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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由己不由天-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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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风斓狐疑地看了轩辕玦一眼。
后者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不是本王,也不是拥护本王的臣属。”
他这几日出门,就是为了弄清楚此事,怕是拥护他的臣属自作主张,借管布陷害太子,而他还被瞒在鼓里。
但这几日的走动下来,他排除了这个可能。
难道是太子盛怒之下,顾不上管布会不会成为炮灰,直接把他推到风口浪尖?
“此事若是太子的手笔,未免太过愚蠢了些。”
沈风斓难以相信,让她恨得咬牙切齿的太子,会是这么个草包。
轩辕玦的神情瞬间古怪起来,似笑非笑,似愁非愁。
只有他眼角微微的颤抖,表露出他憋笑憋得很辛苦。
沈风斓扶了扶额,“殿下的意思是,太子……的确如此愚蠢?”
她沈风斓加上一个轩辕玦,齐齐被如此愚蠢的太子摆了一道,至今还未能掰回这一局?
这叫她如何服气。
轩辕玦道:“本王与你被太子设计,是因为毫无防备,措手不及。说到底,下药这种事,不过是下三滥的微末伎俩。”
这说的也没错。
她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谁知道在自己家里小酌一杯,就会莫名其妙失身?
“何况,据东宫的眼线密报,父皇派出龙骑营当日,太子在殿中雷霆大怒,次日面上就多了一道伤口。”
可以想见是一阵暴烈的怒火,让太子连自己都弄伤了。
“朝中百官都将晋王府之事归于太子手笔,在这等盛怒之下,他使出昏招试探父皇的心意,也不足为奇。”
这也更加确证了,他们认为主使并非太子的想法。
那么最关键的是……
“圣上是如何处置此事的?”
无论他和太子如何争斗,只要不是想逼宫篡位,那最后的裁决仍在圣上手中。
圣心,即是天意。
“父皇在金殿之上大怒,倒也没提太子或是本王,只说管布居心叵测,顺手就将白瓷盖碗砸了过去。”
“不偏不移,正砸在管布脑袋上。”
沈风斓惊讶,“圣上竟如此大怒?”
为了防止君王刚愎自用,历朝历代都有规矩,言官御史是打不得的。
没想到圣上不仅打了管布,还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手用茶碗砸了他的脑袋!
“那管布如何了?”
“父皇毕竟年迈了,出手力量不足,那盖碗只砸出一个小口罢了。偏偏父皇是爱喝热茶的,那里头是李总管换上的新茶,当场就烫红了管布半张脸。”
热茶烫在面上,要是留下了疤痕,可比杖责之类的,要严重得多。
按照律法,面貌不端者,是不能在朝为官的。
沈风斓不禁感慨,为上位者,还是不要爱喝热茶的好。
像轩辕玦这种盛夏暑热天气,也要喝热茶的人,尤其不适合为君。
------题外话------
上架倒计时六天。
第92章 怎么生?
秋意渐浓,尚未叫人察觉,天已入冬了。
今年的冬天不算太冷,因着沈风斓怀有身孕,屋子里的地龙烧得热热的。
沈风斓穿着秋日的灰鼠夹袄,脸上还是红扑扑的,直嚷着要浣纱把窗子开大些。
屋里虽然暖和,可窗外北风呼啸,扑进屋来她哪里禁得住?
还是在屋外的梅儿插了一嘴,“娘娘若是嫌热,奴婢去让婆子们把地龙的炭火减一些,可好?”
自从底下人嗅到沈风斓可能会成为正妃的气息后,就很少提侧妃不侧妃的话了,只称呼她娘娘。
梅儿脚步轻快跑下楼去,过了一会儿,沈风斓面上的烧红总算下来了。
过了半晌,那脚步声才轻轻响起。
梅儿怀里捧着几枝白梅,说是才在院子里摘的,请她赏玩。
沈风斓颇有兴致,叫浣纱用长颈瓶插了,摆在黄梨木桌上。
这几枝梅花折得很是不一般,无论是花苞绽放的程度,还是梅枝的姿态,都令人赏心悦目。
足见梅儿是下了工夫的。
她也不说什么,只让浣纱打赏了梅儿。
梅儿抿着笑接过赏钱,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只有浣葛悄声道:“还是小姐有一套。”
沈风斓一道恩典,把静清院的下人都挪到了天斓居来,众人果然都勤谨恭肃了起来,丝毫不复从前的懒散敷衍之态。
真是高。
随着沈风斓的肚子月份将足,如何在十个月时,将旁人以为的七个多月的孩子生下来——
并且不会受到怀疑,成了沈风斓要考虑的第一要事。
沈风斓以为最安全的法子,就是找个山庄别院躲起来生,生完过半年再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好主意!
——晋王殿下拒不同意。
“京中人人皆知你身怀六甲,这个时候到庄子里去,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些庄子都在偏远乡下,缺吃少喝不说,也不安全。
有人敢派死士进晋王府来行凶,在一个偏僻庄子里要沈风斓母子俱损,简直是轻而易举。
不能躲到没人的地方去,那就只能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沈风斓拿定了主意,“待要生产那日,便说我不慎摔倒,引得早产好了。”
这个看起来最笨的法子,反倒得到了轩辕玦的赞同。
无论是沈风斓还是轩辕玦,都不是喜欢耍弄心机和手段的人。
他们的心机手段,都是用在自保之上。
反倒是这样直接的理由,不需要费多少心机去掩饰,更像他们的风格。
信的人自然会信,不信的人,再天衣无缝的计划,也堵不住他们的猜疑。
拿定主意后安心了许多,府中有萧贵妃从宫里派出的稳婆,还有定国公府和太师府派来的,是陶氏和小陈氏的心意。
沈风斓对三方的七八个稳婆,都给予了厚赏。
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定国公府送来的人。
小陈氏不会害自己,但是难保柳姨娘之流会在其中做手脚。
萧贵妃也不会害自己,但若遇着难产,她必然要保与她血脉相连的孙儿。
都说生产是女子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她要把自己和孩子的性命交在他人手中,自然马虎不得。
沈风斓对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没有信心,生产前对稳婆叮嘱了许多注意事项。
例如剪子要用滚水烫过,褥子帕子也都要提前暴晒。
交代完这些她也就淡然了,每日该吃吃该睡睡。
她孕中一直注重保养,运动适量,饮食适当,没有让胎儿过大难以生产。
尽人事,听天命。
她能做的,都做了。
穷冬烈风,人走到外头,冰冷冷的风刀子直割人的脸。
沈风斓索性连门都不出,至多在屋子里走动几回,免得肉长得太多生产痛苦。
古妈妈见她在屋里慢悠悠地走,总要安慰一句,“小姐腹中是双生胎,看起来还不比别人一胎要大,断不会难生的。”
说起来又叫人心酸,别的世家大族女眷,怀胎之时最怕的是滋补过剩,导致胎儿过大难产。
沈风斓倒好,从有孕初期开始,就没过过几天轻松日子。
又是落入水中,又是被沈太师禁在桐醴院,嫁入晋王府还倍受冷落。
大婚第二日进宫就被皇后罚跪,几近小产,大火没能伤着她,差点又被杀手一掌……
古妈妈大半辈子,从定国公府到太师府,再到现在的晋王府。
这样多灾多难的孕妇,她还是头一次见。
沈风斓自己倒不觉得。
长公主府落水,是她自己的设计;
嫁入晋王府受冷落,在她意料之中;
那一掌没要了她的命,是她运气好。
且轩辕玦对她的态度彻底转变,从前厌恶怨怼,到现在照顾有加。
他自身的成长,也为沈风斓向太子报仇,提供了巨大的助力。
眼前的天斓居高贵雅致,温暖如春,是她养胎再好不过的居所。
……
她知足了。
“再多弄些红纸进来,剪这个麻姑献寿的,贴在窗子上多好看。”
年关将近,晋王府一派喜气洋洋,上上下下预备过年,张灯结彩地装饰了起来。
浣纱和浣葛她们也都开始剪窗花,小衣剪了几个家乡的精巧花样,沈风斓瞧着都极好。
最好看的还是麻姑献寿的花样,麻姑是个仙女,身姿窈窕容貌秀丽,剪起来很是讲究。
古妈妈嗔道:“小姐怀着身孕,可不能动剪子。”
沈风斓在榻上挪了挪身子,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知道啦,只看她们剪就是。”
她拢了拢覆在身上的狐裘,笑道:“让梅儿她们也一起来,人多了热闹。”
她要挺着大肚子,这个年注定不能过得舒服。
索性看着她们玩,也觉得有趣。
轩辕玦走进内室,就看见榻上美人拥裘围炉,粉面含笑看着一屋子丫鬟剪窗花。
“殿下。”
见他进来,浣纱等人的说笑声瞬时收了,忙放下手上的剪子上来请安。
“殿下来得正好,瞧瞧她们剪的窗花,哪一个好看?”
沈风斓手里拿着两幅刚剪好的,矮几上还摆着好几幅,让轩辕玦挑喜欢的样儿。
他都看了一遍,“这麻姑献寿是谁剪的?倒和你一个样子。”
------题外话------
快生了快生了,小可爱们期待不?期待沈风斓生出什么来?【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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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争吵
沈风斓一愣,拿起来细看,麻姑的美目顾盼,果然和她有几分相似。
小衣涨红了脸,低声道:“都是奴婢的不是,一时忘了麻姑什么模样了,下剪子就情不自禁比着娘娘了。”
沈风斓还未开口,轩辕玦兴致大好道:“就照这样剪,多剪几幅正房也贴上。”
四面门户窗扉,都是沈风斓,那情境想来便觉得有趣。
小衣还怕冒犯了主子,一听轩辕玦这样说,当下笑着福了福,“是,殿下。”
众人把剪子红纸一收,识趣地退到了隔间去剪,只留浣纱一个伺候。
新倒上的热茶,杯口倾斜,氤氲出一团热气。
他不疾不徐地轻吹一口气,茶叶在杯中涌向了一处。
“今儿身子好些?倒有兴致弄这么一大群人来。”
沈风斓孕中休养总不喜欢人多,平日也只和浣纱那两三个说笑几句,甚少纠结众人的。
她笑道:“再没兴致,过年难道不要热闹热闹?”
虽然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压得她总是觉得疲累,甚至彻夜难眠。
但她欢喜尤甚疲累——
就快生了,就快卸下重负了!
天知道她一个生性散漫不羁的人,规规矩矩地养了大半年的胎,是怎样一种折磨。
尤其这胎,根本就不是她想生的……
“啊……”
沈风斓有些奇异地轻呼了一声。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某种排斥情绪,腹中的胎儿发出了不满的信号。
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神情古怪道:“好像……在踢我。”
轩辕玦闻言,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凝神看沈风斓圆滚滚的腹部,想象着里头有两个他的孩子,正在伸展手脚。
他的手微颤,似乎想伸手摸一摸,又十分犹豫。
两人一个初为人父,一个初为人母,对孩子动了这件事,都有些奇异和新鲜。
面面相觑下,看着对方古怪的表情,实在好笑。
沈风斓哈哈大笑,“殿下这是什么神情?”
这一笑之下,古怪的气氛一扫而空。
“彼此彼此。”
轩辕玦睨她一眼,“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
沈风斓大大方方撇开了狐裘,抚着肚子,给他指方向。
哪个初为人父的男子,不想感受一下孩子的胎动?
沈风斓对此表示非常理解。
轩辕玦伸出手来,那手指节修长,慢慢地、带着暖意覆在她腹上。
隔着一层中衣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两人都有些拘谨起来。
他们唯一的一次肌肤之亲,他药性猛烈丧失理智,她酒醉不醒昏昏沉沉。
在清醒状态下这样亲密触碰,还是头一遭。
空气微微凝滞,窗外的寒风呼啸而过。
“又踢了!”
两人异口同声。
未出世的孩子倒是有灵性,适时一踢,化解了尴尬。
沈风斓微微偏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在他那双恣意邪气的桃花眼中,沈风斓第一次看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柔情。
有些生涩,却很坚定。
那大概就是,父子亲情吧……
“殿下,很喜欢他们吗?”
沈风斓隐约觉得自己,是问了一句废话。
轩辕玦从未有过那般神情,怎么会是不喜欢呢?
他收回了手,挑眉道:“你不喜欢?”
沈风斓:“……”
她不得不承认,轩辕玦在某些方面有出奇敏锐的感觉,让她无言以对。
喜欢……孩子吗?
她不喜欢。
她最不喜欢小孩子,不喜欢他们哭哭闹闹,将所有安静的休闲时光,变成无尽的折磨。
但她还没有尝试过,自己生一个孩子……甚至是两个。
自己的孩子会更可怕吧,用十个月去孕育他们,还要用年复一日去照顾他们。
她不喜欢这种被捆绑在某人身上的感觉。
不管这个人是谁。
她一开始就不想留下这一胎,若非是因为堕胎之药危险如虎,她也不会选择留下孩子。
纯粹是为了自保罢了。
她的沉默,让轩辕玦的面色越发难看。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你是他们的娘亲。”
这世上有做娘亲的人,不喜欢自己孩子的吗?
沈风斓有怎样奇特、骄傲的想法,他都可以包容,甚至支持她。
唯独这种想法,他无法理解。
难道还需要他去教沈风斓,怎样去做娘亲?
沈风斓直视他,声线低冷,“我并非自愿做他们的娘亲。”
她是被迫的,有孕是被迫的,出嫁是被迫的,就连失贞也是被迫的。
他凭什么理直气壮要求自己去喜欢孩子?
她才十六岁,应该是吟风弄月,赋诗赏雪的年华。
而她身陷夺嫡之争,几番历险,狼狈不堪……
她要如何去喜欢。
轩辕玦腾地站起,“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事到如今,愿与不愿你都得认命。”
他的声音强压着怒气,有一种隐忍待发的威压。
沈风斓丝毫不怵,冷笑道:“我为何要认命?就因为我是女子?”
“就因为我是女子,所以我被迫失贞,还要嫁与令我失贞之人?”
“就因为我是女子,所以怀上非我所爱之人的孩子,还要视孩子如珠如宝?”
“就因为我是女子,所以我要认命?我要假装这一切都是我所乐意的?”
她忽然对轩辕玦,感到深深的失望。
没想到他看似狂放不羁的外表下,竟然是一个视女子为草芥的大男子。
哪怕他善待自己,也是将自己作为他的附庸,作为孕育他子嗣的一个工具。
仅此而已。
如果说太子是害她陷入的那个人,那么轩辕玦也是帮凶。
他把自己的被迫当做理所应该,他将他的利益,覆盖在她的痛苦之上。
而她沈风斓,最恨被逼迫,最怕被束缚。
她盯住轩辕玦的眼,目光是从未有过的疏离。
以及决绝。
“绝不。”
轩辕玦面色难看了起来,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何时捏紧成拳,青筋暴起。
沈风斓骄傲、刚烈,他一直都知道。
无论是起初误以为他酒后乱性,对他的鄙夷,还是后来得知真相,对太子的痛恨。
这样是她,与寻常女子都不同。
可他想不到的是,沈风斓会刚烈若此。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因为他,不是她所爱之人……
他慢慢地松开了拳头,一言不发走出了屋子。
只留给沈风斓一个落寞的背影。
她看着他因为过分用力而发白的手指,指节不自然地分开,有些僵硬。
而后那只手,那飞起的衣角……
那个人,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远远的,爆竹声隐约响起——
新年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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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是现代女性思想,和古代权贵大男子主义思想的碰撞。
晋王不是完人,沈风斓也不是。
两个太过骄傲的人凑到一块儿,难免互相伤害。
第94章 除夕夜宴
除夕之夜,是皇城之中最为热闹的一夜。
按照往年的惯例,宣政殿会设下年宴,所有的皇室子弟、王公贵戚、文武百官,都在受邀之列。
后宫的嫔妃、公主们也会出席,国宴与家宴相融合,以彰显天家威严。
今年的年宴比去年,却萧条了许多。
皇子中太子被禁足东宫,晋王也至今未能得到圣上宣见,让许多因为龙骑营的调令,而揣测晋王重获圣心之人——
大失所望。
加之齐王感染风寒不能出席,前排的席位空了一半,显得冷冷清清。
卫皇后的面色十分难看,凤座与圣上的金龙椅并列一处,看起来比圣上还显老态。
宫中风闻,说是卫皇后向圣上求情,解除太子的禁足,让他参与年宴,否则自己赴宴也面上无光。
圣上与卫皇后多年夫妻,一听就听出了门道:“皇后若嫌面上无光,不去就是了。”
一句话彻底打消了卫皇后的算盘。
太子不能赴宴,卫皇后面上再是无光,也不得不赴宴。
她若不来,也不知会便宜了谁,坐在与圣上并肩的位置。
她的目光扫向下首的萧贵妃,萧贵妃容颜娇媚,神色泰然自若,似乎根本不在意晋王不能赴宴这回事。
时不时还与圣上眼神交流,那双桃花眼中的妩媚情意,看得卫皇后牙根痒痒。
偏圣上丝毫未将晋王之事迁怒于萧贵妃,还道:“爱妃不胜酒力,换上果酒吧。”
内侍准确地换走了萧贵妃座上的酒壶,尽管席上有十数位圣上的妃嫔,他们还是能清楚地分辨,谁是他口中的“爱妃”。
“臣妾饮得并不多。”
萧贵妃轻嗔一声,望着新换上的酒壶,到底情不自禁露出欢喜之态。
圣上深明她小女儿的心思,嘴上是嗔怪,心里的欢喜全写在脸上了。
她的小女儿娇态总是能感染他,让他以为自己还是风流少年,而非已过知天命的年纪。
座下众嫔妃看他二人的眼神,既是羡慕又是嫉妒。
羡慕她萧贵妃分明是徐娘半老的年纪,却是二八佳人的容颜。
非但是容颜,就连眼神都那么娇媚婉转,毫无岁月的痕迹,活脱脱就是少女。
宫中人都说,萧贵妃生的一对儿好眼睛。
这对儿好眼睛,在她所出的晋王身上更加升华,流光溢彩。
可惜晋王不是女儿身,否则必定艳绝天下。
又嫉妒她,嫉妒她十年如一日地,深受圣上的宠眷。
座中之人,唯有贤妃面色淡然,不以为意。
若论容貌,若情态,后宫之中无人及得上萧贵妃,这一点她很早就明白了。
哪怕三年一次选秀,总有嫩得跟笋尖儿似的少女送进宫来,圣上也不过宠幸几次就丢在脑后了。
跟萧贵妃去比恩宠,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不如萧贵妃美貌,也学不会撇去岁月积淀的沧桑,像个少女一样面对圣上。
所以她退而求其次,不做那个宠妃,汲汲营营,只想做一个贤妃。
如她的封号一般的,贤妃。
圣上就算不宠爱她,也不能忽视她的贤名,不能让人说他重色不重贤。
靠着这种刻意营造的贤名,她在后宫之中,也夺得了仅次于卫皇后和萧贵妃的位置。
她眼角斜斜向下首,睨了一眼。
那里坐着她的儿子,身姿挺拔,风采卓然,在一众皇子中格外耀目。
他号为宁王,在朝臣之中,却有“贤王”之名。
这个儿子,是她最欣慰的存在。
正在此时,圣上的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
“今冬干旱苦寒,至今未降初雪,朕欲西巡抚民,众卿家又苦苦劝谏。”
今冬干旱之灾,在朝堂之上已经讨论了数回,圣上欲亲自出巡抚恤灾民,遭到了众臣公的一致反对。
如今是太平盛世,出巡倒不怕危险,只是……
圣上已老,只怕经不起外头的严冬苦寒。
如今听圣上忽地谈起此事,座中臣子尽放下筷子,女眷也都放下了酒杯。
皆凝神细听。
“朕年事已高,就让宁王代朕出巡抚恤灾民,明日便启程。”
座中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哗然。
京中派钦差巡视地方,无论是赈灾安抚,还是巡查吏治,都是常事。
圣上明着说出代朕二字,其中意味就有些惹人遐想了。
有人惊奇。
认为这是圣上对宁王有意,太子被禁足,晋王失宠,从前不甚显风头的宁王显了出来。
也有人觉得寻常。
宁王在朝中广有声誉,贤名远播,代天子出巡又有何不可?
人群的议论之中,那个身在漩涡中心的男子微微一笑,笑意未达眼底。
“是,父皇。”
他的指节捏住金杯,凑到唇边一抿,眼底投下大片阴霾……
晋王府。
那日争执之后,轩辕玦好几日未曾踏足天斓居。
今夜除夕亦是如此。
轩辕玦不来,沈风斓也不急,自命人备下上好的酒菜,让古妈妈和浣纱等人与她同席。
古妈妈最重规矩,主仆同席这等事打死她也不能做。
沈风斓道:“妈妈不肯同席,难道叫我一个人冷冷清清过年吗?”
古妈妈透过半敞的窗子,向着天斓居院外一望,并未望见那个期盼已久的身影。
她只得坐下,轻叹道:“晋王殿下他……唉,夫妻间哪有什么隔夜的仇呢?”
她不能议论主子的是非,只是心里未免怪轩辕玦,让即将临产的沈风斓独自过年。
“殿下不来,小姐也该服个软才是。”
叫底下人看见,晋王殿下连除夕夜都不来,不知道又要编排她什么了。
她到底是做侧妃的,若是正妃,即便不得宠爱,那份尊贵和体面也是少不了的……
沈风斓夹了一筷烫牛肉,目不斜视——
“妈妈,吃饭的时候,别提扫兴的人。”
热腾腾的牛肉沾着辣椒酱,吃在嘴里火烧火燎的,沈风斓直呼过瘾。
红妆也学着她的样儿蘸了一点,立马辣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猛灌了几大口热茶。
众人看着红妆被辣得满面通红的模样,纷纷大笑,红妆又羞又气,“娘娘蘸了那么些,都吃得好好的,我以为不辣!”
梅儿揶揄地推她,“姐姐和娘娘比?难道不知道娘娘近来改口味了吗?”
沈风斓先前一直爱吃酸,没想到临到快要生产了,又改口爱吃辣了。
众人都笑话红妆伺候不尽心,沈风斓也开她玩笑,一时间热闹非常。
只有古妈妈有些担忧。
都说酸儿辣女,沈风斓若生下两个儿子,封为正妃之事大有可图。
若是两个女儿……
------题外话------
上架倒计时三天,请期待伊人的万更~
小可爱们老是说不够看不够看,听得我又着急又欢喜,哈哈!
第95章 不速之客
欢声笑语从高处的楼阁溢出,楼上挂着一串串喜气的大红灯笼,温暖而热烈。
窗扉之上,有女子的身影攒动。
天斓居竹篱门外,一盏琉璃瓦灯泛着暖黄的光,在一片红艳的灯光中毫不起眼。
一个影子,提着一盏灯。
那影子茕茕孑立,被灯光拉得很长,很长。
原以为没有他,她一个人会冷清寂寞。
没想到,她这里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真正冷清寂寞的人——是他。
那日的争执过后,他再未踏足过天斓居一步。
她说,他非她所爱。
即使他陪在她身边,也不会让她欢喜。
那么……
来日方长罢。
他眼底泄出一丝笑意,在阴暗的光线中,看不真切。
而后他吹了灯,沿着爬满常春藤的院墙根,慢慢地离开……
这一夜,无星无月。
次日一早,沈风斓尚未起身梳洗,莫管事来禀,说是晋王殿下入宫请安去了。
圣上至今不愿接见他,并不影响他身为人子,在初一这日要拜见父母的大礼。
晋王府没有正妃,他原该带着沈风斓同去的。
索性沈风斓的肚子圣上心中有数,不带她进宫对大家都好。
轩辕玦只须让李照人通禀一声,而后对着长生殿遥遥磕一个头就好了。
“知道了。”
隔着屏风,沈风斓的声音懒懒地传来,听得莫管事心里不是滋味。
殿下天还未明就起身了,早膳都不肯用,就先来了天斓居看侧妃娘娘,知道她安好才离府,没想到……
听这口气,侧妃娘娘还在跟殿下较劲。
没听到莫管事的回话,沈风斓眉梢一挑,“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奴才告退。”
脚步声越来越远,沈风斓命人撤了屏风,这才慢悠悠地起身。
“浣纱,你瞧着莫管事方才,是个什么神情?”
“嗯……有苦说不出的神情。”
浣纱道:“对了,小姐,殿下进宫之前来看过你,还问了小姐夜里睡得如何。”
沈风斓有些讶异,“那你怎的不叫醒我?”
“是殿下不让叫醒小姐的……晨起还听见婆子们在院中议论,说是昨儿夜里殿下恍惚来了,只在院门口站了站,又走了……”
沈风斓沉默了半晌,待要说什么,浣葛急匆匆地跑进来。
“什么事?这么慌里慌张的。”
浣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不好了,小姐,三小姐来了!”
沈风翎?
大年初一的日子,她怎么会来晋王府?
浣纱咦了一声,“浣葛,你什么时候这么怕三小姐了?”
柳姨娘撒泼起来那副样子,浣葛都见过了,还能处变不惊的,怎么倒怕起斯斯文文的三小姐来了?
浣葛一巴掌拍在大腿上,“三小姐是跟小郡主一起来的!”
京城中有好几个郡主,但若不带封号只称小郡主,所有人都会知道说的是谁。
京城中刁蛮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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