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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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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碧玉与华恬喘了几口气,觉得缓过来了,于是手牵着手一起往林碧玉的园子而去。
    回到林碧玉园中,林碧玉喝了一杯茶,这才有力气说话,赞道,“那‘松下抚琴图’果然是名士的作品,意境着实是好。”
    华恬没有答话,她方才看了一阵子,看得出那幅画是赝品,并不是真品。
    原本便不甚高明的画,再加上是赝品,只怕值不了一百两。若是真的花了一万三千两银子买下此画,只怕林家真的会倾家荡产。
    想到这里,华恬伸手揉了揉眉心,到底用什么法子,让林举人不要买下此画呢?
    昨天林夫人似乎说过,明天便是购买画作的日子。
    想了又想,总没有稳妥的法子。她与林家的交情,还没有到让自己冒险的地步。实话实说必定是不成的。
    “碧玉姐姐,六娘跟先生学过画,适才那幅画,似乎并不好呢。”华恬抿了抿唇,对一旁兀自在赞美画作的林碧玉说道。
    林碧玉是真的觉得画作好的,听了脸上先是吃惊,接着又是一笑,“六娘,先生只是交了一些基本功,不能单凭基本功评判啦。”
    华恬蹙起眉头,林碧玉分明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不过该说的,她还是说了出来,“可是那画上,明暗之间的层次处理得很是粗糙,不像一个大画家的画呀。”
    “唔,也许寒景先生本身便是要的这种效果呢。”林碧玉沉吟说道。她生怕华恬觉得自己在敷衍,便拿出精神来,答得颇为认真。
    这让华恬看得一阵无语,她才不要这种哄孩子一般的说法呢。
    接下来,她旁敲侧击,用尽各种手段,都是隐隐怀疑那幅画有问题的。
    可是她年纪太小,只有五岁,说的话,通通被林碧玉当成了小孩子闹别扭。
    正如一些小孩子初上学堂时,因为懂得的东西少,便不知道变通,事事较真,岂不知在大人眼中,其实是不懂事,较真。
    华恬便被林碧玉当成了这样的小孩子。
    华恬直说得口干舌燥,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可是林碧玉就是不信,一直耐心敷衍着,甚至还以哄小孩子的口吻附和了几句。
    这让得华恬差点崩溃。最后眼见天色不早了,这才怏怏不乐地回家去。
    因为华恬借了钱给林夫人,算是对林夫人有恩。华恬走的时候,林夫人也出来相送。
    送走了华恬,林夫人问起林碧玉,为何华恬那般闷闷不乐。
    林碧玉将事情一一告知,听得林夫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六娘这孩子,估摸是才学了画。对画作有心观察。可惜呀,一幅名家作品。哪里能用镇上先生说的那点子技巧鉴赏出来?”
    当下当做笑话一般,很快将之忘于脑后。
    华恬知道林碧玉肯定不以为意的,她回到荣华堂中之后,捏了捏眉心。很快修书一封,让人带去笔墨阁。
    让蓝妈妈将书信带出去之后,华恬又另外给林碧玉写了一封信,说是自己又找镇上的人打听过,镇上人也觉得此画是赝品。
    让人将信送去林府之后,华恬便坐在榻子上,让丁香帮自己捶捏。
    自己已经尽了力,若是林碧玉相信了自己,便能保全林家。若是不信。也是没法子的事了。
    想到这里,华恬长叹一声。
    眯着眼睛躺了一会子,华恬睁开眼睛看向丁香。“漱玉斋可有什么事?”
    “没有事,一如既往的平静,甚至连大小姐与二小姐也不去二夫人园中打闹了。”丁香脆声说道。
    听毕,华恬点点头,嘴角露出笑意,暴风雪前的平静。
    沈金玉。等着接招罢。
    到了晚膳时间,笔墨阁传出话来。说是鉴赏画作的那位大家认为,如今镇上寒景先生的那幅画作,价值不过百两。
    此话一出,整个镇子上哗然。
    要知道,寒景先生的画作,虽然算不上定好,但是如今这个价格是合适的。这,算是世所公认的了。
    笔墨阁那位大师传出这样的话来,到底要表达什么呢?
    讽刺寒景先生的画只值一百两?这会不会过于桀骜不驯了?毕竟寒景先生成名二十多载,经历了时间的洗礼,画作水平佳,是公认了的。
    而笔墨阁的大师,几个月前才崛起,难道马上就要冲击前辈的地位了么?
    没有人想到赝品上去,因为笔墨阁那位大师,理应是不曾见过“松下抚琴图”的。
    难道是好一阵子没有人上门去鉴赏画作,那位大师缺钱了,所以哗众取宠,想要人拿“松下抚琴图”去鉴赏?
    众说纷纭,没有人猜得到其中的真意。
    林府内,林碧玉早就收到了华恬的信,她看过之后失笑,只觉得华恬固执得可爱,也不在意,只在晚膳后说出来与林夫人分享。
    林夫人毕竟久经社会,有一定的阅历,听到说华恬回去之后又一次写信来,坚定地认为画作是赝品,还举了例子,说是请教了哪些哪些人,心中便是一动。
    此刻,他们才吃完了晚膳,正坐在厅中说话。想了想,林夫人将此事一五一十地讲与林举人听。
    林举人才收到笔墨阁大师传来的话,听了大吃一惊,便将笔墨阁大师说的话说开来。
    听完笔墨阁大师的话,林碧玉瞪圆了眼,再无过去的温柔娴淑之态,吃惊道,“爹爹,莫不是六娘说得是真的?”
    林举人皱起眉头,两方的话互相印证,倒有可能是真的。可是,他与镇上众多的人一道鉴赏过了,确定是真品啊。
    看到林举人的情态,林夫人想了想,说道,
    “不如再借一些银子,我们拿着画去请笔墨阁那位大师鉴赏一次?那大师多次帮达官贵人鉴赏画作,从来没有人见过有人回来找他麻烦,想来是有能力的。”
    “笔墨阁的大师,不是已经说过了那画是赝品了么?”林碧玉柔声问道。
    林举人摇摇头,“笔墨阁的大师只认为寒景先生的‘松下抚琴图’不值钱,并没有说明是赝品。”
    “一百两能够买下来的名画,应该便是赝品罢。”林夫人迟疑地说道。
    “不能这般说,若笔墨阁的大师不喜欢寒景先生的画,他也会说成不值百两。若是赝品,只怕他会直说出来。”
    林碧玉在旁了,眨眨眼。看向林举人,问道,“爹爹。如今此画昂贵,我们仍旧要买下来吗?若是赝品,只怕……”
    “我明日再找几个擅长绘画的好友过来看一看。”林举人说道。
    翌日,便是林举人买画作的时刻了,林举人声称要再鉴赏一遍画作,确保此画是真品。
    那卖家倒不恼,笑道。“昨日笔墨阁传出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不过清者自清。我们也不说话,你们拿去鉴赏,让事实说话。”
    此话说得好听至极,当即获得许多人的好感。
    林举人的心。又微微偏向了画作是真品。
    林府的一个偏厅内,林举人并七八个擅长画技的书生,都挤在“松下抚琴图”跟前,仔细鉴赏画作。
    “笔法、技巧与寒景先生往常所作一模一样,绝对不会是赝品。”
    “你曾见过寒景先生曾经所作的画作?”
    “有幸见过,当即惊为天人,自此之后一直临摹寒景先生的画作,因此很是熟悉。”
    “这些松枝的淡墨、深墨走向,正是寒景先生擅长的技法。肯定是真品。”
    七八个书生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正在此时,有小厮走进来,在林举人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林举人道了一声失陪。便匆匆离席而去。
    到了偏厅旁的一间房内,林举人面沉似水,问道,“打听结果如何?”
    “先生,打听到当初圣人寿诞,京中赠画给圣人的。只有西北及西南的几位大人不甚送出赝品,被圣人责罚。其余人等。送的均是真品。”
    听了这话,林举人背着手,在屋中大踏步走来走去,思绪极是混乱。
    当初经过山阳镇,请笔墨阁那位大师鉴赏画作的,大多是中原、东南、东北三处的官员及藩王。这些人送出的画都是真品,那就证明了笔墨阁大师鉴赏能力是真的。
    “可曾打听到,我着重提出的那几位,送的都是什么?”
    “回大人,打听不到。那些大人不曾说,圣人也不曾公开。以我们如今的人力,只能打听到这里了。”
    林举人背着手,闭上眼睛站了一会子,挥挥手,“退下罢。”
    他待在房中,来回踱步,始终拿不定主意。
    难道,真的要让自己拿着五百两,请笔墨阁的大师鉴赏“松下抚琴图?”
    可是,一想到林府如今的家境,林举人眉头紧皱得,仿佛能够夹住苍蝇了。
    为了买下这幅画,他已经是元气大伤了。五百两,如今的境况,着实拿不出来。
    正当林举人犹豫不定之际,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林举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抿嘴一笑,遮住了面上的表情,转身开门出去。
    原是画技杰出的方先生来了。
    林举人将方先生拉进房中,倒了茶,这才低声问道,“你认为此次‘松下抚琴图’是真品,亦或是赝品呢?”
    “不瞒你说,某确实不敢肯定。看笔法、技法等,都是寒景先生的。但是,我不是鉴赏画作的,真的说不准。”方先生苦笑道。
    说完见林举人皱着眉头,便问,“你意下如何?”
    “我认为是真品,可是心中又不敢笃信。如今,我倒有些心力交瘁了。”林举人颓然坐在榻上。
    方先生用手指敲了敲桌沿,提议道,“不如请笔墨阁的大师鉴赏一番?”
    “不瞒方兄,如今林府实在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了。”林举人苦笑道。
    方先生一愣,很快也露出苦笑来,他亦借了手中的钱给林举人,如今吃穿用度颇为拘谨。
    荣华堂,华恬一直让人打听林府的消息,她想知道林府会不会听自己的劝告,不买那幅画。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林举人正在烦恼,怎么筹集钱去请笔墨阁的大师鉴赏书画。
    就在林举人犹豫之际,有一伙商人从山阳镇西边的镇子而来,言明要花一万四千两买下寒景先生的“松下抚琴图”。
    至此,林举人再也没有了思索的时间。他生怕画作被那商人抢走了,急急付款,将“松下抚琴图”买了下来。
    华恬在府中收到商人来买“松下抚琴图”的消息。马上便确定了,这必定是许多人一起设下的局。
    她急忙让老王头套马,自己要到林府去劝阻。
    可是在她来到角门边时。外头已经传来了林举人花重金买下“松下抚琴图”的消息。
    还是太迟了!
    华恬站在当场,默不作声。
    “六小姐,可还要出门去?”老王头站在一旁问道。
    沉香道,“不去了,你将马牵回去罢。”
    华恬听着这对答,回过神来,挥挥手。便带着沉香回到荣华堂。
    坐在榻子上,华恬想到林府白白损失了一万三千两。心痛得几乎要滴血。这些钱虽然不是她的,但是被骗走了,还是让人难过啊。
    她忍不住想,自己定的那个鉴赏费用。会不会太贵了?以后要不要分档次?达官贵人收的银两多一些,中下层人民便收少一些。
    越是想,越是乱。华恬道,“备好笔墨。”
    很快,丁香便将笔墨纸砚都备齐了。
    华恬拿起笔,快速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给林碧玉。
    本来她应该亲自上门去的,可是如今林府已经买下画作,再去已经太迟了。如今写信提醒。只不过是尽最后的人事而已。
    信被人带出去了,华恬有些闷闷不乐地坐在榻上。
    自己虽然有能力,可是这次竟然没能帮上忙。以后。会不会有一天,也是这般,帮不上华恒、华恪两人呢?
    见华恬脸色不虞,沉香道,“小姐你已经帮了林府许多,是林府自己不听。与小姐无关的。”
    “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骗,我心中总是不好受。”华恬随口答道。
    她心中不好受是真的。可是真正让她无法释怀的,却是怕将来也如现在这般,束手无策,帮不了自己两个兄长。
    “如此明显的骗局,小姐与奴婢都看出来了,林举人如此年纪,还这般天真,跟我们可没有关系。”沉香说道,眸中闪过不屑。
    华恬闭上眼睛,干脆躺在了软榻上,缓缓道,“他过于急切了。”
    沉香在旁点点头,不再说话,起身走到一旁,拿起毯子,盖在华恬身上。
    却说林府,买下了“松下抚琴图”之后,便闭门谢客了。
    林碧玉收到华恬的信,见华恬在信中写着,她身旁的蓝妈妈以前走过许多地方,听过很多骗局,与如今林府买画遇上的差不多。希望林府认真查实,免得被骗了。
    看到信,林碧玉心中惊惶,便拿着去找林夫人。
    林夫人看了,心中有些不悦,都已经将画买下来了,还来说这些话。难道华六娘是担心自己还不清银子?
    见母亲脸色有些沉,林碧玉不安地问道,“娘亲,我们要不要与爹爹说道一番?玉儿虽不懂,但见信中分析,觉得果真像骗局的。”
    林夫人长叹一声,心道只怕是那人精似的华六娘,担心借出的银子打了水花罢。
    虽如此想着,她面上却不显,点头道,“便去与你爹爹说道一番罢。”
    心中想着,华六娘你做下如此事,若是我夫君恼了,只怕你两个哥哥在我书院里,也讨不了好去。
    并非是林夫人心肠恶毒,不知恩图报,实在是她心中恐慌,担心华恬所言为真,所以千方百计帮自己找借口,告诉自己,华恬说的都是假的。
    恐极生怨,她甚至产生了恶毒的心思。
    林碧玉将华恬信中所说,都向林举人说了一番。
    林举人此时已经将画作买下来了,还听到这些话,便如林夫人一般,信中甚是不悦。
    他如今等于骑虎难下一般,既然买下来了,便得将之啃下去。再听到说画作是假的,哪里会不生气。
    不过无论他如何给自己下暗示,心中也不免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他是成年人,如今被华恬点醒,觉得此次买画,真像是人精心设好的一个局一般。
    可是又能如何?画已经在自己手中了,一万三千两已经在别人手中了!
    “崔氏旁支那个子弟,即将来到山阳镇,到时我将之送上去便罢了。”林举人说到这里,双目幽深,包含着不顾一切的决心。
    已经倾尽所有了,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只能先将画作送出去!
    林碧玉听了,想了想,问道,“若此画真是赝品,送给那位大人,不知那位大人会不会生气。”
    “这么多人都看不出来,那位大人未必能够看得出来。而且,此画理应是真品。”林举人沉声说道。
    林碧玉听到林举人如此讶异的说话声,心中感伤,便担心地看向林举人。
    这一看,吓得她“啊”的惊呼一声,整个人倒退了一步。
    “玉儿,你是怎地了?”林夫人担心地问道。
    林碧玉面上露出有些害怕的表情,“爹爹、爹爹的眼睛,为何、为何变成红色了?”
    林夫人抱住林碧玉,看向林举人,见他果真双目赤红,心中一酸,道,“你爹爹是好久不曾歇着了,一直想着买画的事。”
    听了此话,林碧玉脸上又是担心又是惭愧,低声道,“都怪女儿无用,帮不了爹爹。”
    林举人听了,伸手摸摸林碧玉的头,安慰道,“玉儿是娇客,理应在家中受着最好的照顾,怎么会要玉儿操心家里的事呢。”
    此话说完,林碧玉红了眼眶,抱着林夫人默默不语。
    林举人对林夫人道,“夫人带玉儿回去歇着罢,我也好好歇一阵。若那位崔大人来到,我们也好有精神去招待。”
    林夫人点点头,羞赧道,“想来我们都是累得慌,适才我心中还想着,华六娘是歹意呢。如今缓过来想一想,倒是我心肠恶毒了。”
    “六娘关心此事,怎回事歹意?”林碧玉从林夫人怀中抬起头来,惊讶问道。
    林夫人擦去林碧玉眼下的泪水,笑道,“还是我们的玉儿心善,我们这些大人,心思都不单纯啦。”(未完待续)
    ps:今日起床之后就没电了,现在才来电,对不起等待的妹子了。
    三章合在一起发出去了,难得的长章。

  ☆、198

华恬本还待继续关注林举人买画、送画一事的。可是婉姨娘那边,很快闹腾起来。
    她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婉姨娘那边,生怕会闹出什么事来。
    虽然她与婉姨娘的目的都是要坑沈金玉,可是她还有一条底线,那就是维护华家的名声。
    而婉姨娘,估计她是没什么底线的,怎么大怎么闹,怎么方便怎么闹。
    纵使多次被沈金玉抓住小辫子痛打,婉姨娘还是越挫越勇。她这日以冬碳被克扣,到沈金玉跟前哭哭啼啼的。
    沈金玉已经确定了自己怀孕了,本待什么人也不见的,可是架不住婉姨娘有手段,又闯到了她屋里,与她面对面哭诉。
    心中恐慌,加上怀孕脾气本身就会变坏,因此沈金玉行事变得奇奇怪怪,婉姨娘哭着哭着,突然扑过去捏住沈金玉的手腕把脉,口中叫,
    “夫人,你怎么啦,可是病了?婢妾跟着贤慈师太学过一些岐黄之术,这便帮你号脉。”
    沈金玉大惊失色,就待一把甩开婉姨娘,可是她久病,哪里是婉姨娘的对手?
    怎么甩也甩不动,不得不尖声训斥,沈金玉气了个半死,心中又惊又怒,但是婉姨娘仍旧牢牢握住她的手腕把脉。
    一旁的敏儿瞧见了,忙上前去帮忙拖开婉姨娘。
    可是婉姨娘早料到了这一着,侧了个身,脚下一绊。便将敏儿绊倒了。
    初七眼见差不多了,也忙上前去将婉姨娘分开。
    “欺辱主母,来人。将她带下去,杖毙!”沈金玉得了自由,当即口唇哆嗦,指着婉姨娘叫道。
    婉姨娘能屈能伸,当即哀哭一声跪了下来,“冤枉啊,婢妾冤枉啊。只是担心夫人,所以帮夫人号脉。实在是一片好心啊。”
    “你这哪里是担心夫人?明白是夫人不愿意,你却强迫于夫人。”敏儿指着婉姨娘骂道。
    婉姨娘哭道,“夫人病得这样厉害,可是却不肯找大夫。婢妾这不是担心么?如今大房势大。若是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婢妾与云姨娘,还能依附于哪个?”
    越说越伤心,哭得更加离开,倒让沈金玉一时不知怎么办。
    大房是她的心病,可是如今大房已经站稳了脚跟,要真的打下去很难了。
    而她如今苟延残喘,并且已经怀孕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一年的命。若是撑不过。几个女儿在大房手底下讨生活,只怕生不如死。
    虽然如此,沈金玉未必真的信了婉姨娘。她冷笑道,“果然会做戏,天生的戏子。”
    “夫人何必辱婢妾,婢妾可唤夫人一声姐姐,若婢妾是戏子,那夫人又是什么?如今明白着大房要对二房出手。夫人还来作贱婢妾。”婉姨娘哭道。
    这时周妈妈带着几个孔武有力的仆妇进来,就要将婉姨娘绑走。
    婉姨娘见了。哭得更加厉害了,“夫人,冤枉啊,婢妾真的没有害夫人之心,亦没有害夫人之心的。因为见夫人脸色极差,才帮夫人号脉。为此,婢妾甚至连大夫也请来了,正在外头呢。”
    “什么?”沈金玉吓得差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她惊叫着,还来不及说什么,外头传来华楚雅的声音。
    一时间,她一颗心仿佛被放在火上烤着,烧得厉害,痛得厉害。
    “大夫,我娘身体不适,还望大夫帮忙诊治。”华楚雅声音柔和地说道。
    沈金玉心中大急,忙向敏儿使眼色。
    敏儿服侍沈金玉有一段时间了,收到沈金玉的脸色,忙走出去了。
    可是还没等她走出去,华楚雅便率先进来了。
    她头上戴着帷帽,将一张脸都遮住了,急步进来,语气却是有些轻快,道,“快些收拾一下,有大夫来帮我娘看病。”
    说完了才看到跪着哭得抽抽噎噎的婉姨娘,还有一旁立着的几个仆妇,当下吃了一惊。
    “雅儿,娘亲何时要请大夫啦?让你如此自作主张。”沈金玉看到华楚雅,气不打一处来。
    华楚雅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说道,“娘,你病着,女儿并不放心。如今年近除夕了,娘的身子骨实在太差……”
    “你难道要忤逆我么?”沈金玉冷着声音说道。
    虽然往常沈金玉偏心于华楚丹,但是对华楚雅,从来未曾用过这种冰冷的声音。此时一说,倒把华楚雅吓了一跳。
    她心中一阵委屈,当下红了眼眶,说话亦没有了方才的轻松,
    “娘,女儿只是担心娘亲。娘亲已经多日起步了床,若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女儿与几个妹妹,还能依靠谁?”
    “那你也不能擅作主张啊。”沈金玉听闻,鼻子发酸,声音重新平稳柔和起来,但还有气血不足之感,“娘亲只是面上不舒服,但是身体却还是好的。莫要担心,外头那大夫,你快去打发了罢。”
    “这……”华楚雅很是犹豫,她看向沈金玉的脸色,但因戴了帷帽,却是看不真切,迟疑道,“娘亲不是骗女儿安心的罢。”
    “不会。你让人送大夫出去罢。”沈金玉耐着性子回道。
    这时一旁哭着的婉姨娘突然道,“夫人何必瞒大小姐?适才婢妾帮夫人号脉,发现夫人脉络迟缓,只怕已有病入膏肓之状。”
    “当真?”华楚雅吓了一跳,声音一下子变得尖起来。
    “胡说八道!”沈金玉斥道。
    婉姨娘拿帕子擦眼泪,口中说道,“大小姐若是不信,可叫大夫帮夫人号脉。婢妾曾在大花园偷偷听到过六小姐的话,她亦是很担心夫人,说恨不得请个大夫来,强行帮夫人号脉。”
    原本还有些相信的华楚雅,一听婉姨娘说起华恬,当即便满心怀疑。
    这些日子以来,她在当家,不时要来问沈金玉。沈金玉会将华恬进府以来发生的一些事解释给她听。在她心中,华恬绝对不是一个好人,相反,是一个觊觎她们二房家产的人。
    同时,婉姨娘是什么人她也清楚得很。婉姨娘不可能与她娘亲站在同一利益战线上的。
    两个与母亲对立的人,都希望自己娘亲号脉,这么一来就可疑了。
    想到这里的华楚雅,当即道,“女儿鲁莽了,这便着人送大夫出去。”
    沈金玉点点头,“去罢。”
    目光移到婉姨娘身上,闪过杀意。
    婉姨娘听了,马上又扯着声音哭道,“天地良心,婢妾确是担心夫人啊。夫人为何不识好人心,要将婢妾杖毙?”
    华楚雅眉头一跳,看看婉姨娘,又看看沈金玉,大是焦急。
    她一把掀开脸上的帷帽,露出焦急而担心的神色,看向沈金玉。
    沈金玉见了,略一思索,很快便明白了,忙说道,“哪里说是杖毙你了,不过是你擅作主张,吓你一吓罢了。快回自己屋里,莫要在外头冻着了。”
    口中说着,眸中杀意越来越明显。
    可是婉姨娘低着头,仿佛看不到一般,边哭边爬起身说道,“婢妾谢夫人担心,这便回去了。”
    说着,当真斜斜歪歪,扭着身子出去了。
    沈金玉握紧拳头,气得差点又晕了过去。她深深地呼吸几下,看向婉姨娘离开的背影,心道,难不成你回去了,我便不能拿你打杀了么!
    “娘,女儿这便将大夫送出去……”华楚雅看到婉姨娘走了,便说道。
    沈金玉点点头。
    这些,都是初七复述给华恬知道的。
    听了初七的话,华恬有些想不明白,婉姨娘闹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按照正常来说,她这么做,不但没有用,甚至是打草惊蛇。
    这到底是为什么?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华恬便让丁香与丫鬟紧着些注意婉姨娘的动静,看她是不是另外藏了手段。
    沉香犹豫片刻,问道,“会不会是婉姨娘想确认,二夫人是否真的有孕?”
    “这法子也过于嚣张了,等于明白着打婶婶的脸。这与婉姨娘往常的行事风格不一样呢。”华恬沉吟道。
    说起这个行事风格,沉香也点了点头,蹙着眉思考着。
    又过了两日,华恬一直盯着的婉姨娘那边,再没有动静。
    甚至连沈金玉,也不曾再找她算账。
    这让华恬越发奇怪了,可婉姨娘那里没有她的人,她打听不到消息。沈金玉那里,虽然有个初七,可是沈金玉异常谨慎,这两日做什么事,都是遣退了所有丫鬟的。
    正当她将注意力放在婉姨娘身上时,外头传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路过山阳镇的崔氏子弟,被林举人设宴招待。
    在席上,林举人将寒景先生的画作“松下抚琴图”送与崔氏子弟。
    崔氏子弟很是高兴,将画拿在手上仔细看了又看,又问林举人,传闻镇上有一著名的鉴赏大师,此画是否拿给大师鉴赏过。
    还没等林举人搭话,跟在崔氏子弟身旁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看了看画,摇头否认,断定此画绝非寒景先生所作。
    当时宴席上有山阳镇所有有名气的书生,也有山阳镇所有有名气的名流,闻言都被惊呆了。
    林举人当即反驳,言称此画鉴赏过,是真品。
    那四五十岁男子坚决否定,言明自己便是寒景先生,此画绝非他所作,乃是别人临摹的赝品。(未完待续)

  ☆、199

华恬听到这里,当即吃惊得打断了前来回话的沉香,“那寒景先生也来了?”
    前面听到那崔氏子弟,专门问起是否请过笔墨阁的鉴赏大师鉴赏过画作,她便觉着了不妥。听到这里,已经是肯定了事情必有不妥!
    崔氏子弟起头,出现寒景先生的画作,到最后寒景先生适时出现,这真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好局。
    可是华恬却觉得,这个局,主要似乎是针对笔墨阁的鉴赏大师,也就是她自己的。
    至于为什么最后那画作竟然是赝品,那可真是有趣了。
    “是,他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寒景先生。加上有崔氏那位大人佐证,在场并未有人质疑。”沉香说道。
    华恬点点头,收起了脸上的神色,道,“你再说下去罢。”
    沉香得令,继续将自己打听到的一五一十道来。
    自寒景先生自爆身份,言明林举人手上的“松下抚琴图”并非他所作,乃是他人临摹的赝品,现场便掀起了轩然大波。
    有人马上想到,林举人为了仕途,倾尽家财买下“松下抚琴图”,如今证实此画乃是赝品,只怕那一万三千两打了水漂,仕途亦不会再有着落。
    这一点,看那崔氏子弟的脸色便知端倪。
    亦有人想到,一万三千两的债,只怕要将林举人拉下山阳镇名流的宝座了。就连那书院。亦未必开得下去。
    一时间,现场各人脸色纷呈,可是终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并非是修养高。而是有崔氏子弟与寒景先生在。
    丁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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