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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令-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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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感觉真是……随意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这少年身上的冷漠和凛冽,实在是太强了。即便是隔着几丈的距离,仍能感觉到他周身的寒意。

    花嫆在接到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便带人到山腰处迎接,此刻她正在山下走上来的队伍中,站在同泠玥相聚三尺的距离之处,朝他微微弓了下腰:“禀宫主,少护法极其他相随的兄弟都安然到达。”

    “恩。”随意颔首,露出极优雅端庄的微笑,上前行了个江湖人惯用的抱拳礼,道:“原本在下月想邀少护法小酌一杯的,没想到少护法来的早,仓促之下准备恐有不足之处,还请多包涵。”

    其实风流放肆惯了的锦蝶宫主也是有彬彬有礼的时候的。

    “我无事,便提前来了。”

    泠玥的回答一如他的人一样,冷淡疏离的不像话。惹的随意听在耳朵里,心里不免得槽心了句,好没礼貌的小鬼,也不知道姜繁华是怎么能让他听话的。

    忍不住想起在碧水青茗阁大怒的泠玥被姜繁华强行拖走的一幕,随意往上扬起的嘴角,弯的更厉害了。

    简单的寒暄了两句,随意作为万花宫的宫主自然是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的,将泠玥一行人迎入宫中,先安排了众人修整安歇了一番,直到傍晚才在落红阁摆了酒席款待远道而来的贵宾。

    万花宫不愧是只有一个男人的**之处,酒席上,荡人心魂的音乐、美艳旖旎的舞姬、精致美味的食物,即便是连主座上那淡红衣裳的男子,都不是一般的丰神俊秀,令随行的九重塔女弟子看一眼就不免得脸红心跳。

    随意自打那黄金面具被姜繁华扯下来之后,就再也没戴过了。传闻中本应是个六旬上下的糟老头一下子露出了真容,竟还是个如此优雅俊美的翩翩公子,自然是让人大吃一惊。

    欣赏了一圈诸位贵宾的表情之后,狭长美丽的凤眸落在最近处的清冷少年身上。他不说话,也不忌惮,只用盛满玩味调笑的眼光**裸的审视着。

    你先来无事,便提前来看看,打我一个措手不及,是么?其实姜繁华就在自己这里,泠玥想必已经知道。但深谙交际的随意也不打算先开口,只撑着下巴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欣赏美人,静待自己的猎物入笼。

    真是的,一想到风头正高的少护法大人被自己当成了诱哄的猎物,随意就不知道自己这心里究竟是该自豪还是该欣慰。如果姜繁华在的话,一定会十分鄙夷的讽刺他一句,“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跟个孩子过不去,好意思么?就算比人家孩子强又怎样,你还觉得很光荣不成?”

    在自己心里,俨然已经将这句话学着姜繁华的口气,一模一样的说了出来。

    可能是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太荒唐了些,随意明明觉得自己只是相当单纯的欣赏一幅美人如莲清雅似仙的画面,可看在旁的人眼里,偏偏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那眼神看在旁人的眼里,无疑变成了一种极度不尊重,甚至暧昧的表现。一时间,众人的表情也像进了染坊一样,颜色各异。

    九重塔的人自然是异常的愤怒,竟用这么放肆……**的眼神看着他家不食人间烟火的少护法,那还了得?不过碍于泠玥的面子,最终还是将怒火不情不愿的压下去了。至于泠玥,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还是冷冷淡淡的,时不时抬起头来礼貌的对跟他说话的随意回应两句。

    自己主子把风流的主意都打到九重塔的少护法身上去了,还这么**裸的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不过再瞅瞅人家少护法,不禁赞叹两声,啧啧,这定力,当真是入了一定境界了。瞧着眼前这番有趣的景象,九重塔的宫女们默默地低下头,拼了命的忍笑。

    当然,除了坐在锦蝶宫主身边的面瘫脸——二宫主花嫆。

    一场酒席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下也几近了尾声。

    音乐停了几停又响起,娇媚的舞姬也换了好几拨,终于坐在副位上的泠玥抬起头,目光冷冷盯着那双促狭玩味的眼眸,寒声道:“宫主莫非有话要说,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你很漂亮!”随意弯着眼睛,手指极不端庄的打了个响指。

    九重塔的人齐齐倒抽一口冷气。

    这是……调戏?这人不想活了?竟敢说出这么放肆的话。

    泠玥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冷笑:“不敢,没你的丫鬟好看,更可况宫主也是生的丰神俊秀、温香软玉,我哪里敢比。”

    “啧啧……”听了这话,随意忽然捂着嘴大笑了起来,接过宫女递上来的水喝了一口才勉强顺了气儿,仍忍着笑道:“如此,我才真是相信你是姜繁华**出来的小子了。”

    “姑姑在哪儿?!”仿佛觉得自己情绪太过明显,泠玥不动声色的转了转头,可怎么都抚平不了紧蹙在一起的眉毛。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被他这么稍微无耻一点的法子一噎,就什么都暴露了。

    不过随意不打算回答他的这个问题,只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摇了摇,微笑的注视着他。

    “费尽心思将我叫过来,却一句话不说。你想要什么?”抬起头,泠玥淡淡道。

    “我对你没兴趣。”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

    可泠玥却懂了,讥讽的看了对面的人,道:“姑姑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你确定么?”

    “外头传言锦蝶宫主是个色胚,其实我看你根本就是个疯子。”

    这孩子的脾气,还真是冲啊。其实早就知道泠玥会这么说,相反,要是很容易就让他乖乖听话,那泠玥恐怕也就不是泠玥了。

    只是现下,他怕是气的快要甩袖离开了吧。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心里一哂,便笑着开口顺毛:“这怎么还气上了?别恼了,乖乖地,我带你去看看你姑姑就是。”

    突出起来的转变,泠玥心里诧异,脸上的表情仍淡淡的。他不说话,等着随意将话继续说下去。

    “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啊。”状似无奈的叹口气,仿佛对懵懂小孩子的宠溺。

    跟身后的宫女挥挥手,撤下了桌上的所有残羹剩饭,又取了丝巾拭了拭根本就不存在污渍的唇角,这才站起来,略微整理了下衣裳,道:“跟我来吧。”

    “干什么?”

    看着对面的少年努力的压制眼底的好奇,随意好笑的朝他点点头:“不是带你去找姑姑么?”

    这人会这么好心?泠玥心里不由得泛起嘀咕,从碧水青茗阁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人荒唐的形象就已经在他心里扎根了。不过,泠玥能做到如今这个地位,自然也是个聪明人,他当然知道眼前的男人可能根本就不想他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游戏花丛。

    这样的人,怕是不容易对付呢。

    穿过层层的花墙,停在一处房门紧闭的睡房前。

    “进去看看吧。”沁凉的月光洒在淡红的衣袂上,眼前人的表情好像还有点温柔。

    

 第一百零四章 发疯

    泠玥没动,只瞄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一言不发。

    “你这多疑的性子是打那儿学来的,据我所知,姜繁华可不是个动不动就多疑的人。”见泠玥不说话,心下一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现下正是晚上,这孩子是担心自己会借此加害与他吧。

    不过……自己要真想害他,难道他觉得以他那十几年的小气候能躲得过去?

    随意想了想,忽然指着泠玥垂在身侧的手说了一句:“既然能担得起少护法的职位,你的功力想必不弱,不如你将我的穴道点了,然后再进去,如何?”

    泠玥淡淡的看着他,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可随意是什么人,少年这一眨眼的空当儿,他就已经从泠玥的眼里读出了犹豫。疑神疑鬼、肚量狭小可不是一个好护法该纵容的品质。

    冷漠的看他一眼,泠玥抬腿就往前走。

    不点穴,也不打算带旁的弟子,单枪匹马么?这小子,还算是有胆量。

    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门内,随意这才挥了挥手,让宫女带余下九重塔的弟子下去。可众弟子尚未见自家的主子出来,哪里肯依。好在这时候一直在后房处理事情的花嫆回来了,一番劝说加威胁之下才将所有人打发去客房。

    “宫主,半夜的你在这儿做什么?”

    “跟一只小野猫做生意玩,顺便逗逗他。”模棱两可的答了一句,随意望着泠玥进去后又紧闭起来的房门,神秘的笑了笑。

    花嫆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见他不直接索性也就不问了。想了想开口:“宫主要回去休息么?我去命人准备浴水。”

    “不急,我们去那边坐坐吧。”抬手指了指离睡房不远处的水池。

    两人在池边坐了下来,见花嫆一句话也不说,只安静的坐着出神。随意忽然伸手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记,无奈笑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你这性子给改过来,就这么喜欢沉默?一点这个年龄小女孩该有的皮性都没有。”

    把已经二十多岁的万花宫二宫主形容成小女孩,这世上除了随意怕是不会有第二个人这么说了。

    “宫主呢?到底多大?好像从来没变老过一样。”想了很久,花嫆还是转过头来,歪着脑袋轻声问。

    “你猜?”忽然很想揶揄下这难得露出可爱表情的女子。

    “猜不到。我记得小时候,宫主牵着我的手的模样,就跟现在差不多。可现在十多年过去,一点都没变。”

    十多年前的时候,她大概**岁,从滚滚江水中被捞出来,一双有力的手臂抱着她,抱回了太室山的万花宫。那时候正好逢灯会,风华正茂的俊雅宫主牵着她,一大一小的两人穿梭在热闹的街道上,猜灯谜、看烟花,放花灯,在花灯上写上一个一个名字,搁到河里,风一吹就摇摇晃晃的飘到远方。

    将她的小手包裹起来的掌心很温暖,柔软的不像男人该有的肌肤,就算是掌心的薄茧也跟丝绸一般的细腻。

    他蹲下来,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凤眼弯起来的模样永远都忘不了。

    ——“小嫆儿,累了么,我抱着你好不好?”

    这么高贵俊美的人,怎么可以抱着个孩子逛街呢?稚嫩的小脑袋摇了摇,低下头去咬着嘴唇不说话。

    “真是个别扭的孩子。”宠溺的摇摇头,有力的手臂伸过来一把就抱她进了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温暖安全的怀抱,满城的花灯,眼前是姹紫嫣红的花灯,一回头还能看见那张俊美到不像话的脸,上面挂着温柔宠溺的微笑。

    长大之后的万花宫二宫主,常常在某些歌夜深人静的夜晚,回忆十多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时候在她身后微笑的那张面容,真的是很美、很美的……

    刺耳的尖叫突然打破了温暖的回忆,坐在池边的两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望着不远处睡房门口的一幕,震惊到几乎说不出话。

    房门一下子摔到打开,两个纤长的身影毫无倚仗的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一把带着血的碎瓷片掉在旁边,星星点点的溅开来几滴血花。刺目的猩红从泠玥细腻的脖子上淌下来,已经染红了胸前大片的衣裳。

    可他顾不得查看自己的伤口,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将倒在旁边的人抱在怀里,声音发着抖:“姑姑!姑姑、姑姑?!我是玥儿,你好好看清楚!”

    被她抱在怀里的人仿佛被妖魔俯身了一般,一把又抄起地上的凶器,扬起手狠狠的朝身前划下去。

    站在池边的两人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情形,蓦地回过神来飞快的朝睡房那便跑去。

    姜繁华的身子不大好基本上见过她的人都知道,那平日里都透着些苍白的脸色让人一看就确定她是个几乎没什么力气的女人。可现在她用力抓着瓷片乱划的力气,出奇的大。

    泠玥怕伤了她,都不敢反抗,只能将肩膀左右闪躲,但毕竟活动的空间有限,还是被锋利的瓷片划破了好几处口气。其中还有一条划到了脸上,从鹳骨一直到嘴角。

    血从里面涌出来,血淋淋的淌了半张脸。

    赶过来的随意倒抽口气,忙蹲下身查看泠玥脸上的伤,等看清楚伤口的深度之后才松了口气,喃喃道:“还好不深,上点好药不会留疤。”

    明显的关心语气。不过在这个要命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就是了。

    泠玥压根就没理会身旁忽然多出来的两个人,只探了探身子将姜繁华往自己的胸前搂紧了一点,再次试图去安抚她。

    可姜繁华完全像没了心智的疯子一样,只会挥动着手里的凶器乱划乱刺。

    恐强行夺出瓷片会伤到姜繁华,随意飞速出手在她的肩上连点几下,受到惊吓的人一下子就失去意识,昏倒在泠玥的怀里。

    “你干什么?!”泠玥抬起眼,瞪着跟前的随意,根本就顾不得什么冷静理智了。

    混乱的场面终于得到控制,虽然用的法子不怎么厚道,但总算是可以顺口气好好说话了。

    “你觉得自己不还手,任由脸被化成一滩烂泥很伟大是不是?我告诉你,要是她醒过来看到你毁了容,估计才真的会发疯!”想起姜繁华那喜爱美色的顽劣性子,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宠爱的孩子被自己给亲手毁了容,那结果可真是……一想就觉得后怕,随意冷冷的瞪着眼前的少年,语气也严厉了起来。

    泠玥已经反应了过来,知道这个男人是在关心自己,不由得微微一怔。

    随意忽然一阵冷笑,“别觉得我是在关心你,我只不过比较心疼你怀里的那个而已。”

    毕竟方才替自己控制住了局面,还挽救了自己的脸。泠玥不好跟他继续生气,但素来冷淡惯了的性子使然也没打算跟他道歉或道谢,只硬生生的别开了视线,继续看着躺在他怀里安静沉睡的姜繁华。

    打算从泠玥手里接过姜繁华,可伸出去的手却碰到了阻力,泠玥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根本不容许别人触碰一下。

    随意忽然觉得心头一震无名火就蹿了上来,一贯温情的凤眼射出锋锐的视线,冷冷扫在泠玥脸上。

    泠玥一愣,就松了手。

    打横抱起姜繁华,站起身来大步往内室走去。把姜繁华放在床上,又命花嫆去叫了几个伶俐的宫女过来,给她细细的将全身都擦洗了一边,这才给她盖上被子,将被角掖好。

    整个过程,除了擦拭身体的时候用隔帘挡着,其余时候泠玥都一步不动的守在旁边,视线从未从姜繁华身上移开过。

    等都处理好了,随意从床边站起来,走到泠玥的跟前,冷声问道:“你刚才对她做了什么?”

    泠玥毫不退缩的跟他对视:“我说什么都没做,你会信?”

    根本没打算回答泠玥,又叫了几个宫女进来,令她们守着,这才转过头来盯着浑身散发着敌意的少年,吐出的话毫不留情:“我倒是看错了,你这样的脾性,根本不值得她疼爱。我要是她,早就一掌劈死你,省的留下来让人看着堵心!”

    奇怪,明明两个人都是叱咤一时的江湖姣姣人物,可面对随意的时候,泠玥总是有种输人一道的感觉。不是说能力上的,而是感觉……就像一个别扭的孩子在跟长辈相处一样。

    冷傲惯了的泠玥为自己的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想是这样想,可话却不由自主的从嘴里冒了出来。

    “又没堵着你,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管闲事?

    管闲事?!

    随意被他这句话气的险些跌倒,一连串的问句在脑子里噼里啪啦的开始轰炸。这小子,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礼貌?懂不懂什么叫知错?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啊!

    算了……姜繁华教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男女有别。姜繁华,你简直造孽!

    心里一边捶胸顿足的控诉姜繁华祸害幼小的孩子,嘴里还一边还说出严厉冰冷的话:“今晚你不准呆在这,去客房好好反省到底错了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 威慑

    “凭什么?”身后的声音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冒了出来。

    紧接着一阵风就从身后猛地冲了过来,速度快到不可思议。若是换了普通的江湖中人,根本就是避无可避。这雷霆一击,取的就是人最脆弱的后劲!

    可下一秒,淡红衣裳的俊美公子就已经站在了另外一个方向上,嘲讽的盯着跟前少年忽而一阵阵变得青白的脸。

    像是不可置信似的,泠玥惊愕的看着方才躲过他一击的男人。虽然没用上全部的功力,可自己却绝对是凭着实力才一步步踏上少护法的位置的,寻常的武林高手,即便是各大门派的掌门人,也根本就无法躲避的啊。可他、他,这怎么可能?

    若说面对先前这人的挑衅,他还能保持冷静的话,那现在根本就不可能了。

    一眼就看穿了少年所想,随意凌厉的盯着泠玥的脸,一字一顿:“你才多大,想杀我,再过个二三十年吧。”

    泠玥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惊当中,根本没听见随意在说什么。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一身淡红的衣袂已经从房内消失了。只留下一句平淡却让人发寒到骨子里的话——

    “我容你这最后一次任性,若有下次,定会让你吃到相应的苦头。”

    夜色里的芙蓉楼围绕在层层花海当中,屋后还栽了两排挺直的梨树,枝桠一直伸到二楼挂着轻纱的窗棂边,就着月光在轻纱上投下斑斑驳驳的暗影。

    如同坐在窗边的人,背对着屋内明亮的光线,面容模糊,只看得见深邃的眼眸和殷红嘴唇同白皙肌肤形成的鲜明对比。

    随意用指尖挑开纱幔的一角,望着外头轻轻摇曳的枝桠,忽然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本想着既然无法避免让姜繁华和泠玥见面,索性就敞开天窗说亮话,用昏迷的姜繁华逼迫泠玥说出他想要知道的真相。却没想姜繁华今晚竟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完全将计划搁浅。

    一开始他却是以为是泠玥在屋里的时候对她做了什么,但此种说法根本就不成立。且不说屋里守着伺候的宫女并未发出异常的动作,证明泠玥确实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并且,当时泠玥的神情,并不像在说谎。

    忽然很不想承认这个解释,那就是姜繁华昏迷了近半个月,今天确实是醒了,只不过刚巧碰上了进门的泠玥罢了。但是,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令一向看似荒唐却沉稳的姜繁华失控呢?

    将她抱回床上的时候,他早就试过解开她身上的睡穴,背着泠玥悄悄再她身上点了好几次,但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姜繁华躺在床上的模样,就跟先前没醒过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全然陌生的经历、不一样的容貌、一个死去四十年的荒诞的身份、能反弹旁人内力的奇特体制以及昏睡不醒的症状、还有一个被她抚养长大的孩子……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仿佛杂乱的蛛丝相互纠缠在一起。

    随意苦笑,原本只是想寻回他丢失的那个倔强的丫头而已,现在却又不得不卷进这一个又一个令人头疼的漩涡当中。这运气还真的是……

    “嗯,怎么还不睡?睡不着?”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随意转过头,待看清来人之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能让万花宫的宫主露出这种表情的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生着一张足以用面瘫二字来形容的脸的人——二宫主花嫆。

    “时辰还早,这个时候入睡的只有小孩子……”说到这里忽然就停了嘴,花嫆咬了咬唇,不再往下说。顿了片刻才开口道:“我不是孩子了,寻常人家的女子跟我这么大都能当娘了。”

    孰不知,这一句加上去的话在对面人的眼里看来倒是像极了小孩子在别扭的发小脾气。忍不住莞尔一笑:“还说不是个孩子。”

    隐隐见对方脸上已经有些要生气的颜色,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安抚似的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看到二十来岁的人也会觉得是小孩子的。别恼了,嗯?”

    “宫主到底多大?”这句话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的。话一出口花嫆又觉得自己是在有些过分了,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将自己一手养大的,还给了自己这么好的生活条件的宫主呢?

    但话已出口,她也没打算逃避,反正这也是自己心里困扰了十多年的疑惑,问出来反而轻松了些。想了想,垂下的头又抬了起来,直直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随意已经沐浴完,只穿了雪白的亵衣靠在窗边,披散的长发给那张俊美的脸容平添了几抹奇异的妖冶。屈起手指抵着鼻尖笑起来的模样显得分外艳丽。

    怎么看都跟自己差不多大啊。花嫆这么像,可是她却很清楚,从十多年前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模样的。十多年后,他的容貌竟没有一丝变化。

    叫人怎么不困惑?怎么不惊叹?

    一缕漆黑的发丝落在肩头,随意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它拨到身后。轻轻问:“你觉得这样好么?”

    “什么?”花嫆有点没反应过来。

    于是随意又重复了一遍:“从来不会变老,容貌永远停留在二十多岁的年纪。这样,你觉得好么?”

    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如此一问,花嫆还是开口:“很多人终其一生也寻求不到长生之法,宫主却能不老,自然是好的。更何况……”她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宫主生的好看,能永驻青春,我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

    听到意料中的回答,随意既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只看着花嫆盛着迷惑的眼眸笑了笑,又问“如果这容貌是要用代价来交换的呢?”

    早就知道若要高人一等,自然要比普通人付出更多的努力。这道理花嫆自小就懂,可现下听见随意这么说,心脏突然不明的狠狠颤了一下。开口的声音也有些干涩:“是什么代价呢?”

    “无情无爱咯。”

    “这不可能做到。”

    “嗯,也是。”随意勾着唇角,轻松的像是在说一件毫不在意的小事:“所以,谁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

    听了这话,花嫆忽然一阵哑然。若非太了解随意的性子,他其实就是那种看起来荒唐的纨绔模样,但其实是个言必行行必诺的人,他说的话,断然不会有假。

    “宫主……”

    “今天事儿太多了,九重塔那波人还真是难伺候,我有些累了。丫头你还不回去,难道要跟我睡?”随意摆摆手,打断了花嫆的话,然后起身就准备往内室走。

    虽然知道这句明显揶揄的话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她在随意眼里根本就是个小姑娘,哪里会对她动什么心思。可还是忍不住红了脸。

    随意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好笑,就像在看一个被大人夸奖之后不好意思的孩子。

    “那宫主好好休息,我先退下了。”

    “哎,等一下。”

    花嫆转过去的身子又转了回来,已经压下方才被揶揄而产生的脸红,看着随意的脸问:“宫主还有什么吩咐?”

    “只是突然想起来,泠玥今天伤了脸,他在这儿不熟悉,你帮我去拿些好的药送过去吧。对了,别说是我送的,否则他那性子怕不会收。他还是个孩子,脸上要留了疤,可是一辈子的事。”

    “是。”

    “别总这么严肃,来笑一个。”

    “呃……”

    花嫆出去的时候很贴心的替他关上了房门,虽然屋里还有伺候的宫女,却仍安静的出奇。随意站在窗边透过帘幔望着外面摇曳的树枝,直到站的腿有些发酸这才转身去内室准备睡觉。

    其实随意压根就没想到,花嫆根本没打算照着他的要求去做。

    泠玥坐在客房的床边,一边将肩膀下的衣服往上拉好,头也不抬:“二宫主深夜造访,要做什么?”

    声音还是冷冷淡淡,不急不缓的。

    一个白瓷小瓶扔到他手里,比他还冰冷上几分的声音从前面传来:“用这个抹。”

    身处高位的少护法自然知道扔到他手中的是什么,千金一求的生肌药,一般都是拿给身上有伤疤的女子用的,可以祛除肌肤上所有的瑕疵。

    尽管心里有些惊愕,但还是冷淡的开口:“万花宫就这么有钱,这样的药也可以说送人就送人么?”何况还是这么大一瓶,里面还是满的,没用过吧。

    花嫆瞥了一眼被仍在床边的仍沾着血的衣裳,冷声道:“宫主给的,这份人情你是欠下了。笨手笨脚的,我待会儿叫宫女来给你上药,别留下疤。”

    说完根本不等泠玥反应,转身大步就离开了房间。过了片刻,果真有恭恭敬敬的女声从外面传来:“公子,奴婢是二宫主派来的,给公子上药,可以进来么?”

    应了声,门被推开,两个宫女打扮的少女端着铜盆和包扎用具进来,先是给泠玥屈身行了个礼,才开口问道:“公子,现在可以上药么?”

    “恩。”

    “公子先把衣服脱掉吧。”

    

 第一百零六章 软禁

    猛地抬起头,锐利的视线射向两个宫女。不过显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女子,一下子就看穿了泠玥的心思,对着这般犀利的视线仍然不卑不亢。其中一个宫女竟然还掩唇轻轻笑了起来。

    开口解释:“公子莫要误会了,二宫主交代过您的伤口不仅脸上有,身上也有,要我们小心一些,解开了衣裳才好上药呀。”

    莫名有点哄孩子的口吻。要不是有外人在场,泠玥现下的眉毛肯定是皱起来的。怎么着万花宫的一个两个,都喜欢将自己当成孩子对待?

    难不成这也是那个变态男人交代的?

    “放着吧,待会儿我自己来。”

    “这可不行呢。”宫女摇摇头,虽然遭到了拒绝,可脸上却没有一点尴尬的表情,反而仍旧笑眯眯的:“二宫主可不准我们姐妹偷懒的,否则会狠狠罚我们。泠玥公子是好人,可不会让我们姐妹难过,对不对?”

    万花宫不仅男人变态,连女人也难缠!

    “随你们吧。”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泠玥还是一阵气闷,见宫女端着水和纱布走过来,也根本没打算配合,只转过身去面对着床里一动不动。

    “公子难道让奴婢自己动手脱了您的衣裳么?”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想到姑姑还在这里,自己又不是那个变态男人的对手,泠玥只好恨恨的一咬牙,按捺下即将喷发的怒火,转过身来。

    然后面无表情的脱了上衣。

    泠玥显然是个不经常受伤的人,因为他平常身上根本就没有随身携带伤药的习惯,否则当他脱下衣裳的时候脸色也不会变得这么难看了。

    因为鲜少处理伤口,胸前被划破的伤口只经过了简单的擦拭,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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