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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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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胖一圈才更合适。
  何况,她是皇后啊!大唐的国母,天生就该沉稳慈和。而今日是她第一次见废后,怎么也该庄重些,才好撑起气场让废后敬畏,怎么能这样随意呢?就像是在自己寝宫一样?
  横翠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偷眼看了一眼邹充仪,却发现邹充仪低垂的脸上,嘴角微微一翘。
  戴皇后进门时,幽隐众人在邹充仪的带领下,在门边谨肃恭候,一俟见到戴后的脚迈入幽隐,众人一齐跪倒,行大礼参拜。
  戴皇后满面笑容,待众人大礼行完,方啊哟了一声,上前一步,右手食指直接指着邹充仪道:“这不是邹姐姐么?快来人,搀起来,不用行礼了!”
  横翠悄悄一撇嘴:拜完了才说这样漂亮话!
  邹充仪全了礼,虚扶着戴皇后侍女的手站起身来,低头,微微欠身,道:“请娘娘屋里坐吧。”
  戴皇后笑意一浅,伸手扶了自家侍女菊影,也不说话,平缓地走进正房,坐下。
  桑九忙拿了个蒲团放在地上,邹充仪大礼拜倒:“嫔妾邹氏,给皇后娘娘见礼,娘娘万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戴皇后这才高高扬起嘴角,笑着伸手虚抬:“不必多礼。今日初见,我倒没想着要准备什么见面礼,这是前儿皇上才随手塞给我的玉坠子,赏你罢!”说着,伸手从腰间挂件里解了一件最不起眼的小小玉坠儿,放到菊影手里。
  菊影拿着,单手往邹充仪眼前一递。
  桑九、花期、横翠都是脸色一沉。
  这算什么?打赏下人么?这可是皇帝的原配正妻,即便被废,也该彼此留三分颜面!
  邹充仪却恭恭敬敬将双手高举过顶,接了玉坠,口中郑重谢恩:“谢皇后娘娘赏!”才转身将玉坠恭敬捧给身边的桑九,弄得桑九也下意识地双手接过来。
  接着,邹充仪却并不起身,再叩首,道:“嫔妾早知帝后大婚,因身在掖庭,无法面贺,却私心准备贺仪一件,望娘娘笑纳!”回身令花期将一个长盒子捧来,双手再次高举过顶,奉给戴皇后。
  戴皇后微微错愕,没想到自己临时起意赏个玉坠儿,邹充仪竟然有回礼,还借了个帝后大婚贺仪的漂亮借口。只得命菊影接过。
  邹充仪看着戴皇后的两个侍女打开盒子,将里面的卷轴拿出来缓缓打开,因解说道:“嫔妾不擅女红,只闲常写两笔字。思来想去,唯有此物能代替嫔妾面贺,嫔妾恭祝皇后娘娘与吾皇万岁琴瑟和谐、福泽绵长、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卷轴展开,是四个大字:母仪天下。
  戴皇后眼神一闪,首先惊艳的是这邹氏竟然有这样一笔好字,隽秀闲逸,偏又大方端庄。留神一看落款,见写着:掖庭幽隐邹氏田田敬贺,面上便不由自主露出一丝冷笑:连自己的品级都不肯写,可见是压根没有臣服之心!
  而花期看着戴皇后对着那副字发呆的样子,却不由自主想起了去年端午邹皇后赏字的事情来,唇边逸出了一丝笑意。
  戴皇后正巧抬眼,瞧见,先是不解,继而反应过来,心中不由大怒!
  这是拿我当采选新人一样对待呢!
  戴皇后知道在见面礼这件事上自己输了一筹,再懒得与邹充仪互相试探,淡淡地说了一句:“邹充仪有心了。竹心,收起来。”
  然后没有任何停顿地,直入主题:“前几日,圣人来此饮乐几乎达旦,后来宿醉,连早朝也未曾上,可是属实?”
  因戴皇后没有叫起,邹充仪便跪着,干脆利落地答:“是。”
  戴皇后的怒气更盛,却不愿在邹充仪面前失态,便压下火气,冷哼一声,问:“圣人为何来此?可是你私下邀约?”
  邹充仪也不抬头,只是恭敬道:“圣人因程充容之死颇为伤心,在宫内乱走,恰好路过幽隐而已。事先嫔妾并未有任何消息。”
  戴皇后冷笑一声:“没有消息?那怎么还有歌舞助兴?”
  邹充仪答:“并非歌舞。而是沈昭容在,与圣人舞剑。嫔妾抚琴助兴尔。”
  一听沈昭容一开始就在,戴皇后双肩无形中一松。
  菊影此时却刻板开口:“你说谎,有歌的。”
  邹充仪抬起头,看向菊影,似笑非笑:“小宫女唱个山歌,也算歌。这位姑姑说得是,嫔妾疏忽了。”
  戴皇后脸上一红,知道菊影这样口吻的诘问有些吹毛求疵,便干咳了一声,腮上也似笑非笑起来:“这么大老远,圣人竟然也能带着孙公公一个人不惊动任何人走了过来,而且并没有你的事先邀约。邹充仪,圣眷不浅啊!”说着,自己抬了抬下巴,看向院外,口中的语调越发飘忽起来:“只是,如此盛宠,怎么能呆在这样破败的冷宫呢?不知,”戴皇后再次看向邹充仪,笑意盈盈,眸中却是一片冰寒:“邹充仪打算何时回大明宫啊?”
  邹充仪心中一沉,明白了戴皇后的来意,她是要把自己一辈子关在冷宫才甘心!
  “皇后娘娘玩笑话,嫔妾当不起。程充容在圣人失子之时熨帖安慰,如今一旦青春花殇,圣人心伤美人,更忆起失子之痛,是以不愿在大明宫内留驻,才会错脚走到幽隐。而沈昭容一向英武,与圣人说话饮酒颇为投契,此番偶遇,二人才借嫔妾之地,共谋一醉。嫔妾实不过是尽地主之谊,令宾客尽欢而已。说到盛宠,那自是皇后娘娘的,谁不知自皇后娘娘入宫,圣人连宿清宁宫七日,不是遇着新年,怕是要一直住下去了。”说着,竟还有空抬头冲着戴皇后亲昵一笑。
  接下去,邹充仪忽又将仪容肃然起来:“至于嫔妾,一则嫔妾奉旨独处,静心思过,若无他诏,当老死幽隐;二则前事未了,如不能还嫔妾清白,嫔妾是宁死不出幽隐半步的。皇后娘娘笑语,是待嫔妾亲热之意,嫔妾本应迎奉,但事渉重大,嫔妾不敢听回宫这样字眼。望皇后娘娘明察!”

  ☆、110。第110章 也来

  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既有旨意之名,尽显自己规矩礼制,又有傲骨之意,隐约点出自己不是媚上奸佞之徒。再一顶高帽送上,戴皇后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既然邹充仪已经说出了自己宁死不出幽隐之言,那么自己的心事也就可以放下了。
  戴皇后觉得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菊影觉出了戴皇后的犹疑,立即回身施礼:“娘娘,您约了贵妃娘娘辰时说话。”
  戴皇后趁势站起,淡淡地说一句:“只望邹充仪心口一致才好。”
  袅袅婷婷离开。
  邹充仪恭敬转一个跪的方向:“送皇后娘娘!”
  直到戴皇后的大队人马离开小院,横翠才眼里泪花打着转儿去扶邹充仪:“娘娘,快起来!”
  邹充仪苦笑着摇头,再也顾不得形象,一歪身坐在蒲团上,两只手去扶已经微微打颤的双腿:“起不来了,容我歇一歇。”
  是的,戴皇后自从进了幽隐,就一直没有叫邹充仪站起来,甚至在院门口迎接仪仗的时候,都是邹充仪自己站起来追到正房的。
  桑九忙跪下伸手去给邹充仪舒活血络,一边恨恨地道:“这就是她的规矩礼仪?这样明目张胆地折辱废后,于她有什么好处?”
  花期在旁边目光一闪,也蹲下,跟横翠一边一个,用力地将邹充仪扶起来,搀到内室胡床上坐下,方轻笑道:“好处?好处多了!至少,以后再面对充仪时,不会怯场了!”
  邹充仪垂下眼帘,默然,不语。
  菊影倒不是扯谎,戴皇后还真的约了赵贵妃说话,打得自然是请教六宫事务的幌子,实则要旁敲侧击问一问,看她知不知道明宗和邹充仪的事情。
  可赵贵妃是什么人?虽然大事上糊里糊涂,小场面却应付得颇为妥帖,待发觉了戴皇后的不对劲,还拐着弯地问出了她刚从幽隐回来!
  戴皇后刚从幽隐回来!
  邹充仪在程芳死后能支使沈戎陪皇帝一起喝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贵妃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一丝不显,云淡风起地跟戴皇后打了半上午的太极,临到午膳时分才拎起长裙款款而去。
  然,一进了清晖阁,赵贵妃的脸色立刻急切起来,立命香雪去查明宗宿醉是怎么回事。六局中赵贵妃毕竟有不少人,不过半天时间,宫里华灯初上,赵贵妃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赵贵妃暗暗咬牙:“我失宠,她反倒复宠!”
  香雪也跟着气:“这邹氏就是个狐媚子,明明都赶去了掖庭,竟然还不让人省心!娘娘,早知道这样,当年我们就该落井下石,让她一进掖庭就暴毙才对!”
  清溪在旁边沉吟片刻,斟酌一下用词,方道:“邹氏树大根深,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当年之事,她差点命丧黄泉,说到底,圣人还是不相信她会害人的。而且,她现在大明宫外,反倒与宫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最不可能有牵扯,所以,圣人眼里,恐怕她是最干净的,才会事事都找她,想要跟她说。”
  清溪说到这里,看了赵贵妃一眼,发现她并没有明显的反感,便续道:“今日皇后过去,再怎么样雍容慈蔼,恐怕也是带了七分折辱的心;此刻的邹氏,正需要有人示好——娘娘伺候圣人多年,圣人必不会因娘娘与皇后拌了几句嘴就真的疏远娘娘。咱们如今摸不透的,就是圣人为何要疏远娘娘一件事而已。娘娘不如忍一忍,和气些,去问问邹氏?也许圣人会悄悄说给她呢?”
  赵贵妃想一想,忍一忍,咬牙道:“连皇后都纡尊降贵去刺探虚实,为什么我就不能去求教真相?”
  赵贵妃果真去了幽隐。
  邹充仪倒是不肯将福王妃和福宁公主的事情挪在她头上,而是很意外来的是赵贵妃,她本来以为,会是贤妃上阵欺负自己。没想到竟是赵贵妃微笑而来。
  邹充仪忙命宫女内侍们周到侍候,不仅亲自拿了好茶招待赵贵妃,还嘘寒问暖,甚至宽慰她:“听郭奴说,那日后孙公公很是替您委屈。圣人只是心情不好,却没人给他骂;贵妃不怕,所以肯让圣人出这口气。圣人心里,想来其实也是感念的。贵妃娘娘切莫放在心上。”
  赵家把持户部多年,皇帝不会轻易放弃的。
  那么赵贵妃,不是敌人,而是自己必须要结好的一个人。
  就算当年,她小人得志……
  赵贵妃自己也想起了当年清宁封宫的事情,看着如今邹充仪和暖的笑容,倒是先有了三分过意不去:“妹妹休怪我当年鲁莽,如今姐姐也后悔的很。我其实是不信你会刻意害贤妃的,你一直都那样善良……”
  邹充仪立即做出了一副感动的样子,眸中甚至闪了泪花出来:“多谢姐姐懂我!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过去的都不提就是了。姐姐如今有什么事需要我,请尽管说来,能帮上的,妹妹绝不推辞!”
  赵贵妃便犹豫起来,低下头前瞥了一眼清溪。
  清溪一直在观察邹充仪,此刻便笑一笑,从容地替自家主子愁眉道:“充仪娘娘也知道的,我们娘娘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却是御医诊不出来的,弱症加心伤,是必会不适的。然皇后非要说我们娘娘当时是吃紫兰殿甚或是她本人的醋,才那样装病。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原本,皇后娘娘的话我们也不打算理会,清者自清么!可分明圣人也深知这根由的,却不知怎么,从那以后,竟一日比一日疏远起我们娘娘来!娘娘心急如焚,却又无从解释。所以,想求教娘娘,这可怎办才好?”
  邹充仪终于弄清了赵贵妃的来意,面上便真心带了三分笑影:“原来是这事。要我说啊,贵妃姐姐别恼。这第一桩,圣人绝不是真心要疏远姐姐——我敢打包票,圣人只是不愿意姐姐现在卷入这乱局里去,所以不妨先将姐姐冷藏起来,待宫里局面稍稳,圣人少不得再去清晖阁跟姐姐赔不是。至于第二桩,还得贵妃姐姐你自己体贴圣人的无奈之处,毕竟太后都病了……”说着,伸出如削葱般玉指,轻轻往福王府的方向点了点,又轻声提示:“福……”
  赵贵妃恍然大悟:“充仪妹妹是说,因福王妃而起的那一串子事情?”
  邹充仪便低头,赧颜道:“说起来,还是妹妹气盛,闹得大家都不得安生……真是惭愧……”
  赵贵妃早就知道那日详情,知道是福王妃和福宁上门挑衅,邹充仪无妄之灾,忙诚心诚意地伸手拉了邹充仪的手,道:“你惭愧个什么?又不是你把她们请了来的!幽隐就在这里,她们不是自己作死,又如何会鬼迷心窍跑来闹事?活该!别理她们!”顿一顿,松开了邹充仪的手,自己长出了口气,面上带了些温和笑容:“如果圣人只是迁怒,我倒无所谓了……”
  花期在一边,忽然插嘴:“自然无所谓。反正您在大明宫,就算解释,也很容易。”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了怪异的表情去看她。
  两个主子显然越说越投契,这难道不是奴仆乐见的么?
  邹充仪有些发愣,花期,你这是——
  花期却硬起脸色,道:“贵妃娘娘,就在上次,我们娘娘受了棍伤,福宁公主亲手打的,还没完全好,稍有劳累便会气喘不止。娘娘也来了这半日了,也该到了用膳的时候了。我们幽隐这里地方逼仄,实在伺候不了娘娘的饮食。还请娘娘下次再来罢!”竟是替邹充仪赶贵妃走!
  赵贵妃被说得脸上羞得红涨起来。
  香雪在一边早就气坏了:“花期姑姑既然这样说,娘娘,咱们先回吧!不然,万一这里谁有个好歹,皇后娘娘那句莫须有,说不好就落我们身上了!”
  赵贵妃闻言站起,勉强笑道:“如此,邹充仪保重,本宫先走了。”
  邹充仪连忙站起,笑着往外送,甚至一直送到了院门口:“倒是让贵妃姐姐见笑了。您一直都知道的,我这身子竟是纸糊的,吹吹就坏。倒不单单是那日的伤。侍女们小心过头了,贵妃姐姐可万万莫在意。若有暇,还请贵妃姐姐过来指点我。我这里扫花专等呢!”
  赵贵妃连说几句“不敢,不必”,匆匆而去。
  待回到内室,邹充仪一脸疲态,坐到床上,挥手令众人都下去,自己面冲里躺着去了。
  桑九与横翠却歇不住,拉了花期就进了耳房,将门紧紧闭起,两个人一左一右拉着她质问:“你刚才是怎么了?娘娘好容易跟贵妃才能这样亲近,你怎么反而要赶贵妃走?”
  花期脸上十分不自然,口中却恨恨地硬气:“跟这种得志便猖狂的小人有什么可亲近的?改日被她卖了,只怕还替她数钱呢!”顿一顿,又道:“再说,连圣人都疏远她,咱们为什么要跟她亲近?被皇后盯得还不够紧么?”
  横翠微微闭眼,摇头,睁眼道:“姐姐,什么时候轮到咱们替娘娘做主了?你今天闯祸了知道么?”
  花期咬住嘴唇,半天,低下头,额前留海一晃,挡住了脸上的大部分表情:“小娘不会怪我的。我知道。”

  ☆、111。第111章 热闹

  今夜是横翠值夜。
  邹充仪沉默了一整天。直到临睡,才愣愣地问横翠:“我待花期不好么?”
  横翠抿紧了嘴,低下头,也不说话。
  邹充仪又想起采萝,忍不住泪盈于睫:“横翠,我不急着出幽隐,不急着给采萝报仇,是不是你也怨恨我?”
  横翠吃了一惊,猛地抬起头来:“怨恨?娘娘,你在说什么啊?奴婢就算是个瞎子傻子,也知道现在宫里四处都是乱子,就算能出冷宫,也不该这个时候回去给人家当靶子。即便这样,圣人太后皇后还轮着班的来,现下连贵妃都坐不住跑了来,可见咱们已经够树大招风的了!就因为必须给采萝报仇,才不能急啊,急就会出错,到时候不仅仇报不了,再把谁搭进去,才叫得不偿失!”
  邹充仪低下眼帘,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不是横翠!那就只能是——花期?!
  横翠见邹充仪低着头垂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只得坐在旁边相陪,半天才冒出来一句:“娘娘,你是主子,没有那个道理,让你反倒去受自家奴婢的气……”
  邹充仪反手抱住她,呜咽起来:“横翠,谢谢你!”
  谢谢你!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不会再伤这种无谓的心了!
  ……
  赵贵妃探访幽隐的消息不胫而走。
  而明宗因赵贵妃回来之后的谦卑安静,若干场合下肯稍稍温言相向,令众人心生好奇。
  女人的好奇心往往都是一旦冒头就无法遏制。
  终于有一日,从皇后殿例见后出来,三妃先走,裘昭仪和沈昭容也携手去了。几个嫔御凑在了一起,叽叽喳喳起来。
  “要不,咱们也去看看?”犹豫的是文琦文婕妤。
  “有什么好看的?左不过是仗着曾经当过皇后,所以知道的隐秘事多一些,拿着去吓唬那些在意的人罢了!怎么不见贤妃娘娘去?”嫉恨的是魏让魏充媛。
  “就是看看她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也好啊!我听说她现在比那时候谦和了很多呢!”想去的是已经“病愈”了的邵美人。
  “……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持重的高美人自是忍不住劝阻众人。
  耿美人却拉了拉魏充媛:“贵妃眼看着复宠,姐姐不好奇到底是因为什么?”
  魏充媛心中一动,稍一思忖,竟点了点头:“那就去看看!咱们这就过去,打她个措手不及!我倒要瞧瞧,她在掖庭过得是何等逍遥的日子,竟然敢放话不回大明宫!”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赶奔幽隐。
  戴皇后听着梅姿的回报,懒洋洋在床上翻了个身,拍拍自己的腰,示意捶腿的兰香换个地儿,才哂笑开口:“正好,邹氏不是要静心么?咱们就隔三差五去一趟,我瞧她怎么静这个心!”
  梅姿低下头,想了一想,方道:“也好。”
  兰香顺着戴皇后的思路想,抿着嘴也笑了出来:“就是呢!不怕她慈和宽仁,就怕她不慈和宽仁!真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圣人想必也不好意思护着了吧?”
  戴皇后脸色一沉:“掌嘴!圣人何时护着那个贱人了?”
  梅姿的头瞬间更加低了下去。兰香战战兢兢地抬手狠狠朝自己脸上打去:“奴婢失言!奴婢该打!”
  戴皇后冷哼一声,恨恨地说:“你们都给我记住,圣人心里只有我一个妻子!别人,都是玩意儿!”
  梅姿低头,兰香更是磕下头去:“是!”
  ……
  德妃在回程中便得了消息,不由得笑将起来:“邹氏也是倒霉得很,总是不得安宁的!”
  贤妃听说了,却冷冷地哼了一声,吩咐报信的人:“正好,你也跟着姓魏的去,看看那院子的方位,回头办事时也有个数!”
  赵贵妃直到坐在了清晖阁,清溪方上来将此事报上,赵贵妃冷冷一笑:“她不是谦和么?我算是替福宁给她赔过不是了。接下来,我不欠她了!我倒要看看,谦和的废后能不能从苛妒的新后手里,讨得到半分好!”
  清溪想了半天,才道:“娘娘,您觉得,花期是谁的人?”
  赵贵妃大吃一惊:“你说什么?”
  ……
  众嫔御到达幽隐的时候,已经是半上午的时候,邹充仪恰好停了练字,在院中踱步休息。
  横翠一开门,见呼啦啦进来这样一大群人,顿时傻了眼:这,这是,什么节奏?!
  邹充仪只一愣,便明白过来这是皇后和贵妃做得好榜样,连忙展颜笑道:“今日这是什么风,竟然把妹妹们都吹来了?”然后,满面春风地让桑九搬绣墩,让花期上好茶;一边却趁着乱一把抓住旁边线娘的手,低声急道:“请沈昭容立即散布圣人在御花园独个儿散心!”
  线娘会意一笑,不动声色悄悄往后院走,瞅人不见,转身撒腿就跑。
  横翠眼尖,自然已经瞧见,但发现花期也往线娘的背影处瞧,就急忙过去,笑眯眯地拉了花期的手送到邹充仪身边:“姐姐不要做这些闲事,陪着娘娘就好。我来,我来!”说着,接过花期手中的茶盘,继续给众人恭谨地上茶。
  邹充仪不在意地瞥了二人一眼,笑着对众人道:“如何今日你们有空,竟是约齐了来我这里的?”
  魏充媛进门时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待进院站定,方才发现,原来,今日来幽隐的众人,竟没有一个的位份超过这个废后!魏充媛顿时泄了气!自己这到底是来干嘛的?
  三妃九嫔二十七世妇,充媛尚在充仪之下,更遑论婕妤美人之类的了。
  按正经礼仪,今日来的人,都应该规规矩矩给邹充仪行礼,然,众人中,只有高美人进门便向邹充仪福了一福,道了一句:“充仪娘娘一向可好?”
  其他人竟是都忘了还有行礼这回事一般。
  文婕妤更是理直气壮地坐下便不停地摇扇子:“一路走过来,热死了!我知道你们这里的茶好,引得几位公主王妃狠狠打了一架。快端上来我尝尝!”
  邹充仪见魏充媛脖项僵直,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宽和地笑了笑:“倒有今年新晒的桃花茶,兑了蜂蜜,女子养颜最好。你尝尝。”说着,回头招呼众人:“坐啊,大家都尝尝,渴坏了吧?”
  众人讪讪地坐下,都低头吃茶,做无事状。
  邹充仪便抿着嘴笑,又令横翠:“你带你们姐妹都去屋里坐坐,也吃些水解解热。我们自在说话,这边留花期桑九就好。”
  横翠点头应下,笑眯眯地招呼众嫔御带的下人一起,都去了厢房坐地。
  桑九见了,心中暗暗喝彩:好!省得这些人乱走乱看,回去胡说八道!
  这边邹充仪又开口了,依旧和气:“各位妹妹多时不见?一向可好?”

  ☆、112。第112章 散去

  众人一片沉默。
  只有文婕妤耐不住,先缓了三分颜色,答道:“我们还那样过日子呗!也没有特别好,也没有特别不好。邹,嗯,邹娘娘你呢?听说最近受了不少委屈,可是的?”
  听到有人搭茬,魏充媛先是一怒,片刻又听文婕妤问出了自己心头的疑问,便又丢下恼怒,抬头看向邹充仪。
  众人也都好奇地将目光转向邹充仪,看她怎样回答。
  邹充仪也摇了摇手中的团扇,清雅的水绿衫裙轻轻一动,脸上的笑容恬淡无争:“我过一日算一日,过一日忘一日。哪里来的什么委屈?今日反正是好得很,不仅天气好,还迎了贵客来,怎样?中午都在我这里用膳吧?不是我吹嘘,我这整日无事,光使唤宫女们琢磨怎么吃了……”
  桑九忙接茬,笑着嘲笑:“得了吧娘娘,你这小厨房,早被沈昭容祸害得连米面都撑不了三日了,我正要派人去领月例,你还充大方呢!”然后笑着向众人解释:“要说,我们的饭菜的确是不错的,众位娘娘也知道,我们娘娘嘴馋,我们这里,别的没有,各色小吃小点多着!”扬声叫阿舍上桂花糕、绿豆饼,又笑道:“各位都是吃过精细点心的行家,且品鉴品鉴?”
  众人下意识地各自当真拈起点心细尝,又都转头看耿美人,耿美人便笑着点头:“果然的!宫里御厨房的桂花糕,竟比不上这个!”
  文婕妤接口便笑道:“若是耿美人都说好,那就必是好的!”
  魏充媛一直也不曾吃喝,却在此刻冷笑一声,道:“你们也真是好大的胆子,什么地方的东西都敢往嘴里送的。”
  众人一滞,邹充仪却不恼,伸手从离得最近的文婕妤面前拿了块桂花糕,咬了一小块,皱皱眉:“今日做得有些甜。”回身递给花期,又伸手拿了绿豆糕,也吃了一口,点点头笑道:“这个还好。”回身也递给花期,再伸手拿了高美人面前的茶碗,笑道:“高妹妹别介意,我吃点心必要就茶。”喝了一口,放在一边,回身嗔道:“花期,就这样小气,上了这么多茶点,竟没有你家娘娘我的?”
  花期眼睛瞪着魏充媛,冷笑一声,方低头道:“婢子疏忽了。”
  阿舍却在厨房窗口瞧见邹充仪吃桂花糕时就缩了回去,此时正好端了一个小茶盘上来,递到花期手里,花期接过,恭敬放到桌上,道:“请娘娘、高美人用茶!”又顺手收回了邹充仪放在一边的茶碗,和托盘一起再递回给阿舍。
  高美人不由得看着低头往厨房走得阿舍赞了一声:“好伶俐的丫头!”
  邹充仪接着摇扇子,笑着说:“幽隐生存不易,再不伶俐些,怕骨头都不剩呢!”
  院中顿时一片默然。
  众嫔御本来是打算来刺探些隐秘的,果然见邹充仪这般怡然,倒不好开口,只是顺着她的口说些吃食天气,倒渐渐融洽起来,连魏充媛都放缓了脸色,伸手拿了桃花茶抿来润唇。
  不一时,众人的下人们回来伺候,桑九便让花期去歇歇:“好姐姐,你不是早起还嚷心口疼么?既然伤还没好,各位娘娘的贴心姐妹们也都回来了,你就回去歇着吧?”
  邹充仪便回头关心地看她:“果然的?那就回去吧,有事我再唤你。”
  花期脸上僵硬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不让自己有接触嫔御下人的机会么?
  这是在,提防自己?!
  花期心里愤怒起来,也不说话,硬邦邦地行了个礼,转身快步走回了自己房间,砰地一声便关紧了房门。
  其实,今日早晨,花期的确捧着心口嚷了几声疼。而桑九当时就问她要不要回房休息。她只是偷懒,所以不好意思起来,只说没大妨碍。
  文婕妤看着花期的房门,撇嘴一笑,凉凉道:“邹姐姐,不是妹妹我说你,你的这些下人啊,有规矩的真不多!哪儿像戴皇后,四大侍女一个比一个恭肃,她在我们面前说话时,侍女们敢插嘴说半个字的都没有!”
  邹充仪一笑,点头:“要不怎么她是皇后呢?我这性子太散漫,管谁也管不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正说着,门外等候的随从中有一个跑了进来,拉住一个侍女说了一句什么,那侍女乃是魏充媛的陪嫁,连忙上前附在魏充媛耳边嘀咕两句,魏充媛不露声色地站了起来:“宫里有些急事,我先走了。各位妹妹慢坐。”冲着邹充仪点点头,算是告辞,回身一步不停,扬长而去。
  耿美人的眼神追着她出了远门,只听身边的邵美人轻轻嘟囔一句:“听风就是雨。哪儿有那么凑巧的事儿?”
  耿美人心中一动,刚想悄悄问邵美人是什么意思时,就听邹充仪叫自己:“耿妹妹觉得这桃花茶如何?”
  耿美人忙笑着回话:“极好的。花气虽淡,然混了蜂蜜的甜香,更加相得益彰了!邹姐姐若有多的,赏我些可好?”
  邹充仪摇着扇子摇头:“这个可不巧了,我才答应了你们家昭容把桃花茶都给她。你回去向她讨吧!”
  耿美人脸上自然而然便浮现了笑谑出来:“我们家昭容哪里会喝桃花茶?这必是替凌婕妤讨的,也好,我回去直接问凌婕妤要就是了。”
  高美人听了,忍不住细看了她一眼。耿美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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