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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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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现场各人脸色纷呈,可是终究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并非是修养高。而是有崔氏子弟与寒景先生在。
丁香听到这里,插嘴道,“你又知道人家心里想的什么,说得这般头头是道。”
“我自是猜得到,他们准时这般想的。”沉香笑了笑,与丁香闹了一会子,便继续说道。
华恬也不理这两人打闹。若是丁香与沉香闹的过程中,学到沉香一二本事。倒是好事一桩。
林举人当场色变,脸色发白,几欲晕倒。
这并不算最难堪的,最难堪的是。那崔氏子弟将画作扔于地上,冷笑着说道,“拿一幅赝品与某,是认为某是活该戏耍之人么。”
这句话表明了,林举人不单得不到崔氏的支持,反而还得罪了崔氏。
然后林举人当真晕倒过去了。
整个宴会不欢而散,崔氏子弟冷笑,“都云笔墨阁的鉴赏大师如何了得,想不到也出来了一幅赝品。”
在场的人虽希望巴结崔氏。但是看到这崔氏子弟如此作态,心中不免起了读书人该有的气节。且如今林举人倒下了,若是连笔墨阁的大师招牌也倒下。山阳镇还有什么?
方先生率先回答,“我们并未请笔墨阁的大师鉴赏。”
“什么大师?如今露馅了便否认了么?只怕连个学徒也不是,还称大师!哈哈哈,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说的便是如此罢。”寒景先生冷笑道。
这话说得在场的书生均是脸色紫涨,仿佛不看侮辱。
这时代。穷也就罢了,被人质疑才华。却是万万不能的。
方先生当即冷笑道,“曾拿去给笔墨阁的鉴赏大师看过,鉴赏大师一听寒景先生之名,便道,不入流人物,万金不鉴。”
此话说得在场书生心中大乐,也不顾真假,俱看向脸色变成紫红的寒景先生。
见寒景先生受辱,崔氏子弟冷笑道,“只怕知道鉴赏不出,便放此话保存名声罢。”
旁边一书生站出来,“大师曾鉴赏过青州刺史的画作,若真徒有虚名,缘何青州刺史会多次介绍人调头回山阳镇请大师鉴赏?且圣人寿诞之际,中原、东南、东北之地,均无赝品画作?”
“没错,单这便证明了大师功力。来到山阳镇鉴别书画的,有数拨人,怎地都没出错?那些俱是前朝名作,或者当时顶尖名士所作。寒景先生的,嘿嘿……”
方先生显然怒极,因此丝毫不给寒景先生面子。
“满镇荒唐!”崔氏子弟与寒景先生留下此话,联袂拂袖离去,去时脸色难看至极。
镇子上的所有书生,亦是脸色难看至极。
沉香述说完毕,脸色有些担忧地看向华恬,“只怕大少爷、二少爷将来入仕困难。”
华恬亦是再想此问题,闻言冷笑道,“崔氏虽是世家,但并不能只手遮天。”
想不到,只这般便得罪了崔氏的旁系子弟。只希望,他无法代表崔氏一族的真正意志。
世家之间,会联盟保护世家利益,与皇权抗衡。但是各自亦互相提防,彼此均有敌意。若是崔氏当真要对付整个山阳镇,那么他们大可铤而走险,与崔氏敌对的世家合作。
“这些世家,自大不堪,总有一日要自食苦果。”沉香冷冷地说道,语气带着怨恨。
华恬正在想事情,并未注意沉香的神态。
她这个时候,更加确认,崔氏子弟与寒景先生,是奔着自己那个鉴赏大师的名头而来的。
崔氏子弟与寒景先生,曾多次问及笔墨阁的大师,分明是针对笔墨阁那位大师的。
想来她当初鉴赏那些,并无出错,导致有心人要来寻麻烦。
只是可怜了,一直汲汲于功名的林举人,做了这个活生生的牺牲品。
不过那寒景先生也是豁出去了,竟然能同意别人拿赝品来卖,并且出价一万三千两。
当真是不要名声了么。
转念间,又想到林府处境必定极为艰难,于是抬起头来看向沉香,“去打听林府的消息罢。”
那些书生虽然都在维护林举人与笔墨阁,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们真正维护的,是山阳镇的名声。
林举人更进一步的举措宣告失败,并且欠下大笔银子,只怕会有许多人上门去催债。
落魄了的人,总会让人担心他们还不起债务。
沉香应了,刚离开,蓝妈妈便悄无声息地摸了进来。
“丁香,你去罢,我有些话要与小姐说。”蓝妈妈看了看屋中的丁香,说道。
等丁香出去了,蓝妈妈这才坐下说道,“那崔氏男子与寒景先生,在笔墨阁,说是要鉴赏画作。”
华恬冷笑,“让他们等足一个时辰,然后告诉他们,辱山阳镇者,不屑为伍。”
“你确定?以他们非见你不可的架势,若去了,可狠宰一笔。”蓝妈妈有些可惜地说道。
“方先生说过,大师看不上寒景先生的画作,若我去鉴赏,不啻打他嘴巴。就看在他今日敢出头,我也给他这个面子。”
“原是如此,怪道他偷偷来店中,说事关重大,要见鉴赏大师。想必是找大师圆谎来着。”
一个时辰之后,蓝妈妈出去了,不久回来,一张脸笑得皱起来,“他们可真锲而不舍,不过如今已经恨极而去。”
听毕,华恬喃喃道,“看来,他们真是为我而来的。”
这时沉香也回来了,在外头敲门。
华恬与蓝妈妈相视一眼,转移了话题,然后让沉香进来。
“许多人到林府上去讨债了。林举人昏迷,如今方醒,据闻差点被讨债人气得再度晕过去。如今林夫人拿了家中首饰并贵重物品,去了典当行。”
华恬听了,眉头皱起来,在想着什么。
蓝妈妈看到了,道,“钱财不露白。”
“他们并非歹人,如今让我这般见死不救,心中不舒服至极。”华恬长叹道。
她手中虽有银两,但是如今兴建山林有一大笔支出,而又才借了三千两给林府。若此时再拿钱出来借与林举人,只怕自家就要危险了。
华家大房三兄妹,均未成年,手中掌握大笔银子。这些因素会让人疯狂至极。
“小姐已多次提醒他们,可他们被前程迷了眼,不信小姐。如今也算自食恶果,小姐莫要难过。”沉香说道。
华恬苦笑着点点头,她只五岁,这般提醒,谁会相信?可是如今事已成定局,只能这般了罢。
“只怕林举人的书院要维持不下去了,山林的书院,需及早建好为佳。”
当初起草施工图的时候,华恬便决定了要在那山林靠近官道的方向,兴建书院的。此次施工,亦是书院最先动工。
“无论多早,只怕也衔接不上。大郎、二郎得有好一阵子上不了书院了。”蓝妈妈低头算了算,说道。
华恬微微一笑,“这一点无需担忧。”
她一直想着给华恒、华恬一个由头,让他们在家学习的。因为如今在书院里,跟着先生诵读经典,效率并不高,还不如两人私下里自学。
等到时她山林中的书院建好了,一定要在这一点上好生改进。
“还有一点,书院的先生,可都想好了么?”蓝妈妈问道。
她是不大看得上山阳镇现有的书生的。
譬如林举人,才华有限,又汲汲于功名;譬如楚先生,才华甚至不及林举人,兼有与寡。妇沈金玉私通,更曾下杀心要害华恒、华恪两人,端的沽名钓誉的伪君子。
“这一点我亦一直烦恼。蓝妈妈可知道附近有哪些名儒隐居?”华恬问道。
她虽然记不清蓝妈妈先前隐居的地方离山阳镇多远,但是能够确定的是,蓝妈妈对附近的高人,应该都颇为了解。
蓝妈妈想了想,道,“千瀑山中倒有一个真正的世家名士,只是他决意隐居,至今二十年了,一直不肯出世。”(未完待续)
☆、200
“既是真名士,到时便请他来坐馆。”华恬面上带上喜色,笑道。
蓝妈妈摇摇头,“你想得太过简单啦,整个青州,但凡有些才气的,都去请过了,均是铩羽而归。”
“我大哥、二哥尚能三顾姚庄,请来姚大夫帮婶婶治病。我自也能多次去请那位名士来坐馆,以壮我青州华氏一族的。”华恬握紧拳头,认真地说道。
看到这么认真的华恬,蓝妈妈倒没有再打击华恬了,道,“据说那人出身真正的世家,陈郡谢氏。不过不是嫡子,乃是嫡系庶子,才华横溢,年仅二十便以一手书法名满天下。”
华恬越听越是满意,这么说来这位名士可以算是不受世家控制的,请来坐馆,只怕阻力要小一些。
而且,以书法见长,正好可以知道华恒、华恪的书法。
沉香在旁问道,“世家子弟总是这般桀骜不驯,不知这位谢姓名士,为何不为陈郡谢氏做事?”
听了这话,华恬看了沉香一眼。她似乎对世家颇为了解,而且也颇有成见,也不知是为何。
“这便不知了,世上多是道听途说,没有一个真相。”蓝妈妈说着,见华恬、沉香乃至丁香丫头都感兴趣,于是又道,“此人叫谢衍,字展博,性孤高,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
“斜眼?这名字竟这般怪。”丁香捂着小嘴。忍不住笑起来。
蓝妈妈一瞪眼,“笑什么,莫亵渎了名士!他可是天下闻名。才来过山阳镇的崔氏子弟与那寒景先生,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被这一斥责,丁香垂下头来,有些羞愧,自己又在心中比划了一遍,林举人在山阳镇可算是头一等的人物,也要去巴结崔氏子弟与寒景先生。而崔氏子弟和寒景先生在谢展博面前竟不值一提!
看来,这位谢展博当真是了不得的人物。
想通了这一点。丁香抬头对蓝妈妈道,“对不起,奴婢唐突了,亵渎了真正的名士。”
看着可怜兮兮的丁香。华恬摇摇头,问蓝妈妈,“展博先生可还有哪些出名的事迹?”
蓝妈妈伸手拍了拍丁香的脑袋,回道,“他的事迹极多,不过最为出名的,要算是千金买花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见华恬、沉香、丁香三人都双目灼灼地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下文,当下继续笑道,
“据说当年河内一个颇有侠义的富户。以万金求谢展博写一幅字。谢展博感其侠义便写了,携万金归家。路过古渡头,见一贫女于烟雨中卖花,求得金银葬父。谢展博当下着人取过那一篮花,留下万金,渡河而去。”
丁香瞠目结舌。“以万金易一篮花,那到底是什么花!”
沉香瞠目结舌。“果然是桀骜不驯的世家子弟!”
华恬瞠目结舌,“这是谁传出来的?难道不是因为谢展博无法带万金过渡河么?”
蓝妈妈眸光扫过,如寒冰一般,只有沉香得到些许暖意。
“是啊,小姐说得是。那时下着雨,谁见着谢展博以千金易花了?而且,那渡船若带万金过河,只怕要沉。”
丁香无视了蓝妈妈的目光,精确地捉住了华恬语中表达的意思。
“你们还要不要听了?难不成人家谢展博还要做些沽名钓誉之事?”蓝妈妈有些恼羞成怒,不悦地说道。
“自是要听的,不过说话也是普通质疑,蓝妈妈莫要介意。”华恬忙安抚道。
蓝妈妈狠狠地剜了华恬一眼,这安抚哪里是安抚,摆明是气人。
华恬吐吐舌头,然后收敛了神色,轻轻一笑,“他个性孤高,但是又关心民生疾苦,对不对?”
“没错。”蓝妈妈这才有些满意,接着又说了那谢展博的许多事情,让华恬等人对他有比较深刻的了解。
听完了蓝妈妈的话,华恬微微垂头思索一番,便有了计较,道,“等府中安定下来,我便去请他出山。”
这话说得自信十足,倒让蓝妈妈生起兴趣来,笑道,“你素来是有些小聪明的,只是这次,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法子请谢展博出山。据闻当年谢氏族长亲自去请,也请不动的。”
“你等着罢。”华恬一笑,并未说自己的计划。
丁香在旁拍手道,“小姐素来聪颖,定能将展博先生请了来的。”
“奴婢亦是极其期待。”沉香在旁说道。
蓝妈妈看着主仆三人,自信的自信,盲目崇拜的盲目崇拜,心中打定了主意到时看着,看华恬有什么法子。嘴上却又问道,“府中事,仍未曾了结么。”
“没有。”华恬摇摇头,“且婉姨娘突然下了一步出人意料的棋,倒让我猜不到她要做什么了。”
沉香也在旁点头,“看着倒有些自寻死路的意思,但婉姨娘能够活到如今,理应没有那般愚钝。”
“所以说,你们如今摸不著婉姨娘要做什么,有些无从下手?”蓝妈妈有些吃惊,问道。
“是啊,如今我们只能整日里警戒着,看婉姨娘要玩什么花样。”华恬伸伸懒腰,说道。
蓝妈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叹道,“这些内宅手段,我一概不知。你们便慢慢守着罢。”
华恬听了却是眸光一闪,这么说来,蓝妈妈少年时代的生活应当是很和顺的。
不过,就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因为有时候,她又表现出对内宅很是了解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婉姨娘要做什么,但华恬丝毫不放松,她将自己手中能够调动得起的人脉都调动了,让人注意着各园的动向。
至于林举人家里,华恬有些爱莫能助,而且此时也不适合上门去。她想了想,写了帖子,使人带去林府给林夫人。
信中,华恬先表达了自己的痛惜之情,接着又安慰了林夫人、林碧玉一番话,最后明说知道林府如今困境,那些银子不急着还,等什么时候林府手头宽松了,再慢慢归还亦未迟。
当晚,便收到了林夫人与林碧玉的回信各一封。两人均在信中对华恬表示感谢,感谢华恬没有落井下石。
其中,林夫人的信中,溢美之词甚多,虽有真情流露,但更多的是偏向官方的。
至于林碧玉的信,则大部分是感激之情,洋洋洒洒,连着几段都是各种感激的话,也许是由于激动,某些地方甚至出现了语病。感激完之后,又花了几段书写了如今家道破落,她心中惶恐云云。
华恬虽然有心请她来荣华堂住几日,但是一则如今华府有沈金玉之事,不知什么时候爆发,二则华恒、华恪两个男子亦住在荣华堂,很是不便。因此只是回信安慰了林碧玉,并无提出请她来住。
这边书信往来,那边很快又传来崔氏子弟与寒景先生离开山阳镇的消息。
至于沈金玉与婉姨娘之间,仍旧是一派平静。
华恬担心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因此又使了借口,让沉香与丁香到街上去,找兰儿旁敲侧击打听消息。
沉香和丁香两人回来之后,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说了一事,“兰儿与楚夫人有了嫌隙。”
“这是为何?”华恬有些吃惊地问道。
兰儿要对付沈金玉,楚夫人亦是如此,两人均是心思藏得深,且又能隐忍,理应有共同话题才是,怎么会生了嫌隙。
“兰儿想要嫁给那楚夫人的表哥,可是楚夫人不许,嫌弃兰儿是奴婢出身。”丁香脆声说道。
竟有这样的事么,华恬挑起眉毛,那楚夫人的表哥来到山阳镇,理应是为钱的,怎么会愿意娶兰儿?想来是兰儿一厢情愿罢?
“楚夫人的表哥愿意娶兰儿?”华恬问道。
“听兰儿的话,似是愿意的。”沉香歪了歪脑袋,回道。
华恬揉揉眉心,最近的事一件接一件,都是让人烦恼的,她倒是瞎操心了,因道,“这些我们不管了,只要专心理会府中的事便罢。不过若是兰儿离开楚夫人身边,倒是要知道一下。”
“是。”丁香、沉香应道。
又在屋中写了一会子字,华恬总是静不下心来,于是站起身,让丁香帮自己更衣,打算去漱玉斋走一遭。
华恬穿足了衣物,手中抱着一个手炉,站在园门前看了看天空。
外头天色越发阴沉了,那寒风吹过来,好似刀子一般。
想到华恒、华恪还在外头帮母亲李琬迁坟,华恬心中不住地祈祷,希望不要下雪。
沉香站在华恬身后,看着华恬一个小女孩望着天空叹息,心中觉得又是酸楚,又是滑稽。
站了一会子,华恬回过神来,淡声道,“走罢。”
于是带着沉香一路往漱玉斋而行。
到了大园子,即将进入漱玉斋,忽见墙后走出一人,身穿素衣,神色淡淡的,正是云姨娘。
“六小姐这是要去看夫人?”云姨娘身上套了一件几乎及地的大披风,整个人在寒风中似欲要飘飞出去。
华恬心中一凛,嘴上应道,“不错。云姨娘一人在此,可是有事?”
“确是有事,婢妾正要去寻六小姐,不想竟遇上了。”云姨娘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道。(未完待续)
☆、201
“不知云姨娘找六娘何事?”华恬面上还镇定,但是心中却是打起了鼓。
她有一种极为不妥的感觉,似乎、似乎即将要发生什么自己来不及挽回的事情。
“日前婉姨娘去夫人屋中闹,惹恼了夫人。此事办得极蠢,后来我曾问她。她与我说道,是听到了五小姐的丫鬟书儿与夫人的丫鬟青儿的话,才忍不住去挑拨的。”
云姨娘美目清亮至极,淡淡地望着华恬,仿佛要看清她心中的想法。
华恬垂眸,抱着手炉的两只手一下子冒出了冷汗,嘴上却是淡笑道,“不知云姨娘何故与六娘说这些。”
盯着华恬看了一会子,云姨娘细细的眉微微蹙了起来,一张脸便仿佛带上了嗔怨,仿佛不解华恬为何是这般淡定。
“数日前,夫人在园子里烧了极多的艾草,且后来又在园中晾晒了数匹大红的缎子。”云姨娘忽然转开话题说道,她也不管华恬可曾听懂,口中续道,
“夫人素来没有在屋中烧艾草的习惯。后来婢妾似是见夫人园中有人影闪过。”
华恬覆在袖中,抱着暖炉的两手霎时变得冰凉,可口中却笑道,“云姨娘多年不曾归家,只怕婶婶改了习惯罢。至于黑影,漱玉斋亦曾发生过,后来才知遭了贼子。”
“是么……”云姨娘淡淡地反问道,听着语气,倒似是陈述一般。
“劳烦云姨娘忧心了……”华恬说道。可突然被沉香打断了。
只听得沉香低低惊呼了一声,瞬间便又闭上嘴,似乎是懊悔惊了主子。
“沉香。何事?”华恬问道。
“回小姐,小姐着奴婢带去给二夫人的,林家小姐送的熏香,奴婢忘记带了。”沉香满脸惶急地说道。
华恬垂眸,“你总是这般丢三落四,快回去拿罢。”
“可是……可是蓝妈妈吩咐过,定要陪在小姐身畔。莫让小姐乱走。”沉香犹豫道。
云姨娘听到这里,道。“既是如此,六小姐不如陪着沉香一道回去。”
沉香忙将哀求的视线看向华恬。
“云姨娘,告辞。”华恬微微睨了沉香一眼,对身旁的云姨娘说了之后。转身便走在前面。
穿过了大花园,刚进入荣华堂,华恬便加快了脚步,几乎飞奔起来。
丁香此时正掀了帘子走出来,看到华恬风一般冲进来,顿时吓了一跳。
“小姐,发生何事了?”丁香转身问道。
可是华恬已经走进了里间,根本没有空去理会她。
此时沉香也追了来,正要掀帘子进去。却被丁香一下子拉住了。
“小姐可是受了欺负?”
“你去看这些丫头,迟些再说。”沉香说完,越过丁香。掀了帘子进入屋中。
因为动静闹得有些大了,好些丫头都看过来。
丁香柳眉倒竖,口中斥道,“又围在这里做什么?若是手中的活做不完,我可不留情面。”
有些丫头被丁香罚得惯了,心中又知二夫人跟前的红人齐妈妈是她亲娘。哪里敢反驳多说?当即作鸟兽散了。
有一两个不管这一套的,仍旧站在原地。一边干活,一边不时偷看屋里。
丁香见了,走过去指着人,就吩咐了到园外去搬石头,将这几个丫头好一通折腾。
却说华恬冲入屋中,径自进了里间,蓝妈妈若是无事,会在里间做她心爱的算术题的。
可是她进了里间,却不曾见蓝妈妈,于是足下不停,往卧室奔去。
进了卧室,仍旧是不见人。
华恬一下子慌张起来,她走到窗前,往窗外看了看,思忖片刻,猜想蓝妈妈必定是在李子那里教李子练功的。如今情况危急,直接去寻她是最好的。想通了这一点,便将手中的暖炉扔到一旁。
这时沉香也跟了进来,口中道,“小姐,可是出事了?”
华恬顾不得其他了,点点头,口中急道,“你在屋里看着些,若有人来便找个借口说过去。我有急事,出去找蓝妈妈。”
“好,小姐你要小心。”沉香也猜到一些事,忙点点头。
于是华恬再无别的话说,当即从窗口掠出去,一路小心翼翼地施展轻功,出了华府。
这轻功是她苦下心机去练的,因此练得很是不错,一路跳出了华府,也不曾被人发现,更不曾力竭。
依照记忆,一路往李子的那个宅子而去,到了宅子跟前,也懒得敲门了,直接施展轻功从墙头上掠下去。
宅子的前院没有人,华恬看得心中一阵发慌。幸好仔细听了听,听到后院有声音。
于是又急忙提气,施展轻功往后院而去。
谢天谢地,总算见着了蓝妈妈。
“你怎么来啦?”蓝妈妈见了华恬,吃了一惊。及至见到华恬雪白的脸,更是惊诧。
她身形一闪,便将华恬抱在怀中,带了下来,伸手就摸向华恬的脸颊。
华恬顾不得李子在一旁听到,语气急促道,“婶婶要对我大哥、二哥出手,师父你快去找叶师父,告诉他去。”
“不要着急,叶老头定派了人保护大郎二郎的。你与李子呆在这里,我这便去找叶老头。”蓝妈妈先安慰了华恬,接着又马不停蹄地走了。
华恬此时才微微放下心来,深深地呼吸着,一张小脸慢慢地恢复了血色。
看到华恬这个样子,李子安慰道,“师姐,莫怕,李子长大了保护你。”
他年龄原本便比华恬大,被蓝妈妈带回这园子之后,衣食好了许多,人便往高里长,此时已经比华恬高出一个头了。再叫比自己矮一头的华恬师姐,便有些滑稽。
华恬侧头打量着李子,见他脸色红润,双目有神,长得甚是可爱,便道,“多谢你啦,练功可不能偷懒。”
“师姐,我不偷懒的。”李子坚定的说道,接着又跑进屋里,搬了椅子出来,又将一个手炉递给华恬,“师姐,你在这里坐着看我练功。”
见李子双目闪闪,里头俱是孩子气的坚持,华恬便接过来,坐在椅子上,点头道,“好罢,我在这里看师弟练功。”
因为担心华恒、华恪,所以华恬双目虽看着李子,但是思绪却是全都是华恒、华恪兄弟俩。
不过她也知道若是不理李子,会让李子多想,因此隔一会子,便扬声赞了李子几句。赞得李子更加开心了,练功更是虎虎生威。
又过了一阵子,天色越发阴沉了,竟隐隐有下雪的倾向。
李子练着练着,便停了下来,走到华恬身边,对华恬道,“师姐,估摸着要下雪了,屋外冷,你到屋中榻子上坐着等师父回来罢。”
华恬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了看天色,见天色果然阴沉,心中更加焦急了,双眉都皱到了一块。
都说关心则乱,她坐在这里,想得越多,便越是担心。在她的想象中,已经经过了无数的刀光剑影了。
若是沈金玉真的出手对付华恒、华恪,估摸着定会在下雪天动手。叶师父此时赶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
见华恬着实担心,李子想起她之前说的话,便道,“师姐,叶师伯轻功极好,要去找大郎、二郎,顷刻便能找到,你不要担心。”
“嗯,希望师父赶快找到叶师父。”华恬口中应道,可是眉头仍旧紧缩。
“找得到的,你未来之前,师父正是从叶师伯那里来。要去找叶师伯,定会很快。”李子继续安慰道。
华恬这才又放心不少,跟着李子一道走进屋中。
李子的那几个朋友都不在,只有两个仆妇并几个丫鬟在屋中。
见李子与华恬进来,一个丫头机灵,忙收拾了榻子,请了华恬上去坐着。
华恬坐在榻子上,这时才觉得自己累极了,恨不能马上躺下来睡去。
一旁的李子又让丫头去热些糕点来,便担心地看向华恬。
见华恬有些怔怔地出神,他担心起来,于是将书院里发生的事,都挑了些平日好玩的事说出来,希望能逗笑华恬。
听着师弟絮絮叨叨地说话,华恬将心中的担忧都强自压制了,勉强露出笑颜来。
自那个寒冷的秋日,于街角认识华恬以来,在李植心目中,华恬便是个聪明而又骄傲的小姑娘。
即便是冻得发抖,她也能将手中热气腾腾的包子毫不犹豫地送给他与他的朋友们,并且傲然一笑,言称自己也能赚钱买包子,不要人买。
她年少聪颖,就连师父对她亦是赞不绝口的,李植一直想不到,有什么能叫这个聪明而骄傲的师姐露出为难的神色。
如今确实见着了,可是他心中却是怜惜不已。师父曾简短地与他说过,师姐的家境如何,她要在家中立足如何艰难。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娘子,便负起了三兄妹的担子,多叫人怜惜啊。
看到华恬露出笑容了,李植说得更加起劲了,简直口沫横飞。说到最后,已经将在书院中的事都说尽了,李植想了想,又说起曾经做乞丐的那些日子。
说那时候,镇上乞丐是分帮派的,有些帮派手段特别横,见着落单的,甚至能上去抢。他与几个朋友就曾经被抢过几次,如今都习了武,有时故意孤身一人到街上去,等那帮子乞丐围上来抢夺时,再狠打回去。(未完待续)
☆、202
过了一会子,蓝妈妈身形一晃便出现在屋中,她甫一落地,便道,“叶老头已经赶去了,不会有事的。他之前便派了人明面上同去,暗地里又加了几人护着。”
听到了这些话,华恬一颗心又宽了宽,这才真正有心情去想别的。
李植看到师父回来,忙去斟了茶递给蓝妈妈喝,口中笑道,“有叶师伯过去,料想不会有事的,小师姐可放心了。”
“嗯,理应不会有事的。如今行将落雪,趁着雪来之前,你赶紧练功去,万不可荒废。”蓝妈妈接过李植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道。
李植见师父回来,小师姐神色亦正常了,当下点点头,又出了后院去练功。
蓝妈妈跟着站在门口,看了看李植的拳脚,赞赏地点点头,回到屋中来,遣退了屋中的丫鬟仆妇。
“你怎知沈金玉要对大郎、二郎下手?”蓝妈妈低声问道。
华恬抬起头,看向蓝妈妈,“你可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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