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女尊令-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然后就露出了站在队伍最后的女子。红衣绝艳,妖异宛如鬼魅。
此时马已经跑出数丈,未央却一把抄起马侧的长弓,转身朝着身后就射了出去!
箭尖泛绿,淬了剧毒。破空而出,射向女子的胸膛,毫不留情。
这一箭,狠戾、必杀,似是挟着浓烈到绝望的恨意。
江画从不知道一贯忠善的未央也可以这般杀伐决绝,甚至还在上头淬了毒!
身下的马是匹千里驹,城门缩小成一点的时间也不过眨眼,她回头,看见那红艳艳的身影在空气里摇了两下,最终倒下了。
未央少年便征战沙场,从来箭无虚发。那人,怕是活不成了。
忽然间,江画想起那穿一袭粉嫩衣衫,笑起来银铃一般声音的少女。趴在软软的榻上,同小白猫滚成一团的可爱模样。还给那只猫起了个名字,叫大白。
其实她早就知道风雅华还有个女儿,长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后来玉无瑕告诉她新晋妃子名单那一刻,她就知道了,那个女儿,便是风瑶。
而未央收留风瑶的原因,是不愿她的罪行再多加一道。而风瑶终究还是没能如他的愿做个平平常常没有记忆的女孩儿,当她恢复记忆使尽手段也要进宫,便是开始她的报复了。
勾引流容,然后揭穿真相,当风家弥天大冤公诸于世的时候,圣明的天子便不得不替天行道,铲除佞臣了。
所以未央才去刺杀风瑶么?是不想她将真相公诸于世,怕梨江画受万人唾骂。
还有令扬,那个比阳光还明媚的男人。刚毅忠正,一腔热忱,偏得却爱错了人,他拼命守护的人最终成了城门下一方鲜红的魂。到头来一场空,白白折了一杆腰。
不过还好,她将令扬关在了天牢,等到出来了,或许风瑶已经下葬,他见不着她毒发身亡的模样,或许也能留个美好的回忆下来。等过个几年,没准碰上一个深爱他的女孩儿,将风瑶的死带来的伤痛掩盖,平安喜乐的活着。
流容呢,通过风瑶和白篆,他想必已经知道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了吧,这样一来,他对自己的爱全部转化成恨,多年之后,就能彻底忘记自己曾爱过这么一个奸佞的人。
这样,死了的已经死了,活着的都能好好活着。他们离开之后,整个皇城的天空都明媚了起来。
马儿还在驰骋,风刮的有些冷,未央脱了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将她抱在自己的胸前。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一直跑一直跑,也不知跑了多远,跑了多久。只看得见身后渐渐远去的万千长安灯火,幽深的树林和田间的茅屋都渐行渐远,又穿过了几座城,踏过几条桥。
蓦然回首看身后的路,似已踏过千山万水,穿过了软红千丈。
江画抬起头,初升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未央的脸上,苍白的近乎透明,可那低头朝她微笑的模样却很温柔,仿佛这一笑就能烙印在她心上,一辈子都忘不掉。
经过一处小镇的时候,早起卖早点的小铺开了门吆喝,一声声的混着点心的香味儿飘荡在空气中,馋的人连心窝子都痒了起来。
未央不由莞尔,“难得你也有接地气儿的时候,还以为一直都不食人间烟火呢。”
“不知道王爷算不算得上人间烟火!”江画别过头,没好气的撇撇嘴。
“好好好,我的殿下,我们去尝尝这平乐镇的包子,我当年出征的时候尝过,挺不错哦,来。”将马拴在旁边的木桩上,拉着她就在一家铺子外头的长凳上坐了,然后自己坐在她对面。
老板娘走过来将一壶水搁在桌子上,眉开眼笑,“这位姑娘和公子,吃点什么?”
“你这儿都有什么?”江画问。
“粥、饼、豆腐脑、包子都有,嗳姑娘要不尝尝包子?咱家的包子可是这平乐镇一绝啊,有口皆碑的,保准您吃了啊,还想吃!”
“哦,那就要两份包子吧,恩……再加两碗粥。”
“好嘞,您稍等,过会儿就给您送来!”老板娘就着围裙擦了擦手,对旁边正在蒸包子的男人就吆喝了句,“他爹,两份包子,两碗粥!”
等饭的时候,江画托着腮趴在桌子上,见对面的人一直瞅自己,不由得翻个白眼,“你看什么,逃了一晚上,当然饿了,再说,我从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还不是给你闹得没事玩什么失踪。”
未央摇摇头,放下手中的筷子很认真的看着她,“你错了,这可不是逃亡。”
都打的噼里啪啦的连杀人都做了,还不是逃亡?他抬手在她脑袋上就敲了一记,疼的她龇牙咧嘴,然后看着她恶狠狠的模样笑的花枝乱颤,“是私奔!”
这话说的声音极大,她慌忙往周围看去,果真见着那卖包子夫妇捂着嘴偷笑的表情。
“你给我闭嘴!”“噗嗤……”
江画打小儿就封了江山郡主,自是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没断过,别说粗面杂粮了,就是平常人家的饭菜都没碰过。在酒馆花楼里,菜总是挑最贵的点,那一盘盘的菜肴精致的不像是菜,反倒像艺术品。
这家的包子不是粗粮的,是用细面泡发了才包上馅儿蒸,熟了之后一个个儿的既白又软,皮儿也薄,一口咬下去满口都是香味儿。
粥也好喝,芝麻糯米的,做的时候拿大勺子舀了糯米粉搅在热汤里,搁些糖,出锅之后再撒上把碾碎的芝麻粒儿,芝麻的香味儿就全跑出来了。喝到嘴里,先是糯米的甜香,咽下去之后还能嚼到芝麻。再吃口包子,那感觉确实挺难让人忘掉的。
隔着热气腾腾的饭,未央见她吃的香,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渐渐地,那笑意越来越深,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从不知道你这么能吃,以前不是三两筷子就饱了么?”
江画抬起头,答的理所当然,“那些东西做的精美,看看就饱了,再说了,我这不是太饿了么?”想起了什么,刚夹起的一个包子又放了回去。
第七十五章 安家定居
“怎么了?”
她想了想,才道,“当年,你也是在这家铺子里吃饭的?”
那时候,未央才十来岁,第一次出征,跟在襄王温软玉的身边儿做个副将,少年意气飞扬的,怀着一腔热血就奔向了极端的北方。去时是阳春三月,回来时依旧百花盛开,不过却是物是人非。温软玉永远留在了冰冷的北方,随军凯旋归来的,是有他的一柄佩剑。
忆起往事,未央搁下筷子,唇边的笑容带着一股眷恋,“是啊,当时带了二十万大军,行军又匆忙,偏偏路上又下了雨,军粮炊不起来,我和襄王爷只好令大军扎在镇外,然后带了几个人进来买吃的。因为人太多,我便用银子发动了整个镇子的人来做饭,呵呵……当时王爷还说我劳民伤财。准备伙食的时候,我便跟襄王爷先在这家铺子里吃了。”
“……当时襄王爷没穿盔甲,一身碧色的衣裳,坐在我对面吃东西的模样也文雅,我一边吃东西一边偷偷看他,想着自己以后说不定也是个迷倒全天下的美男子……打那儿之后,我一想起那趟行军时候的事儿,总是怀念的紧。”
不过是些平淡的往事,江画却听得红了眼眶,她咬咬唇低下头,暗怪这粥实在太烫,连蒸气都热的熏人。
“未央,我们不往前走了,就在这儿住下来吧。”
“好。”
一直到结账离开之后,那家卖包子的老板娘还在依依不舍的瞅着那两条背影。身旁的男人捅了她一下,“蠢愣着干啥子呢?”
“哎哎,我这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嗳,不是,早些年貌似也见过俩,美的就跟神仙似的,啧啧……啊呀,他爹啊,你不觉得,那人就跟早先那个很像么?”
“不记得了。都十好几年的破事儿了,亏你也记得,好了好了,有客人来了,快去送水!”男人撇撇头,继续转过身去蒸包子去了。不过就在女人离开之后扭头瞅了一眼远处,喃喃道,“不会是一个吧。”
日头升高了,昏暗完全褪去,真正从清晨变成了早晨。家家卖早点的铺子都开始张罗了起来,纷纷迎接来吃饭的客人。
空气里的饭香味儿,更浓了。其中还有糯米的甜味儿,就如同此刻人的心情一般,又软又甜。
平乐镇,即是平安喜乐的意思。平乐镇算不得富裕,可也不潦倒,而且民风很是淳朴,夜不闭户的,也不必担心会有盗贼光顾。
韩伯家旁边儿那座大宅子终于卖出去了,来人手笔大,也不讲价,直接从怀里摸出了几张百两银票塞到他手上,手里捏了把扇子徐徐地摇,“不用找了。只是我觉得这宅子好是好,就是人太少,这样吧,我瞧您那俩闺女标致的紧,不如就给我做工,待遇上自然不会亏待了,如何?”
“好好!”韩伯乐的合不拢嘴。要知道,出手这般阔绰的主可不是时常都能碰上的,兴许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这大宅子是他家祖上传下来的,也不知传到哪一代的时候就没落了,只盼着能快点卖出去。
这俩闺女都是十六不到的年纪,大的唤长兰,小的唤作次兰,都水灵灵的,是对胞姐妹,有时候甚至连韩伯都分不清俩姐妹。
这家主人有钱,故而分清她们的法子也简便的紧,直接从镇子上的布庄里拉了两堆衣裳回来,一堆蓝的,给长兰,一堆紫的,给次兰,故而从两人身上的衣裳颜色就能分开二人了。
主子不亏待两人,平日里除了打扫打扫屋子就基本无事了,可给的银子很多,跟她们以前在义庄里给人帮工那点碎银子是没法儿比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俩闺女就纳闷儿了,这吃穿用度哪样不得花钱?而且还是挑最好的最贵的,银子一天到晚不要钱似的往外流,可就是不见做了什么赚钱的事儿,一扬手,戏法似的就能掏出几张上百两的银票。
次兰偷偷问她姐,“咱家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呐?真是佬啊。”次兰忙捂住妹妹的嘴,瞄了眼帘子后头的人,这才小声道,“反正看起来不是坏人,咱们好生伺候着就行了。再说,对咱家不是好得很么,这可都是恩惠,你可别给咱爹惹事,快,主子叫你了,快过去!”
主子有俩,一个是俊俏的公子哥儿,还有一个漂亮的姑娘,都美的跟神仙似的,不过这只是长兰见到他们的第一感觉,相处了不过半日的光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这神仙也似的人儿,骨子里不仅不厚道,还邪乎的紧。
懒懒靠在木榻上的女主子眯着眼,伸手就捞了次兰过去抱着。次兰才十岁多点儿,“呀”的叫了一声,便被女主子用糯米糕堵住了嘴,“唔唔”的叫。
“嘘!”女主子凑在次兰的耳朵旁边,悄声问,“好次兰,你知不知道镇子上哪里有花酒吃?”
花酒?什么东西?次兰眨眨眼,表示没听懂。
女主子耐着心解释,“就是大多晚上才开门,漂亮姑娘特别多,而且穿的还挺少的地儿?”
直觉身后一阵冰冷的气息传来,次兰忙回过头,见是男主人从屏后走了出来,一张脸皮笑肉不笑的,“梨主子要去哪儿?我方才没留神,听漏了,再说一遍可好?”
小女孩儿心思纯,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梨姐姐问我哪儿有花酒吃,我听不懂,东方哥哥你知道么?”
男主人就着木榻也靠了过来,裂开嘴很是优雅一笑,“当然知道,不过这种地儿不适宜小孩子去,也不大适合女人,梨主子要去,还需有人陪伴才行。”
“看来你这伤是好透了。”女主人冷笑一声,出手如电,忽的就一巴掌拍在了男主人的胸膛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往后退。
男主人揉着胸口,无奈摇头,“唉,好歹也是为了我俩的幸福生活才受的伤,你怎的这么不知情趣,非但不体贴,还这般凶悍,连对街煎饼阿嫂都比你温柔些。”
煎饼阿嫂是全平安镇出了名儿的悍婆娘。
她不说话了,只气的摔了茶碗就背过身去,再不打算理他。
一个人从背后靠上来,环着她的腰,下巴在她耳边轻轻磨蹭,“我知道你每天给我疗伤很辛苦,喂药的时候也时常捉弄你,我很愧疚,所以呢,今晚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去,我不要看你难过,见惯了繁华的长安,这小镇子也别有一番风味,红苑的美人也是另一般风情,我知道在哪儿,带你去看好不好?别生气了……”
明明是他自己想去快活好吧!这个人呐……她叹口气,刚想说什么却想起屋子里还有旁人,忙回头看看,可哪里还有次兰的半点影子?这机灵的鬼丫头,她不禁暗笑一声。
是夜,镇南的一条小巷深处,一处挂着大红灯笼的小楼里来了两位衣着翩翩的少年公子,两人一进门就挑了最别致的那间唤作“海棠初心”的小隔间,要了两壶酒,然后将一方银亮亮的元宝搁在桌子上。
元宝闪光,搭在元宝上头的手也闪光,美玉似的细长雪白。
妈妈桑先是拿大白牙咬了咬银子,然后眉开眼笑的就凑了上来,俨然让人怀疑她脸上的劣质白粉会不会落尽酒水里,“两位公子还要点什么呀?菜肴?我们这儿的菜可是全平乐镇最好的,吃一次啊……”
“行了行了,谁家男人大半夜的来逛窑子是来吃饭的啊,姑娘呢?怎么一个也没来?”白衣裳的公子没好气的翻个白眼,然后迅速抽回了就快要被这妈妈桑摸上的手。
“是是是,姑娘们都在自个儿的房里候着呢,妈妈这就去叫她们出来!”
旁边的锦衣公子忍笑忍的辛苦,忙打发了一脸讪笑的妈妈桑出去,这才扭过头去捧腹大笑,“哈哈哈!阅尽百花的雪浮公子也有被人调戏轻薄的一天,你这一世英名算是毁了,哈哈哈……!”
身旁的人脸色铁青,仰头一杯饮尽,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掷。
可是一想到妈妈桑对着那只手色眯眯的眼神儿,和简直就像扑上去舔一舔的模样,他便笑的更欢了。
玩遍了多少纸醉金迷的风月场子,大风大浪都见见怪不怪了,偏生在这平乐镇的小阴沟里翻了船。真是……
有人不顺,有人却过得很是顺畅。走在大街上随意往上一瞟,桃花运就来了。
毕竟是小地方,姑娘老了些,姿色也算不上好,两人玩了半夜便觉得无趣,索性将就着在榻上凑合了一宿,第二日晌午时才结了账出来。方走至一处茶楼,便有一条绣着并蒂芙蓉的丝帕摇摇晃晃的就落到了东方主子的跟前。
小姐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美目含水往下一扫,楚楚神态便已痴了一大片路人。东方主子登楼还帕,小姐欠身行了个礼,身子一歪,幸亏身旁的桌子撑了一撑,这才稳住身形,却仍以手捂着心口,病弱之态实是惹人怜惜。
梨公子捏了把白玉扇子搁在胸前徐徐地摇,半掩唇笑,“太液芙蓉未央柳,始是新承恩泽时。这诗用在二位身上,最是贴切不过,咯咯……什么羞花太真,我看还比不上小姐的一声娇喘,真是白白埋汰了一个美人儿。”
第七十六章 吃醋
“江儿!”歉意的笑笑,未央看她一眼叱道,脸上已是带了轻微的愠色。
江画扭了头过去,不再理他。
那厢佳人才子互相比对,自个儿却实在一个没事儿人,只在一旁的桌子上倒了杯水就往嘴里灌。
真是恼人,那小姐身子骨哪里差了,比起她自个儿实在不知强了多少,却在这里弱柳扶风的博人同情?同样都是习武之人,她能看得出来,未央怎么就看不出来!
思忖着,那边便已完了事儿,那小姐却在未央准备离开时候又叫住了他,两只小手揪着衣摆拧成了一团,“那个……阿冥能否知晓公子的名讳?”
“在下复姓东方。”
小姐急道,“如若公子不弃,可否、可否去府上拜访?!”
“自然是扫径相迎。”
长兰尚在门前剪花枝,这些花枝还光秃着,得提前修剪好了,过两天暖和了的时候才能开的繁盛。远远地,就看见了巷子那头雪白的衣裳。
脚步很亏,扬的衣袂被风鼓起,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就来到了跟前。还冷冰冰的一张脸,显然是气得不轻。
两个主子不是去喝花酒去了么,怎的还生着气回来了?带着疑惑,长兰便迎了上去,“梨主子这是怎么了?快进屋暖暖吧,外头凉……”
话还没说完,后头紧随而至的人就一把拽住了江画,硬是把她身子给扳了过来,“哎我说好端端的怎么说恼就恼了呢?同是出去玩找姑娘,不过是一个在窑子里一个在外头,那些个涂脂抹粉的,你还没看够么?别气了,好不好?我潇洒的梨大公子,快笑一个。”
作势还要去摸江画的脸,却被她一歪头就给躲了过去,倪了他一眼,冷笑道,“先前怎么没见着你喜欢在大街上也拈花惹草,却不成想东方大爷喜欢这种类型的,反正她看上你了,装的也挺像个病美人儿,想来你要给她说上床她也断不会拒绝,没准还能欢快的紧,在床上叫的也比我**,腰不知道软了多少个度,折十八道弯也不叫疼……”
越说越不靠谱,未央一愣,随即竟笑了起来,伸手一把勾过她的下巴就亲了一口,“你说的这些场景,我倒更希望欢爱的对象是你。”这一笑,极尽玩味,“你竟也会吃醋,这倒是件稀罕的事儿。”
“你——!”
剩下的话就悉数被堵了回去。
身后,长兰偏过头去极力忍笑,隔着一道雕花门的后头,次兰正探出半个脑袋分外好奇。
今晚的天气很好,虽是将将过了年没几天,可裹着厚厚的棉衣倒也不觉得冷。韩家的两个闺女托着腮坐在院子里,欣赏风景。
这些天请来的下人门已经将宅子彻底收拾了出来,原本荒废了几十年的大宅子,重新修葺之后倒也干净别致,雕花儿的窗栏、刻着国色天香的石头假山,有人在小池里放了几条鱼,时不时的还能看见鱼嘴儿里冒出的一连串泡泡。
尤其是正中间的那扇门,隔着窗纸能看见里头淡黄的光线,浅浅柔柔的,看起来分外温暖的模样。
“阿姐,你说梨姐姐和东方哥哥在里头做什么呢?我觉得他们好奇怪,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笑的。”次兰趴在桌子上,瞅着那间在月光下泛着温馨的屋子,疑惑的问。
长兰摸着她软糯糯的头发,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微笑,“因为他们觉得对方是自己最亲的人,对最亲的人是不是应该展露自己最真实的感情呢?包括所有的喜怒哀乐。”
说的好像有些复杂了,十来岁的小次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了个很实际的问题,“阿姐,你说,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
今晚空气里的香味儿似乎浓了点儿,长兰喉咙一噎,道,“在做和最亲的人最喜欢的事儿?”
“那什么叫最喜欢的事儿啊?”
“……”
暖帐里,一片春光旖旎。两厢交缠的吻才停下,两人便衣衫不整的翻滚到了床上,险些将幔子扯落。
没来得及喘上两口气,灼热的唇又堵了上来。吻够了,未央稍稍将唇撤离了半寸,挂在嘴角的笑意透着股子玩味,“这般热情,那冥家小姐可做不来。”
又提那人!江画瞪他一眼,仰头狠狠的朝他唇上咬了下去!
“噗嗤……我就是故意的。”未央不气反笑,忽然就倾身直接压在了她身上,一手撩拨开衣衫,极不安分的在脖子下头的肌肤上来回摸索,怕她反抗,还一手将她的手牢牢箍在了头顶。
睫毛微颤,语气温柔,“你知道么,我巴不得你再多吃醋几回,这样我才能知道你是在乎我的。若是我拈花惹草了,你却还无动于衷,那才叫我心寒。”
江画一愣,抬头亲了亲他的脸颊,轻轻道,“怎会不在乎呢?”倾天权利、金银富贵、万千繁华都舍弃了,若这还不叫在乎,什么叫呢?”
是因为她曾爱过流容么?
心口蓦地一阵刺痛,强大如未央,在情爱面前,原来也这般没有安全感。
任由他箍着自己的手腕,她用力的抬头去吻他,直到脖子酸的再也抬不起来,这才看着他的眼,很认真的道,“这一次,我不会再变心。”
除非人死、魂灭,都不再改变。
于是狂风暴雨似的吻就落了下来,雪白的肌肤上被印下一片片如血殷红的痕迹,印在身上,刻在心上。
这一场欢爱来的汹涌激烈,如交颈鸳鸯似的抵死缠绵,到最后,极乐终是伴着痛楚达到了巅峰。
关着门窗,冷冷的月光从缝隙里透过来,皎洁的似水温柔。
除非人死、混灭。舍了红尘万丈的交颈鸳鸯,一晌贪欢。
“我心里装了天下一年又一年,却临到头来不过一场笑话弃了苍生一次又一次。”这话,也不知道多久之后,她这样说。她说,总归是错了,故我不悔。
隔天,未央跟韩伯杀了两局回来,瞅着自个儿家门口停了辆马车,那料子深蓝发绿,衬上花纹怎么看怎么熟悉,可想破了脑袋也不记得自己见过这玩意儿。
“长兰,家里可是来客人了?什么人?”
长兰停了手头的活儿,兴奋的连眼球都闪闪发光,“是咱平乐镇的知县大人嗳,在世青天呐!”
知县,当官儿的?好像明白为何看这料子眼熟了,这是官车,皇朝律法有规定,官员须得用一种特定纺织的布料做车骑的篷壁,只是官员品阶不同,布料的颜色和花纹也不尽相同。而平乐镇的这种偏僻之地的小县官,自然是用最底层的布料花纹了,自己在长安见惯了高官,这等颜色花纹没见过自然是正常的。
自己同江山隐居在此,既是当官的人来,难不成……想到这儿,未央脸上原本常挂着的笑意也褪了个干干净净,一双凤眼犀利森冷。
长兰吓了一跳。
“来做什么的?”他扫了眼那马车,寒声问道。
“一来就被梨主子拉到前屋去了,不过我进去送水的时候,听知县大人提到了您的名字。”
更疑惑了,按常理来说,自己名义上还是个失了权势毫无威胁的人,朝廷就算要找人,恐怕找的也是江山吧,怎会是自己?
“他说什么?”
长兰哆哆嗦嗦的摇头,“我没听清,梨主子就让我出来了。嗳,东方主子,梨主子说了不让人进去,哎……!”
一把推开前屋的门,便看见里头端坐了两个人,一个铜冠蓝袍丰神如玉,另一个白衣玉冠,胸前一把白玉折扇徐徐地摇。
见他站在门口,嘴角往上弯起的弧度似乎更大了。
倒是那青年,站起身朝他抱拳做了一揖,“在下冥如雪,乃冥冰的兄长。这位,便是东方公子吧?”
平乐镇县令,冥如雪?
“东方未央。”淡淡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未央的视线直接穿过冥如雪落在后头的江画身上,实在无法理解她今日这一身男装的扮相。
长兰进来给三人添了茶,这次江画倒是没让她再出去,只瞅了眼方坐下的未央,瞅着冥如雪眼角含笑,“冥大人,东方兄已经来了,您还是亲自问他吧,毕竟事关令妹的终身大事,还是谨慎些好。”
一语双关,这话既是对冥如雪说的,也是说给未央听的。
江画想了想,又补了句,“我二人搬来此地才不久,且皆不是生活安定之人,冥大人,您要想清楚哦。”
难道他不知自己的身份?未央松了口气,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那些话里的问题。这一下,颤的连手里的茶都洒了出来。“终身大事?什么意思?”
江画手里的扇子摇的更欢了,眉眼间皆是幸灾乐祸的笑意,“就是上次东方兄帮冥大人的妹子冥冰小姐拾了帕子,阿冥小姐便仰慕上了东方兄,今儿冥大人就是为了提亲这事儿来的。”
冥如雪有些尴尬,“舍妹虽然年幼,不过女红针线甚好,琴棋书画也略略懂些,品行容貌皆良好,东方公子若是也对舍妹有些印象,不妨考虑……”
只见了一面便要以身相许,这对兄妹还真是活宝!还有这女人,昨日才说了那般柔情绵绵的青花,今日就把他往旁人的怀里推?未央觉得有些无语,将茶杯一撩就打断了冥如雪那在他听来压根儿就不着边际的话,“既然令妹这般优秀,怎的就瞧上了在下?比起在下这不入流的才分,雪浮公子才是人中龙凤,论相貌和才华皆在我之上,若挑夫婿,雪浮公子最佳。”
第七十七章 挑夫婿
“这……”冥如雪噎了一噎,才发现自己跟这两人的口才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只得干笑了两声,勉强解释,“舍妹只提了东方公子,并未说起过这位雪公子,所以……”
“不如这样吧,若是冥冰小姐得了空而,不妨多来这里玩玩,雪浮公子才貌俱佳,实在比我强了不知多少个等次,相处久了小姐自然能挑选出最好的夫婿,这也是对她的终身大事负责,冥大人你说是也不是?”
“呃……东方公子所言甚是。”这一言方歇,江画低头只顾喝茶,未央和冥如雪噎没了话,气氛便尴尬了起来。
末了,冥如雪只好起身又揖了一揖,“既如此,在下便先告退了,今日打扰甚是唐突,还请两位公子不要介怀,告辞了。”
刚送走了冥如雪,身后一个玩味的声音便在未央身后响了起来,“你说,冥大人的妹妹会选择哪个公子做丈夫呢?风流纨绔的白衣公子?还是温柔俊朗的东方公子呢?”
“你给我过来!”一把就把那罪魁祸首拽了过来,“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疼!”江画吃痛一声,没好气的撇撇嘴,“什么怎么回事啊,就是那小狐狸精看上你了,他哥哥来提亲被我拒绝了,死缠烂打的我这才想了这么个办法拖住,你不谢我反倒怪起我来了,当真是没良心。”
未央气笑了,拒绝?若当真严词拒绝了那冥如雪还会当面问他么,恐怕不是拒绝,是这荒唐的女人要看好戏才是吧!
气不迭的抬手想要吓唬她,她不但不害怕,反而还欢快的笑了起来,翻个白眼儿,“你打得过我的?”实在恼人,偏又拿她无可奈何,最后只得恨恨的罢了手,“我看你怎么收场!”
“哈哈哈……!”身后的动静沉默了片刻,忽的就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声。
不理她。
事实证明,雪浮公子是个很讨女人喜欢的人。当然,实在他想去讨那个女人喜欢的时候。
冥如烟小姐头次来的那天,一进门就很不小心的绊了一跤,偏偏站在门边的东方公子无动于衷,只见一方白影掠过,清冷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