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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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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锦华紧紧攥着的拳渐渐放松; 心下也舒了一口气。
那大花马兜铃常人定是不知的,更莫说融入木头的方法极巧; 若非草药大家,她笃定这些人定当瞧不出。
那吕老道频频望向禾锦华; 心中也有许些不安; 他是拿人钱财做事不错,可这事若是危及了他一代道士的名头。。。就莫怪他不讲信用了!
禾锦华向吕老道递过去一个眼神,那吕老道会意; 当下叹了口气; 道,“贫道入道数十年; 想来是不会有何差错的,此事贫道也倍感心痛,可……”
他摇摇头,指了指天; 一派仙风道骨道,“此乃天命,天命不可违啊!”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思索着莫非甯和郡主当真乃那不祥之人?
姒琹赟笑了笑; 招来一个丫鬟; 踢了踢那最下方的门板,低声道,“此处可是有异?”
他随着零星几人站在门内; 后头是屏风挡着,倒都是有规矩的,没人越过屏风。但更多人却是站在门外头四处查看,甚至有去围着那乌鸦转的,竟都未发现什么不妥。
那丫鬟忙恭谨垂首应是,将信将疑地蹲身去扣了扣那门板。
喀喀喀清脆几声,众人皆被吸引了注意去。
那丫鬟也是怔住了。
空的?
丫鬟一愣,不由自主地抬首望去,男人眉眼淡笑,分明是赏心悦目极了,可他莫名心头一寒,只得仓皇地高声道,“郡王大人,此处听声响怕是其中有东西。”
众人忙围了过来。
禾致远疾步闯入门内,皱眉道,“打开看看。”
那丫鬟应是,忙伸手去掲那木板,几乎不费分毫力气,那木板轻而易举地便被抠了下来,整一块木条揭开竟都是空的,露出里头的东西,丫鬟探头去看,捂住口鼻干呕一声,跌跌撞撞爬起来缩到一旁去了,脸色煞白煞白。
众人是又惊又疑,有些胆子大的已然探首去看了,守在门前的三两丫鬟拦也不是放也不是,只得勉强挡在门前,以免冲撞了贵人。
禾致远冷冷瞥了那吕老道一眼,指示身旁的小厮去探探到底是何物。
小厮拨开人群,俯身去看,却见两只看不清形态的黑毛球挤在那不小的木门洞里头,毛发黑褐,又大又肥,隐约还可以看见两条细细长长的尾巴,灰灰的细毛。
仔细闻闻,竟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腐臭味,略带腥气,令人不禁犯呕。
那小厮瞪大了眼,胃里不停翻滚,咽了两三口唾沫,嗓音微颤,“大…大人!是两只死鼠!”
众人一片哗然,随后便是惊惧不已,只觉背后一寒,满身的汗毛竖起。
死鼠!!!
竟是两只死鼠!
不时夹杂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众人纷纷坐立不安,人喧马嘶、七嘴八舌,顿时场面乱成一锅粥。
——甯和郡主是被陷害的!
谁人不知老鸪喜腐尸之味?
这显然是有心人竟故意设计,使那老鸪寻着腐鼠味飞到甯和郡主院中的!这腐味常人难察觉,但老鸪灵敏,便是一丝丝味道也能寻到。
难怪先前拼了命撞门呢!
若他们没发现,甯和郡主那不祥的名声岂不就坐实了?!
禾致远脸色倏尔沉了下来,冷声道,“还不快将那腌臜之物从殿下门中取出!”
又几个小厮也应声而去,带着几根木棍子,将那两只死老鼠杵出来,两只肥大的黑老鼠便软软地瘫在地上,灰沉沉而炸起的毛发,满身肮脏。
有受不住的女子甚至是丫鬟皆也干呕了起来,脸色雪白,额迹流下一股股的冷汗,打湿了发髻。
禾锦华脚步一个踉跄,一阵惊悸。
怎会!怎会有死鼠在那门中!?
吕老道脸色也不大好看,神色阴沉沉的,心中暗骂了禾锦华千百遍,已然在思索如何将自己安然无恙地摘出去了。
“殿下!”只听几道惊呼,众人闻声望去,却见锦甯眼皮一翻,惨白的小脸儿却是连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了,身子依旧打着颤,竟是要昏过去的模样,宝念与珠忆二人小心翼翼扶着她,惊忧不已。
“本宫无碍。”她嘴唇哆嗦着,勉强地牵了牵唇角。
安常静也被身旁的婳心婳义小心扶着,她努力站稳,厉声命令道,“快将殿下扶去歇息。”
众人此时是一句话也再不敢多说了,暗暗义愤填膺地嘘声。
究竟是何等恶毒之人才会想出这般阴毒的计谋!
——谁会想到这门内有死鼠!!?
不说郡主殿下此次被诬陷之事,便单论死鼠这般腌臜乃邪物!若是此次没发现岂不是一直要夹在这门里了?闺阁中藏着两只死鼠,单是想想便令人胆颤心惊浑身冰凉!
“本宫无碍。”锦甯嘴唇微微翕动,轻却坚定,“此事为重。”
她吁吁又轻喘了几口气,良久,几分虚弱地温声道,“事发含甯阁,女儿不能撒手不管…再者,事关我顺文王府颜面,甯和贵为一品郡主,怎可这般便一走了之?”
众人听闻只觉眼眶一热,这般气度的郡主殿下,他们先前竟信了那老道一面之词,甚至有那般的阴暗心思,实非人哉!
有女子低低地啜泣声响起,“郡主殿下这般风骨,我等万般不能及也……”
“殿下乃真君子……”
“仁者之心,与殿下相较,我等…实属不堪!”
……
“甯儿……”安常静杏眸一红,柔弱泣声道,“我苦命的女儿哦!究竟是哪般小人陷害你至斯!”
众人不禁朝吕老道望去。
这吕老道张口闭口皆是些诬陷郡主殿下的污言碎语,想必是早早便不安好心的!其罪当诛!千刀万剐都不足惜!
姒乐耘冷笑一声,“这吕老道为明,可还有人在暗呢。”
众人闻言心思转了转,望向禾锦华的眼神也是满满的嫌恶,顿时,禾锦华成为众矢之的。
且不论这吕老道是禾二小姐带来的,此事定也少不了她掺和其中!
便说先前她拼尽一切也定要令这吕老道做法,甚至为此不惜将此事闹大从而令禾府颜面不好看——怕是为的便是要将脏水泼到郡主殿下身上!
“家门不幸!”禾锦瑟狠狠剐了一眼禾锦华,嗤声道。
禾致远眼神一凛,冷漠划过禾锦华,一顿,旋即喝道,“还不快将那江湖骗子绑起来!哪来的张狂老道?!胡言乱语诬陷郡主!你可知该当何罪!”
“小人罪该万死!小人罪该万死啊——”
吕老道扑通一声惶恐跪下,大呼不敢,“求殿下恕罪!小人自是不敢欺瞒贵人!只小人是有难言之隐!求殿下恕罪!”
禾致远眼眸微眯,正要开口,却见两个婆子压了一个娇小人影过来,嘴里高喊着,“大人!老奴有要事禀报!”
禾致远定睛瞧了瞧,却依旧不识得那被压来的女子,只觉分外陌生。
他本心中憋着满腔怒火,当下有了出气的地儿,直接冷声骂道,“谁放你们进来的?!如今有要事在先,再有别的之后再议吧!还不退下!?”
“大人恕罪!”两个婆子忙下跪叩首,“老奴不敢不从!只此婢与郡主殿下有关,老奴不敢拖后处置!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禾致远闻言又盯着那女子看了许久,回首对锦甯道,“甯儿,你可识得此人?”
锦甯蹙了蹙眉,颔首轻声道,“此人原本是女儿院中的香茗,前几日被才被发买了出去。”
禾致远不觉皱眉,对两个婆子道,“犯了何罪?”
二人赔笑道,“回大人,此女乃禾府罪婢,先前因手脚不干净被发买了出去。”
禾致远微微颔首,淡淡道,“既如此,那你二人便先起来说话罢。”
“诺!谢大人恕罪!”二人起身,恭谨道,“这罪婢今日一早便在府前磕头说是有事禀报,我等本不愿通报,可她竟说要来认罪,说是郡主殿下今日将被恶人诬陷!这可不得了了!老奴怎敢瞒下?当下便压了这罪婢前来认罪!”
“哦?”禾致远怒极,“郡主殿下被诬陷,你一介罪婢又如何知晓?难不成…此事你竟也掺和其中?!”
香茗惊恐不已,痛哭道,“回郡王大人,奴婢纵是有一千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谋害郡主殿下啊!此事皆是二小姐所为!”
她手一指,正指向禾锦华,“这阁内有两只死鼠,此鼠便是二小姐命人趁含甯阁换门之时放的!二小姐找了这江湖骗子早早便串通好了意图诬害郡主殿下!为的便是抹黑殿下的名声!”
众人惊呼。
这丫鬟方才并不在场,却每一句话都讲的与才发生的事不差分毫,想来十有**是实话了。
——世上怎会有禾锦华这般恶毒女子!?
禾锦华在看到香茗时便只觉不好,心头盘旋着不对劲的怪异之感,听闻香茗这般言辞,只冷笑道,“你区区一手脚不干净的罪婢,何人给你的胆子诬陷我?!”
“二小姐你莫要再装模作样了!”香茗高声,一派冠冕堂皇,“奴婢已然犯了一次错!如今自然是要为郡主殿下主持公道!”
她头磕得咚咚响,声泪俱下道,“奴婢怎敢欺诸位大人?!更是没有诬陷二小姐!所言句句属实!便是因为…因为……”
她咬咬牙,道,“奴婢便是替二小姐找了那放死老鼠的人!奴婢罪该万死!”
“香茗…你……”锦甯用力咬着唇瓣,难掩落寞地侧过首去,低喃道,“我自认…待你不薄……”
“殿下!奴婢错了!奴婢罪该万死!可奴婢是有难言之隐的!”香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奴婢本一心一意服侍殿下,绝无二心!可才过不久…二小姐竟找来,以奴婢的父母亲人威胁奴婢,让奴婢替她做事!”
香茗咬牙,爬到锦甯面前磕头,痛声哀嚎,“若…若是奴婢不从,二小姐便要杀我父母啊!”
“大胆!”禾锦华心中顿然腾起一股滔天怒火,望向香茗的目光竟已然有了杀意,“我从未做过此事!你毫无证据,便敢空口无凭诬陷于我?”
她所言确实是一句证据也没有,香茗暗自咬牙。
可她必须要说下去。
二小姐确实没有逼她做那些事,更没有用她的亲人威胁她,可……
她的父亲——却是实实在在被那人残暴杀害!
香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人的手段…简直不是人!
——他是恶鬼!
背后的鞭痕烫伤似乎还隐隐作痛,而她的父母……
香茗鼻头一酸。
他的父亲已然死于他手下。
她不敢,再去赌母亲与阿弟的性命。
见香茗死死咬住她做了此事不放开,禾锦华被气笑了。
她是找了吕老道串通一气,是使计令那老鸪飞到含甯阁,是意图抹黑禾锦甯那贱人的名声——可这些比起她前世受到的折磨算什么?!
更何况,那死鼠之事分明与她毫无干系!再如何也轮不到这一介贱婢来污蔑她!
她冷呵一声,“你——”
“大人明鉴啊!小人也是受了禾二小姐的唆使才鬼迷心窍,犯下这滔天大罪!”
那吕老道是个滑头,见禾锦华已然成败势,本便准备将那脏水尽数泼她身上,如今见香茗出来搅局,当下顺势打蛇上棍,无不应承香茗的话,恨不得立刻能将自己摘出去。
“是禾二小姐找了小人,也是用了小人的妻女威胁,小人是——不得不从啊!”他倒是说得一副悲惨戚戚,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令人也难免又信服几分。
禾锦华毫无感情的眸望向吕老道,扯出一抹冷笑,“好!好好好!很好——”
“孽障!”禾致远打断她的话,“住口!休要再丢人现眼!我禾致远自认不愧任何人,却怎会有你这般…有你这般……”他望向禾锦华的目光视若蝼蚁,“蛇蝎心肠的恶毒女儿!”
禾致远这话一说,原本众人信的八分便会立刻成了十分。
这事锦甯了然于心,禾锦华也懂。
她习惯了。
习惯了禾致远从来不分青红皂白不听她与母亲的丝毫解释,似乎只要有人说了她一句不好,禾致远便恨不得立马补上九句,然后冷眼旁观地看着她被欺辱嘲讽。
她只是心凉。
“好笑!”禾锦华满眼的讽刺,“不愧任何人?!”
他禾致远亏欠母亲的还少吗?!亏欠她的还少吗?!!
“来人!”禾致远毫不在意禾锦华的眼神,他嫌恶地蹙眉,“将二小姐绑回荣华楼禁闭思过!”
“我看谁敢?!”禾锦华一个脚步便错开,手已然触上腰间缠着的软鞭,防备地盯着面前两个要捉她的小厮,目露狠辣。
她眸光不经意划过在场众人,那一个个皆是事不关己高高在上的冷漠,仿佛多看一眼她都嫌脏了自己眼睛。
这其中…是谁害的她!?
她眼眸一眯,一眼就瞧见了那最是晃人眼的少女。
少女清婉楚楚的面容无辜极了,那种仿若出淤泥而不染的脱俗,令禾锦华恨意滔天心中作呕。
这贱人怎这般好命?!!
凭什么?凭什么你一次次完好无损地逃脱?!而前世的她…却一次次地跌入泥潭再也爬不起来!?
她死死握紧拳头,恨不得饮那贱人的血嚼那贱人的肉,圆钝的指甲狠狠刺入手心,她却仿佛没有丝毫痛觉。
勉强将目光滑到一边,禾锦华倏尔一顿,男人敛眸轻笑,不时闲适把玩腰间玉佩的模样清晰而突兀地映入眼帘。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姒琹赟抬眸望向她,清润的凤眸含着不掩饰分毫的恶意。
禾锦华瞳孔猛然放大,只觉头皮发麻,再一眨眼,男人眼中分明是浅淡的笑意。
她不可置信地怔怔盯着他,只见男人望向她微微一笑,嘴唇微动。
别动她。
一股毛骨悚然地凉意泛上全身,禾锦华乍然心头一冷,背后微湿。
——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就问你们帅不帅!!!!帅不帅蛤蛤蛤~
打脸打得爽不爽嘻嘻~
因为禾子马上就要开学啦 所以亲亲们很抱歉啦 隔日更结束了qaq
不过我还是爱你萌的嘤嘤嘤~最后来个摸摸大 还不知道以后的具体更新时间 等宝宝正式开学适应了以后会再看看什么时间比较好嗯。至于月更emmmm放心啦我会努力不月更的噗
有宝贝担心催更会不会对宝宝有什么影响w 不会啦 亲们放心吧~你萌放心催吧催吧pps我那么懒不催成何体统嘻嘻嘻~主要是我本人很话唠嗯 有人陪我唠嗑那真的不要太爽
mua么么么么啾~
第72章 圣旨
禾锦华最后还是被绑走了; 凭她的武艺; 按理说整个禾府少有人能制得住她,但禾致远最后直接派了近身侍卫去捉她; 禾锦华竟也没多抵抗,垂着首便被绑走了。
吕老道直接派人送到了衙门; 而香茗因有罪却又立功; 禾致远赏了些足够她赎身的银两便让她走了。
这几人离去后气氛才又活络了起来,众人先是一个个给锦甯道歉问罪,锦甯一一摇头笑说无事; 待众人心里终是好受了些; 雅集才又继续。
“诸位,对不住了。”禾致远拱手笑了笑; 歉意道,“今日乃本王教女有过,让诸位看笑话了。”
他自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倒不是想包庇禾锦华,若是为大女儿出头他自是有千百种方法; 可如今乃雅集,这种事闹大了禾府脸面不好看为其一。
禾锦华名声不好不止是她一人的事,到时候禾府其他未出阁女子也被牵连为其二;安常静如今掌家; 出了事老夫人少不了要算她头上; 甚至铁定借此闹事为其三。
众人自是笑着摆手; 连道怎会。
“郡王大人有郡主殿下这般孝顺女儿,总该知足啦!”
禾致远笑容可掬,“甯和自小乖巧; 本王也没教导什么,说起来,我为人父也是惭愧啊!”
贺老先生笑着感叹,“大人好福气!甯和郡主这般气度风骨,当为豪杰。”
禾致远颇有些受宠若惊,贺老自命清高,从不这般直白夸人,“借贺老吉言。”
“老爷,梅香白玉盅已然备好。”安常静迈着碎步走来,笑容娴静。
禾致远眸光不由得泛柔,低声道,“今日委屈你了,静娘。”
安常静抿了抿唇,别过眼去,嗓音略颤,“我不委屈,只是可怜了甯儿……”
她有些慌张地垂首,几缕碎发散下,隐约可见微红的眼眶,“远哥,你知不知道…我今日好怕……”
禾致远不禁将她垂下的发丝拨到耳后,露出女人难掩伤痛的白皙面容,沉声道,“今日…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怎会。”安常静摇了摇头,伸手抚上禾致远的手,“远哥,幸好,今日有你。”
禾致远张了张嘴,喉头发涩,竟开不了口。
“好了,快别说这些了。”安常静笑着道,“莫教贵客久等了,快些开宴罢。”
禾致远喉头哽咽,闭了闭眼,心中烫烫的,只道,“好。”
**
雅集谓之雅,自不是平白说说笑笑便过去了的,需得“风雅”。
而玉梅雅集最受欢迎的一处莫过于以梅作诗,有诵红梅的,有夸白梅的,无论或红或白,近几年出名的梅花赋皆是出自禾府玉梅雅集。
而对于“红梅更妙亦或是白梅更绝”的说法,世人从来是各据一方,在玉梅雅集也少不了一番争论,这些声名赫赫的学者大儒、君子淑女甚至时常会面红耳赤地争吵起来。
最令人期待的便是同择联首一般,择出一诗词中的魁首,谓之“诗魁”亦或是“词首”。
而最后,这魁首诵唱的是红梅亦或是白梅,便是此番争论的结果了。
“嘉昱,你的可是作好了?”有人兴致勃勃地问。
“好了。”锦甯笑着颔首,将紫毫轻轻放下。
赵盼儿眼睛一亮,“我来读罢!”
“你可别!”姒乐耘调笑道,“若是一首梅赋教你读去,饶是九分味道,也白白少了七分去!”
“懿尊你莫欺我!”赵盼儿气得瞪她,“我怎便只剩两分味道了?”
魏黎笑盈盈道,“倒不是你不好,只是若是谈梅,可不是矝言最合适的?”
眼见赵盼儿嘴一嘟便是要撒泼的样子,锦甯忙开口哄道,“都好都好。”
她笑得无奈,直摇头道,“本宫的诗,倒是你们一个两个抢来抢去了。”
“咦?嘉昱此言差矣。”一身着石绿长衫的男子笑道,“若如此,那我也是想要抢上一抢了。”
他相貌堂堂,嘴角含笑温文尔雅,一眼瞧去便是端方君子的模样,正是梁氏嫡长子梁良,字温之。
梁老爷是个四品清官,本因恩荫,准备送一向才气颇甚的嫡长子入国子监作荫监,可梁良偏生推了这天大的好事,把老爷子气得不轻,这事去年在京城也闹得不小。
梁良不入国子监读书,其一是因其自有抱负,其二是他有两位一母同胞的亲弟,若是他承了那恩荫,那他二弟三弟自是无缘国子监了。
梁老爷无法,只得依他,最后送了嫡次子进国子监读书。
梁良本也在京城学艺堂读书。
要知道京城学艺堂与平常学堂不同,既不算府学也不是州学县学,地位却是超然的存在。
一般入了京城学艺堂的不是声名赫赫的才子才女,便是有官位世袭资格的世家子弟。除却王公贵族,大珝倒不兴世卿世禄制,但对于那些立了大功的,当今也不吝啬于那点恩典。
因此,在京城学艺堂读书的子弟一向不掺和科举之事。
梁良是因才名入的京城学艺堂,无世袭资格,本便有心参加科举,于是便考了童试入了京城府学成了秀才。
没成想入了府学后又被举荐入国子监,靠自己努力成了国子监贡生。
此事竟惊动了当今圣上,圣上听闻后大为感动,竟又赐恩荫,特许梁家三子皆可入国子监读书。
而梁良也争气,去年秋闱一举中了解元。
也是美事一桩了。
“温之,你这便不够意思了!”深蓝华服的俊朗男子笑嘻嘻道,“这等好事,怎能落下我?”
梁良刚张了张口要说话,便听几位好友也凑上热闹。
“那我也要!”
“我也来试上一试!”
“嘉昱可不能偏袒温之啊。”
禾锦垣气喘微微地站在不远处,胸口不停起伏,他紧紧攥着拳头,良久,自嘲一笑,冷眼瞧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
虽说玉梅雅集为禾府雅集,但若较真了说,并非“禾府”为东家,而是锦甯。
因此莫说禾锦华禾锦瑟禾锦绣几人了,便是禾致远与安常静也是勉强借着主人家的面子现身的。
而禾锦绣几人哪怕失了矜持也要年年参加,无非是想借此扬名罢了。
禾锦华此次若不是有此计谋,也是从不参加的。而禾锦垣更是自诩清高,如今若不是得知锦甯被陷害一事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也是不会现身的。
禾锦垣垂下眼睑,长长的睫羽掩住神色。
不想…不过是他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罢了。
他惨淡一笑。
一约四旬男子笑着摇头,“你们这些小儿倒是有意思。”这男子端的是一副好仪态,修眉细须,颇有几分倜傥的风度翩翩,正是翰林张学士。
“都莫争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周阁老佯怒瞪他们一眼,见锦甯无措的模样,当下解围道,“自是令甯和决定。”
“多谢周阁老。”锦甯无奈抿着唇笑笑,“矝言去年读的便是本宫的诗,今年…温之可愿?”
梁良一怔,莞尔笑道,“自然。”他说着便接过婢女递来的宣纸,看向诗词,眸中划过一抹惊艳。
他勾了勾唇,“此诗唤作《雪梅》。”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梁良放下纸,笑着摇头叹声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梅香榭中一时雅雀无声。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良久,有人温声跟着念道,“真是绝妙。”
那人的声音着实好听,清淡如风拂霁月,沙沙的温润,众人闻声瞧去,却见是敛眸含笑的忈王爷。
有人也不禁痴痴地跟着念了出来,不知是姒琹赟的嗓音太过好听,还是这诗莫名勾人。
众人皆是才华横溢之流,像那些胸无点墨的也是无缘参加玉梅雅集。
是以,在听闻这首诗后才忍不住啧啧称赞感慨万分,诗魁已然毫无悬念。
实在是绝妙,太妙了。
句句都妙。
梅雪争春未肯降,不就是此刻之美景?
骚人阁笔费评章,讲的不就是他们这些人?
而那最绝妙的“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显而易见,形容的是白梅与白雪。
但那香……倒不知指的是窗外清幽四溢的白梅香;还是众人眼前几案上,那盛着或红或白小梅苞儿的茶盅。
众人一时竟不知该望向窗外盛开的白梅,还是低头轻嗅梅香清雅的白玉盅。
“妙妙妙!实乃妙极!”贺老先生不禁捋须大笑,端起茶盅豪迈饮了一口,赞道,“当真为‘雪却输梅一段香’啊!”
锦甯失笑摇首,轻声道,“贺老谬赞了,若是先生您再夸,怕是甯和便要没地儿藏脸了。”
贺老望着锦甯,眸中划过一分欣赏,“是个好孩子啊。”
锦甯垂首浅笑,“多谢先生。”
端庄持礼,不卑不亢,那种不染分毫世俗的美好,是旁人学不来的。
贺老见此不禁连连点头,心中愈发满意,“嘉昱,你…可知李老先生?”
锦甯蹙眉想了想,有些迟疑地微微颔首,“先生讲的,可是李围芳先生?”
李姓老先生多如牛毛,可既然贺老特意问了,那便论与他交好的会是哪位。
而如今李姓先生,地位最为崇高的,当属李围芳老先生。
“正是。”贺老先生感叹一声,“你当真是聪慧非常。”
锦甯敛眸微赧一笑,心思却转了不知多少圈。
李围芳老先生乃当今高士,名气之大可以说是全大珝无人不知,因修书而闻名大珝。
所谓修书,意为编篡书籍。
整理千百年的文、学、道、史、理等,继而重新编撰,甚至加以撰续。
将这些千百年来的书籍编篡,从来不是一件小事。
传承下去的无价瑰宝,是造福万民,甚至造福后世的一项重大而荣光的工程。
历代修书之人,皆是留名青史。
这样一项重大的工程,自是不能随随便便,甚至不是地位德高望重的,更是无人敢提起“修书”二字。
常人修书难免有违公正,少不了恭维今朝,少许篡改粉饰前朝荣光。
但李老先生历经三代,两朝大珝,一代前朝。
他修的书,却是实实在在被当今世人所承认的,不仅因为他历经三代,更是因为他超然的地位,以及那不慕世俗清白高尚的高士名头。
李围芳的品行,无人会说个不字。
“李老先生近日有意收弟子。”贺老先生只说了这意味深长的一句,便摇头笑了起来。
李老先生名气之大,可以说是无数人慕名而来为拜师,可李老却只收了弟子三人,而这三人无一不是品性高洁名声斐然之人,可以说是极好地传承了老师的衣钵。
然而李老如今七旬,已然近二十年未曾收弟子了。
锦甯眸光微动。
想必是年岁越长,反而越“忧国忧民”,愈发想要教导出一心向善的高尚之人。
锦甯轻吸一口气,不禁素手微微掩唇,惊喜道,“李老先生当真有意?”
便是垂髫小儿也该知晓,李老的弟子,代表了什么。
贺老点点头,笑道,“自然。”他见锦甯不可置信的模样,和蔼地笑了起来,“我与贺老私交甚笃,你若有意,我便同他举荐你。”
锦甯了然,想来是今日一事令贺老对她另眼相待。
还真是要多谢二妹妹了。
锦甯轻柔弯了弯唇角,向贺老深深一拜,“多谢先生,甯和无以为报。”
贺老侧了侧身,避开这一拜,“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无需这般客气。”他感慨道,“你是个好的,若是旁人,也入不了我的眼。”
锦甯正要开口回话,却见两个小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便笑着噤了声。
远处的禾锦垣将将转身,才迈开的脚步倏尔一顿,便听两个小丫鬟惊恐地气喘吁吁道,“郡王大人——诸位大人——”
“圣旨——圣旨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梁良。。凉凉。。。啊蛤蛤蛤蛤蛤嗝~
#达成推动剧情成就噢耶#
说我今天不会更的嗯哼哼~~~
okk那么来一发真·作者的话:
w首先是好多小天使问禾子开学问题啦,因为禾子是留学党,所以开学时间和国内不一样哦~
哇我真的是一点存稿也没有qaq因为周末了。。所以肝出来给我最爱的宝贝们的qaq这一周真的累cry
然后,真的还没有具体时间啊。。那么暂定周更亲们可以接受吗?因为开学初期,所以事情真的hin多,到时候会加速的!!!一定!!!
最后~依旧爱你萌么么啾哦嘻嘻(#^。^#)
第73章 平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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