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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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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个地下了。”
“你又何必自谦。”锦甯失笑,摇着头道,“娘亲那里的婳义说起来也确实是一手好茶艺,不过你比之她自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珠忆姑娘莫要再谦虚了。”白嬷嬷笑容可掬道,“殿下为爱茶之人,所言自是不虚,若是你没两把刷子,殿下又何必称赞你?”
珠忆眼见她好不容易带过去的话头又被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带偏了,心下有些急,面上却笑着摆手道,“奴婢哪里及婳义姐姐,殿下与嬷嬷莫要再恭维了。”
她见宝念似乎又要开口,只得抢先一步,隐晦地试探道,“夫人想必还再等您,殿下如今可要回婠静院的?”
猫逗老鼠也是会腻的。
锦甯也无心再逗弄她,素手理了理裙摆,起身颔首道,“既如此,本宫便去一趟婠静院,答应娘亲的,自不能食言。”也不枉她刻意留下的话柄。
她抿了抿唇浅笑,又顺水推舟了一把,“珠忆便留下罢,前几日本宫同娘亲正巧探讨了百合纹的新花样,今日带着宝念与嬷嬷去也方便些。”
珠忆舒了一口气,笑着福身,“诺。”旋即作揖恭送锦甯。
眼见三人的影子瞧不见了,珠忆还有些不放心地悄悄跟上去,在大门后探首看了看,见确实没影了才放下心来。
她跑回偏房,从床底摸出了个纸袋子,有些嫌恶地皱了皱眉,拢了拢手,将纸袋藏于宽大的袖管后便溜了出去。
“珠忆姐姐。”有小丫鬟见了她招呼道。
珠忆笑着应和,到了正房便唤了守门的丫头下去,自己小心翼翼合上门。
待确定没人了,她便伸手去摸索那门上的木板,最下面那一层鎏金的门板竟被掲下了一块儿来,珠忆将木板置于一旁,便拎出那个纸袋子里的东西捣鼓起来。
而就在一旁的窗边,本就没走远的三人却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回来,锦甯紧贴着墙,余光透过窗棂,注视着珠忆的一举一动,宝念与白嬷嬷则半垂着首候在一旁,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异动。
眼见珠忆的似乎要鼓弄好了,锦甯缓缓挪动脚步,层层叠叠袖摆下的青葱玉指若隐若现,她轻微勾了勾指尖,宝念与白嬷嬷也即刻静悄悄跟上。
待出了含甯阁,三人才发出声响。
“小姐,那珠忆……”
锦甯斜睨了宝念一眼,眉目清柔含笑,“留着。”
作者有话要说: WOW评论的好多宝贝都真相了呢
然后。。二心他。。他应该不渣吧 宝宝的意思是他哪怕渣都不要在意w(那只是个例子嘤)因为小郡主才是小宝贝儿呀【噗这里再次借用某只小可耐的评论】他。。他真的不渣吧qaq
我把二心写渣了吗心碎
pps最近会小修吧 前几章找到了好多虫
第69章 玉梅雅集
这日玉梅雅集邀请的人不多; 虽人少; 却贵在精,各个皆是文豪大儒; 亦或是声名赫赫的才子才女,甚至连当今大珝第一名士贺崇贺老先生也被邀请至此。
而贺老尊驾也是使得这玉梅雅集的名头再一次打响。
要知道贺崇老先生虽才华横溢却为人自傲清高; 平常不易“出山”; 要请动他可是难上加难,连皇家撰拟春联的日子也不过参加了两三次,此次竟参加玉梅雅集; 可以说十成皆是看在了锦甯的面子上。
禾致远心中可谓是自得不已; 这事给他争了脸又令禾府门上有光,不禁又再次感慨却遗憾爱女可惜身为女子。
玉梅雅集在禾府霈园举办。
霈; 谓之帝王之恩泽。
锦甯做东,自是早早便在霈园候着了,姒琹赟也是很快便赶来,为的便是可以多见她几眼; 可此处人多不敢放肆,锦甯只得含羞带怯地与他遥遥相望,至多对视几瞬。
她望来的几个眼神便令姒琹赟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 可他按捺住心思; 远远站着不近她身。
“听闻甯儿琢磨出了百合纹的新样式?这京城中可都传遍了!”说话的是国子监祭酒嫡女魏黎; 写得一手好行草,拜了大师邵康之为徒,文采也是颇甚。
锦甯只浅笑道; “自不是我一人琢磨出的,娘亲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白嬷嬷被锦甯留在含甯阁,而随行的宝念与珠忆却是不近不远的跟着,锦甯身边围着的人多,她们也不好近身守着。
魏黎知她谦逊,咯咯笑了起来,“总归是少不了你的功劳。”
“我倒是想问何时能见庐山真面目!”赵盼儿娇声道,“你可莫要藏着掖着!”
锦甯不禁好笑,“自不会。”
“咦?”赵盼儿眨了眨眼,顺势狮子大开口起来,“那今日我等可是有幸看的?”
锦甯点着头轻叹一声,尽是些无奈纵容,“罢罢,依了你便是。”
众人闻言眼睛噌地一亮,甯和郡主何等受人追捧,这百合纹届时定当是京城贵女人人争相模仿的,若是先他人得知,自是能炫耀上好一阵。
锦甯从袖管摸出一个香缨,笑着摊开手给众人看,“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多翻了几个面儿罢了。”
几个脑袋便凑在一起,小心翼翼地盯着那个小香缨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锦甯被逗笑,眉眼柔柔弯着,将香缨放到赵盼儿手上,“拿去传着看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赵盼儿仿若珍宝地捧着那个香缨,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甯儿太过谦虚了!哪里单单只是翻了几个面儿?!这侧着枝丫的,向下垂着骨朵儿的,向上仰着花瓣儿的,皆是活灵活现!”
她说着又将香缨传给魏黎,魏黎也是小心翼翼地捧着,啧啧称奇道,“当真是惊为天人!你的绣艺但凡分个一丝丝儿给我,我便也满足了。”
接着又是传给姒乐耘,一旁的阮矝言忍不住探着头去看,轻吸一口气,道,“你是如何做到的!这一朵两朵的,当真是栩栩如生!”
姒乐耘也不禁蹙眉喃喃,“你偏生怎的这般厉害?竟能将花儿侧面也绣得这般活?旁些个若是绣侧面儿的,线条定是会乱成一团儿,连形态也瞧不清的。”
锦甯摇着头笑,“纵是你等夸大了的。”
方筱筱饶有兴致地接过香囊,细细观察每一股绣纹,片刻,转了转眼珠问道,“我仔细看了看,却是每一瓣花瓣儿的颜色是有细微不同的,你可是用了不同的色调的?”
锦甯闻言微讶,旋即笑着点头赞叹,“方姐姐果真是别具慧眼。”
她取回香缨,择了其中向下垂的一朵,细细描绘着下垂着的那一瓣花瓣儿,对众人道,“这一瓣儿我用了藤黄,为的便是藤黄乃亮色,可令人一眼便能瞧出这一瓣儿是明显向下垂的。”
“而杏黄相比藤黄则较浅较柔,”锦甯轻移手指,又在其余几瓣平常伸展的花瓣儿上点了点,温声道,“其余几瓣儿便皆是用了这浅色,可突出那向下的花瓣儿,又好使这百合形态自然。”
“我只用了两色,且为极其相近的两色,为的便是教这百合杂而不乱。”锦甯见众人依旧有些似懂非懂,当下善解人意解释道,“若是颜色过多,那可不就是眼花缭乱了?”
几人了悟,正要说什么,便听不远处传来抚掌大笑声,“甯和郡主绣艺果真乃大珝第一不为过!这般奇特见解在下学到甚多!”
锦甯回首,却见是荣瑾正眉宇含笑地望着他,眸子里闪着欣喜的亮光。
她微微一怔,“多谢世子夸赞。”她蹙了蹙眉,有些欲言又止,却最终只温雅笑笑,没说出口。
荣瑾无心让她为难,便当下开口道,“佥忞今日有事,便唤我来替他参加。”
姒琹赟淡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瞥了荣瑾一眼。
锦甯闻言了然,有些歉意地淡笑道,“既如是,那世子殿下便请随意,恕甯和无法离身相陪。”
荣瑾心中舒了口气,扬了扬唇,“无碍。”
她信便好。
并非是禾锦垣有事,而是他刻意央求来的。
他本无心骗她,只是许久未见,他忍不住…想见她。
锦甯礼貌地向他微微颔首,才又转身去招待其他人。
荣瑾的目光有些痴痴地随着她移动,恨不得连眼珠子也黏在那纤柔的背影上。
只待锦甯似乎若有所感地疑惑望过来时,有些尴尬地脸色一红,才讪讪摸了摸鼻子,移开目光。
姒琹赟眼眸微敛,轻轻扣了扣小几案,“去唤来荣世子,便说本王闲来无事,找他谈谈天。”
身旁的小厮偷偷瞥了眼淡笑的主子,“诺。”
**
才招待了贺老先生,哄得老人家笑意满面,锦甯便被姒乐耘几人拉走,四人离着远远儿的聚在一起。
“甯儿。”赵盼儿悄悄拽了拽锦甯的袖子,“你…你阿弟今日没来?”
锦甯闻言怔松,低眉敛眸,轻声道,“兴许是有事罢。”良久她才抬首,调侃笑道,“怎的?这便念上了?”
赵盼儿面颊粉粉的,嗔她,“甯儿!”
“罢罢。”锦甯秀秀气气道,“以后不笑你了,可好?”
姒乐耘与阮矝言却掩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赵盼儿跺跺脚,“不理你们了!”说着便小跑着不知躲到了哪里去。
锦甯失笑,“她脸皮这般薄,你二人还偏爱逗她。”
阮矝言淡笑一声,“最是她有趣,要不趁着现在在逗逗,日后——”话音戛然而止。
姒乐耘不住皱了皱眉,“……你也?”
阮矝言摇了摇头,“父亲没逼我,不过…母亲却有些着急了。”
姒乐耘轻叹一口气。
阮矝言问道,“你二人呢?可是也快了?”
锦甯轻轻摇头,低声道,“还没消息呢。”
姒乐耘倒是几人中最坦然的,“最近父皇已经开始帮我挑起来了,不过还没个准头。”
“单论你二人的家世地位,便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不用说才名声望了。”她说着不住又皱起眉头,“只是矝言,你今日脸色怎这般不好?”
阮矝言抿了抿唇,“我听父亲说。。。当今有意愿,让我……”她嘴唇蠕动了动,说的含糊不清。
她虽说的模糊,锦甯与姒乐耘却是瞬间意会。
“嘶——”姒乐耘大骇,惊异地捂住嘴。
她眸子瞪得极大,倒映出阮矝言轻轻颤抖的身子,“怎会??!”
这一个两个与她最亲近的挚友,怎都要与太子哥哥扯上关系?!
可…可太子哥哥分明对甯儿……
“矝言…”锦甯用力握住阮矝言微微发颤的手臂,柔声低喃,“无碍的,无碍的……”她轻拍她的背,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安抚。
待阮矝言渐渐平息下来,锦甯给姒乐耘递过去一个眼神,轻摇着头,示意她莫要再刺激阮矝言。
姒乐耘抿着唇点点头。
“若是真的,那便是好事。”锦甯轻轻出声,温柔捧起阮矝言的脸与她对视,眸子里满是安抚的意味。
她伸手拥住阮矝言,后者一怔,旋即也用力拥住她,就像紧紧抓着最后一根稻草。
“我…只同你二人说。”锦甯嗓音低柔,“我已有心上人了。”
阮矝言身子猛地一颤,“当真?”她把脸埋在锦甯肩头,带着几分哭腔,“我还以为……”
姒乐耘安慰地拍拍她的背,对锦甯笑道,“你这丫头,这样的大事还不跟我们说?”
锦甯有些赧然,轻拍阮矝言的肩将她放开,“我本打算日后同你二人说的,只是矝言如今这般,还是早早说出来好。”
“幸好…幸好……”阮矝言抬首,轻舒了一口气,“这般便好。”
锦甯将丝绢递给她,温声宽慰,“你无需担忧这些,再如何,我们三个,永远会是最亲最近的挚友。”
“嗯,”阮矝言接过丝绢轻拭眼角,微微勾起唇,“一生一世。”
姒乐耘也笑了起来,“你若真会那般,那日后你我便成了亲上加亲了?”
锦甯扬起眉,轻笑道,“确实,你二人可不是有缘分的?”
“可别打趣我了,”阮矝言说着望向锦甯好奇道,“你方才说的…那人…是谁?”
锦甯有些踌躇,轻声道,“你二人可千万莫要说出去。”
姒乐耘点头,甚至饶有兴致地玩笑了一句,“自然,我与矝言可不是盼儿。”
锦甯轻咬下唇,眼眸瞥向正与荣瑾交谈的姒琹赟,面颊微微泛红。
“果真?!”姒乐耘小声问道,“是荣世子?”她见锦甯没说话,瞪大眼眸,“还是…皇叔?”
锦甯抿着唇轻嗯一声,雪肤映上红晕,嫣红嫣红的羞怯。
阮矝言也不可置信的模样,“你…莫不是玩笑?”
锦甯细语道,“自不是。”
姒乐耘啧啧摇着头,“皇叔这般人都被你拿下了!日后你要被多少女子妒忌啊!”
锦甯嗔她一眼。
阮矝言笑了起来,“难怪你不同盼儿说!”
锦甯无奈拢起眉心,笑道,“可不是,若是教她知晓了,明日这偌大的京城可不是人人皆知了?”
姒乐耘也正要开口,却听不远处传来争执声,似有愈演愈烈的形式。
如今可是禾府雅集,若是出了事,脸面不好看的自然是禾府。
锦甯招来宝念,低声问道,“发生了何事?”
宝念福了福身,同锦甯耳语道,“回殿下,是…二小姐。”
姒乐耘耳朵尖,便听到了“二小姐”三个字,无不厌恶道,“禾锦华?”
她身后跟着的婢子见主子开口了,忙应声道,“奴婢先前听到了几句,似乎是禾二小姐找来了个江湖道士,那老道说是…说是……”
锦甯紧蹙眉心,柔声道,“你且说,本宫定不会怪罪。”
那婢子咬咬牙,恨不得连头都低到地上去,嗫嚅道,“说是…禾府有不祥之兆,需驱邪。”
作者有话要说: 很好 下章开始搞事嘎嘎嘎~
让亲们久等啦 爱的摸摸大管不管用w 这两天发烧严重有比较累 今天终于补上啦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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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不祥之兆
梅香榭盖在霈园池中; 临水接岸; 四面雕镂格子糊着纸,推窗便是荷叶翠翠; 左右俱是游廊曲桥。
不远处依旧可以窥得梅园一簇簇或梅红或晶白风骨峥嵘的小朵儿,皆是缀着几分雪色; 端的是一副风雅模样。
届时午过半晌; 饮盅赏梅,谈诗吟词,便是在那梅香榭中。
可如今分明时辰尚早; 熙熙攘攘的人群便围在榭旁。
禾致远脸色不大好; 皱着眉道,“还不快叫那老道士离开?”
禾锦华笑意盈盈; “父亲,这话怎么说呢,吕**师此行千里迢迢赶来,为的便是救我禾府于水火。”
“简直是一派胡言!”禾致远黑眸深沉; “我禾府哪里需要被救于水火?!更没有什么不祥之兆!你如今带人来装神弄鬼,是何居心叵测?!”
“女儿哪里有那般居心。”禾锦华掩唇轻笑,唯露一双似笑非笑凤眸闪着冷光; “父亲说笑了; 若论装神弄鬼; 当年女儿出世时,父亲不早就找了澶明法师,说是女儿乃不祥煞星吗?”
周围的人闻言皆悄悄议论了起来; 眼里尽是些看好戏的兴味。
左右也是旁人家的笑话,不看白不看。
唯独贺老先生皱了皱眉。
“放肆!”禾致远冷冷地凝视她,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从未在乎的女儿,“澶明法师那是赫赫有名的大师,你如今带来的这个…道人,都不知是哪里带的江湖骗子,故意哄骗你这般未出阁的小姐的。”
“锦华。”他皱着眉叫出这个有些熟悉,却更多陌生的名字,“还不快把人带走?为父自不会害你,更不会害禾府。”
“女儿也是为禾府好。”禾锦华丝毫不惧,朗声道,“吕法师乃江南法师第一人,在江南名气极高,并非甚么江湖骗子,如今他既说禾府有不祥之兆,何不令法师做法驱邪?左右不是坏事!”
“笑话!”姒乐耘轻笑一声,“这禾府最不祥的,不就是你禾锦华?”她显然是气急了。
也是,哪里见过有女儿家这般不顾颜面,硬要将坏名声加到自己府上?
若单单害了她禾锦华一人便罢,锦甯更是为禾府嫡女,若是府上名声坏了,锦甯也要遭殃。
这自不是那般简简单单可以撇下的名声,若是旁的锦甯身为郡主自然不惧,可偏偏是“不祥之兆”,但问何人会喜爱不祥?
“此乃家事。”禾锦华淡笑道,“公主殿下若是插手,便不大好了罢。”
锦甯轻轻扣住姒乐耘的手,上前一步温声道,“二妹妹,是,此乃家事。可何人皆知家丑不可外扬,这道人所言更是不知真假,此事,可否在玉梅宴过后再论?”
人群静了下来,心中夸赞甯和郡主知书达理。
这件事已经说不清楚了,锦甯此言也是唯一的办法,大大方方将事情讲出来,想要过后再议,旁人也不能说些什么。
毕竟,确实是人家家事。
“家丑不可外扬,可此事又不算什么丑。”禾锦华盯着锦甯,倏尔一笑,“还是,长姐怕了?”
“什么?”锦甯不禁月眉微蹙,“妹妹所谓何意?”
禾锦华嗤笑一声,高声道,“若是诸位不嫌,我禾氏族人心中也没鬼,为何不叫吕法师现在便做法驱邪?!”
锦甯淡淡敛眸,浅笑。
激将法用的还是差了些,不过,若是二妹妹想,她也不在意助一把。
“放肆!”禾致远冷冷瞪着她,已然气得讲不出话来。
“老爷莫气。”安常静忙安抚禾致远,一边不着痕迹给锦甯递了个眼神。
锦甯微微掀开眼睑,含着笑意的眸与安常静对视一瞬,眨眼便移开。
安常静心下稍定,笑道,“既然锦华有意,那便让她试试,左右也是为了禾府好。”
她望向众人温和一笑,“此事已然不清不楚了,然我禾府众人心中没鬼,更是清清白白,自是叫众人做个公正才好!”
安常静这话说的漂亮,倒是叫众人高看了几分。
禾锦华有些狐疑,这安氏贱人何时脑子摔糊涂了,竟有心帮她?
她心中警惕起来,面上却无异笑道,“既如此,那诸位便请做个见证,法师,还请做法。”
那吕老道一席粗布蓝袍,头戴道冠挽了一个髻,脚踏棉布鞋,鬓发微微泛白,却目如晨星闪着精光。
他手上提着个笼子,被一块黑布遮掩着,笼子里发出低沉粗粝的“嘎嘎”声,还有翅膀不停拍打扑腾的挥动声。
吕老道冲众人点了点头,放下那笼子,便有侍从捧着个装了水的银盆端到吕老道跟前,吕老道向那人微微颔首道谢,也不在意那人怠慢,一撩长袍,便席地而坐。
他先净手,仔仔细细地用水擦拭每一个地方,再以水洗面,净脸。
众人见这架势,也不知此人底细真假了,却是原本看好戏的神情微微收敛起来。
吕老道一起身,便又有侍从将那盆水端走。
“那诸位,贫道便开始了。”他开始围着那笼子转圈,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念叨着什么,神神道道的,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架势。
忽地,他提起那笼子,神态虔诚,一掀黑布,打开笼子,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将那笼子里的东西放出去,便听翅膀拍打的声响,随后一乌黑的影子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不知奔向了什么地方。
“是什么?!”
“你瞧清了吗?”
“那黑乌乌的甚是可怖!”
有胆子大的男子兴致勃勃地议论了起来。
“你可听见那东西怎么叫的?”
“是‘嘎嘎嘎’的罢。”
“喝!还挺吓人!”
“究竟是何物?”
……
禾致远面色阴沉,“吕法师,此物是何?”
“此乃老鸪。”吕老道摸了摸羊角须,道。
众人神色惊异,开始有些骚动。
“老鸪?!”禾致远眯了眯眼,“法师何意?老鸪本且为不祥之兆,为何带入我禾府中?”
“郡王爷莫怒。”吕老道神色依旧清淡淡的,“且看罢。”
待那乌鸦的影子渐渐远了,吕老道才向众人点点头,道,“那老鸪飞向之地,便是不祥之兆所源,诸位请随贫道来。”
走过梅园,跨过小花园,众人却无暇顾及那些美景美色,只亦步亦趋地跟着吕老道的脚步,想要看他能弄出个什么名堂。
离目的地越近,那乌鸦的“嘎嘎”声便愈发清晰,而在场的禾府众人却渐渐神色古怪。
只待那吕老道站到一处院门前,随行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才也停下脚步。
吕老道回首,问,“此地是?”
锦甯抿了抿唇,跨前一步,柔声道,“此处乃本宫的含甯阁。”
众人神色大异。
“哦?”吕老道却神情不变,礼貌问道,“贫道可否进门一探?”
“自然。”锦甯点点头,眸中晕着不安,“法师请。”她转身望向众人微微颔首,轻声道,“诸位若是不嫌,也可一同进门,若是事发含甯阁,本宫绝不包庇。”
锦甯有些羞赧地敛下眼帘,“只是此处乃本宫闺阁,多有不便,还望诸位担待。”
在场皆是些清高的才子才女,亦或是声名赫赫的大儒,自不会做那些不合规章礼节之事,当下忙应道,“自然,殿下不必忧心。”
“多谢。”锦甯感激笑道,便唤宝念去推门。
大门甫一打开,众人便挤入院中,这含甯阁极美,众人却无心欣赏,只探头四处望去,正瞧见那乌鸦正扑腾在正房外,似乎想要破门而入的样子。
众人暗暗噤声。
锦甯脸色霎时间便苍白了下来,朱红的唇瓣也隐约泛白。
她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手置于胸前,紧紧捏着丝绢,“这…这是何意?”
那吕老道大吸一口凉气,望向锦甯叹气,可惜地摇摇头,“这…这……”
锦甯勉强地勾了勾唇,“法师且说,本宫自然不会怪罪。”
“还请殿下恕罪。”吕老道拜了拜,才摇着头叹息道,“此兆,为殿下您,实乃不祥之源头啊!”
轰得一声,众人只觉头皮发麻。
锦甯腿一软,身子一倒便要晕厥,身旁的珠忆忙伸手去接,这才令她没有摔倒,“这…这……”她面色苍白苍白的,似乎一点血色也无,别样的楚楚,令人怜惜不已。
原本惊异恐慌的众人也都可惜可叹地摇摇头,甯和郡主这般人儿,又怎会是…怎会是……
“哎,实属可惜……”
“殿下这般高洁纯善…怎么可能呢?”
“这老道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哪怕是假的,可那老鸪飞到了殿下闺阁…却是不争的事实啊……”
“老鸪…不祥啊!”
“怎会!?”禾锦华瞪大眼尖声道,“不可能啊!大姐姐怎么会是…怎么会是……”她似乎难以启齿,捂住嘴道,“不!不可能的!若说是不悻之女,方为我才是!”
那吕老道怜悯地望了她一眼,“二小姐心地善良,贫道知你是不想郡主殿下染上这般名声,只是…恕贫道直言,此兆,分明指向郡主殿下,方为那不祥之兆。”
“而二小姐你……”他摇着头叹气,“怕是数年前那澶明法师,卜错了一卦罢,真正的不悻之女…如今看来,方为…方为甯和郡主殿下才是……”
锦甯不停地喘着气,似乎下一口气便要提不上来了,羸弱的身子颤抖不已,令人不忍去看。
众人皆别过眼去,唯独姒琹赟神色清冽,唇角淡淡一勾,是森冷的笑。
很好。
“放肆!”姒乐耘冷声,“甯和郡主纯善大方谁人不知?尔等便因这江湖骗子的一派胡言,便轻易听信了?!”
众人听闻姒乐耘之言当下神色各异。
“诸位皆是君子。”贺老先生面色微愠,“纵是吕道人如何所言,看人也不能单听这些所谓的祥与不祥,郡主殿下为人我等皆看在眼里,方找寻事情真假,不得背后议论才是。”
众人交头接耳起来,点点头啧啧称是。
“贺老说的是,受教了。”
“甯和郡主这般人儿…确实…唉……”
“贺老所言极是,是我等狭隘了!”
“多谢贺老,受益匪浅!”
魏黎少见地没有笑,皱着眉向众人道,“贺老所言极是,依我看,我等不可但听那吕道人的一人之言。”
“再者,这老鸪便无缘无故就会自个儿飞到含甯阁了?”阮矝言眸若寒冰,嗓音含着怒气。
赵盼儿哼笑一声,高声向众人道,“便是当真为所谓的不祥之兆,也是有因的罢,哪里会平白无故,便瞅准了甯和郡主的院儿钻?”
“或许那门有异?”有人提议道。
禾锦华面色一僵。
锦甯依旧轻轻喘着气,她不停瑟瑟发抖,秋水般的面容弥漫着脆弱与无助。
自然是有异的。
她的眸光隐约瞥向禾锦华僵住的身子。
她当日便查出了,那门上,融了大花马兜铃的气味。
那味道极其细微,不易察觉。
可二妹妹些许不知,哪有贵女同她一般日日舞刀弄枪的。
京城贵女闲来无事,自是要找些消遣,像是绣花儿啊吟诗填词什么的为其一;其二便是识香调香,有意思又能打发时间。
而她…若谦逊说,为个中中好手。
大花马兜铃,腐老鼠之气味。
腐尸之味,方为老鸪所喜爱。
不过这些都不需要了。
她低柔浅笑。
丞烜,可是特意派人来保护她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的搞事情 低调低调
感谢小天使们的建议啦蛤蛤
是酱紫的 那位刷负分的读者朋友隔几张刷一个qaq 大概刷了十几个。。。所以虽然言辞hin文明但是还是准备举报一下毕竟影响不大好w
如果要举报的话是每个都举报一下吗?【一共十几个这。。有点累吧嘤嘤嘤】还是任选一章吗?原谅我比较单纯可爱呢mua(噫我怎么那么婊里婊气
然后 有宝贝问说好的隔天更咋前两天没更来着qaq 因为前几天发烧了很抱歉亲亲们啦 在文案请了个假w
以后请假这种事若无意外都会在文案和亲亲们说一声的,所以如果有类似情况亲亲们可以看一下文案哦~
虽然隔天更已经快结束了嘻嘻嘻~你们未来一定会想这个勤劳的禾子的嗯
还有关于郡主小姐姐的舞艺。。不着急不着急 以后会有的嗯~
pps最近会小修 亲们都知道宝宝的更新时间的 不要误会哈 不一定是更新嗯
第71章 真相大白
众人围着那门钻研了许久; 却依旧是未发觉什么异常。
禾锦华紧紧攥着的拳渐渐放松; 心下也舒了一口气。
那大花马兜铃常人定是不知的,更莫说融入木头的方法极巧; 若非草药大家,她笃定这些人定当瞧不出。
那吕老道频频望向禾锦华; 心中也有许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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