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宠妾灭妻-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姒琹赟沉默了一瞬,那双温润柔和的凤眸仿佛一片延绵山水,忽地浮上一层笑意。
  “未曾。”极为笃定。
  司寇延休微愣,却见那风光霁月的男子笑意漾在了唇角,依旧温柔,却似乎与往常有什么不一样,“那孩子……是个良善的。”
  司寇延休回过神儿来,闻言又是微怔,没有再说些什么。
  “已经将消息传给西厂了?”姒琹赟眉梢带笑。
  “嗯,至多两日,西厂那老匹夫就该‘查’到消息了。”仿佛那所谓的消息不是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一般,司寇延休对于这件事看得很淡。
  没兴趣了,所以,无需在意。
  就算在意,也嚼不出味道了。
  两日后
  “顺文郡王,这谋害郡主,可是死罪啊……”尖细的嗓音有些刺耳,来者身着一袭蓝袍,右手拿着个拂尘,姿态高傲却不自大。
  “吴公公,麻烦您特意前来一趟了。”禾致远眸色阴冷,嘴角却扯出一抹客气的笑。
  右丞相府的正厅里,身份或高或低的家眷们或坐着或站着。
  禾锦衣跪在地上,身旁的兰姨娘哭得将至晕厥。
  老夫人坐在右位上首,冷凝的目光射向禾锦衣,身后的马嬷嬷连忙递给她一盏茶消消火气。
  “我…我没有……”禾锦衣不停地摇着头,哆哆嗦嗦地,“去…去马棚的时候……懿——”
  她刚刚说出一个字,吴长德身后的两个本一直做透明状的侍卫却突然动了,一人死死地捂住禾锦衣的嘴,一人将她的头向下压,让禾锦衣动弹不得。
  锦甯垂眸,眉眼间有许些止不住后怕,可唇角的笑意却依旧清浅,淡淡的,柔和极了。
  ——懿?懿什么呢?懿尊公主是吗?她亲爱的乐耘果然还是很有用的,所以她才忍不住和她做朋友啊,和她是……最好的朋友啊。
  ——皇家特意派人前来却未大势声张,分明打得就是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毕竟……马棚里的事谁做的还不一定呢~
  ——但是,无论是谁做的,都不可能是懿尊公主做的,都与皇家……毫无干系啊。
  ——五妹妹也真是……蠢啊……
  眼角的余光一直监视着禾锦华,却见她与老夫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瞬,很快便移开。
  读懂了那目光的含义,锦甯莞尔,心下已是知晓了两人所求的与她的猜测**不离十。
  ——还是不放弃吗……
  “谋害郡主,谋害亲生姐妹……”禾致远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传令下去,剥夺禾锦衣我顺文王府庶女的资格,贬为庶人。”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兰落跌跌撞撞地爬到禾致远身边,拉着他的衣摆不停求情,“衣儿她还小,错就错在婢妾!是贱妾未教好衣儿!还请老爷责罚贱妾,饶了衣儿吧!”
  禾致远厌恶地瞥了眼兰落,飞起一脚将她蹬了下来,“兰氏,教女有过,但,念其育儿有功,且并非主谋,贬为侍妾,与禾锦衣一同发配到庄子里。”
  侍妾!这……这侍妾的地位甚至比之丫鬟还要低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目光空洞的兰落,“至于饶恕禾锦衣……”他冷哼一声,“欲图谋害郡主本乃是死罪,但念其尚未及笄而贬为庶人已是大赦!”
  “父亲!”锦甯咬了咬下唇,起身作了一揖,“望父亲看在女儿并无大碍的份上莫要将……锦衣妹妹与兰侍妾发配庄子。”
  她洒脱般地笑笑,“女儿并非不怨,可女儿毕竟与锦衣妹妹也是打小一同长大的亲姐妹,血缘情深,锦衣妹妹……毕竟还小。”
  她微微蹙眉,纯澈的眸子闪着干净的光,有些雾蒙蒙的,似是有些疑惑,“说来也不怕笑话……若是父亲真这般处置了她们,女儿的心里……却也是不好受。”
  如果禾锦甯不是她宿命的对手,禾锦华真的不想与其为敌,甚至现在,看了禾锦甯今日这一番表现,禾锦华也忍不住在心里为她鼓掌。
  ——真是漂亮!这表现,真是完美!
  先是一句话抢走了所有的功劳以及受到的伤害,紧接着以豁达大度的样子巩固自己素有的温婉良善之名,最后表现出几分疑惑几分无助凸显出自己的单纯无害……
  ——果然是深沉心机,算准了自己不会开口……
  也是,她要以什么立场来说话呢?
  说她也受了惊吓?别逗了!这京城谁人不知你禾锦华精通武艺?再者你一没受伤,二不如甯和郡主尊贵,三还不如人家柔弱。
  让她去给禾锦衣求情?开玩笑!你嚣张跋扈之名谁人不晓?更何况此般还可能落下个伪善的名头……
  禾锦华沉默了,抑制住自己望向禾锦甯的恨意——
  这女人……谁人相信这般美好的人儿竟有着无人可及的蛇蝎心肠?
  禾锦华心中冷哼,面上却没有显现出来。
  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禾致远松口将禾锦衣与兰落在丞相府内关禁闭;
  看着主子虽被赦送到庄子,但却被下令拉去杖毙的杨花与柳絮;
  看着禾锦衣与兰落望向她感激的眼神;
  看着众人对她或满意或钦佩的注目;
  看着她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真是……
  禾锦华握了握拳头——
  无论有多困难……
  她与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定要让这个贱人生不如死!
  含甯阁
  清脆的落棋声在静谧的空间里响起,“啪”的一声却低调地昭示着未来的尘埃落定。
  锦甯不擅棋,可含甯阁的主院里却罕见地放上了一张棋盘。
  这是一个精美的闺房,甚至比起皇家有过之无不及,没有过多的金银宝器,可大多数的家具却都是由顶级的红酸枝制成,暗红色的整体色调尤为奢华。
  古鼎暗香,薄纱浮动,分明满含江南的精致,却终归是京城的女子,华贵典雅的气息充斥着整间闺房。
  微风拂过,浅灰色的绸帘绣着素雅的纯白纹理,安静地被拢在了两边,泛起淡淡的涟漪。
  锦甯跪坐在软垫上,笑意盈盈,面前矮矮的白玉案头几上放着一张棋盘,木质的,却是平常百姓家使用的榉木。
  棋盘做工精细,却是万万比不上这些富贵人家的普通用品,甚至相比较而言,还有许些粗糙,放在这户雅间闺房里,隐隐透露出几分违和。
  简简单单棋盘,普普通通的黑白两子,围棋盘上却只有一粒白子,恰恰好好的,在正中央。
  很普通,甚至都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可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这淡黄的棋盘上勾勒着分割均匀的黑色线条,正中一点白,倒像是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死死地围绕着那粒白子。
  定定地注视着那里白子,锦甯浅浅勾唇。
  ——竟然你们要玩,那她就好好地陪你们玩一玩,至多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将白子捻起放到盛满白子的棋罐,锦甯优雅起身,朱唇轻启,“珠忆。”
  离她不远处的宝念与珠忆赶忙向前几步,珠忆做了一揖,目光恭谨地望着房间正中几案上的翡翠大鼎,不敢直视锦甯,“奴婢在,小姐有何吩咐。”
  “这副棋赏给你了。”锦甯轻移莲步,走到华美的拔步床边,白皙纤柔的手指轻轻描绘着精妙的雕刻,顺着优美的弧线流畅地滑到拇指大的南海珍珠。
  珠忆心中一紧,温顺地叩谢,“奴婢谢过大小姐。”
  缓缓地摩擦着晶白的珍珠,锦甯状似随意地柔声问道,“本宫记着兰姨娘身边服侍的望雪是你的同乡?”
  珠忆规矩地起身,心下一松,“是。”
  “同乡嘛,自然要多照拂些的。”锦甯含笑望了她一眼,缓步至床边的香几旁,拨弄着汉白玉香炉,仿佛意有所指。
  淡淡清香,晕起一缕缕幽丝。
  珠忆做了一揖,乖顺地垂首,“奴婢谨遵小姐教诲。”
  锦甯垂下眸子,微微勾唇,向棋盘轻轻扬了扬精致的小下巴,“收起来吧。”
  莲步微挪,斜靠在贵妃榻上,锦甯杏眼微瞌,微眯着看着珠忆恭敬地用托盘双手端了棋盘与棋罐离开,唇角勾勒的弧度依旧唯美,却有几分微妙,看得出来心情极好。
  珠忆离开含甯阁后才放松了下来,小心地回首一望,四合院的布局很容易地就让她看到了与大门口相对的主院。
  精致的玉屏风规规矩矩地遮挡在房间门口,毕竟是女孩儿家的闺房,自是不能让外人看到屋内的陈设的。
  尽管什么都看不到,可那从屋内飘出来的幽幽暗香却还是让珠忆莫名心下一紧。
  加快脚步向兰亭院走去,手中的棋盘也似乎染上了淡香,惑人的香气久久不散。
  ——宝念。
  ——奴婢在,请小姐吩咐。
  ——柳絮的哥哥爱赌……这高利贷迟迟不还……也该出事了。
  ——诺。


第33章 说客
  京城学艺堂; 德馨院
  “两位殿下以为; 何为治国之道。”阮太傅将手中的折扇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自己的手心; “这般好了,臣举一例。”
  “若; 蒙古大军前来突袭我军; 当如何,方为上策。”他眉眼犀利,虽话说的是两位殿下; 可精明的眸子却只是直盯着姒乐奣。
  锦甯笑而不语; 有些事情是她该知道的,可有些事情; 却是她区区一介郡主不能妄论的。
  譬如德义之理,又像是治国之道。
  姒乐奣微微蹙眉,深思一下后很快答道,“依徒儿拙见; 我军当派一人前去与蒙古商议,和,方为上道。”
  阮太傅点了点头; 恭维了一句; “太子仁爱; 实乃我大珝之幸。”随即问道,“当派何人为上?”
  ——真是个有趣的问题呢……
  锦甯垂首抿了一口茶,笑意清浅。
  姒乐奣顿了一下; “大将军为上。”
  ——蠢、货~
  阮太傅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否。大将军行军打仗皆是好手,却欠缺恳切言辞。”
  姒乐奣沉吟良久,“当以内阁大学士。”
  ——那些书呆子吗?甫惪真是……有些令人失望啊。
  阮太傅盯了他好一会儿,随后缓缓摇了摇头,“否,大学士虽说学识广博,却未精通于巧辩之道。”
  半晌,姒乐奣才有些迟疑地开口,“不若是……右丞相大人?”语罢,望了一眼锦甯。
  锦甯望着他淡淡一笑,明明依旧礼貌得有些疏离,姒乐奣见此心中却滑过一股暖流,顿时安定了许多。
  “何不以左丞相大人为上?”阮太傅这次没有任何表示,反问道。
  “左丞相大人年事已高,不宜路途奔波。”况且左丞相就是一个空壳子了啊。
  皇帝需要的左丞相……是一个仅仅占着这个位子却没有多少学问的,一个只用听从他的指示的傀儡罢了。
  他怎么可能会不把把朝堂文官的权势攥到手里一部分呢?
  姒乐奣却没有说出后面一句话,有些事情,只需要知道就够了。
  阮太傅顿了许久,却还是摇了摇头,“否,我大珝贵为大国,右丞相大人更是位居一品,怎可为区区一蒙古放下身段!”
  ——这个问题有趣,就在于……大珝根本没有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啊~
  阮太傅严肃地望向太子,“我泱泱大珝,究竟缺何?还请太子殿下深思。”他拜了一拜。
  “说客!”太子脱口而出。
  阮太傅的眉眼终于软和了许些,又是客气了一句,“殿下所言极是,老夫甚是欣慰啊!”
  锦甯浅笑嫣然,轻抿半口茶,温凉的大红袍别有一番风味,划过她平静无波的心,思绪却依旧清晰。
  ——有趣……真是有趣啊……
  忈王府
  “说客?”姒琹赟眉眼淡淡,看不出神情。
  “嗯,听说皇帝正着手此事。”司寇延休懒懒地趴在桌上,半眯着眼,“这方面……大珝却是有些薄弱,若有能才也不失为一乐事。”
  他捂住半边眼,“可是……”只是两个字,他说的却有些昏昏沉沉的,“这种人……就是外强中干的……废物啊……”
  姒琹赟翻阅着书卷,笑容模糊得教人看不清,“谁说需要他们……内刚呢?”
  右丞相府
  禾锦垣扶着锦甯下马车,语气埋怨,“近些日子气候不必往年,转凉季怎早上许多。”
  用眼神止住宝念与珠忆,禾锦垣亲自扶着锦甯走进府门,“阿姐,过些日子去华服阁瞧瞧,多添置几件衣物。”
  锦甯无奈轻笑,拍了拍他手,“鬼灵精,娘亲还未与我商讨呢,你倒是先撺掇起本宫来了。”
  禾锦衣不满地嘟了嘟嘴,格外孩子气,“娘亲也真是的,便是不叫那华服阁的掌柜前来,也该是为阿姐添置几件斗篷的。”
  他放柔了眉眼,“阿姐身子骨弱,总该是多担待些的。”
  锦甯勾了勾唇,亲昵地点了点他的额头,“知你是心疼姐姐,过些日子罢,待祖母选定个好日子,与四位妹妹一同前去。”
  似乎是不经意间的几句话,轻轻松松的便让禾锦垣心里微微的不平转移到老夫人身上,他皱了皱眉,“祖母……”
  没有再说下去,显然是知道锦甯对老夫人的尊重不想惹她生气的。
  硬生生地掐住话头,他眉宇间有些厌恶,“阿姐,禾锦衣她心怀恶念,她这般毒害你,你莫要在与她亲近了。”
  锦甯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禾锦垣,眉眼温柔,“垣儿有心了。”
  禾锦垣不禁有些泄气,“阿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锦甯抚平他拢起的剑眉,“在姐姐心里,垣儿永远都是一个孩子。”明明也不过豆蔻少女,可那柔和得令人心醉的气质放在这个年纪的女孩身上有股别样的风情。
  停下脚步,已然到了相府的第一个岔路口,锦甯望着禾锦垣身后的易笙,温柔吩咐,“气候转凉的快,回去以后给你们公子多沏些温热的茶。”
  目光放回禾锦垣身上,锦甯替他理了理袖管,轻柔笑道,“垣儿也要多饮些茶水,莫再贪饮蜜酒了!”
  蜜酒是大珝权贵最为喜爱的酒品,清凉温和,虽说性子不烈,却也是有些度数的,多饮不益。
  禾锦垣弯了弯唇角,桃花眼也晕开一片绯红,“知道啦阿姐!阿姐快去吧!早些歇息。”
  锦甯搭过一旁宝念的手,轻轻颔首,“垣儿也早些歇息,姐姐先回了。”
  月白的绣鞋,悄声无息,没有在地上磨出声响,可那绣在鞋面上的白玉兰却花心镶钻。
  若是仔细观摩锦甯的步子,便会发现她的脚步频率相近,就连两脚间拉开的距离也近乎一样。
  这是一种运筹帷幄的表现。
  又路过了小花园,锦甯的脚步却一顿不顿。
  ——说、客。
  她眸光一转,波光潋滟,不着痕迹间已然将正个小花园尽收眼底。
  ——他们右丞相府……有什么可以被惦记的吗?
  望向天空,锦甯的脚步却丝毫没有改变。
  ——没有被惦记的……那就是其他人对皇帝有威胁了。
  她的脚步蓦地一停,身侧的宝念与珠忆也反射性地停下脚步,恭谨垂首。
  含甯阁的匾额已经在头顶上了,锦甯缓缓踏入门槛,将搭在宝念手上的柔荑放下,一步一步走到主院。
  ——唔,她们右丞相府的其他姐妹将要嫁入忈王府了……
  ——还是……她要嫁进忈王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血拼去了嘤嘤~小天使们久等抱歉啦~
  我们真的不能商量一下半月一更吗
  好吧,说重点,禾子是修文狂魔,小天使们如果看到更新章节显示在已更了的章节上建议亲们还是看一下比较好么么~


第34章 大红袍
  黔州; 兴义
  这是一处不大的南方门户; 丫头和婆子们都冻得鼻头通红,对于北方人来说可以接受的大冷天; 放在南方人身上就是活受罪。
  紧了紧身上的桃红棉袄,大丫鬟喜儿跺了跺脚; 扑扇掉鞋上的细冰; 呵出几口热气,心里头不禁埋怨今年来得尤其早的转凉季。
  推开朱红的大门,喜儿小跑着窜进厢房; 忽地涌上来的热气让她不禁舒服地喟叹出声; 打量着角落里的炭盆,喜儿惊羡地感慨这些大户小姐的好命。
  “喜儿!”细细的声音传来; 刻意压低,“二姑娘正寻你呢,你去哪儿了?”
  同样身着桃红色棉衣的女子推搡着喜儿,“快些快些; 莫要让二姑娘等急了!”
  “晓得了欢儿姐。”喜儿向前踉跄了几步,三步并作两步地绕过挡在门前屏风。
  她有些好奇地问着身旁与她一样疾步行走的欢儿,“欢儿姐; 二姑娘找我所谓何事?”
  欢儿放缓脚步; 轻轻伏在喜儿耳边; “不是瞧这你与杨掌柜关系不错,小姐想让你去说说价钱。”
  喜儿呵呵一笑,“原来是这般; 我当如何呢。”
  两人推开厚厚的锦帘,作揖,“奴婢参见小姐。”
  “喜儿来了?”婉转动听的声音仿若黄莺出谷,而声音的主人也是一位美妙佳人。
  “奴婢在,请小姐吩咐。”喜儿继续福了福身,恭谨垂首。
  “听闻你与杨掌柜关系不错。”她道。
  “奴婢与杨掌柜乃是同乡。”喜儿答道。
  “前朝诗人杜云桐的诗集……我记得是杨掌柜的镇店之宝,无论是几文钱——”少女咬咬牙,“几银钱也成,你替我将它取来,多讲讲价。”
  喜儿闻言止不住的惊讶——
  小姐这是将压箱底儿的俸禄都拿出来咯!
  虽说心里好奇得仿佛是猫儿在挠,可喜儿依旧乖巧地应是,“诺。”
  少女闻言才舒了口气,小心地嘱咐,“仔细着点儿。”她用眼神指了指正院的方向,“莫要让那位知晓了。”
  “二姑娘放心,喜儿最是小心不过了。”欢儿拍了拍喜儿的手,笑道。
  少女点了点头,有些焦急,“快些去吧。”
  喜儿作揖,“诺,奴婢告退。”
  厢房内
  “欢儿,如今是何年月了?”少女站在窗口,有些惆怅。
  欢儿添置了些炭火,笑道,“二姑娘糊涂了,今日是庚酉年菊月啊。”
  “菊月啊……”她叹了口气,“这兴义啊……”她贪恋地抚摸着有些冰冷的窗沿,“我们也快要离开了。”
  放下手,她呵了口气,“父亲呢?”她问。
  “老爷今日又被邀请参加宴会了。”欢儿拍了拍衣摆,扶着少女坐下,“二姑娘莫要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了,窗边寒着呢。”
  少女依言坐下,她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欢儿,“你可觉得我这般行事实乃怪哉?”
  欢儿垂头,“奴婢不敢,只是觉得小姐费了好些银两有些不值。”
  少女摇了摇头,“有何不值?大姐备受宠爱且尚有心计……我是挣不得的,倒不如寻个庇护,日子也好过些。”
  “可那是姑娘您这些年省吃俭用攒下的银两!”欢儿不禁出声。
  少女叹了口气,“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也是他们二房穷酸。
  少女自嘲般地想。
  虽说在这兴义已算得上大户人家,可那又和京城的世家大族们如何比得?
  单看虽是出自同族,嫡系却科举上榜,中举探花,贵为当今丞相;庶支却发配边疆,极南极北,贫瘠穷困,只能落个八品芝麻小官儿傍身。
  也许众人都被当今丞相的权势迷花了眼,谁人能想得到,当初嫡庶还在一家之时,他们家虽也是簪樱世家,却也不过是从四品的官罢了。
  ——想来若是京城的人家,随随便便就可拿出好几银钱吧。
  她又是叹了一口气,莫名有些嫉妒。
  不过嫉妒又能如何呢?
  讨了那人的欢心,寻个庇护方为上啊……
  这是一处不大的门户,几乎每一个院落里都是两人同享。
  喜儿错了搓手,小跑着走出院府的大门。
  就在头顶的正上方,“禾府”两个大字印在匾额上,仿佛蒙了灰,有些暗沉沉的。
  前朝诗人杜云桐,甯和郡主最为喜爱的诗人。
  京城,右丞相府
  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
  兰侍妾有喜了。
  这本是一件大喜事,可是……那是兰侍妾啊,前些日子刚被贬的兰侍妾啊!
  面上挂着喜悦的笑,安常静眼睁睁地目送着年迈的郎中离开前,手中的绢纱儿不知何时竟破了一个洞。
  心中不知已经问候了兰落全家几百遍,安常静冷哼一声,“回吧。”
  蓦地,前头冲来的一个黑影儿吓了安常静一跳,她拍拍胸脯,心中的怒气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长没长眼睛!”
  柔媚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温和,“走个路都走不好,想打包回家了是吗?!”
  看着面前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安常静横眉立目,樱唇一张又准备说些什么,身旁的婳义适时地作了一揖,“奴婢该死,竟忘了禀告夫人大小姐的邀约,大小姐请夫人去含甯阁一叙。”
  安常静忽然冷静了下来,心中的火气就像被一盆水浇了,一丁点儿也燃烧不起来,“这次便饶了你。”她瞥了一眼婳义,“没有下次。”
  婳义垂首应是,“诺,多谢夫人。”
  安常静吁了一口气,绷紧神经,缓缓走向含甯阁,身后的婳心紧紧跟着。
  婳义没有跟上去,只是原地盯着那个小丫头,低低地笑了一声,不明所以,轻飘飘地嘱咐一旁站着的看戏的几个粗使婆子,“发配了吧。”
  她又继续望着那个额头冒汗的小丫头,微微俯下身,一字一顿,“窑子里。”
  见那个小丫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轻笑,“胆儿肥了,翅膀硬了是吧。”啐了一下,“见风使舵的狗东西。”
  “有些人可以惹,有些人,不该惹。”她冰冷的手指拍了拍小丫头煞白的脸,“大夫人,你不是不可以惹。”
  眼看那个小丫头要惊叫出声,婳义瞥了一眼粗使婆子,几个婆子会意地死死捂住小丫头的嘴,用力压住她。
  小丫头后悔极了,流出眼泪,嘴里呜呜个不停,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婳义直起身子,一把拉住小丫头的头发将她的脸抬起来,“可是你记住了。”她压低嗓音,“郡主殿下……不能惹。”
  语罢,便轻嗤一声,加快脚步,跟上安常静。
  至于那个小丫头她是不是故意的?
  谁知道呢。
  可是有些人,就是不能惹。
  含甯阁,主院
  “娘亲。”锦甯含笑唤着,起身拉着安常静坐下,调侃道,“娘亲让女儿好等。”
  安常静勉强笑笑,“甯儿,我——”
  她还没有说出口,锦甯便推了一杯茶到她面前,“娘亲尝尝,临近冬日了,普洱最好不过。”
  安常静抿了一口茶,“果真不错。”顿了顿,她又道,“甯儿——”
  “娘亲。”再一次被柔和似水的嗓音打断,“娘亲也觉着不错?”
  她起身,将温热的普洱茶尽数倒进屋中花几上的富贵竹,“本宫倒觉得,哪怕普洱最是适合冬日,也不及大红袍得本宫心意。”
  “娘亲以为,本宫又为何独爱大红袍?”清雅柔软的嗓音无害极了。
  “大红袍……最是醇厚不过。”安常静扯出一抹笑。
  “娘亲此言差矣。”她眉眼秀丽,“本宫独爱大红袍,却只是因为,它是母树大红袍。”全天下最最尊贵的茶品。
  “若是它只是普通的大红袍。”她话锋一转,可杏眼却依旧弯弯,“那大红袍与本宫而言,也不过如普洱同样。”
  “可正因它是母树大红袍。”她唇角漂亮地上扬,“只要它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茶一天,那本宫便独爱大红袍一日。”
  她望向安常静,眸光浅浅,悠悠地漾着笑意,波光粼粼,“哪怕……世上除本宫外无一人爱饮大红袍。”
  她柔嫩修长的手在呆楞的安常静面前挥了挥,“娘亲,回神儿啦~”依旧是恰到好处的笑容,淡淡的,美好依旧。
  安常静笑了笑,没由来的,心便静下来了,“甯儿所言极是。”
  锦甯新斟了一杯茶,仿佛刚才说不喜欢普洱的人不是她,“娘亲谬赞了。”她刮了刮茶面上的叶片儿,“不必担忧。”
  安常静微怔,有些急切,“甯儿的意思是……”
  锦甯抿了一口茶,眉目恬静,“娘亲想做什么就去做,有本宫在。”
  作者有话要说:  修


第35章 赏枫宴
  作者有话要说:  修
  宣布一下,记明天算起,此次以后都是半月一更了,小天使们勿拍么么(o^^o)
  所以为了犒劳乃们,最后一次的十天一更早一天~怎么样本宝宝很好吧?
  “甯儿今儿个来得倒是比本宫要早了。”姒乐耘缓缓踏入凉亭; 海棠红的锦裙; 盛装出席,端庄优雅。
  她望了一眼凉亭内的几人; 往日在大珝难得一见的几位才女们却身处一室,没有什么嚣张跋扈的气氛; 这些顶级世家的贵女们; 甚至互为挚友。
  也许是因为那个神奇的少女吧。
  目光扫过那位身着艾绿色撒花烟罗裙的女子,青烟袅袅,忽隐忽现的; 是少女身旁几张敬爱景仰的面庞; 是那个有着清丽容颜的婉约少女。
  “乐耘来了?”锦甯抬首,即便是美人看美人执盏; 也不禁沉醉。
  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却是很赏心悦目,锦甯茶艺算不得极好,可人美,做什么总是要好看几分。
  “这会儿的茶叶可不是本宫的。”她笑着嗔了一眼江映雪; “许是破罐子破摔了,映雪把这可遇不可求的金骏眉都拿出来咯!”
  赵盼儿嘻嘻一笑,“映雪啊; 压箱底儿的吧!”
  江映雪让身旁的侍女招呼姒乐耘坐下; “什么压不压箱底儿; 配得上甯儿茶艺的,不拿出这金骏眉人家可不乐意给咱们沏茶!”
  放在一般贵女们算得上是挑拨离间的话,在此时此刻; 众人皆知是善意的调笑。
  锦甯挑了挑秀眉,“莫不是本宫日日前来左丞相府,映雪次次都以金骏眉为聘?”
  “可别!我这小地儿可不能天天装得下您这尊大佛!”江映雪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
  青衣少女咯咯笑出声,“哟!我这几日患病,和着都是甯儿给你们沏茶呗?”她抿了一口金骏眉,“要是有这般待遇,那我安府可要收了甯儿的!”
  她眨巴了几下的眸子,乌黑发亮的眸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儿,活像一尾灵动游鱼。
  她撒娇,“甯儿来安府,我安府好茶都赠予你如何?”
  锦甯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瞧瞧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她掩唇浅笑,“娇娇,安府可都教你给败光了!”
  “就是啊娇娇!”姒乐耘接过锦甯递来的茶,轻轻吹了吹茶面,“安府供着你这个小祖宗就够咯!”
  她瞥了眼锦甯身上的披风,轻轻挑眉,“前些日子不还是那……翠纹织锦羽缎的样式吗?”
  她还没来得及饮茶,便起身上前去,扯了扯锦甯的披风,眸中划过几分赞赏。
  “垣儿前些日子嚷嚷嚷嚷着要给本宫送来几披斗篷,这孩子……”锦甯眉眼宠溺,无奈地笑道。
  “你身子娇弱,这织锦镶毛斗篷倒更是合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