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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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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是进门时的机智,将下自己面子的丫鬟压下去,并借主母沈金玉的手狠罚了一通。后来,便是善良而又柔弱得叫人怜惜了。一直被婶母虐待,但是并没有什么怨言。一力守住华府的名声。后来贤淑谦恭的名声,更是传遍了山阳镇。
到最近的修筑山林,使很多贫寒之家靠着工作,也能够攒一些钱过年,更是让人赞不绝口。
很多人不知不觉,便在心理上将华恬放在了一个比较高的位置,遇见了,那是绝对不能用哄小孩子的口吻的。
“哪里会见怪了,林夫人太过客气了。六娘是巴不得有客人来呢。”华恬说着走过去,对林夫人微微行了个礼,又对一旁的林碧玉福了福身,笑道,“碧玉姐姐,你可来看六娘了。”
“不请自来,还请六娘莫怪呢。”林碧玉捏着华恬的手,笑道。
华恬摇摇头,笑道,“六娘怎会怪林夫人与碧玉姐姐呢,这里冷,我们到我那园子里去说话罢。”
林碧玉母女本来这般急匆匆找华恬,便是有事的相商的,闻言自是高兴,当即点了点头。
于是华恬当先引路,一边走一边与林夫人、林碧玉说这些闲话,很快便到了荣华堂,并进了明间。
明间里的火炉已经烧起来了,一进门便感觉到一阵阵热气传来。
丁香、珊儿都迎上来,先对华恬福了福身,接着帮林夫人、林碧玉脱去外头的大氅。
将大氅抱在怀中,又引着两人落座。
这时沉香已经帮华恬脱去外头的大氅,站在一旁煮茶了。
将手中的大氅递给珊儿,丁香走到一旁,拿起两个手炉,依次递到林夫人与林碧玉手中。
林夫人一边被服侍着,一边偷眼打量着四周,见屋中并无什么贵重物品,但是打理得很是温馨,显得干净而舒适。那些散发着淡淡香味的檀香木家具,又让这屋里有一种低调奢华之感。
屋中如今只有三个侍女,一个在煮茶,另外两个各司其职,显得极为有条理。
林夫人笑道,“都说华家是世家,我一进了这里,见屋里的摆设,各个丫鬟的行事,便不得不承认果是如此了。”
“林夫人说笑了,”华恬抱着手炉,用带着些稚气的声音道,“华家已经没落了,如今这些,让人见了只是徒惹笑话罢了。”
“你太客气啦,如果府上会惹人笑话,我们那里还不被笑死。”林夫人声音温和,笑言道。
华恬笑了笑,又与林夫人互相奉承了几句,这才进入正题。
她怕再不说,林夫人与林碧玉就要急死了。尤其是林碧玉,虽然多得林举人培养,整个人有一股书卷味,行事亦是进退得宜,但此刻,眼中的焦急,怎么遮都遮不住。
而林夫人,眸中的急切,亦是越发明显。
“林夫人与碧玉姐姐这般急着前来,不知所谓何事?”华恬问道。
说到这里,林夫人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可是脸上带上了一丝为难,但还是说道,“确是有事的,这事有些为难,可是如今却是不得不厚着脸皮来了。”
听了林夫人这些话,林碧玉看向华恬的眼中有些焦急,又有些羞愧。
看到两母女如此神色,华恬便有些奇怪了,“林夫人有什么话便直说罢,大哥、二哥平日里总是说林举人待他们极好,且碧玉姐姐与我亦是交好,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呢?”
“那我就直说了,无论六娘答案如何,我们都不会说二话的。只盼六娘不要生气。”林夫人说到这里,又看向华恬,见华恬点点头,这才继续道,
“是这样的,我们今日上门来,是想向六娘借一笔钱。当然,若是六娘愿意借,我们便签契约,并会请了镇上德高望重的朴素舍人等一起来见证的。”
林碧玉听到这里,看了自己母亲一眼,又看向华恬,第一次有些着急地说道,“六娘,你才五岁,我们来与你借钱,本身便站不住脚,实在理亏。你、你千万不要多想,也不要生我们的气。”
自从林夫人说出“借钱”这个目的之后,华恬便一直留意着两人的神色,此刻听了林碧玉的话,便好奇问道,“不知要借多少钱呢?”
这话听得林夫人与林碧玉愕然,她们看了看华恬,见她仍是好奇的神色,脸上便都露出苦笑来。
没有问为什么,没有责问这种上门来类似行骗的行径,着实让林夫人母女心中震惊。
“林夫人,到底要借多少钱呢?”华恬又问了一句。
她大致猜得到两人心中在想什么。
林夫人在镇上也算是有头有脸了,可是她却上门去向一个只有五岁的小娘子借钱,这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并且加油添醋,那么林夫人必定身败名裂。因为这种行径,与行骗差不多。
五岁的稚童,本身便不识事,什么也不懂,向她借钱,不就是骗钱么?尤其是两个兄长不在身边。
“我们想借三千两。”林夫人心思复杂,还未回过神来,是林碧玉说出来的。
华恬心中吃了一惊,脸上也带上了惊讶的神色,看向林碧玉母女,“是不日便要么?竟要这么一大笔钱?”
这时林夫人终于回过神来了,脸上带上苦笑,“两日后便一定要拿到手上。”
“竟是这般急么……”华恬嘴上说着,沉吟起来。
她自然是能够拿出这一笔钱的,只是不知道,林家要借这么大一笔钱做什么。
要知道,一千两银子,恐怕够普通人家安稳富足地过一辈子了。
当初姚大夫收华府的诊金加医药费那么贵,是因为里面有水分的。一半给了华恒三兄妹,另一半他拿在手上。
华恬猜测,姚大夫拿到手上的一半,也是暴利的。因为当初姚大夫也说了,看不惯二房的人。
姚大夫性情乖张,对看不惯的人狮子大开口,再正常不过了。
沈金玉治病的诊金加药费,满打满算,最多几百两便够了。至于华楚丹医治脸上的伤疤,只怕一百多两也够了。
至于华恬当初帮人鉴赏画作,一幅五百两,那是她急需钱用,而那威严男子,那派头那阵仗,分明就是说我富贵滔天,尽管来宰。她当然不客气了。
“六娘能否问一问,借这么一大笔钱,是要做什么吗?”(未完待续)
☆、196
“自是要告诉你的。”林夫人点点头,“近日,镇上传来了寒景先生的一幅‘松下抚琴图’,夫君想要买下来。可是这幅画,价格要一万三千两。”
华恬倒吸一口气,一幅画作竟然要一万三千两!
而且,据她所知,那寒景先生如今还在世上,年纪不过五旬。论名气,他只算是中上流,他上面,还有无数顶尖名士,一个个风流恣肆,才华横溢。
至于画作水平,寒景先生的画作,与他在这世上名气的排名差不多,都算不上顶级。
而这幅“松下抚琴图”,在寒景先生所有画作中,并不算十分突出,最多中等。
但是这种水平的画,竟然就卖到了一万三千两!
这个世界上,画作竟如此珍贵么?
要知道,当初华楚枝将二房各园的贵重首饰都卖掉,也不过得了数千两!
想着,心中不禁激动起来,一颗心也是越跳越急。
她是打算将来以画扬名的,若是画得好了,金钱名声岂不是指日可待么?即便是身为女子,但也可以匿名行事嘛。
华恬越想越是兴奋,但一想到冰冷的现实,自己的画作,如今虽已经摸到瓶颈,但是什么时候打破瓶颈还说不定,那兴奋之情便减少了。
原先以为自己已经摸到了瓶颈,很快便能打破瓶颈,使画作水平更进一步。可是琢磨了这么些日子,她觉得,这个瓶颈也许需要数年或者数十年,再悲观一些,也去到她去世亦难以打破。
因为突破瓶颈是困难的,有一个点,需要顿悟。
看到华恬脸上的神色变来变去,林夫人又苦笑道,
“原本并不打算来与六娘借钱的,只是实在是借遍了,没有法子可想。虽然还有铺子可卖,但我想着,书院的够不上生计,若是卖了铺子,只怕将来日子要过不下去。”
华恬眉头跳了跳,垂下眼睑,想不到林夫人会与自己说得这般直白。想来,来与自己借钱,真的让她们觉得为难至极吧。
想到这里,华恬抬眸,看向林夫人与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林碧玉,笑道,“原是这般,不瞒林夫人与碧玉姐姐说,六娘手中确是有这一笔钱,也愿意借出。”
话音未落,林夫人与林碧玉脸上已经是大喜,两人难以置信地对视了一眼,又感激地看向华恬。
华恬笑了笑,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道,“只是还望林夫人对外宣称,是拿了大哥、二哥的书信来拿钱的。”
“既是六娘要求,自是可以的。”林夫人道。
华恬点点头,心中盘算了一下,打算明日遣人送到林府上去。
虽然如今她手中亦有银票,且不急用,但钱财不露白,是不可能马上便给林夫人的。
借到了钱,林夫人母女很是高兴,两人原先的忧色一扫而光。
“不知六娘何时可将钱借出呢?”林夫人兴奋过后,想起还有许多事还未商定,便又问道。
华恬按照自己原先的打算说了,“明日即可,我自今日便开始筹备。到时遣人直接送到贵府上去。”
“这……”林夫人迟疑道,“还是我们来林府拿罢。也好请朴素舍人等德高望重的人来做个见证。”
华恬坐在软榻上,觉得有些累,想躺下来又怕唐突,便微微地动了动,悄悄换了个姿势,这才道,“不用,不用见证了。林举人乃大哥、二哥的先生,我们自然相信林举人。”
“这……”林夫人收起脸上的迟疑,看向华恬,认真说道,“六娘,你年幼,不懂这些。以后可得记着了,若是借钱出去,最好找人做一个公正。这世上,信守承诺的人多,但并非每一个都是。”
这番话可谓语重心长了,说得华恬心中直点头。
直到这一刻,她才肯定了,林夫人携女上门,是真真实实的没有办法了。来这里,她们心中也是充满了压力。
想明白了这一点,华恬缓缓说道,“六娘相信,林举人与林夫人,都是信守承诺的人。想必大哥、二哥亦是相信的。”
这话说出来,林碧玉一怔,随后紧紧地看着华恬,双目中折射出欢喜的光彩,仿佛看到了世界上难得的美景,她的脸上,充满了感激之情。
林夫人脸色亦是先一愣,接着便是感动。
能得到如此信任,自己夫君信誉如此好,怎不教她惊喜?
“不过,”华恬看着林夫人母女,顿了顿说道,“可是确定了那幅画是寒景先生所作?”
“这……”林夫人皱起眉头,“寒景先生仍活着,只怕,并不会有人冒充他的画罢?”
华恬摇摇头,“难说,你看这一幅画,卖一万三千两。定会有精于此道的人为了钱而造假。”
造假是什么时代都避免不了的。越是有价值的画作,便越吸引人去造假。造得一幅,拿到市场上按照真迹的价格卖出去,这无疑是暴利的。
这行当如此赚钱,人家为什么不做?那寒景先生的“松下抚琴图”只是二流画作水平,笔法、技巧自然不会是绝佳,临摹的成本并不高,绝对有人愿做。
林碧玉听了,也担心起来,她想了想说道,“听闻镇上笔墨阁中,便有一位鉴赏大家。只是那鉴赏大家鉴赏一幅画,便要五百两,这价格,是太贵了。”
听到林碧玉提起自己,华恬愣了一下,最近一直没有人再来鉴赏画作,她倒差点儿忘了自己的这一份兼职呢。
“如今我们等着钱用,莫说是五百两了,就是五十两,也得省着些花。”林夫人叹息着说道,“带着画来的那人,据说颇有名气的,只怕不会作假的。”
言下之意,便是不愿意出五百两银子去鉴赏那画作了。
华恬虽然想赚那五百两,但是也没有缺德到要赚林家这五百两。林家如今手中银子极为紧张,赚这些钱倒有些过意不去才是。
但那鉴赏大家的身份,是她匿名而为的,怎么也不能突然站出来说你来吧,我这贱价鉴赏。
“五百两是贵了些,可是那画作,价值一万三千两,还是慎重些的好。即便不请、嗯,不请那位大师,也可让镇上擅书法的名流看一看。”华恬委婉地说道。
一万三千两可不是小数目,即便是她进账了几笔银票,想到生生没了一万三千两,心中也是极其难受的。
林夫人听了,点头道,“已经打算请人来看了。看过了,才会拿钱买下。”
听她说得这样郑重,华恬心中有些好奇,林举人为何要买下这一幅画作。
华恬犹豫片刻,便问道,“六娘想知道,为何林举人非要买下此画不可?”
这话一出,林夫人与林碧玉脸上都闪过为难的神色,嘴唇蠕动,却是没有说出来。
华恬忙道,“若是不方便,大可不说。六娘也只是好奇而已。”
这时沉香已经煮好茶了,给华恬、林夫人与林碧玉都倒了一杯。
林夫人看着袅袅上升的烟雾,伸手拿起茶,轻轻抿了一口,讶异道,“咦,这茶味道与往常喝的并不一样。”
“嗯,这是府中用了新法子煮的茶,林夫人若爱喝,可慢慢品味。”
林夫人当真闭上眼睛,慢慢细品起来。
林碧玉闻言,也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脸上顿时露出享受的神色来。
不过这享受的神色还没过多久,她又想起来,似乎还没跟华恬说清楚呢,于是便歉疚地看向华恬。
这时林夫人已经喝了大半杯茶,口中说道,“其实并非不能说,而且,想必山阳镇众多人都心中有数了。”
说着看向华恬脸上更加好奇的神色,便笑了笑,继续道,
“据闻世家崔氏旁支的一个嫡长子,将会路过青州山阳镇。传闻他极为喜欢寒景先生的画作,夫君买下‘松下抚琴图’送他,是想博一个前程。”
如今虽有小规模的科举取士,但若没有世家举荐,一般难成气候。一些想要获得地位的小地主,这时候便会投世家所好,尽量结交世家,希望世家子弟能够提携一把。
林举人取得了举人的地位,但是并无实权,以他如今的年纪,想要再进一步实在太难了。
上一回他在华府中,提到什么寒门子弟代表,便初见端倪。
林举人有野心,希望能够往上走,可是因为身份地位以及个人能力的极限,他难以走远。这一点,相信他自己也意识到了。
此时,难得有一个世家子弟会路过山阳镇,又难得山阳镇刚好有这个世家子弟喜欢的寒景先生的画作出卖。难怪林举人倾家荡产也要买下那幅“松下抚琴图”了。
可是,华恬眉心蹙起来,这看起来,巧合多得过于刻意了。
她看向林夫人,问道,“这,刚有崔氏子弟要路过山阳镇,山阳镇便出现寒景先生的画作,而这崔氏子弟又恰好喜欢寒景先生的画作,这会不会太过巧合了?”
林夫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当下笑道,“是啊,都是巧合。我那日还想着,一切都赶上了,如同八方来助一般,会不会是吉兆呢?”
林碧玉也在一旁点点头,小脸上略微带上了激动之色。
若是林举人真的能够更进一步,她的身份地位便也会跟着提高,到时交集、说亲的圈子,都比如今好得多。
这两母女……华恬看得头痛,只好说得直白一些,“这一切,巧合得太过刻意了罢?倒像是有人故意设的局。”
☆、197
这话说得很是明显,林夫人和林碧玉一愣,然后异口同声地说道,“总不至于如此罢?”
华恬苦笑,嘴上道,“这也是六娘猜的,倒不知是不是真的。但是都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谨慎些的好。”
“嗯。”林夫人微微松了一口气,脸上带上了些不以为意,“理应无事的。”
林碧玉在旁补充道,“我爹爹他与郑知县等人都商议过,应该不是骗人的。”
见这两母女似乎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华恬倒也没生气,不过想到林举人一家毕竟帮过自己三兄妹,便再度提醒道,“回去了将这些话问一问林举人便知。”
见华恬有些坚持,林碧玉忙点点头,“嗯,我们回去问问。”
说到这里,眸光一转,便转了话题,问道,“先前孔夫人带着孔小姐到无果寺上香,后孔小姐失踪此事,六娘知道罢?”
知道林碧玉转移话题,华恬心中也没辙,而且这个话题她也挺感兴趣的,便点点道,“知道的,当时我与大哥、二哥正在寺里,看到了孔夫人着人去寻孔家小姐。”
她虽然对此好奇,可是回来之后忙得不行,很快便不去关注了,后来孔家小姐有没有找回来,她一点儿都不知道。
“孔夫人此举,看着是平常。可是镇上人也不是傻子,姨娘生的女儿弄丢了,竟还大张旗鼓。弄得整个山阳镇都知道,外头都道这孔夫人要害孔家小姐失了闺誉呢。”
林夫人得了华恬的帮助,说到自己知道的。便没有什么保留直接说出来。
“孔家小姐,如今可是寻回来了?”华恬问道。
她在山上的时候,就知道孔夫人是有意的。可是她不认得孔小姐,且又是别人的家事,根本没有心思去管。
“没有,寻不回来了。”林夫人摇摇头,“即便回来了。走丢了数日,也是闺誉不再。可怜那姨娘。只生了这一个女儿,得知这消息,哭得死去活来的。”
只有一个女儿?华恬挑眉,她记得听到谁说。孔秀才宠爱那姨娘,怎地才生了一个女儿呢?
“那孔小姐到底是去了哪里呢?”林碧玉疑惑地问,蓦地想到了什么,低呼道,“莫不是、莫不是被人杀害了?”
林夫人摇摇头,眸中闪过什么,可是嘴上却并没有说出来。
见此,华恬扫了一眼林碧玉,隐约猜到林夫人是认为孔小姐与男子私奔了。但有林碧玉与自己在这里,她不好说出来,便微微一笑。“理应不会罢。”
三人又说了一会子话,林夫人与林碧玉才告辞。
华恬想了想,道,“碧玉姐姐说明日那‘松下抚琴图’会被带到林府,六娘也想去看一看,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自是可以的。明日你早些来。我带你偷偷去看。”林碧玉点着头说道。
“那好,明日我到林府找碧玉姐姐去。这便算知会了,可不会另下帖子了呢。”
商议已定,华恬披上大氅,带着沉香一道,将林夫人母女一直送到角门门口。
第二日,林举人将身怀“松下抚琴图”的人请到林府,打算与友人鉴赏画作。
华恬也是一大早,穿上牛皮小靴以及白得没有一丝杂色的貂裘,带上银票,坐着马车直奔林府。
原本是打算让人将银票带到林府去的,可是华恬如今自己也要去林府,便带在了身上。
下了车,早有林碧玉安排的丫鬟等在那里。
见华恬与沉香下来了,那丫鬟忙上来笑眯眯地行礼,见到华恬一身富贵,那丫鬟目光闪了闪。
犹记得当初,华六娘是跟着华家二房几个姐妹一道来的,衣物平常,手上几乎没有什么饰品。
如今看着,仍旧没有多余的饰品,可是看衣物,已是截然不同的光景。只看脚上踩的牛皮小靴上面,便能看出富贵来,那四颗圆润而有光泽的珍珠,可不是普通凡品。
一眼将华恬打量了一遍,那丫头便笑眯眯地引着华恬与沉香往前走了。
才过垂花门,便看到林碧玉等在那里了。
两人见面,互相行了礼,便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话来。
华恬因为怀中揣着银子,便对林碧玉说道,“碧玉姐姐,你先带我去见林夫人罢。每回来到林府,都是直接去了你的园子,倒从不曾去拜见林夫人呢。”
林碧玉嘴上谦虚着,但还是引着华恬往她母亲的园子而去。
不过怕林举人在,华恬会不自在,又让丫头当先去看一看,林举人是否在园中。
走了不多一会子,即将到达林举人夫妇的园子时,那去探听的丫鬟回来了,说是林举人已经到前院招待客人了。
林碧玉再无迟疑,牵着华恬的手便走进了父母的园子里。
林夫人早得到消息了,来到园门前等着。
因她是长辈,华恬见了,忙不迭地见礼,口中又连连地说着愧不敢当,要长辈迎接的话。
“六娘莫要客气,外头冷,快进来罢。”林夫人含笑摆摆手,牵了华恬的另一只手,带着她进自己屋里。
进了屋,转身看向沉香。
沉香忙将放在荷包里的银票拿出来,数了数,递给华恬。
华恬拿着银票又数了数,确定够了三千两,这才递给林夫人。
手递出去了,半天没有人接过来。
华恬吃惊地看过去,见林夫人与林碧玉都是满脸呆滞地看着自己,不由得问道,“怎么啦。”
“你、你这三千两。便、便这样放在丫鬟的荷包里?”林碧玉结结巴巴地问道,因为激动,她的俏脸甚至有些发红。
华恬点点头。“嗯,就放在那里。”
“你这孩子,若是丢了可怎么办?以后要将钱好生收好,可不能如这次这般随意放了。”林夫人接过银子,也来不及数,便拉着华恬告诫。
华恬眨眨眼,很快反应过来。当下笑道,“都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谁知道我会将三千两放在丫鬟的荷包里呢?即便有偷儿,也断断想不到啊。”
听着华恬这歪理,林夫人与林碧玉发现自己无法反驳,两人对视几眼。都有些挫败。
林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虽如此说,但还是得慎重一些。此次运气好,没有丢了钱。若是运气不好,该如何呢?”
“是啊,三千两可不是小数目,若是就此白白丢了,可怎么办?华大郎、二郎长大了都要用银子,你可不能随意放。不当一回事。”林碧玉也絮絮叨叨地说道。
华恬忙点点头,应了是。
实际上,她还是觉得自己的法子比较保险。但是这两人不认同,大有一定要说服自己的意思,她只能口中应了,至于以后行事如何,还是以后再说。
“林夫人,你数一数银子的数目罢。六娘人小。数错了事小,若是累得林举人计划失败了。那就是罪过了。”华恬提醒拿着银票的林夫人。
林夫人点了点头,数了一遍,笑道,“没错,刚好是三千两。”
说着,将银票拿在手上,又着丫头拿来一张宣纸,在上面写了数行字,递给华恬。
“虽然说不要找朴素舍人见证,但我这里还是给你一张凭证。这里盖上了玉儿爹爹的私章,最是好认。”
见此,华恬也不推辞了,将那凭证拿在手上,折好之后仍旧是递给沉香。
这样林夫人母女看得眉毛直皱,又是将华恬说了一通。
华恬无奈,只好在沉香含笑的眸子中,将那凭证放在自己的荷包里。
放好凭证,又坐了一会子,华恬便跟着林碧玉离开林夫人的园子,一直往林碧玉的园子而去。
走在甚是萧瑟的小路上,感受着吹过来的寒风,华恬想起一事,便问起郑珂如今如何了。
林碧玉道,“郑珂没有事,她如今尤其刻苦,琴棋书画这些,整日里都在狠练。且郑夫人不知为何,帮郑知县纳了两个花容月貌的小妾,据闻郑知县很是高兴呢。”
看来,郑珂还是听取了自己的意见。只是不知道,她们母女的性子,有没有改过。
知书达理的女子,其实最是当得大家主母的。可是男人的劣根性,注定他们不会对这样的女子保持长久的新鲜度。他们爱的,永远是妩媚多情的女子。
“郑珂姐姐用功,郑琬姐姐定然也如此了。”华恬说道。
林碧玉点点头,“确是如此,她也忙着练琴,倒不曾出来玩耍。且先前听说,郑琬不知为何,病了几日呢。”
华恬隐约猜得到郑琬为何生病,不过这只是猜测,她也只是在心里想了一想,没说出来。
正说着,便进入了林碧玉宅子的明间。
里面炉火烧得正旺,甫进门便有一股热气吹来。
华恬与林碧玉两人坐在软榻上,一面吃着零嘴,一面说着话,但一直没提到寒景先生的“松下抚琴图”。
因为已经与林碧玉说过自己来林府的目的,华恬倒也没着急,一直耐心与林碧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林碧玉的一个绿衫丫鬟走进来,对林碧玉低声耳语几句。
林碧玉听毕,转身对华恬笑道,“我爹爹知道你也想看画,便设了屏风,我们躲在屏风后头看罢。”
华恬跟着林碧玉,一道去了前院。
“松下抚琴图”放在前院的一个偏厅里,四周都有人守着。其中通向后院的,守着两个侍女。
林碧玉与华恬,便是从后院这个门口进入偏厅中的。
偏厅里早没了人,但是听得到隔壁有男子说话的声音,想来是林举人在隔壁设宴吃饭。
林碧玉与华恬轻手轻脚地走近放在桌上的“松下抚琴图”。
这画价值一万三千两。而且是突然出现的,华恬怀疑是有人设了局,制造假货出售。这也是她今日过来看画的原因。
因为偏厅内没有人。两人也不躲在屏风后面了,而是光明正大地坐在凳子上低头观察着桌上的画。
画撒发出画作独有的墨香,上面四处怪石,但左侧生了一株虬枝盘曲的苍松,一个身着飘逸绸衫的男子,正盘腿坐在松下弹琴。
此画意境悠远,笔法细腻。初看着实是一幅佳作。但是看着看着便发现问题了,画作显得有些空泛。无法表达得出真正名士纵情山水那种恣肆风流,在墨色深浅的过渡中,甚至出现了断层之感!
难怪此画不算上乘。
华恬心中想着,目光盯在画上。从落款看去,将画从头到尾仔细地看着。
林碧玉对于鉴赏画作并无特别天分,但是也喜欢看画,因此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画,倒没有与华恬说话。
两人共同看着这话,并没有声音。
突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男子道,“子鱼认为寒景先生此画如何?”
林碧玉一惊。忙回过神来,伸手就扯了扯华恬。
华恬一下子回过神来,看向林碧玉。见她满脸焦急之色,打着手势让自己快些下来,一起往后门退走。
还没等华恬完全弄明白林碧玉的意思,外头又传来了男子的声音,且那声音越来越近,“寒景先生不愧是名士。所作所画,均是我等难以企及。”
听到这里。华恬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她身手敏捷地跳下来,然后牵着林碧玉的手,慌忙往来时的后门退走。
一路疾奔,终于出了后门,两人这才在丫鬟的目光下,大口喘着气。
其中一个丫鬟从外头将后门掩上,示意华恬与林碧玉快些离开。
林碧玉与华恬喘了几口气,觉得缓过来了,于是手牵着手一起往林碧玉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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