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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跃农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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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上日期截止,则二者之间的雇佣关系便自动终止了。
要想将卖身契改成雇工文书,只需去官府知会一声,双方都已经协商过后且出于自愿的情况下,官府才不会多加干涉呢,并不会过于麻烦。
沈老太太面带迟疑地道:“也就是说,咱家过些日子还得来个妇人专门忙活灶上的事情?这便不用了吧,我、耀哥儿他娘、毓宁三个人呢,厨房完全能够忙活得过来的。”
宋氏也跟着附和道:“是呀,爹,我知道您是一番好心,两个人帮工就是两个人的月钱,想帮这一家子早些解脱困境,可咱家也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啊,能力有限,能够不让他们父子二人入奴籍,以帮工的形式给他们月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宋氏知道公公是个好心人,总想着能帮些别人便多做些,但除了她说出来的理由之外,说心里话,厨房在毓宁还小、帮不上什么忙的时候,便一直是她一个人在忙活,总不可能让婆婆天天给他们小辈做饭吧。
乍然间厨房来了个陌生妇人,她总有一种自己的领地被侵占了的感觉。
沈老爷子则是有自己的考量:“雇个车夫这是必须的,也方便了咱们自家人出门,这厨娘的事情嘛,我还得先观察着这人和孩子的品性再决定,但我也不只是为了帮别人家。”
沈老爷子扫视打量了一圈大家面上的神情,这才接着道:“耀哥儿他奶奶嫁给我这么多年了,一直为这个家操持着,十分劳苦,总也该让她享享清福。”
“这第二条理由嘛,便是毓宁年纪也大了,不能天天围着灶台打转,耀哥儿他娘也该多抽出些时间来带她多出门走走,趁着做女孩儿家的时候还能自由些,等嫁人了可就得守着婆家的一大堆规矩了。”
沈老爷子的第一条理由宋氏还想反驳一两句,第二条理由却是没办法再说什么了。
不过,自她嫁进沈家之后,可就没敢让娘再下厨忙活了,除非是偶尔间搭把手的事情,娘平日里做的最多的活儿,便是打扫屋子了吧。
可是家中既不养鸡鸭这类家禽,又没有种些什么蔬菜,整日打扫又能脏到哪里去?每天的活儿不出一刻钟便做完了,婆婆还自己非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和隔壁家的老太太约着一同出门买菜,这也不是什么特别辛苦的活儿啊。
或许是宋氏多心了,可她听着老爷子这番话,总是不由得疑心,公公说婆婆这些年十分劳苦,这岂不是在间接指责她这个做儿媳的,将活儿都推到了婆婆身上?这和直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孝有什么区别?
天可见!她哪里敢不孝顺老太太?这岂不是冤死她了?宋氏内心不忿,面上也就带出来了些许,坐在那里闷不吭声。
沈老爷子没有注意到,只是简单地陈述了一番理由便罢,沈文晖却是将他娘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微微暗叹一声,他娘什么都好,婆媳关系处得也不错,可就只有一点,兴许也是古代女子的通病吧,容易钻了牛角尖。
“我倒是赞同爷爷的做法,除此以外,我也心疼奶奶和阿娘呢,这厨房烟熏火燎,无论严寒酷暑都得守着灶火做饭,可不就是个苦差事吗?咱们赚银子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自家人过得更好一些吗?”
沈文晖娓娓道来:“既然有这个机会可以减轻奶奶和娘的负担,又何乐而不为呢?节省下来的时间,奶奶可以多去邻居家串串门,正好咱家有了马车,娘也可以带着毓宁去城郊的几处景致好的地方多逛逛。”
肉眼可见地,宋氏的面色缓和下来,儿子自然是一心向着她的,话里话外还不都是为了给她这个当娘的省事儿吗?既如此,也不好拂了他一片孝心。
如此这般作想的宋氏,确是已经全然忘记了,最开始提出来雇人来帮着做家里活儿的,可是沈老爷子和暗戳戳心疼媳妇儿的沈明泽呢,可怜沈明泽,明明做了好事,也留了名字,最终的功劳还是被他的好儿子给占走了!
方源收拾了一番父子二人的包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这才出来见了沈家众人,沈文晖仔细打量着,此人看上去倒是个憨厚老实人,只是他早已知晓“不能以貌取人”的道理,此刻自然也不会因此便对这样一个陌生男子放下戒心。
沈老太太却是截然相反,方才她还对老头子坚持要用这一家子心里头犯嘀咕呢,这下一看此人拾掇得干干净净的便心生好感,看他旁边孩子的年纪,想必比泽哥儿还要小几岁,单从面容上却是完全看不出来这一点的。
沈老爷子自认为阅人无数,看着方源带着几分局促的模样,赶忙将方才他们一家人商量的事情说了出来。
方源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正欲下跪之时,沈明泽离得近,一把拦住道:“不必如此,与其这般客套,倒不如待你家媳妇来了之后,多给我们家换换菜色呢。”
听这话仿佛已经吃腻了宋氏做的饭似的,宋氏斜睨了他一眼,默默在心里给自家夫君多记了一笔,但此刻却是没再说什么。
方源直起已然半弯着的膝盖,掩饰着擦了擦脸上的灰,又顺带着在眼眶的附近抹了一把,不让离他最近的沈明泽看到,实则沈明泽早已看得分明,只是选择了默不作声罢了。
“这是自然,我娘子是湖州人,那边的菜色与京城十分不同,等她病好全了,我便让她来上工,多做些新鲜的菜式。”
沈家人都知道沈明泽说这话只是不想方源心里有太大的负担罢了,见他似是将这话当了真,也没有多说什么,无论这家人日后究竟会不会感激他们,总之他们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但求无愧于心罢了。
元宵节很快便到,沈文晖还没忘记自己约了陈婧姝去看花灯的事情,去找宋氏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恰巧沈毓宁也在,他很快便注意到沈毓宁亮亮的却又很快恢复平静的眼神。
沈文晖哪里又猜不到她的心思呢?当即提议道:“娘,不若我带毓宁也出去一趟吧?她年纪大了,能在家里如现下这般自由的时间也不多,我也想让她多松泛松泛。”
沈毓宁却是没料到哥哥此次出门居然还有她的一份儿,她在听说哥哥是要和陈家姐姐出门的时候便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哥哥和陈家姐姐培养感情,她又怎能没有眼色地跟上去呢?
显然,宋氏考虑的也是这一点,沈文晖揣摩他娘心思这么多年,自认为还是非常了解他娘的,便主动道:
“今日出门是看花灯,人又那般多,若没有我这个做兄长的护着,难不成您打算让毓宁一个人出门不成?您可不能有了未过门的儿媳妇,便不疼女儿了呀。”
自古都是婆媳之间不对付,还从未听说过沈文晖口中这般颠倒的说法,毓宁才是宋氏的亲生闺女,或许在遇上沈文晖时这份疼爱会些许打些折扣,但宋氏拎得清,绝不可能因着陈婧姝便不疼自己的闺女,本末倒置了。
也罢,宋氏笑着嗔怪道:“又说胡话了!也罢,那毓宁出门时记得带上面纱,跟在你哥哥身后头,别到处乱跑,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沈毓宁没想到哥哥竟然真的开口劝服了母亲允她出门,高兴之外,哪怕非要带上自己平日里不爱带的面纱,哪怕听着宋氏这将她视作三岁小儿一般的殷切叮嘱,也丝毫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
回房收拾之时,连走路的脚步似乎都轻快了许多,沈文晖跟在她身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下暗叹。
出门时是方源驾着马车将兄妹俩送到了陈家的,他妻子尚未患病之时,家中也算是还有几分家底儿,自然是有马车的,驾车的经验也算丰富,因而才被沈老爷子挑中了。
而此时的陈家,陈婧姝却是和一副要跟着她一道出门的帆哥儿大眼瞪小眼了起来,在此之前也没人跟她说过,帆哥儿要和她一起出门啊。
看着帆哥儿死活拽着闺女的衣角不让她走的样子,陈文晟右眼皮使劲跳了跳,这才似乎想起来了些什么东西,讪讪地道:
“那个,闺女啊,爹方才想起来,似乎,好像,应当是阿爹我答应了帆哥儿可以和你一起出去的,只是,爹这不是这阵子出门忙吗?所以一下子把这事忘到后脑勺了,忘记跟你说了。”
别人不知道,自家人还能不知道陈文晟在忙些什么,陈婧姝不好说什么,梁氏却是丝毫不惧地数落道:“忙?忙什么?怎么去人家家里磨缠得人家把那尊白玉观音摆件儿让给你吗?”
就算梁氏心里明白,陈文晟这是在给侯府里头婆婆马上就要到来的生辰寻摸合适的贺礼呢,也依旧意难平。
“姝姐儿这么大的人了,亲事都定下来了,你答应帆哥儿之前问过姝姐儿愿不愿意了吗?合着好像是你要带他出去似的,应承得倒是够快。”
陈婧姝最喜欢她家阿娘的便是这个时候了,不拘什么长辈在小辈跟前不会有错的规矩,一是一,二是二的,哪怕是阿爹做错了,娘也不会因着要在孩子跟前给他留些面子便强行说他做得没错。
帆哥儿似是听懂了阿娘的话似的,乍然松开了扯着陈婧姝衣角的小手,蹬蹬蹬地跑到陈文晟跟前:“阿爹,下次你千万千万不能忘记问姐姐了,否则我就再也不相信你了。”
一时之间屋内似是被这童言稚语逗乐了似的,气氛终于有所和缓,沈文晖便是在这个时候带着沈毓宁来到陈家的。
一听陈婧姝简单说了两句事情的经过,沈文晖不以为然地笑道:“这有什么?要不就让帆哥儿跟着吧?有我和婧姝照看着,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陈婧姝只有这么一个同胞弟弟,年岁相差得又大,相当于是看着他长大的一般,又怎能不疼他呢?只是被方才弟弟那一番莫名其妙地指责她说话不算话的模样给弄蒙了。
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又被自家阿爹弄得没了脾气,想要答应下来,只是顾虑沈文晖会不大乐意罢了,如今沈文晖既已答应,她又哪里会不愿意带着自己的弟弟出门游玩、让他好生放松一番呢?
见两个孩子都没什么意见,饶是梁氏觉得不大好意思,可看着儿子眨巴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的模样,一颗心早就软了下来,便顺势答应了。
于是,方源便又驾着马车将他们送到了今晚有花灯的那条街上,虽是时间点儿还早,摊主们都还未摆上花灯呢,可街上的人却是只多不少。
沈文晖叮嘱着两个在他眼里都是孩子的人:“记着,待会儿不管多挤,都要跟紧我们,若是万一被人群冲散了,我们就在这条街上的那座明月楼会合。”
最后,保险起见,沈文晖甚至还使出了杀手锏:“只要你们听话,哥哥下次还带你们出来玩。”
一边说着,沈文晖一边将身高还不及他腰上的帆哥儿一把抱起来,架在胳膊上,若是让帆哥儿跟在他们后头,只怕今晚能看见的便只有许多人的背影了。
乍然视野变得更加宽广了,帆哥儿丝毫没有害怕如今的高度,反而变得略微兴奋了起来,甚至还在沈文晖怀里扭了扭小身子。
沈文晖用空闲着的另一只手一把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小屁股:“老实点儿哈,要不姐夫就把你放下来了。”
帆哥儿一听,赶忙抓住沈文晖衣服的一角,在他怀里也变得老老实实的了,能看到这么多新奇的东西,傻子才愿意又回过头去跟那些大人们挤呢?
也正是因着沈文晖将帆哥儿抱在了怀里,陈婧姝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话竟是对着她和毓宁说的,毓宁也就罢了,可对着她还说些什么“哥哥”之类的。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几年前还不大懂事的时候,江忻涟来探望在家中养病的她时所带的那本羞死人的话本子,什么“情哥哥”之类的,沈公子这般的正人君子,才不会是那个样子的呢。
沈文晖可不知道她一下子发散思维,想到了些什么东西,只是看她双颊微红的样子,奇怪地用手量了量她额头的温度:“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有些发热?我看你脸色不大对。”
陈婧姝忙躲闪着他如同探究一般的目光:“哪,哪有啊?我好着呢。”看得沈毓宁在旁边小声地闷笑,帆哥儿在沈文晖怀里,虽然不大懂这个长得好看的姐姐在笑些什么,可是也不由得咧开了嘴。
沈文晖这才将信将疑地放下心来,抱着帆哥儿往前走,陈婧姝和沈毓宁赶忙跟上去,只听着沈文晖笑道:
“我在松山书院就读之时,便听同窗提起过这条街上有家做得十分地道的小馄饨,不若我们过去用一碗,边吃边等着这些花灯挂上去再去逛?”
帆哥儿什么都不懂,只是来瞧个热闹,沈毓宁自己觉得能够出来一趟便已经心满意足了,哪里还会提什么意见?都听哥哥的安排便是了。因而,沈文晖问出来的这话,答话的却是只有陈婧姝这一人。
“一切便听沈公子安排了,这大冬天的,用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倒也算是美事一桩呢。”
一听她这含笑的语气,沈文晖便将一颗心放了下来,就知道她会喜好吃食多些,投其所好定然是错不了的,明明是看着前方的,唇角却不自觉地勾了勾。
沈文晖口中的那家小馄饨摊子在这条街上少说也摆了近十年了,摊主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搭伙着操持这个小摊子,因为时间久,慢慢地也就有了几分名声。
这虽是路边的摊子,可因着摊主爱干净,收拾的也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等位的人一抬眼便能看到他们做小馄饨的全过程,就是为了让食客更加放心罢了。
沈文晖本以为看到这是路边的小摊子,看上去和那些高大华贵的酒楼完全不一样,不说转头就走,像是陈婧姝这样的高门贵女怎么说也得迟疑一下吧,可陈婧姝就像是没看到那环境似的,径自找了个空桌坐下了。
沈文晖放下帆哥儿,牵着他走过去坐下,沈毓宁也跟着坐过去了,男人走过来道:“四位贵客可要尝尝我们家的小馄饨?皮薄馅多,在这附近可是小有名气呢。”
沈文晖笑道:“不瞒老板,我们正是慕名前来,要四份小馄饨吧。”陈婧姝赶忙道:“三份就够了,我和帆哥儿分食一碗即可。”
待老板转身准备去了,陈婧姝这才像是在说什么小秘密一般,压低了声音道:“这条街上好吃的东西可多着呢,怎么能先让一碗小馄饨占了肚子呢?这趟出来岂不是太不划算了些?”
沈文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哦?看样子陈姑娘此番出来便是为了美食啊,沈某了解了,既然陈姑娘对这条街知之甚多,不若待会儿便由姑娘带着我们这些没见识的人四处逛一逛吧?”
陈婧姝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眯着眼睛笑了笑:“不是不是,谁说我是为了美食了?谁呀?这般冤枉我,我可是不依的。我也只是幼时随着父母来逛过一次罢了,许多记忆早已不大清晰,还是有劳沈公子了。”
沈文晖难得见她如此这般真性情地耍无赖的样子,非但不恼,反而眼中带着几分兴味。
“姐姐,你什么时候来逛过啊?爹娘偏心,只带你都不带我出来。”还是帆哥儿的声音将两人唤回了神,沈毓宁在旁边低着头掩饰自己险些藏不住的笑容,哥哥和陈家姐姐之间可真令人羡慕!
陈婧姝见帆哥儿一副好似被父母真的抛弃了的闷闷不乐的样子,手指轻轻点在了他的额头上:“想什么呢你?当然是因为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啊,否则爹娘怎么可能不带你呢。”
帆哥儿一想也是,像他这么讨人喜欢的孩子,怎么可能被阿爹阿娘抛下呢?更何况,这话可不是他说的,而是在他眼里最最厉害的祖母说的。
这般一想,小小的人儿又重新高兴了起来,摇头晃脑的样子格外显得可爱,陈婧姝看着不觉笑了起来。
“来,几位贵客,你们要的馄饨好了,若是有其他需要再喊我便是。”老板一一端上了三碗馄饨,他家的馄饨个个皮薄馅多,看上去似乎咬一口便能感觉到里面的汁水在口中迸溅出来似的。
何况,他家用的汤也并非清水,而是买了大棒骨专门熬制出来的高汤,略偏浓白色的高汤中呈着个个白胖白胖的馄饨,上头还点缀了些许葱花,看上去满满当当好大一碗,陈婧姝这才明白为何只是一碗馄饨便能喊出来二十文的高价了。
陈婧姝对着老板额外拿过来的一只空碗里放了些馄饨,又倒了些汤过去,她是估摸着帆哥儿平日里的饭量来的,怕他一会儿见着街上的吃食还嚷着要,吃撑了肚子,实际上也只放了四只馄饨罢了。
陈婧姝这么一分,对着帆哥儿道:“把碗里的这些都吃完了我们再去看花灯,若是你不好好吃饭,我便让沈家哥哥把你送回去。”这话就像是拿捏帆哥儿百试百灵的利器一般,急得他立刻开始吃起来。
沈文晖在一旁听着,心里却在细细咀嚼着沈家哥哥这四个字,还真是,出乎意料地动听啊!
这家的馄饨包得大,看上去分量不少,碗里头的馄饨却没多少,被陈婧姝这么一分,她自己碗里头的也没剩下多少。
沈文晖就坐在她的旁边,趁着毓宁和帆哥儿都在低头吃馄饨的间歇,眼疾手快地往她碗里夹了两只。
陈婧姝面上微微愣神,却是逐渐浮现出一抹笑容来,此刻哪怕是味道寻常的东西怕也在她的口中成了绝顶美味了,更何况这摊子的馄饨做得本身就不差,她只觉得今日的傍晚还真是格外得让人心情舒畅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更新~力证作者君不是鸽王哈哈哈~
第六十八章
用过了小馄饨,眼见着路边的摊主都陆陆续续地将自家扎的花灯挂上去了; 沈文晖便从荷包里掏出来一碎角银子放在桌子上; 看摊主还在忙活着; 一行人便悄悄地离开了。
走在街上,帆哥儿见了不少同他一样被父亲架着的同龄小孩儿; 登时更加开心了,还乐呵呵地朝人家打招呼,阿爹才不会这样抱着他呢,只会说他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再窝在娘亲、姐姐怀里撒娇了。
想到这儿,帆哥儿不自觉地动了动鼻子; 哼; 他长大了肯定是男子汉大丈夫,可是现在他还小嘛,小男子汉就不能撒娇了?这么一算; 还是姐夫好。
沈文晖可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便俘获了小舅子满满的好感度; 看着因为人多紧紧扯着他衣角的小姑娘; 心下一软,柔声道:
“看看; 可有哪个花灯是喜欢的?若是都没有的话,我们就去明月楼看看今晚他们家的花灯做得如何,争取给你赢一盏回来。”
转头对毓宁说话时,便是又恢复到了平常的声音,念及她年纪大了; 或许不大会喜欢花灯这样的小玩意儿,便道:“既然出来玩,那便大大方方的,有什么想买的,不拘是吃的、用的,都跟哥哥说。”
明月楼,据说是取自“欲上青天揽明月”这句,平日里也就是个喝酒吃饭的酒楼,顶多是比旁人家装饰得再华贵富丽、面积扩得再大些罢了,可自打几年前,东家办了一场活动之后,每逢元宵节,明月楼便显得格外热闹。
也不知它背后的主人是怎么找到这般手巧的匠人,总之,明月楼外头会在元宵节这天晚上挂上两排的花灯,只要猜中挂在上头的字谜,便能将那花灯免费带走。
此外,这两排花灯中还有一盏定然是当晚扎得样式最新颖、最结实的,瞧中它的人可不少,可除了必要的猜灯谜这一关以外,还须得对上东家留下的一副对联才可。
据不知是哪里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来说,以往拿走这盏花灯的大多数书生,都已然得中进士。
虽然沈文晖没太想明白,科举又不考字谜、对联,能否答得上来和会试能有什么必然联系,可这并不妨碍那些寒窗苦读十几年的书生将这当做证明自身才学的一种途径。
更何况,退一万步来讲,哪怕的确二者之间没什么必然联系,可至少既能白赢一盏花灯,又能取个好兆头,好歹给自己心里添点儿希望,不是吗?
沈文晖说的这话,若是让旁人听来,只怕要觉得小子狂妄,小小年纪便敢口出狂言,可听这话的人却是陈婧姝她们几个。
不说别的,沈毓宁对自家哥哥那可是百分之百的有信心,就是帆哥儿现在也觉得姐夫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而陈婧姝,听闻这话,唇边漾起一抹浅笑,轻声“嗯”了一句,透着些坚定,似是相信他一定有能力将那盏花灯赢回来的。
不知怎的,沈文晖今晚看小姑娘那模样,心里总是像有一根羽毛在轻抚心尖似的,痒痒的,可那丝痒意之中又带着些许酥酥麻麻的感觉,着实没忍住,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天色渐晚,沈毓宁看不清陈家姐姐脸上的神色究竟是羞怯呢,还是羞恼呢,可却是将自家兄长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没忍住瞪大了眼睛,索性她跟在沈文晖身后,也没人注意到这一点。
兄长自她记事起便已然启蒙入学,和那一片儿同龄的男孩子们比起来,他就仿佛早已成熟的大人,无论如何都会按时将夫子布置的课业完成了,甚至还会额外给自己多增添些任务。
这样冷静自持的一个人,这样一个父母教育家里孩子时总被拉出来比较的一个人,居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不知道心里应当是什么感觉,有点酸涩,又有点高兴,沈毓宁只觉得,这样真好啊!
往着明月楼的方向走去,陈婧姝还没看到什么格外喜欢的花灯呢,帆哥儿便先像指点江山似的,用手指了一大堆:“姐夫,我想要那个花灯!还有那个莲花的!还有那只小兔子样子的!”
沈文晖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陈婧姝便先忍不住了:“帆哥儿,怎么能这般好高骛远呢?不说别的,三只花灯你的手能提得了吗?”
沈文晖抱着他走到了他刚才指的那只小兔子花灯所在的摊子前,恰好有一片空地,没有那般拥挤,沈文晖将他放下来,自己蹲着,跟他的眼睛平视,道:
“帆哥儿,你方才说是想要的三只花灯都是格外喜欢的吗?”
小小的人儿方才被姐姐说了一句,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不合适,眼神飘忽着,最终还是低头道:“其实。。。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啦,我只是觉得这几个的样子比较好玩而已。”
旁边的摊主注意到这边儿的动静,看生得这般玉雪可爱的孩子一脸委屈的小模样,登时忍不住劝道:“其实一个花灯也没多少钱,这也就是图个元宵节这过节的气氛,给孩子带几个回家去也无妨。”
心里却在嘀咕着,不知这是哪家的小夫妻,生得脸嫩,孩子却已经这般大了?只是到底年轻,做父母的委屈些没什么,就是不能委屈了孩子,看这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没钱的样子啊,怎的那般小气吝啬呢?
沈文晖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似是接受了他的好意,可一转头便接着对帆哥儿道:
“你看,若是姐夫给你买了这三只花灯回去,可你不到两天便不要了,扔在家里头积灰,岂不是白白买了?不若这样,这三只里头,你挑一盏最喜欢的带回家去,其他的我们就让它留在摊子上,等着更喜欢它的小孩子带走,可好?”
沈文晖前世是亲手教养过子女的,自是明白,哪怕家里再是不缺银子,也不能让孩子小小年纪便养成了不知克制的习惯,须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念及帆哥儿年纪还小,便细细地掰碎了这番道理讲与他听。
帆哥儿似懂非懂,但也知道了姐夫的意思,离得最近的便是这家卖小动物花灯的摊位了,指着方才想要的那个,道:“姐夫,我想要那个兔子!”
摊主取了下来递给他,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误会了,真是没想到,做姐夫的还能对自家小舅子这般有耐心地哄着教着,还真是大开眼界呢。
沈文晖将银子递给他,看着帆哥儿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这才在心底里松了一口气,他虽是好心,可毕竟只是姐夫,岳父岳母都还在世,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操心帆哥儿的教养。
方才那番话说出来,他还怕万一语气不自觉地重了些,小舅子会当街哭闹起来呢,没想到。。。。。。岳母的确将孩子都教养得很好。
沈文晖一扭头,便看到陈婧姝怔怔地看着他愣神儿:“怎么了?我脸上方才沾到脏东西了吗?”说着左手摸上了自己的脸颊,疑惑地看着她。
“没。。。。。。没有,我们走吧。”陈婧姝又哪里敢说,看着他哄帆哥儿的样子,不自觉地联想到了他以后当父亲的模样呢,这话万一说出来,她还要不要在他跟前做人了?
明月楼跟前凑热闹的人也不在少数,也正因为如此,去试试猜其他花灯的人不少,但敢于去尝试中间最大的那一盏的还真不多。
沈文晖先前也只是听说过明月楼随着元宵节搞的这么个活动,在旁人看来,楼主花了这么多心思,花灯却都让旁人免费拿走了,这是一大损失。
二来围观看热闹的人太多,将楼门口围的水泄不通,反倒阻碍了进去吃饭的人,这又是一项损失,因而,虽则对明月楼这个活动赞不绝口,可暗戳戳地说明月楼楼主傻的人也不少呢。
在沈文晖看来,想出这么个法子的人怕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吧,光看眼前自然是亏了一笔的,可像这样的大酒楼,每天赚的银子也不少呢,这点小钱还是亏得起的。
可因着这个活动,无形之中,只要提起元宵节,大家脑海中第一印象便是明月楼的招牌,哪怕是吃饭,只要来凑过热闹的人,脑海中定然也会闪现明月楼。
京城的各大酒楼各有特色,厨子的功夫平分秋色,既然在口味上都没什么可挑剔的,那么,能够拥有更大知名度的酒楼可不就胜出了吗?
而这么个节日营销的手段,哪怕是在现代也并未落伍,更何况这是什么都不大发达的古代呢?相对于目前那些酒楼招揽生意的手段来说,明月楼的已经很先进了,也不知是哪位奇人想出来的法子,沈文晖越想越是好奇了。
在此以前,听宋氏偶然间提及过这个活动的沈文晖,还很好奇,这样的方式对明月楼带来的好处,想必那几家酒楼的东家只要不是傻子,稍微有点儿远见的怕是都能看出来。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竟然还能坐视明月楼一家独大、独领风骚,未免也太坐得住了些。
可直到今日过来亲眼见到了这样的盛况,见到了那盏花灯,沈文晖才明白过来其中原因,也不知道何人有这般巧思,那花灯的四面不知是用何种工艺,竟是拓印上去了四幅栩栩如生的画。
在一本书籍还需要找人一笔一划地抄写下来的现如今,拓印的方式可不正是显得超前了许多吗?便是沈文晖这么个自认为见过风浪的人,都不免为这做工感到惊讶,更何况陈婧姝他们呢。
沈文晖猜想着,只怕那几家不是坐得住,而是找不到这样的能人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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