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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有国色之恃宠为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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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曼的反应让老妇人心中很满意,和颜悦色地看着她,“今年的仲秋节总算能过得圆满了,你好好办,文儿一家虽说是暂住在府中,但吃穿用度一定要比照着重儿来,不要怠慢了。”

    赵曼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母亲放心就是。”

    她说着,站起身来告辞,回去抓紧安排,“那儿媳这就下去准备了。”

    “别急,先坐下。”

    老妇人和蔼地望着她,眼神示意她自己还有话说,赵曼顺从地重新坐下。

    “听说静水院那丫头又惹祸了。”

    赵曼闻言眸色一闪,唇角微沉,面有难色,无奈地一叹,“她身边有个婢女,是老爷派给她的,身手不凡,她也不知哪儿来的胆量,竟敢指使婢女绑了文涵郡主,非要文涵郡主给她低头认错不可……还是将军府的三公子派了人来,才把文涵郡主给放了。”

    老妇人温和带笑的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暗藏的厌恶,身手不凡的婢女?难怪,能发觉她派去跟踪的人,狠心地全部解决掉了……

    她这个二儿子,真是羽翼丰满了,手下能人只怕不少。

    “武威将军眼看要回来了,她敢欺负文涵郡主,就要想到可能的下场……重儿被她娘迷惑住了,连带着对她也格外在意,甚至连原则也不要了,这次,他只会力保她,能不能保住,是他的事,曼儿,与你无关……你可懂母亲的意思?”

    老夫人最后一句话暗含深意,赵曼不蠢,更是一点就透,她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面上却装得一愣,而后,好似才反应过来,缓缓开口,“儿媳明白了。”

    武威将军是赵曼的亲哥哥,有着这层血缘关系在,她若替谢臻凉求情,赵忠义很可能就给了她这个面子,对谢臻凉从轻处理,老夫人恨不得谢臻凉不要出生跟着月涵儿一起死了算了,自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除掉她的机会,她明白赵曼也视谢臻凉为眼中钉,只是碍于谢重,没有下手,今日说这番话,是提醒也是警告——若谢重自己保不住谢臻凉,拉下脸来,找她帮谢臻凉说好话,她必须拒绝。

    老夫人面容含笑地看着顺着她心意做事的赵曼,“嗯,没事了,你回去吧。”

    赵曼没有理由多留,也不想多留,“是,儿媳回去了。”

    ……

    赵何熙答应的三日之内登门道歉,今日是最后的期限。

    赵何熙一贯起得早,洗漱完便在院中练剑,大约半个时辰后,回房沐浴更衣,用过早膳后再去向赵夫人请安。

    武威将军府里,只有当家夫人李氏和几位姨娘以及赵何熙、赵悠宁在,老武威将军中年丧偶,看着一儿三女各自成家后,便外出云游去了。

    李氏所出的大公子和二公子成年后便跟着赵忠义同去了军中,如今也是小有成绩,赵忠义三人一年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而这次是明安帝特批,回京过仲秋节的。

    得知这一消息,最高兴的莫属李氏和几位姨娘了,她一早便命下人忙活开了,等着三人回府。

    若没有赵悠宁的事儿——前被澹台无昭的人打伤,后被谢臻凉给绑了,赵夫人的心情本该日渐舒畅的,奈何就是发生了让她堵心的事,连期待三人归来的心情都淡了些。

    如果不是赵何熙一再阻拦,她早就亲自去嘉王府和相府为赵悠宁讨回公道了。

    “夫人,三公子来了。”

    李氏闻言,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起身走到外间,坐在了高位上。

    赵何熙很快走进来,朝她行了一礼,“母亲安好。”

    李氏微微颔首,清秀的面庞上笑意轻柔,整个人看起来清雅娇弱,“坐吧,陪母亲说会儿话。”

    赵何熙依言坐下,立即有一道活泼清脆的声音响起,“母亲,宁儿来了!昨日睡得好吗!”

    人未到声先至,赵悠宁笑容满面地走进来,娇俏灵动的模样十分讨喜,赵夫人被她周身的气息感染,笑了,打趣道,“你啊,冒冒失失的,谁家公子会愿意娶你啊!真愁人!”

    赵悠宁哈哈一笑,“我可不是谁想娶就能娶的!不是我看上的,我死也不嫁!”

    李氏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脸,“哦?还死也不嫁?你倒是有气性!”

    赵悠宁一脸傲然,“我可是武威将军的女儿,哪能没有气性!我要嫁就嫁京中最出众的公子!”

    “最出众的,娘想想……你莫不是看上了南阳侯家的世子?”

    赵悠宁只笑不语,抿紧了嘴巴,睁大了眼睛看着李氏,一句话也不说。

    李氏看不懂她的意思,正欲再问,赵何熙忽然插了话,“母亲,有悠宁陪您说话,熙儿先离去了。”

    李氏闻言也没阻拦,“去吧。”

    赵何熙离去,赵悠宁与李氏咬耳朵,“母亲,三哥应是去相府了。”

    李氏顿时回过味来,舒心一笑,“他是为你找回公道去了。”

    赵悠宁一脸高兴,“三哥最疼我了,怎么会放任谢臻凉嚣张?登门道歉,想得美!三哥是登门算账的,哈哈!”

    李氏心下宽慰,相府的二小姐,说出去是嫡女,其实就是个青楼女子所出的庶女,还是个双眼不能视物的瞎子,谁不嫌弃?一个卑贱到泥土里的人,冒犯了她的宝贝女儿,还想全身而退,呵,不可能。

    ……

    而出乎她们意料的是,赵何熙从李氏的住处出来,回了自己的院子,全神贯注地练字,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冷言看了下天色,走近他身旁道,“公子,该用午膳了。”

    赵何熙这才收了笔,站起身,做工精良的浅灰色锦袍加身,宽肩窄腰,乌发冠束,白皙细腻的面庞上眉眼清冽,像冬日暖阳照耀下的雪,冰凉却又有一丝难得的温度,“随我出府。”

    冷言一愣,并未多言,下去为赵何熙备马车了。

    而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一队马车从长街的另一头拐进来,缓缓停在了武威将军府门口。

    ……

    谢臻凉在自己的院子里用午膳,白八在她身侧不远处,摆弄着一个灰褐色呈不规则球形的硬邦邦东西,较上劲了,誓要不用蛮力将它弄开!

    那是谢臻凉将配置解药时多次失败的成品攒在一起,混合了些别的原料,制成了一个硬度堪比铁块的东西,不用蛮力根本弄不碎,给白八玩儿,完全是逗弄的心思,让它消停点儿,不要总想着乱动她的东西,比如——她亲手做的限量版美味小鱼干。

    谢臻凉有时心情好了,吃饭会格外地慢,与之对应的是——吃得也格外多。

    半个时辰了,她还在端着小碗享受美食,余光瞥见舒玥从外面进来,放下了碗筷。

    “小姐,赵三公子来了。”

    谢臻凉毫不意外地起身,绿芙适时地递过去面纱,她三两下戴好,带着舒玥和绿芙去见赵何熙。

    ……

    谢臻凉走入待客的房内,眸光不动声色掠过地上一个打开的箱子,珠宝玉器玲琅满目,她微弯了唇角,多多少少倒也有些诚意。

    在赵何熙对面落座,舒玥和绿芙站在她身后,她不言不动,平静地与他对视。

    不约而同地沉默。

    赵何熙浅淡的眸光落在谢臻凉戴着面纱的脸庞上,黛眉每一处的流畅弧度都恰到好处,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难言韵味,一双美丽好看的桃花眸,眼尾上翘,一抹温柔粉色点缀,妩媚不足,清丽有余,却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魅力,撩拨人的心弦。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双眼睛里灰暗无光。

    赵何熙忽然忍不住地想,若她的眼睛能好,会绽放多么绮丽的光彩。

    他收了心神,先开口,独特的嗓音干净而淡漠,“二小姐,今日上门,带了一些东西,还请收下,不成敬意。”

    谢臻凉轻挑眉头,“若这是赔罪礼,我自是会收,但若是别的……三公子就拿回去。”

    “二小姐敏锐机警,非要我亲口承认这是赔罪礼才肯收,如此……”

    赵何熙说着,眸光移到不远处的箱子上,淡声开口,“二小姐怕是要失望了。”

    谢臻凉幽幽一笑,云淡风轻,“不,赵三公子真的承认了……才是让我失望。”

    ……

    相府门外。

    三人骑马而来,马蹄声急,马身威猛,当先一人,小麦色皮肤,国字脸,浓眉大眼,目光迥然,一身浩然正气混杂着铁血杀气,行至相府门前,一勒马僵,中气十足地冷喝一声,“开门!”

 139 混帐事

    那喝声是运足了三成内力喊出去的,穿透力极强,府门内的小厮正打瞌睡,被吓了一跳,半天没回过神来,仓促间想起大管家的吩咐,立刻精神抖擞,跑过去开门,先开了个缝瞧了一眼,随即扭头,悄声地吩咐另一人去通知大管家,他用力一下打开了门,脸上堆起笑容迎了出去,大幅度一躬身,恭敬道,“武威将军!”

    赵忠义冷冷瞥他一眼,浑身的煞气让人望而生畏,声如洪钟,“谢重在不在!”

    小厮身子一抖,连忙应道,“在!将军是来找相爷的,快,里……诶哟!”

    他话未说完,便转为了一声惊惶地叫喊,因为赵忠义甩了一记响亮的马鞭,策马猛冲到府门前,越过几层石阶和高高的门槛,进入了府中!

    紧接着又是两道骑马的身影一晃而过,同样顺利地进入了府中。

    三人消失,小厮良久才回过神来,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吐沫,传闻武威将军马术精湛,让人叹为观止!看来都是真的!就连他身后的随从都不差!

    ……

    赵忠义进府,随手抓了一个婢女,不由分说地命令,“带本将军去静水院!否则杀了你!”

    那婢女眼泪都要下来了,但在赵忠义恐怖的注视下却不敢哭,脸色苍白,哆嗦着指路,“这……这边……”

    三骑身影横冲直撞,呼啸而过,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静水院,而另一边,接到消息的谢重正黑沉着脸疾步朝这边走来。

    静水院门口的两名侍卫被赵忠义身后的随从拦下,他骑着马当先闯了进去,如入无人之境,“敢欺负本将爱女的死丫头,给老子滚出来!”

    房内的谢臻凉淡淡抬了眼皮,身形未动,转过脸看着赵何熙,话语含笑,“三公子就等着这一刻呢吧。”

    赵何熙不置可否,神色平淡一如既往,不急不徐地站起身,“何熙的父亲来了,要出去相见,二小姐,你我之事稍后再说。”

    谢臻凉淡定地坐在原位上,目送他离去,单手托腮,右腿微抬,交叠在左腿上,一副悠哉自得的样子,没有丝毫大祸临头的认知,任凭赵忠义在外面叫嚷。

    “父亲。”

    赵何熙出门,走至赵忠义身前,恭敬见礼。

    赵忠义许久没见自己这个儿子了,本还有些想念,但方才回府后,听闻他竟然拿着东西给欺负赵悠宁的谢臻凉赔礼道歉来了,顿时火冒三丈,眼下看见他,自然不会有好脸色,“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交待你好好照顾宁儿,你却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她受了委屈,你不替她出头还反过来对这个死丫头低声下气!?滚开,本将军现在不想看到你!”

    赵何熙神色未动,只是默默退到一旁,赵忠义见他听话,心口的气才顺了些,皱眉看过去,赵何熙方才出来的时候并未顺手关门,所以谢臻凉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的样子,自然而然地落进了他眼中。

    他怒极反笑,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

    赵忠义下了马,阴沉着脸,虎虎生威地迈步向前,径直朝谢臻凉走过去,背在身后的大掌灵巧地转动着,活动筋骨……哼!柔弱地没几两肉的丫头!捏住她的脖子拎出去带走,跟提一只鸡那样简单!

    离谢臻凉三步远,他闪电般出手,结实有力的长臂伸出,眼看就要触及她细嫩的颈项,忽觉脸颊一侧袭来猛烈的风声,他眸色一动,敏捷地闪身躲避,站定,抬眼细看,一名秀丽沉静的女子护在了谢臻凉身前,无畏无惧地回望他。

    赵忠义立即想起了赵悠宁与他说过的,谢臻凉身边有一个很厉害的婢女,今日他亲眼所见,的确不凡,但也……不是他的对手!

    谢臻凉察觉到赵忠义还要继续动手,眉梢一挑,不明所以地疑惑开口,“赵将军,你是来找我的吗?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商讨解决的,非要打动干戈?伤了两家的和气多不好?”

    赵忠义这才转过脸来打量她,声音冷硬,面色不屑,“好啊,今日,你乖乖随本将军走,你欺负文涵郡主的事就一笔勾销。”

    谢臻凉讶异地开口,“我何时欺负了文涵郡主了?明明我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将军府上的三公子今日可是代表郡主来向我赔礼道歉的。”

    “一派胡言!”

    赵忠义沉声怒喝,又狠狠瞪了一眼不远处的赵何熙,“那是他傻!本将军可不是糊弄的!”

    赵忠义话音未落,身体顿时扑向谢臻凉,蓄势待发的力量一瞬爆发出来,快得舒玥几乎拦不下,她面色微变,用了全力去档。

    谢臻凉一直观察着赵忠义,在他起了偷袭心思的瞬间便洞察到了,指尖捏碎了一粒糖豆大小的药,无色无味的气体立刻弥漫到了整个空间,赵忠义毫无所感地吸进了药气,毫无所察地出现了幻觉,自以为看准了谢臻凉的方向,其实他看准的是她身侧。

    谢臻凉假意惊慌地站起躲避,而后,站在一旁,眯着眼睛,看着赵忠义因为出现幻觉,而磕在了椅子上。

    疼痛感传来,赵忠义如梦方醒,看清眼前的东西是椅子和地面而非谢臻凉后,脸色大变,他失手了!?怎么可能!

    他心念急转,多年临敌的经验让他的身体快过意识,及时刹住了前倾的身体,才没有狼狈地摔下去。

    舒玥无声站在了谢臻凉身侧,赵何熙抬步走进来,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谢臻凉口吻惊奇,“将军这是干什么?一言不合就要以头抢地吗?吓坏我了。”

    赵忠义额头的青筋直跳,凶狠如虎的眼睛直直盯着她,耳畔不期然想起了赵何熙关怀的话语,“父亲,您一路舟车劳顿,想必是累了,为妹妹出气不急于一时,相府也跑不掉,您要注意身体。”

    赵忠义转身怒斥,“住口!你看你不温不火的性子,一丝男子气概都没有!哪里像我武威将军府的人!?悠宁一个女子都比你有气性!”

    谢臻凉玩味地看着两人,赵何熙似乎很不受赵忠义待见啊……也不知赵忠义如此斥责是真的嫌弃还是恨铁不成钢?

    被吼完的赵何熙一言不发,垂眸敛目。

    赵何熙看他这个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张嘴骂开了,“给老子抬起头来!去!把这死丫头绑了带回……”

    “本相看谁敢!”

    赵忠义还未说完便被一道更有威严的冷喝声压住,谢臻凉弯起唇角,转眸看向门口。

    谢重大步迈进来,脚下生风,袍摆乱飞,一双深沉冷漠的眸子先是看了谢臻凉一眼,才转向赵忠义,他身后还跟着两人,一人手里禁锢着一名青衣汉子,正是赵忠义带来的随从,本是在院门口与守卫纠缠,方才被谢重带来的人拿下。

    谢重和赵忠义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赵忠义理直气壮,先一步底气十足地威严开口,“谢重,你女儿以下犯上,冒犯二品郡主,依本国例律,罪责难逃!今日本将就是来抓她回去,让宁儿处置!你一贯铁面无私,可不要犯糊涂,因为是自己的女儿,就徇私枉法!”

    谢重冷静开口,“无须赵将军提醒,本相心中有数,是你女儿欺负我女儿在先,凉儿受了委屈,才让人绑了她,没伤她分毫,左右不过是杀杀她的蛮横骄纵……郡主身份尊贵又如何!她也没有无端欺负人的权利!更何况是欺负本相的女儿,她可将本相这个一品大员放在眼中!”

    谢臻凉对谢重的维护言辞十分满意,不住地点头,喜色毫不掩饰,本和她一同在旁看着他们二人相争的赵何熙,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赵忠义心头的火气只涨不消,“强词夺理!我女儿怎么会先欺负你那残废女儿,就是你女儿的错!人不仅丑还小心眼,狠心恶毒,她就是看不得我女儿身份尊贵,貌美如花,样样比她好!你休要反驳!她在华儿的生辰宴上拿匕首刺伤了她,华儿险些就死了!这是事实,大家都亲眼目睹,你敢昧着良心说,你这个女儿不狠毒!?”

    谢重面上一片阴霾,袖中双手攥得咯吱响,“赵忠义,注意你的说辞,本相女儿如何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再有一句不敬……本相不介意和你动手!”

    赵忠义明显一愣,不知想到了什么,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谢臻凉,有些不敢置信地打量谢重的神情,嘲讽地一笑,火气也淡了一些,“谢重,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看重这个女儿,不是仍在后院不闻不问十来年!?隐藏得到深,哼!今儿,你越要保她,本将越不能让你如意!就算闹到皇上面前,本将也要将她带走!”

    谢臻凉丝毫不怀疑赵忠义会说到做到,他权势滔天,可不是说着玩的,他若死咬着不放,明安帝只怕真要给他个面子……她忽然想起,赵曼那次对她说的——谢重不得不去求她,想来她说这话,也是有底气的,只是……谢重真的会如此做?

    谢重冷冷地看着赵忠义,坦然平静,毫无畏色,“赵将军要抢人,那就动手,本相全力……”

    “在吵架?”

    没有情绪、魔魅冰冷的话语响在所有人耳边,听过就不会再忘的孤绝音色和口吻清晰地印在心底,在他出声的那一刻,瞬间就能反应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赵忠义和谢重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子,看向门口出现的男子,锦袍如雪不染纤尘,上面有银蓝线交织的山水绣纹,简约精美、恍若诗画,宽袖大摆,黑靴金边,完美高大的身形傲然而立,尊贵神圣,不容侵犯,毫无瑕疵的面容上,是勾魂夺魄的妖美,偏他神情冷漠疏离,不像妖,倒如清心寡欲,不恋红尘的仙。

    澹台无昭站在门外未动,似乎刚才的话语不过是他一时兴起随口说的,这会儿已经没了兴致,仿佛下一刻随时就会拂袖离去。

    谢臻凉面色平静地看着他,眸光一转,轻轻落在他身后站着的幽横身上,垂眸的幽横似有所感,微抬了眼皮,算作回应她了。

    谢臻凉淡淡一笑。

    谢重和赵忠义此时已经走到了澹台无昭近前,见礼,“昭世子。”

    澹台无昭没看谢重,深不见底的狭长浅金凤眸微侧,眸光轻飘飘地扫向赵忠义,不过是蜻蜓点水般地一瞥,赵忠义却感受到了犹如实质的威压,心下一凛,这位世子莫非心情不好,看中了他,要找他的茬!?

    “咳,不知世子……是否找我有事?”

    澹台无昭不答反问,“你在与丞相吵架?”

    赵忠义头皮一紧,看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谢重,面色凝重地承认,“一些小事,言辞激烈了,怕是污了世子的耳,还望莫要怪罪……不过,世子为何会来这里?”

    才到京没多久的赵忠义并不知道澹台无昭暂住相府的事,所以此时看见他出现,十分奇怪。

    而澹台无昭自然不会给他解惑,自顾开口,漫不经心,语气冷漠,“小事?那你放一边,爷先说个大事,幽横。”

    幽横闻言,立即上前一步,见了一礼,面上笑意不达眼底,“将军,文涵郡主前几日来相府,硬闯世子爷暂住的飞鸿院,嚣张跋扈,不知廉耻,为了见到世子,不惜命人与我大打出手,世子爷的院子因此毁了一半……将军若不相信这等混帐事是郡主做的,可以问谢二小姐,她亲眼目睹,可以作证。”

    幽横的用词犀利直接,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一品武威将军而留任何情面。

    谢重眸色微沉,眉头一皱,似在想什么。

    赵忠义听得老脸都要挂不住了,哪里用得着什么证人?昭世子虽说行事不羁、任性放肆惯了,早些年在京城做下的‘丰功伟绩’能说上三天三夜,他做事才是真的混帐!但他一贯傲气凌人,才不屑于编谎去抹黑一个女子!就算、万一!真的是他抹黑!自己又有什么办法,除非和他鱼死网破!

    赵忠义一脸惭愧地开口,“是我管教无方,回去后定会教训那丫头,明日,我带着她,亲自来给世子道歉,世子的损失,加倍补偿!”

 140 你家爷放了我鸽子

    澹台无昭嗤笑一声,浅金色的眸光凉薄如寒夜,艳丽妖治的唇斜勾,狂而冷,“她不准出现在爷视线三丈内,敢不听……你就等着收尸。”

    赵忠义神情顿时凝重,面部肌肉绷紧,知道澹台无昭不是说笑的,他一贯说到做到,若宁儿再不知轻重地出现在他面前,后果……

    赵忠义立即决定回去一定要派个人紧盯着赵悠宁,万不能让她再出现在澹台无昭面前,他可不想中年痛失爱女!

    “世子放心,宁儿往后再不会打扰世子……”

    他话未说完,澹台无昭已经转身走了,面前带来无形压迫的人墙离开,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谢重对着澹台无昭的背影,还不忘行了一礼,“世子慢走。”

    他回头,赵忠义原本趾高气昂、叫嚷算账的嚣张气焰,已经不见踪影,“赵将军应当听明白了,你的爱女可是惹是生非的一把好手,而且胆大包天,连昭世子都敢惹……本相的女儿算什么,她还不是想欺负就欺负……若不是凉儿身边的婢女得力,她就得手了!”

    赵忠义脸一黑,张口反驳,“那又如何!最后吃亏的可是本将军的郡主,你女儿怎么也要和她道歉!”

    谢臻凉在心中,优雅大气地翻了个白眼,他家女儿找茬在先,被她反击回去没得手,这就叫受委屈了?还真是张狂自大,蛮不讲理!就算是,那委屈也是她自找的!要自己道歉,做梦去吧!

    “休想!”

    谢重和赵忠义打交道也有好些年了,自然了解他的脾性,生气之余并不意外他的无耻要求,“赵将军,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是主动离开,回去叮嘱你那女儿别再接近昭世子,还是本相亲自‘送’你一程!?”

    赵忠义许久未见谢重如此强硬的姿态,也深知在他的地盘上动武,自己落不了好,方才他的女儿又被澹台无昭的人直言‘嚣张跋扈,不知廉耻’,妥妥的一个恶女形象,他再挣这些有的没的,屁用没有。

    “哼!”

    赵忠义重重地哼了一声,迈着步子疾步走了,一直沉默不言的赵何熙转头看向了谢臻凉,口吻淡然,飘渺如云,“二小姐,这一箱东西,当作父亲莽撞行事的赔礼,你我日后再见。”

    谢臻凉漫不经心地一勾唇角,“不送。”

    赵何熙微一颔首,行至谢重身前,优雅见礼,这才离去。

    一场上门找人算账的争执以对方失败告终。

    谢重站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儿,他不会闲话家常,没有什么事的时候,面对谢臻凉,他除了沉默,并不能说出什么来,所以,他很快,便打算离去,“凉儿,爹还有事,先走了。”

    谢臻凉微微点头,声音甜甜,“嗯,爹慢走。”

    谢重离开,她坐在了椅子上,眸光落在地上的一箱东西上,摸着下巴思索……她若是将这个给澹台无昭送去,他会不会嫌弃?

    毕竟,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刚才也算是帮了她,不然,赵忠义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走。但似乎他眼光甚高,也不缺财,这点儿东西兴许看不上?嗯……试试看,要就要了,不要就不要,她可以自己收着。

    ……

    赵忠义空手离去,谢臻凉安然无恙的消息很快就到了有心人耳朵里。

    小佛堂里的老夫人,转动佛珠的手一停,顿时没了跪在佛前念经的兴致。

    而赵曼和谢琼华热切看好戏的心彻底凉了,事情竟然就这么解决了?没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澹台世子怎么突然插了进来!”

    谢琼华面色难看,愤恨说着,说是为宁儿的事找舅舅算账,根本就是帮了谢臻凉!将话说得那么难听,宁儿知道了定要哭死!舅舅就算再想帮她教训谢臻凉,底气也不足!

    赵曼倒比谢琼华冷静得多,只是神色阴郁,“她倒是运气好。澹台世子的人说宁儿性子刁蛮,你舅舅就算不信也不能再跟你父亲争执,这事本就他这边不占理,将错全推在谢臻凉身上靠得也不过是强词夺理,模糊事实……没想到,这么巧,澹台世子身边的侍卫今儿当面说了宁儿的不是,厌恶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舅舅若再说着什么宁儿心善不可能先欺负别人的话,闹到皇上那里去,就是在打世子的脸,后果有多严重,不用母亲说,华儿你当也明白。”

    谢琼华当然知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澹台无昭是最不能惹的主儿——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畏惧,做事全凭心情,很多时候,弄死你,都不需要理由。

    先不说他是嘉王世子,又倍受明安帝宠爱,身份最贵,高不可攀,单说他那一身强大到逆天的神秘内功,拍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面对随时都能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人,谁敢造次?

    ……

    舒玥听从谢臻凉的吩咐,带着赵何熙送来的一箱子珠宝玉器,光明正大地来到了飞鸿院门口。

    十分自觉地在两名守卫一米前站定,淡定有礼地道,“我家小姐派我来给世子送一些东西,不知能否通报一声?”

    远在房内正在收拾东西的幽横神识外放,正巧听到了舒玥的声音,立刻抬起脸来,透过飘坠的精美纱帘,看向软榻上闭目休憩的澹台无昭,犹豫着要不要张口,同时注意着院门口的动静——

    “爷谁都不见。”

    没有情绪起伏的冷漠声音响起,幽横紧接着听到了舒玥的声音,“如此,那我就回去了,多有打扰。”

    幽横一愣,什么?这就走了?

    “爷。”

    幽横立即放下手上的东西,果断出声,“凉小姐身边的婢女来给爷送东西了。”

    澹台无昭没有睁眼,只有寒凉清傲的嗓音传出,“嗯。”

    一个‘嗯’字,没说要也没说不要,但很早就跟在他身边的幽横秒懂这个字儿表面下的意思——要。

    但此时他有些犯愁,“爷,您吩咐了谁也不见,门口的侍卫就这么传达,然后……她带着东西又走了。”

    他话音未落,便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透心凉的冷意,仿佛房间内瞬时灌入了冬日的凛冽寒气,连呼吸都觉着冷。

    澹台无昭依旧没有睁眼,低沉散漫的口吻任谁都能听出不满来,“诚意都让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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