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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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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下跪,叩首高呼,“恭送忈王爷,恭送郡主殿下,恭送忈王妃。”
  姒琹赟这才转身望向锦甯,语气不禁便柔了三分,“走罢。”
  锦甯敛下眉眼,轻应了声,“诺。”
  她随着姒琹赟迈步离开,正要踏出院子,倏地回首望了眼,正巧瞥见跟在禾锦华身后的香儿悄悄抬头望了二人一眼,面上带着劫而后生的庆幸。
  香儿没想到锦甯竟会回头,慌忙地压下脑袋,背脊愈发下弯了些,卑怯而恭顺。
  锦甯抿嘴笑了笑,转身缓缓离开。
  二妹妹当真是…可怜见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看到很多小天使留言弃文了,很抱歉宝贝们,每次都需要等更那么久。
  感谢每一位爱宠妾的宝贝们,也对等不下去的宝们说声抱歉,周更真的很难坚持看下去。
  熟悉禾子的亲们都知道禾子是学生党,写文纯属业余爱好,所以目前无法保证更有效率的更新,真的很抱歉。
  感谢一直陪伴与爱禾子文字的宝贝,也很对不起你们。
  是因为很喜欢很喜欢才坚持下来的,也很爱很爱很感恩有你们。
  爱你们,还有对不起。


第88章 何人
  待锦甯出了赵府,便见宝念珠忆二人不知何时被人也带了出府; 恭谨立在忈王府的马车旁。
  锦甯忙上前几步; 望向宝念轻舒一口气,“本宫原想着是温之调了你去他处; 不想……”她猛然一顿; 垂眼抿了抿嘴; 拉起宝念的手低声道,“如今见了你无碍; 本宫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宝念的手却猛地一抖,不自在地咬嘴嗫嚅道; “奴婢…奴婢哪里敢当殿下这般忧心。”
  锦甯眉心微动。
  少顷,她拍了拍宝念的手没说话,余光果真瞄到宝念手又轻颤了下,唇色不知怎地竟稍稍发白了起来。
  锦甯面色无异; 淡笑着望向珠忆,“本宫也是许久未见着你这丫头了,方才可是路上耽搁了?”
  珠忆张了张口正要回话,余光却瞥见禾锦华也踏出了门; 当下把话吞了下去; 只低声道了句是。
  锦甯笑了笑,望向姒琹赟温声; “王爷,如今可要回王府?”
  姒琹赟微微颔首,“回罢。”他执起锦甯的手轻柔摩挲; “今日你也劳累了一天,回府好好歇息罢。”
  锦甯微赧,轻声道,“劳王爷费心了。”
  禾锦华冷眼瞧着二人旁若无人的举止,搭着香儿的手目不斜视踏上马车,“走,咱们先回。”
  香儿不敢多言,垂首道,“诺。”
  **
  在忈王府的院子自然与禾府是不同名的,禾锦华如今住的院落唤作“栖月轩”,是原本王府便有的院子,特意修葺整改过了,也算是府中大院。若真要论,却是比之荣华楼不知好了多少。
  只是忈王爷自大婚以后未曾踏入过栖月轩一回,这王府里的丫鬟小厮可各个心里头门儿清,对栖月轩的态度也各个淡了几分。
  几个丫鬟丫鬟躲在角落里头乘凉,一人兜里揣着一把瓜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欸欸,那位回来了,咱们可该去里头伺候了?”
  “急什么。”容貌颇有几分秀丽的小丫鬟白了她一眼,“你看看如今府里哪一个乐意讨好她,不算怠慢便不错了,你还上赶着去。”
  那小丫头嗑了颗瓜子,含糊道,“可旁人是旁人,咱们到底算是栖月轩里的丫头……”
  “唉…走罢走罢。”另一丫鬟嘟囔道,“若不是郡主殿下如今掌着王府,咱们哪还需要顾忌这些。”
  清秀模样的丫鬟吐出几瓣瓜子皮,不情不愿也跟着走了,“郡主殿下虽说为人宽厚,却到底是御下颇严。本瞧着是个弱柳扶风的小娘子,谁晓得竟有那般手段?咱们府里头谁不是被治得服服帖帖?”
  小丫头无不赞同,“若是单单的强硬便罢了,可殿下赏罚分明软硬兼施,哪里像是初掌后院的手段?”
  “人家殿下再和善大度也是万人之上的地位,在这贵女皆争奇斗艳的偌大京城能成为个中头筹,你以为单凭的便是那等姿容啊。”那丫鬟轻讽地斜了二人一眼,“这等御下之道自然是早便学过了……”
  “啊,原是这般……”
  禾锦华大步推门而入,靠在榻上深深呼气。
  李嬷嬷见她回来了,忙笑着迎上去,“小姐今日怎回的这般早?”她斟上茶递了过去,“想必定是累了罢。”
  禾锦华不耐地推开茶盏,皱起眉头,“奶娘,我不渴。”她用力揉了揉紧皱的眉心,显然是十足的烦闷。
  李嬷嬷不禁望向香儿,却不想香儿也沉默地垂着首,一语不发。
  禾锦华见李嬷嬷神色忧虑,扯了扯嘴角道,“奶娘,我无事,只是有些饿了,你帮我去看看晚膳罢。”
  李嬷嬷忙点头,“欸,奴婢去看看。”
  待李嬷嬷走远了,禾锦华才露出眸中的狠厉,她恨恨开口,“竟不知那贱人哪来的那般好运气,竟又教她逃去一劫!”
  香儿忙为她顺顺气,道,“小姐何必同她斗气,如今您是正妃,她不过是平妻,再如何也是低了您半头的。”
  禾锦华面色好了些许,却依旧阴沉沉的,“我自是知晓。”她冷冷一哼,“可我只是分外疑惑,往日便算了,今日却过分巧合了。”
  “她甫一出事,王爷又怎会恰巧赶来?”禾锦华眯着眼琢磨,“究竟是何人…透出了消息……”
  “以奴婢看,这些皆乃次要。”香儿轻声道,“小姐,如今咱们势弱,好好养精蓄锐才为上策。”
  禾锦华沉吟片刻,点点头,“此言之有理,不过那人…”她扯出一抹凌冽的笑,“胆敢算计我,我定不会让他好看。”
  **
  锦甯如今的院子则照旧唤作“含甯阁”,她本也不在意这些,只是几日前白嬷嬷无意间提了一嘴,被姒琹赟听了后便记下了,第二日便改了名。
  到了王府才落脚,锦甯便由步辇抬了进去。
  忈王府比之禾府甚至还要大上几分,步行则是分外不便,来往若是不远的倒还尚可,若是出府进府的便离不了步辇了。
  直直到了含甯阁才下了步辇,锦甯走了两步竟见姒琹赟正立在院门前,她当下加快脚步,福身道,“是甯和怠慢了,王爷莫怪。”
  姒琹赟蹙起眉,无奈摇了摇头,笑道,“你规矩总是这般多。”语罢不待锦甯再开口,便牵起她的手踏入院门。
  如今王府的丫头比之禾府还要多了几个,小厨房的人手也是足足的,珠忆见时辰不够沏茶便从小厨房要了壶早早便备好的,好先让主子润润喉,倒是方便了好些。
  白嬷嬷适时端来了一碟糕点,笑道,“王爷与殿下先填填肚子,小厨房已然在准备晚膳了。”
  锦甯捻了一块芙蓉糕点点头,恰巧瞥见姒琹赟杯里的茶空了,见珠忆跑去泡新茶了,便对宝念道,“还不快给王爷斟上茶,今日他风尘仆仆,也该是渴了。”
  宝念轻声应是,才端起茶壶,手却倏地一松,青花瓷茶壶砸上几案,连带着玉杯也被撞倒在地。
  霎时间碎裂声噼里啪啦地响,瓷与玉皆是四分五裂,茶水满地皆是,滴滴答答地从木案上淌下,一片狼藉。
  白嬷嬷率先反应过来,忙去收拾。
  “奴婢该死!”宝念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颤着声地叩首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王爷殿下恕罪!”
  锦甯弹了弹被茶水溅到几滴的袖管,蹙起眉心轻道,“宝念,今日怎会这般不小心?”
  她走到姒琹赟身旁微微蹲身,替他拍了拍沾上水渍的衣摆,见着实有些湿了便拿出手绢去浸,“王爷,可要去换件新衣裳?”
  “无碍。”姒琹赟拉她起身,拍拍她的手,“这些事何必你亲自动手。”他望向宝念皱了皱眉,“这丫头也太过粗手笨脚了……”
  “都是甯和之过。”锦甯轻声打断,“是甯和未曾教好身边的丫头。只是宝念往常一向细心,只是今日有些毛躁了,还望王爷莫怪罪。”
  宝念不禁湿了眼眶,她愈加垂下首,不想令人瞧出。
  姒琹赟轻叹一口气,“既如此便罢了。”他望向宝念淡淡道,“不可再有下回。”
  宝念闻言忙叩首道,“奴婢多谢王爷!多谢殿下!”
  “起来罢,” 锦甯温声,微微弯腰亲自拉她起身,“下回仔细些便罢。”
  宝念却神色闪躲了起来,“不劳殿——”不待她说完,锦甯已然拉起她的手,宝念倏地咬牙闷哼了一声,额间溢出汗渍。
  “宝念?”锦甯一惊,慌忙放开手,无措道,“你如何了?”
  宝念握紧双拳,咬牙抑制住痛吟,“回殿下,奴婢无碍。”
  锦甯面色顷刻肃然了起来,她蹲下身,轻柔握住宝念的手。
  宝念缩了缩手,死死咬着嘴唇,“殿下……”
  锦甯置若罔闻,飞快卷起她的袖管,愕然地倒吸一口凉气。
  那洗白而细细的手腕上竟是一截淤青,薄薄的一层肉已然有些绞烂了,隐约泛着不知是青紫还是血棕,甚是可怖。
  锦甯瞪大双眸,惊呼道,“怎会这般?!”她眼眸倏尔一红,忙去掀开她另一只袖管,却见另一只手腕也是一圈的青紫,好不骇人。
  “宝念……”锦甯掩着唇喉头哽咽,眸中已是泪光闪烁,“怎会这般?”她颤声道,“你…你可是疼得厉害?”
  宝念摇摇头,低道,“奴婢无碍。”
  “怎会无碍?!”锦甯高声喝道,她不忍地落下泪,飞快地抹了两下眼,哽咽着对白嬷嬷道,“嬷嬷,快去请郎中来。”
  白嬷嬷起身福了福,也是红了眼眶,“诺。”
  姒琹赟微微蹲下腰身,垂首看了看宝念的手腕,不出片刻便道,“是粗绳绞的。”
  锦甯轻泣出声,“是何人…究竟是何人?!竟做出这般…这般……”
  姒琹赟扶着她一同坐下,安抚道,“你且安心,本王定不会教你的人平白受了委屈。”
  “多谢你,丞烜。”锦甯轻轻啜泣,“宝念…宝念她跟了我近十年了……我自是再了解她不过,她最是宽和,断不会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可…可究竟是何人竟做出…这般心狠手辣之事。”
  锦甯望向宝念,又不忍再看,只侧垂着首,声音还带着几分哭腔,“宝念,你且将此事因由细细道来,本宫与王爷替你做主。”
  “是。”宝念感激地叩首,“奴婢谢过王爷殿下大恩。”语罢又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再抬首,已然是泪流满面。
  “奴婢先前,是被…王妃身边的香儿带走的。”
  锦甯身子猛然一震,她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口,却惊觉自己竟发不出声。
  姒琹赟注意到她的不对,伸手揽了揽她的肩。
  “奴婢被掩了嘴绑在椅子上,一直是香儿在看着奴婢,奴婢动不了分毫。”宝念声音倏地发颤了起来,“可…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辰,王妃突然出现了。”
  “王妃同奴婢说了殿下与梁公子幽会一事,说是如今事已成定局,让奴婢届时出面作证,也好留下一条性命。”
  宝念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奴婢自然是不信的,更不会作证这等谬论,自然是驳了王妃之言。”
  “可…可未曾想…王妃竟拿出了鞭子……”宝念瑟缩了一下,神色恐惧,“王妃用鞭子圈上了奴婢的手腕,与香儿一人执了一头……”她再也说不下去,泣声大哭了起来。
  “宝念……”锦甯闭了闭眼,咬着唇泪又簌簌流下。
  姒琹赟轻轻拭去她的泪痕,柔声道,“无碍的,有本王在。”
  锦甯迟缓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姒琹赟心中暗叹,望向宝念道,“你且继续说。”
  “诺……”宝念呜咽着又开口,断断续续道,“奴婢…奴婢自然还是不从。可奴婢不应,她们二人便再绞,便再用力……”
  “奴婢再不从,她们便换了粗绳绞……”宝念瑟瑟发抖,牙齿也不住打颤了起来,“奴婢…奴婢最后早已失了意识,痛得晕厥了去,再醒来,便被人带出了赵府,说是要回王府了。”
  锦甯深吸出一口气,她缓缓起身,脚下却一个踉跄,近乎跌倒。
  “宝念。”锦甯蹲下身,用力拥住宝念,“抱歉。”
  “都是我…都是我害得你……”她痛声哭了出来,喉头哽噎得厉害,沙沙哑的,“若不是因为我,你何必…何必遭受这般罪……”
  “二妹妹…妹妹她……”她似是想说些什么说服自己,却任如河再也开不了口。
  “甯儿。”姒琹赟伸手想要拉她起来,却终归是一叹,拍了拍她的背。
  锦甯喃喃道,“我未曾想,妹妹竟当真是…那般厌恶我的。”
  “如今不仅是我,甚至还…牵连了你。”锦甯疲惫地闭上眼,苦笑地落泪,“本宫记得二妹妹幼时,还曾羞赧地冲我笑,亲昵地唤我…大姐姐。”
  “如今……”她终是又一笑,涩然而寥寞,“罢,罢了。往后她便…再也与我无姐妹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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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荷亭雅集
  自那日赵府雅集后; 京城众人便知晓甯和郡主终是“出山”了; 递到忈王府的帖子一时间纷至沓来; 无不是盼着能得郡主殿下垂青; 好借此扬名。
  不过如今倒是不赶巧了; 人人皆知这赫赫有名的荷亭雅集办于荷花盛时; 旁的雅集本便是向来不敢与之争锋的; 只今年的荷开得早,这荷亭雅集便也顺势向前移了移。
  而偏这荷亭雅集甯和郡主是年年参宴的; 从未缺席过一回,诸家自是知晓此番却是无缘亲会郡主殿下了; 倒是对那赵家更是钦羡了几分。
  要知晓甯和郡主那般尊贵的身份,除却常常给相熟的好友几分薄面儿; 向来只亲临京城三大雅集的; 赵家这小小雅集却得了郡主殿下的厚爱,可是天大的面儿了。
  所谓京城三大雅集,一曰禾府玉梅,二曰香山竹菊宴; 三便是这魏府的荷亭雅集。
  说来也巧; 玉梅雅集顶着禾府的名头,却人人皆知是甯和郡主所办;而这荷亭雅集顶的是魏府的名头; 却也是魏府嫡长女魏黎一手操办。
  雅集这日来的人倒是不少; 只到底若真要瞧去,照旧是那些熟面孔。
  锦甯到得不算早,相熟的好友早便到了; 她正要落座,一眼却瞧见了不远处魏黎的声音。
  “元瑾。”锦甯笑着唤道,“你今日可有的忙了。”
  魏黎才交代了丫头去备上笔墨纸砚,闻言不禁笑了,“每每的玉梅雅集,你可不也是这般?”
  元瑾乃魏黎之字。
  女子许嫁,笄而字。魏黎虽说如今已行了笄礼,可字却是及笄之前便有的,她同锦甯不一般,便是因早早拜了邵康之先生为徒学艺,一手好行草得天下人称赞,也因此得了个字,乃“元瑾”二字。
  锦甯但笑不语,只拉了魏黎一同落座,闲聊了起来,“我瞧着今年的荷亭备下的东西可不少,今日可是有许些人来?”
  “正是。”魏黎不知是苦恼的还是无奈的,两弯月眉蹙了起来,“原本想着同你学着减下些人的,可偏生今年递来的拜帖比往年多了数倍,我纵是再想减下些,也徒徒增了数十人。”
  阮矝言轻咦了声,“数十人?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魏黎苦笑着点点头,“本要是只我一人把着关便罢了,可如今几位妹妹也年岁长了,父亲便教我带着些她们学学这些事务。”
  一旁侍候的丫鬟适时为几人添上新茶,便又恭顺地退至一旁。
  魏黎端起茶润了润喉,才语含埋怨道,“这一学,可不就给我添了乱了?”
  锦甯笑着拍了拍她,温声道,“这些事以往通常是你一人打理,如今多了些人照拂,总归是好的。”
  江映雪也无不应承,“往常我也不管这些,到了刘府执掌后院才发现当真是不容易,还是多些人相助的好。”
  “多些人相助?”赵盼儿朝她挤眉弄眼,啧啧道,“刘公子的后院可还安分?你竟还落得个旁人相助的份儿上了?”
  “小蹄子没大没小。”江映雪佯恼轻啐她,“你同禾世子的事如今京城里可传遍了!介时再相见,可别怪我嘴坏埋汰你!”
  赵盼儿一时间竟羞红了脸,讨饶道,“好姐姐好姐姐!是盼儿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可别再说了!”她不安地伸手碰碰烧红的脸,嘴里嘟囔着,“可真是羞死个人了……”
  几人瞧了不禁笑出声,姒乐耘抹抹眼角,“盼儿啊盼儿,你比我年纪还长上些许,怎瞧着竟比小五还要小上许多?”
  姒乐耘口中的小五指的自然是当朝五公主,如今方过幼学之年。
  赵盼儿又恼又羞,瞪着姒乐耘哼道,“我瞧着你这便是妒忌我,如今你也年岁不小了,可是连如意郎君还未寻着呢!”
  几人闻言又笑得花枝乱颤,直停不下来,饶是阮矝言也提起袖管掩唇笑了起来,唯独锦甯只浅浅抿了抿嘴角。
  待笑渐停了,魏黎止不住笑意道,“你可别说咱们的懿尊公主了,我如今都及笄了,这事儿最急的可不该是我?”
  江映雪清了清嗓子,“你们可都听见了啊,元瑾如今正急着呢,谁若找着了如意郎君,快些告诉人家去才是啊!”语罢自己先忍不住,吃吃又笑了起来。
  锦甯抬眸望了几人一眼,轻言细语道,“元瑾这般才德,哪里还需那如意郎君呀。”
  “自是需要的。”姒乐耘忙摆手笑道,“这有才德的女子,自然要择端方清华之君子才是。”
  锦甯轻柔笑了笑,不再开口。
  六人正谈笑风生,再一瞥,竟见吴洛妤也来了,便忙唤了她来,一同又说笑了起来。
  “今日这人果真是多……”吴洛妤不禁唏嘘,“这偌大的亭堂可不是堆满了人了?”
  魏府的荷亭建得极大,可不是赵府那般的可以相提并论的。
  原本这亭榭便建的不小,待开了雅集后更是特意修葺整改了一番,约一院之大,容下数十人绰绰有余,可往年从未有这般多人,如今一看,倒甚是惊人的。
  姒乐耘方才笑着点头,余光却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无不嫌恶道,“甯儿你瞧,那是不是…禾锦华?”
  锦甯愣了愣,闻声望去,正见禾锦华一身绛紫云缎裙,深沉的颜色却衬着她绝艳的面庞愈加清冷,满身风华令人不敢直视。
  锦甯微微一笑,道,“确实是的。”她正要收回目光,却又依稀望见一道茶白侧影,隽秀如竹。
  锦甯眸光凝了凝,染上几分笑意。
  姒乐耘的面色倏尔冷了下来,“元瑾,你邀此人来作甚?”
  魏黎显然也是怔愣的,眉头不禁皱起,“我从未记得有邀过她,想必是我那几位妹妹之过了。”
  吴洛妤小心问道,“此人可是有些龃龉的?”
  吴洛妤同姒乐耘几人不同,她仅见过禾锦华一回,便是那日上元夜,自是不如姒乐耘几人对其百般厌恶,只深知她绝非善类。
  毕竟那日上元游舫,这位忈王妃可真是惹了麻烦又出了风头。
  “何止是龃龉?!”赵盼儿冷嗤一声,“此人恶贯满盈,不知害了甯儿多少回了!”
  锦甯轻轻扣上她的手,蹙眉道,“盼儿。”
  赵盼儿撇撇嘴,对吴洛妤道,“瞧!若不是甯儿良善,那禾锦华——”
  “盼儿!”锦甯握紧她的手腕,轻声道,“算了,我已知晓了,左右她与我…再无干系罢了。”
  赵盼儿自是不信,恶狠狠道,“禾嘉昱我告诉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受她陷害!如今你还没受够罪!还不知她好坏是不是!?”
  “盼儿说得对。”姒乐耘轻叹一声,肃声开口,“那人已经害了你无数回,甚至要毁你名声毁你清白——”
  “谁要毁本王王妃的名声?”只听一声轻笑,姒琹赟打断她的话。
  “皇叔?!”姒乐耘一惊。
  几人忙行礼,“拜见……”
  姒琹赟微微抬手,“不必了。”他望了一眼锦甯,才道,“本王今日应邀而来,既是雅集,那便不必顾那些规矩。”
  几人应声,“是。”
  姒琹赟稍稍颔首,温声道,“只是方才所言,还望诸位莫再谈论才是。”
  无论是有或无,事关女子清白,流露出去自然不是好事。
  锦甯自是了然,抬首与他对视一眼,眸中便晕出三分婉婉。
  姒琹赟心头不由得一柔。
  他方才便来了,先前离几人不远,自是将那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姒琹赟不禁又想起几日前她蹲在地上,落寞又苦涩的笑意。
  他微微侧眸瞥了眼禾锦华,沉沉得令人心悸。
  禾锦华后背微凉,她猛地回首,却什么也没看见。
  “锦华?”郑馥疑惑道。
  禾锦华扯了扯嘴角,“抱歉,方才走神儿了。”
  “无碍。”郑馥摆摆手,笑道,“你可是鲜少走神儿呀!”
  段琦波也点头附和,“当真是稀奇。”
  禾锦华佯恼,笑拍她们一人一下,“你们两个便是拿我打趣儿呢!”
  姒琹赟收回目光,笑了笑,“本王四处转转,诸位随意。”
  几人忙应是,“恭送王爷。”
  待瞧不清姒琹赟身影了,几人才继续谈笑了起来。
  姒乐耘瞥了眼禾锦华的方向,不禁又道,“欸,那可是郑馥与段琦波?”
  阮矝言抬首看了眼,点头道,“瞧着是的。”
  姒乐耘狠狠皱起眉,“元瑾,如今这荷亭雅集竟是什么样的人都请了?”
  魏黎颇为不解,疑道,“此话怎讲?”
  吴洛妤倒是知此事的,正要开口,锦甯却柔声打断,“哪有什么,不过是误会罢了。”
  她忙对魏黎轻轻摇了摇头,又笑着换了话头,“今儿个雅集可有什么趣事?”
  姒乐耘自是只她意思,她轻叹一口气,不再说了。
  魏黎见了便也不再多问,顺着锦甯的话道,“自然是有的。”
  “往日都是些吟诗填词的,早便腻味了,今日咱们便换个新鲜的。”她故弄玄虚地一笑,“玩个作画题字,如何?”


第90章 作画题字
  世人皆知甯和郡主善诗词绣舞; 此乃后四艺。而于前四艺,则又有“甯和郡主书,如插花舞女,低昂芙蓉;又如美女登台; 仙娥弄影;又若红莲映水; 碧沼浮霞”此一名评。
  由此可得; 虽说不知甯和郡主究竟是擅长琴棋书画与否; 但单论“书”,却也是独得称赞的。
  魏黎与锦甯便是“以字会友”,事因魏黎自幼一手好行草得诸位大师自愧不如;而锦甯一手簪花小楷颇具盛名; 二人以字相交,更成了莫逆好友。
  因而方才魏黎所言的作画题字若真论起来; 锦甯自也是不差的。
  锦甯垂眸一笑,自是道好; “先前便瞧见你吩咐了丫鬟准备笔墨纸砚; 如今方知原如是。”
  如今的荷亭早已被魏府的丫鬟布置好了; 原本空空一片的各个几案上已然摆放满了笔墨纸砚,瞧着便甚是气派。
  魏黎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道,“我与你也好些个月未曾比试一番了,今儿个时日正好,自然是要切磋切磋的。”她言至此竟已然有了几番跃跃欲试。
  锦甯掩唇轻轻笑出声,柔声道,“元瑾既这般说了; 本宫自是奉陪。”
  姒乐耘闻言便笑着同一旁的几人道,“这两人定是选题字的,既如此我等不如作画罢了,免得凑那个热闹。”
  吴洛妤眼睛一亮,喜笑颜开,“乐耘要作画?甚好!甚好!”
  江映雪也腾了几分兴致,“甯儿同元瑾书字,乐耘同洛妤作画,倒是教我好生期待。”
  吴洛妤极擅画工,对画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如今京城贵女中擅画的不少,但能与她相较的却是凤毛麟角。
  她曾多次哀叹,若不是锦甯习了诗词绣舞,想来同她心神相交的画友又是能多上一位,着实是可惜可叹。
  而在京城贵女中若论画工,除却吴洛妤,但数姒乐耘了。
  姒乐耘琴棋书画各个颇精,只她到底贵为从一品公主甚少出面。而吴洛妤虽说才名远播,家世却落了些,纵是有心同姒乐耘斗画,整一年也多不过一二次。
  如今正是难得的好机会,吴洛妤自然是难掩激动。
  阮矝言不禁也笑道,“她们是打定主意要一争高下了,若是让我选,那还是择书字罢了。”
  赵盼儿眨了眨眼,随意道,“既如此,我便也择书字罢。”
  “哦?”江映雪颇为讶异,挑眉道,“那我便择作画了,也不辜负荷亭美景如斯。”
  几人谈笑间便寻了临近的几案,有眼色的丫鬟便一一搬来了木椅,供几位贵人落座。
  “咦,你瞧。”姒乐耘凑近锦甯,斜眼瞥了瞥不远处,“那岂不是禾锦华三人?”
  锦甯寻声望去,却见禾锦华也落了座,正鼓弄着面前排放整齐的笔砚,神色淡然。
  赵盼儿轻嗤了下,声音不大不小,“忈王妃莫不是也有意作画罢……”说着便轻轻笑了起来,一对儿美目灵秀动人,暗含鄙夷。
  “盼儿。”锦甯不禁蹙起眉,低声道,“我先前不是同你说了……”
  她话音还未落,禾锦华却笑了笑,面色波澜不惊,“赵小姐怎知,我不是书字?”
  这话一说,原本悄悄看热闹的众人神色也都嘲弄了起来,暗讽讥笑一时间络绎不绝。
  谁人不知,忈王妃那字狗爬似的,连三岁小儿的也不如。
  到底都还顾忌着脸面与风雅名声,众人虽心中讥讽,面上却皆是一派冠冕堂皇。
  禾锦华却早已一一将这些人的嘴脸看了个清,她眸中划过一丝冷笑,又极快地掩了去。
  赵盼儿自不是傻的。
  若是她此刻将嘲讽的话说了,虽得了嘴上一时之快,但且不说这蛮横刻薄的名声便因此传出去了,便说这禾锦华分外邪门儿,谁知她又会不会奇迹般闹出来个什么,届时打的可是她的脸。
  赵盼儿心思飞快转了转,正要开口,锦甯却按上她的手,轻柔出声道,“盼儿一时嘴快,还望妹妹勿怪。”
  “原如是…”禾锦华随意瞥了她一眼,轻笑一声,“我还当赵小姐有意贬低,是看不起我这字呢。”
  她话说的这样直白,倒教在场众人难得羞臊了几分。
  姒琹赟静静立在亭外看着,神色浅淡。
  “王爷。”一旁的小厮低声道,“如今可要回府?”
  姒琹赟没说话,只一声不响地望向亭中。
  锦甯也似是没料到她竟这般不顾脸面,抿了抿嘴,轻声道,“怎会。妹妹幼时确实不擅这些,但往日是姐姐看轻妹妹了。”
  她温言慢语,仿佛如今说这话的不是自己,“自那日上元游舫妹妹一曲剑舞后,姐姐便知妹妹不知那般胸无点墨之人。是姐姐目光短浅了,还望妹妹莫怪。”
  赵盼儿猛地瞪大眼眸,控制不住地用力扣上锦甯的手,“甯儿!”
  姒琹赟才向前迈了两步又倏地停下,半晌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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