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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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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岁弹琴,琴音铮铮,能引百鸟朝凤。”
  “十岁下棋,稳若泰山,赢得国手廖亭翁。”
  “才比班昭,貌胜西施,与平西侯家的小姐汪若霏,并称京城双姝。”
  ……
  其实这些并不是他在大婚席上听见的,而是这些日子以来,他派人细细查访得来的。
  才知道,原来沈风斓和他一样,都是幼年早慧。
  他向来不在女子身上留意,竟不知沈风斓有这等名声。
  说到底,她的名声,还是他坏了的。
  仕宦权贵之家,百年传承,都知道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
  ——至少有些话,不会放在台面上说。
  只是仍然禁不住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
  沈风斓轻嗤,“晋王府灭门惨案的教训,殿下忘了?”
  这些充满奇幻色彩的谣言,哪里能信。
  什么百鸟朝凤,什么京城双姝,便是真的,那也是属于原身的。
  与她什么相干?
  她不愿借原身的幌子,为自己贴金。
  “还有,请殿下少提那个汪若霏,我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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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小可爱们的打赏以及全五星好评~
  另外伊人前天收到了一个三颗星的评价,我不能感谢无理由的差评,但我觉得这是读者的自由,我尊重。
  不过以后呢,还是希望小可爱们要投评价票就投五星,你一张三星的票把我文的整个评分都拉低了……


第88章 出嫁
  所有的流言,终归要止于时间消逝。
  沸沸扬扬的晋王府灭门案,历经数月,其间衍生了多种说法,越传越玄……
  最终归于平静。
  秋风乍起,卷起一地黄叶。
  沈风楼与木家小姐终于成了亲,为了颜面上好看,圣上破例提了沈风楼为四品翰林,赐封木氏四品恭人。
  沈风斓十分欢喜,虽然身子沉重不能亲自去道和,还是命古妈妈细心挑了几样贺礼送回沈府。
  木阁老德高望重,门生遍布天下,嫁孙女的排场自然不小。
  木氏倾了一半家财作为木家小姐的嫁妆,似乎要痛痛快快地出一口,木小姐被拖了三四年的气。
  成亲的排场盛大辉煌,让人不禁想起沈风斓出嫁那日。
  京中多少贵女咬帕感慨,多子多福,但女儿还是少生些的好。
  沈太师家和木家的地位自然难以比及,论起金银财帛的积累,他们这些仕宦大族未必比不上。
  亏就亏在家里女儿多了,嫁妆一分三四份,还能剩下些什么?
  这还是嫡出的女儿,庶出的就更别想了。
  沈风翎混在来观礼的女眷中,听到这些话,不禁咬着下唇说不出话来。
  沈风斓出嫁,十里红妆。
  沈风楼娶亲,赫赫扬扬。
  她看着木氏的嫁妆,一抬抬贴着大红喜字往里送,仿佛一条流淌不尽的河流。
  抬礼的婆子喜气洋洋,布满皱纹的老脸都被映上了红色。
  她们这样的门第,嫁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她听着那些世家贵女的对话,只觉得心一点点地沉进谷底。
  “你们说,木阁老只有我大嫂这一个孙女,所以嫁妆给的特别多吗?”
  沈风翎站在她们身后,冷不丁开口,众人都向后看去。
  若不是听到她称木氏为大嫂,她们才不会注意到沈风翎的存在。
  这一看,才忽地想起来,太师府的确还有一位小姐。
  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庶出小姐。
  沈风斓十四岁那年,姿容冠京华,才名满天下。
  所有见过她的人,都知道京城双姝,所言非虚。
  传闻有那等痴迷沈风斓的儿郎,一见着沈府的车轿出行,就朝里头丢鲜花鲜果。
  潘安美貌,掷果盈车。
  沈风斓比之潘安,未尝逊色也。
  直到有一日,轻车简从的沈太师出巡某地,马车一出沈府大街,就被一颗激动的桃子砸中。
  砸到的是哪里,那就不知道了。
  只听说沈太师在马车里闷哼一声,痛得倒抽气。
  此后——
  沈太师再出门,车门轿门必是关得紧紧的。
  有沈风斓珠玉在侧,谁还能看得见,她身旁阴暗的角落呢?
  沈风翎站在阴暗的角落,感受着那些世家贵女的眼神变化,有些不自在。
  而后,其中一个女子端着无可挑剔的笑容,轻声答她,“是啊,沈三小姐。”
  虽不知道她的闺名,也不必知道。
  称呼一声沈三小姐,已是客气。
  世家嫡女的做派,使她尽可能周全众人的颜面。
  另一个身量高挑的女子笑了笑,眼神中的不怀好意,令沈风翎微微瑟缩。
  “怎会只有令嫂一个孙女呢?”
  木氏是大族,木阁老有三个儿子,想想也知道一个孙女是什么意思。
  她开口,看到沈风翎不自在的模样,越发肆无忌惮,“庶出的孙女儿也不知道有几个,但是嫡出的,就只有这一个。”
  嫡庶这种敏感的话题,向来是不会被拿到台面上作为谈资的。
  世家贵女,向来也是嫡出的与嫡出的玩到一处,庶出的玩到另一处。
  沈风翎窃听的这一群,正好都是嫡出的小姐。
  这出言讽刺之人是武将家门出身,行事爽利泼辣,不如别的小姐委婉。
  沈风翎一听庶出二字,嘴唇哆嗦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找了个借口告辞。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样,先开口的那个女子叹了一口气。
  “阿言,你何必去刺她的心呢?说到底,她还是沈家的小姐。”
  被称作阿言的女子撇了撇嘴,“原是不想的,就是看不上她那副扣扣索索的模样,小家子气得很。”
  她家中也有这样的庶妹,在家使尽花招和她争东西,在外畏畏缩缩给家门丢人。
  这种代入感,使她对沈风翎没好气。
  何止是她一个人这么想,只是旁人不像她这么直接说出来罢了。
  见沈风翎离开,余下几人也忍不住议论了起来……
  沈风翎远远地躲开了那些人,面上还留着尴尬的烧红。
  她避过旁人,独自坐在僻静的假山后头,细思量起出嫁的问题。
  沈风斓出嫁,带走了已故陈氏所有的陪嫁,还有沈家的众多田宅物产。
  沈太师在钱财上不是很看重,自然不会亏待沈风斓。
  可轮到她呢?
  她只是一个庶女,已故陈氏的嫁妆沾不上边,小陈氏又还年轻,不会把嫁妆分多少给她。
  生母只是个姨娘,她近来又越发不得沈太师的欢心……
  等到她出嫁时,哪有沈风斓和木氏的风光呢?
  都怪沈风斓!
  她已经处处都压过自己了,为什么还要带走已故陈氏的所有嫁妆,一点都不留给自己呢?
  嘴上说的什么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等到做起来,还不是只顾她自己?
  只要一想到沈府三个公子小姐中,只有她出嫁是灰头土脸的场面,她就控制不知自己,浑身发抖。
  不!她不要!
  想及此处,不禁又思量起自己已到了适婚年纪,不知道会被许给何人……
  沈风斓是圣上亲赐的宁王正妃,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嫁给了晋王做侧妃。
  她出嫁的场景看起来是风光,实际上是低嫁。
  而她沈风翎呢?
  圣上大约不会想起沈太师的一个庶女。
  她最好的结果,大约就是嫁一个中等仕宦人家,做一个掌家的正妻。
  嫁到不如沈家的门第去,有什么意思?
  要嫁就像沈风斓一样,嫁入皇家,若是有幸,将来是要做皇妃皇后的……
  她咬了咬唇,坚定了信念。
  哪怕只是做个侧妃,她也一定要高嫁……
  “沈三小姐?”
  她正想得出声,忽听得一道男子的温润嗓音,从上方落下。
  她惊讶地抬头,白衣翩然的男子,正站在假山的飞檐亭上,如玉面容带着浅笑,俯首看她。
  “见……见过宁王殿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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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小可爱的打赏,幸运儿小可爱一瞬间成了秀才,实在太热情了,让伊人很受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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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门冤屈要洗,皇室疑案要查,敌国来犯要拒,权臣当道要斗,商贾民生要扶,总之,男女主真的好忙。当然,情敌也蛮强大的,不抱得紧紧的,容易被撩翻~
  且看冷面王爷,如何追回傲娇弃妃。(男主:没办法,自己做的蠢事,忍到内伤也要摆平……)


第89章 天斓居
  沈风斓身子养得差不多了,近来偶尔也能扶着肚子,在院子里走一走。
  可惜梧桐林失火之后,那架秋千附近尽是焦黑的树木,气味呛人没法再用。
  她还是很喜欢荡秋千的,喜欢那种飘飘荡荡的感觉。
  肚子已经七个月了,尽管她身姿纤细,看起来还是比四个月的肚子大些。
  沈风斓也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晒太阳。
  一旦有人疑惑,她的肚子怎么格外大一些?
  就会有“知情人”得意地回答,“你还不知道把?”
  “沈侧妃肚子里,那是双生胎!”
  这些丫鬟婆子们,一辈子能见过几个双生胎的孕妇?
  一听了这话,都深信不疑。
  那夜大火之前,轩辕玦曾让沈风斓挑起大梁,把晋王府的下人都清洗一遍。
  尔后沈风斓就受伤休养了两个多月,再向外走动,看到王府里多了许多生面孔。
  “小姐还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殿下命芳姑姑整顿了王府的内宅。卖的卖,放的放,出去了一大批人。”
  浣葛对这些八卦是最了解的,一说起来就没完,“芳姑姑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狠啊。哪里有探查?直接撵人!”
  难道芳姑姑火眼金睛,一撵一个准?
  显然那些可能有问题的人,她一直都在留心,只是隐忍未发罢了。
  这种做派不像轩辕玦,他是明知道内宅下人有问题,却不屑一顾,绝不会费心探查。
  那只可能是,萧贵妃。
  底下人都说,芳姑姑是萧贵妃从宫里派出来的,打轩辕玦一开府就管理着内宅。
  看来这位萧贵妃,还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物。
  沈风斓扶着肚子,慢吞吞地在静清院前散步,“那这些生面孔呢?都是芳姑姑新招进来的人么?”
  晋王府眼下这个情形,往外头招这么多人,难保干净。
  “那不是……”
  浣纱瞪了她一眼,浣葛忙捂住嘴不再说下去。
  这个口没遮拦的小蹄子,差点就把那件事说出来了!
  沈风斓一脸狐疑,正想问问浣纱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见不远处红妆冲了过来。
  “侧妃娘娘,快去天斓居看看,实在是太好看了!”
  浣纱、浣葛:“……”
  红妆犹不自知,还手舞足蹈地比划着,“那个院墙底下不知种的什么藤,都到秋天了还能抽出嫩绿的苗儿来,那个院子里还有……”
  她咽了口口水,闭上了嘴。
  为什么浣纱她们,用一种像要吃人的眼神看着她……
  沈风斓笑道:“那你就领我去看看罢。”
  “哎!”
  红妆上前扶着她的手,又打开了话匣子,“就在那边……”
  红妆扶她走的方向,和去正房的方向是一致的。
  只是未到正房,又向左侧一拐,上了一条垂花廊。
  廊外是一池清透的碧波,因是初秋时节,池中没有什么荷叶浮萍,只有几只野鸭闲游。
  顺着这道垂花廊一直走,一道竹篱院门上,天斓居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好字。”
  沈风斓不由赞叹。
  不但字好,这竹篱院门并那竹匾,都透着一股野意。
  原来她先前见到生面孔的下人,皆是布置天斓居的工匠。
  这一路走来,皆是不经穿凿的质朴,自有一番闲云野鹤的自在。
  红妆指给她看院墙底下,那里果然有几株新栽不久的常春藤,嫩绿幼细的枝条抽出,正在蜿蜒向上爬。
  她不禁心思一动。
  沈府的桐醴院,也有一片爬满美人藤的院墙,令人见之心旷神怡。
  再想不出几个月,翠绿的常春藤爬满院墙,那是何等景致。
  她兴致大好,慢慢向院中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芭蕉和海棠,芭蕉半展,海棠无花仍是亭亭玉立。
  难得的是,芭蕉树旁有一架秋千,和梧桐林边那架几乎一模一样。
  沈风斓不禁欣喜。
  各色花木中间隔开一道青石板路,后头是屋宇房舍。
  天斓居是一片平地,令沈风斓诧异的是,主屋竟是高大的楼式建筑。
  怨不得叫天斓居,虽是平地,看起来屋宇高高低低,错落有致。
  若站在最高那一处,当真有手可摘星辰之感。
  屋后种着些许梧桐,郁郁葱葱,树底下站着高大洁白的仙鹤,闲暇地走来走去……
  “这处院子,从前没听人提起过,是新修的么?”
  沈风斓发问,红妆往身后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她以为是浣纱不让红妆说,没想到,轩辕玦的声音在身后暮地响起。
  “两个多月前新修的,还喜欢吗?”
  她回头时,那人一身家常素色,就连束发的金冠亦换成了玉带。
  月白色玉带垂在他脑后,随着走动时而舞起,额前几缕碎发秋风中轻轻拂开……
  这让沈风斓想到一句诗,淡极始知花更艳。
  最简素的装扮,亦掩盖不住他一身风华。
  她明眸似水,睫翼微动,“给我的?”
  怪不得,这里的景致,有好几处和她在沈府的桐醴院是一样的。
  院墙上的藤蔓植物,院中的花草梧桐,还有仙鹤……
  想来是上次同回沈府时,他在桐醴院中观察所得。
  倒还有几分细心。
  “嗯。静清院烧得虽不厉害,也不好再住下去了。本想着等你能走动了再移居,没想到你自己来了。”
  他走上前来与沈风斓并肩,红妆识趣地退到身后,而后轩辕玦牵起了她的手。
  他掌心火热,握着她微凉的指尖。
  犹如冰块落入温水中,化作一汪暖意。
  “殿……殿下?”
  虽说被喂了两个多月的饭,沈风斓还是不太习惯,他这样亲密的触碰。
  他俯首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要让下人们都看到,我们之间从无触碰?”
  唇齿清香的气味,淡淡萦绕她鼻尖。
  原来是做戏,不早说?
  沈风斓大大方方地反握他的手,暧昧的情绪都丢到了脑后。
  既然晋王殿下要唱戏,她自然乐得配合。
  “我带你进去看看。”
  两人携手并肩,踩在青石板路上,慢慢地朝楼中走去。
  一双璧人,琴瑟和弦。
  这幅画面,真叫人不忍打扰。
  浣纱等人远远跟在身后,不约而同地看看彼此,会心地笑了起来。
  ------题外话------
  晋王殿下:以尔之名,筑尔高台。天斓居的女主人,永远是你。
  荐友文《相爷有毒》
  她本是藩王之女,皇朝第一女帅。
  筹谋千里定西夷、平边疆、收失地、败东楚,一支金羽军叱咤疆场令各国闻风丧胆。
  然秦家忠烈、军功赫赫,最终换来满门抄斩!
  屈服、认命?——绝不!
  她男装归来,跻身朝堂,走这步步艰危权谋之路,誓要以铁血手腕颠覆皇朝天下!
  十六岁,入内阁、定陇西、草原扈昌部俯首称臣,她是最年轻的辅政之臣;
  十七岁,掌六部、除外戚、镇西梁、平武林之乱,她是当朝唯一的异姓王;
  十八岁,夺军权、灭太子、登临相位、拥立新皇,她叫这江山换了人间!
  十九岁……嫁了当朝名动天下的世子爷?!
  一时之间,天下惊、众臣卒、无数少女哭断肠!
  权倾朝野风华无双的丞相大人——竟然是女子?


第90章 鸡犬升天
  与沈风斓想象的差不多,室中的种种设计,仍是仿照桐醴院。
  只是比之又改善了许多缺点,譬如镂空隔板加厚了一层,更为坚固。
  多宝格架制得更大,上头摆的玩器也大气古朴。
  轻薄的红纱帐换成了细密的鲛绡帐,天凉的时候更加温暖。
  地面铺了一层毛茸茸的羊毛毡,踩上去柔软舒适……
  可以想见,他是真的很用心,在为她布置天斓居。
  “沈太师续弦之礼那日,见过你的闺房,才知道静清院,实在简薄你了。”
  要论贵重,静清院小到碗碟器皿,大到座椅窗扉,样样价值不菲。
  轩辕玦所谓的简薄,是静清院的单调。
  用银子堆砌出一个不失王府身份的院子,实际上里头没有花半点心思。
  哪像沈府的桐醴院,各色香花香草,鸳鸯仙鹤,精巧玩器……
  可以想见,她未出阁的时候,也是个情趣高雅的女子。
  而他把她放在静清院,那里又清又静,不像是一个少年女子的住所,倒像是座庵堂。
  就连唯一一架秋千,也因为一场大火不能再用了。
  他特特命人造了一架,就按着先前那架的模样,让她可以有个嬉戏的地方……
  沈风斓毫不在意,“以殿下那时的心思,没让我住柴房就好了。”
  她那时处处防备,入口之物必须浣纱、浣葛亲自去厨房拿。
  验喜帕那日,轩辕玦要拿匕首取血,她都以为他是要杀了自己……
  她那时战战兢兢,只求自保。
  面对他的时候,大概也像个刺猬一样吧?
  静清院位置偏僻,庭院空旷,正好让她安静养胎。
  所以什么简薄不简薄的,她的确没有感觉。
  当人连自己的生死都把握不了时,又怎会在意那些观赏玩物?
  只是那一架林边的秋千,到底泄露了女儿心思。
  他听得有些不是滋味,转移了话题,“天斓居与正房并列,两相邻近,有什么事我很快就能赶到。”
  他始终有些自责,那夜他没在沈风斓身边。
  若他在,必不会让她受到杀手一击,性命垂危。
  若不是他当初苛责沈风斓,将她安排在静清院那个偏僻之处,府中侍卫也不会救之不及……
  所以这一回,他干脆把沈风斓,放在了自己身边。
  天斓居布局宏大,修饰精致,又与王府正房并列……
  沈风斓心下一惊。
  放眼府中,除了正房以外,天斓居便是最高大、最靠近王府正中的居所。
  这该是正妃的居处才是。
  这事若换了旁人,不是诚惶诚恐,便是大喜过望。
  沈风斓则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她的确需要这样一处地方,离轩辕玦的居所近一些,也就是——
  离王府侍卫布置最严密的地方,近一些。
  她现在行动不便,再碰上那晚刺客入府的事,她仍然毫无招架之力。
  只能依靠轩辕玦的保护。
  待他日轩辕玦娶了正妃,她再把这居处让出来便是。
  因而只是一笑而过,“谢啦。”
  她这般轻松自在,倒叫轩辕玦心里松了一口气。
  “既然喜欢,今日就收拾进来吧。”
  多放她一人在静清院一日,他都觉得不安心。
  所以这些日子他在静清院四周,明里暗里都安插了许多侍卫,他自己也天天亲自前去。
  就是为了保证她的安全。
  想到她腹中孕育着自己的骨血,还是双生胎,他所有的戾气便都化作了柔情。
  再过两个多月,他即将为人父亲。
  这件事的起初,是猝不及防,是一场灾难。
  直到现在,他方觉得是一件幸事。
  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把毫不相干的他们俩绑在一起,从挣扎到甘之如饴。搬进天斓居的那日,若不是轩辕玦怕吵闹惊动她胎气,莫管事差点就命底下人吹打起来了。
  最后还是远远在院墙一角,放了一挂大红鞭炮,驱邪避凶。
  芳姑姑着意挑选了十来个丫鬟婆子,个个都是稳重机敏的,好让她一直到生产都能安稳自在。
  沈风斓相信芳姑姑的眼光,客气了一番,还是婉言拒绝了。
  她把静清院原来伺候的下人,原封不动地带到了天斓居。
  众人大喜过望,口中直念阿弥陀佛,搬过来时干活格外卖力。
  她们原以为,在静清院那个偏僻地方,伺候一个无宠的侧妃,是捞不着油水了。
  所以干起活来从未用过十分力,不过应景罢了。
  没想到沈风斓病怏怏躺了一个多月,就怀上了晋王殿下的孩子,还因为一场大火因祸得福。
  ——殿下不仅天天来见她,还给她兴修了这么好的居所!
  听这名字,大气!
  看这布置,高雅!
  想这位置……
  众人心中有数,怕是沈侧妃生下孩子后,就是堂堂正正的晋王妃了。
  她们一边心里感恩戴德,一边更加卖力做事。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她们若是伺候正妃的奴才,可比伺候侧妃要体面多了!
  天斓居上上下下喜气洋溢,连带着沈风斓看着也舒心。
  看着她歪在临窗贵妃榻前,手边锦杌上躺着王怪,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猫儿的头。
  猫儿团成一个圈儿躺着,时不时懒懒地抬抬眼。
  而沈风斓看着底下进出的下人,面露喜色忙碌的模样,怡然自得。
  浣纱不禁埋怨道:“小姐为什么要把那些人带过来?难道小姐忘了,那些婆子从前怎么编排你的吗?”
  她当然没忘。
  正是因为没忘,她才要把这些人带过来,继续伺候。
  “浣纱,和那些婆子计较什么?她们不过闲来无事,编排几句打发时光罢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禁不住别人议论纷纷,又何必自己心里耿耿于怀?
  浣纱上前,将一件白狸披风盖在她身上,“小姐气量大不与她们计较,又何必便宜她们呢?芳姑姑选的人必是精干的,让她们伺候不是更好吗?”
  沈风斓樱唇轻启,吹在白狸披风上,看那洁白的绒毛拂动。
  “精干固然好,若是心不向着咱们,要精干又有何用?不如笨笨的好。”
  这些丫鬟婆子没什么过人之处,但她们受了沈风斓的恩惠,总会回报她几分忠心。
  浣纱立马紧张了起来,“小姐是说,芳姑姑她……”
  沈风斓摇了摇头。
  她和芳姑姑接触甚少,只觉得她忠心能干,进退有度,是个管事的人才。
  但她忠心的是萧贵妃,是轩辕玦,而不是她沈风斓。
  眼下她和轩辕玦站在统一战线,自然无事。
  可谁又能保证,他们日后不会分道扬镳,甚至倒戈相向?
  ------题外话------
  晋王殿下:本王知错能改,对你千般万般好,你可还满意?
  沈风斓:哪怕你对我千般万般好,我都谨记,这只是对抗太子的利益同盟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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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泼茶
  沈风斓这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养胎。
  轩辕玦倒是忙碌了起来,每日只在晚间过来一趟,一副疲惫的模样。
  他来了也不做什么,左不过是沈风斓在榻上看些杂书,他就也并坐着看看古籍。
  时而有一人看到有趣之处,便说出来探讨一二,而后又归于平静。
  偶尔他来的时候天色未晚,院子里有夕阳余晖还不算冷,会看到沈风斓坐在秋千架上摸猫。
  他就站到后头轻轻推那秋千,和他说几句外界的新鲜事。
  秋千摇摇晃晃,架上美人裙摆飘飘荡荡,一张清丽无双的小脸,笑魇如花。
  “三日前,四品御史中丞管布,在早朝上弹劾龙骑营统领龙骏,震惊朝野。”
  他的声音淡淡地,从后头传来,听不出情绪波动。
  他现在还不能上朝,这些日子常常往外跑,大约就是和倾向他的官员,在商议朝堂政事。
  晋王殿下学聪明了,没有直接大张旗鼓,把人叫到王府来。
  沈风斓的目光瞥到桃花石桌上,油纸包半敞,露出里面圆滚滚的冰糖葫芦来。
  她孕后就喜欢吃酸的,什么山楂糖、酸枣糕,府里能做出来的酸味儿点心,她通通吃了一个遍。
  昨儿她提了一嘴想吃冰糖葫芦,没想到今天轩辕玦真的带回来了。
  “龙骑营?那不是大火之后,圣上派来在晋王府四周巡视的军营吗?”
  她嘴里咬了半颗糖葫芦,甜丝丝的糖和酸掉牙的山楂,在她口中融合成欲罢不能的滋味。
  “为的正是此事。”
  他两手分别握在秋千两边的麻绳上,极好地控制着秋千摇晃的幅度。
  既能让秋千上的美人感受到温柔的摇摆,又不至于让她有危险。
  沈风斓稳稳地坐着,扭头去看他神情,看到的是一张静若平湖的俊容。
  一缕月白发带从他脑后飘起,也不知何时起,他不再金冠巍峨,只以玉带束发。
  这样的他,看起来更多了一分闲散的气韵。
  最难得的是,他面对于自己不利的事,处变不惊,心思沉稳。
  沈风斓笑道:“让我猜猜,这位管御史,莫不是弹劾龙骑营只护拥晋王府一家?”
  “正是。”
  龙骑营只拥护晋王府,原就是一个人尽皆知的问题。
  虽然圣上的旨意是说,晋王府所在的这条街道,王公贵族甚多,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圣上要保护的是谁。
  何况出事的就是晋王府,哪怕龙骏不揣度上意,将兵力大半布置在晋王府周围,也是理所应当。
  这位管中丞莫非吃饱了撑的,这也要弹劾?
  显然是受到了某些不怀好意的指使。
  “御史掌监察百官之职,有风闻奏事之权,官职虽不高权力却大得很。历朝历代为君者,最忌讳御史结党营私,这位管中丞怎的如此大胆?”
  他现在出来弹劾一件圣心暗许的小事,不是明着把自己打入太子党吗?
  圣上若将他视为太子党,革了他的职是小,认为太子结党营私结到御史头上来了,那才是大事。
  这事怎么看,也是明着针对龙骑营和晋王府,实则在污太子啊……
  沈风斓狐疑地看了轩辕玦一眼。
  后者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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