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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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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飞奔着去了。

    太子上了他的轿辇。

    这不能怪太子赶尽杀绝。

    而是花嬷嬷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很多时候,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不是你想要算了,敌人便就会放过你的。

    花嬷嬷定会寻着机会,在许染衣跟前说魏芳凝的坏话。

    太子此举,就是害不死花嬷嬷,也要让花嬷嬷在许染衣跟前话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更何况依着太子对许染衣的了解,花嬷嬷一家,离死也不远了。

    花嬷嬷跟着无上长公主,在京上做危做福多年。

    死了也不冤枉。

    魏芳凝再回到自己的院子百花园,看着那一草一木,简直是恍如隔世。

    她在青云庵的那几年,梦得最多的,便就是这里了。

    不管魏家如何的乌烟瘴气,但她在这里的那十几年生活,却是最令她怀念。

    也是最无忧无虑。

    所有的忧愁烦恼,都被她的祖母给挡去了。

    魏芳凝大闹文昌侯府的事,魏府上下的人,除了去文昌侯府的人,别人还未听说。

    魏云馨虽然知道。

    但她哪里敢说?

    此时正如一只躲老鹰的鹌鹑,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敢出来。

    魏芳凝才重新梳洗完,沈太夫人跟前的大丫头乐金过来,笑着说:

    “奴婢见过大姑娘,太夫人让奴婢过来请大姑娘过去,午饭与太夫人一起吃。”

正文 37 依仗

    魏芳凝想着自己的祖母也是个长寿的,自己上辈子到死,她祖母还活着呢。

    都已经八十多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是那样的疼她。

    魏芳凝虽然没有亲眼见着,但也能想像得出来,沈太夫人会有多伤心。

    此时,魏芳凝只是看到了乐金,眼里便就有些湿润了。

    其实这就是个感情依靠的问题。

    无论是她,还是她父母、弟弟,依靠着的,都是沈太夫人。

    魏芳凝从小到到,碰见自己解决不了的事,第一个想到的人,不是她的父母,而是这个祖母。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褚家时,她刚回来,看见自己的父母,还能平静。

    可是现在,还未见到沈太夫人,只见到乐金,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看见了依仗。

    眼里的泪便就那么不听使唤地蓄满了。

    乐金只当她是在褚家受了委屈,连忙安慰道:

    “今儿姑娘可是英勇了一回,刚世子爷还有夫人在老夫人哪儿说,老夫人还夸姑娘呢。”

    魏芳凝有心想问问,她祖母可还好。

    但想了想,将话咽了回去。

    毕竟在乐金看来,她早上才出去的,此时问这话,倒显得突兀。

    魏芳凝仔细想了想。

    此时她祖母因为她的事,虽然糟心,但身子倒是硬朗的很。

    要不然,前几天,怎么能推得动文昌侯家里的博古架?

    一这样想,魏芳凝嘴角,不自觉地就翘了翘。

    她的祖母身体康健,寿数长久,再好不过了。

    百花园里的丫头婆子,全都是可以放心信赖的。

    就是魏芳凝的奶娘,虽然是褚瑜从褚家带过来的,却也不敢生什么外心。

    沈太夫人平日里看着和善。

    虽然不至于见谁都笑,但底下人,犯个错什么的,只要不是什么大事或触及底线的事,也都容忍了。

    可是,若是真处置起来。

    沈太夫人可下得了狠手。

    毕竟沈太夫人娘家,是军伍出身。

    家里的习气,却也是军队里训练兵士的那套规矩。

    褚瑜当年带过来四个陪嫁丫头,还有一个奶娘。

    丫头都还小,倒也没什么。

    主要是跟褚瑜过来的奶娘,对褚瑜,还拿着当初在褚家那一套。

    褚瑜有短处被捏在人手里,也不敢出声。

    对着奶娘,像个受气小媳妇似的。

    沈太夫人哪看得过这个?

    第一回撞见,忍了。

    毕竟是儿媳妇从娘家带来的,说了,等于打媳妇脸。

    然而,那婆子在褚家对褚瑜惯了。

    沈太夫人又没说什么。

    便就当沈太夫人,当成了一般人家的老太太,说两句奉承话,哄骗下,以为就没事了。

    第二回再撞见,沈太夫人说了那婆子两句。

    那婆子当面认错。

    沈太夫人着身边人去探看,结果转过头,那婆子依然不知悔改。

    第三回再被沈太夫人撞见了,让她跟前的人,拉到中庭,直接杖毙。

    按理说,奴婢也不可以随便打杀了的。

    韦太夫人听说之后,还想着要告官。

    结果沈太夫人让人,将那老婆子的尸体扔到京城令的衙门口。

    京城令立时就判了这婆子大不敬,侮辱了十二殿匾额。

    那时候,皇帝还是景元帝呢。

    大不敬可以株连九族。

    文昌侯被景元帝着内监喊宫里,着实地训斥了一顿。

    别看文昌侯在家里时,不可一世。

    到了皇帝面前,差点儿没吓尿了。

    回府便就将韦太夫人臭骂了一顿,韦太夫人也不敢吱声。

    承着褚瑜嫁过来的那四个丫头,此时就是有啥想法。

    也都偃旗息鼓了。

    所以,虽然说承平伯府上,韦太夫人并不怎么管事。

    褚瑜面人一个,管着内院。

    却也没一个敢在褚瑜面前糊弄的。

    只一想到沈太夫人那军伍一样的棒子,没一个不老实的。

    十二殿是承平伯府上最巍峨阔大的地方了。

    当年沈太夫人嫁进承平伯府的时候,老承平伯夫人住在正房正殿上。

    景元帝也不怕别人说闲话,派了内监和钦天监的人来,看中了一个小偏院,虽然不在中轴线上。

    但后面临街,只要沈太夫人乐意,完全不用经过大门,便就可以直接出去。

    直到后来,魏康臣袭了爵,沈太夫人成了后院之主。

    但她却一直未去住那正房大屋,仍是住在景元帝为她收拾出来的十二殿里。

    沈太夫人一辈子,最起码在外人看来,那可是一辈子恣意洒脱。

    活得那叫一个自在。

    虽然魏康臣内宠众多,人又窝窝囊囊,好高骛远。

    但沈太夫人也不吃亏。

    那十二殿,就像景元帝给魏康臣做的一顶,巨大绿帽子。

    也亏了魏康臣窝囊,这要换了有一点儿血性的,也要当着景元帝的面,撞死在金銮殿上。

    十二殿门口,左右两个条形敞亭。

    里面各一个漆红木架,上面各放了六个一人高的大木棍。

    军营里,责罚犯错的兵士的地方,就是这种摆设。

    景元帝当年为沈太夫人建这十二殿时,依样弄的。

    上可以打昏君,下可以打贪官。

    魏芳凝小时候瞅着这几根棍子,只觉得好玩。

    现在再瞅着,却是十分的亲切。

    忍不住走上前,挨个的抚摸。

    乐金笑道:

    “姑娘今儿这是怎么了?奴婢瞧着,怎么好像好久没见了似的?”

    魏芳凝心想,可不是好几年没见着了?

    她当年与太子和离,然后还敢再寻丈夫,所依仗的,可不就是这几根棍子?

    正房堂内,正对着门的北靠墙上,挂着一个青地九龙镶边大匾,三个大字,正是景元帝御笔亲书的“十二殿”。

    不过沈太夫人平日里,并不在这里休息。

    魏芳凝熟门熟路的往西耳房去了。

    还没等她走到门口,从里面出来一个丽人,是沈太夫人跟前的另一个大丫头石音。

    石音是出来探看来的。

    刚好迎面碰上魏芳凝,石音笑说:

    “太夫人都念叨这么半天,怎么姑娘才过来?可是路上让什么事给耽搁了?”

    乐金笑说:

    “哪是什么事给耽搁了。刚大姑娘在门口,看了半天那几根棍子。”

    石音打趣说:

    “可惜早上出去的时候,大姑娘没让人带上一根的。要不然,哪就要浪费那么多的时候?谁不听话,就给一棍子,任他是皇亲国戚,也照打不误。”

正文 38 知道

    乐金亲自为魏芳凝掀门帘子,魏芳凝进去。

    外屋几个二等丫头,等着听使唤的婆子见了魏芳凝,连声地与魏芳凝打招呼。

    魏芳凝理也没理地便就往内屋里冲。

    刚在门口时,还不那样急。

    可一见到屋门,却是一刻也等不了了似的。

    早有丫头给魏芳凝内内门帘子掀了,魏芳凝直冲到屋里,瞅也不瞅内室里的其他人,只往罗汉床上的一个白发老妇人身上扑。

    “祖母!”

    魏芳凝嘴上喊着,已经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

    沈太夫人只当魏芳凝受了委屈,搂着魏芳凝怜惜地说:

    “可怜的孩子,受委屈了。别怕,有祖母呢。你等着,咱们先吃饭,吃了饭休息会儿,跟着祖母去那挨千刀的家,我倒要瞅一瞅,韦氏那老虔婆还能说出什么来。”

    说完,沈太夫人就连声的吩咐丫头婆子:

    “快摆饭。”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魏芳凝趴在沈太夫人的怀里,吸取着温暖。

    没长大真好。

    魏芳凝感叹着。

    她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个样子,扑到沈太夫人的怀里,寻求慰藉了?

    小时候,我们总盼着长大。

    总是嫌弃长辈们管东管西,不得自由。

    可等长大了才发现,原来大了之后,自由却是更少了。

    还失去了恣意妄为的资本。

    小时候,可以为多吃一块糖而撒泼打滚地在地上哭。

    可是大了之后,再伤再痛,眼泪也只能往肚子里流。

    “刚刚……”

    温暖的怀抱,让魏芳凝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她似是又找回了,以前的那种,被人护着的感觉。

    魏芳凝不忘告状地说:

    “祖母,刚我们才到门口,韦太夫人就派了何妈来,说是有话要与我娘说,让我给打发走了。”

    韦太夫人气得就骂:

    “那个老虔婆,你娘都嫁到我们家多少年了,她还想拿捏着。没事,有祖母呢。现在既然撕破了脸,难不成我还怕了她了?”

    丫头们将饭菜摆好,乐金笑说:

    “太夫人、大姑娘,有什么话,先吃了饭再说。”

    魏芳凝从沈太夫人怀里出来,不由得细打量了沈太夫人两眼。

    沈太夫人从小练武,身子骨好。

    此时虽然七十了,但耳不聋,眼也只略微花一些。

    牙齿也好,只是头发白了,略有一点黑发。

    沈太夫人长得不似一般老太太,瞅着就不是个心慈面软的。

    染了风霜的面颊非常的红润,最显眼的,莫过于一双眼睛,特别的凌厉。

    看人的时候,就像是能看到别人心里似的。

    尤其是不笑的时候,那眼神,就好似两柄闪着冷光的利剑。

    让人不敢对视。

    但对着魏芳凝,永远是和善的。

    祖孙两个紧挨着吃饭。

    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

    也不用公用筷子,就用着自己用过的,谁也不嫌谁脏。

    一顿饭吃得,自然是和乐融融。

    魏芳凝觑着沈太夫人高兴,为沈太夫人夹了块豆腐放到沈太夫人碗里,然后说:

    “祖母不觉得,韦太夫人对我娘有些怪?”

    沈太夫人筷子都没停一下,将豆腐夹到嘴里,笑说:

    “怎么了?说来听听,怎么个怪法?”

    魏芳凝就觉得奇怪。

    她祖母只她爹这一个亲儿子,给订媳妇之前,都不调查?

    但魏芳凝总不能直接说,她上辈子让人去查过,她娘根本就不是韦太夫人生的。

    她亲外祖母张氏,被韦太夫人送到庄子上了。

    而韦太夫人留着张氏,不是不敢害人命。

    而是为了怕将来她娘将来不听话,好拿张氏威胁她娘。

    略想了想,魏芳凝说:

    “我外祖统共就两个孩子,就是偏心儿子,对我娘,也太过刻薄了些。孙女儿觉得很怪,不像亲生的。就是祖母,对大伯他们,也比韦太夫人对我娘好。”

    沈太夫人笑了,说:

    “我对你大伯他们也不好啊。”

    这话,魏芳凝倒是承认。

    沈太夫人对庶出子女,选择是视而不见。

    反正魏康臣自己有银子,家也是他的,又有仆从。

    沈太夫人这个嫡母,只要不欺凌就可以了。

    魏芳凝说:

    “可是祖母也不似韦老太太那样,韦老太太总是欺负我娘啊。”

    沈太夫人笑,拿筷子点了点魏芳凝,说:

    “小丫头,怎么才出去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平日里你不是一口一个外祖母?就是前些时候,不喊外祖母了,也还称她一声太夫人,怎么就成老太太了?”

    魏芳凝垂头吃饭。

    沈太夫人又说:

    “你喊她老太太,都是抬举她了。她就一老虔婆。”

    魏芳凝笑出声来。

    祖孙两个吃过了饭,洗手漱口,丫头们将桌子撤了。

    乐金端上茶来。

    祖孙两个,就在罗汉床上,慢慢品茶。

    丫头婆子全都退了出去。

    半晌,沈太夫人悠悠叹气。

    魏芳凝立时支起了耳朵。

    她就觉得,她祖母那样精明的人,肯定能查觉什么。

    或许……

    沈太夫人说:

    “祖母瞅着你也大了,也能分辨是非,与你说了,应该也没什么。”

    说着,不由得沈太夫人又是一声长叹:

    “祖母却是希望你别长大。”

    长大懂事的代价,一般都是经过了摔打,痛疼。

    魏芳凝冲着沈太夫人,扬起一个笑脸来,说:

    “其实换一种想法,他现在既然能做出这种事情。假若明儿成了亲,万一不想要孙女儿了,依着他们那种人家,害死孙女儿的手段,只怕也能有的吧。”

    沈太夫人只是冷哼:

    “全家上下,没一个要脸了。”

    说完,沈太夫人才说:

    “其实,你娘大概是误会祖母了。祖母不待见你的叔伯,不是因为他们是庶出,而是因为,他们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一听这话,魏芳凝心下了然。

    原来,她祖母果然已经知道了她母亲的出身。

    但魏芳凝知道,她此时不能表现出来。

    魏芳凝只是略做惊讶地问:

    “祖母这话,孙女儿听不大明白。”

    沈太夫人笑说:

    “当年定下这门亲的是你魏康臣。”

    魏芳凝嘴角抽了抽。

    她祖母对她祖父,直是一贯的不待见。

    直接称乎名字,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正文 39 演戏

    魏芳凝记得,她后来嫁人之后,她祖母曾当着她的面,叫过她祖父“老色鬼”来着。

    身为晚辈,对于自己的祖父母,魏芳凝也不好评价什么。

    沈太夫人继续说:

    “文昌侯那老头子想什么,我自是知道。”

    那时候景元帝还活着,沈太夫人在京上正风光的时候。

    文昌侯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文昌侯与承平伯两个,可谓是臭味相投的两个人。

    承平伯大概是看中了文昌侯再不济,也是侯府。

    而文昌侯,则看中了沈太夫人与景元帝的关系。

    苍蝇与臭肉,总是会凑到一起。

    沈太夫人长叹一声,说:

    “你爹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当初给他订的时候,我着人去查了下。那个老虔婆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有什么事,能瞒得过皇上的私卫?”

    自己唯一的儿子,一辈子的大事。

    沈太夫人自是着力去查。

    她总不想坑了自己的儿子。

    沈太夫人说:

    “你娘虽然是庶出,但性子好,心眼也不坏。就是有时候太过和软了。”

    “庶出?!”

    魏芳凝假装惊讶。

    自己都觉得好假,好想吐。

    难道她重生了,就学会演戏了不成?

    沈太夫人也觉得魏芳凝好假,笑着拿手戳魏芳凝的额头,说:

    “坏丫头,跟着祖母玩心眼。你说那个老虔婆对你娘有问题的时候,不就怀疑了?”

    魏芳凝才要为自己辩解几句。

    沈太夫人又戳她额头道:

    “你敢说没有试试?”

    魏芳凝便就扑到沈太夫人怀里撒娇:

    “祖母威胁人家,不要嘛。”

    还是没有长大好。

    一进到那个温暖的怀抱,魏芳凝喟叹。

    没长大,有事就可以回家找长辈给解决。

    就可以随便耍赖。

    只要撒几句娇,便就会被无限包容。

    沈太夫人将魏芳凝抱在怀里,笑说:

    “怎么出去一趟,变得嫩了?往日里,也不这么爱撒娇啊。”

    魏芳凝嗡声嗡气地说:

    “因为祖母好啊,什么事,只要一找祖母,没有解决不了的。”

    只是天命不可违。

    魏芳凝心下无声叹息。

    她这话虽然谄媚,但却也是事实。

    当年她以前太子妃的身份,居然还能再议亲。

    也是因为有沈太夫人。

    只是有时候,不信命好像也不行。

    这订一个死一个,沈太夫人能解决人间事,却解决不了阎王的事。

    明明那几个男人,看着都很康健啊。

    魏芳凝无奈。

    沈太夫人笑说:

    “祖母现在,就盼着给你订个合意的亲事,也就放心,死也瞑目了。”

    这个魏芳凝倒不担心,上辈子她死,沈太夫人还活着呢。

    但魏芳凝仍是说道:

    “祖母胡说,哪就瞑目了?祖母给孙女儿寻了人家,还要看着孙女儿嫁人、生孩子,然后再给重孙女撑腰呢。祖母要永远活着。”

    沈太夫人笑:

    “那不成老妖精了?”

    魏芳凝认真地说:

    “老妖精怎么了?孙女儿陪着祖母成老妖精。”

    “傻孩子!”

    沈太夫人叹气,说:

    “现在你既然知道你母亲的事,准备怎么办?”

    魏芳凝沉吟。

    她倒没想怎么办。

    因为她一早就已经打算好了。

    她只是在想着,怎么与她祖母说。

    魏芳凝从沈太夫人怀里挣开,瞅着沈太夫人的眼睛说:

    “芳凝觉得,不能再让那个老妖妇拿捏我娘了。”

    沈太夫人点头,示意魏芳凝继续往下说。

    魏芳凝十分认直地说:

    “我娘怕她,不过是怕她将她的身份戳穿而已。若是咱们告诉我娘,咱们都知道了,并不会因为她是庶出,就瞧不起她,那我娘也就不再怕那老妖妇了。”

    说到这儿,魏芳凝倒是想起一件事来,问:

    “那我爹知道我娘的出身吗?”

    虽然这样问。

    但魏芳凝觉得,她祖母不是个多嘴的人。

    应该不会拿着这种事,乱说。

    即使是她爹,也不见得告诉。

    毕竟娶妻娶贤。

    韦家乐意拿她娘当嫡女嫁过来,沈太夫人也乐得装傻的话,就会将这件事,帮着瞒下来。

    果然,沈太夫人摇头:

    “我那时候就想,等你娘嫁过来,知道你爹的为人,她自己总会说的。这种事,我这当婆婆的说了,就有挑拨他们夫妻关系的嫌疑。”

    说完,沈太夫人叹气:

    “谁可知道,你娘竟看着胆小,藏不住话的一个人。却是将这件事,烂肚里一般,就是不肯说。”

    一开始,沈太夫人是想着让褚瑜自己说。

    到后来,则是沈太夫人不能说。

    所以,这件事,便就这样一直蹉跎着。

    褚瑜也被韦太夫人拿捏了这么些年。

    上将魏芳凝出事,与褚家闹起来的时候,褚瑜倒是差一点儿就说了。

    当时韦太夫人咄咄逼人,魏芳凝只是哭。

    魏远志总不好与妇人吵嘴。

    但显然韦太夫人并不想放弃手里的把柄,是时候的不再刺激褚瑜。

    而褚瑜最终还是没有说。

    魏芳凝想了想,说:

    “孙女儿去与我爹说,孙女儿相信,我爹定不是那样只看出身,肤浅的人。”

    沈太夫人问:

    “然后呢?”

    魏芳凝说:

    “咱们都知道了,我娘也就不再怕她了。再……”

    只差一点点,魏芳凝就将“再把我娘的生母接来”这句话说出来。

    生生地打住了。

    沈太夫人问:

    “再什么?”

    魏芳凝暗自吐了吐舌头,笑说:

    “没有,芳凝想问问祖母,我亲外祖母可还活着?祖母当年既然去查了,定是查着了的。”

    沈太夫人并没怀疑,笑说:

    “见都没见过,就喊上外祖母了?”

    魏芳凝拉着沈太夫人的手摇:

    “祖母,好祖母。”

    沈太夫人就说:

    “好了,别摇了,摇得我头疼。”

    这时,外面传来乐金的声音:

    “二姑娘请回去吧,太夫人和着大姑娘才吃了午饭,已经休息了。”

    魏芳凝皱眉,面上明显地不高兴了。

    她也是佩服魏云馨,都这个时候了,不说在自己院子里猫着。

    竟然还有脸跑这儿来。

    她也真以为沈太夫人好说话。

    魏云馨柔柔软软着声音说:

    “没关系,我就在这儿等着,好给祖母请安。”

    一副孝子贤孙的嘴脸。

正文 40 脸面

    沈太夫人的婆子,全都是沈家在边关上选的健壮妇人。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无家可归了。

    教习出来,习些武,又有一把子堪比男人的力气。

    便就送给了沈太夫人,留在身边。

    此时在外面守着的,姚妈四十岁上下,长得就十分的健壮。

    虽然不胖,却给人一种满脸横肉的感觉。

    对付这种死皮赖脸的人,与她讲理,是讲不通的。

    因为这种人,来时,便就准备了一堆的说辞。

    怎么说,她便就怎么堵。

    之前虽然沈太夫人不怎么待见魏云馨,但小姑娘也才十六。

    大家也当她是小孩子,并不给她怎么难堪。

    有时候,非要留在十二殿,丫头婆子倒也不会非将她撵出去不可。

    但现在,她害魏芳凝的事,十二殿有头脸的,全都知道了。

    她竟然还有脸来。

    姚妈先没爱搭理她。

    现见魏云馨懒着不走,不由得就冷冷地笑了。

    姚妈本坐在屋檐下,与乐金几个,为沈太夫人守门。

    此时站了起来,说:

    “我活到快四十,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比你还不要脸的。自己的姐姐也敢骗,还当谁不知道呢?怎么,上这儿探口风来了?那我今儿就告诉你,咱们太夫人正准备收拾你呢,你快回去洗干净屁股吧。”

    姚妈这话,对着一个十六岁,还未出阁的姑娘说,有些过了。

    魏云馨本是个见谁,都会露出甜甜笑脸的人。

    此时也不禁眼里蓄满了泪。

    跟着她来的两个大丫头,初空和首岁两个,也不敢说姚妈,只一个点儿说:

    “姚妈的话,有些过份了。那是误会,二姑娘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大姑娘不也没说什么吗?”

    魏云馨说自己的两个丫头:

    “你俩个住嘴,这儿哪儿有你们插话的份?姚妈是长辈,又是太夫人跟前的人,说得错对,也是你俩个该说的?”

    姚妈哼说:

    “我可当不起你的长辈,若是不想我再说出别的来,就给我赶快滚。别等我将你丢出去,到时候,丢人的可是你自己,你可好好想清楚。”

    魏云馨死命地捏着帕子,没让自己喊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姚妈这话,若是在别处,有可能是吓唬人。

    但十二殿,却不是随便说说的。

    姚妈说扔,就真能往外扔人。

    魏云馨瞅了眼沈太夫人和魏芳凝呆的屋子,终没敢再呆。

    趁着还不是很丢人,也只得带着丫头走了。

    魏云馨回到她住的暖香居,她的两个大丫头,忍思没在,只有飞曲一个人在屋里。

    见魏云馨回来,赶忙起身迎到门口,亲自为魏云馨打帘子。

    然后拿眼睛云瞅初空和首岁两个。

    初空、首岁几不可见地微摇了摇头。

    飞曲知道魏云馨心情不好,此时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

    让初空、首岁守着门。

    飞曲亲自为魏云馨倒了杯败火的菊花茶,轻声说:

    “姑娘不用着急,飞思已经找人去寻许公子了。现在许公子在咱们伯府上为奴,还指着姑娘照顾一二呢,只要将其实的利害与许公子说了,许公子定不敢乱说的。”

    魏云馨在外人眼里,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但贴身侍候她的丫头、婆子,对她却是十分了解。

    魏云馨抿了口茶,面色却是一直凝重。

    本来她以为是万无一失,才会亲自出马,送了一碟点心给魏芳凝。

    谁能想到,魏芳凝居然没吃?

    若不然,魏芳凝与许踪生米煮成了熟饭,与人私奔的事,不就坐实了?

    到时候,任是魏芳凝说出天花来,也不会有人信了。

    魏云馨现在,深悔自己当时考虑不周。

    将自己给暴露了出来。

    这些日子,她日日哄着魏芳凝,提心吊胆的过。

    却没想到,今天从文昌侯家,传回魏芳凝大闹婚礼的事。

    魏云馨就知道,魏芳凝这是一个一个的算帐。

    那算到她头上,岂不是早晚的事?

    魏云馨这下是真的害怕了。

    再听说魏芳凝回来,便就去十二殿之后。

    魏云馨思来想去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她也只得一方面打发了自己的大丫头,寻人找个空,与许踪说,千万让他别将她给供出来。

    再去逸亲王府上,去与她亲姑姑说声,让她姑姑哪天寻了空,回承平伯府一趟。

    魏云馨的父亲魏远安,是承平伯的庶长子。

    魏远安的生母周姨奶奶,还生有魏康臣的长女,被梁太后亲点,成了逸亲王侧妃。

    梁太后这是有意的,膈应沈太夫人。

    若不然,以一个小小的承平伯庶女,哪有就资格做逸亲王侧妃?

    最多也不过是孺人。

    对此,沈太夫人却是眼皮子没有抬一下。

    当年,景元帝活着,梁太后敢怒不敢言,也就只能做些个癞蛤蟆爬脚面子,不咬人膈应人的事。

    现在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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