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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娇-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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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单单只要与许染衣同时出生,又保证这个孩子一定要活下来,可就不那么好找了。

    因为孩子太大的话,会被无上长公主看出来。

正文 230 吊着

    而为了孩子,杀母取子,就着许行书的为人,干不出这么残忍的事不说,孩子不容易存活。

    而许驸马要的,却是一个长久握在手里的人质。

    太子突然想到,这是个极难完成的事。

    而凭着许驸马,要想不露马脚的做完,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如果许行书是在京城里,根深蒂固的世家,那还有可能。

    许驸马的出身,那可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

    如果这事是真的,那么许行书是怎么做到的?

    可如果不是真的,接生嬷嬷怎么可能会死?

    太子眸光一闪。

    皇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许驸马跟乾武帝,完全有共同的敌人。

    梁太后!

    太子倾身向前,眯着他漂亮的眼睛问:

    “你们说,这事皇上有没有参与?”

    一直没有言语的沈五,凉凉着声音说:

    “就是参与了,估计也不会与太子说。毕竟此时扯出许染衣的身世来,对皇上并没有好处。”

    其实太子与乾武帝,表面上看,是同一战线上的。

    但其实更深一层,却也透着隔阂。

    乾武帝费尽力气保下太子,并不是有多爱太子,或太子的生母。

    仅仅是他想要有个继承人。

    一个乾武帝自己的儿子。

    即使保下了太子,乾武帝仍是没放弃,多生几个儿子,以保证将来的皇位,一定要传给自己儿子。

    而在后一点上,显然太子与乾武帝就不可能一致了。

    人都说皇家无情。

    在乾武帝与太子、逸亲王之间,就充分体现了这一点。

    所以,对于乾武帝保不住自己宫妃的肚子,太子仅仅是在边上看着。

    并不伸手。

    或者说,即使伸手,也没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尽心。

    而有事太子之所以不在东宫里说,却出城与沈家兄弟聚在别庄,也不是为了防着梁太后。

    东宫,是乾武帝的天下。

    而太子,则也同样需要完全属于自己的一个地方。

    因此上,此时的朝堂,已经是四分五裂。

    暧昧不明的梁家,远水解不了近渴的安沈两家。

    再有就是似乎握着什么的沈太夫人。

    乾武帝与太子,又是表和心不那么特别和。

    大臣也是分割成几派。

    而太子此时,首先要做的,则就是保证他自己的大婚,顺利举行。

    梁太后等人,此时倒是不怎么用担心。

    有些事情,都是一种心照不宣。

    太子不杀逸亲王,但让逸亲王受伤,总是能做到的。

    因此上,虽然没有说到明面上。

    但无论是梁太后,还是施璋等人,最起码在明面上,都不会做得太过火。

    太子决定,先稳住许染衣才行。

    之前太子明确的拒绝许染衣,是不想误她一生。

    但她既然深陷其中,那就别怪他不仁不义了。

    第二天一早,太子无声无息地回到东宫。

    一月、二月侍候着太子洗漱。

    就好像太子昨晚上就睡在东宫里一般。

    清竹几个将早饭摆好。

    每道菜上桌着,都会被来总管拿着银针试下。

    太子走到桌前坐下。

    一月二月站到了太子的下首位置上,开始给太子布菜。

    太子拿起象牙筷子,没紧不慢地吃着。

    见有小太监在门口探头探脑,来总管出去,呵斥:

    “不懂规矩的东西,说,怎么了?没见殿下在用早饭?”

    小太监垂手立着,说:

    “许小娘子在外面闹呢。”

    没有说全的话,便就是再闹的说,可就拦不住了。

    许染衣要进东宫,每次都要见血。

    东宫的人,敢对许染衣带着的人动手。

    但不敢对许染衣动手。

    许染衣生起气来,一点儿都不顾忌自己大家闺秀的形象,那可是又打又挠。

    比个市井泼妇还泼妇。

    来总管丢下小太监,急忙进到厅上,躬着身子,小声地对太子说:

    “殿下,许小娘子来了。”

    太子那几近完美的美眸,闪过一丝阴狠。

    他正要去找她,没想到倒是送上门来了。

    撂下筷子,太子脸上漾着笑,轻声说:

    “让她进来。”

    有时候,没脑子的人,更让人犯愁。

    从昨晚上起,太子决定利用美色来稳住许染衣。

    这是他之前不耻做的。

    但太子真的怕许染衣发起疯来,寻个机会,将魏芳凝直接怎么样了。

    许染衣此时一路上,连踢再挠东宫里,敢拦着她的嬷嬷太监。

    先前报信的小太监路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过来,连跑还边喊:

    “别拦了,殿下让许小娘子进去。”

    这句话,比圣旨还圣旨。

    那些个准备着挨打挨挠的,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以极快的速度闪到一边。

    许染衣一听,倒是高兴,提着裙角就往里跑。

    等到许染衣跑到安平殿时,太子已经吃完早饭,正在喝饭后茶。

    见许染衣进来,太子将茶碗放下,却并没有动身。

    在对待许染衣上,他一惯如此。

    不主动去找她。

    她来了,也不会让她难堪。

    让着她,并躲着她。

    只是这一次,为了魏芳凝,既然许染衣不肯放弃对他的执念。

    那么他这一回,就稳着她,吊着她。

    不是他卑鄙,而是被许染衣逼的。

    毕竟太子已经不是孤家寡人。

    他做任何事情,道先考虑的不是他自己的安全。

    而是魏芳凝的安全。

    太子微笑着看向许染衣,柔声说:

    “怎么一大早上的,就跑我这儿来了?我还想着一会儿去长公主府上找你呢。”

    许染衣精致的小脸上明显一喜。

    几乎是跳到了太子跟前,拉着太子的手,许染衣略带不信地问:

    “真的?太子哥哥真去找我?”

    也难为许染衣不信。

    这几年,太子也不曾主动找过她。

    对她一惯是能躲就躲。

    其实太子想去无上长公主府上,还有一个原因。

    就是想要去亲眼见识一下,许驸马是如何对待许染衣的。

    太子知道许驸马对许染衣严厉。

    但却是认定在了,许驸马为人谦和,想要去掉许染衣身上的骄躁之气上。

    可现在看来,太子觉得,他可能还是漏掉了什么。

    一个男人,再不喜欢孩子的母亲。

    但孩子总是无辜的。

    是血脉相联的。

    那是天性。

正文 231 套话

    虽然说爱屋及乌。

    但皇帝妃嫔众多,子女众多,顶多冷落。

    却少有无故弄死自己孩子的。

    那不合常理。

    更何况许驸马又不是个残暴之人。

    即使再恨无上长公主,只要是正常人,只会弄死杀人者,而不是去弄死杀人者的孩子。

    太子突然想到了,无上长公主还曾生过一个孩子。

    就在太子出神的时候,许染衣摇晃着太子的胳膊撒娇:

    “太子哥哥在想什么?”

    脸色一沉,许染衣厉声问:

    “太子哥哥是不是在想大成婚大礼?”

    太子回神,安抚在拍了拍许染衣的手,笑说:

    “我想那个做什么?那都是礼部宗正的事。”

    一提起太子的婚事,许染衣脸上的愤怒更加的盛了。

    简直就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许染衣很漂亮,一双美眸,盈上水,十分的勾魂。

    太子心下冷笑。

    可惜是个蛇蝎美人。

    只不过,太子面上的笑,却是十分的勾魂。

    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来。

    许染衣非常不服气地质问太子:

    “太子哥哥,那天在宫里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骗我的?我不信太子哥哥真的喜欢那个女人。她长得那么丑,这怎么可能。”

    太子忍不住想翻白眼。

    不过忍住了。

    太子微笑着说:

    “她了,别说这个了,你知道的,这件事你尚且做不得主,更何况我?对了,我也好些日子没去看姑姑了,咱们去你家如何?”

    许染衣一听,高兴起来,点头说:

    “好啊好啊,家里新排了戏,咱们看看。听说挺好玩的。”

    太子让人拿过一个锦盒来,递给许染衣说:

    “打开看看喜欢不。”

    许染衣打开看,是个十分漂亮的珠钗。

    其实许染衣什么也不缺。

    再出彩的礼物,在许染衣眼里也不过尔尔罢了。

    但太子送的,那就不一样了。

    虽然这件礼物,根本就看不出太子的用心来。

    太子的车驾准备好。

    许染衣舍不得将太子送她的东西,交由奴婢拿着。

    她一手自己抱着,一手去扯太子的胳膊。

    两个人往外走。

    太子不紧不慢地说:

    “你最近有没有闯祸?驸马爷没有罚你吧?”

    许染衣脸色一暗。

    她因为上次在宫里的事,回家里许驸马说了无上长公主。

    无上长公主自然就来说她。

    她爹对她,最多的是无视,平日里从不答理她。

    即使她犯了错,她爹也不会说她。

    而是直接找她母亲。

    因为太子一直厌烦她,她也没什么机会与太子说。

    太子一直在暗暗地观察许染衣的反应,然后慢声说:

    “你脸色不好,怎么了?你果然又犯错,被驸马爷罚了?说给太子哥哥听,太子哥哥给你出气。”

    许染衣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但那神情,太子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太子泛起一丝不让人察觉的微笑,坐到马车里,然后说:

    “还想骗我?你看你现在什么表情?驸马罚你,你怎么不去找太后娘娘说去?太后娘娘一定会给妹妹撑腰。”

    许染衣闷闷地说:

    “父亲平日里理都不理我,又怎么会罚我?我倒是想让父亲骂我一顿呢。”

    然后就想靠到太子的身上。

    先前许染衣一直拉着太子,太子就已经是忍着了。

    此时见许染衣靠过来,太子笑着阻止说:

    “妹妹坐对面,这样咱俩对看着说话多好?”

    见许染衣迟疑,太子又笑着说:

    “我喜欢看着妹妹说话。妹妹长得漂亮,光看着妹妹,心情就大好。”

    许染衣立时就开开心心地坐太子对面,瞅着太子笑。

    而太子此时,是真的在认认真真地瞅着许染衣。

    人的长相,多少都会肖似其亲属。

    父母、姑舅。

    许驸马长相出众,也正是如此,才会被无上长公主榜下捉婿。

    而无上长公主也是个美人。

    像太子自己,就不止一次的被沈家人说,他的长相,非常的像他生母。

    皇上的女人,哪有丑的?

    可是许染衣,却谁也不像。

    无论太子怎么看,都不能从许染衣脸上,看到许驸马和无上长公主,半分的影子。

    要非常说像的话,那就是许染衣那股子执拗劲,颇像当看的无上长公主。

    许飞长得,就非常的酷似许驸马。

    许染衣被太子那不错眼的眸光盯得,心底毛毛的。

    忍不住摸了摸脸,许染衣问:

    “我脸上有东西?太子哥哥干嘛盯着我看?”

    心底也有些小喜悦,不断地往外冒。

    在许染衣的心理,一直执拗地认为,太子之所以会娶魏芳凝,完全就是因为沈太夫人的缘故。

    而且对于自己的美貌,许染衣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太子没有回答许染衣的话,转而为驸马开脱说:

    “虽然是父女,但我想驸马爷应该是关心你的。怎么说,皇姑姑也只生你一个女儿,飞表哥也大了,不疼你疼谁?”

    对于许飞不是无上长公主生的这件事,太子自然知道。

    许染衣涩意一笑,倒是与她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不同。

    好一会儿,许染衣才悠悠地说:

    “我爹宁可天天住书房,抱我哥的两个小子,也不肯跟我说一句话。上次说我,也是因为我碰到了那个小子。”

    天天住书房?

    太子又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这种事,于无上长公主并无光彩,无上长公主自会让下人闭紧嘴巴。

    太子安慰许染衣说:

    “你也别往心理去,飞哥毕竟是长子,这长子长孙向来都是受家族重视的。再说人都疼隔辈,驸马疼孙子,你这当姑姑的,还吃醋不成?”

    提起许飞的两个儿子,许染衣一脸的不以为然,咬着牙说:

    “那两小杂种,什么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回我在永慈宫里就听说了,大哥根本就不是我娘生的,不过是冒认进来的罢了。我还听太后娘娘说过,我娘当年可是生过一个儿子的。”

    无上长公主怀过孕这事,也不是瞒人的。

    但生过儿子……

    太子挑眉,说:

    “妹妹怎么知道那是儿子?我也听说过,不是说都没看着就脐带绕颈死了?”

    对于许染衣说的,太子明显十分的感兴趣。

正文 232 看透

    看来,许染衣到底是不是许行书和无上长公主的孩子,还真是值得研究一下。

    然后,看向许染衣的眸光里,就有了同情。

    其实此时的太子,基本上就已经认定,许染衣或许是被掉了包的。

    只是证据。

    太子一定要拿到证据。

    他要这个,不是为了威胁许驸马。

    而是拿来要挟许染衣。

    对于这一话题,许染衣并不感兴趣。

    而她感觉兴趣的,却是太子到底喜不喜欢魏芳凝。

    她今天来的目的,也是来试探太子的。

    即使太子不喜欢魏芳凝,做为太子的元配,许染衣还是非常在意的。

    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如针扎心一般。

    她身边的每个人,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意见一致过。

    全都告诉她,她和太子不合适。

    许染衣不能恨身边的人。

    所以,她就只能恨魏芳凝,这个占了太子元配的女人。

    太子见许染衣咬牙切齿的模样,自然就想到了她在想些什么。

    马车在无上长公主府门口停下。

    许染衣和太子,都不是急着下车的人。

    直到一月、二月上前,齐声说:

    “请太子爷、许小娘子下车。”

    太子可不想先下去,还得扶许染衣。

    所以做了个请的手势,笑说:

    “染衣妹妹先下去。”

    许染衣倒没有多想什么。

    这么些年来,这还是太子第一次主动的靠近她。

    虽然是她先去东宫找的太子。

    但太子能主动陪她回无上长公主府,许染衣的心一直处在亢奋之中。

    主要还是,无上长公主曾经说过,只要太子对她有意,无上长公主才会答应为她争取。

    许染衣不傻,她能感觉出太子并不是十分的相亲近她。

    但那又如何?

    只要她有法子,让无上长公主以为,太子对她有意就行。

    那样的话,她就可以求着太后下旨,取消太子与魏芳凝的婚礼。

    其实太子今天不来,许染衣也一早就打算好了。

    这场婚礼,如果阻止不了。

    那么,她就去亲手杀了魏芳凝。

    许染衣完全有自信,只要有梁太后的庇护,谁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她就是要尽一切可能,来破坏魏芳凝嫁给太子。

    许染衣先下到车下,却没有离开。

    而是回手想要去扶太子。

    太子笑了。

    那一笑,如夜空中绽放的烟花。

    许染衣觉得瞬间就点亮了她整个人生。

    那颗少女心,又开始“砰砰”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

    太子一个漂亮地腾跃,从马车上跳到了地上,说:

    “妹妹拿我当成什么?又不是大家闺秀,下个马车还让人扶。咱们进去吧。”

    由于太子是储君,自不会走侧门。

    长公主府的门丁早已经进去通报,正南门打开。

    “无上长公主府”几个大字,在阳光之下,熠熠生辉。

    自景元帝死后,梁太后简直连掩饰都不做。

    就差没直接下懿旨通告天下,乾武帝是梁太后狸猫换太子,换来的。

    其实真正亲生的,是无上长公主。

    漂亮的薄唇微翘。

    许染衣很是开心,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围着太子转来转去。

    若是不了解许染衣的人,一定会觉得,她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活泼又可爱。

    许染衣再一次地想伸手去拉太子地手,说:

    “咱们先去见我母亲。我母亲最近身子不大好,多半的时间总是在佛堂里,都快比那老伲还要入定了。”

    入定?

    为当年自己的私欲恕罪吗?

    太子很有技巧地闪开许染衣的手,说:

    “没想到皇姑竟然都设了佛堂了?会不会打扰到皇姑礼佛?”

    许染衣没有出言。

    太子轻笑,瞅着无上长公主府那堪比东宫的布局,若有似无的轻声在许染衣耳边说:

    “难为你说驸马爷长局书房,男人没几个喜欢部伽南香的味。”

    许染衣冷哼,但也没放过能亲近太子的机会。

    学着太子,许染衣轻抬起后脚跟,同样在太子耳边说:

    “打我记事,就没见我爹晚上去过我娘的院子。”

    这种话,其实不是许染衣应该说的。

    人都说儿不管母事。

    更何况她是个未出阁的女儿。

    可是,也许是许染衣太过憋闷了。

    她曾在她娘无上长公主面前,被无上长公主逼着发过毒誓,不能将无上长公主府的事,透露给她的外祖母梁太后。

    而只要是人,就应该有倾吐的对像。

    显然无上长公主除了怕许染衣将长公主府的事,透露给梁太后外,并不会与自己的女儿,分享自己婚姻的不幸。

    这么多年来,无上长公主其实是想给许染衣一个,夫妻恩爱的假像。

    只可惜,一场双人戏排练的再久,只有一个入戏是不行的。

    即使小时候许染衣不懂,她的父亲为何对她不理不采。

    但大了,也总会明白。

    而这一切,却又无处可说。

    许飞对她,也是远远的。

    她的跋扈又造成了她没有朋友。

    所以此时,突然对她来了个笑脸的太子,自然就成了她倾吐的对象。

    而这一时候,许染衣倒也不急着领着太子,去见无上长公主了。

    他们两个顺着入口,慢慢的往夹道上走。

    却走上了直接去后花园的路。

    太子也不点破,就那么跟着许染衣走。

    以往太子倒没有注意。

    此时看过去,整个无上长公主府华贵非常,但却也显示出了主人的不走心。

    整个亭院给人一种没有感情,按着一定的标准建造起来的院落。

    主人的喜好,全然显现不出来。

    倒像是一个供人租用玩耍的别院。

    流于表面。

    一眼看去,谁都喜欢,又没有特点。

    许染衣又在太子耳边说:

    “我娘不让我往外说,尤其是太后娘娘哪儿。太子哥哥会给我保密吧?”

    太子摇头,笑说:

    “这是大人的事,你一姑娘家家的别乱管父母的事。我自然不会往外说这种事。依着我看,肯定是你误会驸马和皇姑了。”

    许染衣不服气。

    到了花园里,让底下人离得远远的。

    许染衣哼说:

    “我误会?我曾经有一次,去我娘哪儿偷东西,躲在暗处,看着我娘跪地上求我爹留下。”

正文 233 侧妃

    那时候,许行书看向无上长公主,那冷进骨子里的眼神。

    到现在想起来,许染衣都会浑身颤抖。

    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平日看起来,相敬如宾的父母,私底下,竟然是这个样子。

    让许染衣洋洋自得的父母之间的感情,竟然是假的。

    她的父亲不单对她一直冷冷淡淡的,而她母亲是堂堂的长公主,竟然要给她父亲下跪。

    那时候的许梁衣,内心的崩溃与绝望,可想而知。

    但她最终得来的,不是无上长公主的安抚。

    而是厉言厉色地让许染衣发誓,不准向外人透露。

    即使时隔多年,此时向太子说起来,许染衣的脸上,那深深的悲哀,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太子看向许染衣眸光有些复杂。

    许染衣的美,在一众美女里,也是绝对的出挑。

    此时去掉平日里的跋扈,迎着微风,双手抚着亭栏。

    自有一股弱不胜衣的楚楚动人。

    太子不由得心下一动,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然后一眼,又一眼的瞅向了许染衣。

    太子似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了然地笑了。

    许染衣也只感伤了一会儿,见太子笑,便就跳了过去,拉着太子的胳膊说:

    “太子哥哥怎么了?可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这一次太子并没有像以往那样,不着痕迹地拉开与许染衣的距离。

    想反的,太子反倒将许染衣搂到了怀里,让她坐到了自己身边,然后微笑着说:

    “与太子哥哥说说,我成亲你是不是特别的伤心?”

    因为从没有过的亲近,许染衣的小脸变得通红。

    心“砰砰”地跳着。

    本来迷迷糊糊的许染衣,在听到太子的亲事时,立时就清醒了过来,喜悦着说:

    “太子哥哥果然是要利用她,她会娶她的对不对?”

    太子没有正面回答许染衣一直想要求证的话,嘴角上泛起一丝狐狸般地笑来,轻声在许染衣耳边说:

    “如果妹妹不嫌委屈的话,我可以让妹妹晚一个月入宫为侧妃如何?”

    许染衣大喜,猛地从太子怀里挣开,拉着太子的衣袖问:

    “真的?太子哥哥真要娶我?只要嫁的是太子哥哥,别说侧妃,就是妾我也乐意。我喜欢太子哥哥,从不觉得委屈。”

    无上长公主无数次当着许染衣的面说过。

    想嫁太子可以。

    除非太子也喜欢她才行。

    太子半依半靠在亭栏上,手搭在亭栏扶手上。

    那跳动的手指,显示着他在算计着什么。

    许染衣的一番告白,似乎并没有打动太子。

    太子此时脸上的神情,倒似有一场好戏的期待。

    那种引人入局后,未出结果,却又早已经预料的喜悦。

    对上许染衣那满是期待的眼睛,太子笑说:

    “我干嘛要骗你?我只是担心皇姑不乐意,怕委屈了你。要是你也乐意的话,咱们一起去求皇姑如何?”

    这简直就是许染衣做梦都想听到的话。

    此时听了,哪还能等得?

    许染衣立时用力拉扯太子,说:

    “咱们现在就去找我娘,我娘一定会答应的。”

    太子瞅了眼周围,并不着急。

    他要再让园子远近的人,再瞅会儿。

    太子不紧不慢地笑说:

    “急什么?皇姑又不会离开。再说了,光与皇姑说了有用?驸马爷会不会答应?毕竟不是正妃。”

    许染衣僵了下,说:

    “我爹应该不会管吧?”

    说这话时,许染衣的语气,明显的底气不足。

    还有那种深自骨子里的悲哀。

    其实许染衣此时倒不是怕许驸马不同意,而是觉得,无上长公主去拿她的婚事问许驸马,应该是淡漠的无所谓吧。

    许染衣已经十六了。

    无上长公主偷偷为她选婿已经有几年的时间。

    虽然说许染衣一直吵着嫁太子。

    但毕竟太子对她的态度在哪儿呢。

    无上长公主早早的做了两手准备,也不为过。

    但许驸马却是连问都不曾问过。

    这样伤感的情绪,很快就被喜悦给冲淡了。

    许染衣全不在意地笑了,说:

    “太子哥哥走吧,要是母亲答应了,咱们好进宫去。”

    想了想,许染衣一笑,说:

    “可是太子哥哥,我想同魏芳凝同一天嫁入东宫,可不可以?”

    太子给许染衣理了理风吹乱了的额发,一切好商量的说:

    “咱们还是先求得大人的同意,再说别的。万事都要一步一步来,哪能一口吃个胖子?”

    许染衣连连点头,却是一会儿也不肯等。

    死命地拉着太子就走。

    太子又拿眼睛瞅扫了眼四周,无上长公主府上的仆人。

    一个一个远远的垂手侍立。

    从花园到无上长公主的院子,一路上,太子都走得不紧不慢。

    踱着四方步,一只手背着,一只手被许染衣拉着。

    就这样以拖拽的形式,走到无上长公主的院子。

    只是一进到院子,就见奴婢婆子,个个如寒蝉一般立着。

    那阵仗,就是太子都觉得奇怪。

    众人跪地上,给太子行大礼。

    太子摆手,让众人免礼。

    有个老嬷嬷迎了上来,给太子、许染衣行礼说:

    “驸马爷、长公主殿下让太子殿下、小娘子进去。”

    许染衣奇怪地说:

    “我爹也在?”

    老嬷嬷脸上有些不自在地说:

    “也才过来没一会儿。”

    太子嘴角扯出一抹了然的笑意来。

    看来今天他还真来对了。

    以前从没想到,所以也未曾注意。

    魏芳凝点拨给他的信息,还是非常有用。

    想到魏芳凝,太子的笑意就更深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

    太子心下蠢蠢欲动,想要去看魏芳凝。

    却又不是十分的方便。

    许染衣没有注意到太子的情绪变化,而是一点儿不避嫌地,仍是拉扯着太子的手,直接进到了室内。

    穿过外花厅,进到内室里。

    许驸马坐在了地中的椅子上,面色沉黑。

    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无上长公主的表情,也不是特别的自然。

    太子快步上前,行礼说:

    “侄儿参见皇姑,驸马爷。”

    无上长公主习惯性地先去瞅了眼许驸马,才勉强地笑了笑,说:

    “乖,怎么有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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