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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跃农门-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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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是?哎呀,我就是跟你说个玩笑话嘛,你还给当真了,好了好了,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好不好?不哭了好不好?”这轻声细语,或者说“低声下气”的哄人的模样,可以说和他在外头的形象大相径庭,要是让那些人瞧见了,指不定要怎么大跌眼镜呢。
沈文晖到现在还以为是因着方才说的话臊到她了,赶忙紧张兮兮地哄着,心里暗暗懊恼,明知道她脸皮薄还非要说这么一句,这下可好,刚回来就把人给弄哭了。
嘴上哄着的同时,心里也在想着以后可千万不能这般口无遮拦了,也是他轻省日子过惯了,这才忘记了这是古代,这样在他看来不过是夫妻情趣的一句话或许就会引得小姑娘羞臊难耐了。
陈婧姝见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仿佛得了什么尚方宝剑似的,小声抽噎得更是厉害了,听得人心疼得紧,只听见那还哭腔之中还带着一丝颤音:“你不理我,方才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听着这么一句带着些许控诉意味的话语,沈文晖整个人都懵了,他什么时候不理她了?等等,沈文晖心里快速回忆了一番,好似,还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那是我不理你吗?还不是你嫌弃我这般邋遢的模样,我这才急着沐浴的?怎么还倒打一耙了呢?”沈文晖自己说着还委屈上了呢,当然,在看到自家夫人越发委屈的模样之后,只得能屈能伸地投降了:
“是我的错,离家这么久,整个人忙于赶路,舟车劳顿,以至于精神不济,也没留意夫人方才的话,都是为夫的错,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多见谅些可好?”
一听到他如是说道,陈婧姝也顾不上方才心里的那点儿莫名其妙的委屈了,似是也察觉到了自己有些无理取闹,颇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嗯”了一声,赶忙收了眼泪,推他进了净室,又是回房去给他取换洗衣物,又是让落夏跑一趟厨房,让他们做点儿软和的吃食呈上来。
沈文晖平安归家自是要让长辈们知道的,他进院子之前便吩咐跑腿的小厮去了,现下沐浴更衣过后,看到桌上的吃食,也只得先领了自家夫人的好意,夫妻二人一齐向着老太太的院子过来。
沈老太太早就望眼欲穿了,时不时地站起身来往外去瞧上一眼,与旁边稳坐如钟、十分端得住的老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沈文晖夫妻二人过来时,沈明泽和宋氏也已经到了,就是离老太太的院子稍远些的沈毓宁也已经早早地便坐下了,他们刚一进门,便瞧见了这副家里人齐聚一堂的模样。
尤其是沈文晖,更是成了“重点关注对象”,久违的长辈们热切而又慈爱的目光,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人都忍不住头皮发麻,随即便正了神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行跪拜礼道:
“祖父祖母,爹娘,耀之离家这段日子,让你们操心了,现下终于平安归家了!”
沈家最大的当家人老爷子还没说话呢,老太太便已经是心疼得不行:“好了好了,快起来吧,你这孩子,心眼儿怎么那么实诚啊?跪在地上那一声,奶奶听着都觉得疼!”
听着自家祖母这完全跑偏了的关注点,沈文晖不由得无奈之余又有几分亲切,左右都是自家人,他也就不讲究这些虚礼了,起身随着陈婧姝一道坐下。
第一百零七章
“耀哥儿; 此行可还顺利?没出什么事情吧?”果不其然,二人刚坐下,老爷子便没忍住开口发问道,他人老成精也是知道分寸的,也没指望着能得知什么不该他们知晓的秘辛; 只是粗浅了解一番罢了。
当然,无须老爷子多言,沈文晖也会将事情大致告诉他们的; 从前些天前任湖州刺史先一步被押解进京,他被派去湖州的事情便瞒不住了,更何况,今日他进宫定然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的。
于是; 沈文晖挑拣了一番,捡着能说与家人听的尽都说了,其中自是略去了一番风波周折; 不过,沈文晖前世怎么说也当了那么久的三品大员呢,做事之老练自然不必多说; 个中风险早已被他降至最低了。
就在沈家齐聚一堂; 闲聊这些日子沈文晖不在家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之时; 京城中最尊贵的一对母子也在叙话。
赵太后看着自当了皇帝以后; 越发喜怒不形于色的儿子,今日居然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来给她请安,也不由得有几分纳闷儿:“皇帝这是碰上什么好事情了?说出来也与母后乐呵乐呵吧!”
崇光帝抿了一口宫人奉上的一盏他素来最爱的茶; 倒还真来了几分讲与人听的兴致:“母后先前或许也有所耳闻,李咎被押解进京的事情吧?”李咎便是那湖州刺史的名姓了。
看着太后点点头,崇光帝这才接着道:“方才朕唤了派去护送钦差的小队首领过来一问,还得知了不少细节呢,耀之此人,胆大心细,只是大致上心里有了把握,便敢直接找上驻军进府拿人,过后才慢慢搜寻证据、盘问口供的!
此后,对于一些漏网之鱼,更是敢于以身犯险,请缨做了诱饵,这才能将那些瞒天过海、欺压百姓之辈一网打尽!可以说,这桩差事他办得算是十分漂亮!反倒出乎朕的意料了。”
赵太后出身世家,耳濡目染之下,加上多年身居高位,见识自是不必多说,听自家皇儿这么一说,面上也是笑着附和道:“皇儿手下又多了一位能用之臣,这不是好事吗?不过,沈爱卿立下功劳,皇儿可莫要小气了。”
赵太后也是听到儿子这般亲热地唤对方的字“耀之”,这才想起来这是哪位,前尘旧事,她还记着当初对方出主意的那点儿功劳呢,便算是出口,主动替对方讨了这份人情。
崇光帝不觉有些讶然,却还是笑道:“朕原先是想着给他妻子一个诰命的,毕竟耀之刚从湖州回来,也才入仕不过半年,不宜升得太快了,这不,就来找母后商量了吗?
不过,既是母后开口了,朕这点儿赏赐倒是有些拿不出手了,便再给他添个铺面吧!”
崇光帝自觉不管是作为君主,还是作为好友,都已经算是考虑得十分周到了,念及耀之家底儿薄,不管是家中用度,还是日后儿女婚嫁,都是要银子的,这才思虑片刻,又添了这份儿不算薄的赏赐。
女眷诰命一向是由太后下懿旨的,此刻说起此事,她也愿意给了沈家这份儿体面,便点点头以示同意,至于崇光帝后面添上的那一份儿,为免恩宠太过以遭人嫉妒,则并未写在圣旨里头,
而是由太后身边前往沈家宣旨的大太监悄悄代为转交。
于是,在迎来了圣上给予状元郎的赏赐后没过不久,沈家又再一次地迎来了太后懿旨,直至送走了宣旨的太监,沈文晖摸着方才那人悄摸塞给他的一张薄薄的地契,却是城中最热闹的东市上的一处铺面。
看着家里人如出一辙的恍神的样子,些许好笑之余却又觉得有些成就感,当初启蒙之时他的心中暗暗发誓的那些承诺,终将会一一对着家人兑现!
终究是富贵出身的陈婧姝反应过来得最早,看着手上这份指明给了她的懿旨,欣喜之余又觉得它好似有千钧重,面上便又带出来了些许忧色。
沈文晖当初也是同她想到过一处去了,便面带愧色地道:“祖母,娘,是耀之不好,但是我保证,此后一定努力上进,为你们也挣回来一份这样的体面!”
老太太还好些,毕竟只听说过惠及母亲、妻子的,还从未听说过诰命可以给祖母的,因而,孙媳得了这份诰命,不管怎么说,都是沈家的体面,她都只有高兴的份儿。
宋氏则不然,凭心而论,方才当宣旨太监念到的是儿媳的名字之时,她的心里头是不舒服过那么一瞬间的,虽然此后略微调整了些,可到底相较于其他人的笑容来说,带了几分勉强的意味。
倒也不是说真的就那般在乎诰命的这么个名头,她又不常和那些官宦人家女眷打交道,在外走动的终究是儿媳,这样一来,这份诰命给了儿媳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理智上这么说是没有错的,只是,让她感觉不太舒服的,其实是那句叫做“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话,她在乎的,只是在儿子心里头她这个母亲的分量,竟还比不过刚进门没些日子的媳妇吗?
沈明泽最是了解自己的枕边人,方才宣旨的时候便一直留意着她的表情,现下瞧见她这副模样,也只得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不过,沈文晖说了这么一番话,宋氏哪里还记得方才心里头的那点儿别扭劲儿呢?赶忙出言安慰道:“谁说的?你看看这附近人家,有哪一户的能有我儿子这般能干?年纪轻轻的不仅自己有了官身,还挣了个诰命回来呢。”
一场可能会有的风波便这样悄悄地消散了,待沈文晖回到院子之时,陈婧姝心底还带着几分不敢置信,一个劲儿地盯着自家夫君,似是第一天认识他似的。
“怎么了?笑得像捡到糖了似的,若说是因着为夫今日归家,这反应未免也来得太迟了一些吧!”沈文晖一挑眉毛,状似一本正经地揶揄道。
却是没想到,陈婧姝可没有丝毫害羞之色,重重地点点头:“是啊,夫君今日回来,我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其实则不然,陈婧姝只是没想到,自家夫君一介男子,却能如此领会到她所忧心的东西,要知道,在她的认知里,男子大多都是对婆媳之间的关系要么心粗地毫无察觉,要么采取“两不偏帮”的态度。
至于像自家夫君这般既能够有所察觉,又能及时将矛盾冲突扼杀在摇篮中的,则更是少之又少了,想到这儿,陈婧姝看向自家夫君的眼神便不自觉地更加弯成了月牙形,眼里闪着光彩。
“嗯?什么好消息呀?”沈文晖一边褪去外衫,准备去榻上小憩一会儿,一边回应道,家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方才祖母都说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小姑娘还有什么样的好消息,神神秘秘的,罢了,无论她说什么,都当捧个场吧。
这般作想着,直到听见出自自家夫人之口的那一句话,沈文晖无比自然地“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手上拿着的外衫掉在地上他也毫不在乎了:“什么?方才你说的是什么啊?”
瞧见他这般不敢置信之中又带着些许欣喜的模样,陈婧姝抿唇笑了笑:“我说,恭喜夫君,你要当爹了!”
说起来,她自己最初也没什么感觉,直到心细的落樱纳闷地问她怎么葵水推迟了半个月还不来,她心中这才有了某种隐隐约约的预感,怕是空欢喜一场,也没声张,便带着丫头径自出门去找了个医馆,这才给确定下来了,算算日子,正是在自家夫君离家前的那几日怀上的。
不过,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落樱本想去跟沈家长辈和陈家都说一声的,却被陈婧姝给拦住了,私心里,她是希望着第一个知道这个好消息、同她一起分享喜悦的人,会是自家夫君的。
沈文晖哪里不知道她心里的那点儿小九九?心下熨帖的同时,也没办法同她计较什么:“你呀!我现在便让竹叶去请大夫!你就好好地躺在榻上先休息一会儿,不许乱动!”
沈文晖现下这般紧张兮兮的模样,可不就是将陈婧姝当成了一个瓷娃娃了吗?
算上前世,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当爹了,可闻氏有孕的时候,闻夫人派了老嬷嬷过来,加上她身边的丫鬟,搞得闻氏每每出行便是一堆人马随行伺候着,众星捧月一般的娇贵,也难怪他会有这般错误的认知了。
陈婧姝看在眼里,她虽然见过自家母亲怀帆哥儿时候的样子,知晓前几个月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却没打算出言提醒,左不过母亲派了嬷嬷来之后他也就知晓了,便让她好生瞧瞧夫君这难得的不稳重的模样吧。
怀抱着这样“看好戏”的心思,依言躺在榻上的陈婧姝,眉眼之间尽是笑意,一看便知是生活极为惬意的模样。
竹叶腿脚利索,大夫提着药箱很快便来了,累得气喘吁吁的,以为这家当真有人得了什么急症呢,直至进门瞧见主人家面上隐隐有着还未来得及完全掩去的激动之色,下人做事也并未乱了分寸,心下有了底,便对着方才那个莽莽撞撞、话也不说清楚的毛头小子更是哭笑不得了。
心里头那点儿抱怨之意确是有的,只是老大夫从医多年,该有的医德也是不会少的,待陈婧姝听话地伸出一节皓腕,搭在帕子上,细细地感受着脉搏。
旁边期待之余又有些心焦的沈文晖则是恨不得屏住了呼吸,生怕扰了大夫的心神似的,直到对方一句“恭喜,贵府夫人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子了,脉象康健有力”,这才将一颗心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崽崽要来啦~撒花花~~
第一百零八章
自然而然地,沈文晖喊了大夫上门; 并且诊出来陈婧姝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子; 这个消息很快传到了长辈们的院子里; 老太太坐不住了,“强行”拉着明明也很关心却不承认的老头子一道过来了!
就是宋氏也无暇再去理会方才在心里头同儿媳的那点儿较劲儿了; 更是懒得理会非要跟她摆大道理、试图说服她心里不要同儿媳别劲儿的沈明泽了; 拉着毓宁赶了过来。
说起来,宋氏当初进门也是新婚不久便诊出了身孕; 第一胎生下的又是长孙,也就从未经历过被婆婆催生、天天看着肚皮的那种痛苦; 但这并不妨碍她同先前的邻居们相交时; 多少听说过一些。
陈婧姝进门时,秉持着将心比心的心情,宋氏也没打算出面做个恶婆婆,连婆母都不着急抱重孙子; 她着什么急啊?没想到。。。。。。小夫妻俩看样子感情是真的好呐!
老太太和宋氏在里屋给陈婧姝条理清晰地讲了一大堆孕期要注意的东西; 旁边还是黄花大闺女的落樱和落夏尽管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却还是努力记着; 到了后头,更是认真地拿纸笔记下了。
宋氏一边听着婆母说的东西,偶尔插话补充一两句,一边看着两个丫头这副姿态,心里也是暗暗点点头,一直以来; 她虽然对儿媳没什么意见,却也亲近不到哪里去。
毕竟,人家可是高门贵女,光看着她对丫鬟们的服侍那股子从容坦荡的模样,就是她不能比的,因而,虽然不会刻意为难或者说去亲近她,但宋氏也是一直干脆采取了“眼不见为净”的态度,甚至将新媳妇给婆母的例行请安地点都改到老太太的院子里来了。
不过,现下看来,丫鬟们还是有点儿用处的嘛,最起码两个漂漂亮亮的姑娘这股子认真做事儿的态度就是她所欣赏的,这么一想,宋氏只觉得以往儿媳那些“高门大户”养出来的富贵做派,似乎也能够理解了。
陈婧姝可不知道就是这般误打误撞的,在无意间便消除了她与婆母之间那层隐形的隔阂,若是知晓了,指不定还要怎么偷着乐呢!
沈文晖自然不会忘记给岳家送消息,梁氏也是在第二日一大早便过来了,要不怎么说是亲生母亲呢,开口便是埋怨的话:
“你这丫头,都嫁人了怎么反倒粗心大意起来了?自己多久没有来葵水了也没注意着?这好在是没什么事情,要是有个万一,你哭都来不及的。”
陈婧姝自是知晓母亲只是担心她年轻没经验,一方面也是在后怕罢了,毕竟在头三个月正是危险的时候,如若因着未曾察觉到而莫名其妙地落了胎,伤身子不说,还要落了夫家的埋怨。
当然,这时候陈婧姝也不可能说出自己一个多月的时候便知晓了这个好消息的话,否则还不得被自家娘亲给唠叨死,因而只得装乖巧地笑了笑,笑容之中不乏有丝丝讨好之意。
梁氏瞧见,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却还是收住了,只是道:“现下看来,当初给你只带了落樱落夏还是有失妥当,她们俩到底年轻,又还未婚嫁,于这些妇人之事知之甚少,我今日带了一位崔嬷嬷给你。
这是宫里头前段时间放出来的老人了,先前是伺候一位太嫔的,尤其于保胎妇科这些事情上格外精通,我也跟她承诺了,月例照拿不误,此外,我们家还负责为她养老,人家这才愿意来的,你可要好生听嬷嬷的话,不许任性。”
像这样有本事的宫里头放出来的嬷嬷,在各个世家可都是抢手的人选,不管谁家都想招揽来,给自家未出阁的闺女添上一层保障,梁氏能够请到崔嬷嬷,不得不说背后还是有着武安伯府的影子的。
只因着侄女梁婉茹与谢家嫡长子成婚在即,武安伯夫人替自家闺女操心此事的同时,念及同小姑子那点儿交情,出于亲戚间的道义,还是问了一句,梁氏这才有门路得以聘请到这位嬷嬷。
陈婧姝就算不知道个中曲折,可用心一想便也能够猜出来个差不离,心下感动,便软软地唤了一声“阿娘”,就像是成亲前在家中对着母亲撒娇一般,不自觉地将头靠在了母亲的肩膀上,感受着来自母亲的那份独有的温暖。
梁氏嗔怪地看她一眼:“瞧瞧,都是当娘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话虽这么说,梁氏脸上却是带着笑意的,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看上去便是一副很是受用的模样。
因着自家夫人有了身孕,沈文晖只觉得自己当职都好似充满了干劲儿一般,落在有心人眼里,可不就成了“仕途得意”的表现吗?顺理成章的,也就刺了某些人的眼。
不过,沈文晖虽说在默不作声之间办成了这样一件大事,在翰林院却并未引起过大的风波,归根究底,翰林院是个熬资历的地方,对于这些实打实的功绩反而并不是格外看重。
唯一让他们能够稍许眼红些的,大概便是圣上对于沈文晖的看重了吧!也是,毕竟皇帝派出去的钦差素来大多数都是朝廷正四品以上的官员,好歹官职摆在那里,走出去说话也算是有些分量。
却没想到,新帝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朝中那么多可用之人,却偏偏挑中了一个甚至连上朝资格都没有的正六品小官?可千万别说沈文晖乃是新科状元郎呢,君不见,哪怕是前几届的状元郎,也还好端端地坐在翰林院里头熬资历呢。
一时之间,翰林院里羡慕沈文晖的运道的倒是占了多数,都期盼着改日也能有这么个讨巧的差事落在头上呢。
对此沈文晖也是有所耳闻的,只不过选择一笑置之罢了,旁人只瞧见他现下的“少许风光”,却从不知晓他在圣上跟前的“如履薄冰”,也从未深想过在湖州时他的“诱敌深入”是冒了多大的风险。
倒是与沈文晖整日待在一起做事的郑渊,因着这事对此人倒是有了几分改观,特别是拐着弯儿地得知了家里为他定下的未婚妻同沈文晖的夫人之间的交情之后,更是破天荒的,总算是对着他露出来了个真心实意的笑脸。
对于郑渊和江家姑娘之间的事情,沈文晖也是听过自家夫人念叨过几句的,这毕竟是二人之间的事情,哪怕是先前借由夫人之口,大致转述了一番郑渊的情况,也只不过是全了二人之间的友谊罢了,让她无论如何,算是有个心理准备罢了。
不管江忻涟是不是愿意嫁给郑渊,这都不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更是两家人的事情,他们这些外人,是没有插手置喙的余地的。
因而,对着郑渊的好脸色,沈文晖既没有表现得受宠若惊,也没有冷漠视之,而是选择将他就当做普通同僚一般来对待即可,若是换了前世的沈文晖,兴许还会有几分兴趣,同这位傲娇的勋贵公子来往密切些。
可惜嘛,换了如今的沈文晖,已经没这个耐心再去“哄着捧着”这样的人了,性情差异较大,那还是省了这份儿心力吧,现在的他,只想将尽可能多的精力放在自己的家人身上!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当宋氏提出来趁着沈文晖休沐的时间,一家人一道去相国寺上香的时候,思忖片刻,沈文晖便点头同意了。
现代的他不信神佛,可如今先后经历过了穿越又重生的事情,他早就没有先前那般笃定了,不管冥冥之中是什么样的一种力量促使着他来到这里,又回到现在,他都愿意在心里默默感激着,并且希望或许可能存在着的神佛能够一直庇佑着他的家人!
在大殿内的蒲团上,沈文晖心里默默许下了如上的心愿,一睁眼便看见自家夫人已然站起身来在一旁等候着,宋氏心里头存着事情,便让他们小夫妻两个先去四处逛一逛。
沈文晖本想带着同样是许久未曾出门的妹妹一道,却被有眼色的陈婧姝给阻拦下来了,他不知道母亲的心思,陈婧姝心思剔透,却是猜了个七七八八。
这相国寺除了烧香拜佛之外,也是求姻缘的一处胜地,据说,有不少带着未婚嫁的儿女过来求了姻缘签,回家之后便有好亲事上门了呢,可见其灵验程度。
陈婧姝虽不知这说法是真是假,但只看着婆母这般作态,便知她是信了的,现下自然不能让自家这“没眼色”的夫君过去碍事了,这般作想着,陈婧姝便没忍住侧脸瞧了沈文晖一眼。
“怎么了?我脸上可有什么不妥当之处?”沈文晖敏锐地发觉了,诧异地问道,还以为自己脸上不知在何时沾上了什么东西呢。
陈婧姝语气揶揄地道:“并无,只是婧姝发现,夫君今日依旧貌比潘安,一时之间看呆了眼去。”这话说得身后跟着的落樱和落夏都忍不住低头小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便是自来了沈家便以严肃形象待人的崔嬷嬷也没忍住弯了弯唇角。
陈婧姝只顾着和沈文晖偏过头去说话,却没留心旁边的动静,只听得一声“小心”,沈文晖眼疾手快地将人揽了过来,这才避免了她同旁边一位路过的女子可能会撞上的命运。
须知,陈婧姝方才可是正在跨过大殿那道门槛儿,那般高的门槛,若是和旁人撞上,一个不小心没站稳,可不是就得受一番惊吓吗?也幸好姑爷动作快,否则可不就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失职了吗?
崔嬷嬷面上也难得地带了几分紧张,快步上前来瞧了一瞧,确保陈婧姝没有动了胎气,这才对着沈文晖关切的目光摇了摇头。
方才险些同陈婧姝撞上的那名妇人出声道:“抱歉,是我没仔细看着些,夫人可有大碍?”看着这家人这般紧张的姿态,她也就大致明白过来了,心下也便更多了几分愧疚之意。
只是,当看到了沈文晖全脸的时候,那妇人不自觉地愣住了。
第一百零九章
这人便是已然同唐聿铭成婚近一年的闻秀了; 话说回来; 自从一年多以前她得了那么一场莫名其妙的高烧之后; 她便日日夜夜都在做一个噩梦; 梦中正是在她“生病”的那一段日子里; 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占据了她的身子; 并且去见了一个人。
在梦中; 闻秀死命地挣扎着,可是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那种无形的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不知名的玩意儿用着她的身子,去了松山书院,见了一个长相很是俊美的男子; 还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可闻秀自己很是笃定; 在她的印象中; 从未见过这样一个人; 更逞论那般熟稔地谈天说地呢!
幸好,没过多长时间; 她便发现自己又莫名其妙地回来了,能够重新掌控自己的身子了,过后,她的梦境变了,变成与她如今的人生轨迹完全不一致的一个梦,直至天亮后发现,眼泪已然沾湿了枕巾。
便是在这般疑神疑鬼的情况之下; 闻秀嫁给了自家表兄,说来也奇怪,自从她成婚,便再也未曾做过那般稀奇古怪的梦境了,时间长了,连她自己也开始疑心,当初梦里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呢?
可直到今日,便是在这般情境下,她见到了那个人!见着了那个在她梦境中盘绕不去许久的人!
心中的那股子挥之不去的讶然感使得闻秀脱口而出便是一句:“这位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闻言,站在闻秀旁边的那位上了年纪的妇人顿时便是脸色一黑,听听这话,哪里像是一个已经有了丈夫的女人该说的话?她就知道,这女子果然是个不安分的,勾得她家聿哥儿为她神魂颠倒的,如今竟然还想着勾搭有妇之夫?真是不知羞耻!
还不待那妇人出口呵斥,陈婧姝自己便先不乐意了,拿眼斜着瞧沈文晖,也想看看这究竟算是自家夫君什么时候惹上的风流债?就算她知晓,男子大多在妻子怀有身孕期间不会那么老实,可自家夫君动作也不至于这般麻利吧?
这般作想着,陈婧姝一边强行安慰自己,告诉自己要大度,要有容人之量,可一边却又忍不住心里头泛着酸水儿,与之俱来的便是心里头隐隐约约要止不住的那股子恶心感!
要不怎么说关心则乱呢,也就是因着陈婧姝自己一遇到自家夫君的事情,先是慌了手脚,哪里还能谈得上稳定自若地从容应对呢?不过,落樱却是没有慌的:
“夫人还请慎言!夫人自己便是有夫之妇,我家大人亦是有了妻室,可莫要因着说话不谨慎,污了大人的官声才是!”
闻秀这才惊觉自己的失策,偏头瞧了旁边的妇人一眼,果然因着对方的话,对她的意见更大了,只是却又不肯放弃,错过这次机会,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弄清楚那桩奇怪的事情呢。
她可不想身体里永远存着这么个隐患,一辈子都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防着突然冒出来个东西跟她抢身体呢。
因而,暗自咬了咬牙根儿,闻秀接着一脸不放弃地追问道:“是妾身失言!妾身只是觉得大人有几分面熟,不知是不是在何处有缘见过,这才有此一问,还望大人坦诚相告!”
沈文晖自然是一早便认出来了她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尴尬的境地下碰见,无论如何,自家夫人还在旁边瞧着呢,沈文晖也不可能一一言说前世今生之事,更何况,就算现在的闻秀知道了前世的事情又能如何呢?
莫要忘记了,前世便是闻秀自己先主动放弃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可能性的,更何况,今生他们早已找寻到了各自的幸福,各自组成了家庭,又何必还要将往事追根究底呢?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吧。
这般作想着,虽不知道闻秀是不是真的隐约有着前世的一些记忆,沈文晖都选择了矢口否认,道:
“夫人怕是认错人了吧!我从未见过夫人,又何来面熟一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长相相似之人更是多了去,想必不过是某处同夫人所熟识之人有些许相似吧。”
不管闻秀是不是相信了这个说法,沈文晖都不打算继续再纠缠下去了:“既然我家夫人无事,我们便先行告辞了!”
念在曾经的情分上,沈文晖最后给了她一句忠告:“至于夫人所寻之人,若是找不到,或许是真的没有缘分呢,还望夫人多多珍惜眼前才是!”
闻秀呆呆地看着沈家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不知心中是何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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