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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跃农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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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秀呆呆地看着沈家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不知心中是何滋味,被身旁的妇人拉扯了一把,顿时便是一个踉跄。
  闻秀是和唐聿铭定亲以后,才得知他还有一个姨母,只不过嫁得远,日后来往应当也不会太多,她心中隐隐生出的那一丝后悔之意这才作罢。
  没成想,自二人成婚以后,也不知这姨母是怎样得知唐聿铭现下在闻家的,找上门来,闻大人可以对变相地养着女儿和女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二人成婚后依旧住在闻家的行为。
  可若是多了个外人呢?更何况,这个姨母还是拖家带口的呢,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养着那样一大家子,算是怎么一回事!
  因而,闻夫人便动用了自己的体己,给闺女和侄儿买了个算是离闻家不远的小宅子,说是离得不远,其实也隔了好几条街呢,毕竟闻家附近住着的,可都是朝中大员,若无意外怎会到了变卖宅子的地步呢?
  也正是因着这样一出事情,闻秀在出嫁以前打好的那些如意算盘算是全盘落空了,头上多了位姨母,偏生还是个爱好整日蹦跶的,说是姨母,其实跟多了个难缠的婆母也差不离了。
  可一旦闻秀同这位白姨母拌几句嘴,过不了半日功夫便会传到唐聿铭耳朵里去,他永远都是那一套“姨母毕竟是长辈,也是我母亲那边唯一的亲人了,你就多体谅些吧”这样的陈词滥调。
  闻秀不是个傻子,可不想好端端的因着这么一家上不得台面的人,跟丈夫离心,特别是在她还没有子嗣傍身的时候,因而便只能大面上对其多尊着敬着些,实际上二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早已来来回回许多次了。
  这样的日子让闻秀过得有些厌烦,毕竟未出阁以前,她是闻家的嫡长女,从未受过任何委屈,即便是在父亲那里,她的分量也是同兄长相提并论的。
  只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父亲那般爱面子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他有一个和离归家的女儿的!闻秀也只能这般凑活地过下去。
  唯一能够让她有些许安慰的,或许便是唐聿铭这个表兄不管是出于真心实意,还是想要抓住闻家这座靠山,对她还算是好的,最起码相比较这世道多数女子所嫁的夫君来,她已经算是十分幸运的了。
  不过,一直以来这样安慰着自己的闻秀,看着方才那夫妻俩离去的背影,看着男子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护在怀里,似是怕拥挤的人群冲撞到她一般,正在低声问着什么,这样一副温柔体贴的姿态,却是她怎么都从未自唐聿铭那里得到过的。
  她不自觉地将自己代入到那女子身上,突然发现那样的场景很是眼熟,似是在她的梦境中出现过很多次一般,是呀!可不是该眼熟吗?只不过,梦中的“她”傻乎乎地将人推拒于千里之外罢了。
  耳边传来白姨母唠叨的声音,话里隐约透出来的那一分不屑却是未曾遮掩住:
  “怎么说也是世家教养出来的姑娘呢,哪怕是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都知道避嫌二字呢,外甥媳妇你可莫要嫌我多嘴,这下回呀,可千万不能碰上个有妻室的男人就想上去攀谈了。”
  言语之间尽是贬低之语,毕竟,闻氏过门儿已经快一年了,肚皮却是没有半点儿动静,白姨母自然气焰也就越发高涨起来了。
  何况,她自觉作为长辈,有义务给自家外甥操心着这传宗接代的事情,因而才会在今日,拉着闻秀上相国寺烧香许愿,也正是打着这样的幌子,非说心诚则灵,让一干伺候闻秀的丫头都等在了山脚下。
  否则,便是闻秀自己此刻无心去生气这话中的粗鄙之意,只怕她身边的人也是不依的!
  蓦然,闻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地看着已经消失在视线里的那一行人离去的方向,她记起来了,在那般截然相反的人生轨迹里,“她”在背地里都是唤他,沈文晖的!
  沈文晖!可不就是一年多以前父亲最初想要为她定下的那个人吗?原来,便是从那时起,她的人生开始偏移了吗?
  若是对此事一无所知,闻秀心下还没有那般难受;可她却是猜到了那样被夫君疼爱呵护着的恣意生活,本该是她的!是她错过的东西!
  懒得理会素来“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这位姨母,闻秀抬脚便想追上去。
  “诶,你干什么啊?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啊?怎么说我也是聿哥儿的长辈呢,这便是你们家教的对待长辈应有的态度吗?”
  这样喋喋不休的声音将闻秀唤回了现实,是呀,追上去容易,可追上去了又能如何呢?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她又能做什么呢?
  这般作想着,闻秀呆呆地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眼里尽是怅惘,就算她拼命安慰着自己,只是,终究是意难平!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码字不易,还是请大家尽量支持正版吧!
  白姨母的上京其实在前面写了伏笔,因为闻大人在大殿上倒戈向了三皇子,原先二皇子的人被他弄得境地尴尬,这才联合起来整了这么一出!
  闻秀其实是典型的一山望着一山高的人,特别是年轻时候的她,其实是有些利己主义的,所以才选了表兄唐聿铭,图的就是他好拿捏,哪怕是因为闻家,她嫁过去也绝对不会受罪的,只是没想到事情发展超出了预料罢了。
  闻氏的故事也就到这里,再见!


第一百一十章 
  私底下自家夫人一一道明了母亲宋氏此行的最大目的之后; 沈文晖对这件事情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关注; 从相国寺回来以后便随口问了一句; 只见母亲乐呵呵的:“人家负责解签的大师说了; 缘分就在近日呢。”
  一直以来第二发愁的闺女的亲事眼看着似乎是要有着落了,宋氏又怎能不高兴呢?虽说这说法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自家闺女若是一直呆在家里头,什么也不做; 这缘分还能自己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当然; 心里稍微有些犯嘀咕是一回事,宋氏还是宁愿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便是沈文晖自己; 虽然不信这般有些玄妙的说辞,却也不由得存了几分期盼; 要是妹妹的亲事能够一直顺顺利利的就好了!
  只不过,沈文晖问这话时,一家人也都是在的; 不知是不是他在外面呆久了,将那一套处世之道竟搬到家里头来了; 心里莫名有些疑心,毓宁方才的表情似乎有些异样,不会在相国寺发生了什么家里人不知道的事情吧?还是说,是他自己多心了呢?
  当然,沈文晖也希望是后者; 只不过,这毕竟是妹妹,他这个做兄长的也不可能张口便无凭无据地胡乱猜测,只得私下里嘱咐自家夫人,同毓宁在一块的时候多留心些,可以适当旁敲侧击一番,若是无事,那自然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也用不着陈婧姝旁敲侧击地从毓宁这里入手了,没过多久,沈文晖心里隐隐约约的这种不好的预感便成了现实,甚至,还主动地找上门了。
  这日,沈文晖当职结束,准备坐家里派过来的马车回家,却没想到,在马车旁早已等候了一个傲然如青竹般的身影,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沈兄,好久不见!兄长近来可好?”能够跟沈文晖这般客套地说话的,也就只有卢明浩了,二人虽然同在翰林院当职,可他只是二甲传胪,一个名次之差便与三鼎甲无缘,自然还是得考取庶吉士。
  自然,卢明浩的学问是不必多说的,只不过,他们这些庶吉士负责的事务也是分散着来的,他并未分到沈文晖手底下去做事,打交道的时间自是不常有,因而这句“好久不见”还真没说错什么!
  沈文晖见状便是一愣,只是对方也算是有个笑模样,他也不好板着一张脸,只得拿出那套惯常用来对付不熟悉但又不想深交的人的面孔,笑道:“原来是卢兄!卢兄这是?有事寻我?”
  一边嘴上这般说着,沈文晖也在另一边心里头猜测着此人的来意,只是,任他怎么也没想到,与他方才的种种猜测竟是风马牛不相及!
  “前几日休沐,我陪着家母一道去相国寺上香,因着家母不慎扭伤了脚,我便返回寺中寻小沙弥要了些药酒,待我归来之时,却瞧见令妹正在上前扶着照顾母亲,因而很是感激沈姑娘的一番好意!
  不过,因着她走得急,在地上落了一条帕子,这毕竟是闺阁女子之物,自该物归原主才是,明浩也是颇费一番功夫,这才打听到府上,还请沈兄代为转交!”
  卢明浩说这话时,或许是想到了当时的场景,不由得唇角上扬了些许,手上的那条雪白的帕子,沈文晖瞧了一眼,的确应当是毓宁的。
  她用这样的绣活儿给祖母、母亲和婧姝那里都做了一条,自家夫人还好生冲着他“炫耀”了一番呢!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情境下,再次见到一条,沈文晖顿时心情有些复杂起来。
  当然,既然是自家妹妹的东西,何况是贴身的帕子,沈文晖自是毫不客气地接过来了,只不过,心底却是对这条帕子的归宿做了定论。
  与此同时,他是何等敏锐的人!立刻便将此事同刚从相国寺回来那晚、妹妹的片刻失神,给联系起来了,登时心底便“咯噔”一声,脸色也就没有那般好看了。
  作为“过来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一副好皮相对女子的吸引力有多大呢?毕竟,便是连自家夫人在床笫之间都是亲口说过的,每每想要与他生气之时,一看到他这张脸,再大的气性也要去了七八分。
  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沈文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可若是这样一个皮相不逊色于他的男子,用同样的手段来对付自家妹妹,沈文晖的心情可就没有那般优哉游哉了。
  毋庸置疑的是,凭心而论,沈文晖是不愿意毓宁嫁到卢家去的,这话或许想得远了些,但对于卢明浩这个人,他自认为还是了解些许的,若不是隐约抱着这重心思,此人只怕是会比他这个做兄长的还要怕这事情传出去呢。
  至于沈文晖不情愿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
  一来,卢明浩此人能够冒着仕途名声不要、以后被翻旧账的风险,也要从卢家脱离出来,可见并不是个好相与之辈,心思之深沉,以自家妹妹那个单纯的性子,只怕被狼吞入腹中还毫无所觉呢!
  二来,卢家境况复杂,哪怕现下卢明浩和他的生母单独分府出来住了,可卢家还有他的生父和嫡母,明面上和实际上的长辈前后加起来便是三座大山,更何况,他那个嫡母着实不是个善茬儿,沈文晖可不愿意自家妹妹整日困在后院里对付那些污糟事情!
  因而,看向卢明浩的目光在温和之中却是越发不容置疑:“我家妹子向来是个热心肠,这回能帮上令堂乃是运气,不过这丫头做事莽莽撞撞的,帕子丢了都没发现。
  幸好她也到了要相看亲事的年纪了,家母近日都正拘着她呢,也好让她在出嫁前多学点儿能傍身的东西,若是卢兄这厢有认识的青年才俊,也可与我介绍一番,耀之便是感激不尽了!”
  话里的意思乃是再明白不过的了,最后一句话更是相当于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便将卢明浩从他心里头的人选之中排除掉了,听得卢明浩顿时心底苦笑。
  说到底,他对于自己是个什么情况还是心知肚明的,也知晓在绝大多数人眼里,他绝对不是个好夫婿的人选,不过,就算是对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姑娘好感有限,更多的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搭上沈文晖这条线,对方拒绝得这般干脆明了,也着实让他有些伤自尊啊!
  当然,卢明浩绝对不是那般不知进退之人,人家都已经直接地表明态度了,同样是读书人,他也是有自己的傲骨的,怎么可能死缠烂打地继续腆着脸凑上去呢?便拱手道:
  “沈兄的意思我明白了,若是有认识的合适人选,定然告知沈兄。”话虽这么说,可两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后头这句话不过是场面话罢了,沈毓宁祖父、父亲、兄长俱在,哪能需要一个外姓男子来帮她张罗亲事呢?
  沈文晖点点头,看着那道显得有些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这才眯了眯眼睛,对着在一旁等候了许久的车夫道:“走,我们回家!”
  对于今日发生的这一遭,沈文晖甚至连自家夫人都瞒住了,只在私下里同母亲讲了讲,宋氏得知后便叹了口气,也没办法指责儿子拿了主意,换做是她在了解了那人的情况之后,也是不可能同意的!
  这件事情便这么在沈家风平浪静似的过去了,陈婧姝尝试着探过沈毓宁的口风,只是没看出什么东西了,时间长了,也就相信她是真的没放在心上了,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时间进入十一月,武安伯府嫡次女梁婉茹同谢家嫡长子筹备了许久的婚事总算到日子了,陈婧姝作为关系较好的表姐,自然是要过去随礼、给她添妆的。
  从自己的嫁妆箱子里翻出来一套头面,这还是自家祖母当初给她的及笄礼呢,贵重程度自是可想而知,估摸着便是在表妹自己的嫁妆单子上,也是能够勉强压箱底儿的东西呢。
  沈文晖走进来,看她坐在榻上,一只手抚摸着那套头面,脸上仔细瞧还有着几分依依不舍的模样,不由得笑道:“既然这套对你来说意义不一般,那就换一套嘛,表妹定然是不会介意的。”
  陈婧姝嗔了他一眼:“我那嫁妆你又不是没见过,除了这套以外,其余的那几套适合我这个年纪的,我都多少戴过一两次了,毕竟是要添妆用的,总得送个新的,图个好兆头嘛。”
  小夫妻两人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是哪里冒出来的突如其来的兴致,大半夜的开始对嫁妆单子,陈婧姝一一对着他说了许久她那些嫁妆的来源,让沈文晖好一阵儿纳闷儿,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那般好的记性。
  此外,出乎沈文晖意料,甚至也出乎了陈婧姝自己意料的是,她竟然不知不觉中,连阿娘塞给她的压箱底儿的银子都透出来了,要知道,这可以说是她最后的退路了,可见从心底里对自家夫君究竟是有多么信任!
  沈文晖自然知道女子出嫁都是有压箱银子这个说法的,疼爱闺女的人家自然给的便是银票了,不过打从一开始,他也就没想着靠夫人的嫁妆过日子,自然对其数额毫无兴趣。
  却没想到,自家夫人究竟是太单纯呢,还是大智若愚了些,竟然对他这般毫不设防?当然,虽然心底里默默这般作想着,但沈文晖不得不承认,这样近乎于被人全心全意地信任着的滋味儿还真不赖。
  也因此,小夫妻二人之间的感情变得更好了,这倒算是个意外之喜!
  作者有话要说:  沈文晖:我双标,我骄傲!!!


第一百一十一章 
  梁婉茹出嫁这日并非休沐; 沈文晖也只得将自家夫人送至上下喜气满满的武安伯府上; 这才去翰林院当职了:“过后等我来接你!”
  自家夫人有孕在身,四个多月的小腹已然微微隆起; 只是不细看却是瞧不出来的; 按理说已经坐稳了胎,出来走动也是无妨; 只是因着这种大型喜宴必定是人来人往; 嘈杂不绝的。
  沈文晖的话到了嘴边儿打了几个转儿; 最终还是决定吞回去了,只是暗地里嘱咐着崔嬷嬷和落樱落夏多看顾些,片刻不得让她身边离人; 这才算是勉强放心。
  “知道了; 夫君再不走的话可就要迟了!”伯府门口准备进门的宾客已经有些注意到了他们这里的动静,瞧见小夫妻两个依依不舍、你侬我侬似的模样,不觉莞尔一笑; 察觉到这样的目光,陈婧姝不觉有些羞涩。
  当然,话里虽然带着些许催促之意; 可终究还是面上的神情出卖了她,唇角微微上扬着,眼眸更是一片清亮,没有丝毫不耐烦之意,反倒是一派很是享受这样的关怀的模样。
  沈文晖自然也不能再耽搁下去,只得上马车走了; 只是今日做事之时,不免有些许心神恍惚,还是郑渊奇怪地问了一句“耀之兄今日这是怎么了”,这才惊觉自己的心思竟然不知不觉之中大半随着自家夫人走了。
  要知道,他自认为乃是心志坚定之辈,尤其是前世为官多年的经历,早已学会了对着任何人都不显露神色那一套,可如今却是自碰上自家夫人之后,屡屡犯了自己的忌讳。
  无人注意之时,沈文晖不由得苦笑,真是白活那么长时间了!只是,虽然暗恨自己不争气,这般轻易地便被那个一颦一笑间、“润物细无声”一般入了他心尖儿的小姑娘牵着鼻子走了,可到底,想起小姑娘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
  当然,郑渊的好意提醒自是没有白费,虽然愈发坚定了对小姑娘的那点儿心思,可他也不是彻头彻尾的“恋爱脑”,不可能真的有情饮水饱,当下也只得收敛了心思,只是一心一意地投入到自己手头的事情上去。
  那厢,陈婧姝在武安伯府也是呆得极为不舒心,给表妹添过妆之后,瞧见舅母进来了,她怎么说也得给人家母女俩再多留出来些相处的时间啊,因而便很是有眼色地提出来要到外头去走一走,舅母自然是无有不允的。
  只不过,出来没有片刻,陈婧姝便止不住地后悔了,一来武安伯府怎么说也是她的外祖家呢,随母亲来逛逛这园子的次数可不少了,再稀罕的景儿也该看腻了。
  更何况,如今这都要入冬了,除了梅花这些耐寒的,其他的花草早就被搬进专程放了炭盆的屋子里,好生娇养着了,园子中留下的这些单调的景致,有什么好看的?
  这二来嘛,京中就这么大,圈子里就这么多人,来参加武安伯府的喜宴的,大多数都是最起码和陈婧姝打过照面的,同龄的姑娘们早就听说她如今嫁给了一个正六品小官儿做夫人,不知是看戏的成分多一些,还是奚落更多些。
  总之那一张张花儿一般的面孔,说出来的话却都像软刀子似的,直往人最柔软的地方狠狠地戳去,令崔嬷嬷这个自诩见过大风浪的人都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她们倒也不是真的与陈婧姝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这等寒冬腊月的,实在无趣得紧,又恰巧碰上这么一个以前还能有着侯府姑娘体面、如今却是眼看着一辈子都追不上她们了的人,可不就是给自己找些乐子吗?
  不过,这些人说话的时候似乎都忘记了,论礼陈婧姝身上还有着正六品的诰命呢,若要追究起来,怎么说也得她们这些白身先给她行礼才是,这也就是她好性子懒得计较罢了。
  若陈婧姝当真是个爱钻牛角尖的小姑娘,只怕在出嫁前后有了这般大的落差,就连以往似乎比她的身份地位还要有所不如的人,如今都能不咸不淡的奚落她两句了,怎么可能不哭闹一番呢?
  自然,也幸好陈婧姝是个心大的,念及腹中还有孩子,就更不敢随意生气了,面对这些拐着弯儿的话,无聊得只想打哈欠,早知道,还不如寻舅母要一间空屋子,先睡上一觉呢,总好过陪同这些人虚与委蛇。
  至于那些已经成婚、甚至儿女成群的贵妇人,一个个都是诰命在身的,自诩身份不一般,便更不可能同陈婧姝攀谈起来了,哪怕她是今日主人家的外甥女,在她们看来,也不过是个庶女的女儿罢了,还不够资格同她们谈天说地。
  陈婧姝今日在武安伯府受到的这些“冷遇”,在她看来不值一提,跟一群还年轻的小姑娘有什么可计较的?可在崔嬷嬷看来,却并非如此。
  崔嬷嬷是梁氏送到沈家的,虽然梁氏没有明说,可她已经大概琢磨出来那个意思了,想必能够给她养老的后半辈子的指望便是沈家了,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姑娘过得好,她这个做下人的才会好呐!
  因而,这件事情可以说是毫无遗漏地全都传到了沈文晖的耳朵里,甚至因着崔嬷嬷的绘声绘色,更是多了几分画面感。
  当然,崔嬷嬷这样的做法也不是说指望着大人能够帮姑娘出气,毕竟眼下来看,这身份地位还是不在一个等级上的,只不过,以她在宫中多年的经验来看,正所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最起码也得先让大人了解到发生了什么才对。
  果然,虽说对崔嬷嬷那点儿心思大致有几分了解,沈文晖也并未生气,只不过听完之后,眸色显得越发幽深了起来,这股还带着些许不渝的气息直到进屋,瞧见她在烛光下细密地绣着一个荷包,这才勉强算是消散了几分。
  听到动静,陈婧姝抬眼一看,顿时笑了:“夫君这是怎么了?有烦心事?”沈文晖的低气压或许能够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朝夕相处这些时日、何况又对他时时关注着的陈婧姝。
  听到她这么问,笑靥如花的模样好似今日在武安伯府之中一片和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沈文晖不自觉地心疼了一瞬间,却也不好表明崔嬷嬷将什么都告诉他了,也不愿故意隐瞒她些什么,只得转移话题道:
  “没什么,你这是在做什么呢?”说着拿起陈婧姝方才绣的荷包一看,虽说自家夫人自成婚以来,已经许久没有动过针线活儿了,可也不至于技艺退步得如此之厉害吧?
  沈文晖的所思所想都已经通过他的神情完全表现出来了,陈婧姝一看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当下也不纠结夫君究竟有什么心事了,为自己分辨道:
  “我这是许久不碰了,这才有些生疏罢了,等我先前的水平回来了,定然给夫君做一件里衣,让你大开眼界!”先不管绣活儿如何,总之瞧见他那一副质疑的模样,陈婧姝便打定主意非要先将这个大话吹出去再说了。
  至于为何是里衣,自然是因着哪怕是随口乱说,陈婧姝对自己的女红也是心中有数的,做件里衣哪怕粗糙了些,为了夫妻情趣,想必夫君也是不介意穿上两天的,可若是外衫,哪怕他敢出门穿,她自己也丢不起这个人呐!
  对于陈婧姝心中的那点儿小九九,沈文晖可不知道,不过联想到小姑娘成婚前送给他的荷包,同现下手上这个的做工一对比,他也就明白过来了,小姑娘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这样一来,便是愈发有兴趣地逗弄着她了:
  “这怎么使得呢?祖父祖母、爹娘俱在,怎能只给我一人做东西呢?不若这样,便辛苦夫人多做几件,也就当做你我夫妻二人聊表孝心了。”
  沈文晖说得轻松,落在陈婧姝耳朵里可真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以她的女红,能够给自家夫君做一件里衣都已经是极费功夫的了,若是再给长辈们做上几件,她要做到何年何月去啊?
  这下再看自家夫君的眼神,便成了怨念满满的模样,伸出来自己方才一直尽量藏着的两只手,凑到他眼前去,要哭不哭的模样很是可怜:
  “我本来是想好好练女红,好给我们未出生的孩子做一套小衣服的,现下绣活儿没练好,你还故意欺负我,让我做这么多衣服。”那控诉的眼神,仿佛沈文晖当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凝视着那近在眼前的原先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此刻却是多了几个刺目的针眼儿,沈文晖也没弄懂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想法,凑过去一一亲了亲那几根受伤的指尖,似是在用最原始的方法,帮小兽舔舐伤口一般。
  陈婧姝自从他凑上来亲到方才扎了一个针眼儿的食指上的时候,便已经楞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眸中满是惊诧,像极了一只受了惊吓,正在逃跑与待在原地之间徘徊犹豫的小兽。
  说实话,她其实也只是故意卖惨博可怜,让自家夫君多心疼她一些,好将方才的那席话给忘掉罢了,却没想到。。。。。。疼倒是不疼,只是柔软的嘴唇贴上指尖,总觉得方才被针扎过的地方有些痒痒的,连带着她心里头也多了些酥酥麻麻的痒意。
  沈文晖看着她这副模样,没忍住吻了上去,这一次的吻同以往那么多次浅尝辄止的或是温和的都有所不同,多了些霸道的凌厉感,似乎。。。是想要将她整个人拆开吞入腹中似的。
  一边搂紧了自家夫君的脖子,小心翼翼之中又带着一丝热情地回应着他,唇舌之间纠缠的同时,也在暗戳戳地想着,幸好她现在是坐着的,否则夫君早就该发现,在这般唇齿相依之间尽是充满了他的气息的情况下,她,很是丢人地腿软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婧姝(眼睛亮晶晶):夫君真厉害!
  沈文晖:呵!等你坐完月子后再来说这个话吧!
  棉花糖:你们两个够了!考虑一下单身狗的心情好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到了这样寒冬的时节; 日子总是格外难熬些; 皇宫里,凤栖宫内,姜皇后也正在和自家夫君说着:
  “今日去给母后请安的时候; 听她提起,说是入了冬以后; 父皇在行宫喊太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除此以外; 父皇前两日还悄悄宣召了翰林院的一位庶吉士; 也不知在里面谈了些什么。”
  要说对太上皇那里消息灵通的; 当属赵太后了,毕竟二人夫妻那么多年,她不大在乎夫君的宠爱,自然就得将手中的权势和自己的儿子牢牢抓住了。
  趁着执掌凤印的那些年在太上皇身边也算是安插了不少人手,就更别提在那些妃嫔身边了,也不指望着他们能做什么样惊天动地的大事情; 总归能够传个消息便是好的。
  听姜皇后这么一说,崇光帝了然地笑笑:“近日朕有意提起这重修律法之事; 这可是个大工程,父皇想必也是欲要在其中插上一脚的。”
  姜皇后对这位太上皇谈不上喜欢; 总归是当公公敬着便好,唯一让她心里有些芥蒂的,大概便是前些年他们夫妻刚成婚时,因着自家夫君在提亲时许下的承诺; 他便迁怒到了自己身上,颇受了些冷待。
  但不管怎么说,现下坐上龙椅的终究是自己的丈夫,何况还是太上皇主动禅位呢,姜皇后在一旁冷眼看着,俗话说旁观者清,她私心里觉得太上皇对自家夫君这个儿子并没有那般想象中的不看重。
  当然这是另外一茬事情了,总而言之,姜皇后对太上皇的感官是比较复杂的,现下也只是顺着太后的意思将此事转达给自家夫君罢了。
  “重修律法?皇上先前可从未透过这口风?想必乍然提出此事,定然是有不少人大吃一惊的吧。”大齐并无后宫不得干政一说,拜姜家家学渊源,姜皇后也并非那等心无城府之人,哪怕是于朝堂政事之上,也是颇有一番见地的。
  崇光帝自己也很乐意同妻子说说这些话,便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大齐律法从开国已然沿用至今,其中有些条文早已不合时宜,这事情朕想了许久了,加上刑部尚书也有此意,的确是时候重新修撰了。
  至于那些大臣,他们大吃一惊的可不是这件事情本身,只不过是没想到事情来得这般突然,不知该推举谁来领了这项美差罢了。”
  崇光帝不是傻子,那些文人就更不是傻子了,谁都知道,律法一事事关重大,换句话来说,新修撰的律法能够用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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