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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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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她声音突地凝重,“谁打我男人的主意,就是找死!”
萧乾眸色一沉,伸手拨开她散乱的头发,抚着她白皙撩人的面孔,似有不悦,“阿九不要乱来。我又没死,用不着你出头。”
“呵呵……”墨九一只手勾紧他的脖子,“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萧乾目光幽幽,被她游走在胸膛上的另一只手乱了心绪。
眸色一沉,他声音喑哑,“阿九要做什么?”
深深盯住他,墨九朝他呵气,淡笑。
“小叔子,她的人间地狱到了!”
墨九自认不算好人,可她从不主动祸害别人,也愿意每天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人间处处是美好,可如果人家欺负到头上了,她也不会善罢甘休。一定得让欺负她的人看到,什么叫噩梦。
“……阿九!”
萧乾看着她笑吟吟的脸,一时猜不透她的心思。
这个妇人太有主意了。
谈笑之间的话,向来不知真假。
墨九也不与他解释,抱住他的腰身,慢慢把他推到躺在床头,冲他笑了笑,自己也躺上去靠在他身边,双手蛇一样紧紧勒住他,不许他起身,然后紧紧依偎着不再动弹。
“六郎放心好了,我认真起来是很认真的,一定不干坏事……”微微抬头,她目光楚楚,似蕴了一池水光,“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两个月都没有见着你了,我好想你……现在你什么也别问,让我安安静静地抱你一会可好?”
以柔克刚是古今不变的法则。
这样柔情似水的墨九,便是萧六郎心底有一万个疑问也问不出来。而且她软绵绵的身子那般乖巧的依偎着他,似会勾人魂魄,一抱再抱,便抱上了瘾,哪怕他觉得不妥,也实在舍不得起身。
他安抚地轻拍她,“既是想我,为何不肯回府?还说要在这儿住上几个月?”
墨九微微阖眼,像是有些犯困,有气无力地道:“那不是生气时候说的话嘛?谁让你那样对我?下回你再瞒我什么,可不会这样轻松过关了。”
“宋骜说得没错。”萧乾突地一叹。
“哼!他说我什么了?”提到宋骜,墨九就没好气。
“你啊,被我惯坏了!”
“呵”一声,墨九笑得有点儿阴阳怪气,“那是你们不了解我。如果这点小排头都吃不下去,那往后的日子,你就有得罪受了……”
这句话竟与宋骜不谋而合。
萧乾纵容地一笑,似乎并不介意她的嚣张,掌心慢慢顺着她的胳膊,安抚地轻拍着,静默片刻,似随意唠家常似的,冷不丁换了话题。
“我一开始回到萧家,只是想讨回他们欠我母亲的……可萧运长是我父亲,我能把他如何?而谢忱,贵为南荣丞相,手握生杀大权,萧家又日渐没落,那时的我……只能等待机会。”
萧乾平常很少与她交心,更很少谈及他自己的想法,这算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了。墨九怔了怔,不知道他今日为什么那么多情绪。难道他是为了让她明白他暂时应诺娶玉嘉公主,也是与对付谢忱一样,是权宜之计,或者蓄势待发,以图后计?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静静听他说完,她掌心顺着他胸口落下,找着他的手紧紧握住。
“都过去了,你仇也报了,就少想不开心的。”
“还没有过去。”萧乾淡淡道。
“姓谢的父子两个都没了。”
“可谢家的人还有。”
墨九慢慢抬起头,看他深邃幽冷的眸子……她有些不理解,那谢忱当年到底对他们母子两个做了什么,让他恨得如此彻底,便是杀了他也不消恨?
“六郎……”墨九揽住他的脖子,将脸挨上去,在他下巴上蹭了蹭,柔声道:“有时候做人得学会放下。我不是劝你放下仇恨,我是想我郎能放过自己……你忘不掉那些仇恨,就很难快活。人生是短暂的,一辈子的光阴也不过指尖流沙。过一天,就少一天,为什么不珍惜当下,好好过活?”
萧乾久久不语。
低头盯住墨九的眼,他吻在她的眼角。
“阿九,以往我只觉人生漫长,如今却觉短暂。”
“嗯?”墨九映着火光的眸,如有星光在跳跃,“为什么?”
萧乾与她对视,“因为你,阿九。因为我有了你。”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情深如许。两个人互视着,似乎都不想破坏这旖旎温存的气氛,良久都没有人开口,呼吸交错、身体交缠、馨香萦绕,似深陷在某种温暖的情绪中无力自拔。静悄悄的屋子,夜风幽然,没有人声,只有他们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像有节奏调动的旋律,格外惹人情思。
墨九凑上唇,吻他的脸。
“六郎……”
她不待他回答,唇滑下来,紧紧堵上他的唇,轻撬开他的齿。与他紧紧拥抱,切切纠缠,就像两根在水底游动的水草,缠绕着彼此再也不想分开……
津沫交流,他被她带动着,慢慢沉迷,贴她越来越紧。墨九原本在睡觉,就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寝衣,这般夹心饼似的一裹,她呼吸急促,身子慢慢就热了……
她火一样的热情,令他情动不已,低唤一声“阿九”,便将胳膊垫在她的后脖里,身子深深地压了下去,捕捉她柔软的唇角……可墨九却似受不得痒,轻轻一笑,侧开头去。
“六郎等等,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
*片刻打断,总是不舒服的。
萧乾面色微凝,哑声问:“何事?”
墨九严肃着脸,一本正经道:“若为了你的复仇,为了你的大业,必须要牺牲掉我,或者牺牲掉我们的感情……比如一定要你与玉嘉公主圆房,你会怎么做?”
萧乾一颗心被她撩得火烧火燎,宠爱的拎拎她的鼻头,又凑过去吻她,呼吸灼热,“阿九不要傻。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墨九低笑一声,搂紧他的脖子,却躲开了他的吻,“好吧,我相信你……我脚没有好透,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会儿。六郎也陪我休息一会可好?你若困了,也可以先在这里睡下。我也不会嫌弃你……”
这个宅子是彭欣的,萧乾自然不愿意在这里睡下,可被墨九搂着搂着,他闭上眼睛,呼吸慢慢均匀,竟是进入了梦乡。
“萧六郎,对不起。”
墨九见他没有动静了,慢慢抬头,把脸贴在他的脸上,摩挲着,声音很轻,却满是柔情,“我必须让你知道,墨九不是普通小妇人,更不可能任人摆布……我只能是我,便是为了你,我也不能失去自己。”
梆——
更敲四响,这一场春雨似乎下大了。
沥沥淅淅的声音敲在屋顶的瓦片上,如一首怡人的小夜曲。
墨九慢慢从床榻上坐起,翻过萧乾的身子,趿上鞋子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一个人影慢慢进来,他的身后跟着蹑手蹑脚的玫儿。两个人一前一后入了屋,他看见墨九灯火下略带潮红的脸,慢慢垂下眸子。
“钜子,我来了……”
“玫儿都告诉你了吧?”墨九瞥他一眼,问得漫不经心。
墨妄抿了抿唇,目光掠过在榻上睡得正沉的萧乾,“玫儿姑娘都交代了,可钜子有考虑好吗?这件事太过冒险,若萧使君醒来知晓,恐会怪罪……”
“怪罪又如何?”墨九扣紧衣裳的领口,“我决定了。”
这样冷漠无情的墨九,并不是墨妄熟悉的,可固执己见的墨九,却是墨妄认识的。不管他支不支持墨九的决定,她如今是墨家钜子,身为左执事,他只得一切听令行事。
“那便依钜子之言行事吧。”
在墨九身边的人里,她其实最信得过玫儿。别看小丫头年纪小,却机灵、聪慧,而且嘴巴也严,很多时候比蓝姑姑更靠谱儿。所以这件事,她连蓝姑姑都瞒着,只单独吩咐玫儿去通知了墨妄。
……可她说不担心,其实还是担心。
而且唯一担心的,也只是他而已。
墨九暗叹一声,回头瞥一眼熟睡的萧乾。
“做人,有时候就得冒险。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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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到底要干一票什么大的?结果如何?且听明日分解。
么么哒各位,吼吼吼~3月又过去了!明天愚人节,妹子们整人的时候,千万要小心……反被整!
☆、坑深129米 爱在心头口难开
墨妄看她慵懒带笑的模样儿,似乎全然不知凶险,终于无奈叹息一声,放下心底最后一丝规劝的想法,瞥向依旧熟睡在榻上的萧乾。 ``し
这么折腾,他都没有醒,看来是“睡”得太深了。
他凝视墨九:“你给他下毒了?”
“没有啊!”墨九挑眉,正经道:“只是药而已。”
这药是她在彭欣那里拿来的,没有怪味,也没有别的危害,还可以让人美美的睡上一觉,确实是苗家不可多得的安眠圣品。
当然,要对萧乾下药是一件难度较大的事,他的鼻子对药材的敏感度比旺财还要厉害,所以墨九不得不牺牲色相,先服下解药,再利用与他接吻的机会,趁他失神,撬开他的唇喂他吃下。
摇了摇头,墨妄由衷感慨,“堂堂判官六,以医术无双而闻名于世。此番阴沟里翻了船,等他醒来,会不会想要生剥了你?”
“呵呵!”
墨九怪笑一声,回答得轻巧。
“以牙还牙而已!”
嘴上这么说,可她还真的不知道,萧乾醒来会不会活剥了她。
念此及,她唇一扬,笑道:“所以……我得先下手为强。”
墨妄神色一滞,“你还要做什么?”
墨九轻飘飘瞥他一眼,并不答他话,跛着脚走回床边儿,拉过被子把萧乾好好盖住,定定看他半晌儿,却没有挪步。
有些话不必说,有些解释很多余,也许她的行为对他们来说都是匪夷所思的,不是女人该做的。但这就是墨九,特立独行的墨九,不需要任何人觉得她好,也不需要任何人觉得她对,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无愧于心就行。
“钜子,若不然……”看她呆立,墨妄又想劝。
“不必说了——”墨九不给他机会,抿紧嘴角回头,将墨妄带过来的一套直接套在外面,冷凝着脸道:“我们速度一点,时间不等人。”
——
他们没有直接从庭院大门出去,而是从墨妄来时的后门绕出去的。萧乾身边经常会有暗卫跟随,而墨九先前非得拉他上床与他亲热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如果有暗卫跟着,他们不可能看他家主子办事儿,一看他们玩“羞羞”,自然会离得稍稍远一些,也就不会知道萧乾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这样,就算她出屋被他们发现,她随便找个理由也能搪塞过去。
然而他们并未见人。
天空黑幕未退,小雨还在淅沥下着。
除了庭院里那盏灯笼,谁也不曾见到院中之事。
墨妄准备好的马车静静等在离宅子约摸百十来丈的官道上,有两名墨家弟子守在车边,见到墨九跛着脚过来,都毕恭毕敬上前唤“钜子”。墨九冲他们点点头,也不多言,径直上了马车,往皇城方向去。
夜风撩动着车帘,墨妄骑马跟在身边。
雨不大,他戴着斗笠,衣裳微湿。
但他并没有在意,盯着帘起时墨九美艳的侧脸,眸色深沉。
马车隐在夜幕中,她却隐在马车里。透过春雨朦胧的薄雾,她脸上似蒙了一层玉质的光华。紧抿的唇、挺翘的鼻……有一种罕见的严肃感,熟悉、却又陌生。
从前那个拉着他唤师兄的姑娘,终是一无不复返了。
不知不觉中,他与她竟是离得那样的远。
“钜子,到了。”
马车麟麟驶过御街,在和宁门外一个黑暗的拐角停下。
他们处在阴影里,而和宁门的光线下,守卫的禁军却清晰可见。墨妄往远处望了一眼,站在车帘外对墨九道:“五更便有皇城的运水车进入大内,我都安排好了,等下我们藏身水桶之中,跟随去水房。每天运水车都会来回数趟,守卫查得不严,但我们还是得小心。”
墨九撩开车帘,盯住和宁门点点头。
“左执事辛苦了。”
墨妄微微一愣。
久久,他终是叹气,“不辛苦,应当的。”
不习惯客气,却又不得不客气,这样的疏远对墨九来说没有什么,她甚至不觉得疏远,只当成是正常的交往。可与往昔的亲密相比,墨妄却有些揪揪于心。
然而,他并非墨九的谁,甚至他还是墨九的属下,没有办法要求得到她更多的青睐。甚至他都没有勇气要求她换个称呼,还像从前那般唤他“师兄”……师兄也是“兄”,做不成其他,做她的“兄长”也是好的。
“不知右执事身子可大好了?”
闲着等待也是无聊,墨九便小声问及尚雅。
那一日在艮墓里,尚雅与乔占平上演了一出“生死绝恋”,也让墨九大受感动,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可出了艮墓她自己也在养伤,没有办法顾及尚雅的事儿,只晓得人还活着。如今得了机会,她也就顺便关心一下了。
墨妄沉吟着,回道:“右执事因祸得福了……”
原来如她所料,果然是阳冢的“阴阳杀”以极阳之毒解去了尚雅体内的媚蛊。不过她身子也受损严重,经年蛊毒与阴阳杀相冲,让她身体消耗严重,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如今墨家大事小事,几乎都由墨妄与几位长老在处理,尚雅已无力过问,左右两派一统的机会,似乎就要来临。
另外,因祸得福的还有尚雅与乔占平的缘分。
想来是经了一番生死,看淡了那些与彼此感情无关的俗事牵绊,在尚雅养病的期间,乔占平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无怨无悔地端水洗脚,喂药擦身,似乎恨不得把过去浪费的时光都统统找补回来。
“这确实是因祸得福了!”墨九点点头,突地又严肃脸:“不过这货干了那么多缺德事儿,还能得此机缘,成就美满……老天也真是太过偏爱她了。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就没有这么顺利呢?”
她愤愤不平地问墨妄。
可墨妄又能问谁?
比起她来,他又何尝又能得美满?
他牵唇苦笑一下,“钜子福慧双修,一定会美满的。”
墨九抿着嘴,飞眼瞄他,“你有没有考虑过自己?”想到那日方姬然嘴里吐出的“六郎”,墨九喉咙硬了硬,又笑道:“你与我姐姐如今都是单身,既是有缘人,何不考虑一下……”
她话还没有说完,墨妄面色便有些沉。
可这时,一辆拉水的马车驶过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拉车的汉子与墨妄是相熟的,他打了个手势,墨妄便朝他点点头,扶着墨九走向水车,令两名墨家弟子在原地等候。
兹事体大,人越多越容易出事,墨九很是小心,若不是脚不太方便,又不会武艺,她连墨妄都不想带……然后如今却是非他不可。
“钜子,左执事。”拉车的汉子低唤一声,“你们速度些,趁着换防,我们好入城……”
皇城里运水的木桶体积都非常大,墨九蹲身躲进去,不仅不拥挤,还很轻松。这个拉车的汉子也是墨家人,装水的木桶也是经了墨妄之手改良过的,与魔术箱类似,分为上下两层,他们往下面一躲,留出通风口,上面一层依旧装水,旁人就算打开水桶,也看不见。
“王老三,你磨蹭什么呢?”
那边儿有一个禁军在低吼。
王老三“嗳”一声,“方便了一下,马上就来。”
水车启动了,“嗞咕嗞咕”的叫唤着往城门驶去。
皇城的饮用水是一件大事,每日运水的车辆都有严格登记造型,沿途还有禁军押送。不过王老三干这个差事已有几年了,与这些押水的禁军都极为熟悉,已经混入了体制之中,偶尔一次两次浑水摸鱼,丝毫引不起旁人的怀疑。
墨九默默蹲在木桶里,听见城门“嚓嚓”的声音,心跳稍稍加速,却没有太过紧张。行动力决定成败,而不是想法。横竖都是那么回事儿,既然决定要做,就得做得踏踏实实,若永远瞻前顾后,那啥也干不成。
“等一下!”
车队刚过城门,就被人喊住。
墨九心脏微微一抽,屏紧了呼吸。
那个人慢慢走过来,脚步声清晰入耳,声音也非常熟悉。
“你们头儿怎么没跟车?”
“辜将军。”王老三点头哈腰,声音还算平稳,“头儿的小姨子的大姑子家的小孙子满月,昨儿多吃了几盅,这会子还未起床……嘿嘿,我等不能总指望着头儿带队不是?”
“嗯”一声,辜二似是认同。
可他不仅没有离开,反倒慢慢走近水车。
王老三面色微微一变,掌心微微攥紧,就连墨九也有些吃惊,她不晓得这个辜二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每一次都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她办正事的紧要关头……
辜二越来越近,就停在水桶边上。
“这水桶怎么回事?”
他沉声问着,突地伸手抓向水桶。
“辜将军……”王老三声音微有惊意,“里头都是水,不要湿了你的手……”
“不必谢。”辜二答非所问地打断他,慢慢将水桶有些歪斜的盖子端正放好,然后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便转头骑马而去……
盯住他的背影,王老三长长松了一口气。
可墨九这一回却真的吓住了。
辜二这个人太神秘。
他到底是谁的人?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还有他那一句莫名的“不必谢”,真的只是对王老三说的?
一直忐忑着入得大内,王老三刻意放慢马步,走在车队的最后。三更不到就起来运水,这些人都有些疲惫,打着呵欠犯困,把水倒入缸里,也没有人注意到旁的,陆续出去了。因而,墨九与墨妄从水桶里出来,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不过想想这胆颤心惊的过程,墨九跨出水桶时,还是拍了拍胸口,舒一口气。
“走吧。”她喊墨妄。
墨妄点点头,跟上她的脚步。
王老三在小声嘱咐一句“仔细点”,将两只隔层的水桶复原,又去追赶他的车队去了。偷偷从水房出来,墨九瞥着墨妄,对他的能力更为赞赏,“左执事经营这些年,确实干得不错。”
墨妄笑道:“我大墨家弟子遍天下,并非吹嘘……”
一个“嘘”字还没落下,墨妄便愣住了。
就在他们准备潜入后宫的矮围墙下,伫立着一个人影。
他微微板着脸,面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也不知站了多久,细雨下的目光,有一种凉凉的肃然之态。看见墨九与墨妄两个,他眼睛轻轻一眯。
“九姑娘,今日是不是又走错了地方?”
一个“又”字,让墨九想到以前在辜二家院子常来常往的事,还有那一日为躲萧二郎误上辜二家船舱的事儿。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虽疑惑辜二,却也不太着急…
先前他没有拆穿他们,这个时候,自然不是为了来找茬的。
念及此,她轻轻一笑,风轻云淡地睨着辜二走近,一双美艳的眸子里如有流光荡漾,唇角笑容更是好看了几分。
“好巧,又与辜将军见面了。”
辜二皱眉,“你们出去吧,我当没有见过。”
墨九懒洋洋地抬起眼皮,“辜将军的好意墨九心领了。但进来了,就没有出去的道理。不过,既然辜将军念及故人之情放我一码,我也不会让辜将军难做,若回头犯一个知情不报的大罪,我就内疚了。”
这般说着的时候,她已靠近辜二的身侧。淡淡的笑着,她昂头望着辜二,像一只美艳妖娆的小狐狸。
“所以,辜将军不能当着没有看见我。”
辜二微微眯眸,“钜子何意?”
墨九笑得风情万种:“你肯定是见过我……”
辜二微微一怔,被她温婉妖媚的笑容蛊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她一把扯住腰上的甲胄。趁他身躯僵硬之极,墨九莞尔一笑,手上的绢子拂向他的脸,一把将他鼻子和嘴巴捂住,回头喊墨妄。
“愣着干什么?打晕他!”
辜二猛地睁大眼睛,“唔~”
“你千万别喊!”墨九笑吟吟道:“若引来了人,我就说你是我的同党,我有太多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个。到时候,我到无所谓,反正皇帝也舍不得杀我,只不晓得辜将军……还能不能让生了疑惑的皇帝不起疑?”
像是认命般闭了闭眼睛,辜二扳开她的手,“你到底……”要做什么?这是他想问她的话,可还没有问出来,眼前突地天旋地转,脑子一晕,身子就软了下去。
墨妄皱着眉头,“你不是让我打晕他?”
墨九笑道:“我怕你打不过他,自然得使点手段。”
墨妄:“……”
对于打不打得过的问题,男人都很在意……实际上,墨妄并没有与辜二动手过,却早听说这个辜二功夫极高,深不可测。
越是如此,他也越是疑惑,“他为什么要帮你?”
墨九转头瞪他,“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帮我的?”
若不是帮,又何苦如此?墨妄见她懵懂,一副大智若愚的憨态,只得闭嘴……墨九这个人在大事上不糊涂,可感情上总是稀里糊涂的。说她傻吧,她绝非真傻。可若说她精,对男女情事,她却难得糊涂。
——
玉嘉公主的寝宫偏安一隅,在后宫的东北侧。墨九与墨妄两个冒着细雨过去时,天儿黑压压一片,看不出景色如何,只单从这华贵的建筑群来看,玉嘉公主确实不负虚名——南荣皇帝最宠爱的女儿。
之前玉嘉闹过自杀,墨九靠近时还有些紧张,生怕守卫太多不好应付。可走近才发现,外间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玉嘉的寝殿外室有两个值守的小宫女在打盹。
“天助我也。”墨九暗叹。
于是两个小宫女,根本就没有看见墨妄与墨九,就被她弄晕过去,趴在桌子上如同熟睡。
墨九与墨妄静了片刻,没有动弹。
夜,静悄悄的,只剩风声幽然。
见内室的玉嘉并没有出声,似乎没有察觉到有人,墨九朝墨妄偏了偏头,轻松地推开房门摸了进去。穿过层层的纱帐,绕过玉质的屏风,她终于走近床榻,打开帐子,看见了那个女人……
玉嘉侧躺在床上,面孔往里,被子滑至腰上,一身薄透的丝衣掩不住玲珑的身段儿,高山腹地,凹凸有致,有着令人热血沸腾的火爆。可惜墨九不是男子。
她回头瞥墨妄一眼,笑得暧昧。
墨妄目光掠过玉嘉的身体,似乎没什么兴趣,只拿眼神儿示意她速度一点。墨九掀了掀唇,与他做了个口型,收回心思再望玉嘉,却有些奇怪了。
这货睡觉是有多沉,两个人站床边了都不晓得?
原本按照她的设想,她得先与玉嘉摆摆话,让她晓得抢她墨九的男人会有什么结果……先吓她一个心肝发颤,再行动,那样心里的憋屈才能舒服,却没有想到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这个女人睡得死猪一样。
“快!”小声吐出一个字,墨妄有些不耐烦了。
墨九回头看她一眼,弯唇一笑。
她晓得墨妄是不好意思了。
原本他就是侠义人士,大半夜在女人闺阁床前,多看一眼玉嘉,他肯定都会觉得是猥琐。为免他为难,墨九耸耸肩,免去了第一道与玉嘉对峙的既定程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对着微弱的烛火端详。
小瓶子上有着奇奇怪怪的花纹,像蜘蛛,又像蜈蚣,弯弯曲曲的看上去头皮发麻。里面装着的东西却是墨九与彭欣“友谊”的传承……一种叫着*的蛊。这个蛊与当初尚雅给宋妍下的蛊类似,不过尚雅的段位不如彭欣,这蛊的效力自是大上了许多。
为免玉嘉挣扎,墨九用了迷倒辜二那张帕子。
帕子依旧来自彭欣,上面有迷药,它原本就是为玉嘉准备的,辜二那只程咬金半道儿上杀出来,倒是提前享受了。墨九这么想着,欠身就紧紧捂住了玉嘉的口鼻。
她连挣扎都没有,就中了墨九的招儿。
“真是太顺利了,不可思议!”
放蛊得见血,墨九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割破了玉嘉的手臂。
看着蛊虫入体,墨九稍稍恶心了一下,又好心地自言自语道:“只要你醒悟过来,不再抢我六郎,我也不会要你的命……而且,外面的流言蜚语那么多,我怕依你娇弱的性子会撑不过来。如今你有机会忘却所有,就好生休息好了。”
她说得又温柔又婉转,就好像真是为了玉嘉好一般。
“当然,你不必感谢我。”
墨妄嘴唇微微抽搐一下,突地沉了声音。
“会不会被人猜出彭欣?”
“彭欣说了,这个蛊,神不知鬼不觉……也死不了玉嘉,只是让她乖乖地安静一段时间,不要找麻烦而已。”墨九道:“再说,就算猜出来又如何?彭欣肚子里有宋骜的孩子,那可是皇帝的亲孙子。等她回了苗疆,他便是皇帝,又能耐她何?”
看来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若玉嘉出事了,皇帝又怎么可能把她指婚给萧乾?
而且最重要的是,若玉嘉这次出了事,往后哪家闺女还敢许配给萧六郎?只要她稍稍煽风点火一传播,整个天下的人都会知道,萧乾这个四柱纯阳的命格,“克性”太大,与玉嘉的婚事才提上日程,玉嘉就出事了,若真过门,不得死于非命啊?
“好了,这次便宜你了!”墨九拍拍玉嘉的脸蛋儿,笑眯眯地在她的小伤口上洒药粉止住血,等处理好,又将她的被子盖回去,与她进来时一般无二,似乎玉嘉依旧只是睡着了,没有半分异常。
“等你明儿醒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不会惦记我六郎了!如此也不会再受情伤,你又是个公主,整天好吃好喝的,日子要多美又多美……这个,你也不必感谢我。”
墨九拍了拍手,在玉嘉房间四顾一下,又突地回头。
盯着玉嘉熟睡般的容貌,她突然觉得诡异。
一个公主的寝宫,怎么就两个宫女?
而且玉嘉这睡觉也睡得太死了吧?这玉嘉是傻子么?盯着床上“熟睡”的女人,墨九突地有些无趣,总觉得这次报复根本就没有找到爽点……反倒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
“走吧!一会天该亮了。”墨妄催促着。
宫中不是久留之地,王老三还在等待载他们出宫……
墨九心有疑惑,却不能连累旁人。
她点了点头,正要转身,门外突地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人似乎也在奇怪值夜的宫女会睡过去,在外间停住了。过了好一会儿,脚步声再起,那个人明显朝内室走了过来……
墨九心里一紧,与墨妄互视一眼,几乎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帐子的背后。玉嘉公主的寝殿,纱帐极多,一重又一重,墨九与墨妄躲进去,外间半点都看不出来动静。
房门“吱呀”被推开,烛火被突如其来的风吹得幽幽一闪。
来人脚步未停,一步步靠了过来。
屋内的气氛,瞬间低压。
墨九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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