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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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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看了欣瑶一眼,淡淡道:“二哥,若不然,我跟你一道去。”

燕淙元摇摇头道:“不必,京城鱼龙混杂,繁琐更胜湖广,没有你在京里坐镇,我不安心。”

欣瑶突然出声道:“前户部郎中李刚祖籍湖南,其母病逝后,他扶棺回乡,如今已丁忧了近三个多月。这是颗韩王的弃子,虽忠于韩王,必心有些许不甘,二哥若能把他收为己用,湖广两地,全盘皆活。”

此计一出,屋内众人只觉眼前一亮。

杜天翔拍额长叹道:“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他!”

燕淙元大喜道:“好计,弟妹,果然是好计。”

徐宏远眼含赞许看了侄女一眼,但笑不语。

萧寒暗地里拉过欣瑶的手轻轻抚玩,却对着徐宏远道:“如此一来,二哥此行倒没什么大碍。只是这赈灾银两一事,咱们这头如何行事?”

徐宏远有条不紊道:“二哥,近十年来的帐本,我已查探清楚,本本有假,出入极大,光这一处地方,每年为韩王揽财不下二百万两。只今年的帐本,做得尤为复杂,估摸着还需三五天的时间。”

“干得好,阿远!”燕淙元极为难得的称赞了一句。

杜天翔一听这数目,倒吸一口冷气,阴阳怪气道:“怪道这些年,中军诸将士吃得好,穿的好,放个屁都带着肉香,感情都从这上头来。真正是胆大之极啊!”

☆、第四十二回 谋定而后动

欣瑶强忍住笑朝杜天翔翻了翻白眼,若不是有二哥在,她一定伸出大姆指冲那厮赞一句:“连屁都能闻出肉香来,表弟果然是神医!”

燕浣元只轻轻一眼,杜天翔就消停了,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道:“二哥,话糙理不糙。户部和都察院联手查帐,这两处都是韩王的人,不大好办。”

燕淙元思付片刻:“苏家这回父皇是铁了心的要动,之所以选韩王的人,多半是为了避嫌,想把我摘出来,所以这个头不该由咱们来挑。阿远更不能吱声,谁都知道他是我的人。”

萧寒道:“二哥,都察院沈俊是沈力的父亲,你说这个头由他来挑,合适不合适?”

“他?”

燕淙元皱了皱眉“老狐狸的儿子。”

徐宏远忖度道:“如果是他,倒合情合理。”

杜天翔扬了扬眉,叹道:“这得罪人的事,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弄不好,惹得一身腥不说,还让中宫,韩王,苏家惦记上了。老狐狸一向喜欢隐在暗处,这回让他走到明处来帮咱们,有点难!”

欣瑶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杜天翔诧异道:“表嫂,你笑什么,我哪里说错了?”

众人把目光都落在欣瑶身上,只见她忙收了笑,一脸正经的道:“表弟,你太小看那只老狐狸了。老狐狸没事的时候低着头。却竖着耳朵听四周的风声。他只要听说今上让都察院插手这事,自然会让他儿子站出来,不出五日。小叔叔,那沈俊必来找你!”

徐宏远奇道:“这是为何?”

“是啊,这是为何?”杜天翔追问道。

蒋欣瑶感觉握着她的手紧了一紧,似笑非笑道:“表弟,素日里老狐狸帮咱们都在暗处,那是因为时机未到。如今吗,有了上头的暗示。他要是再不走到明处,他日论功行赏。沈家可就占不得头一份了。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二哥,聪明的人,此时就该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后了!”

燕浣元心中了然道:“如此说来。咱们等着便是!”

欣瑶回过头,朝男人眯了眼,点头笑道:“既要等着,又不能光等着,小叔叔这几日可以常在外头走动走动,也得给人家机会不是?”

杜天翔长叹一声道:“果然是老狐狸,一步都不会走错,算计得正正好。这样一来,倒是让我们省心不少。”

徐宏远也叹息道:“满京城能像老尚书那般看得分明。悟得透彻的,也没几个,沈家百年来简在帝心。却是有几分道理的!”

燕淙元略一思索道:“确实是个聪明人。既如此,阿远,到时候,你也别藏着掖着了。”

徐宏远点头应下。

杜天翔又道:“二哥,一旦赈灾款的事浮出水面,苏家事发。小寒这些年搜集的苏家几十条罪责,便可往上递了。顺便再找几个人去顺天府尹喊喊冤,苏家倒台板上钉钉。”

萧寒忙道:“也得防着苏家人狗急了跳墙。”

燕淙元点头称是:“小寒说得对。天翔,宫中的事,你一刻都不得松懈。苏家若倒了,那位头一个要跳脚,给我盯紧了。父皇的身子,我只交给你了。”

杜天翔郑重其事的起身抱拳道:“二哥,放心。”

“阿远,一旦赈灾款事发,户部的压力会非常大,韩王动动脑筋,就知道是你的手笔,只怕会对你不利,我让小寒在你身边放一暗卫,你自己小心。”

徐宏远忙起身,目色坚定道:“多谢二哥!”

“此次出京,谋士中我带老刘,老蔡两人,卫瑞我已交待他,替你出谋划策,有什么事,尽管去找他。!”

徐宏远点头不语。

“小寒,苏家一倒,天下人都知道父皇的用意,韩王身后这么多文官,武官,不会坐以待毙,京城许会生乱。施杰那边,我都交待好了,御林军,禁卫军都是父皇的人,王承武,周统这两人,你也打了半年交道了,必要时候,杀无赦。”

空气中的气氛陡然凝结,众人的脸上越发的凝重起来。谁都明白,牵一发而动全身,此时他们已真正的站在悬崖边上,进不得,退不得,是粉身碎骨还是锦绣前程,只在一线之间。

欣瑶感觉到男人握她的手慢慢的渗出了冷汗,她暗暗叹了口气。这一天,如约而来,不早不晚。

闲着的手,轻轻抚上了小腹,欣瑶终是开口道:“二哥,有两件事需得当心。”

燕淙元目光一聚,温和道:“弟妹,你说!”

欣瑶抿了抿嘴唇,含笑道:“头一件事便是时机,赈灾款的事,我觉着过了正月十五露出来刚刚好,这个时候,赵将军应该已在路上。山中寒苦,赵将军的家人,也是适时接进京里过个好年。”

燕淙元眼含赞许道:“阿远,小寒,这两件事,分寸需拿捏好。弟妹,这第二件事呢?”

欣瑶沉静片刻,终是幽幽道:“宫中最易生变,变数无穷,天翔也有防不胜防的时候。诺大的皇宫,是敌是友,不到最后一刻,怕见不出分晓。若有人狭天子以令诸侯,山高路远,二哥即便想赶回来,也是晚了。”

众人心头一凛,静待下文。

“然,最大的变数,还是在军中。赵虎不会那么傻,他敢孤身进京,必有后手。二哥,保险起见,我觉得那批粮食,药材不能留。”

萧寒心头一震,心思转得飞快,当即道:“二哥,中宫,韩王,福王那头,我会抽调暗卫防着,十六那头……”

燕淙元脸色一变道:“十六那头,我当即令人传讯于他,让他做好最坏的打算。”

说罢,他猛的起身,目光环视一圈,落在欣瑶身上道:“我身边虽能人谋士颇多,然最得我心的,还是你们这几个。我出京后,辛苦弟妹了!京城,我交给小寒,也托付于你。”

欣瑶挣脱开男人的手,起身福道:“二哥,必尽我所能!”

燕浣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当即大步而出,杜天翔,徐宏远朝欣瑶打了个招呼,紧随其后。

萧寒轻轻把欣瑶拥进怀里,蹭了蹭她的脑袋,半晌才道:“今晚我在二哥府里,你让人锁了院门,不必等我回来,夜里别蹬被。”

欣瑶双手环上男人的脖子,展颜嗔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快去吧,今夜事多,别让二哥他们等!”

萧寒心寒愧疚道:“瑶瑶,等万事妥当,我一定在家好好陪你!”

欣瑶乖乖的“嗯”了一声。

萧寒松了手,叫了声“微云”,微云小跑进屋。

“把大奶奶扶回屋里,小心吹着冷风。这几日,外头值夜的人机警些,你是大奶奶身边的老人了,旁的,不用我多说!”

微云刚应下,男人便已消失在夜色中。

“大奶奶,咱们回吧!夜深了!”微云扶着大奶奶,轻声道。

欣瑶摆摆手,转身坐到了书桌前,轻道:“去让厨房做些吃的来,我饿了!”

“大奶奶,您这又要……”

欣瑶长叹一口气道:“微云啊,谋定而后动,如今之势,真真是在千均一发,一步都错不得,你家大奶奶我,不得不把每一步都算计清明。去吧,把我的手炉拿来!”

微云深知欣瑶的性子,也不多劝,走到火盆边,拨弄了几下,笑道:“大奶奶便是想熬夜,也得顾着身子,奴婢先给大奶奶换了热热的茶来,大奶奶喝两口暖暖心,再忙不迟!”

……

腊月初九,靖王一身戎装出了京城。

听说出城那日,王府里众女眷们哭成一团。堂堂王爷,居然沦落到大过年的被派出去剿匪,还只带了两万兵马。看来靖王出局是铁板钉钉的事了,说不定这个年一过,太子之位,便有了着落。

流言,永远以令人想象不到的速度传播着。没多久,京城之中上至皇亲贵戚,文武百官,下至贩夫走卒,三岁小儿,人尽皆知靖王失势了!

靖王失势,往韩王府,苏府送礼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听说这些日子连守门的小厮都肥得流油,被人尊称一声爷。真真应了那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

萧寒,徐宏远忙里偷闲,一边在怡园喝茶赏景,一边等人。

徐宏远亲手替萧寒倒了热茶,把点心往前推一推,深笑道:“多亏有瑶儿这招推波助澜,我才有空在这里喝喝茶。”

萧寒接了茶盅饮了半口,笑得古怪道:“你这户部郎中连衙门都不用去了,还笑得这么开心。”

靖王一出京,徐宏远这户部郎中,便被户部孙尚书颇为照顾的安排休假,如今只挂了个名头,连衙门都不用去报道了。

“你不还是一样,连我二哥大老远的都让人捎信给你,逼着你辞了官,带着瑶儿到青阳镇老宅避一避,可见得,在外人眼中,咱们两个,都是落魄之人!”徐宏远慢慢喝完一杯茶,一边拿着茶盅在手里把玩,一边嘴角含笑的冲萧寒轻道。

萧寒勉强一笑:“你说,天翔要知道咱们俩个悠闲的在这里喝茶,不知道会不会心中有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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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寒冷,书友们多穿衣,少臭美,保重身体!

☆、第四十三回 滋味如何?(二更)

萧寒一提到杜天翔。

徐宏远玩味道:“若他知道咱们俩个不光喝茶,还有莺归亲手做的点心吃,不知道这恨会不会深上几分?”

萧寒笑道:“那丫头怀了个身子,还有心思做点心,可见得怡园,瑾珏阁如今的生意,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啊!我可是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有人为了订个位置,都求到我府上来了。”

两人相视对视一眼,脸上均露出了苦笑。

徐宏远叹息道:“所谓苦中作乐,便如今日你,我一般!”

两个均没再说话,默默的喝了半盏茶,却见一青衣人影如约而置。

萧寒朝徐宏远抬了抬下巴,古里古怪道:“瞧,又一个苦中作乐的人。”

徐宏远难得露出一抹坏笑道:“这话不对,应该是说红得发紫,听说这几日沈府人多得,连老狐狸都避出去了!”

萧寒嘴角弯弯,起身道:“阿远,有客到,咱们且迎一迎去罢!”

徐宏远随即起身,云淡风轻的理了理衣裳,含笑迎了上去。

……

京郊庄子上,蒋欣珊身着玫瑰红对襟长绸袄,头发高高绾起,捧着已经出怀的身子坐在炕上,脸色微微有些黄。

一中年婆子满脸堆笑道:“少奶奶,奴婢已经打探清楚了,靖王被打发到湖广两地赈灾去了,听说……”

“听说什么?”蒋欣珊急道。

马婆子凑近了压低声道:“听外头人说。靖王这个时候被遣出京城,已然是不成的了,等过了年。太子之位板上钉钉是韩王的。奴婢还听说,韩王府如今连门槛都被踏平了几寸。”

蒋欣珊眼前一亮,把怀里的手炉一扔,忙道:“靖王府,平王府,还有杜家如今怎么样?”

马婆子打量主子眼色,暗下斟酌了半晌。笑道:“快过年了,门前冷清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听人说,只要韩王继承大统,只怕到时候那几家……”

马婆子比划了个杀头的姿势,没有再往下说。

蒋欣珊心口莫名一跳。长长吐出一口气,从身边摸出十两碎银子,送到马婆子手上,朝她摆了摆手。

马婆子见了银子,笑得一脸褶子:“少奶奶先歇着,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奴婢帮您去做。”

……

屋子里没了外人,蒋欣珊从炕桌上倒了杯暖茶,一饮而尽。嗤嗤的笑出了声。

素手从蝶子里抓起一小把瓜子,吃了两颗,觉着没味。复又扔了进去。她以手支额,半掩了眼帘,静静的思虑良久。晕暗的日光,透过低矮的窗户,斜照进来。

一缕秀发慢慢的落在耳边,蒋欣珊猛的睁开眼睛。眼中的光芒如那初升的娇阳。

“马婆婆,你进来!”

……

冬日的庄子幽深而肃杀。到处是一片萧瑟的景象,蒋欣珊房里的摆设,极其简单,与她身上的袄子格格不入。

马婆子一身粗布衣袄,夹杂着一股寒气,掀了帘子进来。

“少奶奶,给沈家奶奶和蒋家二爷的信,奴婢已经替你送去了,沈家奶奶说过几天便会派人往府上去。二爷收了信,让您好生保重着,他说他会想办法的。”

蒋欣珊含笑把事先准备好的二十两银子递到孙婆子手上,笑道:“拿去买酒喝吧,事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孙婆子掂了掂银子,欢笑道:“奶奶若有差事,尽管使唤奴婢,奴婢一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

待人走后,笑意从蒋欣珊脸上一点点逝去,露出了狰狞的笑,蒋欣瑶啊蒋欣瑶,没了靠山,我看你如何猖狂。只要我走出去,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在脚下。

……

沈府内宅里,张馨玉懒懒的把信扔进火盆子里,低头想了片刻,不由轻轻笑出了声。

香儿从丫鬟手里接过燕窝,放在炕桌上,笑道:“奶奶,燕窝好了,趁热吃罢!”

张馨玉见信烧尽成了灰,眼中含着冷笑道:“自打我理了家,这厨房送来的吃食,一日比一日好,果然是风往哪里吹,人往哪里倒啊!”

香儿陪笑道:“奶奶何必跟下人一般见识,这些个人鼻子都是属狗的,闻着哪里香,就往哪里钻。”

张馨玉拿起燕窝,喝了几口,笑道:“若真是条狗,就好了,你让它往东,它不敢往西,比人忠心啊!”

香儿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倒愣住了。

张馨玉推了碗,道:“你,明日拿着我的帖子,给郑家少奶奶送过去。”

香儿微微一怔道:“奶奶,哪个郑家少奶奶?”

“还会有谁,不就是蒋家的三小姐吗?”

香儿忙道:“奶奶您忘了了,蒋家的那个三小姐被送到庄子上养胎去了,不在郑府”

张馨玉朝她招了招手,香儿会意,附耳过来,这才恍然大悟道:“奶奶打算出手帮她?”

张馨玉冷眼朝她看了看,笑道:“帮,怎么帮,我不过是下个帖子,想请她过府叙叙往日的姐妹之情罢了!前儿个南边送来的药材,你理些出来,一并送去。她怀了身子,正是用得着的时候。”

香儿想了想道:“奶奶,我看郑家少奶奶也并非什么善茬,脸上总虚笑着,心思也不正,奶奶何苦为她费这个心思。”

张馨玉收了笑,目光悠远道:“你懂什么,照我说的去做!”

香儿见张馨玉脸色沉了下来,不敢多言,忙点头应下。

待人走后,张馨玉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片刻又隐了下去。轻叹道:“蒋欣瑶。只要能让你不舒服的事,我便喜欢做……”

……

几日后,蒋欣珊刚被郑亮接回郑府。安置在原来的院子里养胎。不消半日,蒋欣瑶便从男人处得了消息。

萧寒打量欣瑶神色,笑道:“瑶瑶,你猜她如何使的手段?”

蒋欣瑶懒懒的歪在炕上,不假思索道:“祖父今日诊脉说我这些日子思虑过多,不适宜动脑子。”

萧寒无奈笑笑道:“越发的懒了。你那三姐姐买通了下人,找了沈府的张氏。就是惠文长公主的嫡亲外孙女,沈力之妻张馨玉。

“是她?”欣瑶面露惊色道。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话果然不假。欣瑶暗暗叹道。

萧寒目色深深道:“张馨玉前几日给郑府去了个帖子,说想请蒋欣珊过府一叙。郑家人这才让郑亮把你那三姐姐接回了府,好吃好喝的待着。瑶瑶,我怎么听说那张馨玉与你原是手帕之交?”

欣瑶似是而非的“嗯”了一声。却笑道:“我也正奇怪着呢,大爷可否为我解解惑?”

萧寒苦笑道:“何苦要我说,你心里最该清楚明白。可还记得新婚之时,我与他打的那一架。”

蒋欣瑶诚恳的看着萧寒,一语双关道:“所以我觉得我的夫君是天底下最顶天立地的男人,胸怀坦荡。能嫁给这样的男人,是我的福气。”

萧寒被欣瑶奉承的极为舒服,笑道:“谁又知我心里也是含着酸的。”

欣瑶轻笑着拉过萧寒的手,娇嗔道:“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觉得老天爷果然是偏爱我的。倒有些同情起他来,居然娶了这样一个女人回来。且不说这长相,人品如何。就瞧着她出手帮蒋欣珊这一事,便知是个蠢货。听说她如今还当着沈府的半个家。”

欣瑶扑哧一声笑道:“她蠢不蠢的,我倒不知。我只知道,若沈力知道你对他心怀同情,定会气得与你再打一架,到时候袍子破了。我可不帮你补。”

萧寒想起与沈力在京郊的那回交手,挑眉笑道:“你不补。我就穿着破的衣裳出门去,反正我皮厚肉糙的也不怕旁人笑话。”

两人凝视片刻,不约而两同的笑出声来。

萧寒脱了外衫,往炕上挤了挤,舒服的靠在锦垫上,长叹道:“这会抽不出空,且让她再得意几天,只可惜了郑家。”

“郑家?”

蒋欣瑶冷笑道:“连这点子小事都看不分明,拿了块石头就当成宝玉,怪道今上要让郑祭酒告老还乡。”

“韩王势大,沈家明面上与韩王沾着关系,背后又有个惠文长公主,郑家正好借此靠上去。你如今怀着身子,这些个琐事也无需理会,咱们现在空不出手,你又顾虑她怀着身子,等京城事定,我定把她欠你的,都给你要回来。”

欣瑶推了推男人笑道:“要个债而已,打打杀杀的倒没了意思,得要得有些水平才行。”

“放心!只怕到时候咱们还没动手呢,她自个就慌了。”

萧寒话峰一转,叹道:“再有几日便过年了,总算能歇歇了,这些日子,真是累坏了,连我都扛不住,天翔,阿远,施尚书,老卫他们更是身心俱疲,暗下叫苦不迭啊!”

自打靖王出京后,萧寒没有一天是子时之前回来过的,每日里,不过是睡两个时辰,便又匆匆出府,更有甚者,连两个时辰也睡不到,眼中的血丝清晰可见!

欣瑶刚往里头让了让,身子就被人搂了过去,索性舒服的靠在男人怀里,淡淡笑道道:“偏那施尚书,还有追随二哥的那些个官员们还有精力去怡红院喝几杯花酒,可见啊,累得不够狠!听说那卫瑞喝醉了,抱着怡红院的妈妈直哭啊!”

萧寒哈哈一笑道:“他们若不借酒消愁一下,又岂能蒙蔽了韩王的耳目,便是宏远,天翔与我,这些日子也没少去。”

蒋欣瑶长长的“噢”了一声,深笑道:“滋味如何?”

☆、第四十四回 人情似纸张张薄

蒋欣瑶知道自家男人往怡红院去的勤快,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滋味如何?”

萧寒很是喜欢女人这般刨根问底,转过脸低下头,亲了亲女人的头发,却咬牙从嘴里蹦出八个字来:“脸上喜之,心中厌之。”

末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阿远聪明,索性自己把自己灌醉了,人事不醒,只是苦了我,大半夜的还得把人送回去。”

蒋欣瑶不由的失笑道:“若十六在,看到小叔叔被几个姑娘搂在怀里,不知道作何感想?”

萧寒凑近了,叹息道:“我被人搂在怀里,瑶瑶作何感想?”

男人的气息喷在欣瑶脸上,不自然的转过头去,轻笑道:“我在想,等似水如冰开业了,我也找几个面目俊秀的搂回去!”

萧寒怔了半晌,目光渐渐暗沉,突然封住了女人的红唇。口舌相缠,欣瑶很快就乱了气息。

许久,男人才忿忿的放开了她,切齿道:“想都别想!”

话音未落,梧桐便匆匆进来道:“老太爷让大爷,大奶奶去一趟,说有急事。”

欣瑶从男人怀里挣扎出来,忙道:“什么急事?”

梧桐摇头道:“不大清楚,听说是萧府的族人来了。”

“族人来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忙起身穿了衣裳。

……

西院正厅里,萧亭一脸怒色的坐在上首。下手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年纪稍长的男子。

欣瑶见来人眼生,不由的看了萧寒一眼。萧寒侧过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是祖父两个庶出的弟弟,年龄胖的叫萧言,青色袍子瘦的的那个叫萧文,素日里,从无来往。”

那萧言年纪约五十上下的年纪,长得白白胖胖。保养得极好。他打量着厅里的摆设,大紫檀的雕樆案。雕工精美,木质上陈,下面两溜小紫檀雕花木椅子,各色物件。都是好东西啊。

他轻咳一声道:“三哥,你也别动气,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再好好思虑思虑!”

瘦的虽比胖的年轻几岁,脸上的皱纹却多,随声附和道:“四哥说得对,三哥,你这个倔脾气也该改改了,年岁大了,别动不动就板着个脸说话。”

萧亭拍案而起。脸睁得通红道:“放他娘的屁,换了我来抢你们的东西,我看看你们还笑得出笑不出。滚,都给我滚!”

胖老头脸色极为难看,冷笑道:“怎么着三哥,都到了这份上了,还死撑着呢,谁不知道靖王府要倒了。我看你还是把药方子拿出来为好。省得到时候大家撕破了脸,日后难相见。”

“正是。别说做弟弟的不想着你,只要你把药方拿出来,我们俩个卖着这张老脸,也会在韩王跟前替你求求情,说不定还能保住你的荣华富贵。”

瘦老头扫了萧寒一眼,又冷笑道:“再者说了,你这支是绝了脉的,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拿出来与兄弟们共享!”

胖老头又换了一副嘴脸,好言好语的劝道:“三哥,当年父亲是把这药方子传给了你。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三哥年岁大了,身子骨也不如从前,弟弟想着,方子落在外人手上,不如拿出来给你几个侄儿,好歹他们都是你的至亲骨肉。”

萧亭胸口剧烈的起伏着,显然已是怒到了极致。

听了半天,这会蒋欣瑶算是听明白了,敢情大过年的,这两个老家伙是明抢来了,怪道把祖父气得半死,像这样无脸无皮的人,蒋欣瑶倒还平生未见呢。左一个别人,右一个外人,当我家男人是空气啊,真真是不知死活!

萧寒阴着脸,目光如剑般盯着来人,浑身上下渐渐透出寒气来。

胖老头眼尖,指着萧寒就道:“哎,哎,哎,孙外甥,可别动怒,赶紧劝劝你外公,我们这也是为你们府里好。你看如今这局势……哎,这话不提,这话不提。药方我们也不让他白拿出来,回头卖了钱,我们还得到韩王府里帮你们去打点。”

欣瑶一听这称呼,便知道这两位显然是没把萧寒当成萧家人看待,不由的蹙了蹙眉笑道:“打点,这么说来,叔公与韩王府交情很好?”

胖老头故作深沉的笑而不语,瘦老头则洋洋得意道:“四哥的孙女前几日,刚刚与苏家十二爷定了亲,苏家是韩王的母族,孙外甥,这里头的关系可捋清了?”

苏家十二爷?

苏家嫡支正房,姨娘统统加在一起,也不过只生了八个爷,这会居然冒出个十二爷,蒋欣瑶真想问一句,您孙女嫁的,这是隔了几房的爷?

萧亭正欲张口就骂,却见孙儿朝他打了个眼神,头一撇,生生忍了下来。

萧寒起身,瘦老头不明就里,以为他要动手,朝后头缩了一缩。

蒋寒眼瞳微收,自顾自在萧亭的右手边坐了下来,朗声道:“我若不依,两位叔公,待如何?”

瘦老头干笑一声道:“孙外甥,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年轻人啊,忠心是好,可也不能一条道儿走到黑。你若不依,我们也没有办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他日府上有难,可就别怪我们不出手相帮!”

胖老头轻蔑的瞟了欣瑶一眼,摇头叹道:“哎,孙外甥媳妇年纪轻轻,长得真是标致,听说还怀着身子,若是府上遭了难,啧啧啧……可惜了啊……可惜了!”

我了个去啊,蒋欣瑶在心里熟练骂出一句许久未用着的话,正想着如何回敬过去。却见自家男人弹了弹身上的灰尘,莫名的笑了笑道:“大奶奶,天翔此时应该在哪里?”

蒋欣瑶愣了愣神,当即明白过来,微微一笑道:“回大爷,表弟他此时应该正在皇宫里头。听说这两日今上的身子有些怠倦,总要表弟随侍左右,哎,虽说累是累了点,倒也是表弟他莫大的福份,也不是谁都能天天见着圣颜的。”

两个老头对视一眼,脸色稍稍有些难看,心道不妙,居然没想到这一茬。

“来人,派人给表少爷送个信,就说老太爷被人气着了,心头觉得闷,让他赶紧过来瞧瞧!”

“哎啊,大爷,可使不得啊,表弟是今上身边的红人,今上除了他外,太医院谁也信不过。这突然没了人影,万了今上怪罪下来,咱们府里该如何是好啊!”蒋欣瑶对答如流道。

萧寒冷哼一声,怒道:“百事孝为先,今上以孝治天下,怎会怪罪表弟。真要怪罪,难道你嘴里有茄子塞着,不会分说吗?妇道人家,目光短浅,还不快着人去请!”

蒋欣瑶眼中带泪,委委屈屈的起身道:“大爷何苦拿我出气,我立马派人去请还不成吗?”

两老头见势不对,赶紧起身相拦。

“且慢,且慢。孙外甥啊,芝麻大点小事,何必弄得人尽皆知呢。我们走,我们走。三哥,你可想清楚了,若真到了那一天,可就说什么都晚了。”胖老头言词肯切,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样子道。

欣瑶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追问道:“叔公啊,那一天,是哪一天啊!”

胖老头不明就里,脱口而出道:“今上驾崩的那一天啊!”

蒋欣瑶就等着他把话说出口,只见她惊叫一声,像见了鬼一样的直直的盯着胖老头半晌,突然飞奔到萧寒身边,一头扑进他怀里,花容失色道:“大爷,杀身之祸,杀身之祸啊!”

萧寒恨不得把女人抱在怀里转上三圈。

他原本只是想用天翔吓唬吓唬这两人,好让他们知难而退。谁知道他的女人不仅配合着唱了这出戏,还棋高一着的挖了大坑让人往下跳,这个坑大到足以让人一辈子爬不上来,甚至拢拢四周的黄土,就能当坟头用。

萧寒强压住心头的雀跃,轻轻拍打她后背,装模作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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