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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娇-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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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长公主习惯性地先去瞅了眼许驸马，才勉强地笑了笑，说：
“乖，怎么有空过来？都快大婚了，还到处跑，不好好在东宫呆着。”
正文 234 化解
礼数没差。
做为太子的长辈，这样说起来，于情于礼，半点儿错误会有。
只是听着，似乎没有平时太子来时的热情。
太子挑眉去瞅许行书。
许行书也在瞅着太子。
但眼晴里多是探究。
那神情，明显写着，怀疑与不信。
想来是有人将太子与许染衣，在花园的情况，报与了太子。
太子端的是一片磊落，眼情无比清明地迎上了许行书的目光。
没有心虚和胆怯。
倒是有一丝丝的挑衅在里面。
许行书心下微凛。
就好像他多年埋下的秘密，被太子发现了一般。
许行书不自在的将目光移到别处。
许染衣也自然是要给她父母请安问好。
许行书仍是没有出声，但脸上却是愠怒的，呵斥许染衣说：
“都多大的姑娘了？与人拉拉扯扯，哪儿还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还不松开殿下？像什么样子？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骂完许染衣，许行书才对太子说：
“殿下请坐，过来可是有事？”
太子寻了位置坐下，有丫头上了茶来，太子拿起来抿了口。
并没有回许行书的话，倒是笑说：
“怎么没见飞哥的两个小子？”
而许染衣被许行书训斥，委屈地放开太子的手后，便就扑到了无上长公主的怀里。
无上长公主虽然心疼许染衣，却也不敢去与许行书争辩。
也只得爱怜地将许染衣搂在怀里安慰。
许染衣瞅了眼许行书，偷摸地在无上长公主的耳边，将她与太子的打算，与无上长公主说了。
无上长公主开始还有些不信，但却也有些期待和惊喜。
总之，虽然无上长公主不敢为了许染衣，与许行书争辩。
但她也是真的爱许染衣的。
而且也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更是自己的独女。
所以听说太子肯娶许染衣为侧妃，也算得上是许染衣守得云开见月明。
就连无上长公主那片荒芜的心，都又活泛了起来。
在为自己的女儿高兴的同时，忍不住拿眼睛去瞅许行书。
或许，她再坚持一下，许行书的心，就会被她感化了呢？
毕竟那个女人已经了二十多年了。
许行书与太子寒暄了几句，似乎又不想问太子的来意了。
所以无论太子无论怎么开头，许行书都能将话引到别处去。
就是不给太子机会，说出想要向许染衣求婚的事来。
而许行书越是这样，太子脸上的笑意就越大。
那是一种，对某种猜测笃定的笑。
太子也不急，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与许行书闲聊天。
无上长公主瞅着太子，又瞅了眼怀里的许染衣，此时倒是有些拿不准，刚许染衣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看太子这样，也不似突然喜欢上许染衣的模样。
许染衣也急了。
太子好不容易吐口，她哪儿让太子后悔？
见太子与许行书两个在哪儿，不急不躁地说话。
她是听不出来，是许行书截了话头，不给太子说出来的机会。
一开始耐着性子，静静地在边上听着，盼着太子说出口。
可等了这么半天，还不见太子说。
许染衣怕太子在花园子的话，不过是骗她。
又或者当时是真心的，但这时候见到许行书，却又后悔了。
许染衣虽然跋扈此，不算很聪明。
却也不完全是个傻子。
她也清楚，太子娶她，根本就没有她嘴上说得那样有好处。
梁太后真能因为她，而全力扶持太子上位，百不是想尽千方百计地，将太子弄死？
即使无上长公主才是梁太后亲生的。
外孙女儿再亲，也亲不过亲儿子。
只要有逸亲王，还有逸亲王的儿孙都在，梁太后是不会去支持太子的。
许行书能不声不响的算计无上长公主这么些年，那城府也不是一般的深。
成心不想让太子张开口。
太子再是狐狸，却也只是没有办法。
谁让许行书的辈份高呢。
更何况太子其实也没有真的想要说，他不过是在试探许行书。
两个人玩的就是个心照不宣。
一个已经猜个差不多。
另一个也知道对面这个，谈笑风声的人猜着了。
但两个人却在这儿打着哑谜。
谁也不见烦躁。
可是，太子知道，他不提，许染衣总会忍不住，自己提出来的。
果然，许染衣强忍着性子，又听了会儿后，终还是忍不住，强行介入说：
“爹、娘，太子哥哥是来向爹娘提亲的。”
即使在许染衣刚开言时，许行书就怒喝了一声。
但仍是没能拦住许染衣将话说出来。
并且是当着众奴婢婆子的面，大声地喊出来的。
许行书的脸色，可想而知有多臭。
而许染衣则是倔强地瞪着一双眼睛，不肯服输：
“女儿说的是事实，爹、娘要是不信的话，太子哥哥也在呢，可以问太子哥哥是不是真的。”
无上长公主颇为期盼地看向了太子，问：
“这是真的？太子真要娶染衣？”
太子站起身来，冲着无上长公主、许行书行礼，不卑不亢地说：
“小侄虽然大婚在即，但的确有想纳染衣表妹为侧妃的意思。就不知皇姑与驸马爷可否抬爱，将染衣表妹嫁与小侄。”
无上长公主面上露出无限惊喜。
虽然没有说话，但那表情，肯定是十分乐意的。
转过头，无上长公主看许行书，说：
“驸马！”
许行书嘲讽地瞅了眼无上长公主，冷冷的说了一句：
“什么样的娘，教出什么样的女儿。不过倒是一个不如一个。最起码娘还想着当正妻，女儿却上赶着与人做妾，还头回见着。”
无上长公主立时面如死灰。
但却也没有太多的哀伤。
这是有太子和许染衣在。
没人的时候，许行书说的话，比这还要难听多了。
太子挑眉。
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相处的公主与驸马。
许染衣也不敢再说话。
只是低着头。
许行书站起身来，瞅向了太子，微微地笑着。
那神情，却也是十分的笃定。
然后，拍了拍太子的肩，许行书并没有刚刚呵斥许染衣时的暴躁，而是不紧不慢地说：
“如果太子想纳染衣为侧妃，就去宫里求陛下。”
正文 235 吩咐
将手放下，背到背后，许行书一点都不急躁地又说：
“只要陛下同意，我没有意见。”
太子微眯着眼睛，瞅着许染衣微笑，说：
“驸马爷放心，只要小侄想纳，父皇即使不答应，我也是有办法的。毕竟要是妾的话，只要一顶小轿，也就入得东宫了。弄不好，还能纳一搭一呢。”
……
面前的要不是太子，任一个当父亲的，都能将眼前这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这可就应了那句话，人至贱则无敌！
许行书玩的是心计，碰到流氓，可真真是吐血三升。
太子一副我就是这么不要脸，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无耻表情。
许行书就觉得他的拳头在颤抖。
心里默念着，这是储君，这是储君，打不得打不得。
许行书才不至于去揍太子。
许染衣和无上长公主，虽然听不太清太子与许行书说的话。
他俩个刚刚都是低语。
但从两个人的互动上，还是能看出来，太子是在为纳许染衣在向许行书说项。
而太子成功将许行书气个了半死之后，竟然过到许染衣跟前，笑说：
“染衣表妹没事的话，就多去东宫里玩玩。这几天我天天要在东宫里，准备成亲的事。咱们两的事，我回去就与父皇说。”
说完，冲着无上长公主、许行书施礼，说：
“侄儿还有事，就行告辞了。”
看着太子小人得志般的走了之后，许行书的脸便就沉了下来。
聪明人，话不用说透。
太子最后说的那句话，不管是不是纬斜，都令许行书毛骨悚然。
娶妻与纳妾不同。
以着许染衣的身份，即使是婚前失身的话，进入东宫，完全没有问题。
而这是绝不能容许发生的。
许行书转头，厉色地扫了眼无上长公主和许染衣。
许染衣吓得就往无上长公主怀里钻。
无上长公主搂着许染衣，壮着胆子说：
“虽然说侧妃是妾，但太子的侧妃，可不是一般王爷的侧妃堪比的，咱们染衣也算不得低嫁。”
许行书瞅着无上长公主，嘴角上噙着一丝冰冷，说：
“我许行书的女儿，绝不给人做妾。即使是太子的侧妃，也不容许。看来上次，我还是太过宽容了。”
一惯非常怕许行书的许染衣，这时候却突然硬气起来。
她从小就追着太子，今天太子终于吐口说要娶她。
不管是妻是妾，她都嫁定了。
再说许染衣有许染衣的主意。
她只要嫁成了太子，即使不是太子妃，最少也是太子侧妃。
太子将来就是皇上，谁能当上皇后，还说不定呢。
只要她的身份改变了，那么她父亲也越不过她。
她一定要为她母亲争口气。
许染衣再次从无上长公主怀里挣开，大喊着说：
“我不要，我一定要嫁给太子。你从小就不管我，现在却跳出来说不准。你们看着，我一定会嫁给太子的，谁也管不了我。”
说着，许染衣就往外冲，说：
“进宫，我要进宫去找外祖母做主。”
无上长公主吓得一面觑着许行书，一面去拉许染衣，说：
“你胡说什么呢？你外祖母再疼你，婚姻大事，还是由着你爹做主。”
许行书淡淡地瞅着这娘两个，并没有多少的耐心，只是吩咐让将他身边的嬷嬷喊了来，说：
“将姑娘带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出去。”
嬷嬷不顾着许染衣的反对，强行被许染衣架回她自己的院子，如上回一样，再一次被限制了起来。
无上长公主也不敢拦着，只是弱弱地求情说：
“若是太子乐意的话……”
许行书厉着眼睛一瞅无上长公主。
无上长公主立时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许行书无情地说：
“记住我的话，要是你够聪明的话，就看住你的女儿。她若是跟太子真发生了什么事的话，那么即使我放过她，陛下也不会放过她的。你就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吧。”
无上长公主不解地问：
“为什么？我之前不同意，是因为太子不乐意。现在既然太子有意，亲上做亲不好吗？咱们染衣哪里配不上太子了？”
许行书冷冷地瞅着无上长公主，也不解释，只是冷酷地说：
“我劝你还是要相信我的话，看住你的女儿。若是她真的跟太子怎么样了，我想那结果，肯定不是你能承受的。其实我也是闲操心，要不你就试试。”
说完，许行书转身便就走了，看也不再看无上长公主一眼。
无上长公主无力地瘫在椅子上。
许行书不来，她盼着他。
可每一次许行书来了，对她来说，都是一场剜心的疼。
他的话，在她这儿，比圣旨还要好使。
所有事，只有命令。
从不解释。
她只要执行就行。
无上长公主再一次的，将屋内的东西全数砸到了地上。
久久地，才有嬷嬷和丫头进来收拾。
无上长公主趴在床上，哭过的眼睛红红的。
混沌地脑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清明了起来。
心下有疑问，也就重又萦绕心头。
竟然连皇上都不会同意，太子娶许染衣。
这是为了什么？
无论如何，无上长公主都想不明白。
可是，只一想到，许行书说过，若是许染衣跟着太子怎么样了，会丢了命。
无上长公主的心，便就揪到了一起。
她又想到了，她生的第一个孩子。
连哭都没有哭一声，便就被许行书给掐死了。
无上长公主的心抽了一下。
不行！
她绝不能再让许染衣出事。
无上长公主相信，若是许染衣真的触了乾武帝的逆鳞，许行书是绝不会出手相救的。
虽然有梁太后，可谁又知道呢？
做为失去过孩子，而又是唯一孩子的母亲。
无上长公主不敢让许染衣，有半分的危险。
哪怕一丝一毫，她也不敢冒险。
无上长公主的心，在煎熬着。
太过焦急，反倒是平静了不少。
无上长公主从床上坐了起来，捋了下头发，吩咐身边的嬷嬷说：
“多找几个嬷嬷看着染衣的园子，不准她出门。无论如何也给我看住了。要是她跑出去，你们就等着死吧。”
正文 236 看痴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
无上长公主在心底，焦急地寻找着答案。
可是没有。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许染衣当不上太子妃，做侧妃，也算不得辱没了。
毕竟魏芳凝可是沈太夫人的嫡亲孙女儿。
虽然想不通。
可无上长公主的心底，又似是藏着答案。
好像只要她用心找，就一定能找着似的。
引导着她，一直不断地搜寻着。
太子从无上长公主府出来，并没有急着回宫。
看看时间还早，便就吩咐太子车架回东宫。
而他则骑马，带着侍卫一起，去了承平伯府上。
这一次来无上长公主府，也算是有意外之喜。
他猜着了许染衣的身世，没有证据。
但却也成功的让许染衣，在他大婚之前，不能出来破坏。
只怕许行书会连太子大婚，都不会放许染衣出来。
解决了逸亲王还有许染衣两个大麻烦。
太子的心情颇为轻松。
无论如何，他都要竭尽所能地，让他的大婚，更顺遂一些。
由于太子是轻装简行，所以进到承平伯府上，自然也不用人来迎接。
太子仍是以晚辈礼去拜见了沈太夫人。
沈太夫人自然是知道，没有梧桐树，引不来金凤凰的道理。
于是，客气了一番之后，沈太夫人让人又引着太子，去拜见了魏远志夫妻。
对于哄人这方面，太子倒还是挺有一手的。
只要是从前正门进来，就从没有空手的时候。
而所带的礼物，也都十分的合意。
太子还是第一次来无波小筑。
因为之前来，都是魏远志夫妻去十二殿见他。
对于“无波小筑”四个字，太子只给了一个讽刺的笑。
这世上哪有无波之处？
不过是应该自己承担的责任，由别人承担罢了。
像承平伯府，若没有沈太夫人在前面，为着魏远志遮风挡雨。
他能万事不管的无波生活？
承平伯府这一家子，早就将这夫妻两个，给吞得骨头都不剩了。
虽然对于自己的未来岳父、岳母多少有些轻视。
但为了魏芳凝，太子表现出来的，可却是另一番的景像。
知道魏远志夫妻两个喜欢金石字画。
东宫里这样的真迹，可是有钱都没得买的。
太子从东宫出来时，便就已经准备了。
此时让一月奉上。
魏远志夫妻简直是如获至宝，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看着。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而送给魏昭的，则是一套颜真卿的字帖。
魏昭也是非常的欢喜。
太子笑着对魏远志夫妻提议：
“等我和芳凝成亲以后，就送昭弟去太学如何？”
承平伯府已经没落了，而族学就更不用说。
教书先生也不过是落魄的秀才。
哪能跟太学可可比？
那可全是缩世名儒，随便提溜一个，最差的也是进士出身。
更何况太学里，全都是贵族子弟。
将来入仕途的话，同窗之谊，也是一个助力。
以着魏昭的身份，之前太子也能将他弄进去。
但世家子弟，有一种不好。
就是喜欢看出身。
而承平伯府小世子的名头，那绝对是会被人瞧不起和嘲弄。
因此上，太子才会准备着等到成亲之后，再将魏昭顶着太子小舅子的名头进去。
承平伯虽算不得旧族，却也是亲贵了。
魏昭没有意见。
魏远志连连点头说：
“那就麻烦太子殿下了。”
太子笑说：
“以后与芳凝成亲，昭哥儿也是我的弟弟，我自然是要照顾他的。”
魏昭却不服气，哼着说：
“太子殿下只将弟弟弄到太学即可，无须殿下特别照顾。弟弟是去那里学习，而教员所喜欢的，也肯定是爱学习的生员。”
魏远志连忙低斥魏昭说：
“殿下一片好心，你不知感谢，还在这儿逞能，一味胡说。快给殿下认错。”
魏昭不服气地瘪嘴，在哪儿吭哧吭哧喘气。
说什么也不肯道歉。
太子连忙笑说：
“昭哥儿倒是个有骨气的。世子爷倒也不用说昭哥儿。依着我看，将来昭哥儿可能会光大承平伯府，也说不定呢。”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魏远志是胸无大志，不是无脑。
这光大承平伯府，跳过了他这世子，直接到儿子哪儿。
魏远志此时的内心，深深受到了伤害。
十分觉得，太子在变相说他无能。
然后再去瞅那稀世珍品，也没那么喜欢了。
对于突然情绪低落的魏远志，太子不着痕迹地笑了。
他话里，就是这个意思。
魏远志根本就没有半分的误会。
不过太子倒也没突然发疯，将话挑明了。
毕竟他可是女婿。
太子从无波小筑出来，便就由着人将她往百花园里引。
魏芳凝此时正跟着从宫里出来的嬷嬷一起，学习宫里的礼仪。
两个嬷嬷倒也没有明显的为难魏芳凝。
仍是错乱着教着。
魏芳凝就一板一眼的，错乱着瞎学。
然后十二殿的乐金报说，太子来了，此时正在无波小筑。
嬷嬷倒是非常的识相，会么也没说地退了出去。
红芍几个很开心，连忙去准备了洗漱的东西，侍候魏芳凝。
又重为魏芳凝梳了头。
太子在无波小筑没有呆多长时间。
所以魏芳凝收拾完，打算去无波小筑迎太子，在门口，就正好与太子撞上了。
太子就像是在逛自家的园子似的，背着手，十分悠闲地慢步走了过来。
此时正是深秋，承平伯府的夹道两边，都种有柳树。
树叶飘飘而落。
太子便就这样随着微风落叶而来。
一身暗紫四爪莽龙袍，腰束黑色万宝腰带。
面上的表情舒展着，嘴角上噙着笑。
眉眼说不出的好看。
魏芳凝不知不觉便就看得痴了。
直到太子走到近前，瞅了她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
太子勾着唇角，笑说：
“怎么样，本太子长得漂亮吧？”
魏芳凝脸瞬间就如熟透了的大虾一般。
而边上的红芍等人早就跪到地上，连声说：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千岁。”
太子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让她们都起来。
魏芳凝才轻斥太子说：
“胡说什么呢？”
正文 237
太子笑，指着自己的脸说：
“难道凝妹刚刚，没有被本太子的美貌迷惑？”
……
魏芳凝直接无语。
这祸害越来越自恋到无下限了。
魏芳凝不理他，转身往院子里走。
太子笑着跟了上去，拉起了魏芳凝的手。
魏芳凝想挣又挣不开，只得任他拉着。
那丝丝的热气，顺着手指，一直传到了心里，然后一圈一圈地荡漾开。
魏芳凝的脸就更加地红了。
太子笑着在魏芳凝耳边，轻声说：
“在你的记忆里，咱们比这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现在不过是牵个手，你脸红什么。”
这不要脸的货！
魏芳凝气得就捶太子：
“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女人终归都是感性的。
再说上辈子，魏芳凝与太子跳过了交心那一段，是直接成亲，然后从相敬如宾变成相敬如冰，再到和离。
像现在这种手牵着手，根本就没有过。
太子任着魏芳凝在自己身上捶了几下，躲都没有躲一下。
他这身子骨可是练过的。
别看着瘦，身上却结实着呢。
魏芳凝捶她身上，跟捶墙似的。
太子伸手，按住魏芳凝的另一只手，笑说：
“好了，别捶了，我是不怕你捶，就怕你回头手疼。”
园子里的人看了，都偷偷地笑了。
魏芳凝轻声问：
“怎么想起过来？可是有事？”
这都快成亲了，他们按理说，是不应该见面的。
太子很是痛快地说：
“当然是想你了。”
魏芳凝白了太子一眼，昨天才见面好不好？
凉风习习，魏芳凝和太子的心，却是滚热的。
两个人进到厅里坐下，红芍几个连忙上茶，上果品点心。
一月递上一个精致的小匣子。
太子接过来，转手送到魏芳凝面前，说：
“送你的，看看喜欢不。”
说完，太子比划手，让众人都下去。
其中也包括一月二月，还有魏芳凝的丫头婆子。
魏芳凝接到手里，奇怪地瞅了太子一眼，说：
“无故的干嘛送我东西？”
而魏芳凝没说的却是，明儿成亲了，还得往回搬，这不是浪费人力么。
太子像是读懂了魏芳凝的想法似的，笑说：
“那怎么能一样？我现在送你的东西，以着你的陪婚名义带回东宫的话，那么这东西就是你私人的。与我就是半分关系也没有。”
……
魏芳凝想，这是在帮着她凑嫁妆么？
没想到太子却说：
“下午的时候，会有人给你送好东西来，你让他们登记造册就好了。”
还真是要给她凑嫁妆。
魏芳凝狠狠地白了太子一眼，说：
“你是不是觉得承平伯府穷，怕我的陪嫁太少丢人啊？”
太子一听不高兴了，瞪了魏芳凝一眼，说：
“你有点儿良心好不好？我又不是笨蛋。有太夫人在，难道你还能少了嫁妆？我就是想让那些东西，都是你私人的，而不是归东宫所有，这样不行？”
若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魏芳凝的心，又开始荡漾起来。
只是这一回的心湖，却是放了蜜的，简直是由心甜到四肢百骸。
人都说大恩不言谢。
而太子这样直白的情谊，魏芳凝更是找不到言语表达内心的感动。
憋了半天，魏芳凝憋出一句：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听了魏芳凝的话，太子又不高兴起来。
靠在桌子上，瞅着魏芳凝，太子正正经经地说：
“你不用谢我，也没什么好感谢的。对你好是因为我想，而非你想。就像许染衣还想让我对她好呢。我为什么不那样？因为我不乐意。要说谢谢，也是我谢你。谢谢你让我对你好。”
魏芳凝古怪地瞅了太子一眼。
已经被太子的一番歪理给绕晕了。
太子微笑着解释说：
“其实我是知道的，如果凝妹不乐意的话，太夫人有一百个办法，让咱们的亲事不成。所以说，凝妹也是喜欢我的。”
……
魏芳凝的脸更红了。
因为太子说的其实是事实。
被太子的厚脸皮弄得无言以对的魏芳凝，只得假意地去开那匣子，边天边说：
“殿下单独拿来的，定然是最好的了，呵呵……”
太子笑说：
“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不过是颗夜明珠罢了。不过就是小了点儿，要是喜欢，也可以做成钗子，或是腰带扣都行。”
拿夜明珠做钗子？
做腰带扣？
魏芳凝觉得，暴殄天物是犯罪。
再小，也是夜明珠啊。
魏芳凝将匣子打开看，里面一颗小鸡子大小的碧绿珠子。
晶莹剔透，没有杂质。
太子说：
“晚上的时候放屋里，特别的亮。”
看着这颗珠子，魏芳凝久久不语。
就在太子以为，魏芳凝要感动得哽咽的时候。
魏芳凝突然瞅向太子，面色严肃地问：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要不然，都说下午要送东西来了，不可能又单拿个夜明珠给她。
这反应，着实让太子愣住了。
瞪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瞅着魏芳凝，说不出话来。
虽然太子没问，但那意思很明显。
魏芳凝是如何看出来的？
瞥了眼太子，魏芳凝嗤笑说：
“虽然说我们家穷，但殿下可是什么人？若真是给我送什么稀奇的东西，也绝不会是这颗小夜明珠。能入殿下眼的，值得一送的，绝不会是这东西。”
太子面上讪讪地，顿了会儿，才低低地声音说：
“我今天来，其实是想跟你解释件事，怕你误会我。”
魏芳凝乜斜着太子，没有出声，放夜明珠匣子放到一边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太子将他呆会要去求皇上，纳许染衣为侧妃的事，前前后后地，说给魏芳凝听。
然后太子又说：
“我就是想去试探下皇上，绝没有真要纳她的意思。就是怕有流言传到你这儿，先告诉你一声。我估计着，别人还行，你那姑姑魏侧妃，肯定拿这件事来跟你闹，你有个心理准备。”
魏芳凝捂着嘴，一脸的不敢相信地问：
“你真的怀疑她是……”
太子的笑，颇有些玩味，说：
“当年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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