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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有国色之恃宠为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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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无昭依旧没有睁眼,低沉散漫的口吻任谁都能听出不满来,“诚意都让她吃了吗?你去一趟,让她亲自来送,这次不来,以后永远都别来见爷。”

    幽横一愣,却反应贼快,脱口而出,“是。”

    说罢,闪身消失不见。

    谢臻凉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出现在自己房内的幽横,没什么反应地听完他转述的澹台无昭的话。

    良久,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抱臂走向幽横,在他身侧停住,脸上的神色可以称得上是‘怜悯’,“觉得你家世子爷难伺候吗?”

    幽横神色怔愣,笑着快速回答,“不!”

    笑话,他要敢说个是,凉小姐万一向爷告状,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他又不傻,怎么能做风险这么大的事!

    谢臻凉眯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眸,似也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侧过脸,冲舒玥招了下手,凉凉地道,“走吧,别让某位世子等急了。”

    既然他想看诚意,那她就拿出诚意好了,左右也不是大事,只是……至于吗?一箱东西而已,想要就留下,不想要就退回来,何必这么麻烦?

    事实上,她还真没什么诚意,爱要不要啊!

    奈何他话说到这个地步,她如果无视,难保又触怒他哪根不能触怒的神经来,心情不好,动动手又给自己找一堆麻烦,她这不是犯蠢?

    谢臻凉略有些心塞,将现在的境遇和二十一世纪的境遇做了个比较,轻叹口气——今非昔比。

    有权有势的是大爷,眼下的她硬横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谢臻凉领着人去了,有路过的婢女低头见礼,走远后,轻声咬耳朵,“看那个方向,二小姐是要去飞鸿院啊!”

    另一个婢女低声道,“我看也是,不过啊,肯定进不去的,连文涵郡主都被挡了回来,能让二小姐进去?她也真是胆大,贸然接近就不怕一个不小心惹世子爷厌烦?”

    “谁知道啊?也许是在静水院待得太久了,没听闻过世子爷的脾性吧。”

    “嗯,也只能这么解释了,但愿二小姐知进退,别像文涵郡主一样。”

    ……

    谢臻凉顺利地进去了,但让她和幽横都意外的是,房内没人。

    谢臻凉脸一黑,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你家爷呢?”

    她不得不承认,澹台无昭隐匿能力在她之上,若他有心隐匿气息,她是感知不到的。

    幽横的脸色微变,表情不自觉地凝重起来,“爷不在,许是出去处理事情了。”

    谢臻凉挑了一下眉头,澹台无昭似乎总是不在府上,嘉王府的长抚水榭是,相府的飞鸿院也是,有这么多紧急难办的事需要他亲自处理吗?也是奇怪。

    身为一名暗黑王者,一位最高掌权者,重要的是坐镇一方,而不是冲锋陷阵啊。

    “你家爷放了我鸽子。”

    谢臻凉闲闲地说了一句,轻瞥了一眼幽横。

    幽横也很无奈,他家爷经常神出鬼没,也不是每一次出去都告知他的。

    “所以,我放下东西就走,他也不能怪我没有诚意,今日之事,谢了,幽横。”

    谢臻凉说着,示意人将箱子放下,抢在幽横开口之前说话,“你们忙,这里我不方便多留……什么时候搬走,找我爹,让他派人帮着你们搬,好了,没什么说的了,回见。”

    谢臻凉说完,转身就走了,幽横眼睛一抽,他怎么觉着凉小姐巴不得他们走呢?

    话说回来,爷去哪里了?

    幽横抬手在空中打了个手势,随即有一人从暗处出现,“爷呢?”

    “接到一封加急密信离开,爷留下话,这几日不回来,他回来后,长抚水榭必须建好。”

    幽横了然,挥手让他下去,转身,亲自去了嘉王府,督促长抚水榭的修建。

    ……

    武威将军府。

    赵悠宁等在前厅里,心情雀跃,回府的大公子赵何凡、二公子赵何野在和李氏说话,几位姨娘亦是满脸喜悦,气氛合乐。

    “父亲,三哥!”

    一直在关注厅门口的赵悠宁最先发现赵忠义和赵何熙进来,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跑过去,笑容讨喜,“爹、三哥劳累了,辛苦,快喝茶。”

    她说着,便拿过壶柄给两人倒茶。

    李氏和几位姨娘的眸光立即落在了赵忠义身上。

    “爹……”

    赵悠宁满心欢喜地倒好茶,递到赵忠义面前,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对,冷沉得吓人,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

    疑惑地猜测着是不是……

    “日后不准再出现昭世子面前!”

    赵忠义不容反驳的喝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赵悠宁惊愣,半晌才回味过来,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为什么!爹不是去教训谢臻凉了吗!怎么一回来,要冲我发脾气!”

    赵忠义面色依旧冷硬,但望着她清灵可人的小脸,口吻还是柔和下来,语气坚决,“还不是你自己做的事!你是不是为了见昭世子一面,让人和他身边的侍卫打起来了?昭世子是什么人,你就没听说过!?他让爹告诉你,你若再出现在他周围三丈之内,就让爹给你收尸!莫说你才是个二品郡主,昭世子连五公主都敢下狠手,皇上还不是没怪罪他!你若再犯糊涂去惹他,爹也保不下你的命!”

    赵悠宁似被吓到了,神情有些呆滞,失神地轻声道,“他真是这么说的?”

    赵忠义看她一脸被吓坏的可怜样,不忍心再大声吼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李氏、几位姨娘、赵何凡、赵何野不约而同地表情凝重。

    而赵何熙坐在椅子上,低垂着眸,事不关己的喝茶。

    “宁儿啊,你千万记住,别去招惹昭世子了,他可是杀人不眨眼啊。”

    李氏担忧地扶着赵悠宁的肩膀叮咛,赵悠宁似是吓坏了,难过而悲伤,轻轻抱住李氏,将头埋在她的怀里。

    却无人看见,她的唇角勾起一个笑容,也无人知道,她的心跳跳得有多快……不愧是她看上的人,果然霸气,这世上再没人有他这等手腕和权势……她绝不会轻易放弃。

    赵何熙轻轻抬眸,看了一眼与李氏抱在一起的赵悠宁,睫羽压下,掩住眼中的嘲弄之色。

 141 我说动手你再动手

    是夜,谢臻凉沐浴后躺在床上看画本——《秋菱山奇珍宝典》,头顶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亮,安静的室内忽而响起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一名女子缓缓走近。

    “舒玥,有事?”

    谢臻凉慵懒地问了一句,手指翻过一页画本,眸光依旧落在眼前的花草图上,隔着一层白羽轻薄纱帐,平静恭敬的声音传进来,“小姐。”

    谢臻凉眸光一顿,侧过脸颊看向床前的人,人影模糊,但她可以断定是舒玥的身形不假,但声音明显不是舒玥的,可她也不陌生。

    她收了画本,唇边含笑,坐起来,伸手撩开了半边纱帐,女子的样貌清晰地映入眼底,与舒玥一摸一样的脸,相同的气质,忽略方才明显不同的音色不说,来人完全能够以假乱真。

    “罗姨。”

    假扮成舒玥的罗娘没有刻意伪装眼神和声音,谢臻凉一眼就能认得出。

    罗娘柔和淡笑,随手拉了把凳子坐下,“舒玥在她房间里,我们见过面了,我想借用一下她的身份,一会儿去见你父亲。”

    谢臻凉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开口,“好。罗姨,你找我……有话说?”

    罗娘神色一正,唇边的笑容隐去,一双历经岁月的眼睛沉静如水,朦胧似雾,此时正专注地看着她,情绪难辩,“今夜,罗姨会离开京城。”

    谢臻凉闻言,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在罗娘说出要见谢重时,就已经察觉到了,她是来和自己告别的。

    面对自己的离去,谢臻凉神色平静,没有流露出一丝不舍的情绪,罗娘心中反倒更安定,也更放心地离开她身边,去做应该做的事。

    若在几年前,离开京城,罗娘想都没有想过,而眼下,她却不得不离开,不得不放弃近距离的守护谢臻凉;而若谢臻凉一直如她想象的那般柔弱不堪,她也绝不会下这样的决定,事情更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她以一个下属的身份来跟谢臻凉对话。

    罗娘一时间生出许多感慨,可来得快也收得快,多余的情绪不是她该有的,她从袖中摸出一个缺了半块的羊脂玉玉佩,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象征着一层身份,“这些年,罗姨在京中经营了自己的势力,数一数二的鸣鹤楼你当有所耳闻……现在将这信物给你,你就是它新的主人,往后鸣鹤楼的一切都由你调遣……还有,太子掌握的飘云楼里,如今也有一部分罗姨安排下的人,并没有暴露,需要的时候,你可以去问鸣鹤楼的掌柜,他会告知于你。”

    罗娘将那玉佩递过来,谢臻凉没有矫情地伸手接过,看着她轻轻点头,勾唇一笑,“罗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罗姨离京后,才是真的危险,苏白泽不会轻易放弃找你,还有紫玉坠的事……千万要当心,至于江湖上的纷争并不急在一时,罗姨定要确保自身安全无虞后再行事。”

    罗娘深深地望向她,可眼中并无她的身影,眸光轻晃,似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个已经不在世的人,“罗姨明白,事情办完了,会回来看你。”

    罗娘说着,从凳子上站起,眼神清明,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宠溺,“天色晚了,凉儿早些睡吧,罗姨要赶快去见你父亲了。”

    谢臻凉抿着唇,抬起眼眸静静地看她,缓慢慎重地道,“罗姨,保重。”

    罗娘笑而不语,抬手拂落了纱帐,挡住谢臻凉看向她的视线,而她,转身离去,干脆利落,毫无留恋。

    谢臻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躺回了床上,将手中的信物玉佩放在床头,捡起一旁的画本,上面的良驹踏远图入眼,她瞧了良久,洒脱一笑,还会再见的。

    ……

    留月院。

    扮成舒玥的罗娘畅通无阻地进入了谢重的住处,走至依然有光亮的书房门口,遇见了从里面出来的老魏。

    舒玥屈膝一礼,“大管家。”

    老魏自是认得舒玥,虽说她如今是在谢臻凉身边伺候,但偶尔来见谢重也正常,他知晓左右不过是谢臻凉的事,而谢重也格外的重视,所以,没有通禀,便擅作主张地道,“进去吧,相爷正巧在休息,吃夜宵。”

    “是。”

    舒玥踏进房内,关上了门后,向里面走去,书案前的谢重放下了汤勺,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去。

    舒玥在他面前站定,没有行礼,一双眼睛直视着他,从举止、姿态到神情没有半丝奴婢的样子,谢重不用想,也知她不会是舒玥,他紧盯着罗娘戒备地站了起来,严肃冷漠的面容上,表情顿时凝重起来,内敛沉稳的眼神陡然锋利,冷喝道,“什么人!”

    罗娘一勾唇,皮笑肉不笑,周身布满了尖锐寒意,“我。”

    谢重的脸色顿时一变,因为前一刻担心谢臻凉出事而变得紧绷的身体此时一松,眼中眸色是毫不掩饰的诧异,他一屈膝,重新落座,“你坐。”

    言短意骇,但比起方才充满杀意的语气,这句的口吻不知和善了多少倍。

    罗娘置若罔闻,她这一生最怀念的是月涵儿,而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月涵儿深爱的谢重,更不要提与他多说,她问清楚一些事情就会立刻走,“凉儿的眼睛你是如何治好的?”

    谢重惊愣,面上不敢置信的神情没逃过罗娘的眼睛,她心下微动。

    谢重站了起来,张口反问,“你在说什么?”

    罗娘没错过谢重脸上任何的神情变化,惊讶、疑惑夹杂着激动、期盼的情绪做不得假。

    罗娘微垂了眼皮,心渐渐地往下沉,谢重不知道凉儿的眼睛好了,但……上次与她相会时,自己说要找谢重问清楚,她分明一脸平静的点头应是了,任何异常的神色都没有……

    罗娘此时的心情复杂难言,自以为没露出马脚让谢臻凉起疑,却不想,谢臻凉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异常全看入了眼底……如今回想起来,也只得叹息一句:聪明反被聪明误!

    久久未得到回应的谢重此刻心情同样不平静,他也算了解罗娘几分,十几年了避着他不见他,不可能一时冲动,无缘无故地就跑来见他,还问出让他心惊不已的话来!

    “你是说,凉儿的眼睛好了?”

    谢重全副心神都在这一个点上,眸色殷切,想从罗娘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而沉默良久的罗娘缓缓抬脸正视他,毫无情绪地开口,“我见过凉儿了,她的一切都让我匪夷所思,本以为是你在暗中培养她……”

    罗娘说着,没忘观察谢重的表情,不必再听他说什么,她已经明白,他与自己一样——其实都没有传授给她过什么本领,还有……同样,他们为了让她远离外面的危险,都选择不靠近,疏忽远远大于关心,这十几年里,留下了大片她一人生活的空白,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们一无所知。

    罗娘自知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谢重不可能给她解惑,而谢臻凉只怕也不愿意多说,她转身离开。

    谢重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没有挽留,也没有多问,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他比罗娘早发现谢臻凉的异常,当时的心情和罗娘此时的相差无几,而这异常因为十几年间他的刻意忽视而留下的空白,似乎又有了合理的解释,那也许是独属于谢臻凉一人的奇遇,她若不说,他们无从知晓。

    “谢重。”

    走神的谢重恍惚间听道罗娘的声音,他看过去,罗娘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背对着他,声音冷漠如雪,“那件事,你我都不想告诉凉儿,但她如此聪慧,似乎知道也只是早晚的事……我,只是给你提个醒。”

    罗娘话音刚落,人便消失在了谢重的视线中,他的脸色冷沉了下来,眸色晦暗不明。

    ……

    谢重在书房干坐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吩咐老魏将舒玥带了过来。

    “小姐的眼睛好了。”

    与其说是问话,倒不如说是肯定句,谢重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结果,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舒玥没有犹豫,即刻回答,“是,小姐的眼睛好了,大概是一个多月前。”

    谢臻凉在决定用舒玥这个人后,便没有再刻意隐瞒自己的眼睛已好的事实,只是叮嘱她,若非谢重亲口问,否则什么都不要说。

    谢臻凉的眼睛好了,谢重自然是高兴的,只是这份高兴在昨夜见过罗娘后已经大打折扣,他脸上是一贯的平静和威严,“照顾好小姐,没什么事,回去吧。”

    他说完一顿,似是想起来什么,又道,“凉儿做的什么打算?”

    舒玥略一思索,开口回道,“小姐打算继续隐瞒下去。”

    谢重闻言,心下松了一口气,面色无异,“走吧。”

    “舒玥告退。”

    谢重又静坐了片刻,起身沐浴换衣,出府去上早朝。

    谢臻凉用过早膳后,突然有了出门的兴致,“绿芙,让人去备马车,今日出去逛逛。”

    “好啊,小姐,绿芙马上去!”

    绿芙一听谢臻凉的吩咐,便下去准备了,谢重如今已经不拘着谢臻凉出府了,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都是她的自由。

    谢臻凉取了面纱挡住半张脸,带着舒玥和绿芙两人上街。

    在京城其中一个繁华热闹的街口下了马车,三人带着一名侍卫走进永乐街,走走停停,看完了各种铺子和小摊,原本满是活力的绿芙此时累得小脸都垮了,反观谢臻凉和舒玥,脸不红气不喘,跟刚出来时没什么两样。

    三人身后跟着的侍卫,手中抱着大大小小的一堆东西,任劳任怨,不发一语。

    “绿芙,渴了吗?饿了吗?”

    谢臻凉笑眯眯地问,绿芙眼睛一亮,猛点头,“嗯!小姐也渴了吧,饿了吧!”

    谢臻凉侧头问舒玥,“附近有不错的酒楼吗?我们四个进去吃一顿。”

    舒玥四处看了一眼,立即想起这附近的确有一家,“前面不远有一个鸣鹤楼,传闻那里的美味珍馐不必皇宫御厨做出来的差,小姐要去,这个时辰正好,人不多。”

    谢臻凉拍板决定,“好!去尝尝!”

    四人很快来到了十分气派且颇有盛名的鸣鹤楼,谢臻凉才走进去,立即有人热情相迎,“这位小姐请,您是第一次来吧,我们鸣鹤楼这里应有尽有,保准有让您吃上瘾的菜……嘿,您要雅间还是大堂?”

    “要最好的。”

    谢臻凉淡声道,绿芙和舒玥扶着她,不急不慢地往里走,侍卫寸步不离地跟在她们身后,小二一愣,立即心花怒放,这一行人衣着气度不凡,一看就是不差银子的。

    “好嘞!楼上请!”

    谢臻凉被迎到了三楼独立的一个雅间里,里面的摆具陈设一看就是专为女子准备的,清雅而有格调,一眼看去,便让人感觉十分舒心。

    “您看要点什么?”

    谢臻凉在桌前落座,闻言,转眸示意了一下舒玥,舒玥上前,听他介绍了鸣鹤楼里的招牌菜,按照谢臻凉平日的喜好,随意点了一些。

    “要四个人的。”

    舒玥一愣,又追加了两个。

    小二很快下去了,舒玥给谢臻凉倒了一杯热茶,又倒了三杯,给她们三个人喝。

    绿芙将另一杯茶端给站在窗前的侍卫,他冷声拒绝,“……不渴。”

    绿芙眨了眨眼,也没多说,将茶放在了他手边摆放花草的桌案上。

    “山江,你过来。”

    拒绝喝茶的冷面侍卫一愣,随即没敢耽搁,走到了谢臻凉身边。

    “小姐有什么吩咐。”

    谢臻凉的眼眸随意地扫过门边,意味深长地笑,“等人进来呢,你做一件事,拿刀架在那小二脖子上,别伤他,能让其他人感觉到威胁就行。另外,我什么时候说动手,你再动手,明白了?”

    侍卫山江立即沉声道,“明白。”

    谢臻凉拿过茶壶,又拿了一个新茶杯,倒满,推到他那边,“嗯,来,把茶喝了。”

    山江想起刚才拒绝绿芙时说的‘拒绝’二字,此刻当然也只能表达自己不渴的意思,但却要更恭敬地说,“多谢小姐,山江不渴。”

    “嗯?不渴就不能喝茶了?我亲手倒的茶,你是要不给我面子?”

    山江神情一肃,他不呆,谢臻凉的意思表达很明显,他身为侍卫,听命就可以了。

 142 不欢迎一起用膳

    山江一口喝下杯中的茶水,茶杯才放下,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随即,去而复返的小二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的几人近前上菜,谢臻凉眸光安静地看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上桌,直到小二开口,她才微微侧过脸庞。

    “您的菜齐了,慢用,有事叫小的,先下去忙了,嘿。”

    谢臻凉冲他点了下头,淡淡道,“动手。”

    满脸喜庆笑容的小二,闻言一愣,疑惑脱口而出,“您说……啊!”

    平直的话语陡然转为尖锐的惨叫,小二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剑,他一脸惊恐地看着威胁他性命的山江,声音直哆嗦,“你……你要干什么……小姐……小的与您无冤无仇啊……”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上菜的其他人,慌乱中有人转身想转身跑出门外,却是晚了一步,舒玥砰地一下关上了门,人堵在门前,挡住他们的去路。

    谢臻凉抬起手掌,又向下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不要吵,口吻轻柔如春风,不带丝毫戾气,比任何曾经来鸣鹤楼闹事的客人态度都好,“不要怕,本小姐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这话她是对所有人说的,而后,食指在眼前晃悠了一下,随意地指向一个人,语调散漫,“你去,将你家掌柜找来见我,不来的话,就杀了这个小二。”

    舒玥闻言,配合地打开了门,一双眼睛沉静中带着冷意,淡漠地扫过其他人,最后停在那个被谢臻凉选中的人身上,“你走。”

    那人似才回过神来,急急忙忙窜了出去。

    舒玥再次关上了门。

    “山江,收了剑,让这位小哥坐下。”

    小二睁大眼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刀一点点撤去,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肩膀忽然被人一拽,他踉跄着到了桌前,紧接着肩上力量下沉,他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咽口口水,看向坐在自己不远处,娇弱蒙面的眼瞎女子,脑筋快速转动起来……她不会要自己的命,是要来见掌柜的,她找掌柜有什么事,寻仇、求助?总不能是什么远方亲戚?

    这边小二在胡思乱想,那边传话的人也顺利见到了他们的大掌柜。

    身穿靛蓝色绣大朵玉兰花锦袍的年轻男子,正站在后院空地上的一个水缸前,微微弯腰,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伸进清凉的水中,追逐着身姿灵活的大鲶鱼。

    将传话的人领进院中的白衫男子是贴身服侍大掌柜的人,他走近水缸前的男子身侧回禀,“大掌柜,有一位小姐要见您,说您不来,就让手下杀了咱们的人。”

    唐冥闻言,站直了身体,手从水里拿出来,屈指弹了弹水珠,眨眼间,白皙修长的手又变回干燥温暖,他回头转身,俊秀的面庞上神情静然,一派悠闲,一双细长温柔的眼睛看向了不远处垂着头,拘谨站着的人。

    “哪家的小姐?长得怎么样?”

    他声音含笑,不见丝毫怒气,放低姿态的亲和力,抚平了那人心里的烦躁与慌乱感,他回想了一下谢臻凉的样子,大着胆子道,“小的不知道……她蒙着面纱,身边跟着两三个人……看衣裳的料子,只怕是哪个官家府上的小姐……呃,对了,她眼睛好像不好使的样子……”

    唐冥眸光落在远处,似在听那人说话,也似在走神,那人话落许久,他才有了反应,迈步向前走去,背后的长发随风飘荡,在空中划过温柔缱绻的弧度,“竹箫,陪我去见见。”

    ……

    唐冥来到谢臻凉所在的雅间,推门而入,被按在桌前凳子上的小二以及其他无辜群众立即循声望去,见到熟悉的人影,彻底松了口气。

    谢臻凉正在吃着,绿芙和舒玥一个为她夹菜,一个喂她吃,听到动静,也只是抬了下脸,再无反应,继续吃自己的。

    唐冥走进来,摆了摆手,身后的竹箫会意,“你们都下去吧。”

    以小二为首的一众人立刻跑了出去,还不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唐冥掀袍坐下,谢臻凉身侧的绿芙和舒玥也放下了手上的东西,退后站好。

    “谢二小姐,久仰大名。”

    借助坊间传闻,最近一段时日,谢臻凉的名号在京中十分响亮,前有生辰宴上弑姐未遂、后有夜三皇子登门造访、侧妃赐婚圣旨、冒犯文涵郡主,可谓恶名昭著,唐冥这句‘久仰大名’的话,怎么听怎么讽刺,可他语气实在和善,硬生生将这四个字里暗含的讽刺意思磨没了。

    谢臻凉知道外面传得多难听,但并不在意,唐冥就是真的听信了谣言嘲讽她,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她也不会生怒,更何况眼前的他并没有这层意思。

    她抬起脸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云淡风轻,“唐大掌柜,久仰大名。”

    唐冥微微颔首,面上笑意清雅如兰,“谢二小姐这般特意来见我,有何事?”

    谢臻凉闻言,轻挑了一下眉头,意味深长地问,“你知道我是谁?”

    唐冥没有犹豫,立即接话,“谢二小姐,有事请吩咐。”

    一句‘请吩咐’,唐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谢臻凉是主子,他是下属。

    谢臻凉很满意唐冥干脆利落的态度,当下也不废话,“你将这里的事安排妥当,亲赴北灵京城,继续做你的老本行。”

    唐冥一愣,脸上优雅舒缓的笑意凝滞了下,没有质疑没有反驳,平静地道,“小姐希望我做到什么地步?”

    谢臻凉耸肩,“你尽力就好。”

    唐冥站起身,行了一礼,“唐冥领命,小姐先吃着,我去简单安排下,稍后再来见您。”

    “好。”

    唐冥做事果断利索,谢臻凉不由得在心中称赞,罗姨的眼光果然一流,各方面能力都上佳,用起来放心。

    唐冥带着竹箫离去,房内再次安静下来,却没了他进来前,轻松的气氛。

    山江站在不远处的窗前,眼观鼻鼻观心,舒玥和绿芙在谢臻凉身后,心中很是疑惑,她为什么要让唐冥去北灵京城。

    舒玥试探着开口轻问,“小姐,你……”

    谢臻凉转过脸来看她,桃花眸弯起,不等她问完,直接道,“有备无患而已。”

    北灵国甚少与其它三国来往,消息闭塞,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国内从上到下,都排斥外来人等缘故,那里是三国探子渗入最少的地方,相对的,三国中潜藏的北灵细作也不多,而谢臻凉看中的,就是北灵国内,三国重要掌权者,伸进来的手不长,利于她在其中,谋得一席之地并坐大。

    启尚有澹台无昭坐镇、朝辰有夜非离监国,南跃有苏白泽把控,这三个位高权重的人都与她有牵扯,是敌非友,日后的事变化莫测,谁也预料不到,万一有那么一天,她面临三对一的局面,也好有个容身之地。

    谢臻凉站起身,朝屏风后的软榻走去,悠悠地道,“我吃好了,你们坐,必须吃完。”

    顿了下,又眯起眸子开口,语含威胁,“谁不吃,就自己掏银子替小姐结账,五百两银子……都看着办。”

    舒玥闻言,沉默一会儿,随即从善如流地坐下,绿芙看了看桌上她们两个人根本吃不完的菜,果断地将山江拉过来,“小姐的话,你敢当作耳旁风?”

    宛如石雕像的冷面侍卫山江,不得已,身子动了。

    五百两……他身上怎么会有。

    ……

    重新回来的唐冥交待了一些需要当面和谢臻凉说的事情,其它事还需要一段时日安排,到时派人递个信就可以了。

    谢臻凉临走时,袖中装了封书信,那是罗娘安插在飘云楼内部的人物详情、联络方式,唐冥站在雅间的窗户旁,看着谢臻凉三人的身影消失在人海中后,收回了目光。

    “竹箫,日后鸣鹤楼,你来管。”

    “是,主子。”

    ……

    谢臻凉回到了自己的静水院,临近房门前,她停下了脚步,微抬了脸庞,向上看去,果然,屋檐上头有人,察觉她的举动,立即从上头跳了下来,落在她面前,是一身灰色劲装的幽横。

    “凉小姐,飞鸿院的东西搬出去了,今日,幽横带着人就离开了。”

    谢臻凉了然,“明白,你是来辞行的,一路走好。”

    幽横痞帅的脸上露出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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