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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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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祖父只管生,不管养。
而她祖母,只对自己亲生的上心。
对于庶出,直接无视。
亲爹都不管,她这嫡母哪儿有那么多精力去操这个心?
魏芳凝记得,上辈子,她那小姑姑多老大了,都没嫁出去。
小姑姑名魏月绯,生母花姨奶奶,今年才二十八岁。
十多年前跟着她祖父的时候,她祖父就已经半百还有余,而花姨奶奶才十五。
以前不觉得,现在一想,魏芳凝就觉得造孽。
也难为她祖母天天骂她祖父。
简直就是不要脸。
魏芳凝不去想那老流氓,问绿竹:
“你知不知道我娘和我爹回来之后,都干了什么?我娘现在在哪儿?我爹可在无波小筑?猫下羔子,狗下崽子的事就别说了。你应该能猜着我现在关心什么,你都听到什么了,说给我。”
没等绿竹说,吴妈先说:
“姑娘怎么变得这样口无遮拦?什么羔子、崽子的,也是姑娘能说的?下回可不准再说了。”
若是当年的自己,被吴妈这样说,早就羞红了脸。
此时魏芳凝也只是笑了笑。
她知书达理,紧守本份,最终不过是落得别人随便欺负。
十六岁的魏芳凝,早就消失在了,她自己经历过的流光之中。
她坐在那里,不出一声。
正文 45 变化
那威压却是不自觉的从身上散发出来,让吴妈有心再说两句,却说什么也张不开口。
吴妈垂手站在一边。
就像她当上太子妃多年之后,在太子府上,丫头、婆子没一个见了她,不规规矩矩的。
那不是将人打一顿,骂一顿就能将人镇住的。
吴妈都那样老实。
更何况屋内的几个丫头?
一个个不自觉的,便就全都立得直直的。
绿竹少有的,以极恭敬的语气说:
“回姑娘话,奴婢中午的时候,在府上转了一圈,倒是听得几个重要的消息。”
于是,拣着重要的,一一与魏芳凝说了。
果然小姑娘有兴趣的那些,一个也没有说。
绿竹说:
“姑娘回来不大工夫,许太太就从后小门上来找大夫人,将人都支走了,说了半天的话。二姑娘急忙忙的让她的丫头去逸亲王府上去,奴婢猜,大概是想请在姑奶奶来家一趟吧。”
魏芳凝倒没有特别的意外。
全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啊,对了。”
绿竹突然想到了什么,说:
“文昌侯府上来了个小厮,让人给伯爷递的拜帖。嗯……”
说到这儿,绿竹有些踟蹰。
魏芳凝接口说:
“是不是约了伯爷去外面的勾栏吃酒?”
吴妈想说,又不敢说,抬眼瞅魏芳凝,满是不赞同。
姑娘家的,怎么就能这样,随随便便将“勾栏”两个字,说出口?
魏芳凝全当没看见,扯了扯嘴角。
女人说都不能说,男人却是想去就去。
现在他祖父也老了,朝堂上的雄心壮志早就随着年岁,烟消云散。
能动他心的,就只有美人儿了。
魏芳凝很是坏心的想,再美的人儿,给他有什么用?
还能吃得动是怎么的?
不过是空占着人家姑娘的清白而已。
绿竹又说:
“世子爷本来在无波小筑来着,刚大老爷将世子爷请去了。现三夫人自己在无波小筑呢。”
魏芳凝问:
“昭弟呢?”
绿竹答:
“姑娘不知道三爷的?什么时候耽误过课?下午没事,自然是去上学了。”
魏芳凝笑了,本来她弟弟学习就用功。
自她出了事之后,说要养她。
就更加的用功学习了。
上辈子魏昭倒是果然高中进士,只可惜别人不说魏昭学习努力,反倒说是借她这个太子妃姐姐的光。
魏芳凝嗤笑那些个说闲话的。
太子妃姐姐就这样好使,那也没见梁家人中个进士出来。
皇后太后,还比不过个太子妃了?
魏芳凝对绿竹说:
“以后你也不用在我跟前总侍候着……”
绿竹没等魏芳凝说完话,腿一软就跪到地上,哭着说:
“姑娘,奴婢知道错,奴婢以后四处乱绕了,求……”
魏芳凝先是愣住,转而知道绿竹这是误会了,笑说:
“你快起来吧,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你这性急的毛病,就更好了。也不等我把话说完,我有说要撵你出去吗?”
绿竹:
“姑娘的意思……”
魏芳凝说:
“我的意思就是,你以后多在后院走走,不管重要不重要,各院的事都给我打听清楚了。以后这就是你的主要工作了。”
绿竹一听,这工作她乐意做。
小脸立时堆出一朵花儿来。
魏芳凝说:
“你主要是看住了二姑娘,最好是详细一些。”
众人全都愣住了。
毕竟之前,魏芳凝与魏云馨两个,感情还是不错的。
即使出事之后,不似之前,但也没事撕破脸的地步。
但转而又都有些释然。
绿竹将头点得如小鸡吃米。
魏芳凝让紫菊和吴妈看家,带了红芍、蓝草,并两个二等丫头铃铛、链环两个一起,去无波小筑。
她现在说话做事,目的性极强。
也不再是以商量的口气。
就似太子说的,下的是命令。
她说,她们听着,然后照做就可以了。
魏芳凝的丫头都是沈太夫人亲自提上来的,行事和忠心定然没有问题。
而能力也都不错。
之前跟着魏芳凝,不被使用,也着实是浪费。
魏芳凝从气质到行为上变了,吴妈等人,自然也立时就变了。
吴妈第一个,就不再将魏芳凝当成小孩子一样的管着了。
无波小筑里,费妈、常妈两个婆子,正陪着褚瑜说话。
从褚家回来之后,她就连问都没有问褚伯玉的事。
表明了,就是不想理。
依着褚伯玉做的事,褚瑜没借着机会虐待他,就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褚瑜此时,满心都在忧虑着,魏芳凝的将来。
费妈和常妈两个是沈太夫人给褚瑜用的人,倒是极为有眼色。
自是看出褚瑜为何闷闷不乐,也在在边上说些劝慰的话。
门上的丫头报说,魏芳凝来了。
褚瑜哪有让等的,自是连声说让快进来。
费妈、常妈两个,先迎上来,笑着与魏芳凝打招呼,说:
“听三夫人说,姑娘今天将名声正了过了,可是件喜事。老奴在这儿恭喜姑娘了。”
魏芳凝笑,说:
“谢两位妈妈了。我与我娘有话要说。”
费妈、常妈两个连忙出去。
缃绮几个拿了时令的水果上来。
褚瑜将魏芳凝拉坐到自己身边,给魏芳凝剥橘子,细细地,将那白色的橘络撕去,说:
“什么话,还要将人支开?”
魏芳凝接过橘子,对缃绮几个说:
“你们也都出去吧,这儿不用侍候。红芍、蓝草在外面守着门。我不喊,你们别进来。”
红芍和蓝草答应了声,规矩地出去。
可能魏芳凝说话的语气有些沉,缃绮几个直到出去,才反应过来。
这里毕竟是无波小筑。
褚瑜才是她们的主子。
她们竟然听了魏芳凝的话,不知觉的就出去了。
屋里就剩娘俩个。
褚瑜也感觉出自己女儿,似与平时不大一样,笑说:
“娘怎么突然觉得,你变得有威严了?”
魏芳凝笑,掰了瓣橘子放到嘴里,很甜。
便就又掰了瓣往褚瑜嘴里放。
褚瑜笑吃了,说:
“你吃吧,娘才吃了一个了。”
魏芳凝抬眼瞅了眼褚瑜,然后低下头来,去摘已经没有橘络的橘子。
好一会儿,才说:
“娘,其实祖母早就知道了。”
正文 46 劝说
褚瑜为自己剥了一个橘子,细细地摘着橘络,笑说:
“知道什么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太夫人抓着了?你现在还小,感觉不到。太夫人最是厉害的了。什么事,都瞒不过太夫人的。”
……
魏芳凝想:
既然知道我祖母厉害,那件事为何不说?
这可不是自欺欺人。
魏芳凝抬起头,有色凝重地瞅着褚瑜。
虽然事先想得好好的。
但到了跟前,到底还是有一瞬间的心软。
褚瑜撕橘皮,并不是直接那样撕开就行了。
而是将橘皮撕成了一朵花,放到了刚给她剥的那个橘皮边上,说:
“这个放干了,就成陈皮了,理气健脾,燥湿化痰。一到开春的时候,你就总是咳嗽。你祖母年纪大了,泡茶的时候放些,对身体也有好处。”
魏芳凝突然就能理解,为何她祖母一直不说了。
可是一时的心软,却是她娘一辈子被人控制着。
魏芳凝抿了抿唇,把心一横。
既然已经开了头,也就不那么难说了。
魏芳凝以最直白的方式说:
“娘是庶出这件事,打从娘与爹订婚时,祖母就知道了。”
褚瑜面上的笑立时凝住,手里的橘子,“咚”地声,滚落到地上。
她只觉得两耳“嗡嗡”直响,一时不太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
魏芳凝将她娘的反应看在眼里。
对于她娘的反应,魏芳凝也能理解。
自己守了一辈子的秘密,突然被揭开。
还是被自己的女儿给揭开。
的确有些残酷。
可是魏芳凝不后悔。
她不错眼地瞅着她的母亲,目光坚定。
已经剥好的橘子落到地中,孤零零的,好似此时的褚瑜。
那假的,侯府嫡女的身份,那样光鲜亮丽。
但假的就是假的。
永远真不了。
其实这不是褚瑜自己乐意的。
她也从没想过要冒充什么身份,来为自己谋得一个好婚姻。
是她的嫡母,以她生母为要挟。
她不得不答应。
如果她嫁的是像她爹一样的男人也就罢了。
她会与一堆女人,一同分享丈夫。
妻妾对于男人来说,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婚姻的根本,在于结两性之好。
是一场互换互利的交易。
而妻与妾的不同,也正在于此。
出身也就不会显得那样重要。
褚瑜想,她会说的。
可是她偏偏嫁给魏远志。
魏远志虽然胸无大志,但却一心一意地对她。
她身边的陪嫁丫头,个个如花似玉。
魏远志却半分不动心。
对她更是关心备至。
婆婆也是将她当成亲女儿一样的疼。
夫妻和美,有多少次,她想与魏远志说,想与婆婆说。
可是话到嘴边上,想到现在的幸福,可爱的子女。
想到若是说出实话,有可能失去的。
褚瑜到底还是忍住了。
因为太过在意。
虽然心里也明白,沈太夫人、魏远志不是那种流于表面的人。
但是,她输不起。
魏芳凝见娘娘迟迟不见反应,狠了狠心,一字一顿地,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世子也知道了?”
褚瑜终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有些艰涩地问。
魏芳凝将那橘子拣起来,拍掉土,放到褚瑜的手里,说:
“娘还不明白吗?对于身份、地位祖母并不在意。祖母在意的,是娘这个人。这么年,祖母没有告诉父亲,只不过是不想娘和爹之间出现隔阂而已。”
“娘……”
魏芳凝拉着褚瑜地说,说:
“我们之所以没与爹说,就是想让娘亲口告诉爹。难道娘与爹过了这么多年,对爹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褚瑜不语。
魏芳凝没有说的是,她都能看出的事,这么些年,她爹就没有怀疑过?
“娘!”
魏芳凝又说:
“女儿不想看着娘,处处受韦太夫人的控制而已。”
褚瑜问:
“你祖母让你来跟我说的?”
魏芳凝摇头,说:
“娘误会了,不是祖母告诉女儿的。是女儿自己看出韦太夫人对娘的态度不大对,所以去问的祖母。女儿本来想要自己去查一查的……”
褚瑜这时候,已经慢慢回过神来。
一听魏芳凝说她自己看出不对劲来,突然就想到,她女儿都能看出来,那她丈夫,这么些年,就一点儿都没有看出来?
魏芳凝说:
“娘无论是什么出身,在女儿眼里,都是女儿的娘。”
禇瑜将魏芳凝搂在怀里,眼里含了泪,说:
“娘只是……娘只是……”
魏芳凝轻轻拍了拍她娘的背,说:
“女儿知道,祖母也知道娘不是有意想要隐瞒什么。可是,娘就不想外祖母了吗?以着韦太夫人的性子,外祖母在她手底下讨生活,能好了?”
她怎么能不想?
她日日夜夜都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她生母生活得更好。
也正是因为如此。
韦太夫人倒没有拿要揭穿褚瑜身份,来要挟她。
而是用褚瑜生母,来要挟褚瑜。
使得褚瑜每每退让就范。
魏芳凝见她母亲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上有所松动,再接再厉地说:
“娘咱们与爹说了吧,反正女儿祖母都知道了,再告诉爹,和昭弟。然后咱们想个法子,将外祖母接出来,安置在府外面,买几个奴婢侍候着,也是娘亲孝顺。”
依着魏芳凝对她娘的了解,她就不信,她娘不动心。
那果然是褚瑜一直以来,想要办成的事。
让她的生母,离开韦太夫人。
韦太夫人是个心思极为阴狠的女人。
她控制不了文昌侯有女人,便就一直控制住了文昌侯的女人。
一但发现文昌侯宠哪个女人了,那个女人也就活不长了。
不是死了,也是犯了什么错。
韦太夫人很聪明。
她不会自己动手,来让人抓到把柄。
有时候,褚瑜自己也非常的奇怪,以着韦太夫人的本事,怎么就会让她生母,当年生下她?
文昌侯一子一女。
除了韦太夫人生的褚燕卓之外,也就她生母生下了她。
文昌侯的女人,虽然比不过承平伯。
但也不少。
褚瑜也曾偷偷问过她生母。
张姨奶奶只是说,韦太夫人嫁给文昌侯,只怀过一回孕。
正文 47 动心
生下的,便就是世子褚燕卓。
而文昌侯其她女人,倒是偶有怀孕的,但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留住。
张姨奶奶没有点破,那不过是韦太夫人平衡妻妾的一种手段而已。
韦太夫人不会自己动手。
她会暗中鼓捣着,让文昌侯的宠动手。
然后她再以正妻的身份,将此事查明了。
这样一来,一石二鸟。
张姨奶奶自己懂,却不希望她的女儿懂。
或许她是妾的原因,理解不了正妻的想法。
她总觉得,终归是男人好色。
而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
谁又是天生乐意给人当妾的?
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女儿,与人为妻,要么就能辖制住丈夫不纳妾。
要是管不了,就做到平和大度。
反正是与一堆女人分享丈夫,何必不做昨好看一些?
像韦太夫人这样,自以为别人都看不出来。
天天上窜下跳的,有何意思?
她自己感觉到幸福了吗?
如果感觉到幸福,就不会这样尖酸刻薄了。
张姨奶奶人就平和。
她做不了女儿婚姻的主,但却能影响女儿的性格。
最起码平和的人,就比尖酸的人,幸福感要强。
褚瑜想着,她最近一次偷偷地去见张姨奶奶时,张姨奶奶的样子。
庄子上的生活,虽然比不得城里府上,锦衣玉食。
但却也淳朴简单。
只是艰苦了些。
张姨奶奶面上已经有了风霜。
魏芳凝又说:
“娘,女儿还没见过外祖母呢。外祖母就不想见见她外孙子、外孙女儿?”
到底还是魏芳凝的话,起了效果。
见女儿果然一点芥蒂没有,不由得褚瑜就笑了,说:
“你和昭哥儿小时候,娘曾带着你们,偷偷给你外祖母见过了。只不过你们小,还不记得事罢了。你俩个的小银锁,就是你外祖母给的。”
魏芳凝想起来,她和她弟弟一人有一个,特别小,银质也不是特别好,泛着黑的小银锁。
五彩绳系着的。
她还奇怪,怎么会有这样又小又破的东西。
原来是她们的外祖母送的。
虽然他们眼里,东西不好。
但在张姨奶奶来说,已经是倾尽所有了。
所以说,很多时候,不在于别人送你的是什么。
而在于送你东西的人,有些什么。
魏芳凝立时就觉得,那个被她嫌弃过的小银锁,异常珍贵了。
话一起头,便就多了。
魏芳凝又有意的逗引着。
褚瑜便就不由自主地,与魏芳凝说了许多张姨奶奶的好和不易。
还有她自己的童年趣事。
那些,褚瑜以前,故意忽略的东西。
一个真正的母亲,总是会与女儿,分享自己的成长经历。
以前,褚瑜对此都是三缄其口。
娘俩个相谈甚欢。
魏芳凝搂着褚瑜的脖子,撒娇一般地说:
“娘,咱们与爹爹说了吧,然后想个法子,将外祖母接出来。”
褚瑜点头。
那也是她一直想的。
女儿和婆婆都知道了。
并且女儿给了她自信,让她觉得,或许,她的夫君,真的不在意也说不定。
魏芳凝大喜,搂着褚瑜就亲,说:
“娘太好了,女儿就知道娘一定能说的。女儿太爱娘了。”
“芳凝只爱你娘,就不爱爹了?”
魏远志打外面回来,就见这娘俩个正上演母女情深。
说话的语气,颇有些吃味。
但面上挂着的,却是宠溺的笑。
毕竟眼前,是他生命中,最生要的两个女人。
魏芳凝放开褚瑜,几步上前跳到魏远志跟前,拉着魏远志的胳膊说:
“爹还吃这个醋。女儿自然也是爱爹爹的。”
魏远志笑说:
“嘴甜的小丫头。就不是有事要求爹爹?”
魏芳凝回头,冲着她娘使眼色,然后笑说:
“不知不觉都这个时候了,女儿去接昭弟下学,就先告辞了。”
无视自己母亲那祈求的目光,魏芳凝从无波小筑出来。
魏芳凝想,她娘应该会说吧?
她打算去寻魏昭。
将她娘的事,由她与魏昭说。
魏家的家学紧临魏家祠堂。
顺着承平伯府的内院,要过很长一段的夹道,从侧门出了承平伯府,便就是家学了。
魏芳凝才出无波小筑才走了几步,就见绿竹过来。
绿竹走得有些急,像是有事的样子。
魏芳凝迎上去问:
“有什么事?”
绿竹欲行礼,魏芳凝说:
“直接说事。”
绿竹说:
“回姑娘话,韦太夫人又派了个婆子来,说是要见三夫人,被太夫人的人给拦住了。刚好奴婢在哪儿偷听,被那婆子见着,她认得奴婢。非让奴婢给三夫人带了个东西,说是送三夫人的礼物。”
“礼物?”
魏芳凝可不信韦太夫人这样好心。
她这是看沈太夫人没去,胆子又大了起来了。
没等魏芳凝要,绿竹已经将东西递了出来。
魏芳凝接到手里看,是一根竹制的祥云钗。
光滑锃亮,一看就是长年用的。
谁会用竹钗挽发?
答案不言而喻。
魏芳凝冷笑:
“她光给你这根钗,就没有什么话要你传?”
绿竹说:
“奴婢也问了,那婆子说三夫人看了,就知道该怎么做。还给了奴婢一锭银子。”
被绿竹举在手里的银子,看样子也有四五两的样子。
魏芳凝气得。
眼珠子转了转,又说:
“银子你就自己留着吧。以后再有这事,银子你照拿不误,但一定要告诉我。”
绿竹面上一喜,将银子放到荷包里,笑说:
“这是自然。谁是主子,奴婢还是分得清清的。”
魏芳凝问:
“那婆子现在是走了,还是待着你回话呢?”
绿竹说:
“她倒没让奴婢去给她回话。但奴婢在暗处瞅了瞅,她好像也没走,躲在了咱们府的侧门边上。”
魏芳凝就知道,往日里,只怕韦太夫人没少让府上的丫头,以这种方式威胁她娘。
她娘应该都会派自己的丫头,去与来人回话吧。
魏芳凝反身,重又往无波小筑走。
她娘要与她爹说话,此时应该不会让丫头、婆子在跟前侍候。
那么……
魏芳凝想,韦太夫人不是得意吗?
她就让韦太夫人好好得意得意。
捧高了,摔下来,才会更疼。
正文 48 传话
她们没去找她,她不说老实在家呆着,最好让她们忘了她。
竟然还敢寻上门来。
自身都难保了,还想着保孙子。
褚瑜身边的两个婆子,费妈、常妈原是魏远志身边的大丫头,也就是沈太夫人的人。
此时正守着门。
四个绮,是褚瑜后来自己选上来的,其实也是沈太夫人那边的人。
魏芳凝进到了厢房里,将四个绮喊到跟前,问:
“平日里,三夫人经常让回去回褚家人的话?”
这些,魏芳凝往日里,又哪里会在意?
但她也不怕这四个丫头骗她。
四个丫头低垂着头。
韦太夫人派人来威胁褚瑜,别人不知道。
身为褚瑜身边的大丫头,自然是瞒不过的。
只不过沈太夫人让她们听褚瑜的,又从来不问这些。
她们自然不会胡乱多嘴。
半晌,缃绮站了出来,低低的声意说:
“一般都是奴婢去。”
魏芳凝点头,说:
“我祖母将你们给我娘时,让你们听命于我娘,对不对?”
缃绮等人点头。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们才会半晌才回话。
魏芳凝笑,说:
“我知道你们对我母亲忠心。这事呢是这样,我也不让你们给我做别的,只不过是事情的先后次序错了而已。”
缃绮四个不解。
魏芳凝解释说:
“我也不问你们,往日里,我母亲让你如何去给那老婆子传话的。反正我大概也能猜得着。你现在只当为我办事。你们虽然是三夫人的丫头,但伯府上的其他主子,也是可能使唤的不是?”
这话说得,倒是让人无言以对。
缃绮四个也只得点头。
魏芳凝又笑了,说:
“所以,身为伯府的大姑娘,使唤你们去帮我传个话,也是能使唤得动吧?”
四个绮点头。
别说伯府大姑娘,就是庶出的姑娘,要真使唤她们,她们也得去啊。
魏芳凝很满意,说:
“所以,你去给我传个话,就说‘这么些年也没敢让太夫人失望过,太夫人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你就这样去说就是了,至于其它的,你就别管了。”
缃绮有些迟疑。
魏芳凝说:
“完事后,你可以告诉我娘,就不算你背叛我娘了。现在我娘不是没空?更何况我是主子,我让你去,你敢不去吗?”
对上魏芳凝那笑眼中带着的凌厉,缃绮的心一凛。
然后,缃绮点了点头,出去了。
缃绮总送信,自然知道韦太夫人的人,在哪儿待着她。
魏芳凝微笑。
另外三个绮,魏芳凝倒也不用特意叮嘱。
对于沈太夫人训练出来的人,魏芳凝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现在,她就等着韦太夫人再派人来就好了。
承平伯府虽然是魏康臣的,但内院,却是褚瑜在打理。
府中虽然各方势力都有。
最以庶出长房最为显赫,也最为掣肘。
以往魏芳凝不懂。
但当过了太子妃,此时再回过头来瞅时,却是一目了然。
不怪魏云馨算计她。
魏芳凝想,只怪她自己太过天真了。
但是,内外院的传送途径,魏芳凝还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她娘管理后院,太过和软了。
魏芳凝先去接接魏昭下学。
承平伯府的家学,其实就是族学。
束脩由承平伯府承担,只要同族,都可以免费在这里上学。
也算是荣及故里同乡的意思。
邻里有那困难的,托了族长,也可以免费上学。
所以,一到下学时,倒也是有许多的孩子出来。
书上说,人之初,性本善。
自魏芳凝出事之后,倒是感觉到,人性之初是恶。
大人对魏芳凝,倒是背地里指指点点。
却也不会当面说什么。
但小孩子却非如此。
大一些的孩子,见到魏芳凝站在了学堂门口,就好似她是什么食人怪兽一般,绕路而去了。
刚开蒙的,却是围着魏芳凝喊:
“坏家败门、不要脸,与人私奔坏女人。”
红芍蓝草几个丫头气得,就打骂那几个孩子。
魏昭出来,正好碰见这个,气得脸都红了,说: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与先生说,明儿就不让你们再来上学了。”
说着话,魏昭就要往学堂里跑。
几个小屁孩子吓得,“轰”地一声,全都跑了。
魏芳凝连忙将魏昭拉住。
小孩子哪里懂得什么?
明儿大了,让他们说,他们也不说了。
她在意名声。
但要算帐的,却是害她的那些人。
而非这几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儿。
魏昭到底也是个小孩子,气愤难平。
魏芳凝劝了半天,才算是将魏昭劝住。
“姐姐今天接你下学,是有话要与你说。”
魏芳凝与魏昭齐肩往前走,红芍几个,还有魏昭的书僮,远远地跟在后面。
自魏昭七岁起,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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