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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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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我同你无亲无故,就算那些人要拿我要挟你,你又何必救我,徒增麻烦而已。若是不救我,你想必已经完好无缺的赢了那些人走了,怎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他们是冲我来的,而你无辜,无辜的人理应好好活着。”

    “那你就罪有应得,活该被打杀?”

    “……”世上最蠢的事就是跟女人讲道理,说这句话的绝对是个圣人。丰玄被她堵的无语,明知歪理却又挑不出哪里有毛病,自己当然不是恶人,但……丰玄抬头,忽的瞧见梨逍尘嘴角噙着的笑意,眼前不由得一阵恍惚。

    出淤泥而不染。这话用在她身上贴切也不贴切,相似的是她身在风尘却丝毫未染烟花气息,但顾盼流转间溢出的丝丝高华气质却又是与莲迥然不同的。雍容与洒脱,在她身上既不矛盾反而还很和谐,无端端的吸人眼球。

    丰玄忙低下头,喉腔里一阵翻涌的腥气倏地就泛了上来,涌出来的血一下子就染红了大半的前襟。

    “喂,你……!”

    丰玄没来得及听清她说了什么,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看样子你也是个良善的人,我难得做回好事,就带你回去吧。”梨逍尘叹口气,一路扶着丰玄从后门回了凌音局。一进门就碰上了老鸨,老鸨瞧见梨逍尘两眼放光,一改在其他妓女跟前的嚣张模样,很是马屁的凑上去,“尊上……”

    梨逍尘忽的顿住,眼眸冰冷。老鸨急不迭改口,“梨姑娘,这人不是安远将军?哎呦喂现在全城都在找他,刚才连圣上的圣旨都到了,道是安远将军是在咱这儿附近失踪的,下令让咱们交人啊,梨姑娘、梨姑奶奶,您这又是搞的哪儿出?我这地方儿小,这……”

    长安是天子脚下,就同洛阳是至尊的地盘一样,江湖至尊跟皇朝天子的地位是等同的。老鸨自然不是江湖人,虽然对梨逍尘该有的忌惮和畏惧还是有的,但商人重利,也很是不情愿因为旁人累了自己。

    梨逍尘皱眉,“不是通缉令,只是找出来?”

    老鸨狂点头,脸上白粉“噗噗”往下掉,看的梨逍尘忍不住抽嘴角,揽着丰玄的胳膊也紧了紧,“我知道了,你去告诉他们,安远将军不在这里,但凌音局承蒙皇恩,必当全力寻找将军的下落,三日定将将军寻回。”

    “好、好吧。”朝廷重法,而江湖重义,所谓伴君如伴虎,有时候梨逍尘比圣上还要难惹的多。老鸨的脸色吓得发青,无论哪边都不是她能开罪的起的,于是乎一听见梨逍尘的话,就如同大赦似的一溜烟就跑不见了人。

    皇帝既没说是追捕,那丰玄必定还是得势的、受天子任用,那凌音局若是交出去个半死不活的安远将军,那恐怕比没找着更严重。于是一打发了官差,老鸨立刻便找来了的大夫。

    大夫姓温,约莫四十不到,眉目长得慈善,不像个医者,倒像是书儒。老鸨说这就是全长安除了御医之外最好的大夫。

    御医?梨逍尘撇撇嘴,皇宫里的御医她没见过,但九重塔的圣医她是很熟的了,也就个嘴皮子好,医术实在不怎么样,明明一番真气灌进去就能解决的事儿非得扯上一堆有的没的,末了还开上几包子苦的要死的药,药材不要钱似的用。估摸着那御医跟圣医都一个德行,不知道这姓温的是个什么货色。

    要是个庸医,呵……梨逍尘扬起唇角,勾出的弧度没一丝温度。骇的温大夫一阵哆嗦,赶忙移开视线,全神贯注的查看丰玄的伤势。

    清洗、缝合、上药、包扎,温大夫的动作行云流水熟练异常,待终于掩上丰玄身上的锦被,这才掏出笔墨来开了方子,“索性将军的伤并未伤及心脏,若是再有个寸毫的偏差,恐怕……罢了,姑娘只要每日按这方子煎药给将军饮下,再用我留下的创药外敷,不出三日将军便可下地行走了。”

    梨逍尘玩着茶碗,嘴角噙笑,“圣上令凌音局交人,而你又见了将军,出了这门口,你该晓得怎么做。温大夫是聪明人,相信不会说胡话。”

    温大夫浑身一凛,极度压迫的气息蔓延开来,直如坠冰窖,待反应过来忙不迭的垂首,“是,老夫今日并未来过。”

    眼见着温大夫已经离开,梨逍尘这才拍了拍手唤老鸨进来,手指扣着桌面,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派人跟着他,他若是乱说话就一棍子打晕了藏起来,醒了就再打,直到他晕够三天为止。”

    “是,姑娘。”

    “……等等!别伤人性命。去吧。”

    其实就是梨逍尘不说,天子脚下老鸨又有几个胆子去害人性命,但梨逍尘身处江湖多年,见惯了血沫横飞,所以终究是不放心,才忍不住出言提醒。人一走,屋子里立时就冷清了下来,就俩人,其中一个还是“死人”,无聊的紧。

    

 第十九章 梨家小宠物

    梨逍尘撑着下巴坐在桌旁,看了看温大夫留下的药房,没什么特殊的,跟以前圣医给自己开的大差不差,除了几味药换成了便宜些的,药效都是一样的。瞅累了药方开始玩茶壶,玩够了茶壶又开始拨烛台,最后实在闷得慌就挪到了床旁研究丰玄的脸。

    丰玄果真是个美人,墨发朱唇,白皙的皮肤入手滑腻,羽睫微微颤动,在脸上投下两片浅灰的影子。梨江画看着看着就开始皱眉,这人的轮廓明明是棱角分明的,却莫名的又透出一股子柔和的韵道,就像是刀锋与花瓣的杂糅,极其矛盾。

    这番违和的刚毅棱角,想必就是在沙场上呆久了的缘故吧,这原本,应该是个同春风一样柔和的人。

    也不知看了多久,梨江画撇撇嘴,“我都快无聊死了,你倒好,占着我的床还睡得死,真不晓得我救你是图了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果然,人在非正常状态下睡死的时候,说梦话是很正常的,大将军也不例外。梨逍尘凑近了去听,但就算趴在丰玄的嘴上,也还是听不出个所以然,断断续续的不成句子,“……江山……太平……零陵……南……长安……”

    “尊上!”

    蓦地,梨逍尘直觉身后一阵风刮过,接着一个软绵绵热乎乎的东西就挂到了她的背上,一转身,那小东西就灵巧的钻进了怀里。

    梨逍尘莞尔,“你不是跟二公子去看花旦了么,怎么回来这么早?”

    这时有一个颇为慵懒的声音从外间响起,一袭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就已然掀开珠帘踏了进来,“你家的小宠物把白眼儿都快翻到了天上,一个劲儿嚷嚷那些花旦都没你漂亮,看一眼晚上得做噩梦,那花拳绣腿啊,连他家尊上的一根儿手指头都比不上!”

    这小宠物其实就是梨逍尘那乖巧漂亮到令人发指的男宠——纤痕是也。说到底这纤痕原本就是一富贵人家养的娈童,生的雪白肌肤樱唇柳眉,颇有些男生女相的意味。

    自古伶人多凉薄,纤痕生的美,当时险些就被人玩死,只不过后来被梨逍尘救了过来,这些年纤痕就一直随着梨逍尘在各地辗转。说来也怪,性子风流纨绔的梨逍尘对甚么都不怎么上心,偏偏只对这个小娈童宠溺的紧,总是温声细语笑意柔柔的。

    雪二公子也很欢喜这小娈童,有事没事就喜欢带他到处去玩。

    小东西又往梨逍尘怀里缩了缩,声音委屈,“我只说还是尊上好看。他骗我,花旦一点都不好看,武功连我都比不上,我又怎么会拿尊上去比较,尊上你不要相信二公子。”

    “好好好,不信。玩了一天累不累?”梨逍尘失笑,很是宠溺的亲了亲他的额头。“恩,怎么了?”

    推开了梨逍尘,纤痕瞅着床里的丰玄,“这是谁?”还伸出手去戳了戳他的脸。

    梨逍尘忙拦住他,“嗳,别闹!听话……”

    “不是说只卖艺不卖身么,现在要破例了?这人倒是挺俊俏,就是模样太凌厉了些,怎么,换口味了?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梨逍尘你忒的不懂怜香惜玉,活生生的把人玩成这样,简直恶毒。”雪二公子魅气的一勾唇,一脸同情的就瞅着纤痕,“你家顶顶优秀的尊上看上旁的男人了,说不定这就不要你了,可怜的小纤痕呀……”

    雪二公子全名儿雪若风。若风若风,真是白白的糟蹋了这灵透出尘的两个字。雪若风不仅不若风,也不仙,很是喜欢穿一身亮堂收腰的锦缎袍子去勾搭女人。滟波楼的头牌花魁曾咬着手绢儿娇滴滴的说,“雪二公子糅合了这世上所有的美——仙的名儿,妖的身段儿,还有那骨子里的风流韵味儿。”

    梨逍尘接着花魁的话尾,直摇头,“原来是个杂生的,可惜了那些姑娘,怎的就瞧上了一个不是人的,真是造孽。”

    “你给我闭嘴,想死就直说!”

    梨逍尘一扬手,床幔上的珠花顿时携了真气就直扑雪若风面门。雪若风侧身,堪堪躲过,很是做作的松口气,咋舌道,“乖乖,本公子好歹也是你半个情人,这么对我真的好么?”

    纤痕已经要哭了,眼眶红通通的蒙上了层水雾,抱着梨逍尘腰的胳膊也紧了紧。无奈,梨逍尘只得出声安慰,“他因为救我才受伤,现下外面有坏人正找他,你说我们要是就这么把他扔出去是不是很坏呢?”

    纤痕抽抽鼻子,觉得很对,这才止了眼泪点点头。

    哄下了闹脾气的小宠物,梨逍尘指着桌上那一大罐子金创药,勾唇笑道,“我一黄花大闺女跟个大男人住一块儿,张扬出去可是没法儿做人的,不如雪二公子帮个忙可好?”

    雪若风直觉头皮发麻,很是小心的开口,“你要做什么?”

    “今晚上我跟纤痕去你房里睡,你就留在这里伺候他吧,他要茶给茶要水喂水,别忘了还得换药,得好生照料着,这可是皇朝的安远将军,管着半边禁军呢,惹恼了他就带兵荡平你家的绸缎庄!纤痕,我们走了。”

    “梨逍尘,这是你男人,不是我的!你给我回来!”随着一声关门的巨响,外间的房门被真气牢牢封住,顺带着将雪二公子怒极攻心的咆哮声也关了起来。

    翌日天还未亮的时候,折腾的一夜的雪二公子终于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屋里暗香氤氲,层层轻纱珠帘一片的梦幻。雪若风走到里间的时候,呆愣了,待反应过来便已扬起了些许玩味的笑意。

    “梨逍尘你的小宠物真是漂亮,昨晚上可是玩的尽兴了?”

    梨逍尘只穿了亵衣,很是懒散的倚靠在床头,手指还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床里的人。

    纤痕还没醒,手里攥着梨逍尘的袖子,睡得极安稳。梨逍尘摸摸他的头发,然后不动声色的脱了被拽住的衣裳,“我什么时候碰过他?你不也时常宠着他,难不成你也是想污他一番?”

    

 第二十章 忠义的将军

    “咳咳!”雪若风一口气哽在喉咙,没好气的瞪过去,“本公子还没那么混账,还有若是你再不去看你那情夫,他就跑了。”

    “你跟他说了什么?”

    “只说他身在青楼。”

    “你怎么不说他已经被我看过摸过亲过上过了?”梨逍尘一边拿了件丝衣披上,头也不抬的堵上一句。

    “……”

    这厢梨逍尘一踏进她的房门,就看见内室里丰玄已经穿好了外套,扶着床沿颤巍巍的往外走。

    梨逍尘冲到里头,一把就将丰玄推到床上,手指捏着他下巴,冷笑,“怎么,觉得我这妓女的床污了大将军的身子,你若是没这心思昨儿能来妓院喝花酒?姓丰的我告诉你,今日你要是敢踏出这房门半步,我就喊了门外的官差进来,你说这安远将军衣衫不整的从妓女的房里出来,身上还带着血,会怎样?”

    丰玄的脸一下子煞白,“文阳不安好心,要造反,我得去告诉圣上!”

    “一个要造反的人你当他有多蠢,急这一时半刻有什么用?并且,凌音局三日交人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所以,剩下的两天你给我乖乖地呆在这里,哪儿都不准去!”

    丰玄僵了僵,可能是想明白了,紧绷的身体在放松了下来。只是这是瞬间,煞白的脸顿时又变得通红。

    “你当是在变脸?”梨逍尘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笑,恣意风流,看的丰玄的脸又红了几分,嗫喏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梨姑娘,你、你先把衣服穿好。”

    梨逍尘低头,可不是么,自己本就披了件极薄的丝衣出来,内里的抹胸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从丰玄的角度,更是将胸前的那道沟直直看到了底。

    “哈哈……!”话锋一转,梨逍尘贴上丰玄的耳畔,呵气如兰,“将军不是说要娶我做夫人么,既然如此,又何必在意这些?莫不是觉得我这风尘女子妄想飞上高枝,将军想反悔了?”

    “不、不、我没有!”

    “那将军敢亲我么?”梨逍尘咄咄逼人,整个身体都贴上了丰玄的。丰玄羞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一咬牙,偏偏头飞快的在梨逍尘的唇上啄了一下。

    脸红的滴血。

    梨逍尘怔住,直至听到身旁的丰玄叹气,“姑娘这又是何必,我说过的话必定不会食言,姑娘若不放心,那丰玄立誓便是。”

    “不用了。”梨逍尘定神,转身从床上下来,背着身,听不出是什么语气,“既然你不走了,就呆在这里养。不早了,纤痕醒了看不见我会哭,我先走了。”

    “你也会落荒而逃?”梨逍尘一出门就看见雪若风抱着胳膊倚在栏杆上,嘴角还挑着一抹笑意。

    梨逍尘撇撇嘴,瞪着他,“你怎么在这里,纤痕呢?”

    “早醒了,红着眼要哭,我哄不住来找你。”

    纱帘里,纤痕抱着被子缩在床脚,一抬头,漂亮的小脸儿上还挂着未干的泪。见梨逍尘来了,便一下子扑到她怀里,嘴一扁泫然欲泣,“尊上……”

    “做梦了?别怕,我一直都在,没人能伤害你。”梨逍尘伸手替纤痕抹干了眼泪,心疼的抱住他。许是以前遭的罪太多,跟了自己这么些年却仍旧不能抹去他的阴影,没看到纤痕哭,梨逍尘就难受的厉害,偏又不晓得怎样才能抹去他心里的那份苦。怎么给一个人安全感,她也不知道。只能每每抱住他,给他撑一片安稳的天地。

    这孩子,让她心疼。

    这边温软语腻,而另一侧房里的人却不大厚道了。

    “哎呀还真看不出来啊,大将军看着正经八百的,想不成也是个高手,那么凶悍的女人都降得住。

    雪二公子不怀好意,丰大将军不为所动。噎久了便吐出一句,“梨姑娘性子直,良善。”

    “听说你要娶她?”

    丰玄抬头,瞅着雪若风的眼,那眼清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末了才轻声道,“是。”

    “好,那本公子便拭目以待!”

    雪二公子抚掌大笑,笑够了头一扬就大步离开,只留了丰玄一个人在房里,想破头也没想出来这位二公子此番的目的何在。

    ……

    丰玄在凌音局呆了三天,除了茅房,很规整的哪儿都没去,倒是纤痕常拽着梨逍尘过去玩。纤痕今年十五,怎么说也还是个孩子,丰玄给他讲军营里战场上的事儿,或是热血激昂或是悲欢离合的故事,这孩子看丰玄的眼神变得愈发憧憬了起来。

    丰玄说,“将军的责任就是保这一片锦绣山河不容人践踏,辅佐明君以拥国泰民安。”

    纤痕拼命点头,拉着梨逍尘的胳膊左右摇晃,“嗯嗯嗯,如果身在江湖,那便陪在尊上的身边,永远不离不弃!”

    “你这小家伙,显然没理解我的意思。”丰玄刮了下纤痕的鼻子,无奈摇头。

    “恩?”

    梨逍尘笑,“你丰大哥的意思是,这万里山河握在君王之手,则必须有贤臣一心一意陪在圣上的身边辅佐,以免得君王入了歧路,说到底,还是山河重、君王轻,切不可为了一己私利置苍生于不顾。”

    丰玄赞赏一笑。

    “这样啊。”纤痕丧气的低头,拽着梨逍尘的衣裳,轻声,“可是我只要尊上一个人就够了,旁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国泰民安让那些君王去弄就行了。”

    丰玄跟梨江画同时忍俊不禁。

    看来丰大将军很招孩子喜欢,纤痕即便玩累了也不愿回去,直接一倒就在丰玄的旁边睡了。

    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气氛颇有些尴尬。“呃,梨姑娘……”

    “这孩子一向怕生,倒是跟你亲近了。”梨逍尘摸摸纤痕的脸,突然很郑重的对上丰玄的脸。

    “怎么了?”

    “如若……这君王不大厚道,还挺欢喜那些小人的,你还忠君?”

    丰玄一怔,不明白梨逍尘这话里的意味,想了想才道,“取决于疆土和百姓吧,即便圣上不那么贤明,若未对这两样有什么大逆不道的举动,也是能忠的。”

    梨逍尘没说话,抱起纤痕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回了头,直盯着丰玄的眼说,“论情谊,十个你也赶不上纤痕。”

    

 第二十一章 情深与背叛

    凌音局言而有信,而皇帝也没食言。三日后,朝廷果真来了人。

    丰玄站在大厅里,眼神犀利将眼前一干众人扫视了一圈,冷声道,“文阳呢?”

    那边领头的是个太监,穿了身枣红色衣裳,花里胡哨的一脸菊花褶子,活脱脱一匹皱巴巴的老马,嘴一咧,两只狐狸眼就翘了起来,“这圣上口谕呀,说让安远将军今儿进宫趟。正巧儿了,丞相大人忧政忧民,现在正在御书房陪圣上瞧折子呢,将军若有什么事还是自个儿去跟丞相说吧!”

    “这山里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凌音局什么时候连个太监都能张牙舞爪耀武扬威了?这里是妓院,男人来的地儿,这位公公您走错了地方。”

    好无礼的声音!

    一众的人齐齐将眼望去,只见老鸨立在一旁,一干的妓女也自动的分成了两拨,另一头一个穿着金绣白衣的女子就走了过来。

    乌墨的长发没梳任何发髻,直瀑瀑泻下,水色的唇、深邃的眸,即便身在青楼仍掩不住她身上的那股子雍容的气韵。她手里转着把白玉折扇,又平添了几分恣意洒脱在里面。

    这一笑,即便是冷笑,也勾了人的心魄进去。

    “原来是曾公公,是来接将军回去的吧,但却不知为何总是盯着这里的摆设呢?莫不是公公闺房无聊了些,也想来这里挂个牌子吧!只不过这里是青楼,姑娘们吃饭靠的可不全是床上功夫,就算您下边儿一样,这脸上也不过关啊,面白无须但褶子太多了。”梨逍尘这番话讽的很有水平很有深度,周遭的人都拼了命的忍笑,那枣红马儿似的太监曾公公气的一口唾沫没咽下去,险些岔了气。

    好不容易抚顺了气儿,曾太监颤巍巍的举起兰花指,戳着梨逍尘,这还没开口,就听得异常清脆的一声,紧接着整条胳膊都麻了。

    梨逍尘放下手,冷声,“别拿你的脏爪子指我。”

    “来、来人!把这胆大妄为的女人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

    一只手臂忽然就横在了梨逍尘身前,她有些愕然,一偏头却见丰玄一双眼正盯着她,那眼里,没有太多的温柔,只载满了一股莫名的伤痛,“别怕。”

    他说,别怕。

    有人敢大言不惭的对至尊说别怕,听起来本是件可笑的事,可梨逍尘却笑不出来了。活了二十年,头一次有人护在她身前,那身量虽高挑并不强壮,但却似是要为她撑起一片天地。纨绔是柔在脸上,他的柔情藏在心底。

    “曾公公不是说来接我的么,本将就在这里,现在就可以跟你走去面见圣上。而公公却在这里和旁人纠缠不清,让圣上在宫里干等着,传出去岂不是大不敬之罪?好了,我这便随公公进宫面圣,只是这凌音局里的人与我有恩,公公您碰不得。”

    文阳狼子野心,设下陷进迫丰玄不得不往里钻。这一走,兴许就回不来了。

    梨逍尘定定的看着丰玄,道,“你若当真出事,我便是硬闯皇宫也要拉你出来。”

    丰玄没说话,温柔的望着她,看着看着就偏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绵绵的、轻柔的,不带丝毫侵略,就如他的人一般,明净、认真,也藏着灼灼万千的缱绻。

    唇上的温软骤然抽离,丰玄的身影一寸寸在眼前变小,在消失的最后一瞬,回头望了她一眼,然后……再也看不见。

    真是……平生不会相思,才懂相思,便害相思。

    情这种东西,来的猝不及防,也总是遇不上对的时间。

    梨逍尘一回头,便瞧见雪若风斜斜蹲坐在二楼的凭栏上,一个旋身飞掠下来,笑的半分探寻半分玩味,“怎么,动心了?”

    “雪二公子也看上我,嫉妒了?我不嫌弃你也给我做个男宠,侍寝这种事儿,你也不是不会,对不对?”梨逍尘白他一眼,径直上了楼梯回屋去了。

    “呃……”

    直至二楼传来关门的声音,雪若风抱着胳膊扬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自顾自道,“万花丛中过,留了遍地冷香。梨逍尘,你真的动情是个什么样子呢?”

    消息传到凌音局的时候是第二日的夜里。

    一封缠着红线的信也送到了梨逍尘的手里。信上有痕迹,显然已是被人拆开过。里面没太多的字,只写了一句话——

    “待我回来,濡沫花嫁。”

    字迹苍劲,柔柔懦懦的措辞。梨逍尘闭着眼靠在床上,手里捏着那张轻薄的信纸,心里莫名的疼。沉默了许久,才睁开眼,只是这眼神,冷酷无比。

    看的送信的小厮一哆嗦。

    “如今国泰民安、万里盛世河山,哪来的战事用得着禁军的将军亲自挂帅出征?”

    “这……”小厮支支吾吾,眼神仓皇乱瞟,“边疆之事,小人不知。是丞相给圣上献的计,说安远将军流连青楼有荒淫的嫌疑,若能再立下战功则能将功补过!”

    “将军何时出发?”

    “战事急促,今夜子时出城……”

    “来人,备马!”

    深夜的风大的出奇,丰玄站在城头看下面大军整装。铁骑银甲,峥嵘肃杀。这是丰玄手把手亲自训练出来的军队,一人一马,都是他的血和汗。

    当今圣上本就资质平庸,如今又宠佞臣,这他不是不晓,而是他比起内乱,他更不愿疆土被外来的姝人践踏。内乱乱朝纲,而外祸害苍生。民为贵君为轻,两头紧迫则他要护民保江山。

    丰玄想,等这次战事了了,他就回来,十里红妆的成亲,然后带着新娘远赴边关,一边守着疆土一边过日子,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是迢迢千里的零陵边关。那里花香鸟语的,自在逍遥。

    城下的灯火映的丰玄的脸柔和了许多,他想着想着,蓦地就看见了远处的黑夜尽头忽然出现的白点。

    白色越来越近,马蹄愈发急促,丰玄连呼吸都停滞了!

    重重夜幕,骑在马上的人衣袂翻飞,白纱上繁复的金绣纹像是会发光,脸容绝美、气韵风流。

    白衣转眼已到了城下。

    当着万人大军,梨逍尘扬起手里纤薄的信纸,一用力就碎成了粉末洋洋洒洒随风飞走,“丰玄,我看不懂你的信,你亲自说给我听!”

    “好。”丰玄迎着风,银冠上的红缨舞的惨烈至极,他怔怔看了那地上的碎片许久,道,“等我回来,十里红妆……带你回家。”

    子时已到,除了城下飘忽的灯火,远方天地都漆黑了。

    丰玄跨马而上,一声令下,寂静的铁骑骤然发动,雄壮犹似天崩地裂的气势惊世骇俗。待城门缓缓关上的那瞬,丰玄回头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温柔,“十里红妆,带你回家。”

    江湖至尊耳力敏锐,所以这一声轻喃,梨逍尘听见了。

    这数千里之外的零陵战事,一打就是四个月。这四个月里,从南方传来的捷报频频传进皇宫,再悄无声息的被江湖人士抄了去,又悄无声息的送入了凌音局。

    最后一封捷报迟了三天送达,上面还染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圣医拿着纸张的一小角,肯定道,“这非香料,是女子天生的体香。”

    梨逍尘手里的茶碗受不住力,顿时成了碎片。

    圣医还在边上跪着,屋外的风却肆无忌惮的吹进来,摇歪了桌上的琉璃宫灯。

    外头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是平日里莺啼燕吟的客似云来,像是炸开了锅,尖锐的、震惊的、愤恨的、绝望的、怨毒的话都搅成了一团。

    诡谲的通明灯火里,有血滴滴答答的攒了一地,蜿蜒的顺着地板上的花纹淌,猩红猩红的,触目惊心。有谁冲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捧着她的手泪如泉涌。

    梨逍尘缓缓伸出手,纤痕一下子就抱住了她,哭的惊惶无助,“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好多血……尊上、尊上,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外面怎么了?”梨逍尘开口,声音低沉雅致,却平静的近乎冷漠。

    “街上、屋子里都是官兵……”

    雪若风从外面进来,踏着月色宁静的神情不见一丝慌乱。一进门便瞧见梨逍尘尚还淌血的手,在一瞅那碎了一地的瓷片,顿时也明白了些。怔了瞬,这才施施然开口道,“文阳按捺不住,造反了。外头正满大街的抓乱党呢,听说皇帝正被刀架着站在城头上,退诏的圣旨摆在他前头,还没盖章……”

    “我身在江湖跟朝廷八竿子打不着,这些事与我有关么?”

    雪若风笑的意味深长,“你现下心头恐并不舒坦吧,不如借着此事痛痛快快的发泄一番,武林里平静的日子也是过的腻味了,多久没好好地活动一下了?接着!”

    雪若风蓦地扔出件雪白的物什,梨逍尘一扬手便已捏在指尖。是把通体雪白的折扇。

    凝霜扇,白玉做骨天丝成绢的天下至宝,梨逍尘的随身兵刃。

    “我不用它一样能搅这长安满堂浑水。”

    “只是用它更痛快些!”雪若风勾唇,笑的魅惑。

    外头依旧乱,雪样的折扇却散着幽幽的光,洁净的未染一丝污秽。

    

 第二十二章 女尊令

    当夜,所有在花街的人都看见,凌音局最高的屋顶上,有个怀抱纤细少年的身影,飞了起来。身入惊鸿,衣袂翻飞,翩翩然就落在了屋脊之上,惊艳的不像凡人。

    梨逍尘将纤痕抱到一旁的脊柱上,俯身在他额上一吻,“乖,在这儿等我。”然后飞身就跃上了半空。

    没用内力和杀伤力大的武功,而是旋身落进了砍杀的官兵内,折扇敞开,梨逍尘以最简单的招式制服疯狂的官兵。

    点、划、劈、砍,梨逍尘挥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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