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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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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甯低眉敛眸,温声道,“司寇督主请起。”
  “甯和。”姒琹赟轻柔笑了笑,望向司寇延休道,“那本王便不留你了。”
  司寇延休微微颔首,拱了拱手道,“延休告退。”
  待司寇延休离开,姒琹赟才起身握住锦甯的手,拉过她坐下,“今日怎来了。”
  多日未见她,他本便思念甚多却又心中有愧,如今她来见他,他自是欣喜非常,甚至颇有些受宠若惊。
  锦甯轻轻抽出手,从白嬷嬷手中接过梨花木食盒,轻声道,“嬷嬷炖了鸡汤,我觉着不错,便想着给王爷也送来尝尝。”
  姒琹赟眉眼放柔,“往后差人来便是了,不必多劳你一趟。”
  锦甯没应,掀开食盒端出瓷碗,指尖触到汤碗,眉心却不觉一蹙,“怎竟凉得厉害……”
  “无碍。”姒琹赟笑着取过她手中的碗,目光倏地微凝在她手上,又很快移开,端着满满的鸡汤便是一饮而下,“本王到觉着正温温热,再好不过。”
  锦甯倏尔便笑开,“当真?”她捻出手绢给他拭了拭嘴角,望进他欣喜的眼底柔柔一笑,“你欢喜便好。”
  “自然。”姒琹赟心底柔软得厉害,不禁握住她的手。
  锦甯指尖顺势抚上他的眉心,轻轻揉开,“丞玹今日,可有烦心事?”
  姒琹赟一愣。
  锦甯笑着摇摇头,轻抚他的面庞,“纵使你笑得再好,也难掩眉宇郁气。”
  姒琹赟一时间怔松良久,“我。。。。。。”他顿了顿,寻思着愈加妥帖的说辞,缓缓开口道,“倘若。。。你有两条道可走。”
  “一条满是荆棘坎坷不平,却些许将会是光明大道;而另一条稀疏平常,足履实地太平无事,甯儿,你会选哪条?”
  锦甯眸光流转,心思转得飞快。
  姒琹赟这话问的怪,倒是不知问的是人,还是事。
  锦甯仍旧思索着措辞,可回复却不可犹豫,便四两拨千斤开口道,“那便要看,这关乎到何人,何事,何所为了。”
  她对上姒琹赟的眼,轻柔地抚着他的背,“不谈所谓何事,若是单论甯和,哪怕那再是条光明大道,我却也不会去选。”
  “贵为一品郡主,甯和不仅仅是甯和,更牵扯了太多人。因而我的选择,便也会牵连到数人。若是我选了第一条,若是过的了这条道那自然是好的,可若是没能过得了。。。我将如何呢,那些无辜之人又将如何?因而若是有条坦荡大道,我又为何不择呢?”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这所谓的荆棘道,若是过了,那自然是有勇有谋万人景仰。可我却以为,原本有坦途可走却选了那荆棘道的人,分明无智无勇,野心勃勃却无大德性,无非为急于成事罢了。”
  姒琹赟闻言神色自若,锦甯见状便心头一松,不着痕迹恭维了两句,“再者,若是一人当真高明远识,这坦荡大道又何尝不能前程似锦?”
  她骤然一停,咬唇讷讷道,“甯和妄言了。。。。。。”
  “不。”姒琹赟握住她的手,嘴角轻扬,“你心思纯善,而至善至慧,自然是。。。极好的。”
  “高山流水,解人难得。。。。。。”他兀自笑得欢快。
  人生得遇知己一人,当真是。。。极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元旦快乐啦
  2019大家一切顺顺利利?
  这里说一下 因为明年很重要今年假期作业很多,所以下次五天更之后就会恢(补)复(作)周(业)更(了),抱歉啦亲亲们。


第98章 事
  待出了书室; 白嬷嬷早已双腿虚软背脊冒汗,她原本便颇有城府,加之又随了锦甯十年之久,如何听不出方才二人对话是何其惊险; 若是错了一步,那便步步皆输,溃不成军。
  “殿下; 奴婢说句不该说的…”白嬷嬷佝偻着腰,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锦甯脸色,“您方才走的那步…着实是险棋。”
  锦甯不置可否; “王爷让本宫说; 本宫还能回绝了不成?”她余光漫不经心地划过一个个福身行礼的丫鬟小厮道; “这棋且先不论走没走好,落子无悔,这子既落了,还哪有险不险一说?”
  “殿下教训的是,奴婢省的了。”
  锦甯笑了笑,顺手拂过一旁开得正艳的莲花瓣,掐下一株来; “你瞧,此花与魏府荷亭相较,有何不同?”
  那精细雕着鱼戏水的大瓷缸沿着石墙整整齐齐排了一长排,水缸里头皆开着或粉或白的荷,一株株甚是姝美毓秀; 连这天儿的燥热也难免消下去了几分,远远望去煞是壮丽。
  白嬷嬷不敢答话。
  锦甯也不强自逼她,只自顾自娇笑道,“本宫瞧着却是无甚差别的。若是教本宫来执手,那前既有这魏府荷亭,后又何尝不可有这王府美荷的雅称呢?”
  “只是总归有人,却独偏爱那魏府荷亭……”她轻柔抚了抚嫩粉荷花瓣儿,“既如此,本宫便是不顾王府之荷,也顺势投其所好夸上魏荷几句又有何不可?”
  左右不过是株荷花,既人心所向乃魏府荷亭,那她又何必硬要吹捧王府荷花去讨人不快?
  若说姒琹赟方才那一问到底问的是人还是事,锦甯先前只有五分把握。
  这五分把握自然是不够,便是因此问怪就怪在不同旁的,这“人”与“事”二者的答复若是单单全然不同便罢了,更却是偏生为对立的两个答复。
  若是选错了,那便是完完全全的错。
  这一问问得广而散,锦甯原本自然更以为这问的是“人”。
  姒琹赟的狼子野心她了然于胸,理所当然会以为那两条道乃暗喻那事如何抉择。
  所谓荆棘道,自然为惊骇世俗大逆不道的那事;所为坦途大道,自然乃闲云野鹤不争不抢,就如此做个闲散王爷。
  可待锦甯思及进门前窃取的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原本那五分把握,便生生提至了十成之九。
  她消息何其灵通不必多说,前有郡主手下人马万千,后有世家贵族根株牵连;加之或安常静或姒乐耘亲朋相告,又有自己经营数年的腌臜手段与先生李老……只愁事儿太多,哪里会愁消息少了,自然也不难知晓近日朝廷上的几番变动。
  皇帝有意开辟南下海路,促进与他国生意往来,亦可交流人文,可谓是于大珝,于百姓皆受益无穷。
  这主意自然是好的,可偏偏南海近年动乱,几个小国来势汹汹,同仇敌忾攻打大珝,与大珝交战数回。
  皇帝接连派下大将南下杀敌卫国,可因大珝将士不擅水,虽说未大败,却是节节退败狼狈不堪,甚至有几回不敌伤亡惨重,这些小国自然更是气焰高得厉害。若不是大珝人多且兵力强悍,甚至怕是撑不下那么久的。
  皇帝却仍旧硬撑着不请动姒琹赟,到不知究竟是为了那面皮子,还是为了旁的什么。
  而如今,皇帝想派人去开路南海,自然绕不过这几个小国,可想而知依那几国如今刁钻,又因费神费力却仍旧未突破大珝分毫而憋了一肚子火气,自然不会罢休好整以暇让大珝轻易度过。
  接连伤亡便是轻的了,若是有高官贵族落到了几国手中,受尽折磨禁不住了说出了什么机密,那便是天大的麻烦了。
  因而这朝廷上下皆为此争论不休,只忈王一派却自始至终未曾表态,而如今,仍旧是皇帝这主意占了上风。
  便是司寇延休也以为依姒琹赟此人性子,必然也会同意皇帝这番动作,然未曾想他竟是反对此事的,可想而知他到底是不够了解姒琹赟。
  锦甯却深知,姒琹赟看似温润君子,实则野心勃勃自恃甚高,司寇延休虽知他城府一二,却到底不如她深知此人性子。
  若是当真以为此人仅有狼子野心且老谋深算便是大错特错了,至多也不过窥得他的二层深浅。
  经他几次出手,锦甯便发觉此人最可怕之处,更是在于他的小心翼翼顾全大局,绝不会做出分毫差错。姒琹赟的深沉城府为其一,更厉害之处却为深谋远虑与此番心性。
  因而依当今局势,锦甯不难便猜测到他是不愿走那“荆棘道”的。
  加之她窃听的那两句话,虽说只能依稀辨别“皇帝荒唐”几字,东拼西凑却也能知其个大概。
  这便有了九成,是在问那“事”。
  而难便难在此处,若是从这二者中择错了,岂不是全然大错?若谈人,姒琹赟自然是愿择那荆棘道;可若谈事,他却当仁不让选那坦荡途。
  防患未然,锦甯才又恭维了那句“坦途未尝不能前途似锦”,一是防那十中一成,二便是若是他日后当真做了那等之事,回忆这日之事也挑不出她的错来。
  锦甯此句道得巧,便是姒琹赟日后想起了,可不是还得会心一笑。
  这坦途何尝不能前途似锦,可不是在变着法子夸他呢!你当你做的那等大逆不道之事乃荆棘道,我却以为你这如今乃坦途大道。
  这前途似锦不费吹灰之力,又如何是条荆棘道呢?
  他只会当此言是句无心之语,却无心插柳柳成荫,当真得了知己一人罢了。
  锦甯微微侧身,对着正福身作揖的几个小丫鬟轻轻一笑,弯腰将手中的荷递给几人,“这荷花若是败了也甚是可惜,你几人若是不嫌便捎回去,留着插花打扮打扮屋子也是好的。”
  “奴婢多谢殿下。”几人齐齐作揖。
  为首的那个丫头悄悄掀了掀眼皮子,瞄了眼锦甯便满面通红,羞赧地接过那株荷,“多谢殿下。”
  锦甯笑了笑,温声唤白嬷嬷,“走罢。”
  **
  七月正是最热的时候,府里的冰块儿却是供应不足的,府中用度便移了许些到了添置新物什上。
  冰是稀罕物件儿,可水却不是,锦甯便吩咐下去添置了几排荷花道,又四处角落里皆放了大水盆子,皆是盛满了水,便是热极了也可以凉快凉快,且瞧着那荷花,难免也凉爽了几分。
  别说,这年的夏倒还是真好过了许多,一时间府中上下无不感激称赞,而这“甯和施荷”一事又极快得传了出去,惹得京城众人争相模仿,无不连连赞叹甯和郡主巧思。
  平民百姓自然是难得冰的,丫鬟奴才也是没那等好事,然世家贵族却不同,小家新贵难说,可若单论忈王府,锦甯却是一分一毫也没热着。
  六月末时含甯阁便添上了冰盆,两个半时辰一换,这般舒适引得宝念珠忆无不连连喟叹。
  “依奴婢瞧,咱们这含甯阁可不是全京城最凉快儿的地儿了。”宝念笑盈盈地推门作揖,顿时一股热浪从厚帘子外涌了进来,屋里头便温热了起来。
  珠忆忙对着外头唤了声,叫进几个丫鬟。
  “奴婢瞧着也是,”她便将帘子撒开一扣门,捂得严严实实的,“咱们含甯阁可是全府供冰供得最多的了。”
  几个手脚快的小丫头端着冰盆进来,将角落里安置的几个已然化水的盆子一一撤了下去。
  锦甯抿了抿笑,唤住一人,“且先别倒了,外头这天儿却是燥热了些,本宫使冰水净净手。”
  “诺。”那丫头留下银盆子,随着其余几人作揖离开。
  “殿下,这冰虽说化了,却仍是寒得紧。” 宝念端着银盆到几案上,伸手触了触盆壁,“奴婢恐有伤玉体,不若还是……”
  “无碍。”锦甯摇了摇头笑,“本宫哪那般娇弱。”
  宝念这才道是,倾身替她卷起袖管,一旁珠忆便举起银盆到锦甯面前。
  锦甯伸出指尖探了探水,那水已然温了,却仍是凉爽许多,“当真是凉快的。”她双手浸入水,不着痕迹地搓了搓左手虎口,那微微泛红的虎口处竟一抹便白了,细小的粉尘化进水中。
  锦甯甩了甩水珠,宝念便忙拿出手绢替她擦开。
  “殿下。”白嬷嬷推门而入,绕过屏风作揖道,“王爷那里传了消息,说是今日便在书室用膳了,您不必等他。”
  锦甯莞尔,自是知晓他这几日有得忙了,当下颔首笑道,“那便唤小厨房上晚膳罢,差人替本宫给王爷捎句话,让他注意身子。”
  白嬷嬷福了福身,“诺。”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恢复周更qaq
  瑟瑟发抖弱弱爬走
  你们 还是 爱我的 对。。对?


第99章 救人
  朝野上的事锦甯略有耳闻; 不过是两派相争互不相让罢了。
  于私; 虽有女子不得干政一说; 可她若当真想在姒琹赟心里占那一席之位,自然需红袖添香温言软语替夫排忧解难才是。
  这女子不得干政也只是明面上说说的而已,不说前朝几代太后垂帘听政暗地牢牢把握权利,便是历来至现今,当真伉俪情深比翼齐飞的夫妻又哪里会在乎那些。哪一个不会明里暗里由着夫人掺和几分,便是枕边柔风吹上一吹也是省得的。
  然于公,她既为忈王妃; 太后寿辰将至,却不得不打点起来。
  这精力被牵扯去了几分,只得从这二中则一了。
  锦甯却也不忧烦于此,这男人的心说难得也难; 说好得也容易; 倒也不急于一时,自然便专心打点起太后寿辰的事宜来; 这重中之重便是备礼。
  “殿下。”珠忆脸色颇有些不好看; 低声道,“王妃既同您约好了要一同为太后挑选贺礼,如今摆着架子迟迟不出来; 不若您还是……”
  “不必,”锦甯笑了笑,“再等等,些许是有事耽搁了。”
  珠忆仍有些不平; 皱眉道,“殿下堂堂一品郡主,区区……”
  话音未落,禾锦华便搭着李嬷嬷的手缓步走来,一面笑道,“教姐姐久等了,是妹妹的不是。”
  “无碍。”锦甯对上她的眼,温声道,“如今耽搁了些,既来了,那便紧着时辰去罢。”
  **
  福宝楼乃全京城赫赫有名的饰器店铺,金银珠宝珍珠玉翠无一不少,便是世家贵族也惯爱请福宝楼有名的师傅制些玩意儿,这一来二去,便成了京城名头最大的铺子了。
  锦甯此次来福宝楼为的便是给太后择一套头面以作贺礼。
  这送礼自然是有讲究的,锦甯未出阁前,向来送的乃自己亲手所做之物,以表心意。
  女子未及笄嫁娶前于家中只可领取该领的月钱,若是父母爱惜偷偷贴补那自然无话可说,可若论其他,如铺子庄子那般可经营的东西却是没资格插手的,自然也没那般大手笔。
  然嫁娶后便不一般了,这嫁妆里头常有铺子庄子亦或是地契,那每月所得自然是一涨再涨。
  更遑论锦甯手上攥着的地契可谓是令人瞠目结舌,禾致远与安常静那般宠她,自然不会委屈她一星半点儿,这每月的银钱可谓庞大。
  因而嫁娶后若是还送那些算不得名贵的物件儿便上不得台面了,若是一回两回亲自动手有心自然是好的,可此乃锦甯大婚之后太后的第一个寿辰,若是她初次便不送些贵重东西便显得小家子气了。
  这般浅显的道理禾锦华自然也懂,因而才会顺势应下锦甯邀约,也得了方便。
  锦甯进了铺子自然是被小心翼翼好生招待,掌柜的把二人请进了二楼小雅间,知晓二人身家不凡,也不没眼色不讨趣呈上那些次等物件儿,而是差人送来了一等一的珍品供二人赏玩。
  “今年倒是多得是好物件。”锦甯端起茶盏抿了口,望着那矮几案上摆得整整齐齐的珠环玉佩赞叹出声。
  “殿下过誉,殿下过誉。”掌柜笑得谄媚,“您光临小店便是鄙人莫大的荣幸,若您瞧上了什么…”他一拍脑袋,笑嘻嘻地诶呦了一声,“那可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语罢便隐约瞥见禾锦华似笑非笑的模样,当下心头一跳,忙赔笑道,“二人今日光临,皆是小店天大的福分!”
  锦甯笑了笑没说话,抬手轻捡起一支雕工精细的梅花簪,“这簪子倒是颇有意境。”她转了转簪子,那雕成梅花瓣儿的白玉便流转出细腻的光泽,“做工也甚是不错的。”
  掌柜笑呵呵道,“殿下果真独具慧眼,此物乃李玱□□近日新作,使得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锦甯闻言只淡笑着点点头,望向禾锦华道,“妹妹觉着呢?”
  “倒是好物件。”禾锦华挑了挑眉,缓缓轻笑一声,“只是若是献给太后,未免太过…简陋了些罢。”
  锦甯也不恼,只是又细细端详了那梅花簪片刻,微微颔首道,“妹妹说的有理,是该再看看才是。”
  禾锦华置若罔闻,自顾自挑起一支鎏金九凤步摇,那步摇通体黄金满是贵态,九只凤凰排列整齐各个活灵活现,待她动了动步摇,那小小的羽翅竟也跟着扑扇几下,煞是瑰丽。
  “这凤凰倒有几分灵气。”锦甯望着那为首那只凤凰灵动的眼,不禁点头夸道,“妹妹当真是好眼力,此物不凡啊。”
  禾锦华瞥她一眼,笑道,“多谢姐姐。”说着将那步摇递给掌柜,“杨掌柜,便是这件了。”
  掌柜惊了下,那凤凰步摇何等金贵他自是知晓,他几日前才得的这步摇却堪称这店中之最,未曾想郡主殿下只看上了那梅花簪,这臭名远扬的忈王妃却一眼便瞧中了这凤凰步摇,眼光非同一般。
  又见她毫不拖泥带水的一番举动,掌柜心头竟有几分钦佩,只觉这忈王妃倒真有些巾帼须眉的气派,“此物乃西域商人捎来的,雕工巧妙且栩栩如生,您当真是好眼力。”
  “只是…”他开口试探道,“不瞒王妃,这金步摇乃小店镇店之宝……”
  禾锦华自然知他意思,嗤笑出声,“我既说出口的话便不会收回,这件我要了。”
  掌柜忙应,“欸,欸,得嘞!小的这就替您包上。”他小心捧着盛了凤凰步摇的檀木盒,“那郡主殿下您可需……”
  “无碍。”锦甯摇了摇头,柔声,“此物乃珍宝之最,既由妹妹收了,那本宫又何必班门弄斧?·便不再劳烦了。”
  掌柜又是一愣,暗暗仔细琢磨着此言,郡主殿下竟是知晓这凤凰步摇何等贵重的,那为何……
  禾锦华心头冷笑,望向锦甯颔了颔首,“还要多谢姐姐割爱了。”
  锦甯微怔,复而低眉一笑,“妹妹何出此言?本宫先前虽瞧上了此物,却终究未曾选它,左右不过没合眼缘,缘分未到。妹妹既与它有缘,那便是好的。”
  禾锦华扯了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
  才出了福宝楼,车夫便殷切将马车遛到门前。
  “殿下。”宝念伸手扶锦甯踩上马车,“殿下小心。”
  锦甯才伸进一半儿身子,马车却倏地剧烈晃荡,她踉跄两步扶着软垫坐下,蹙眉道,“发生了何事?”
  她才问出口,马车外头却骤然嘈杂了起来,忽高忽低的交谈声遍布满大街,夹杂着尖利的叫声和大汉的高吼。
  隐约似是听见宝念或珠忆回了话,却听不真切,锦甯便轻掀开纱帘,微微扬声,“宝念?”
  宝念见了忙又扶她下来,一面抬高嗓音道,“殿下,似是闹事的。”
  锦甯轻轻皱了皱眉,望向杂乱的声源,却见那里早已混乱一片,四周早已乌压压围了一圈人,里头什么也瞧不清,只依稀能看清一座雕着锦纹的华贵车顶,似是富贵人家的马车也被围在了里头。
  禾锦华眯眼望去,瞳孔却猛地一缩,忽地大步向那处迈去。
  李嬷嬷一愣,忙小跑着跟上,一面低声道,“王妃,王妃!那里头乱……”
  锦甯眼波微转,望着那有几分熟悉的马车顶凝神片刻,了然笑了笑,“走罢,去瞧瞧发生了何事。”
  她加快脚步跟上禾锦华,那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见二人衣着精贵便自觉侧身让开,留了一条道供二人通过。
  锦甯停下脚步,莞尔望着面前已有几分印象的马车。
  便见那马车的纱窗上死死扒着一个约十二三的少女,身着一套已然瞧不大出其原本颜色的,灰扑扑的粉衣,并非外衣,而是最单薄的亵衣亵裤,那腰背间隐约有几道似是鞭痕的长长的口子,透着血红。
  “快走!快走!贱人!”一身格健硕的大汉用力抓着女孩的头发,揪着她往外拖,嘴里不时谩骂,啐道,“死丫头!老子给你吃给你喝你就是这样回报老子的?!呸!卖都卖了!一个千人骑的臭表子现在装什么冰清玉洁?!逃什么逃?!”
  他骂得狠,声音却放得极低,想必是怕惊扰了那马车里的贵人,不敢在其面前造次。
  “不要!不要!啊——”那丫头被狠狠地掐住了头皮,吃痛得哭喊着,“大人!大人!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然而无论她叫得多大声多凄惨,那马车里的人始终未曾应上一句。
  那大汉死死拽着那丫头,眼见就要跑了出去,耳边却传来一句厉声呵斥,“住手!”
  那大汉手一顿,回头望去见是一身着锦裙的清艳女子,咬了咬牙正要拽着那丫头就跑,却听那女子身旁丫鬟打扮的人轻扬下颚,高喝道,“大胆!见了郡主殿下还不叩拜!?”
  郡主殿下?
  郡主?
  这般绝色佳人…那…那岂不就是……
  那大汉脸色突然一白,手一松不由自主将那丫头甩开便双腿虚软跪倒在地,“草民…草民……”
  “甯和?”一道清朗的男声打断他。
  锦甯寻声望去,便见那马车里的男子不知何时出来的,正是荣瑾。
  锦甯拢起眉心,又缓缓敛下。
  她并未回话,只望了眼跌倒在地不停大喘气的小丫头,微微俯身将她牵起来,又望向荣瑾,嘴唇微抿,“荣公子。”
  荣瑾见她面色微淡,不禁心头一跳,想必他方才的置之不理…她全都看见了。
  “甯和…我……”他张了张口正要解释,锦甯却不由分说地握住那女孩的手,轻柔道,“小姑娘,你父母可健在?”
  她没有问发生了何事,在场众人也都不是傻子,方才那一场闹剧轻而易举便可猜出这汉子是做什么营生的。
  只是大家都是平民老百姓,顾好自己便不错了,纵使不忍心,也又哪里会站出来做些什么么?
  那小丫头眼眶顿时一红,抽抽泣泣竟还颇为惹人怜惜,“没…没了……”
  这姑娘原本相貌不平庸,若不然那大汉也不会追得那般紧,此时一落泪,虽说年岁尚小却分外楚楚可怜,依稀可以窥得日后艳色。
  锦甯轻叹一口气,轻轻将她杂乱的发别到耳后,对护在后头的宝念珠忆道,“把本宫的钱袋子取来。”
  宝念道是,便从袖口取出沉甸甸的一个荷包。
  锦甯将荷包塞到小丫头手里,轻拍了拍,“本宫今日原本想着多带些银钱买东西,未曾想东西没买到,你倒是与我有缘分,收下罢。”
  那小丫头满面惊愕,紧了紧手,感激道,“多谢恩人!多谢恩人!只是…我原本只想着能活着逃出来便足以,这…这我不能收。”
  “拿着。”锦甯摇了摇头,柔声,“你便收下本宫的这份心意,好好过活。”
  荣瑾也适时开口,“你便收下罢,甯和是不会再收回来的。”他睨她一眼,淡淡道,“方才我未曾救你本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却是心怀愧疚,你收下,我也会好受些。”
  那小丫头咬了咬牙,泣声道,“多谢二位,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是这银钱实非我应所得,还请恩人收回罢!若是恩人愿意…我愿做牛做马跟着恩人,一生报答!”
  “你……”锦甯抿了抿唇,良久,还是摇头道,“救你原本也是本宫无心之举,你不必如此。”
  “你若是当真跟了甯和,她是不会好受的。”荣瑾轻轻瞄了眼锦甯,不自觉放轻嗓音,“她生性纯善,若是救了你却平白让你入奴籍跟随服侍,她自然是不愿。”
  荣瑾望着那小丫头还是摇头的模样,心中已然有几分不悦,“这般罢。”
  他从袖口掏出钱袋,也塞到她手中,“这银钱也不算多,却是我的心意,你收下,日后也容易过活些。”
  话已至此,荣瑾已然当那丫头是个贪得无厌的,此举是刻意欲擒故纵,以讹取更多银钱。
  “你若是愿意,日后便跟我罢。”
  气氛一静。
  那丫头倏地一愣,反应过来此言是对她讲的后忙望向禾锦华,目光划过欣喜。
  见锦甯与荣瑾双双望来,禾锦华眉眼一挑,“怎么?难不成我会害她?”
  她昂了昂下颚,轻笑,“真不知姐姐如今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当着众人的面儿将这一大袋子银钱给她,你可知,待你离开后,这丫头将会如何?”
  “这么一大袋子的银钱,往好的说,将会被众人洗劫一空。”禾锦华话锋一转,声线骤然冷了下来,“往坏的想,她是不是还没走两步,就又被抓了回去,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锦甯怔松良久,半晌,咬紧下唇低声道,“还是妹妹想得周到,是姐姐之过。”
  荣瑾闻言忙开口,“甯和何必妄自菲薄,你本便是为的她想。”他笑着宽慰道,“更何况你心思良善,自然也想不到那些……”
  你心思良善,自然也想不到那些……
  呵。
  禾锦华扯了扯嘴角。
  这便是说她,城府深沉满肚子坏水?!
  禾锦华握紧拳头。
  她那日被污蔑剽窃一事早已传遍大珝,她早该做好准备的。
  只是……
  禾锦华倏地攥紧胸前的衣衫,那绸布瞬间便被扯出深深的皱褶。
  她讽刺地瞧着荣瑾站在锦甯身边,安前顾后无微不至的模样。
  “恶心…”禾锦华冷笑一声,笑着笑着眼里竟闪出了水光,“恶心…真是恶心……”
  那小丫头不知何时走到禾锦华身后做小伏低,闻言低眉敛目,便静静听着。


第100章 蒋湘元
  “说。”禾锦华端起茶盏; 悠悠吹了吹漂浮的茶梗; “谁派你来的?”
  那小丫头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哆嗦着开口,“奴…奴婢……”
  禾锦华瞥她一眼,缓缓饮了口茶,忽地“锵”一声将瓷杯叩在桌上,刺耳的声响令人心神一震,李嬷嬷与那小丫头皆是身形颤了颤。
  “禾锦甯?”她说着自顾自嗤笑一声,自言自语,“整这一出好戏; 也是费了她不少心思罢……”
  那小丫头抖得愈加厉害,满身筛子似的;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奴婢未曾受人指使……”
  “哦?倒是难为你这般护主。”禾锦华轻笑; 眼波流转间冷沉得可怕; “你唤作什么?”
  那小丫头唯唯诺诺; 抽泣着道; “奴婢…奴婢唤作蒋湘元……”
  禾锦华漫不经心道; “湘元?倒是个好名儿……”
  她话锋猛然一转; 嗓音倏地阴冷开来; “狗东西!你真当我是傻的不成?!这般费尽心思要爬到我身后,意欲何为?!”
  蒋湘元吓得当下俯身叩首,头磕得不停,咚咚作响,“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王妃饶了奴婢!奴婢…奴婢当真是无辜的啊!”
  “无辜?”禾锦华眯了眯眼; 忽地抬脚挑起蒋湘元的下颚,轻蔑道,“区区一个低贱的奴才……”
  她突然发力,就着蒋湘元纤细的脖颈便是狠狠一踹,“事到如此,竟敢还同本王妃死鸭子嘴硬?!”她用力踩在蒋湘元小腹上,满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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