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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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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美人看着沈昭容,那个其实也很单薄的身子,就那样大大咧咧地站在那里,双手叉腰的样子。
一时之间,耿美人的脑子里只有八个字闪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赵贵妃也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去看阮贤妃,却发现阮贤妃正饶有兴趣地盯着沈昭容腰间的鞭子。
赵贵妃心下一凛,连忙也去看那鞭子,却发现那鞭子的把手是少见的墨玉,而鞭身看起来并不是新的,半旧而已。
赵贵妃心中一松,想来应该是沈戎从家里带来的罢?瞧着材料还真是好东西,看来沈迈这个所谓的武将,敛财的手段也是一等一才对。
赵贵妃正在胡思乱想,却听见阮贤妃微微偏头侧向自己的耳际,轻声问道:“赵姐姐,你看她那鞭子,柄头上刻的是个什么字?”
沈昭容和赵贵妃之间还隔着戴皇后以及她的侍女菊影、兰香,是以赵贵妃有些看不清楚,只得眯了眼仔细辨认,半天,才无所谓地说:“反正不是李也不是裘!”
阮贤妃却摇了摇头,眉心微微皱起:“姐姐,你再看仔细些。”
赵贵妃只好再眯起眼睛来仔细看,半天,才吃力地说:“是个,茶——不是,是,是余!”
一个“余”字,只发了半个音出来,赵贵妃便大惊失色,转头看向阮贤妃,却看到了阮贤妃脸上的凝重。
余么?
对,余,兴庆宫余姑姑的余!
二妃目不约而同地轻轻吸了一口冷气,然后目光同时转向了戴皇后,一丝戏谑之外,还有三分不悦:蠢货!生生把我们也拉下了水!
戴皇后显然是听到了身后二妃轻轻的吸气声。但这种时候,她不想回头,她不愿意让人误会她在看二妃的脸色。尤其是面对着沈昭容的时候。所以,戴皇后只是轻蔑一笑,一只手缩到袖子里,握成了拳,背到身后,方抬头睥睨:“若你敢说,我们自然敢听!”
☆、277。第277章 响鞭
沈昭容听着戴皇后这样中气十足的话,呵呵地笑了起来,一边的嘴角高高扬起,挑眉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不知道皇后娘娘和诸位姐妹还记不记得崔修容有孕时,咱们一同去的那次。那天,我和裘昭仪直接躲到了崔修容的书房,开始只是自己瞎聊天,后来却意外发现,一向在我这里安安静静的耿美人,那天简直是牙尖嘴利、八面玲珑。所以我和裘昭仪仔仔细细地听了听。当然,我是听不懂的,但没关系,裘昭仪懂。所以我知道了那天崔修容到底在面对着一些什么样的言辞,一直在应酬着一些什么样的恶毒。”
沈昭容笑吟吟的,但她在笑的时候,已经轻轻地将腰间的长鞭解了下来,一只手握住了鞭柄,一只手轻轻地捋着鞭身。以至于连戴皇后在内,谁都不敢打断她的话,哪怕她在用最直白的言辞叙述一场最阴险恶心的谋杀。
“我听人说,就在皇后娘娘通知了要去的前一天,崔修容心烦意燥,还以为自己已经中了暗算,所以令人急急地去查饮食单子,还糟了御医的斥责。而第二天一早,她本来打算起身穿戴整齐,挺直脊背,堂堂正正地应付你们,结果,她的身子实在是太害怕即将到来的伤害,所以,晨起便呕吐不止。才将她自己弱势到只能躺在床上,由着你们万箭齐发。”
“所以不好意思,我是绝对不会让我邹姐姐经历这些的。哪怕表面上看起来再和谐亲热,哪怕表面上看起来再娇憨婉转,哪怕表面上看起来再端庄娴雅,骨子里的脏东西却历历可见——我邹姐姐是个要名声的人,的确不会让我在这里挡着你们不让你们进仙居殿。可惜,我不是我姐姐。我无所谓这些名声!名声是什么东西?能救命吗?能有孕吗?能饱肚吗?还是能下酒?”
沈昭容说着说着,竟然嘲讽一般仰天哈了一声,方接着按捺了情绪,轻轻笑着,看向已经脸色铁青的戴皇后,接着道:“若说我刚才说的都是欲加之罪,那我就再说一件。皇后娘娘,上回咱们一道去紫兰殿,不过三天,铁桶一样的紫兰殿里,崔修容自幼服侍的家生侍女阿琚,竟然面不改色地径直端了一碗打胎药给崔修容,然后从容自尽。皇后娘娘,若说这一碗药跟那天所有嫔妃同至紫兰殿一点关系都没有,请问,谁信?是你信,我信,还是圣人太后信?”
“如今我背后这仙居殿里也有个孕妇,如果说还有人一意孤行说什么都要进去,呵呵,说不得——”
沈昭容的眼光忽然扫视了一圈,将每一个嫔御都看了个遍,待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撩出一句“就要先问问我手里的这条鞭子答不答应”,谁知,沈昭容嫣然一笑,调笑一般,道:“说不得,只好请皇后娘娘不妨现在就排个班,请各位轮着来。这样,倘若我姐姐的肚子有个好歹,咱们也能弄得清楚,到底是哪个断子绝孙、肠穿肚烂的恶毒无耻之徒出的手!”
这最后一句的诅咒出口,众人的脸色都不由得一变。
只有凌婕妤和高美人,憋不住一般弯了弯嘴角,下意识的互相看了一眼,低下头,掩住了眸中的笑意。
赵贵妃似乎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粗鄙的语言,皱着眉头道:“沈昭容,你口口声声姐姐姐姐的叫。若真是你亲姐姐,只怕这样诅咒的话是说不出口的吧?如何不肯多说几句好话,动不动就滑胎,就好歹,你就不嫌这些话不吉利?”
赵贵妃这一番话,看似偏了方向,实际上却恰好帮着戴皇后解了围,极巧妙地堵住了沈昭容所谓的排班。戴皇后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的面色便稍稍一缓。
沈昭容却不往这个角度想,只是冷冷一笑,一只手叉了腰,一只手握了鞭子,就像当年在街头打架时一样,扬起了脸,道:“这座大明宫里,我和邹姐姐便是一条命,即便我再出言不祥,那也是我们姐妹俩的事情,旁的人,管不着!”
这一句管不着终于激怒了众人。
戴皇后往前踏了一步,戟指喝道:“沈戎,这大明宫是李家的大明宫,是圣人的大明宫,是我这个皇后的大明宫,不是你撒泼撒野的地方!你给我让开,否则,不要怪我铁面无私,治你个犯上之罪!”
沈昭容看着她那两根直直指向自己鼻子的两根手指,冷笑一声,右手一扬,黑棕色半旧牛皮长鞭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劈面朝戴皇后的手指抽去!
戴皇后眼中,却只是看着一条鞭子忽然朝着自己的脸抽了过来,吓得尖叫一声,脚下一软,双手倏地收回,抱着头就蹲了下去!
沈昭容看着她的狼狈样子,嘴角扬起,鼻子里轻轻哼笑,眼中的轻蔑不屑连掩饰都不肯。
一朝皇后,就这么点儿胆量啊!
这一声轻笑响起,旁边的一众妃嫔终于也忍不住,轻轻的嗤声嗡嗡响起。
当朝皇后中宫之主的脸,就被这样轻轻巧巧的一声响鞭,丢到了泥里!
旁边的兰香菊影均是心下大怒。
菊影冷冷地盯了沈昭容一眼,咬着牙并不说话,只是回身扶起了戴皇后,侧身将她已经羞恼地红了脸的样子挡住,轻轻拍抚肩背让她平复情绪。
兰香却一步踏上前去,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沈昭容大声喝骂:“你这个贱人!这是当朝皇后!你也敢动手?你等着被灭九族吧!”
沈昭容看着她,眼中寒光一闪,却吊儿郎当地伸手抚过自己手中的鞭子,淡淡笑道:“我敢拿着这条鞭子打遍天下,你皇后又如何?皇后的爹在这里,敢上前一步,我这鞭子照抽不误!”
赵贵妃和阮贤妃听了出来,越发确定,这就是余姑姑的鞭子!
但兰香却不知道,张口就掉进了沈昭容的语言陷阱里:“贱人!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你就等着同你那条破烂货一起下十八层地狱吧!”
沈昭容眉毛一竖:“你敢说我的鞭子是破烂货!”话音未落,一抬手,牛皮鞭啪地一声,直直地抽在了兰香的脸上!
兰香顿时抱着脸尖声惨嚎!
菊影回头去看兰香,只见一条长长的带着血的鞭痕,斜斜地从兰香的左边额角直直划到左唇角——兰香的整张左脸,废了!菊影失声道:“沈昭容你竟然真敢动手!你不要命了么?”
沈昭容笑吟吟地看着她,轻轻颔首:“不好意思,我真敢。”
戴皇后终于缓了过来,听得身边的侍女放声大哭,厉声喝道:“侍卫何在?给本宫将这个贱婢拿下!”
沈昭容仍旧笑吟吟的,伸手从怀里掏了一块金灿灿的牌子出来:“如朕亲临。”
这是明宗在沈昭容入宫之初就赐给她的御赐金牌。
三年来,沈昭容只有出入掖庭的时候用过,其他时候,即便再“行侠仗义”,也并没有拿出来震慑过谁。
但今天,沈昭容将御赐金牌高高举起,冷笑一声,道:“谁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看!”
戴皇后却对这块御赐金牌视而不见,勃然大怒,道:“你一鞭子差点抽到我的脸上,我当你是失手,也就罢了;可我的侍女制止你,你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次行凶,将我的贴身女官的脸毁掉!我今天若饶了你,以后这座大明宫,我也就不用立足了!来人,给我把她拿下,直接捆了丢进宫正司!我马上亲自去见圣人,不仅要收回你的御赐金牌,还要治你一个狂悖犯上之罪!”
既然不能直接对付邹惠妃,那么,先收拾了沈昭容,只怕她也就坐不住,该出来了吧?!
“哈哈哈哈!”沈昭容纵声大笑。
戴皇后和扶着她的菊影,以及在一边捂着半边脸呻吟的兰香顿时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沈昭容:她疯了么?只要戴皇后真的把她扔进了宫正司,只怕她就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她凭什么还这样嚣张?
沈昭容笑够了,看着在戴皇后的命令下,真的向自己逼近的侍卫们,长鞭再次甩开,啪啪两声,狠狠地抽在两个侍卫身上,直接抽烂了他们臂膀上的布衣,高声喝道:“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这是谁的鞭子!看来当年余姑姑收拾得你们轻!竟然连她老人家的鞭子都认不出来!”
然后方转向戴皇后,冷笑道:“果然还是太后娘娘英明,上个月给我鞭子的时候就猜着了有人会不顾我手中的御赐金牌也要害我邹姐姐!不过,好教皇后娘娘得知,太后娘娘给我这条鞭子的时候,还有一句话:若有人真的对邹惠妃意图不轨,我尽可以甩开鞭子抽她,抽翻了天,算她老人家的!”
戴皇后从听到那是余姑姑的鞭子的时候,就已经惨白了脸色,待听到后来,整个人都倚在了菊影身上,摇摇欲坠。
到了这个时候,沈昭容方长笑一声,叉腰而立,一抖腕,长鞭在空中啪地一声脆响。沈昭容紧紧地盯着一众妃嫔,挨着个儿地一一看过去,一字一顿地说:“我沈戎今天放下一句话在这里,想进这座仙居殿,想害我姐姐邹惠妃,想动她肚子里的小皇子,就请先问一问我沈戎手里的这条鞭子,到底答不答应!”
凌婕妤看了她一眼,到底忍不住,附在一边高美人的耳边,低低地说:“我真佩服她,能把这句话憋到现在才说!”
高美人差点笑出声来,急忙紧紧咬住嘴唇,白了凌婕妤一眼。
☆、278。第278章 长睡
一应事情,迅速地传进了仙居殿、宣政殿和兴庆宫。
邹惠妃听完了整篇,呵呵一声笑,竟然真如沈昭容所说,回到房里,直接扑倒在大床上,倒头就睡。直到晚膳时分,还没有醒。
宣政殿里的明宗却没有听到这件事。
孙德福在门口把消息拦了下来,拿着纸条交给了洪凤:“以后,有关邹娘娘那里的东西,你都收起来,先不要给圣人。”
洪凤一愣,皱了皱眉头,寻思半晌,还是想不通,方才低声问道:“师父,为什么?若是圣人听说了,只怕以后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了。”
孙德福一笑,伸了塵尾敲敲他的帽子:“没有?你第一天来大明宫?天真!”
兴庆宫里裘太后听了这段故事,高兴得两只眼睛直发亮,抓着余姑姑的手,激动得说:“听听,听听!这才是黑龙的归宿呢!我早就说,你这条黑龙,必得沈家的丫头使,旁人怕没有这个魄力!”
余姑姑听得她这样讲,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太后,你说的那个旁人,似乎是你的亲侄女吧?”
裘太后听到裘昭仪又被提起,嗤笑一声,扭开了脸:“别跟我提她!丢人!”
余姑姑也嘲笑一般,袖起手来,低下了眼皮:“姐姐,不是我姓余的凉薄。如今阿爷仙逝,三郎去了陇右,我立马就觉得裘府不是我的家了。那里头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她们做的那些丢人现眼的破事儿,跟我更是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裘太后皱了皱眉头,狠狠地啧了一声,也回了她一个白眼:“你特意戳我的肺是不是?我现在都嫌弃自己是姓裘的了!滚去给我做炙鹿肉,烫一壶烧刀子——不,烧春,换烧春过来!”
余姑姑抿嘴一笑,打趣道:“裘家再烦人,烧刀子可不烦人。你真不喝?你要不喝,我就哪天带去蓬莱殿跟小戎儿一起喝了啊?”
裘太后心中一动,忙道:“既如此,何必哪天?你现在就让人去找小戎儿来,咱们仨一起吃喝不好么?”
余姑姑眉梢一动,呵呵地笑:“太后你这脾气真是多少年不变,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裘太后一瞪眼:“欠鞭子抽呢!去做饭去!”
余姑姑笑着去了,边扬声对外头道:“去个人,找沈昭容过来,说太后今晚喝酒吃肉,让她凑个趣儿!”
……
……
第二天一早,沈昭容醉倒在兴庆宫,又在长庆殿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呵欠连天地直接赶去仙居殿守门的消息就传遍了大明宫。
崔修容沉默了下去,问邵宝林:“皇后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邵宝林摇头:“听说昨儿晚上回去就气得病倒了。兰香后半夜伤重昏迷,皇后娘娘放出话来,如果兰香有个好歹,一定要沈昭容还个公道。”
崔修容叹口气,嘲笑道:“等她听到沈昭容在兴庆宫吃肉喝酒的消息,只怕就不会这样说了。这个蠢货,总是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咱们跟她联手,真真是自降身份。”
邵宝林垂下了眼帘,轻声道:“要不,咱们等一等吧。也许贤妃会动手的。”
崔修容摇摇头,低声道:“贤妃肯定会动手。但真的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当年拉邹氏下皇后宝座,那样的天时地利人和,竟然还赔上了自己的孩子;年初邹氏回宫,她在清宁宫那样多的眼线,竟然还不知道皇后也下了手。我本来打算蹑着她的足印,在后头推一把就好,谁知道还能有这种‘惊喜’!所以,今后我再不能相信她的手段。”
“而且,用毒这件事在大明宫是大忌讳,万一引起了太后和圣人的警惕,咱们只怕也藏不住了。今后的路,咱们得好好想想——只是可惜咱们手里的消息真的不够多,咱们买通的贤妃身边的那个人,还是离得太远,虽然能确定我那一胎的确与她无干了,却不知道她与皇后、贵妃,还有以前德妃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
崔修容说着说着,自己就低下了头去。
邵宝林看着她的精神开始萎靡,便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沏好的那壶菊花茶,柔声问道:“姐姐,口渴了么?要不要喝点饮子?”
崔修容点点头,有些迷茫地抬头看着邵宝林,低声喃喃:“邵妹妹,其实,我最近有时候会想,我一直把罪过归到邹惠妃身上,是不是有些太过偏颇?大明宫里,其实我最不愿意得罪的人就是她,最不想竖起来的敌人,也是她……”
邵宝林眼中冷光一闪,一言不发地把一杯茶塞进了崔修容的手中,看着她饮了下去,方轻声道:“好姐姐,你不要忘了,不是她让沈昭容找小语传话,不是小语去了幽隐救了她的命,皇后她们也不会注意到你。何况,那时候福王要报仇,如何不让我直接去幽隐害她,如何会想到你身上?不就是因为她那边传出了不少你跟她如何如何要好的消息?她根本就是想要借刀杀人……”
说着,又给崔修容手里的茶碗再添了满满一碗菊花茶,又柔声道:“好姐姐,你不信什么都行,可不能不相信妹妹这一片真心……”
那声音,充满了魅惑,就像是有个天外的千年女妖,在崔修容的耳边,喁喁私语。
崔修容脸上的茫然变作了戾气,用力地一点头,森然道:“放心,我绝对不会忘了,到底是谁害得我没了孩子!”
……
……
到了第二天巳时,头天晚膳都没吃的邹惠妃还没有睡醒。
桑九终于慌了,急令请牟一指。
牟一指气喘吁吁地到了仙居殿,脸上都是汗,脸色也十分难看:“不是让你们看好了娘娘,不许乱吃东西,不许胡思乱想,但有不妥,立刻通知我么?怎么到现在才跟我说?”
桑九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带着哭音说:“娘娘又没有其他的症状,只是睡着,呼吸平稳,脸色红润,偶尔还会在梦中微笑。我只当娘娘心里一松,歇的时间长了而已。况且,昨日下午您来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说的么?”
牟一指厉声道:“那时候娘娘不过睡了四个时辰而已。老夫说了即便娘娘睡着也替娘娘诊脉,还不是你推三阻四地说什么没有梳洗不能见外男!这时候还有的辩解!滚一边去!耽搁了娘娘的身子我禀了圣人先剁了你!”
☆、279。第279章 饮食
白胡子老头儿发了火儿,仙居殿众侍从立即集体噤声。
桑九边哭边走到一边等着,横翠只得强忍了眼泪上来伺候。
牟一指坐在床边,闭了眼睛仔仔细细地听脉。听了左边,想一想,问:“看看能不能让娘娘把右腕也伸出来。”
横翠想了想,自己钻到帐子里去,双手托了邹惠妃的右腕递出来。
牟一指继续闭眼听脉。
这一回,听得更加凝重仔细。
过了一会儿,牟一指睁开了眼睛,紧绷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好了,娘娘就是心神放松,让她睡吧。”
桑九在旁边听得无妨二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立即不哭了,擦了泪,定一定神,爬了起来,跑过来给牟一指施礼:“牟老,辛苦您老了。”
牟一指低下头收拾腕枕,低声道:“把人都轰出去。”
桑九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令人:“娘娘没事了,你们都出去吧。”
围在房里的尹线娘听了,领着小燕、小雀、照壁及其他小宫女们慢慢地去了。
房内除了桑九横翠再无一人。
桑九往窗外看看,尹线娘就站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看着其他的人各自走开。
牟一指和桑九两个人都是神情自若,就好像刚才那一场哭骂没有发生过一样。横翠觉得浑身不自在,来回打量两个人。
牟一指一直看着垂下来的床帐,脸上浮现出一丝不解,拧眉道:“娘娘现在的状态,脉象上的确就是长久坚定的心神放松下来之后的状态,平稳安详。不过,老夫看着娘娘这样的睡法,加上最新的情绪波动,似乎比寻常孕妇要大得多。你们还是得警醒一些。”
顿一顿,牟一指又道:“前儿沈昭容那一场大闹,我也有所耳闻。这样一来,我也松口气。不过,厨房里的物事还是得多加小心。你们俩至少分一个人照看厨房,万般东西,都不要经别人的手。”
桑九连忙点头,道:“牟老放心。这些日子都是我亲自带着阿舍去尚食局领食材,厨房里除了阿舍和线娘,也再没有旁人进去过。”
牟一指神情轻松了许多,点点头,站了起来,道:“我先回去了。想必皇后娘娘最近没空过来了,明日一早我便来,先去厨房检查食材再说其他。”
桑九想了想,点点头,道:“牟老改了早上来的事情,不要提,看看会不会惊到什么人。”
牟一指呵呵一笑,点头:“这个可以有。”去了。
桑九回头看着仍旧恬静安睡的邹惠妃,眉头也皱了起来。
横翠送了牟一指出去,回来见桑九还在看着帐子发呆,便轻声劝她:“九娘,你去歇歇吧。你都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桑九摇摇头,忽然问道:“横翠,陶御医什么时候能回来?”
横翠偏头想一想,道:“本来他是打算过了年再说的。娘娘查出来身孕,我使人上门去求他早些回来。他说不合仪制,我想了想,果然是我鲁莽了,便又请孙公公奏请圣人下旨。算算日子,旨意应该早到了,他回到京城也就是这几天了——我猜他新正前必会回来。不然,圣人跟前哪里就算得上他夺情了?”
桑九低下头盘算片刻,拉了横翠,悄悄地告诉她:“我还是觉得娘娘的样子有些让人担心。虽然牟老说得轻松,但我总怕——你看牟老诊脉时,左腕右腕调换着拼命听,可还是没有一句斩钉截铁的话。最后还嘱咐咱们俩一定要小心警醒。我担心,娘娘会不会,有些牟老看不出来的不妥——她不会中了甚么奇毒……”
横翠一把捂住她的嘴,低声喝道:“你不要命了?说这样不吉利的猜想?”
桑九拉下她的手,自嘲地一笑,道:“昭容娘娘说得好,这宫里,咱们跟邹娘娘是一条性命,若是她有个好歹,你我都是必要陪葬的。所以,我还真不怕这忌讳。你只说,我的猜想有没有道理?”
横翠迟疑一下,点点头,低声道:“你不说我还没想到,但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
桑九点头道:“尤其是前头娘娘在清宁宫中毒的事情,我实在是心有余悸……”
横翠咬了下唇,低头道:“那你说怎么办?”
桑九叹气道:“娘娘不醒,也没法子啊。这样吧,我有些熬不住,先去睡一下。晚上来换你。你让线娘亲自出宫去一趟,看看陶御医回来没有。如果还没有,那就问问还有多久能到。打听清楚,要能催一催就更好了。”
横翠点头,一一应下,又道:“你去吧,娘娘这里我亲自守着。”
……
……
到了晚膳时分,邴阿舍特意炖了一碗浓浓的鸡汤,又做了一碗酸酸辣辣的羊肉汤饼,配了切得细细的糖醋萝卜丝,直直地端进了内室。
横翠看着黄澄澄的鸡汤,油光红亮的汤饼和红白相间的生萝卜丝,馋的自己先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悄悄咬牙骂道:“臭丫头!娘娘睡着呢,这么色香味俱全的东西,白摆在这里馋我了!”
邴阿舍却未放低音量,在安静的寝殿里,笑声便显得有些大:“我听人说过,孕妇能饿太久,会心慌无力。姐姐还是把娘娘叫起来吃饭吧,吃完了再睡,也是一样的。”
话音未落,帐子里面便有了动静,邹惠妃悠悠的声音传来:“是什么东西这样香?”
横翠又惊又喜,忙回身撩起帐子来:“小娘,你可算是醒了!婢子要被你这一睡吓坏了!”
邴阿舍却笑嘻嘻地端了食盘径直走到她的床前:“娘娘瞧瞧!婢子想来,娘娘必是被这碗热辣酸烫的汤饼香醒的!”
果然,披着头发坐起来的邹惠妃一眼看到那碗汤饼,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伸手便要食盘,笑道:“我睡得正好,梦里吃烤肉吃得有些发腻,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忽然闻见这样酸酸辣辣的味道,所以才一下子醒了过来!”话说完,手已经拿起了筷子要开动!
横翠急忙端了凭案来放在床上,把食盘放稳当,随手拿了件大袄披在邹惠妃身上,伸手把她披散下来的秀发挽一挽梳成个慵懒髻簪在脑后,口中道:“娘娘饿了两日,慢些吃,小心胃肠难过。”就由着她坐在床上的被窝里吃开了。
邹惠妃哪里还听得到这些,三下五除二,呼呼吸吸地便将一碗汤饼吃了个干干净净,端着空碗,眼巴巴地看着邴阿舍问:“可还有?”
邴阿舍抿着嘴笑了,摇头:“没有了。只剩了这样一碗羊汤,再想吃必是明日了。娘娘把鸡汤喝了,起身走走,婢子再给你盛一碗嚼劲儿足足的咸咸的酒糟鱼去,可好?”
邹惠妃听着邴阿舍的形容词就垂涎欲滴,连忙点头,一脸的馋相:“好好好!我正好起来洗个脸梳个头——”忽然闻一闻自己的身上,厌恶地一扭头:“横翠,快备水,我要沐浴!你把这床上的东西也都换了!”
邴阿舍看她的表情,把手里的餐具赶紧放在一边,先把她扶下床,口中笑道:“娘娘,你吃不吃小黄瓜?婢子用醋蒜腌过,生着吃,脆脆的,酸酸的,还有大蒜头的鲜辣——反正是晚膳,没有人来,您放心地吃,不怕熏着谁。然后再配上一碗软软糯糯,放了酸梅脯子的八宝豆粥,如何?”边说,边趁邹惠妃不注意,将鸡汤碗塞到了她手里。
邹惠妃越听越想吃,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你快去准备!我沐浴完了正好吃!”说着,下意识地便把整碗鸡汤当水都喝了下去。
邴阿舍不动声色地接过碗来放下,点头,满脸是笑:“娘娘放心,婢子一定给您热热乎乎地准备好,等您洗好了出来,冒着白气儿盛在细白的邢窑瓷碗碟里,等着您回来吃!”
横翠那边急急地把帐子放下来掩住满床的睡眠气息,怕邹惠妃闻着难受。又听邴阿舍这样伶牙俐齿地形容着饭食,会意一笑,连忙往外扬声道:“娘娘醒了,备浴池!”
旁边浴室早就预备着邹惠妃醒了就要沐浴,负责洗澡水的小雀急忙接话:“预备好了,娘娘可是马上要洗?”
横翠急忙过来扶着邹惠妃笑道:“走吧小娘?”
邹惠妃轻轻摩挲一下胃肠小腹,笑道:“嗯嗯,肚子里有了些食水,可以去洗一洗了。”说着,又回头看邴阿舍:“阿舍,粥里不可放糖。”
邴阿舍弯了眉眼笑道:“那当然,婢子放得是红枣,清甜的很。白糖甜腻,哪里有红枣煮透了的细肉柔滑嫩香?”
……
……
当天晚上,邹惠妃自有孕以来,第一次“大吃大喝”,战果计有:一碗汤饼,一碗鸡汤,一碗八宝豆粥,一碟黄瓜,一碗糟鱼,一碟牛肉,一碟什锦鲜蔬,还有两个面果。
以至于,邹惠妃胀得坐不住,天将二更了还在院子里闲转。
明宗听说了这个,喜得从宣政殿扔下奏折赶了过来,亲自伸了龙手去摸邹惠妃的胃部,低声调笑:“咦,怎么才三个月就能摸出来了?”
邹惠妃顿时大窘:“四郎!那是我,我……”
明宗悄悄在她耳边笑道:“你什么?你什么?你倒是说啊?”
邹惠妃气红了脸,掐着明宗腰间的软肉咬牙道:“那是你家惠妃娘娘我吃撑着了!”
☆、280。第280章 赏赐
明宗哈哈大笑了半天,忍着疼,回头告诉孙德福:“快去,给管厨房的那个丫头厚厚地赏!她说要什么,你便给她什么!”
孙德福连着小两个月,好容易听见邹惠妃能痛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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