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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四小姐-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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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她说我如今身子不便,不能好好侍候姑爷,姑爷身边又没个可心的人儿侍候着,怕这几个月的时间把姑爷给熬坏了。她让我在丫鬟里挑个颜色亮丽的,让姑爷收了房。”
萧寒嘿嘿一笑道:“岳母大人果然心疼小婿,连这点子小事都帮我思虑周全,我若拒了去,岂不是辜负了岳母大人的一片苦心?”
欣瑶嘴角轻轻一撇,笑意更盛道:“既这样,大爷瞧瞧什么人合你的眼,那底下两个梅,我瞧着不错,容色倒也说得过去的,也省得人家一天到晚的往大爷跟前凑,心里惦记着。”
萧寒听了这话,脸上笑意全无,他盯着欣瑶瞧了半晌,咬牙道:“然后,你是不是打算带着孩子远走高飞,让我一辈子找不着?”
欣瑶眼中含笑,偏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哽咽道:“我只能烛影摇红,夜阑饮散*短,争奈云收雨散,东风泪满,憔悴不堪。悲矣,惨矣,悲惨矣!”
说罢,蒋欣瑶主动依偎进男人的怀里,手轻轻抚上男人好看的唇角,轻柔的叹息道:“所以,孩子他爹,为了你老婆不泪满憔悴,为了你孩子能健康成长,你可得好生给我熬着。若有那女人敢投怀送抱,你一掌把她打飞出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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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孕妇生涯(二更)
萧寒哭笑不得的看着怀里的女人,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会入了地,一会上了天,这上上下下的,着实让人难受,却又舍不得说她半分,只得狠狠的朝着那颈脖处轻轻咬下。
半晌他才沉着声道:“十六第一回见你,回来就跟我们说,阿远的侄女忒聪明,他栽在你手上,认了;如今我想说,我这辈子栽在你手上,也认了!”
欣瑶破天荒的没有叫疼,一动不动的伏在他怀里,眯着眼睛笑道:“哼,谁说只是你栽在了我手上?我又何尝不是栽在了你手上?若不然……”
萧寒转过脸,在欣瑶耳边吹着热气道:“若不然,咱们俩个可以试一试你在上,我在下的那一回,你用嘴到处在我身上煽风点火……”
蒋欣瑶咬牙切齿的朝男人腰上狠狠一拧,男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目光灼灼道:“瞧,办法多的是,我这铁打的身子也熬不坏,小婿我不得不忍痛辜负岳母大人的一片好意。瑶瑶若实在不放心,今晚,我们便可试上一试?”
跟流氓比下流,蒋欣瑶终是败下阵来,落荒而逃。
……
蒋欣瑶养尊处优的孕妇生涯就这样波澜不惊的开始了。
每日早晨,她睡到自然醒,起来用个早膳,便到前厅理事。
众管事知道大奶奶操劳不得,早在暗处用了功,回起话来也干净利落。在大奶奶手下时间越长。众管事便越明白大奶奶用人之道,不怕你能,就怕你不能。
有道时强将手下无弱兵。骏马蹄下无遥途。不过是一柱香的时间,众管事便恭送大奶奶出了院子。
欣瑶理完家便往老太爷处玩耍,把昨天看医术的心得与老太爷交流交流,偶尔装着不耻下问一番,引得老太爷长篇大论,再顺便蹭个中饭。
吃罢中饭,悠闲的踱着步回东院。看会医书,美美的睡个午觉。
午觉睡罢。用些点心补品,再在院子里走上两圈,走累了就把几个店铺的帐本看一看。铺子里若有事,管事们也会趁这个时候来回话。
跑得最勤快的当数李君。陈斌,许勇三个,当然,钱掌柜的身影也少不了。他如今除了京城的瑾珏阁外,还管着庄子上二三十个手艺一流的琢玉师傅,身负重责,不敢不用心啊!
今年老钱在京城置了房产,中秋节前,把远在苏州的老婆。小儿子一齐接到了京里,日子过的殷实,顺心。
晚膳一般摆在东院的偏厅里。这时,换了老太爷睬着点过来蹭饭,顺便帮孙媳妇把把脉。
欣瑶乖乖的把手伸老太爷跟前,一个抚须沉吟,一个眉心微蹙,最终两人对视一眼。展颜欢笑。母子俱妥。
早出晚归的男人每日里准时出现在饭桌上,陪这一老一少用晚膳。其间男人常常会不自觉的把女人的碟子布得满满的。到最后,兜兜转转的还是落在了他的肚子里。
男人用完饭,一边喝茶,一边听老太爷说上几句,茶毕亲亲女人的额头又出府去。当然出门前,男人不会忘记把目光落在李妈妈身上。
李妈妈很自觉得跟了出去,把大奶奶这一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事无巨细的回禀给大爷听。
男人走后,欣瑶便优哉游哉的抚着丫鬟的手,散步到外书房,靖王府若有书信来,看会书信,想想事情;若没有书信来,便继续看医书,亥时一到,准时上床安歇。
当然每隔半个月左右,欣瑶总会在睡得迷迷糊糊时,被男人吻醒若者摸醒,这时便是考验蒋欣瑶忍耐和体力的时候。
一般流程是这样的,男人先使出十八般武艺,逗弄着身下的人儿呻吟连连,求饶声声,待欣瑶心满意足时,便轮到她出力。为此蒋欣瑶同学很是回忆了一番前世电脑里某个文件夹中的场景,几个回合下来,她总算明白,实践出真知,体力是王道。
欣瑶两世为人,很明白夫妻生活的和谐在婚姻中的重要性。说通俗了,你把男人喂饱,男人在外头寻花问柳的机会自然会少。一旦男人欲求不满,再貌若天仙,性情温和的女子也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婚姻生活危危可及。
女人不仅要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更要上得了床,所以欣瑶并不吝啬自己在床上的表现。
而男人每回心满意足后,望着女人恬静的睡颜,回味着刚刚妙不可言的滋味时,心中满满的都是怜惜。
……
冬至一过,岁末临近,离今上寿辰只余两个多月,各路官员相继进京。
萧寒更加忙碌起来,有时甚至整夜整夜的在靖王府商议事情。往往是欣瑶一觉醒来,身边的位置还是空着的。因此,萧寒看向欣瑶的目光越发的温柔深情且满含歉意。
欣瑶则不以为然。男人与女人的社会属性不同,本质自然不同。从古至今,男人都不会把婚姻看成是生活的全部,在他眼中,除了家庭之外,还有事业,兄弟,朋友及社会责任。
而女人除了自家房里的那一亩三分地之外,也就剩下相夫教子这一条活路可走了。
岁末临近,萧府上上下下也都忙碌起来。
这是欣瑶嫁到萧府的第一个年,又怀了身子,自然非比寻常,老太爷特意叮嘱府上的两位总管,需得把这个年过得热热闹闹方可,且不能把大奶奶累着。
两位总管一听这话,不敢拿大,怕大奶奶头一回治办年事,对萧府的规矩不甚清楚,便提了袍子,亲自一遍遍往东院跑。
投之以李,欣瑶便还之以桃,找了个机会在老太爷,大爷跟前把两位总管夸奖了几句。萧寒一听,很是高兴,特意拍着两位总管的肩膀,夸了句好。
两位总管头一回见大爷如此温和的与他们说话,激动了半天,从此后,越发的对大奶奶忠心。
各处庄子陆陆续续送了年货上来,几车几车的往萧府里头拉。欣瑶只看单子,东西均由两位总管派出等例,分送给各个府上及萧府族人。各府又均有年礼送来,一时间,进进出出的,好不热闹。
蒋全,燕鸣出了远门,徐宏远忙着户部查帐之事,欣瑶便免了瑾珏阁,怡园众掌柜入京,只让人把帐本送到她跟前来。
她早在一个月前便书信给福伯,今年的年终巡铺由他代为行事。福伯接了信,带了几个妥贴的人,第二日便骑马离开了苏州府。
……
入了腊月,刚刚睛了几日的天气又飘起雪来,这一下,便是是整整三天三夜,白朦朦的没了个尽头。
欣瑶捂得严严实实,捧着手炉,站在廊下,看着这满院的积雪,竟有半尺多高,回头叹道:“进京三年,就数今年的天最冷,雪最厚。”
李妈妈笑道:“老奴长这么大,只见过一次这么大的雪。我还记得那年夏天,雨下得没完没了,像要把老天下漏了一样,多少农户,庄田被淹。到了十一月里,又下起雪来,几天几夜的下,冻得要人命,穿了再厚的袄子,那风吹上来,就像是刀子在脸上刮一样,生疼生疼。”
欣瑶笑道:“南方下这么大的雪,倒是少见!想当初,咱们在青阳镇老宅,一到冬天便盼着下雪,好不容易飘了点零星小雪,竟开心的跟什么似的,小心翼翼的收着,放在罐子里,就等着来年做菜吃。如今天天下雪,倒也觉得稀疏平常。”
“什么东西稀疏平常?”
李妈妈笑道:“大爷回来了。”
只见萧寒披着大麾,踏雪而来,见主仆俩人站在廊下说着话,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那抹艳色上,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递到女人手上,笑道:“刚刚出炉的莲蓉水晶糕,正热乎着呢。”
李妈妈颇有眼色的退了下去。
欣瑶接过油纸包,凑近了一闻,果然香气四溢,欢喜道:“今儿个怎的亲自送来了,衙门里没什么事了?”
自打欣瑶怀了身子后,口味大变,突然对街边角落的那些个不起眼的小吃食有了兴致。萧寒知道后,便经常让人从外头寻些新鲜的吃食,让她解解馋。
萧寒见女人冻得红扑扑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心下欢喜道:“刚刚路过,想着你爱吃这一口,便给你送了来,一会就要走。”说罢,拉着欣瑶的手,进了屋子,目光轻轻一扫,屋子里正在做针线的几个丫鬟见大爷进来,行礼退了出去。
欣瑶奇道:“可有事?”
萧寒点头道:“刚刚得了讯,苏州府的那些个消息,确实曹氏放出去的,她暗中一直在打听你二姐的下落,如何行事,你心里头有个准备。”
“便是为了这事,特意往府里绕了一趟?”
萧寒把手放在欣瑶的眉上,轻轻婆娑了两下,笑道:“这几日忙,没与你说上几句话,心里头想着,便回来了,这会就要走的。兄弟们在外头等着呢。”
说罢,也不等欣瑶回答,见四下无人,对着欣瑶的嘴啄了两下,方才挑挑眉,扬长而去。
蒋欣瑶目送着男人的身影出了院门,看着手里的水晶糕,心中欢喜。许久,她脸上的笑意才渐渐隐去。
曹氏,果然是狠角色。
☆、第四十回 天灾?人祸?
这日傍晚,户部尚书孙凯的轿子刚到府门口,便有个要饭花子突然冲出来。下人一见,赶紧把人团团围住了。
小叫花也不害怕,黑呜呜的小手从破烂的棉袄里掏出一封信,称有人花了银子让他把这封信务必亲手交给尚书大人。
孙凯掀了轿子,轻咳一声,贴身小厮忙从怀里掏出二两碎银子,塞到小叫花手上。
小叫花得了银子,在手里掂了掂份量,把信往小厮怀里一塞,几个转身,人就跑得无影无踪。
孙凯拆了信,只几眼就变了脸色。这一夜,孙凯书房里的灯,亮至半夜。
第二日一早,孙家便传出大太太曹氏为了给被逐的大爷赎罪,自愿交出管家大权,在府里设佛堂,吃斋念佛,带发修行。
消息传到东院,李妈妈忿忿的啐道:“手上有两条人命,还把二小姐害成这样,吃斋念佛便宜了她。”
原来曹氏这人看似温柔大度,一团和气,暗地里对付人的本事着实不小。
其夫孙云原来有个美妾叫刘芳,出身小户人家,家中唯一的弟弟得了怪病,花去了一家人所有积蓄,仍半死不活的吊着,无奈只得把自己卖到烟花巷柳之地。
孙云见其容色亮丽,恰值豆蔻年华,天真烂漫,便花了点银子把人赎回了家,进府不过短短三个月,刘芳就有了身孕。
而此时。曹氏嫁进孙家刚满一年,尚未有孕,几番暗虑下。稍稍动了些手脚,四个月后,一个成了形的男胎被打了下来。
偏巧这个刘芳从小在娘家做惯家务,身子骨异常结实,伤心了半年,居然又怀上了。
这下可就深深的刺激了曹氏,她天天吃着苦药。求神拜佛的,想怀怀不上。刘姨娘倒好。流了一个又怀一个,看都看不住,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曹氏那个心头的恨啊。
正巧有个丫鬟抬了姨娘的小妾仗着自个从小侍候孙云,在曹氏跟前有几分拿大,于是便使了一招栽赃嫁祸,来个一箭双雕。不巧的是,刘芳的身子还未修复好,就有了身孕,已是亏空,又历了一次流产之痛,万念俱灰。苦熬了几个月,一命呜呼。
那小妾百口莫辨之下,写下遗书以死明志。一床床单结果了自己的性命。哪知那曹氏棋高一首,早早买通了下人,烧毁了遗书。结果那小妾以死明志没明成,落得个畏罪自尽的下场。
巧的是,两位姨娘被治死后的两个月,曹氏居然有了身孕。十月怀胎后,产下一子。正是那孙景辉。
孙景辉从小天资聪慧,相貌堂堂,于读书上极有天份,被孙尚书视作孙家的接班人重点培。本应前程似锦,花开富贵,哪知这般出色的人,却患上了男人最要命的病疾,还可见瞑瞑之中,自有天意,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欣瑶放下医书,朝李妈妈淡淡一笑道:“营营汲汲一辈子,一朝之间烟消云散,妈妈,再没比这个更好的报应了。”
蒋欣瑶本不想赶尽杀绝,在蒋欣瑜这件事上,她本着你好,我好,哥俩好的原则。你给我生路,我放你一马,大家心照不宣,见面说不定还能打个招呼问个好。
哪知那曹氏纵横孙家内宅几十年,头一次吃了这样的大亏,岂能甘心?找不到蒋欣瑜的人,往蒋家身上吐两口口水也是好的。于是,摸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蒋欣瑶略思片刻,夜里把心中的打算说于男人听,于是就有了前头小叫花子在孙府门口的那一幕。
李妈妈虽不解气,见大奶奶这样说,也只得放下,她想了想道:“二小姐那头,是不是把这个消息……”
欣瑶静静不语半晌,才淡淡道:“曹氏的事,告诉她也无防,想如何行事,让二姐姐自己拿主意。妈妈再捎个二千两银子过去,算是我给那孩子的见面礼。”
李妈妈把欣瑶的话一一牢记,便起身到外头忙活去了。
……
这日早朝,皇帝正欲下朝,内侍匆匆来报,把手上的密信呈上。
老皇帝阴沉着脸看完密奏,一言不发。正当百官心里打鼓之时,皇帝令随身内侍高声宣读。百官听罢,暗自心惊却垂头不语。
原来自入冬后,湖广两地频降暴雪,许多房屋坍塌,百姓无家可归,冻死了不少人。加上今夏遇了水灾,粮食短缺,百姓卖儿卖女,没了活路,不知怎的,做了流寇,竟起兵造反了,原本不过百来人的队伍,短短半月时间竟壮大成两万人。
内侍宣读完毕,一时间朝堂之上静寂无声。
皇帝板着脸,环视一圈后,目光落在兵部尚书施杰身上,道:“众爱卿有何高见呢?”
户部尚书孙凯一听得湖广两地,暗道不好,忙上前一步高声道:“流寇猖狂,作乱犯上,兵部理当引兵镇压。”
被点了名的兵部尚书施杰上前一步高声道:“皇上,百姓没了活路,才做了流寇,臣以为当以救灾为上,安抚为中,镇压为下。”
孙凯冷冷道:“若能安抚,湖广两地何以八百里加急送信至京。再者说,京中之雪,绵延数日,比之往年大了数倍,既未冻死一人,也未见百姓流离失所,可见所谓没了活路,不过是流寇以下犯上的借口而已。”
众官员见施尚书和孙尚书杠上了,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两位王爷,静观其变。
靖王幽幽笑道:“孙尚书这话,在情在理。想那湖广两地虽今年暑夏时遭了水灾,父皇仁厚,拨下五百万两银子下令赈灾。如今虽天降大雪。可老百姓得了钱粮不过半年而已,也不至于沦落到冒着生命危险去做那流寇,可见得是有些乱臣贼子拿着百姓当借口。别有用心罢了!”
孙尚书一听靖王提到赈灾款,心中如敲鼓一股,正欲掩了过去,却听施尚书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欲言又止道:“王爷言之有理,倒是老臣的不是,只是……”
皇帝抚须道:“只是什么。老尚书,还不快快道来。”
施尚书这才正而八经道:“回皇上。臣只是担心有人借赈自润,以致百姓无钱无粮,屡遇着天灾,这才起兵谋反。”
“大胆!”
韩王脸色微变。大声喝道:当年先太后在时,为制止借赈自润,竟置重典,法行数年,朝中上下无人敢以身试法。施尚书,话从口出,须当三思,免得被人参一个诬陷朝庭命官的罪名,你这张老脸挂不住!”
施杰被呵斥得面红耳示。却肃道:“韩王明鉴,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往今来,贪污赈灾钱粮即非空前,更不会绝后。保不准就有那胆大之人,视国视民视法于不顾,以致官逼民反!”
韩王被噎,正欲动怒。却见靖王微微一笑道:“大哥,施尚书也是好意。有没有的,查一查便知分晓。对了,上回派去湖广的人是苏尚书的儿子,工部郎中苏明杰吧。苏尚书,不若你来说说吧!”
吏部尚书苏康平身子晃了晃,当即跪倒在地道:“皇上,臣担保他绝不敢肆意妄行,贪墨赈银!”
韩王强忍怒火,道:“二弟,今日朝议的湖广两地流寇横行一事,若延误了时机,这个罪名有谁来担当?”
靖王毫不示弱,针锋相对道:“大哥,只有弄清事实真相,才能对症下药。”
韩王怒道:“事实真相已经很清楚了,有人借着天灾的名义,作乱谋反,当立即引兵镇压,以绝后患。”
靖王冷笑道:“天灾绝非湖广两地仅有,为何别处不见起兵谋反?可见此事不仅仅是天灾,更是*!”
“听二弟的意思,倒像是我动了赈灾款?”
“臣弟绝无此意,谁动的赈灾款,一查便知,大哥何必往自个身上揽呢?”
“你……放肆!”
“大哥,事关朝庭要事,二弟不得不放肆一回!”
两位皇子对峙绝非一朝一昔,朝堂之上也常有口角发生,大都相互隐忍,像这样明着干上的,实属罕见。
皇帝重重的把茶盏往案上一扔,龙颜大怒道:“都给我住嘴。”
百官见皇帝动怒,呼啦啦跪了一地。
唯施尚书一人独立朝下,他微微躬身,高叹道:“皇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星星之火,足可燎原,臣恳请皇上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天下苍生,一查到底!”
言毕,施尚书长拜在地。
孙尚书用余光打量韩王一眼,咬牙也道:“皇上,流寇横行,乱我国运,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臣恳请皇上引兵镇压,以示警戒!”
皇帝冷冷打量底下诸臣,目光从韩王移到靖王,又从靖王移回韩王,久久未语,似难抉择。
众大臣心中敲鼓,静观其变。
皇帝许久方道:“湖广两地起兵造反一事,靖王。”
“儿臣在!”
“即日起带兵前往,查清事情真相,若真是乱臣贼子蛊惑人心,作上谋乱,当即镇压。”
靖王眸色一暗,急忙道:“父皇,儿臣……”
“怎么,你有异议?”
皇帝拖着长长的语调,面色不豫道。
靖王脸色变了几变,终是高声道:“儿臣遵旨!”
皇帝冷哼了一声,目光从靖王移至韩王身上,正色道:“借赈自润一事,着韩王领户部及都察院共查,若真有人敢胆大包天,严惩不待。”
韩王一听是领户部及都察院的人,脸上带笑,郑重其事道:“儿臣遵旨!”
“退朝!”
苏尚书,孙尚书对视一眼,暗自松了口气!
☆、第四十一回 另一只脚拔出来(二更)
随着皇帝的拂袖离去,文武百官看靖王的目光,有些异样。
再过二十天就是除夕,除夕过后又是皇帝五十大寿,这个时候带兵出京,绝对不是个好差事。更有那溜须拍马之徒,围拥在韩王左右,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奉承话。
韩王掩饰不住心中得意,朝燕淙元挑眉望去,高声道:“今年这个除夕,二弟可要多多保重啊,山高路远,兵荒马乱的,需得早去早回,省得父皇惦记。祭祖时,我会替二弟多磕几个头。”
靖王定定的看了韩王数眼,铁青着脸色,拂袖而去,兵部尚书施杰赶忙跟上,随后十几个朝臣稀稀拉拉的退出殿外。
与此同时,皇宫某一寝殿里,一太监模样的人在苏皇后耳边轻语了几句。
苏皇后半闭着眼睛,脸上笑意更盛,朝着来人悠悠道:“传话到苏家,这些日子都给我收敛着些!”
……
深夜,沈府书房内,沈俊恭身站在书桌跟前,耐心的等着父亲把这一副字写完。
许久,沈平才放下毛笔,接过儿子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道:“坐吧,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说说你的看法。”
沈俊沉思片刻道:“父亲,眼看过年在即,堂堂王爷,竟被派去湖广剿匪,兵部这么多能人,哪个不是领兵之才?再者说,今上大寿在即,四方官员蜂拥入京,靖王却被迫远离京城。恐怕不妙啊。父亲,咱们沈家是不是……”
沈平冷冷的扫了儿子一眼。
沈俊自知失言,忙道:“今日朝堂上。今上明明知道户部与都察院是韩王的人,居然令他们查赈灾款,明眼人一看就是走走过场,父亲,难不成事情有变?”
沈平摇头叹道:“你啊,还是看得太浅。我且问你,两个月前。老庆王爷在今上跟前大闹,随后其孙女婿徐宏远入了户部。任湖广清司史,户部是谁的天下?”
“韩王啊!”
“韩王与老庆王爷因联姻一事,早已闹翻,老庆王投了靖王。徐宏远从来都是靖王的人,这个时候入户部,任湖广清司史一职,你觉得里头可有蹊跷?”
沈俊尤自不解道:“有什么蹊跷?”
沈平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叹道:“靖王的人入了户部,没有今上在暗中施压,你说以韩王的为人,会让靖王的人进来吗?谁不知道,户部是韩王的钱袋子。哪边的清司史不能当。偏又是湖广,你说今上此举是无意之举,还是有意之举?”
沈俊沉吟着没有说话。
“你再想。今夏水灾,湖广两地派的谁去赈灾?”
“孙尚书的儿子苏明杰啊!”
“你猜苏明杰这一趟湖广之行,屁股是干净的,还是拉过屎的?”
沈俊浑身一凛,失声道:“父亲,你是说……”
沈平摇摇头叹道:“五百万两。哼,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我就不相信苏家人能不动心!俊儿啊,你也是快四十出头的人了,看事情可不能光看表面,得看到底下沉着的东西。苏家,迟早是颗弃子。”
沈俊恍然大悟,一脸敬意的瞧着自个的老父亲。
沈平抚须幽幽道:“旁人只看到大过年的,靖王被迫离京,又有几个能看明白,这是今上借此一事,为其造势。为君之道,先存百姓,思国之安,必积德义。只要靖王把湖广摆平,日后一步登天,便可民正言顺。妙哉,妙哉啊!”
沈俊紧盯着父亲布满皱纹的脸,半晌说不出话。
沈平神情复杂的看着儿子道:“你可知道,日后该如何行事?”
沈俊略思片刻,缓缓道:“儿子觉得徐郎中乃前科探花,学识非常人能比,若得机会,儿子想结识一二,一起商讨商讨这赈灾款的文章该如何做!”
沈平满意的点点头道:“跟你媳妇说,张氏侍疾了这几个月,早起晚睡的,是个孝顺孩子。叶氏照顾两个孩子,精力上难免有限,从明日开始,沈府一半的管家大权交由张氏。”
沈俊暗中一惊,一肚子话含在嘴里想说又不敢说。
沈平视若不见,只长长的叹道:“既然一只脚要往前走,另一只脚就得拔出来,拖泥带水可是要摔跟头的。你去吧,一切照我吩咐的办。”
待儿子走后,沈平倚靠在太师椅子里,五官隐在暗处,神情莫测,久久未动。
……
萧府书房里,欣瑶瞧着一屋子人,轻轻垂下了眼帘,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该来的都来了,真是齐全啊!
萧寒迎上去,替她把霜色锦缎大红绸里滚毛边大斗篷解下,丢给身后的微云,神色凝重道:“让贵生,贵明在院门口看着,不经我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
微云眼角轻轻一带,见屋里坐着的诸人,吓得赶紧低了头,退出门外,双手把门轻轻带上。
欣瑶上前,朝上首处的燕浣元盈盈一福,笑道:“二哥一来,这小小的书房顿时蓬筚生辉。”
燕淙元见其穿着月白色滚蓝边绣兰花纹袄,白色的绣花长裙,
亭亭玉立,风姿不凡,哪里看得出是怀了身子的人。
遂笑道:“弟妹不必客气,快坐吧。”
欣瑶含笑走到徐宏远身边,行了礼,糯糯的叫了声:“小叔叔!”
徐宏远虚扶一把,见其脸色红润,轻轻点了点头道:“坐下说话!”
杜天翔见蒋欣瑶坐定,丢了茶盅,走到其跟前。
欣瑶知道他有此习惯,也不言语,乖乖伸出手。
杜天翔沉吟片刻,笑道:“表嫂,一切都妥当!”
蒋欣瑶面色微红,向其投去了一记感激的神色。
杜天翔想起怀孕之初那对爷孙的表现,嘴角一翘,刚想玩笑几句,忽又想起二哥就在身后,不敢造次,遂咽了口唾沫,乖乖坐定。
萧寒深知二哥时间不多,便把今日朝中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于众人听。
一时语毕,书房里陷入沉静,连最喜嬉笑的杜天翔也正了脸色,表情凝重。
蒋欣瑶捧了个手炉安静的坐在萧寒身侧,眯着眼睛,眼神没了焦距,显然已陷入了沉思。
燕淙元把众人神情瞧在眼里,端起茶盏,喝了两口,才道:“事发突然,我后日一早就要出京,这一趟,最快也得一两个月。弟妹虽为女子,才智更在男子之上,所以今日我让他们聚在这里,事关重大,下一步如何行事,咱们须得好好商议一番。”
杜天翔若有所思道:“二哥,今上大寿在即,这个时候让你去湖广,妥不妥当?”
燕淙元微微叹道:“我知道父皇是想为我造势,毕竟我不居长,不居嫡,只有凭个贤字,才能明正言顺的继承大统,这一趟差事,若办得好,既得了民心,又有了功勋,再好不过的时机了。难为他短短一盏茶的时间,为我思虑的竟这般周详。”
萧寒沉默了一下道:“凭只字片语,湖广到底乱成什么模样,我们也不清楚。这两处与江南一样,都是韩王的地盘,二哥,多带些暗卫在身边,这个时候容不得一丝差错,必要时候,他在明,你在暗。”
燕淙元目光深邃,点头道:“今日晚膳,父皇赏了一碗翡翠豆腐羹到府里,暗示我这趟需得把湖广当地的官员帮着苏家贪墨银子的事情,暗地里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两处,都是韩王的人,这块硬骨头不大好啃啊。一着不慎,有负父皇为我的一片苦心。”
既要查清造反的事情真相,平了流寇,又不能伤了无辜百姓,还得把这一带的地方官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系理顺,查清赈灾款的去向,何止是块硬骨头,简单是块又臭又硬的骨头。
萧寒看了欣瑶一眼,淡淡道:“二哥,若不然,我跟你一道去。”
燕淙元摇摇头道:“不必,京城鱼龙混杂,繁琐更胜湖广,没有你在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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