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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令-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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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鲜少处理伤口,胸前被划破的伤口只经过了简单的擦拭,甚至连止血的步骤都没做。伤口里淌出来的血半干不干的,把衣裳都粘到了皮肤上。虽然没怎么用力,可随着衣服的剥落,干涸的伤口一下子又被撕裂了,血从里面涓涓流出。
宫女冷静的先用纱布沾了温水将伤口上的血一点点清理干净,倒上花嫆拿来的药,最后才用纱布一层层包好。
替泠玥将褪到手肘的衣裳穿好,又起身去外面换了一盆干净的水,在里头重新拧了一块干净的纱布。
“脸上的伤处理起来可能会有一点疼,公子忍一忍,疼就喊出来。”
哪里会有多疼,泠玥心里忍不住反驳了一句,这里的人还真当他是弱不禁风的女人了不成?这些,当年他在九重塔里受的伤,根本就不值一提。
宫女不知他所想,半跪在床边,用湿纱布一点点将他脸上的污血去除,连擦药的时候手上的力度也比处理身上的时候轻柔了很多。
整个过程泠玥没发出一点声音。
上完了药,宫女用带着粘性的布料将一小块剪成长条的纱布贴在脸上,防止感染。
脸上贴着这样难堪的东西怎么见人?尽管他不是很在乎容貌什么的,但是不代表他可以容忍自己脸上贴着这样的东西出门,更何况他还是九重塔的少护法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泠玥的不满,宫女安抚的笑笑,解释道:“只是一晚上而已,这样贴着能让伤好的快些。恩,放心,不会有别人看到的,明天一早奴婢就来给您揭去,到时候应该就不会很明显了。”
泠玥忽然有点感叹这些宫女的细心程度了。心里一有想法,就不免的又开始胡思乱想:难道这也是那个变态男人交代的么?真是不可思议。
“那公子早点休息吧,奴婢先退下了。”
宫女临走时还细心的将外间灯罩上的隔片拉了下来,遮去了夜明珠大半的光亮。
自打姜繁华离开了九重塔,泠玥在夜里的警惕心就一天比一天高,通常就算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只要一有点风吹草动铁定会醒过来。而现在身处在万花宫这完全陌生的地方,况且这里还有个不知比自己强大了多少倍的变态男人,再加上惦记着姜繁华,可以说,泠玥这一夜压根就没睡。
即便是闭着眼躺在床上,也分外清醒。
第二日宫女进来的时候,泠玥已经起床,换了伺候的宫女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衣裳,收拾的妥妥帖帖。
“公子起的很早啊。”
“天亮了很久了。”泠玥淡淡的回答。
宫女笑了起来:“本想公子身上有伤是不会起这么早的,不过也没什么事,为何不躺在床上多休息会儿呢?”
泠玥默不作声的别开头,明显的不愿意作答。
小心的用沾湿的丝巾擦拭了脸,宫女换了种透明的药轻柔的抹在已经拆了纱布的伤口上,最后又在上头抹了一层同皮肤一样颜色的药膏,这才收拾完毕。
房里的气氛一直有些沉寂,除了宫女伺候和泠玥配合的动作而发出的声音。就在宫女以为这个冷淡的少年就会一直这么沉默到她出去的时候,泠玥却忽然开口了。
“花锦蝶呢?”
“宫主向来起得早,现下应是在飞花殿处理事情吧。公子要见宫主么?可是……”宫女想了想,试探着问:“一定要见?公子的伤……”
泠玥心里嗤笑一声,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九重塔的人可从不像万花宫这么闲。”一句话,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泠玥虽然身居高位,但毕竟上位时间尚短,眼下在九重塔的地位并不十分稳固。此刻他本应是呆在那边的,只是突然收到姜繁华被困万花宫的消息,这才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可是,他现在必须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情,然后赶回去。
几乎用性命换来的生存筹码,他真的失去不起。不光为自己,还为姜繁华,为不计和自己生死与共的人……
“公子,真的不能再等一天么?”情急之下,修养良好的宫女忍不住提高了声音,手臂一身拦在他面前。纤细的手臂却显示出不动如山的沉稳感,证明了这个看似温柔娴静的女子其实也是个会武的高手。
原来根本就不是担忧他的伤势。泠玥心中嘲讽一笑,脸上依旧挂着淡漠的表情:“原因?”
“原因就是我现在不想让你见他。”
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蓦然从敞开的门口传来,一袭华丽的墨蓝衣裳在地上拖曳出长长的一条。花嫆端正的站在门口,眼神扫过旁边的宫女一眼,最后落在泠玥身上。
“少护法,你就这么喜欢任性?”
面对突然而来的不速之客,且说出这么无礼的话,泠玥努力控制着眉毛不拧在一起,冷声问:“你想说什么?”
“你放心,把你当孩子看的怕只有宫主和那个姜繁华。”
“你到底想说什么?”还是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声音。
“你不能去。”
“为什么?”
花嫆望向泠玥脸上虽然不大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发现端倪的伤痕,不带一分感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冰冰的:“宫主当你是个孩子,看到你自然会产生恻隐之心。你以为在脸上抹点遮掩的东西就能瞒过所有人了么?还是你觉得顶着这么一条丑陋的东西,让宫主心疼而达到某些目的,很光明正大?”
心疼?那个变态估计只对他看上的美人儿们有这样的情绪吧。
“他巴不得杀了我。”
“你简直任性到不可救药。”
“我不打算跟你废话,让开。”
“你试试?”
最简单的法子就是直接点了她的穴道,然后冲出去找花锦蝶。但泠玥一抬起手,马上就发现了不对劲。身体虽然感觉上没什么变化,可根本提不起一丝内力。心中讶异,他自觉得进了万花宫以后是很小心的,宴会上的东西都经过测试,断然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添加物。
昨天晚上被逼着回到客房之后,他根本没有动过这里的一点吃的,甚至连水都没喝一口。这样一来,只能是……
“没错,给你上药的时候是动了些手脚,不过你放心,并不是什么毒药,只能压制你的内力十二个时辰。另外,我只让人在你身上的伤口动了手脚,脸上并没有,所以并不用担心脸上的伤会恢复的慢。”
“这一天,我都会让人好好看住你。”
“别指望你带来的那些人会救你,他们昨天都喝了放在他们客房里掺了药的茶水。”
“所以,把你的少爷脾气给我收敛起来,老老实实的呆一天。”
说完这句话,她直接关上了门,走到房间一处被纱幔隔开的书架旁边,取了一本书坐在身后的软榻上看了起来。
仿佛身处安静的书房,认真的阅读着书上的内容,再没抬头看过房内的人一眼。
静谧的房间只有时不时响起的轻轻翻页声。
“你最好不要试图靠近那扇门,否则我不能保证会对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怎么样。我可不是宫主,会懂得骄纵孩子。”
低垂的长发遮住了大半的脸容,看书的人根本连眼皮都没抬一个。
响起昨天宫主狠心的对泠玥发了一顿脾气之后,回到落红阁事提起他身上的伤,露出的那明显心疼的眼神,花嫆的心微微的颤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响起了她小的时候练功不小心被剑锋划伤,一心崇敬的宫主给她敷药的一幕。
第一百零七章 嫆心入情
那时候随意的眼神既温柔又心疼,仿佛被他小心翼翼呵护的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锦蝶宫主不仅花心风流,还是个有些恋童癖的男人。这事儿在江湖上都不算什么秘密。
恋童癖,不过也只限于长辈对年幼孩子的情感,一丝一毫的不轨意图都没有。
但花嫆还是不可自拔的沉溺进去了。尤其是她愈发长大,而他的宫主却分毫没变的情况下。
痴迷如落地生根的种子,虽然起初看不出它发出来的究竟是怎样的芽,但等到时间越久发苞开花的那时候,想抽身撤退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这个开出悖论之花的植物也根本没有要抽身或者自救的打算。
只是心甘情愿的承受着这一切,并在夜深人静无人发现的角落里,悄悄的探出脆弱的藤蔓,试探着去守护这份背德感情,并甘之如饴。
而这个被冷漠笼罩的少年,跟自己竟这么的相似。姜繁华像花锦蝶,泠玥像她自己。
一方面她想让这个少年再休息一天好好恢复身体,另一方面她又不愿意随意再露出那么心疼的表情,所以才将他困在这里。
不过也幸好花嫆将泠玥软禁了起来,否则今儿的万花宫又多了一桩让锦蝶宫主头疼的事儿。
头一遭烦心事,是因为同九重塔有了交集而多出来的一大摞需要过目的资料。
第二遭烦心事,是一宫女跑到飞花殿万分惊惶的说,被伺候在床上的那位蒙面美人儿又出了岔子。
最后一遭烦心事,是慕容艳带着他家浑名昭著的媳妇到了。
自然从姜繁华那儿一出来,锦蝶宫主就要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付不请自来的宁家女混账了。
不过到了飞花殿,却只见到了慕容艳一人。
“小宁许久没来登封,一进城就忙不迭的玩儿去了。”
“呵,都多大年纪了,也不知道她是为老不尊还是倚老卖老。”姗姗而来的锦蝶宫主下口毫不留情,只一屁股坐在正中的主位上,原本因为要应付这个女魔头而提起来的心瞬间就松了下来。
“你这张嘴是越来越不饶人了。难道跟你宫里的那些女人也这么说话?”慕容艳叹口气,他本来就是万花宫的大夫,说到底还是个地位不低的人,又加上跟随意的关系颇为微妙,所以相处时根本没有那种唯唯诺诺的模样,反倒熟络的如在家里一般。
慕容艳十来岁的时候就在江湖上出名过一次,是打长安出的道儿,后来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好些年头,几乎没人知道那些年他去了哪儿。直到十多年后,二十八岁的他重出江湖,不过那次令他声名大振的却不是他神乎其技的医术,而是桃事。
二十八岁的男人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举手投足间都是历经岁月磨砺过的沉稳和坦然。于慕容艳来说,他还有着另一样比旁人高出一筹的地方——一副生的足可以媲美花楼头牌的绝世美貌。
温和的性子,漂亮的脸蛋儿,成熟的性子,再加上一身玄之又玄的医术,慕容艳一露脸,甚至还没来得及给江湖中人说上句“我回来啦”,便被温州佳宁府的主子给看上了。
这中间的道道自不必说,总之那一来二去的,无人能管的佳宁府主人赵宁就这么死心塌地的爱上了慕容艳。此后慕容艳上太室山做了大夫,赵宁呆在温州是一天一封信的往这儿送,偏偏还故意炫耀似的从不用信封,只赤条条的两张写了字的信纸塞给万花宫的使者,里头那些个香艳的词汇连随意这样的人看了都目瞪口呆。
如今离赵宁嫁给慕容艳也有了约莫二十个年头,佳宁府的主人之位也早已交给他们的儿子,而赵宁也终于得了空陪着慕容艳完成游历四海的愿望。
都说长安慕容艳,洛阳石骨仙。楚洛仙的医术高到了能令自己青春不老的地步,而慕容艳则不然。将近不惑之年的慕容艳从未做过什么能令青春永驻的法子,但因为保养的很好,没有皱纹,头发也是乌黑光亮的,看起来倒像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慕容艳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直入正题。
“到底是个什么人,大老远的将我叫回来?”
“梨逍尘。”
手一抖,桌上的茶碗险些滚了下来,慕容艳觉得自己定然是听错了,不由微微皱眉:“你胡说八道什么
随意却也不理他,只幽幽的望着门外开的繁盛的花丛,不知道在想什么:“谁知道她是不是呢,没准……就是我家那只任性到不可一世的猫儿呢。”
慕容艳微微一怔,一双细长的眉拧的更紧了:“郡主都过世二十年了,就算是尸骨,也该腐朽的没影了。”
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还没死心?”
高坐在主位上的人低垂着头,长发遮住了大半的脸,看不清表情。
半晌,清脆中却透着略微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出:“本来已经死心了的,偏偏想起当年跟她在一块时候说的玩笑话,那时候她曾提到说百年之前有个一手遮天的人。”
“提到梨逍尘?”
莫名其妙的瞅了开口打岔的人一眼,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我的神医,你开什么玩笑,百年之前梨逍尘她娘怕是都还没出生吧。老糊涂也没有你这样的。”
“……”
“水月教主,月清臣。”
慕容艳拥着温热的茶碗,继续往下听。
“月清臣的生平虽然知道的人甚少,却也不是什么秘辛。据说这位月清臣一生倒霉到了家,最悲惨的时候不仅武功尽失,一张脸还毁的面目全非。但之后她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再次出现在江湖上的时候不仅恢复了容貌和武功,且性情大变。”
“水月神教以雷霆之势对武林展开了屠杀,那段时间,整个江湖简直就是一片血淋淋的地狱,人心惶惶度日,谁都不知道下一刻自己还能不能活着,不知道他的家,还在不在。”
“后来他们攻上了九重塔,但当年那位九重塔的至尊恰巧在闭关,等得了消息匆忙出来的时候,大战却早已结束了。”
“一片大火,几乎烧尽了附近的所有东西,但令人诧异的是,就在所有人以为水月神教就要统一江湖的时候,月清臣本人却从九重塔的顶上跳了下来,自己驱使内力**,连尸骨都没留下。”
“月清臣**的时候,落下了一滴血泪,这滴泪被当年的至尊收了起来。因为月清臣当时已几近半人半魔,这滴眼泪自然含了令人不可置信的强烈怨念。虽然至尊用内力极力将它净化,可最终也还是未能完全成功。”
“眼泪褪去了血红色,成为透明一般的颜色,同水晶融为了一体。”
“后来的种种无法细查,只知道那滴融了眼泪的水晶流落到江湖,有心人给它起了个名字,就是逍遥泪。再后来,便到了天下会盟主东方墨的手中。”
随意说的不算快,但极其简洁,可那句句平淡的语气里道出来的话,却莫名让人置身到了百年之前的那段地狱一般恐怖的浩劫,心里除了唏嘘之外还有点惊惧的余韵。
慕容艳握着手里的茶碗,幽幽地问:“这就是郡主从不离身的那枚宝石的来历?但跟你这番莫名其妙荒唐的行为又有什么关系?江山郡主早就死了。”
“我知道。”
“啊……”
狭长的凤眸里忽然漾起弯弯的笑意,张嘴就说了一句登时就令闻者大跌眼镜的话:“我说跑题了。”
慕容艳觉得胸膛里有股气儿接不上了,忽然咬了咬唇,气笑了。这人,真当他是陪自己唠嗑说废话的人了不成?
“别恼别恼。”存心气了气这个敢不将他的命令放在心上,迟到这么长时间的人,随意好笑的出声安抚,见他狠狠瞪了自己一眼,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
“不过也不全是废话。”语气一转,便问道:“你知道幻花楼么?”
“金陵那个酒楼不酒楼、青楼不青楼的地方?”慕容艳眯了眯眼,“你到底要说什么?”
“什么青楼啊……唔,其实你知道么?月清臣失踪的那段时间,其实就呆在金陵,开了那家幻花楼——名义上的酒楼。实际上那是水月神教在金陵安插的据点,据说是收集消息用的。”
“你就接着扯故事吧,我看它怎么能跟你做的这些荒唐事扯到一起。”慕容艳没好气的一哂。
“既然是收情报的,你说水月教覆灭之后,它会不会落入九重塔之手呢?”
“你是说?”
“没错。”随意扬眉看了对面的人一眼,一脸“你这愚夫”的表情。“梨逍尘当年也是江湖至尊,而……如果不是因为沧云阁之乱,她或许就是九重塔下一任的主人。我想,在哪里,就算不能找到她,多少也会遇见些梨逍尘当年的旧部,或许,还能从中听到一些他们的事。”
“去幻花楼只为了寻找一份熟悉的回忆?这样的事,也只有你这样的疯子才能做出来。”慕容艳淡淡的开口,然后忽然想起来什么,问:“把我急急忙忙的叫回来,你不是只找到了回忆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吧,说吧,找到了什么?”
第一百零八章 神秘人
随意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是说了么,找到了梨逍尘。”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一个比我还莫名其妙的梨逍尘。”
“说了半天还是转回这个问题上了,罢了罢了,我也不跟你多废话,等小宁回来整个万花宫都别想安生了。带我去看看那个捡回来的‘梨逍尘’吧。”
安神香淡淡的香气飘荡在空气里,床榻上的人睡得安静恬淡。
慕容艳的手指按在姜繁华白玉样的手腕上,眉间的神态愈发的凝重严肃。像是觉得自己诊断错了似的,他一遍遍的重新号脉、翻看眼白,最后甚至强自拆了姜繁华脸上的面纱,掰开她的嘴查看。
先前姜繁华在碧水青茗阁中的毒,其实她一被随意救出来之后,立即便服下了能解几种毒药的万花丹,恰巧能解的这几种毒里就有她中的那种。于是对于已经解了毒,但至今仍未清醒的这种情况,随意一直很不解。
早就挥退了屋里所有的宫女,随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到底怎么样?能不能弄醒?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先是递了一个“你烦不烦”的表情,慕容艳将胳膊塞回被子里,眼神说不出的古怪:“她不可能是梨逍尘。”
语气很笃定。
随意忽然就觉得身体一阵僵硬,怔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眼神撇过床上那张艳丽非常的脸,只觉头皮发麻。
隐隐察觉了对方的不寻常反应,慕容艳问道:“我问你,若是梨逍尘还活着,她该有多大了?”
“六旬往上。”忽然想到了什么,随意蓦然一震,不可置信的睁大眼。
“可是我从她的各项生命体征来看,即便是个容貌不老之人,她的年纪,定然是在四旬左右的。”
学医者能从人的生命体征上判断一个人的年龄,比如说牙齿、头发、脉搏乃至是皮肤上的体温。尤是慕容艳这样的神医,断然不会出错。
“那她到底是谁?”随意喃喃问。
“我怎么知道,人是你捡回来的。”慕容艳白了他一眼。忽然低下头去,思考片刻,这才轻声道:“或许,还有个法子能证明她的身份……”
一出了睡房,便有宫女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说是赵宁回来了。一听这消息,随意直觉浑身一阵冰冷,紧接着叫过周遭的所有宫女,下了一连串的命令。
“将除了睡房和大厅之外的所有门都锁上,只要是温顺些的宫女都呆在房间里别出来,她要什么说什么只当是耳旁风,另外,就说我正在闭关,不见客,快去!”
小宫女打了个哆嗦,带着身后呼啦啦一排人,扭头就跑开了。
这么大的阵势……
慕容艳苦笑,即便是时隔二十年,随意对赵宁的恐惧程度,还是丝毫没改呵。
大概是觉得将赵宁带过来分外对不住万花宫,于是慕容艳自打赵宁回来之后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唯恐闹出什么岔子。天一黑,便拧着非要在宫里再逛逛的赵宁回房了。
随意沿着偏僻的花径,一个人漫不经心的往前走。
“宫主?”迎面走来的花嫆见他身后一个跟随的宫人都没有,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么晚了,宫主要去哪儿?”
“嫆儿不也没睡么,怎么了?还是睡不着?”随意笑了笑,温和的问。
明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她也没打算戳破,只淡淡的“恩”了一声,然后道:“泠玥少护法被我软禁起来了,整整一天。”
随意一怔,随即又轻轻笑了起来,摇摇头:“难怪今日都没见着他,那么任性的孩子。我忙昏头了,都忘了这一桩事。不过,还是多谢嫆儿了。”
知道他偏爱孩子的性子,花嫆原本是准备给他承认错误,准备受罚的,可一听随意这么说,不禁愣了一愣。略一思索,低低的垂下了眼帘。
“我先退下了,宫主早点休息吧。”
绕过身前的人,花嫆垂着头急匆匆的便往另一头去了。
“噗嗤——”等花嫆走远了,随意忽然低低的笑了出来。虽然天色暗,但他眼力甚好,方才分明看到了那丫头脸上泛起的两抹红晕。
到底,还是个孩子,呵……
偌大的万花宫,只得最深处的那一片最是漆黑,在这一处地方,没有一点光鲜华丽的摆设,反倒处处透着些惨淡的寂寥。
随意曾下令,此处禁止任何人靠近。
不过此时若是有万花宫的人偷偷经过的话,定然会大吃一惊。原来传言中除了宫主本人只有女子的万花宫,其实并不只有一个男人。
开门的小童恭敬的站在一边,轻轻出声:“宫主。”
应了声,随意大步跨入房内,伶俐的小童往门外左右瞅了瞅,轻手轻脚的缩了回去,将门关上。
屋外风浮动枝桠,错落的映在屋前的石阶上。空气中隐隐传来低低的说话声——
“……你要我帮你,是么?”
“不愿意?”
“随意,你真的希望我这么做?”沉哑的男声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然后便没了声息,原本就幽暗的僻静之处甚至连空气中都添上了几分诡异的安静。
安静了片刻,才传来一个熟悉且清脆的声音:“我欠你一条命,你欠我二十年和一座万花宫,我两之间怕是早已分不清彼此。锦蝶……”
“罢了罢了,只当是我欠你更多一些吧。你的要求,我何曾因为一己之私而拒绝过?”
“多谢。”
四周又恢复了寂静,只有偶尔刮起的风发出低沉的声音,不禁让人觉得方才那些微不可查的对话都是幻觉。
片刻后,木门从里面打开,万花宫的宫主从里面款步走出。
花嫆将泠玥软禁了一天,直到看着泠玥上床入睡这才离开。可泠玥若是当真如此乖乖听话,那也就不是泠玥了。
轻手轻脚的起床穿好衣裳,泠玥沿着墙边一路疾走。担忧了一整天的心,等到见到姜繁华在床上安静入睡的时候,才终于安了下来。
虽然没醒,但也比那日强多了。想起那日姜繁华蓦然睁开眼,一把掐住他脖子的时候,眼底流露出的那种绝望的表情,心里就疼痛的厉害。
他想,或许是她将自己当成了旁的什么人,这才痛下杀手的么?那样决绝的恨意,似乎是已经深入骨髓,恨的撕心裂肺。
“谁?”
泠玥蓦然转过头,窗外一抹黑影急速掠过,转眼便不见了踪迹。他眯起眼,眼见旁边半开的窗户,提气追了出去。
万花宫的建筑几乎都是几层的小楼,泠玥翻身跃上屋顶,锐利的视线将四周扫视了一遍,这才抬腿朝一个方向追了上去。
紧闭的睡房大门被轻轻推开,黑暗中一个人垂手立在床榻外侧,漆黑的装扮几乎同黑暗融为了一体。
那人轻轻抬手,姜繁华脸上的面纱便轻飘飘的无风飞起,落在一旁。他从袖中掏出一枚极小的夜明珠,借着明珠的光晕俯视床上睡颜恬淡的人。
静默了半晌,这才从他戴着的挂着黑纱的斗笠中飘出声沙哑的声音:“果真,是你。”
将面纱重新戴了回去,收回夜明珠,转身就往外走。经过窗户的时候,一阵微风从敞开的窗户里刮进来,恰巧扬起了黑纱的一角。
露出半张狰狞烧烂的面貌。在静谧的黑暗中,可怖万分。
第二日泠玥不得不离开了,没说原因,但据伺候他的宫女说,泠玥是在看到一封飞鸽传书之后,才突然决定要离开的。
想必是九重塔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这才令一贯执拗的泠玥狠心放下昏迷中的姜繁华,一大早就领着所有的人快马加鞭往回赶。
甚至连一声告别都来不及。
与此同时,花嫆接到密报,登封北又出现了大批的聚集势力,匆匆换了衣裳也领着弟子御马而去。
早上宫女去伺候随意起床的时候却发现床上并没有人。一贯不大爱早起的锦蝶宫主忽然不见了踪影,宫女觉得诧异,于是便遣了人四下寻找,终于在书房中发现了坐在榻上的随意。
随意衣装整洁,眉宇间泛着淡淡的愁绪,脸色也有些发白。宫女担心的上前,若是以往,只要是有人靠近,内力深厚的随意定然能早早发现,可今日显然是被心事烦住了心神,一直到宫女开口叫他,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宫主?”锦蝶宫主风流名声在外,可在万花宫中,许是女子众多的缘故,他的脾气一向是温和的,从不大声呵斥过任何人。于是这里头的宫女胆子都挺大,那双大眼睛里毫不避讳的露出浓浓的关切之情。
随意起身到桌边倒了杯茶,冷透的茶水顺着喉咙灌下去,刺激的人精神一振。回头安抚的一笑,问道:“有事?”
“回宫主,是泠玥公子,他今早就走了。”
似乎是有些诧异,但等宫女跟她详细报告了之后,他低头微微思索了片刻,忽然露出一抹笑容,抬头望着外头碧蓝的天空,说:“要变天了呢。”
不过恰好变的也挺是时候的。
随意忽然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暗道一声自己实在够无耻。
第一百零九章 永生之术
一夜未睡,随意此刻却并无半分困意,只觉得有些疲倦,但还是强打着精神将今早送来的信笺都看了一遍,知道花嫆离宫,不由得回头跟宫女询问:“为何不叫十二姬去?二宫主带了多少人?”
宫女恭敬回应道:“二宫主说这批聚集的势力并不十分强大,十二姬都有任务在身,犯不着出动,她这几日闲着,便亲自去了。二宫主带了二十个中流弟子去的。”
“恩。”
深知花嫆的能力,随意也没怎么担心,只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接着低下头去看信纸。等终于看完了所有的东西,这才伸了个拦腰,回头朝伺候的宫女笑道:“慕容大夫可起床了?”
“神医说宫主让他给姜姑娘治病,一大早就先去了药房,现下应该在姜姑娘那里。”
这个慕容艳,总算还没跟着他那混账媳妇一起荒唐,还知道自己要干的正事。
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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