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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冠路-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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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茴香已经出去了,华恬看向钟离彻,笑道,“放心。”
    若医术圣手孙大夫能证明女子的落红的确会在骑马中丢失,那么,钟离彻的母亲一事,也就能水落石出。
    钟离彻点点头,却没有笑。
    即便能证明,他的母亲在他父亲心中,未必就是清白的了。因为他母亲后期和他父亲反目,亲口说过许多伤人的话,也就包括此事。
    用完晚膳,茴香脸色有些讶异地回来禀报,说是去见孙大夫时,见着了钟离彻的父亲钟离德,钟离德也是去让孙大夫到纪家走一趟的。
    茴香说了这事,又道,“只不知为何,他的脸色很是难看。”
    茴香跟在钟离彻身边多年,知道钟离彻不喜欢生父钟离德的,所以茴香说起钟离德,并没有多尊敬。
    华恬却听得心中一跳,看向脸色有些怪异的钟离彻,对茴香道,“你不曾问父亲么?”
    茴香摇摇头,“他见了我,神色很是奇怪。未几,又喝令我回去,不许掺和此事。”说着,神色悻悻然,显然受到钟离德的呵斥,她心中十分不快。
    “许是他心中有烦恼事,故而心情不好。”华恬随口说着,又叹道,“既然如此,你便下去用膳罢。此事我们不用管了,只打听后续便知。”(未完待续)

  ☆、685 尘埃落定

后续稍微打探一下就能打探到了,此事如今已经成为京中的热门了。
    也就是纪家人大大咧咧,竟将这等消息都说出来,惹得大家都争相打听。
    孙大夫去了纪家,做了说明,言明女子若是运动剧烈,的确是会有纪家小娘子这种可能。若要知道纪家小娘子是否属于此种情况,只需看一看是否并非来葵水时间,却弄脏了衣衫。
    对于孙大夫说的这种现象,纪家小娘子的确是有的。当初她以为是生理不调,甚至请了大夫。也是那大夫问清楚了情况,做出了如此推断,纪家人才知道有这一出。
    吕家小郎君是非常相信妻子的,当时吕家和纪家打起来,他就曾脸红脖子粗地出来做过说明,说他感觉得到,也相信妻子的为人,纪家小娘子的确是初次。
    居于孙大夫医术圣手的名头,吕家终于有点儿相信了,在他们查过纪家小娘子两年前之事,便彻底相信了。
    此事也正式落下帷幕,吕家亲自到纪家登门谢罪,纪家看在吕家小郎君的确是良配的份上,同意和好。
    不过两家虽然和好了,但京中围观的群众却还是津津有味地说起这事。
    就连老镇国公夫人也知道了,她着人将此事打听了一遍,然后久久都不说话。
    之后,老镇国公夫人疯了一般,每日都将好些贵重首饰送到华恬园中来。当然,她送过来时,总会有很好的借口的。
    华恬将此事告知钟离彻,钟离彻苦笑,还是让华恬将这些东西收下。
    “祖母定是觉得愧对我母亲。所以要对我补偿。她肯定知道我是不肯要的,故找了由头送给你,如此一来,我甚至找不出由头拒绝。”
    华恬道,“你若不想要,只告诉我。我定会想到好法子让祖母收回去的。”
    这些东西又不是给她的,而且每样饰品贵重的背后。都背负着钟离彻母亲过去的悲伤。她不想要。
    “我母亲已经去了,他们要给补偿,咱们便收。多了可以以后给咱们的女儿做嫁妆。”钟离彻看着华恬。认真地说道。
    他也算是想开了,有东西收用不着客气。他的母亲已经去了,他还活着,他有妻子、儿子。将来会有更多的儿子和女儿,多收点好处也好。
    华恬笑道。“你决定了如何,我总是和你一般的。”接着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些首饰。我也是建议收下的。他们做错了,对不起母亲,我们收取利息有何不可?赔礼道歉。尚且要送礼前来呢。”
    并非说她看重利益,而是人是钟离德和老镇国公夫妇。都是长辈,能和他们掐到哪里去?不如该如何便如何,他们要送东西过来表示歉意,她收下就是。
    钟离彻点点头,“嗯,咱们便收下来。”
    继老镇国公夫人之后,老镇国公和钟离德也找了借口送了不少东西过来,不过两人送的都是银票和庄子,还有铺子。
    对于两人送过来的东西,华恬道谢之后,照单全收。
    不过同样地,三人都只是送东西过来,并没有亲自过来,也没有去见钟离彻。
    但从丁香口中,华恬得知钟离德经常在钟离彻母亲生前住过的园子里徘徊,他甚至想找服侍过钟离彻母亲的丫鬟仆妇和小厮。
    可是这些人,全都被钟离彻妥善安置好了,钟离德有心无力。
    华恬听到这些消息,心中却没有丝毫同情。
    按照钟离彻的说法,钟离德对发妻是有情的,不然当初不会死皮赖脸地求娶,甚至以势逼人,将钟离彻母亲原先有婚约的人逼得退亲。
    既然喜欢,为何要在意到底是不是处子之身?
    钟离彻母亲自己肯定是什么也不知道,当初事发时,肯定也是辩解过的。可是铁一般的事实让她一切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爱人的怀疑更让她的心在淌血。
    之后,两人互相折磨,接着,是钟离彻母亲漫长而悲哀的一生。
    现在,钟离德猜到了真相,可又能如何呢?那个他爱的人,也曾深深爱过他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而且,说得上是因他而死。
    若不是他薄情寡义,对她冷若冰霜,纳了一门又一门的妾室进门,甚至让一个小妾骑到她头上去,她又怎么会终日以泪洗面,最后早早亡故呢?
    钟离彻让华恬收下他们送过来的东西,但是却没有和他们见面。
    有些事,要让他从心底谅解,是永远没有可能的。
    虽然钟离彻不说,可华恬知道,他心里肯定是难过的,因此和他外出的时候,会想法子逗他开心。
    镇国公府的丫鬟们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看出府里气氛压抑,一个个做事更加勤快,也不敢嘴碎了。
    又过了数日,宫里那边来了圣旨,要召钟离彻入宫。
    在钟离彻准备入宫之前,老镇国公夫妇和钟离德都找到钟离彻,坚持让钟离彻或者他的长子牙牙承爵,让他不要推给钟离三叔。
    对此,钟离彻拒绝了。
    老镇国公夫人焦急地来寻华恬,想让华恬劝劝钟离彻。
    可是华恬拒绝了,仍是之前那个理由。然后她反问老镇国公夫人,之前她和钟离彻、老镇国公、钟离德已经商量好了,怎地又变卦了。
    老镇国公夫人摇摇头,一言不发,只是眼圈却红了。
    看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这副模样,华恬心里也不好受。但无论如何,她也不能代表钟离彻母亲原谅她,也不能同意说服钟离彻。最后,她只能抱着胖牙牙逗老镇国公夫人,希望她不要太过难过。
    老镇国公夫人抱了一会胖牙牙,便回去了。华恬送她到园门口,她突然问道。“六娘,你若做错了事,你会如何弥补?”
    华恬一愣,随后答道,“那要看看是什么样的错,是否有法子弥补。”
    老镇国公夫人如遭雷击,一言不发地走了。
    华恬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怎地。心里就有些悲哀。
    再也弥补不了了,那个人已经失去,她欠的是清白以及明朗的一生。如何弥补?
    可老镇国公夫人,她已经垂垂老矣,此事或许从此将成为她的心结,会让她死不瞑目。
    老镇国公夫人才走。沈氏又来了。
    华恬不断收到老镇国公夫妇给的东西,尤其是老镇国公夫人的首饰。她要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来,怎么着也有风声的,故此沈氏知道了。
    沈氏知道了老镇国公夫人给了华恬那么多东西,心里一下子就不平衡起来。
    要说怀孕了。她也怀了啊。凭什么老镇国公夫人给华恬而不给她?要说需要帮助,她嫁妆少,娘家不显。不是更需要帮助,需要老镇国公夫人的首饰打点门面么?
    前几日她曾到老镇国公夫人那里去过。当时见老镇国公夫人脸色不好,她没提这件事。
    现在又得到消息,说老镇国公夫人去寻华恬了,沈氏的心思就来了。
    这回人亲自上门,肯定是又给了华恬许多压箱底的好处。
    “大嫂,同时祖母的孙媳妇,祖母她为何厚此薄彼?”沈氏对华恬抹着眼泪道。
    华恬一脸若无其事,“三弟妹说的什么话,祖母待我们,向来是一视同仁的。”
    “若是一视同仁,她那些私房首饰,怎地都给了你一个人?”沈氏哭道。
    她知道和华恬绕弯,她是绝对绕不过华恬的。为了首饰,为了银子,她这是豁出去了,连脸面都不要了。
    “三弟妹是从哪里听来的话?”华恬脸上色变,“到底是哪个没眼色的乱嚼舌根?教我知道了,也不用问,就撵出去。”
    见华恬脸上有怒意,沈氏吓得一顿,连哭也忘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也不需哪个嚼舌根,我自己知道的。祖母将私房箱笼都寻出来了,可不是给你腾好东西么?她由来便是偏心,自你嫁进来之后,她眼里只有你,再无我们了。”
    “住口,长辈岂是你可以非议的?你便有什么问题,只管冲我来。”华恬柳眉倒竖,冷冷地看着沈氏。
    沈氏吓了一跳,当即住了哭声。
    华恬手段多,她是见识过的。但华恬向来都是笑吟吟地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的,何曾试过这般冰冷地说话?
    她生气之后,会不会手段更加残暴?
    沈氏似乎看到自己被休弃回家,叶儿被华恬接到身边抚养的画面。
    “不——”她一声惊叫,一下子站了起来,“你不能——”
    华恬看向沈氏,目光带着鄙夷,嘴角则抽了抽,这沈氏,到底又怎么了?
    “我、我突然想起有事,我先回去了。”沈氏说完,转身就出了华恬的屋子。
    外头翘春看到她出来,在无人看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明知不是对手,却一次一次地上门来自取其辱,也不知沈氏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钟离彻傍晚回府时,带来了好消息——老圣人同意了,让钟离三叔承爵。
    他径直去寻了钟离三叔,然后一起去了老镇国公夫妇那里,钟离德也被人请到一起。
    钟离三叔知道消息之后很是吃惊,之前他听到传言,以为是假的,以为又有人不安好心,想要在府里闹起来,还为此呵斥了小妾,又叮嘱过嫡妻,让她不要想太多。
    没想到,是他想得太少了。
    当这个消息在府中传开的时候,府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喜悦当中。
    许多人觉得,那爵位应该是钟离彻继承的,现在被钟离三叔抢了去,主持中馈的安宁县主怕是要不高兴。可这又的确是一件喜事,那么到底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不高兴呢?
    按理说,管家是由镇国公夫人管的,之后圣旨来了,安宁县主便不能管家了罢?
    承爵一事毕竟还不曾来圣旨,所以华恬仍旧当做是不知道。
    府中丫鬟见华恬表现一如从前,心中都有些嘀咕。
    有些多次惯爱偷奸耍滑而经常被罚月例的,则暗地里说了许多难听话,都说安宁县主以为嫁进来能够安稳地承爵,想不到美梦破碎。她现在管家是威风,之后承爵的圣旨一来,看她还能威风到哪里去。
    丁香几个听着这些浑话,二话不说就责罚了几个。
    有的丫鬟大着胆子和丁香对骂,话里话外都是说丁香嚣张不了太久,很快就要被三夫人收拾了。
    对此,丁香她们的手段也干脆,直接将人发卖了出去。
    这发卖丫鬟一事传出去之后,阖府安静了。便是有那些心里打着自己主意的人,也都乖乖地闭上了嘴。
    无论安宁县主掌管镇国公府多久,无论她的管事有多快便要下台,现下她们,仍旧是可以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的。
    华恬也听到这些话,但她不在意。
    这镇国公府的丫鬟被她整顿过,多数都是有分寸的,只有极少数仗着家里的关系,又是无关紧要位置的人,她才没有拔除。现在闹的,便都是这些不大好的丫鬟。
    至于不管家,她乐得清闲。
    知道钟离三叔承爵,沈氏高兴极了,专门来华恬屋中看华恬笑话,走路带着飘。
    华恬看着沈氏小人得志的样子,忍不住问她,“三弟妹可是极高兴?”
    沈氏收回了脸上的笑容,但嘴角还是忍不住翘起来,“大嫂说的哪里话,哪个承爵哪个管家不是一样的么?”
    华恬点点头,“说得也是。不过三弟妹如果和三叔三婶的关系好,以后要些什么东西也方便。”
    此言一出,沈氏脸色有些变了。她和钟离三婶的关系,其实并不好。
    相对而言,华恬似乎看不上她,但从来不为难她,而且待叶儿甚好。
    那一刹那,沈氏终于有自觉了,她觉得自己有些傻。
    虽然她想压下华恬,但论起承爵,怎么看也是钟离彻承爵,对她的好处更大啊!
    沈氏想,我这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来嘲笑华六娘的?我真是傻啊!
    若是翘春知道,肯定会流下感动的泪水,她那个蠢主人,终于有自知之明了。
    沈氏离开的时候,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翘春扶着她,却很有精神。
    看到一个蠢材终于认清自己的真面目,她是真的挺高兴的。(未完待续)

  ☆、686 争吵

树叶黄了,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很快就到了老圣人寿辰前夕。
    这时候,钟离三叔承了爵,华恬给府里的下人都赏了一个月的月例以示庆祝。
    有嘴碎的小丫鬟又开始说华恬这是在讨好钟离三叔,但讨好也没用,很快她就会被剥夺了管家权。
    就连钟离三叔那个小妾锦姨娘,也开始耀武扬威起来,专门来了两次华恬屋中,想抖抖威风。
    对于这么个不自量力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位的小妾,华恬连见都没见,只派一个二等丫鬟去招呼。
    锦姨娘自是知道受到了怠慢,心中不高兴,又放出不少关于华恬的难听话,然后又说华恬是怕难堪,才不敢见她,果然是从小地方来的,太过小家子气。
    府中心里有数的丫鬟对这锦姨娘嗤之以鼻,但那些不安分的丫鬟则像找到了救命稻草,攀附着锦姨娘,也开始说华恬的坏话。
    华恬这里凌厉出手,连征兆都没有,将那些嘴碎的丫鬟撵了出去,然后派檀香去跟钟离三婶说,“待和祖母商量过,便将管家权交还三婶,以后劳烦三婶挂心了。”
    钟离三婶听到檀香转述的话,马上回道,“这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这管家权说什么还不还的。”
    完了马上跟钟离三叔透露口风,说锦姨娘到华恬屋中跟华恬抖威风,实在丢了他们这一房的脸。
    钟离三叔对钟离三婶是有防备的,尤其是从钟离三婶口中听到爱妾的不好,当时口中应了,暗地里却不以为然。但想到爵位毕竟是钟离彻这里让出来,并推选他的。他怎么也不能让自己的小妾欺负了华恬,于是偷偷找人在府中打听了一下。
    这一打听,钟离三叔气炸了,回去就扇了锦姨娘一记耳光,然后二话不说,将锦姨娘带到华恬屋中,让她跟华恬和钟离彻道歉。
    华恬和钟离彻自然是说自己并不计较的。可钟离三叔态度十分坚决。在锦姨娘道歉之后,又将人卖了出去。
    这一出接一出的,府里的人再也没有敢多话的。
    事情走到这里。钟离三婶最高兴。她早就看锦姨娘不顺眼了,知道锦姨娘去找华恬,她心中就暗地里高兴。她早就已经看出来了,无论是谁。对上她那个侄媳妇,最后都得惨败。
    果然。攀附锦姨娘的丫鬟都被卖出去了,她略微跟钟离三叔提了一句,锦姨娘挨揍了,也被卖了出去。
    “我这侄媳妇啊。平时看着和气,可却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便是她的长辈,她要动手也不会皱一下眉头。锦姨娘简直是找死。竟然敢惹到她头上去。”钟离三婶听到锦姨娘被发卖了出去,优雅地喝着茶。对身边的老嬷嬷说道。
    那老嬷嬷点点头,“是啊,大少夫人平日里看着温柔和善,可谁惹了她,她是必定要回报的。”
    “这样也好,以后还有哪个小蹄子得了宠,我们便引她到我这侄媳妇这里走一趟就成,根本不用自己动手。”钟离三婶高兴地说道。
    老嬷嬷在旁点点头,表示同意。安宁县主虽然是小辈,但在镇国公府,却是没什么人敢得罪的。现在被发卖出去的,都是没眼色的货色。
    “你说,这管家权,是等母亲开口帮我拿回来,还是我自己去跟母亲提议?”钟离三婶想了想,犹豫地问道。
    作为国公夫人,掌握管家权,在钟离三婶心目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此事,最好还是等老夫人提议。夫人提议,未免会落人口实。”老嬷嬷沉吟片刻,低声说道。
    钟离三婶皱起眉头,“可是母亲这些日子,竟从来不曾说过此事。”她有些烦恼,按理来说,老镇国公夫人早就应该跟她提此事,或者说早就应该将管家权从华恬那里拿回来交到她手上。
    那老嬷嬷也皱起眉头,此事的确不合常理。可现在由三房承爵,也算不得合情理。
    两人正烦恼着,钟离三叔却回来了。
    他进来之后对钟离三婶道,“这爵位是彻悟让给我的,这管家,便仍由六娘管着罢,咱们就不要去管了。”
    钟离三婶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怎能如此?管家历来是由国公夫人管的,若不是由我管,这国公夫人也算不得名正言顺。”
    “要什么名正言顺?这爵位是彻悟推荐我做的,我们何必还要争这么个管家权?要说名正言顺,我这国公就不该要。”钟离三叔不悦地说道。
    钟离三婶不语,面上却没有退让之意。
    她好不容易坐上国公夫人的位置,如果不能让她管家,她如何能心气平和地接受?
    “此事无需再议。”钟离三叔看清了钟离三婶脸上的表情,再度重申。
    钟离三婶看了看钟离三叔,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问道,“若是六娘自己不想管家呢?毕竟她如今管家,底下里许多丫鬟回说嘴,这般遭人非议,她未必就想继续管家了。”
    “哪个敢非议,便发卖出去。不过是奴仆,哪里来的胆子非议主子?”钟离三叔冷冷地说道,同时目光别有意味地看向钟离三婶。
    和钟离三婶相处这么多年,他早就了解她了,哪里不知这些话不过是钟离三婶推托之词?
    “若是有嘴碎,便直接将人撵出府去,只怕会伤了国公府的名声。毕竟经常黏人,世人未免会以为我们是不好想与之家。且此事因大少夫人而起,大少夫人名声怕是也会被伤及。”老嬷嬷在旁说道。
    她这一番话说得比钟离三婶高明多了,处处站在镇国公府和华恬的立场说话,让钟离三叔也忍不住考虑了一下。
    钟离三婶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嬷嬷,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钟离三叔犹豫片刻,也没找到好法子。道,“总之无论如何,由六娘主持中馈。”
    “这不合规矩!”钟离三婶以为钟离三叔怎么也会听嬷嬷的意见,哪里知道他想了这么一会子,竟然还是不改主意,自己也恼了。
    “合规矩?你若想要合规矩,我便将这爵位还给彻悟去!”钟离三叔怒极而笑。看着钟离三婶。斥道,“你也是出身大户人家的,怎地却连点子世故都不懂?”
    钟离三婶一下子站了起来。丝毫不顾老嬷嬷在旁拉她,她怒道,
    “正因我是大户人家出身,我才要这般争一争。这管家权。历来便是掌握在国公夫人手中的,你却偏生要做出不一样来。你这般。是只想着你的兄弟叔侄情义,便不顾我了么?”
    “你胡说什么?”钟离三叔喝道,“你这般说我,焉知你自己不是一样?你为了自己名正言顺。便不用理会我的兄长和亲侄儿了么?若不是因我的亲侄女,这爵位怎么也落不到我们头上来。”
    钟离三婶毫不退让,冷笑道。“不过是一层遮丑布罢了?圣人早就打算让我们这一房承爵,说彻悟相让。不过是全了彻悟的面子罢了。”
    “你胡说什么!”钟离三叔一下子站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
    钟离三婶不理他,继续道,“圣人由来最忌文臣和武将勾结,彻悟和华家联姻,正是犯了忌讳。圣人心有忌讳,怎么会让彻悟承爵?承爵,并非是他人相让,而是我们本该所得。他们不过是怕没了面子里子,这才说是让给我们的。”
    啪——
    钟离三叔怒极,一巴掌打在钟离三婶脸上。
    “便是你这样丑恶的内心,我纳一千一万个小妾,亦不想宠爱于你!”钟离三叔怒道。
    钟离三婶惊呆了,她怎么也想不到钟离三叔会打她。这二十多年来,虽然夫妻感情不见得十分好,但怎么也说得上是相敬如宾。
    “你打我?”她难以置信,泪水从眼眶滑出,然后顺着脸颊滑了下去。
    一巴掌一句话,每一样都让她伤到了极致。
    她是不好,是不能陪他风花雪月,不能小鸟依人事事顺从于他,不能不理庶务,可她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自己的儿女么?丈夫已经不争了,如果她再不争,他们这一房还有什么?
    为自己的儿女将来做打算,这便是丑恶的内心么?
    老嬷嬷也吃了一惊,但她知道自己此时不容出声,便只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女主人。
    “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钟离三叔冷冷地看着钟离三婶。
    钟离三婶泪水纷纷滑落,“那你是否要休妻另娶?”
    她一辈子操劳,得到的就是这般的评价么?
    钟离三叔看着妻子的表情,心中闪过一丝悔意。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说出这样的话,可她实在太过分了。
    屋中沉默下来,嬷嬷看了看钟离三叔,又看看钟离三婶,小声对钟离三婶道,“夫人,我们先去收拾收拾罢。”
    “还收拾什么?我这脸都没了,何必要收拾?”钟离三婶哭着说道。
    钟离三叔挥挥手,示意老嬷嬷带钟离三婶下去收拾。
    老嬷嬷见状,低声哄着,将钟离三婶带走了。
    钟离三叔心里也不好受,便去了书房。
    他和钟离德一母同胞,自小感情就好。当年钟离德迎娶钟离彻母亲时,他是十分高兴有嫂子了的。可惜的是,新婚之夜后,钟离德夫妇便闹翻了。
    从此十多年,夫妻俩一次比一次僵,最后彼此甚至不再交流。
    夫妻俩关系恶化,最难过的是他的侄子钟离彻。他从小就经常看到母亲流泪,他从小就看到父亲纳不同的小妾回来,然后那些嚣张的小妾,会欺负到他母亲头上。
    他不知道这个侄子心里有多难过,但他知道,这个侄子这辈子只怕都不会原谅他的大哥钟离德了。
    在他看来,大哥对大嫂,还是有很深感情的。只是不知哪里出了错,两人形同陌路。
    他劝过,可他大哥让他不要多管,然后继续纳着一门又一门的小妾。
    那些小妾,分明都是他大嫂的模样。有的是一双眼睛,有的是琼鼻,有的是两弯眉毛,有的是朱唇,有的只是唇角翘起的弧度,但凡有一点儿像他大嫂的,都被他大哥纳进来。
    有几个最像的,是一张俏脸十分相像,当中最像的是石氏。石氏和他大嫂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为此最受宠爱。
    石氏也聪明,她虽然常常去找他大嫂的麻烦,但她不会做得太过火,也不会流于表面。所以在诸多小妾当中,钟离彻最为讨厌的便是石氏。
    有一次石氏借口房中书房的摆设变了,里头的画像也得改成一般的风格,将他大嫂的一张肖像收了下来。钟离彻当着他父亲钟离德和他这个叔父的面,扇了石氏一巴掌后扬长而去。
    之后他大嫂郁郁而终,他大哥又痛又恨自不必说,之后竟然要将石氏扶为正妻。
    钟离彻反对,可他大哥一意孤行,最后钟离彻愤而叛出国公府,少年参军,征战沙场。
    在镇国公府内,他父亲母亲,他和他大哥都心知肚明,镇国公府最对不住的便是钟离彻。
    可以说,钟离彻是自小就苦着长大的,怕是没有过过一天真正舒心快乐的日子。
    所以当他知道圣人赐婚钟离彻和华六娘的时候,他不知多高兴。
    在钟离彻离府之后,他经常关注他的消息,自然是知道钟离彻对华家那个小娘子情根深种的。这次,可不就是他这侄子得偿所愿了么?
    现在钟离彻回来了,娶得美眷,却将落在头上的爵位都让给他,这让他如何能够厚颜接受?
    钟离三叔叹了口气,又想起烦恼的现实。
    他大哥,最近不知为何,神色总是郁郁,有时看看他,会以为他已经是个八十的老头,宛如一潭死水,波澜不动。
    儿子好了,父亲却又不好了。
    钟离三叔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镇国公府的被什么邪物惦记上了,总是不大好。
    这一日,他在书房坐到了傍晚。
    傍晚晚膳毕,老镇国公夫人那里派了人过来,“大少夫人要将管家权交出来,老夫人命国公和国公夫人明日一同前去商量。”
    钟离三叔和钟离三婶俱是一惊,都看向彼此。
    难道是他/她使得手脚?(未完待续)

  ☆、687 钟离德事

“你——”夫妻二人同时开口,一人语气更嫌恶,一人语气有些软化。
    语气厌恶的是钟离三叔,他心里认为是钟离三婶暗地里使了手段逼迫,所以对钟离三婶更加恼恨。
    语气软化的是钟离三婶,她被钟离三叔扇了一巴掌,原本恨极了钟离三叔的,可突然得知华恬要让出管家权,便以为钟离三叔心有愧疚做的,所以态度有些软化。
    可两人一开口,便知道,并非是对方使手段,而是华恬那边主动让出来的。
    钟离三婶回想方才丈夫厌恶的语气,冷笑道,“华六娘天资聪颖,我可算计不了她,亦逼迫不了她。”
    “这爵位毕竟是彻悟让给我的,明日提起管家权,你便推辞罢。”钟离三叔说道。
    钟离三婶恼恨于他,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当下就冷笑道,“我知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我偏不如你所愿。那管家权,我明日定会努力争取。”
    “你——你这泼妇——”钟离三叔心中大恨,狠狠地瞪着钟离三婶。
    钟离三婶和他对视,目光里全是不服输。
    当日夫妻不欢而散,钟离三叔留宿于另外一个温柔听话的小妾屋中。钟离三婶用尽法子敷脸,要将脸上的巴掌印痕迹消除掉。
    第二日,老镇国公夫妇、钟离德、钟离彻和华恬、钟离三叔和钟离三婶齐聚一堂。
    华恬首先说道,“现下三叔为国公府的国公,这管家权,也应当归还给三婶。”说完了指指自己身旁桌子上厚厚的册子以及许多对牌,对钟离三婶道。
    “这些是对牌,那些册子是府中的账册,左边三本,乃府中库房各物事的记录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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