻蔡襄检举景杭一事,自然十分恼怒,正想着如何从中抽身,不料景杭此时还敢登太子府,他虽气得不想相见,却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这就让人传了景杭进来。
景杭才进了书房门,方才将门关上,还未将额上的细汗擦去就听景棠厉声诘责道:“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会让蔡襄拿到那些东西!”
景杭如今同样又急又恼却又无可奈何,想起方才朝会上今上与西雍的模样,他背后又沁了层冷汗出来,却只得恨恨道:“我没料到唐风青这个老狐狸居然将每一次的账目都记了下来。他倒是有防人之心,就不想这账本落去了别人手里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光是账目也就罢了,你怎么还会给他盖了印信的手书?这种东西你都敢放出去,不是授人以柄是什么?”景棠怒斥道,“简直自寻死路。”
景杭深知自己大意,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蔡襄的为人他们都很清楚,真要让那中正的蔡御史回到建邺将证据交给今上,他必定难道罪责,便向景棠告饶求情道:“大哥救我。”
景棠道他不成器,现今他忙着应付西雍在暗处使的坏,急于将自己跟工部、跟复桥坍塌一事撇清关系,并没有多大心思再去考虑其他,只得敷衍道:“容我再想想办法。”
听出景棠对自己的搪塞,景杭也知这兄长必然靠不住,既然求饶不成,他便威胁道:“大哥可别忘了,以往那些事可不是我一个人牵涉其中,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个替人办事的,好处不是我怕一个人拿,东西到了谁手上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闻景杭这番言辞,景棠登时怒道:“你这是要我出面帮你把一切都扛下来?”
“臣弟不敢。”景杭拱手,脸色却已极不好看,盯着景棠的目光也大有鱼死网破的意思,道,“臣弟只希望大哥看在咱们一母同胞的份上,替臣弟想办法过了这一关,也不负母后这些年来对咱们兄弟俩的期望,更望大哥别让臣弟这些年来的一腔忠诚付之东流。”
此间分明掀起暗涌,在景棠与景杭之间蓄势待发,然而书房内的沉寂暂时将就要爆发的情绪压制住,景棠也在深长一记呼吸之后安抚道:“你我手足情深,我自然不会丢下你不管。只是现在不宜轻举妄动,建邺城里你三哥一直盯着我,就等着抓我错处,我也自顾不暇。至于外头,你该庆幸这次六弟没查出什么来,否则情况更加棘手。”
“大哥的意思是可以找六弟?他会有什么能耐?”景杭不以为意道。
“至少他身在齐济,比你我都要清楚当地的情况……”
“大哥可别忘了当年你与他当庭争夺灵徽公主的事。”景杭略不满道。
“所以这件事只有你自己出面,毕竟你与他并无交恶,虽然日常往来得少一些,也不至于对你这个做兄长的置之不理,总是比那西雍好说话许多。”景棠耐心劝道,见景杭已有动容之色,他便继续引导,“这样,趁着蔡襄还没回建邺,你立刻修书再派亲信带些必要的见面礼赶去齐济见六弟,言辞放软和一些,将齐济那里的情况都问清楚了,再让他想办法去蔡襄那里打探打探,知己知彼,咱们也好从长计议,总比现在这没头没脑地胡乱猜想要好上许多。”
景杭思量之下,觉得此法可行,便与景棠道:“方才是臣弟心急了,有冒犯大哥的地方,还请大哥原谅。”
景棠笑道:“兄弟之间何必说这些,未免夜长梦多,你快回去给六弟写信,我也再替你想想周旋之法,务必将你保下来。”
景杭闻言不免感激涕零,这就辞别了景棠匆匆赶回自己府邸去了。
☆、第四章 掷饵浊世间 愿者自上钩(二)
然而出乎景杭意料的是他派去齐济的亲信才离开建邺没多久就被人拦阻,而指使之人正是太子景棠。
景杭无奈之下入宫请求皇后相助,却不想景棠先他一步已向皇后“交代”了一切。面对皇后的指责,景杭无力辩驳,更无从将景棠拖下水,毕竟景棠已将“教弟无方”的罪名扛担了下来,也说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对景杭的保护,不忍心景杭的事被揭发才不得已为他遮掩进行袒护。
皇后也不想见到爱子受难,然而自己身为后宫女眷不得干政,思量之后,她去求见了太后,在太后面前一番哭诉,将景杭的行为都归类为一时糊涂,请求太后向今上求情。
今上前来看望太后时,恰好看见皇后梨花带雨地跪在太后跟前,询问之下才知皇后是为景杭的事来的。今上顿时龙颜大变,将皇后狠狠斥责了一番,吓得那一国之母再不敢多说半句,唯唯诺诺地就此退下。
太后见此情景也不过稍加安慰,反而在皇后告退之后问起玄旻的近况。今上简单回答,却暗中对玄旻的办事能力表示失望,毕竟从齐济送回的巡查表里所记录的都是无关痛痒的内容,还不及蔡襄半道遇见的这桩事来得轰动。
一旦说起这次的军火走私事件,今上才好转的脸色便又沉了下来,与太后说来说去就从景杭说到了景棠身上,也表示出了对这位当朝储的忧虑——建邺城中近来的诸事矛头也大多指向东宫,又怎能不令人对景棠的品行产生顾虑。
景棠是中宫嫡出,能够成为储君是受祖制规定,但举朝上下都十分清楚,今上最宠爱的是靖王西雍,一直以来也对西雍多加关爱提携,这才造成了靖王与太子分庭抗礼的局面,又因今上纵观全局,始终保持着朝中势力的平衡,所以至今相安无事。但此次复桥事件连同齐济走私案的揭露,正将众人维持的表面平和逐渐打破,难免令今上忧心不已。
太后倒是不介意看景棠与西雍争斗,却是今上对玄旻的态度令她难安。原本齐济巡查是个给玄旻展露头角的机会,不想玄旻并没有把握住这次时机,到底让她深感遗憾。但眼见中朝即将有一番情势变化,也就能转移众人注意力,对玄旻而言并不是坏事。
事实也正如太后所料,蔡襄在递交了奏折之后飞速赶回建邺,亲自将从唐风青那里得来的账本与手书交到今上面前,也就坐实了景杭与梁商勾结走私军火的罪名。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蔡襄呈列走私罪证的同时,调查复桥一事的官员也有了最新的案情进展——康王暗通工部员外郎曹星平在修葺复桥的材料中动了手脚,甚至暗中伙同工部尚书曹伟在多起修缮项目中克扣钱款,中饱私囊,有手信为证。
景杭深知那些事过去都是景棠在暗中策划,所得的大部分钱款也都在景棠手中。现今景棠是被西雍盯得太紧而无法脱身,又见齐济的脏水都泼在了他身上,这才顺水推舟,索性将过去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一并推给了他,甚至不不惜牺牲曹伟来撇清自己的关系,这一招弃车保帅做得委实绝情。
景杭由此勃然大怒,当庭将景棠痛骂一番,言辞激烈可谓狡兔死走狗烹。然而景棠却表现得痛心疾首,在景杭责骂结束之后道:“你我兄弟,我自然不愿见你越陷越深。当日我也劝说过你,怎料你为了掩饰罪行居然还想串通六弟,写了手信让亲信带去齐济。”
景棠一面说,一面将那封手书递交今上,道:“当日蔡御史的奏折发回建邺,四弟就来过太子府请儿臣周旋。儿臣以为,四弟当初不过一时糊涂才铸下大错,如果及时损止,改过自新也不是难事。但四弟却不听儿臣劝告,一意孤行,当日与儿臣不欢而散。儿臣惟恐四弟冲动再做出什么错事来,便派人一直看着,没想到他居然派人去齐济想要买通六弟。未免他一错再错,儿臣便将人截了下来。原本不想将这事公之于众,谁知今日四弟竟死不悔改,甚至诬陷儿臣,儿臣不得已才说出真相,还请父皇明察。”
景棠一番陈词恳切情真,仿佛说的原本都是事实。在场臣工由此窃窃私语,只是最后都将目光投去了今上身上。
西雍对此不发一言,默然看着景棠与景杭手足相残,心中自然痛快,然而表面上依旧佯装痛心模样,出列道:“虽已证据确凿,但四弟曾为我大陈立下赫赫战功,兴许此次是一时不查,受人蒙蔽才行差踏错,恳请父皇法外容情。”
有心思玲珑者看出了西雍的意图,便跟着附和,请求今上顾念旧时战功,从轻发落。
景棠正寻思西雍用意,却见今上震怒,将西雍连同为景杭求情的臣工尽数狠狠斥责了一通,又指景杭不知悔改,为了逃避罪责竟煽动皇后与太后为其说情,扰乱朝纲,最不容赦。他这才明白西雍那一番求情究竟为何,不得不感叹其用心险恶。
景杭已知无力回天,也不再多做辩驳,当众惨笑,朝今上叩拜道:“儿臣罪大恶极,还请父皇严惩。”
景杭由此被收押,而这朝堂之事也很快传入了后宫。
皇后听闻景杭被关入天牢的消息后当场昏厥,经太医诊治后才醒转,但因为深受打击,就此卧床不起。
中宫整日以泪洗面,前来看望的景棠甚至因此被责骂。太子眼见无可奈何便前去请求今上,又是一番自我检讨与假意为景杭求情的说辞。而今上知他以退为进,却也不想拆穿,心中对景杭自然也有不舍与惋惜,便下令将景杭遣回赐地,未得召令不准离开赐地半步。
建邺城中一番风雨就此落下帷幕,那朝堂之上、后宫之中的真情假意于百里之外的玄旻而言都不过是闻说口中平淡无奇的复述之词,他无意多听,只问道:“唐绍筠呢?”
灵徽闻言神情微动,听闻说回道:“不知所踪。”
闻说见玄旻合眼小憩,她正要退下,却听玄旻要她继续,她便道:“唐风青已被押往建邺,唐家大宅一夜之间被焚毁,如果还有什么可以作为指正唐风青跟康王勾结的证据,怕也被这一把火都烧光了。”
“原本为了留唐绍筠一条命,让他先去绥宁避风头,没想到他居然去找了唐风青。我还想着怎么给他弄出来,倒是唐风青将他送走了。”玄旻睁开眼,冰冷视线落在灵徽身上,她却对闻说道,“让人把唐绍筠找出来就是。”
“你要做什么?”灵徽问道。
玄旻闲适地闭上眼,竟就这样在颠簸的马车中睡了起来,只再说了一句:“记得别走错,去洵江。”
灵徽一直不解玄旻去洵江的目的,也没料到玄旻用来拖延回建邺的借口居然会是跟宋适言有关。
清王在归途中偶遇乱党滋事而受伤,不得不耽误归期的消息一经传回建邺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毕竟五年来梁国余孽不断在各处滋扰生事,官府为捉拿乱党也花费了不少人力,但至今都无法将那些乱党一举歼灭。
西雍以为今上将景杭贬回赐地的一个原因就是近年来在洵江附近出没的乱党尤为猖獗,景杭如果回去,为了戴罪立功势必会在这方面加大力度,今上做此安排不可谓不妙。
瑟瑟见西雍若有所思便不去打扰,直待他自己回了神来与她说话,她才道:“王爷方才在想什么?”
西雍将她拉到身前,看着瑟瑟艳若桃花的容貌不禁笑道:“还记得本王刚遇见你的时候,你一身褴褛,模样可怜……”
听西雍提起往事,瑟瑟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甩开了西雍拉着自己的手道:“王爷提这些做什么?”
西雍将瑟瑟拉回来,抱她坐在自己腿上道:“只是在想一些先前发生的事,就顺便想起了这些,本王知道你不爱听,以后不说就是了。”
瑟瑟见西雍不仅不生自己的气,还好言相劝,这便满脸歉意与他道:“是妾冲撞了王爷,王爷勿怪。”
“本王知道你幼年艰苦,从梁国逃来建邺受了不少难,本王既然愿意将你留在身边,便会护你一生。方才也是想多了才提及往事,惹得你不高兴,倒是该送你一份礼物才是。”西雍命人送上一只锦盒呈在瑟瑟面前。
瑟瑟好奇打开,却见盒子里放着两只血淋淋的手,惊得她失手将盒子丢去了地上,抱着西雍险些哭了出来。
西雍倒能消受这美人投怀送抱的艳福,一面轻轻拍着瑟瑟安抚,一面问道:“你可知这是谁的手?”
瑟瑟摇头。
“当日你出街游玩,说有人对你轻薄无礼,致使你回来之后又是连番净手,又是沐浴更衣,可还记得?”
瑟瑟回想之下,确实有这桩事。
“本王让人去查,知道那是工部侍郎曹伟的独子。过去他有太子护着,不好动他,现今太子为了自保弃他们不顾,本王正好将他污了你的那双手拿来,这礼物你可满意?”
西雍笑意温柔,口中言辞却冷酷无情,瑟瑟看在眼中,感念在心,靠去西雍肩头道:“王爷待妾一片真心,妾此生难报。”
“你一生一世在本王身边就是最好的回报,不过本王也记得你最想要的是什么。”西雍搂着瑟瑟道,“你姐姐因为清王的背弃而死,这个仇,本王必定会为你报,但你还须在等一段时间。”
“这次齐济的事没能将清王牵涉进去,虽然让人遗憾,但清王无能的传言已经在朝中散播开来。他哪怕日后还想有什么作为,父皇也必定会将这次的事作为考量。眼下康王虽然去了赐地,却依旧是个祸害,太子又在朝中对本王虎视眈眈,不宜在这个时候再与清王正面冲突,你且稍作忍耐。”西雍握住瑟瑟的手郑重道。
瑟瑟含笑点头道:“妾有王爷庇护,已是三生之幸。王爷肯与妾坦诚相待,让妾为王爷分忧,也是妾的荣幸。王爷一言九鼎,就是再多等一些时候,妾也是愿意的。”
“瑟瑟向来聪慧,本王就再考一考你。”
“王爷难道是要问,工部一事暂了,接下去应该要作何打算?”
西雍赞许点头。
瑟瑟凝神思索一阵后回道:“人丁赋税从来是立国之基,但眼下大陈境内可谓四海升平,并没有这样的问题。但论民生的话,大约是梁国旧部吧……”
西雍见瑟瑟面露难色,便知这个问题确实为难她了,但见她似乎还有话要说,便没有打断。
“妾虽是梁国人,但见如今大陈兴盛,百姓尚能安定,也就意味这样的状况并非不好。梁国旧部到处滋事,扰民乱民,反而并不利于民生,如果能够和平解决这件事就再好不过了。”
“是个好主意,却也是妇人之仁。”西雍注视着瑟瑟忧心忡忡的眉眼道,“如今各地都在剿除叛军,朝廷也以此为功勋奖励,你说要和平解决,只怕难以实现。”
“王爷以为如何才好?”
西雍思量片刻,尽管看着瑟瑟的目光依旧温润,但那简单的一个字干脆凛冽——杀。
见瑟瑟情绪低落,西雍笑道:“不说这些事。”
瑟瑟却看着西雍问道:“王爷要杀,总得有个拿刀的人。妾以为,王爷日常结交的都是文人雅士,哪有提刀拿枪的?这个杀,说得太没底气了。”
西雍见瑟瑟说到最后竟带了股娇嗔的味道,不免笑道:“能拿刀枪的可不能都在建邺,回头被人一撒网,就都逮住了。”
“王爷果然心思细密,原来早就留了后招了。”瑟瑟笑道。
“你看太子都能跟宇文宪走到一起,我如果不为自己跟那班武将牵线搭桥,纵使我有满朝文士,又哪里抵得住他们的真刀真枪?”西雍道。
瑟瑟似是来了兴致,勾起西雍脖颈问道:“朝中在外的大将总共那么几个,除了宇文将军,也不过就是付易恒付将军跟赵进赵将军。”
“怎么从你口中说出来,我大陈像是人才凋零,统共就能数出三员大将来?”
“王爷看上的人必定是非凡中的非凡,我说的三个都是武将中拔尖的人物,难道是妾愚钝,竟还漏了哪位将军?”
书房内西雍笑声朗朗,面对瑟瑟的疑问,他笑尽兴了之后才道:“瑟瑟慧眼,必定是不会看错的。”
“那不是付将军就是赵将军,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王爷也就不要打哑谜了,告诉妾好不好?”瑟瑟一面说,一面扯着西雍袖管撒娇道。
西雍经不住瑟瑟这一番纠缠,只让她附耳上来,在说了名字之后,他便趁机偷香,见瑟瑟娇嗔,他更是心情大好,怀抱佳人笑声不绝,倒和了窗外那树梢上传来的鸟鸣,所谓春光正好,温香旖旎。
☆、题外章 有语诉衷肠 请君入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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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掷饵浊世间 愿者自上钩(三)
康王景杭的赐地虽然不在从齐济回建邺的沿途,却也不算大远,玄旻有意造访,自然也就不会介意稍绕远路前往。
洵江正是康王赐地中最为繁华的一座城池,也是王府所在。还未进入洵江城,灵徽便见城门下的守卫盘查十分严格,她也才明白玄旻现在就要求所有人换装的目的。
入城检查的队伍进度十分缓慢,到侍卫开始检查玄旻一行时,已距离他们排队过去了大半柱香的时间。
闻说虽早就备好了入城的相关物件,但依旧逃不过守卫的盘查,并且要求将马车内的人都喊下来搜身。如此一番折腾,又费了好些时候,灵徽再上车时的神情明显是不高兴了。
玄旻看着她不住的拍衣裳便道:“他们的手,还不及清王府的囚室干净么?”
灵徽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斜眼盯着玄旻却不发一语。
玄旻对灵徽的侧目不予理会,挑开车帘道:“直接去住处梳洗换身衣裳。”
闻说才要应声,却听灵徽惊呼,不等她反应,车厢内的灵徽已经跳下了车,就连玄旻都没来得及制止她。
闻说立即跟上去,一把拉住她道:“你做什么?”
灵徽看着前头已经走远的一队官兵终究没再追去,而是顺着闻说的意思重新回到了马车上。
玄旻见灵徽神色大变却未置词,直至到了歇脚处,各人梳洗完毕,才带灵徽出了门。
洵江不论物产还是风光在陈国境内都是首屈一指,百姓安居乐业,可以说康王是得了盛宠才被赐予了这样一块富庶之地,而这都是在当年他领兵攻破弋葵之后的事了。
灵徽与玄旻一前一后走在洵江城内的长街之上,听着往来车马喧嚣,人声鼎沸,却没有丝毫欣赏之意,所有的思绪都凝固在方才那一队士兵以及他们押解的囚犯身上。她看得十分清楚,那几个被押走的犯人中有过去梁国的旧部,也就是说现在这洵江城里还可能会有潜伏的梁国人。
如此一心沉浸在这种令人担忧的情绪中,灵徽便没有注意经过自己身边的快马,如果不是玄旻及时出手将她拉回来,怕就要造成一场意外了。
那人策马绝尘而去,让原本人来人往的街市登时人仰马翻,引起一阵混乱,街上也因此一片狼藉。
灵徽看那驾马远去的背影登时惊诧道:“康王!”
“他倒是回来得快。”玄旻一语才毕,就又有一队士兵押着数名囚犯自街上经过,手足镣铐齐上,显然是严防有人逃脱。
灵徽见那队士兵走得极其张扬,似乎刻意要让人知道他们正押解要犯。
“又是梁国乱党。”玄旻继续向前走去。
灵徽这些日子虽然跟在玄旻身边,但玄旻甚少与她提起如今外界形势,所以她对朝廷正下令大肆抓捕梁国乱党的消息并不清楚,乍听玄旻这样一说,她立即紧张起来,忙跟上前道:“什么乱党?”
玄旻未答,慢悠悠走在街市之中,全然一副出门赏光采风的模样。
灵徽在东凉与宋适言短暂相聚的那几日里,听兄长说起过陈国这五年来对他们的打击,却也没深入了解。她跟玄旻一路从建邺到齐济,如今再到这洵江,今日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官兵捉人,还一日之内见到了两次,是故她忧心不已,见玄旻不答也要追问道:“你快告诉我。”
然而玄旻依旧只字不发,只朝灵徽使了个眼色,要她自己去看前头那块公示牌。
灵徽上前去看后才知康王奉中朝旨意捉拿梁国乱党,所有胆敢藏匿、帮助乱党者一律以同谋罪论处,杀无赦,而举报乱党行踪并切实有功的将会予以重赏。
灵徽由此确定那些被官兵擒拿住的大部分都是在为复国努力的梁国将士,而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关押甚至被杀害,他们为她的国家付出生命,而她却在陈国清王的身边苟且偷生。
“想救他们?”玄旻此言之后就见到灵徽迫切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他却极其冷淡道,“你都自身难保,还想要救别人?”
他无时无刻不在摧毁她心底的希望,目睹着她一次次失望却依旧坚韧的神情,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今时今日他对她命运的主宰与控制权。
袖中的手不由握紧,灵徽对玄旻这样的调侃显然是极怒的,只是时局迫使她必须忍耐,所以她就此快步离去,全然将那袭冷俊玄衫抛在了身后。
因为走得太急,灵徽没有注意到从街边巷子里突然冲出来的身影,两人就此撞在一起。她立即上去将人扶起,不料掌中却被那人塞了一张字条。她握住字条的同时恰好听见那人在她跟前用极轻的声音叫了一个称呼——公主。
不等灵徽追问,那人已经匆忙跑开,像极了落荒而逃的样子。
灵徽未免被玄旻察觉,立即将字条藏好,又见一队士兵押着两三名所谓的乱党从街上经过,而最前头的那个正是过去跟着宋适言的人,她在东凉城的时候见过。
玄旻跟上来之后只瞥了灵徽一眼就昂首前行,走了一小段才见灵徽追上来在身边追问道:“他们怎么忽然这么大规模地抓人?”
“乱国扰民之人难道不该抓?”玄旻脚下未停,然而这一次他走出数丈都未见灵徽跟上来,这才停步转身,见她正站在街边若有所思。午后日光明媚,将她一身白衣照得尤其柔美,加之她本就有上乘姿色,便成就了洵江长街上的一处风景,人如入画,当真有些醉人。
灵徽注意到玄旻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些不同以往,但她也说不清楚那目光究竟是何种意义,她也不想追究,遂快步去道玄旻面前,低下头似是要说什么。
玄旻不理会她的吞吞吐吐,转身就要走,不想灵徽忽然拉住他的袖管,他目光锐利地钉在灵徽脸上,这才让她松开手,他也稍稍耐下性子道:“说吧,什么事?”
灵徽犹豫之后硬着头皮道:“入了洵江至今,还没……没吃东西呢。”
玄旻有稍许诧异,却也觉得灵徽的要求实属正常,又听她道:“我不想回去吃,既然到了洵江,不如找个别致的地方吃些当地美食,听听人情风俗也好。”
玄旻却因此变了脸色,冷道:“你当真以为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玄旻就此拂袖而去,显然是生气了,然而灵徽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引得他突然有了这样的改变。不过回想起来,玄旻本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人,过去在清王府,她也没有少见玄旻情绪间的突发变化,是以如今她不去多想,只伸手按住那放了字条的地方,一脸愁色。
然而出乎徽京料想的是玄旻在带她转了小半个洵江城后直接领她去了一处临水而建的酒楼内用膳。灵徽看着眼前的门庭若市,就知道这必然是洵江城中数一数二的食府,而玄旻也一定早就做过准备。一想到玄旻向来心思细密,也不是个太过屈就的人,灵徽便苦笑一声,跟着玄旻入了酒楼。
两人落座之后便有小二上来伺候,玄旻要了一些当地名点,小二正要去叫菜,却被灵徽拦住问道:“除了这些好吃的,还有没有哪里好玩的?”
这酒家小二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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