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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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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着吃着,听见男人们那桌有人说话。
  “长兄,关于到渠州就任一事,能否另寻他人?”
  说这话,估摸就是王二爷了。
  三娘刻意瞧了瞧王老夫人,她手中的汤匙悬在搬空,聚精会神的听着那边的动静。
  谁知那边却沉默了半晌,之后王侍郎才回他:“怎么?你寻到比这好的出路了?”
  王二爷嘿嘿笑了两声:“何裕仁让我到他那里任职,说是四司中随意选。”
  “哪一司?”
  “都官司。”
  王侍郎一听,气笑了:“我让你到渠州任州官你不去,何裕仁让你给他看大牢你就屁颠屁颠的去了,他才是你兄长吗?”
  王二爷听着不舒服:“这怎么是看大牢呢?都官司主事好歹是个京官儿,总比在渠州好,整日担惊受怕的。兄长你不知道,渠州从前那些官员死得可惨”
  “够了!”王侍郎怒吼一声,说道:“我费尽心思才从吏部那里搞到这份名额,现在事都安排好了,你却说你不去。我告诉你,渠州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第八十章 取而代之

  这下惊动了女眷们,人人都朝隔间外面看,中间有屏障隔着瞧不见,可大伙儿都是本能的张望一下。
  如此一来,众人的心思都不在吃饭上头了,拿着筷子夹着菜,耳朵都竖着听那边的响动。
  王二爷目光短浅,即便有能力,也难成大器。
  王侍郎自来中规中矩,利用职权与他谋私是多难得的事。他是为了王家在朝中多个人,万一哪天他倒了,王家不至于无依无靠。
  可这王二爷不明白其用意,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他自己那点本事,高不成低不就的,不靠王侍郎,他怎么可能入得了官场。
  “恕弟弟我说句不中听的,哪有哥哥盼望着弟弟去送死的?要去你让三弟去,我可不去蹚那浑水。”王二爷来时就想好了的,他死都不会去那是非之地的。
  “你!”王侍郎被他气得头疼,吏部那边是看着同僚多年才给他开了方便之门,王二爷死活不去,他要怎么同吏部交代?
  “长兄,二哥若是实在不愿意去,就我去吧。”
  是王三爷。
  三娘听了王三爷这话,总觉得不对头,又侧目瞧了瞧胡姨娘。胡姨娘面无表情的吃她的饭,好似这些都与她无关。
  从吏部申请到结果出来,其中怎么也得十来天。王侍郎既然准备做,肯定会先问王二爷的意思,他同意了,王侍郎才会去办。
  那么,王二爷早该知道这事的,为何现在才说不去?
  三娘总觉得是有小人作祟,误导了王二爷,否则事情都说了这久了,二房怎么会最近才觉得这差事不好?
  还有平日闲散惯了的王三爷,竟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自请上任,怎么都让人觉得怪异。
  三房兴许没有面上看着这般无能。
  从前王侍郎觉着王二爷缺经验,怕他担了重职做不好,便都给他寻的无关紧要的职务。
  那样的职务,三房何需去争?
  现下渠州这事是个实打实的美差,所以三房才会动了心思,想方设法让二房推掉。他们得拿捏好时辰,不到最后关头不能出手,否则他这个戏不好演。
  现在三房是两边做了好人,自个儿还得了好。
  王二爷见三爷站出来,他也在一旁搭白:“你看,你看,老三不是很情愿呢吗?反正都是弟兄,吏部的官文又还没发下来,改了三弟的名就成了,一个字的事儿。”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去不去?”王侍郎瞅着王二爷那无知模样,恨铁不成钢,气都懒得气了。
  “不去!真不去!”王二爷考都没考虑,直接说出了口。
  王侍郎瞥了他一眼:“那便好,今儿一家人都在,你这话说出了口,往后可别怪我没拉你一把。”
  王二爷见王侍郎一副认真模样,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又肯定道:“想好了,绝不后悔!”
  如此,王侍郎也就不执着了,朝王三爷道:“你经验尚浅,去的时候要多看多学,明儿到我书房来一趟,我同你说些那边情况。”
  “是,有劳兄长了。”王三爷恭顺道。
  三娘见过那个玩世不恭的王三爷,从他嘴里说出这话,才觉得多么不可思议。
  王老夫人则是松了口气,她心里头想的是王侍郎如果不同意,她就出面儿帮着劝说。她那二儿子是她的心头肉,让他远赴他乡任职,还真有些难舍。
  到底是见识短浅的妇人,内宅子里再厉害,官场的事情也摸不透。
  三娘从前不韵世事,还以为三房后来的兴盛是水到渠成,现在想来本就不是偶然。
  不过这样也好,多个人能与二房抗衡,往后能多些清净日子。
  散了宴,王祁莲被赵氏喊道她屋里去了,三娘就先自行回院子,而王祁莹就跟在她后头。
  某种程度上说,王祁莹是个悲情的女子,她再努力也无法与苏钦玉举案齐眉,归根结底还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
  “阿瑶姐姐”
  三娘还愣了愣,是王祁莹在唤她?
  回身一看,果然见王祁莹面带微笑朝她而来。
  十三岁的姑娘能做到这般还是少见,明明讨厌三娘,却非要与她亲近。只是王祁莹还稚嫩了些,面上做得还不够自然。
  她只见三娘以笑回应,却不知道三娘心中所想,继续道:“前次是妹妹多嘴,只是祖母问了,我就如实的说,并没有坑害姐姐的想法,望姐姐勿怪。”
  “祁瑶妹妹多虑了,我怎么会怪你呢?”说不怪是假的,看在她也是个可怜女人的份上,这次便不与她计较。
  王祁莹见状,喜笑颜开:“早就觉得阿瑶姐姐亲和易处,果不其然。”
  三娘就冲她笑笑,不推辞她的夸赞,也不找别的话题。她知道王祁莹肯定是想问点什么,她就故意断开谈话,好让王祁莹直入主题,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奉承,着实累人。
  见三娘久久不说话,眼看着就要到夜阑居了,王祁莹终于没忍住:“真是人不可貌相,那日诗会是姐姐的文采叫人叹服。”
  王祁莹以文著称,怎么可能为别人的文才叹服?
  三娘谦虚推辞一番:“我那是半缸子水不值得说道,至于暗讽倒没那回事,我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不过脑子的。”
  “姐姐冬月里不是跟着苏公子一道来的京城么?路上该有些交集吧?姐姐觉得他人如何?”
  三娘愣了愣,王祁莹这话何意?询问她对苏钦玉的看法?还得想试探她对苏钦玉有没有非分之想?
  原以为王祁莹寻她麻烦是因为她冒犯了苏钦玉,敢情是她会错了意。王祁莹根本不是因为三娘顶撞了苏钦玉为难她,而是因为打翻了醋坛子。
  亏她原来还觉得王祁莹机灵,没想到是个榆木脑袋,那苏钦玉给她儿子还差不多,做她的夫君?真是难以想象。
  “他一直走在前头,未曾与我搭过话,他是怎样的人,我还不太清楚。”三娘赶忙撇清。
  王祁莹不露声色,听三娘撇清,她应该是高兴的吧?
  “我还以为你同苏公子很熟稔,诗会上你作诗讽他,他又故意扯建安河一事诬陷你,感觉像熟人间的玩笑一般”

  ☆、第八十一章 手段

  这哪里是熟人间的玩笑?她与苏钦玉就没什么交情。
  “真是天大的误会,单说苏公子一路领我入京,我就该感谢人家了。作诗讽刺人家,未免太不识好歹。”三娘怕她不信,又补充:“况且我这身份,哪有立场讽刺人家?”
  说到身份,王家三房也属嫡出一脉,王祁莹好歹也是个正经的世家嫡女,比三娘这个不知来路的,确实金贵太多。
  思及此处,王祁莹心里好过不少,即便苏钦玉不娶她,也不可能娶这个小门户里出生的丫头。
  不过三娘的话她信一半,留一半,凭她的直觉,以及对苏钦玉的了解,两人不可能没有半分交集。
  还有苏钦玉专程遣人送来的东西,她想想就觉得难受。
  “不过姐姐作那诗确实欠妥,既然无讽刺之意,万不该那样说,会让人误会的。”
  不是先前还说她文采好呢吗?这会儿又说欠妥,女人心啊……
  “多谢妹妹提醒,往后我一定注意。”
  这下算何解了吧,至少面上和解了。
  次日午时,沈嬷嬷在一旁喂鸽子,三娘则捧了本书在院里看,看着看着就困了过去。
  “哎哟!怎么多了只鸽子。”沈嬷嬷惊叫一声,将那莫名飞来的鸽子仔细观看了一番:“瞅着像上次来过那只……”
  三娘一下从仰椅上起身过去:“别动别动……让它呆着。”
  沈嬷嬷愣愣的:“一块儿养着?”
  三娘摇头:“你就别喂食了,让它带着,过会儿它自己会走。”
  沈嬷嬷还不信:“这小家伙老跑错地方,我看它是找不着回去的路了。”
  其实非也,它前次飞错地方一是因为它训练时间尚短,二来它栖息的地方应该跟夜阑居的院子相似。
  而这次,它会飞来是因为三娘养的那两只母鸽子。食色性也,即便是鸽子也难过美人关。
  三娘之所以每日午时放鸽子出笼子玩,就是因为这小家伙前两次都是午时从夜阑居飞过。倒也不是三娘掐得准确,只能说运气好。
  如果这鸽子的主人早早给它选了配偶,它也不会飞来了,想来也是个粗心的人。
  那鸽子与小黑、小白玩得不亦乐乎,累了,三个就在笼子边上找散碎的谷粒吃。沈嬷嬷早就收了食槽,也就是几颗散落的渣子。
  三娘从屋里去了些来,不时朝它们丢几颗。小黑、小白都是吃了的,并不太上心,倒是那只鸽子急切的寻吃食,吵着扔食的方向越走越近。
  它不知不觉就到了三娘脚底下,因为长期训练的缘故不怎么怕人,加上它专心迟东西没戒心,三娘弯腰顺手将它捞到手里。
  看了看它的脚踝处,确定还是先前飞来那只。
  信卷还在,三娘便拆开看,这回倒没什么怪异。纸上写着:笙儿安好?为父甚挂念。
  父?如果说这是父子之间的联系,那上次那八字便不足为奇了,可能只是老父亲叮嘱孩子的话,并无他意。
  三娘一下泄了气,她还以为要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了,没想到是她想多了。
  看了看手中的鸽子,三娘还是摇头:“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下回不给我带点儿有用的回来,我就把你‘心上人’给卖了!或者烤着吃了!”
  那鸽子左看看,右看看,咕咕的叫了两声。三娘笑自己傻了,鸽子哪里听得懂人话,说罢便将它放了。
  从三娘手里脱身后,那鸽子便飞走了,依旧是朝着东北角方向去。
  下午,张成却找上门来了,让沈嬷嬷带话,说有重要的事。
  三娘便在沈嬷嬷的掩护下偷偷出了门,坐上张成的马车。
  “秋姨娘那边出了点事情,让您过去一趟。”
  三娘皱着眉问:“什么事?”
  “小的也不是太清楚,就听说是跟望春楼结了怨,他们的人过来砸场子,具体什么情况还得去了才知道。”
  张成老在外头跑,消息灵通也正常,估计是刚得了消息就过来找她了。
  兴许是担忧,张成车驾得极快,三娘牢牢抓着窗沿,生怕被颠下去。
  没一会儿,到了。
  出来得急,连遮掩的东西都没有,张成便取了把伞递给三娘:“本来是备了给主子们遮雨用的,没想到还能派上别的用场。”
  三娘冲他点点头,便匆匆忙忙进了聚仙楼中,里头看不出凌乱的痕迹,应该是收拾过。
  冷冷清清的,三娘从正门进去都没个人出来看看。罢了,她就自行往楼上去。
  “哟!”刚走几步,便听见有人出声,三娘抬起头看了看,正是玉梅。
  玉梅见是三娘,连忙迎上来:“姑娘怎么来了?秋姨还在榻上歇着,要不我去给您叫?”
  记得上回来的时候,玉梅还管秋姨娘叫当家的,现在都叫秋姨了。
  “不必了,我是来找你的。”
  “我?”玉梅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的问道。
  三娘嗯了一声:“领我去你屋里吧。”
  “欸”玉梅应声,恭恭敬敬的将三娘迎到她屋里去。
  想到上回的事,玉梅对三娘还是比较敬畏的,能做秋姨的主,想必有些来头。
  “姑娘喝茶”玉梅赶忙给她倒了杯茶水递上。
  三娘却之不恭,接过喝了一口,放下:“望春楼那边怎么回事?”
  “啊?”玉梅惊了一下,看三娘十来岁模样,说气话来跟个长者似的:“来了十多个人,说是咱们的姑娘抢了她们的客人,又是砸桌子,又是砸墙的闹了一天。”
  三娘不禁瞥眉,仗势欺人的东西!
  “抢了谁?”
  玉梅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原是前些天来了个官老爷,见聚仙楼是新开的,便来图个新鲜,后头接连好几日都在楼里过夜。
  可惜男人不就是图个新鲜么?睡了几夜见聚仙楼也没什么特别的便不来了,回头又去了望春楼,还说聚仙楼的姑娘不如望春楼。
  望春楼当家的本就来气,聚仙楼别处不在,非跟它隔着一户,摆明了是叫板。想着这位官老爷也是不会再去聚仙楼了,也用不怕得罪人,干脆就找了一帮人来砸场子解气。

  ☆、第八十二章 新鲜

  终归还是自己的问题,倚红楼在河洝是出了名的俗气,楼里的姑娘只卖身不卖艺。而京城这帮爷们儿爱的是新鲜,花样百出,若是再照着倚红楼那样来,聚仙楼保准要垮。
  “楼里有没有哪个姑娘身怀一技之长的?”三娘问玉梅。
  玉梅想了想,道:“有!只是……那丫头没什么姿色。”
  “这倒不打紧,只要是身怀绝技便可。”
  听三娘这么说,她才又道:“那丫头善舞,从前在河洝之时,妈妈曾夸她‘赵后腰骨纤细,善踽步而行,若人手持花枝,颤颤然,他人莫可学也。’奴婢倒未亲眼见着,既得了妈妈夸赞,该是好的。”
  方才玉梅说那句乃是前人形容赵飞燕的,说她体态轻盈,身形似风。能让人如此夸赞,可见其舞蹈功底深厚。
  “把人找来我看看。”
  玉梅有些犹豫:“要不,我还是去找秋姨吧。”她还是觉得一个小姑娘难堪重任,如若搞砸了,岂不是让秋姨怪罪?
  “她也都听我的,不信你去找来。”三娘回道:“花了几千两银子盘下这地方的人是我,明里她是当家的,而实际上……可懂?”
  玉梅大骇,一个小姑娘?花几千两开青楼?这真乃奇闻异事!
  “这……”玉梅左右为难,最后还是点头,先顺着这丫头的意思,待秋姨起了再去问问。
  如此,她便去找楼里寻那人去了。
  玉梅口中那姑娘也不能说生得不好,只是她脸颊上又道显而易见的伤疤,瞧着不怎么美观。肯到青楼里消遣的男子,怎么会不重颜色?所以她被埋没了也正常。
  “叫什么名儿?”那女子进屋后,三娘捡了玉梅的扇面半遮着脸。
  “素水”她答道,微微低着头,似乎不怎么自信。
  三娘续问:“听说你会跳踽步?”
  素水摇头:“不会,有些基本功,舞是胡乱跳的。”
  “那你跳了我看看”
  听了这话,她便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起舞。
  “在这两个凳子上跳。”三娘将她打断,示意玉梅将旁边那两圆凳拎过去。
  玉梅过来,把凳子放到素水跟前。
  素水也不说别的,脚一蹬踩了上去,随即翩然起舞。
  难怪倚红楼当家的夸她,就两只圆凳,她在其间飞来跃去,从容自如,指不定真有当年赵飞燕的神韵。即便跳的不是踽步,却有那种味道。
  “不错…”三娘不吝啬夸赞,继而又对玉梅道:“后日,让她在月台上舞一出,脚底下弄两只鼓,再去做身绫罗衣裳。”
  “是”玉梅应着,有疑惑便问:“月台?是二楼那个?”
  三娘点点头:“嗯”
  那月台本来就是用了哗众取宠用的,建在二楼开窗处,如高空回廊一般。
  定下人选后,三娘便与素水道:“好好表现,你这支舞我花一百两银子买,若是反响大,还会给你分红。”
  素水愣住了,一支舞一百两?这对她来说可是大价钱了。想当初在倚红楼,夜夜卖力,一年也没有一百两。
  “是!”素水明显很高兴,对于她这种不冒尖的货色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
  青楼女子也分两种,一种是觉得天道不公,对往后日子失去盼望,准备在楼里终老的;还有一种努力赚银子,想有朝一日遇上个好人,给自己赎身逃离这烟花柳巷。
  素水应该是第二种,她眼里聚光,说明她还没对往后的人生失去念想。
  安排好之后,三娘让素水先退下。
  玉梅听完这主意,竟觉得可行,但她仍然有担忧:“素水那张脸……姑娘要捧她恐怕难……”
  “有句成语叫‘偷梁换柱’,还有句谚语是‘挂羊头卖狗肉’,不知你听说过没?”
  玉梅侧着脑袋思考了片刻:“我懂姑娘的意思了……”
  三娘笑了笑:“懂了便好,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到时候在姑娘们脸颊上都画上一支红梅,衣裳也都穿一样的,你觉得呢?”
  玉梅连连点头:“姑娘真是绝了!人人脸上都画花,谁还认得是哪个?只能胡乱抓,逮着是谁就是谁。如此一来,全凭运气,任那些再挑的人也没得选。”
  不过,光靠这一点,很快就会失去新鲜感。
  “为了往后的路好走些,劳你多在外头去走走看看,要是有牙婆子卖姑娘的,就挑姿色好的买回来。教些文雅的东西,愿意卖身的就摆个台给她们开脸,不愿意的留在楼里做清倌,总之要姑娘们自愿,切勿做那等强人所难之事。”
  三娘从前就是被人用强的,知道那种难受滋味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自己都难以接受,就不去强迫他人。
  玉梅点头,她也深受其害,那些姑娘们能遇上这样的主子真是幸运。
  三娘又补充:“这行东来西往的,若是别的地方有好的姑娘,想想法子弄过来,银子不是问题。”
  玉梅道好,这种事她干过,找个托去别处赎人,卖身契到手便成。
  “对了,还有楼里的账,我每月十五让人来取,你记得理好,连同账一块儿。买了什么或是花在哪里,花了多少,都得标明,剩下的都如实交上来。”
  玉梅依旧道好,这丫头确实比秋姨像个当家的,只是这年纪……真叫人匪夷所思。
  这下算交代好了,三娘不能在外头久呆着,便要回去。
  “姑娘真不见见秋姨?”玉梅又不眼瞎,看得出她们关系不一般。
  “不必了,让她休息吧,出了这事她一定是着急担心没休息好,既然睡下了,就让她睡饱。”
  确实如此,玉梅想着昨日夜里秋姨坐在灯前彻夜未眠的模样。
  临到要走了,三娘又顿住,让张成去了趟望春楼。
  赵氏送的那件衣裳,沈嬷嬷总挂在嘴上,今日就顺道取了吧。
  “等等!”张成正要去,被三娘叫住:“把这个给她,就说她那件衣裳我忘了拿来,这个就先放她那里,算是抵押,顺便替我道声谢。”
  三娘从头上取下一支白玉簪子给张成,张成接过便去了。
  衣服拿走了又换支簪子,簪子再拿走了要换什么呢?想与丽姝有交集,还得费些心思。

  ☆、第八十三章 进香

  张成回来的时候气喘吁吁的,红着脸道:“还好小的跑得快,那真是个吓人的地儿……”
  三娘笑出声来,也是,张成这么一个老实男人,去那地方可不得跟入地狱似的。
  “如何?那姑娘说什么没?”
  张成回:“开先死活不收那簪子,说一件衣裳而已。小的硬塞给她,便跑了。”
  孺子可教也,三娘很是满意,让他打道回府。
  路上,张成又说起一件事:“三小姐这几日要同大夫人上灵云寺进香么?”
  灵云寺进香一事,赵氏提了好久了,近来事多就给耽搁了。
  “怎么?大夫人让你准备了?”
  “不是”张成道:“是二夫人,莫名其妙跟我提了提,我瞅她那样子奇奇怪怪的,就不懂装懂蒙混过去了。大概是想让我去送,再从中作点儿什么梗。”
  应该不是作梗,王二爷的事已经解决了,况且她此时还不至于坑害长房的。
  “她让你做什么你都应下,若是要紧的就与我说。”
  张成则应道:“是…”
  到了后门前,三娘突然想起张母来:“你母亲那边,你可有时常联系?”
  张成回道:“上月寄了封信去,只是没法寄银子,怕路上让人浑水摸鱼,白白便宜了别人。”
  这倒是,驿站送东西的时常出这种事情,人多信件多,查也不好查,长此以往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张母一个老人家,就上回给她留的银子,也不知够不够。
  “实在不行就多攒些换成银票,再找镖局的送,整个匣子装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把银票夹在匣子缝隙中。完事再到驿站寄封信,知会她一声。”
  麻是麻烦了些,不过保险。
  张成嘿嘿的笑道:“让三小姐操心了,上月我娘她寄信说了您偷偷塞钱的事,说那些钱够用许久了。”
  她也确实操心过头了些,张成孝顺,肯定不会让他娘受委屈的。
  天色暗了,张成驾着马车直接从王府大门经过,三娘竟停到一阵琴音。
  声音是从王府里头传来的,悠扬婉转,细腻轻柔,不似男人该有的心境。
  从王府大门这边能听到的只有长房与三房所在的上园,离大门最近的是长房,可三娘不记得赵氏有这等琴艺。
  不过想想,她从前与赵氏不睦,说不准人家是不显山露水,所以她才不知道呢?
  此后三日,平平静静的。
  赵氏突然又说起到凌云寺进香一事,说就明日或者后日。
  不过现下却还有个较为重要的日子,正是王三爷走马上任之事。
  说起王三爷上任一事,还真是折腾了好些天。由于去得久,三房把能用得上的物件都收了去,西灵苑一下就变得空落落的了。
  这日辰时,赵氏领着三娘她们去送了送三房的,毕竟王侍郎与王三爷是有血脉亲情的。王侍郎要去办正事抽不开身,赵氏便替王侍郎尽这份心意。
  王老夫人今儿也起了大早,准备送他们一程,王三爷好歹也是她的儿子,
  “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个儿,做事都当心些,不该沾染的,就莫要去沾染,千万别丢了王家的脸面。”
  王老夫人这话,前半句还中听些,后边句好似利刀一般直往王三爷心窝子上捅。
  三娘仔细的瞧见王三爷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这一句,恐怕是伤着他了。
  王三爷从前是散漫惯了,在王老夫人眼里就是个成不了大事的,印象这个东西很难有所改变。
  “是,儿子知晓了……”王三爷只是沉默了片刻,便与王老夫人说道。
  三娘想,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很难受吧?
  末了,王老夫人又去与胡姨娘说话:“祁莹那丫头你们领着去也无妨,祁霖就留下吧。”
  她这话不像是商量,全然一副命令的模样。
  胡姨娘埋下脑袋:“阿霖年纪还小,跟着我们比较好。”
  王老夫人见她这么说,语气不禁重了些:“让你把祁霖留下,你非得带走,祁霖在泓渊书院待得好好的,你也不想想,渠州那边的条件能赶得上京城吗?”
  胡姨娘埋着脑袋应:“是”
  她虽这样回答,可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这也是护犊的表现,三房就这么一个儿子,又才十岁出头,胡姨娘不放心也正常。
  王老夫人瞅着来气:“哼!你们翅膀都硬!我这把老骨头管不了了!”
  她这是老人家耍脾气,虽然不见得是真耍脾气。
  王三爷还是去哄:“母亲莫气,祁霖还小,先让他跟着我去个三两年,大些,懂事些再回来也不迟啊?”
  老人嘛,再惹人厌恶,对孙子也是真心疼爱的,何况王家她亲生的孙儿就王祁霖这么一个,二房乔氏肚子又不争气。
  即便王三爷这样劝,王老夫人却还是不依:“不行,祁霖得留下。”说着,她便到了三房备好的马车跟前:“祁霖,你出来,祖母同你说句话。”
  王祁霖与王祁莹都坐在里头,听见老夫人在外头喊,王祁霖抬头看了看他姐姐,像是在征求意见。
  王祁莹摇摇头,王祁霖就乖乖的不应声。
  胡姨娘一反常态,急急跟了过来:“阿霖他也想同咱们一块儿去,还望母亲成全。”
  三娘她们都莫名其妙的,好好的送行,怎么一下变了样儿。
  王老夫人立马垮下脸,全然不理会胡姨娘,让丘若去掀车帘子。
  丘若风风火火的上前去,一把将车帘子拉开,王祁霖被吓了一跳,愣愣的望着王老夫人唤道:“祖母……”
  “下来!”
  王祁霖瞅了瞅胡姨娘又瞅了瞅王老夫人,扶这车沿准备下来。
  正当此时,王三爷出了声:“坐回去!”
  王祁霖左右为难,干脆又坐了回去。
  这下王老夫人发怒了,指着王三爷的鼻子一顿臭骂:“反了你了!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样对你母亲的?”
  沉默了片刻,王三爷才道:“母亲心中只有二哥,儿子从来不怨您,可是您要是把手伸太长,就别怪儿子翻脸不认人!”
  硬气!三娘对王三爷刮目相看起来。

  ☆、第八十四章 迁怒

  不过,王祁霖留着京城又怎么了,瞧这模样好像王祁霖留在这里要出大事一般,王三爷这话还真是让人想不透彻的。
  而且这两天,三房的都很奇怪,王三爷一改从前的懒散,先是请赴渠州任职,再又与王老夫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
  “混账东西!”王老夫人气得发抖。
  王三爷没敢与王老夫人对视,垂下眼睑续道:“母亲就当儿子不孝吧,总之祁霖一定得随我到渠州去。”
  赵氏也被吓到了,小声嘀咕:“今儿这都是怎么?”
  胡姨娘难得哭哭啼啼起来:“母亲,三爷他无意顶撞,只是祁霖是三爷的心头肉,您也是为人父母的,如何就不能体谅三爷呢?”
  这三房到底是唱的哪一出?王府不也是王祁霖的家吗?把王祁霖留下能有什么?
  王老夫人听了这话神色一变,虚着眼将胡姨娘通身打量一番:“呵,你是在这儿煽风点火?”
  胡姨娘一听这话,心中鸣起鼓来。
  “母亲!”正当此时,王三爷见王老夫人的怒火要烧到了胡姨娘身上了,便赶忙将她喊住:“求您别为难钰艳……”
  王老夫人没想到,她在她儿子眼里竟成了洪水猛兽,生怕她伤着胡姨娘:“白眼儿狼!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了!要滚就赶紧滚,别让我再瞧见你们!”
  这当然是气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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