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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跃农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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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做工感到惊讶,更何况陈婧姝他们呢。
沈文晖猜想着,只怕那几家不是坐得住,而是找不到这样的能人巧匠吧?只要花灯不如明月楼做得好,不但达不到吸引目光的效果,反而会因着借鉴对家的手段却只学到皮毛而贻笑大方吧。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昨天的大更看得过瘾吗?这周天不见不散喔~
第六十九章
沈文晖看着这盏花灯上贴着的写有字谜的纸条; 只见上头写着:
“一月共一月; 两月共半边;上有可耕之田; 下有长流之川;一家有六口; 两口不团圆。猜一字。”
周边围着看热闹的人居多,真正在看着纸条解谜题的却没几个; 仗着那点儿微末的身高优势,沈文晖扫视了一圈; 大多数还在冥思苦想中; 偶尔蹙眉摇摇头。
陈婧姝看着他沉吟片刻,眉头舒展开来,似是已经有了答案,便凑近些好奇道:“沈公子心中已有谜底了?”她的声音并不算小; 此话一出,旁边几个围观的人视线都瞟过来了。
沈文晖一笑,并未否认,但也并未承认; 只是反问道:“听岳父大人说; 你的课业也不错; 不若此题交由陈姑娘如何?”
那几人的眼神便又瞟回去了; 什么人嘛?不会就不会; 堂堂七尺男儿,何必变着法儿为难一个小姑娘呢?更何况,听起来还是他的未婚妻。
“阿娘只是在给她闺女脸上贴金罢了,我跟府里的妹妹们一同上学的时候; 便不怎么爱读书,正经的四书五经、文史传记也就罢了,于字谜、对联这些上头可谓是一窍不通。”
帆哥儿在沈文晖怀里,嚷嚷着:“姐姐先前还因为被夫子骂了一顿,一天都没用饭呢。”小脸上净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沈文晖亲昵地点了点他的额头:“是吗?不过这话可不能再对外头的人说了,万一被旁人晓得笑话姐姐怎么办?姐姐到时候定然会哭鼻子的。”
陈婧姝俏脸上已是一片绯红,第一次唤了他的字:“沈耀之!我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姑娘,多大人了还哭鼻子呢!”
沈文晖敷衍地点点头,一看就是没往心里去的样子,就是帆哥儿也像是真的将这话听进去了,煞有介事的小模样别提有多可爱了:
“阿姐放心,我保证不会再对外头说了,反正姐夫也不是外人嘛。”
陈婧姝简直要被这个偶尔调皮跳脱些的弟弟气笑,但又因着他口中的“不是外人”心中有所触动,其实。。。其实她也没生气啦,只是觉得在未婚夫跟前被自家亲弟弟揭短,有点不大好意思而已。
沈文晖看小姑娘似乎真的有几分羞恼的模样,识趣地岔开话题道:“毓宁,喜欢哪个花灯便跟哥哥说。”
沈毓宁点点头,却是在沈文晖没注意到的地方捂着嘴笑弯了眼睛,她怎么总觉得,哥哥和陈家姐姐之间就是炸毛—顺毛—炸毛无限循环的模样呢?
若是他们一直这么好下去,就算她时不时地被哥哥拉出来当做岔开话题的筏子也无所谓。
那盏最大的花灯跟前摆了一张桌子,上头铺着纸笔,一个看样子应当是明月楼的人站在一旁,偶尔有人过去写下谜底,那人瞧了之后却都是摇摇头。
沈文晖将帆哥儿放下来,走过去,只听闻那人道:“这位公子,可是要来猜一猜这谜底?纸笔已经给您搁好了,写完之后让小人瞧一眼便可。”
沈文晖点点头,提笔写下一字,因着挂花灯的这一片儿要让人过来写字猜谜,已然形成了一个空白区,隔得远,围观的人并未看清他写的究竟是何字。
只是看到那位看上去仪表堂堂的公子将薄薄的那张纸往小二眼前一亮,方才对着好几个尝试的人都摇摇头的小二这次竟然轻轻地点了点头,众人惊异,不知谜底究竟为何,才能让小二点头通过。
“诸位,今晚最大的这盏花灯第一关已有人破,乃是一个‘用’字,因而现在我来揭晓第二关的试题,诸位请看,我手中乃是上联,下联由这位公子先来尝试,若是他能对出来,这盏花灯便归属于这位公子了。”
言下之意便是,若是沈文晖对不上来的话才能轮到其他人来尝试,一时之间,围观人群的目光皆是从花灯上头转移到了沈文晖身上,既有等着瞧此人究竟能否对上来的,也有暗戳戳地盼着他对不上来,也好给他们这些人一个尝试的机会。
站在桌子前,恍若众星捧月一般,成为焦点的沈文晖似是对这些目光毫无所觉,只是认认真真地看着小二展示出来的上联,只见上头写道: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流千古,江楼千古。”
众人哑然,对联是科举不考察的内容,有点才学的读书人哪个不是期盼着以科举出头的?怎么可能在对联这样的小道上多费精力呢?长此以往,大齐实际上对于对联一道并不重视。
往年明月楼这一关的对联并没有这般难啊,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年突然增长了这么大难度,这怎么可能答得上来啊?一时之间,哪怕是方才盼着沈文晖答不上来、他们好去捡漏的几人也没了思绪。
难度这样大的对联,虽不敢说平生未见吧,但至少这一时半刻里让他们对出来一个还能看得过去的下联,还是颇有几分难度的。
被这样一时哑然的氛围所感染,饶是对沈文晖很有信心的陈婧姝和沈毓宁也不免多了几分担心,眼睛一刻也不离地盯着沈文晖。
沈文晖此刻倒是无暇分心顾及她们了,他分给对联的精力其实不多,莫要看他年少功名在身的荣耀,与之相对应的,他定然也是花了比年纪更大些的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如此一来,怎么可能格外精于对联一道呢?
沈文晖一边踱步,一边仔细回想能够和江相对应的意象,江。。。江月年年只相似?灵光乍现,立即走到桌前,提笔写下一句。
小二道:“这下联也没有什么标准答案,这位公子写好之后不如亮给大家看一看?也好做个评判。”
沈文晖依言照做,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观月阁,观月落,观月阁中观月落。月落无言,月阁无言。”
便是再没怎么读过书的人也能用眼睛看得出来,上下联之间已经对得算是比较工整的了,或许哪位有真才实学的回去冥思苦想一番、灵感迸发之下还能对得出来更好的下联。
可在这短暂的一时半会儿里,谁还敢保证自己想出来的能够比此人的更好呢?不说别的,光是这份急智,他们这些人便已经落了下风了。
小二见等了片刻,竟无一人提出质疑的,便道:“若是无人有更好的下联的话,那今晚最好的这盏花灯便归这位公子了。”说着小二便去取了下来,满脸堆笑地递给沈文晖。
沈文晖接过之后,一扭头正想看他们三人在哪儿呢,便注意到了沈毓宁怔怔地盯着一个地方出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沈文晖这才发现,那是一盏做成莲花样式的花灯。
“那盏莲花花灯的谜底乃是一个‘区’字,若是答对了的话可否请小二哥帮我取一下?”
小二还以为沈文晖拿了那盏花灯便要走呢,听他这话,愁眉苦脸地道:
“公子,不是我不给你拿,公子怕是第一次来参加我们明月楼的这活动吧?我们东家规定了,一人只能赢走一盏花灯,就像那句老话说的,‘吃肉也得给别人留点儿汤’,不是吗?”
沈文晖点点头,倒是能理解,只是一扭头便对还在发愣着的沈毓宁道:“妹妹过来一下!”沈毓宁不明所以,只是听话地过来了。
沈文晖小声地跟她说了谜底,旁边因离得近,再是小声也还是听到了全内容的小二笑得一脸无奈,罢了罢了,总之东家也没说过这样的做法行不通嘛,看小姑娘那般喜欢的模样,那便给了吧。
因而,不等沈毓宁大声说出哥哥方才悄悄透给她的谜底,便见着小二已经将那盏莲花花灯取了下来,递给她了:“怕了你们兄妹俩了,下次好歹假装一下不是一批人嘛。”
沈文晖没说什么,沈毓宁则弯着眼睛对他笑了一笑,看着虽然带了个面纱,但是依旧难掩那周正的模样的姑娘,小二再想抱怨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沈文晖注意到了,对他微微点头后,却是赶紧带着沈毓宁和陈婧姝会合去了,真是的,妹妹大了,外面总有坏小子在惦记着怎么办?
一见着陈婧姝,沈文晖便将手上的花灯递了过去:“给你的!”
一手提着花灯,一手牵着帆哥儿的陈婧姝走在街上,身旁是她未来的夫君,就这么安静地走着,什么话都不必多说,倒是也挺好的,只是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儿!
沈文晖是走了,可他方才急智破解字谜和对联的事迹却是被人注意到了,明月楼三楼的雅间内,一位妇人打扮的女子走到窗边来:“殿下,看什么呢?”
被她唤做“殿下”的人扭头过来,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什么,碰巧瞧着一个有几分意思的人罢了。”
若是沈文晖在这里,便定然认得,这位主儿正是传闻中能力平庸的大皇子,此刻看着他眼中时不时闪着精光的模样,哪里还有往日在朝臣跟前那般庸碌无为的做派?
饶是他们走得再怎么慢,也总归会有走到陈家的时候,陈家门口,沈毓宁牵着帆哥儿知趣地离得远了些,和帆哥儿两个人要么看看旁边邻居家的墙,要么看看路旁的一课古树,总之,就是刻意不去看他们未婚小夫妻两个。
“那,我和帆哥儿就先回去了!你和毓宁也早些回去休息吧。”陈婧姝低着头看脚尖,一边慢吞吞地说着话,一边又在心里暗戳戳地期待着这人会说出什么话来。
“嗯。”沈文晖发出这么一个不知算不算得上说话的音节,似是又觉得显得太过冷淡了些,赶忙找补上一句:“后日我便离家去书院了,若是休沐了再来看你。”
陈婧姝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该说的了,还是沈文晖,见两个人这般沉默着也不大像话,轻咳了一声,道:“下次来看你的时候,给你带那家食肆的点心。”
不知怎的,明明这话什么错也没有,可陈婧姝就是心里头生出一股气恼来:“你要说的便只有这个了吗?”她一个侯府长大的姑娘,哪有那般馋嘴?外头的点心也离不了那些花样,她早就吃府里小厨房做出来的一模一样的吃腻了。
沈文晖不知道她还想听到什么,可也察觉到她的心情似乎一瞬间变得不大好,脑中灵光一闪,试探道:“如果有条件的话,我给你写信好不好?”
陈婧姝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的,不大好意思看他:“嗯。”默了一刹那,紧接着道:“今晚谢谢你的花灯!那我们就先进去了。”
说着陈婧姝喊来了帆哥儿,在门后头听了半天动静、正想着闺女再不进来他就要佯装出去的陈文晟听到这话,赶忙跑进屋里,要是让家里头的下人看见了,定然不敢相信这便是他们那个端方君子般的二老爷。
直至看着一高一矮的姐弟俩进门,沈文晖才带着毓宁往家走,看着比以往笑容都要多些的妹妹,沈文晖不自觉地也跟着她一起,笑眯眯地,一看便是一副好心情模样地,往家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更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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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所欲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十章
过了元宵节; 沈文晖便回到松山书院接着受老师程勉的训导去了; 殊不知外头早已闹翻天,盖因当今圣上开朝之后; 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给诸位大臣扔下一句足以让众人瞠目结舌的话:
“朕自感年迈,精力有所不济; 欲禅位于三皇子邵璟; 不知诸位卿家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 不单单上朝的大臣和站在前头的两位风头正劲的皇子变了脸色,就是被点到名字的邵璟脸上也并未露出丝毫喜悦之色。
邵璟微垂着头,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表情,却是在眼中划过一丝嘲讽,要么说圣心难测呢?他这位父皇; 还真是给他画下了一个大饼呐。
若是真心想要禅位于他,直接下了旨意,金口玉言; 尘埃落定,哪怕大臣们再是反对又能如何?总不可能逼着他收回圣旨吧?不单单大齐,就是历史上任何一位皇帝; 也从未听说过圣旨已下还能收回之事。
可父皇呢?以询问的语气在朝堂上问出来了这件事,给大臣们以可以继续商量的错觉; 如此一来,凡是没有站在他这边的大臣又怎么可能不尽力反对呢?
有些时候,邵璟是真心弄不懂他这位父皇心里头想的是什么东西,要说他有多看重他这个嫡子吧; 也不尽然,今日之事只要父皇有一丝一毫的退让,他便会立刻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成为众矢之的。
不管邵璟如何作想,但在各位大臣眼里头,此事三殿下才是最后的受益者,圣上必定是同他通过气儿的,也不知三殿下究竟做了些什么,竟能在不声不响之间赢得圣心?
只是,不管三殿下是不是个真正有才能的,往日因着派系之争,他们可没少给三殿下下绊子,如此一来,人都已经得罪了,一朝得势,哪里还会有他们这些人的活路呢?
底下的大臣静默了一瞬,面面相觑之间交换了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来了一个统一一致的想法,于是,出头鸟便出来了:
“陛下,臣以为此法不可呐,您正处于春秋鼎盛之期,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全是依靠着陛下圣明,如今乍然禅位于三皇子,只怕殿下年纪尚轻,难以服众啊!”
天启帝眯着眼睛看着底下的大臣也都相视着点点头,声音之中难辨喜怒:“是吗?当初你们劝朕早立太子,以稳江山的时候不是也说的这个话吗?朕顺了你们的意,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
“陛下,三皇子一来年幼,经验阅历都还有所不足,二来,殿下入朝以来也并未做出过什么功绩啊,着实难以令臣等信服。”此人话说得倒是巧妙,无声无息之间便恍若将所有大臣都拉到他那一条战线上去了。
“是啊,陛下,我朝建立以来,便一直是以才德为先,选官是如此,选择哪位皇子继承大统更应如此,无论嫡长,陛下总该看看皇子们的才干再下决定啊!”
邵璟听出来了,说这话的人便是二皇兄那一派系之中平日里给他这边下绊子做的小动作最多的人,此刻想必也是真心怕了,万一他继承皇位,岂能不秋后算账呢?
邵璟站在原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都反对吧,反对的声音愈是厉害,只怕他的位子反而愈稳了,他这位父皇可不是什么耳根子软的皇帝呢。
跟邵璟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的便是二皇子了,从方才父皇扔下那句话开始,他的脸色便没好到哪儿去,现在看着自己眼里的对手仿佛在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刺眼,如鲠在喉。
天启帝看着底下的大臣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但总归都是一个意思,想要打消他禅位给三皇子邵璟的念头:
“各位卿家的意思朕都了解了,只是三皇子的才能也算是有目共睹的,至少守成是没有问题的,退一步来讲,哪怕他才干不足,不是还有诸位尽心尽力地帮衬着吗?还是说,继承大统的皇子不合你们心意,诸位便要撂挑子不干事了吗?”
说到最后,天启帝的声音中带了丝威严,他也的确是这般作想的,当皇帝不是说才能必须有多么脱颖而出,学会用人才是关键,否则的话,朝廷每年给那么多官员发放俸禄、养着他们是为了什么呢?
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谁都不敢吱声了,难道要说只要坐上皇位的人不是他们所支持的皇子,他们便真的不干事情了吗?
他们支持不同的皇子,赌的只是运气,想争一争那从龙之功罢了,若是这么说出来这种话的话,只怕连当前的乌纱帽儿都保不住了,更逞论一路飞黄腾达、直上青云呢?
眼见着众位大臣都不吭声了,二皇子的外祖家威远将军府的定海神针——蒋老爷子站出来说话了:
“陛下,按道理老臣这般年纪,已经不该再多管闲事,只是继承大统者事关国本,不能不慎重思虑,周全为上,三皇子才德兼备,自然是承袭皇位的不二人选。”
蒋老爷子说到这里,竟是一反常态地夸起了三皇子,先前还鼎力支持二皇子的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老爷子莫不是年纪大了,糊涂了吧?哪有支持对家的道理?岂不是将他们这些人戏涮了一番?
就是二皇子自己,先前还能坐得住,现下也忍不住频频向着这个方向望过来,威远将军府可是他最有力的靠山了,不过,有他这么个亲亲的外孙在,外祖父定然是不会退而求其次、选择一个和威远将军府上没有关系的皇子的。
只是,不晓得外祖父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关子?只听着蒋老爷子继续道:
“只是殿下毕竟年纪尚轻,不若先立为储君,由圣上带在身边悉心教导为君之道,多历练些时日再来商议禅位之事,陛下以为如何?”
众人这才心里恍然大悟,暗道一声老狐狸!坐在上首的天启帝又能如何不知这位老爷子心里的盘算呢?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睛。
说实话,蒋老爷子虽然是武将出身,心里的盘算谋略可是一点儿都不比文人差,都知道,哪怕是储君,也还不是君呢。
圣上想要让三皇子直接略过这一步登上帝位,那不就等同于板上钉钉了?哪里还有他们这些人操作的空间呢?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俯首称臣,等着三皇子继承大统之后来秋后算账?
可蒋老爷子这一招着实是妙啊,三皇子若是成了储君,又日日同圣上待在一起,俗话说“远香近臭”不是没有道理的,又有哪个帝王愿意看到自己垂垂老矣、儿子却日渐强盛起来呢?
长此以往,这冲突自然是避免不了的,要知道,历史上能有几个储君是平平稳稳地登上帝位的?只怕不超过一手之数吧。
天启帝看着下头哪怕在得知这么一个对他的宝贝外孙不利的消息后、依旧面色不改的蒋老爷子,神色不明,他才是皇帝,难不成还能真的任人牵着鼻子走吗?当真以为他没有后手吗?
不知天启帝是否近来真的龙体有所不适,没忍住轻咳了两声,很快又状似无事的模样,让人辨不清是不是龙体真的不大安好了。
“陛下,臣以为蒋老大人言之有理,只是三皇子虽然年轻,这才德兼备却错不了,与其将之立为储君,不若依着陛下原先的意思、新帝即位后再由陛下多多悉心教导?”
站出来说话的人正是新近回京述职的官员,一脸正气凛然的模样:“臣以为,陛下禅位一事,既能固牢国本、安定民心,又能让皇室诸位宗亲一心效忠新帝,利于朝廷安定。”
这话说的,就差没有指名道姓地说,禅位给三皇子便能杜绝某些人的狼子野心了,二皇子听着着实刺耳,没想到一个外放的小官也敢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先前没有拉拢这些人,倒是他疏忽大意了。
听着这话,蒋老爷子不动声色地冲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便立即有人冲出来道:“此话怕是有失偏颇吧,如此一来,岂非让新帝用国之大事来练手了?这也太过儿戏了些。”
渐渐地,底下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成了两个派系,一派自然是支持蒋老爷子的话,全然反对圣上可不就等于自打嘴巴吗?况且,一味跟圣上对着干可没有什么好处,倒不如各退一步、折中考量。
另一派则是支持方才那位官员的,自然,到了后头也有三皇子这一派系的人渐渐加了进去,混成一团,竟让二皇子有些分不清,究竟哪些人是先前三皇帝一派的?哪些人又是立场中立的?
蒋老爷子站在前头,心里头却在细细听着后头吵成一团的动静,原先毫无波动的面色渐渐变了,据他所知,三皇子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拉拢来这么多官员,和大皇子、二皇子两派的人马合起来,竟然平分秋色?
此事怕是不太简单吧!蒋老爷子心里头蓦地一跳,若是他的猜想是真的,恐怕今日此事难以阻拦了。
天启帝看着下头宛若市井菜场一般的情形,挑了挑眉,不错,支持老三的人马中有一半都是经过他示意了的,怎么说呢,老大平庸,老二出挑是出挑,可就是心性不稳,除此以外,最大的缺点便是他那个外祖家了。
身为皇帝,哪能容忍江山被外戚指手画脚?老二么,他也是考虑过的,只是这孩子自小被他母妃教导得,待威远将军府那边竟是无比亲近,对蒋老爷子更是心悦诚服,不说唯命是从,至少也能听进去大半蒋老爷子的话的。
想到这儿,天启帝不由得唇边扯起一抹冷笑,如今国泰民安,他好不容易才将文人治国的理念灌输给天下人,提高了读书人的地位,若是选了老二,他难免会顾念着外祖家,又将武将提拔上来了。
这可和他的初衷不太相符呢,他即位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为国为民,绝不容许有人将他好不容易一手打造的局面全盘破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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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好了; 诸位的想法朕都了解了,闻爱卿; 说说你的想法吧。”天启帝指名道姓地点人了; 众位大臣的目光不由得投向了自始至终似乎都未曾发过一言的礼部尚书闻大人。
闻大人心底一惊,不知圣上为何突然点了他的名字; 这话可不好回答呢,他先前面上似乎中立,却通过与荣亲王府结为姻亲,背地里暗暗地支持着二皇子。
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呢?此刻无论他究竟站在哪一方,无疑都会得罪另一方,真可谓是进退两难呐!圣上怎么就偏偏把这么个难题抛给他了呢?
天启帝当真是无意间随口点了一个人吗?当然不是; 圣心难测; 谁又能想得到天启帝不过是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 便随心来了这么一出呢。
盖因当初侄女明惠; 不过是对闻家那小子初见时有点好感罢了,被有心人利用传到了闻府上,分明是闻政自己动了心思; 退了同宁平侯府的亲事; 却偏要扯着明惠丫头当幌子; 好似她仗势欺人似的。
以天启帝这般的老谋深算; 又岂会看不出来闻政的心思?可不就是典型的既想要面子又想要里子吗?可世间哪有这般好的事情呢?此番不过是小小惩戒; 就当是为明惠丫头出气了。
闻政可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一茬呢,要知道,距离他的嫡长子大婚都已经过去小半年了; 哪里还能想得起他当初算是间接利用了明惠郡主一把呢?
若是让闻政知晓了天启帝心中的真实想法,只怕会不住地感慨,果然,皇帝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小气的生物呀,古人诚不欺我。
被诸位同僚的视线一直注视着,饶是如闻政这般心理承受能力强的人这下也有些受不住了,额头上不禁冷汗直冒,圣上呐,你可知道给我出了一个多大的难题吗?
站在前头的二皇子见闻政迟迟没有回复,眼中闪过一丝不满,闻政这个老家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忘了当初怎样想要攀上他的关系了的吗?莫非他还想临阵倒戈不成?
心底里莫名其妙的一阵突如其来的不安,使得二皇子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禀圣上,臣以为,圣上言之有理,三皇子才德兼备,颇有仁心,自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闻政出列,闭上双眼仿佛破罐子破摔一般喊出这么一番话来,整个大殿中还久久地回荡着他的声音。
天启帝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大殿中央的闻政:“既如此,便依闻爱卿所言,着钦天监速寻吉日,朕将禅位于三皇子邵璟,一应大典事宜交与礼部全权负责,不得有误。今日便到这里吧。”
看天启帝说完这话便起身走了,高达赶忙喊了一声“退朝”跟了上去,只留诸位大臣在大殿之中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闻政仍旧跪在大殿中央,似是不敢相信,圣上便这样顺水推舟,跟着他的话定了主意?如此一来,大皇子、二皇子及其派系的人马岂不是要将满心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
就算闻政向来擅长揣摩上意,此刻也不大懂皇上究竟心里在想什么了,他应当没有在什么地方惹得圣上不满吧?
不过,此刻的闻政也完全顾不得圣上是不是对他有所不满了,他只见着,二皇子走到跟前,用只有极靠近才能听清的声音道:
“闻大人是吗?此事本王记下了,若有机会,定当回报闻大人的大恩大德!”若是单听这个话,怕是不知情的还以为闻政给二皇子帮了什么大忙呢,只是这声音里充满的恶狠狠的意味却与这表层意思截然相反。
紧接着大皇子也走过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此前似乎从未细细打量过的礼部尚书大人,似是不敢相信是谁给此人的胆量,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地跟两位皇子对着干,莫非他以为父皇和三皇帝会出手护住他不成?
只是,兴许是大皇子平庸惯了,哪怕是皇位看上去就要这般落入他人之手了,他的表现也顶多就是对闻大人表示出明显的不满罢了,让偷偷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大臣不由得心下暗叹,果然,大皇子实非明君之选呐!
倒是今日最大的赢家三皇子,平日里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如今这么大一块馅饼掉在头上,先不管他心底里是否得意,最起码面上能够保持冷静,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便已经足够出乎意料了。
哪怕是再心有城府的人,谁又能保证自己在面对着唾手可得的江山的时候,还能够保持一颗平常心呢?因而,看上去只是在闲谈的诸位大臣,却是在不知不觉之间重新擦亮眼睛评估了一番三位皇子。
至于闻政,他为官多年,倒不至于怕二皇子这般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将喜怒全都表现在脸上的话,他反而心里镇定下来了,哪怕是此刻对上蒋老爷子那双意味深远的双眼,闻政也是丝毫不惧。
不管怎么说,礼部里他才是一把手,蒋老爷子是曾经的兵部尚书、威远将军,可饶是他手腕通天,也总不可能给他掰扯出一堆莫须有的罪名,摘走他的乌纱帽吧。
况且,闻政神色难辨地扯了扯唇角,不知究竟算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总归祸兮福所倚,这话果然不假,他失去了一个只是大概率即位的二皇子做靠山又有什么关系呢?
今天这番话,怎么说也算是间接地帮了三皇子一把吧?这才是实打实的,可比他暗地里帮二皇子扫清些尾巴得到的好处要更实在些呢。
盘算越打越响的闻政却不知道,因着与沈文晖结交,三皇子邵璟连带着查了查与沈家结亲的宁平侯府的事情,顺藤摸瓜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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