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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妃温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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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温凉知晓她的未尽之意,她现在身上担着未来禹王妃的名头,更要忌讳许多,若是今日与卫彬见了面传扬出去,定又是一场麻烦事儿。
只若是这事不解决了,自己心底总是不舒坦,如同压了一块巨石,随时都会砸落下来。
外头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四五月的京都最是多雨的季节,雨丝连绵不绝如丝如缕,怕是比那烟雨江南也要美上几分。
顾温凉下了决定,青桃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暗地里叹了一口气,而后撑开一把绘着淡雅素荷的油纸伞来,撑在了顾温凉的头顶。
曲曲折折的走廊小道,暖风转凉,自四面八方吹过来,顾温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些。
正厅离着温凉阁有段距离,她们到达正厅时,已过去了一段时间。
顾温凉顿了顿步子,敛下了眼底的森森寒意,将肩上的披风轻轻取下放在青桃的臂弯里。
“小姐,奴婢是要跟在您身边伺候的。”青桃生怕顾温凉要独身前去与卫彬碰面,一脸的紧张模样,瞧得顾温凉心头发暖。
“放心罢,少不了你的。”
说完,顾温凉便不疾不徐地伸手掀了帘子,一眼就望见了端坐在雕花座椅上微微闭目的卫彬。
许是她们的脚步声太过明显,那卫彬放下了手心里捧着的茶盏,朝着顾温凉温润一笑,清雅绝伦。
“温凉,你来了?”
如同珍珠滴落水底般清脆的声音,却引得顾温凉心头发寒。
事到如今,他还是不死心要在她面前摆弄这样一副嘴脸。
顾温凉瞧着他的样子,眼前却浮现出另一人的面庞,虽谈不上清润温雅,却俊美无俦敢爱敢恨。
时常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叫她好生苦恼。
一阵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掀动了顾温凉脸上的一角面纱,露出一张似嗔似怒的桃花面,以及脸颊两侧的浅浅梨涡。
卫彬突然觉得心里一动,便是连手上的动作都放轻缓了不少,待再想瞧上一眼,发现顾温凉已然坐在了上首的位置,神态冷漠疏离,高不可攀。
他掩于衣袍下的双手缓缓紧握了一下,而后才恢复原态。
又是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他堂堂世子身份,缘何所有人都能这样对他?
却还是不得不忍住气好言好语道:“上次是我唐突,还望温凉不要放在心上。”
顾温凉冷眼瞧着他,对这些说辞嗤之以鼻。若真知自己唐突,怎还会趁着爹爹不在府上贸然来访?
“卫世子,请您自重,小姐名讳,断不可这样称呼。”青桃站在顾温凉的身侧,声音清脆铿锵有力。
卫彬一愣,旋即歉然一笑,颇有些试探地道:“卫某此番前来,是想问问温……顾小姐的伤可好些了?”
这伤,自然是指顾温凉为了他而与顾奕怀大闹撞墙时留下的伤口。
卫彬触及顾温凉冰冷清浅的视线,心里突然有了些许惴惴不安。
不过更多的,显然还是被深深抑制住的怒意。
区区一个世家小姐身边的丫鬟,也敢在他跟前叫嚣?待将顾温凉哄骗好了,定要打落那贱婢一口的牙齿。
顾温凉听了他的事后问伤,一时间竟生出些哭笑不得的心思来。
这是在提醒她不堪的往事还是叫她记起自己的仁义之道?
她望了望院外的朦胧景色,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自己染了花汁的指甲,声音凉凉入耳:“早已好了,不劳世子费心。”
卫彬脸上的温润笑意一黯,察觉到顾温凉真的与往日大不相同。
虽则以前也是冷冰冰的,却从来都是客气有加,莫不是真瞧上了禹王妃的名头,自持端贵了?
想到这,卫彬眼底一冷,出口的话忍不住就带了某种讥嘲之意,尖锐得刺耳:“无事便好,说来卫某还要恭喜顾姑娘喜得良缘了。”
顾温凉偏头,想起沈徹每每口不对心的样子,悄悄弯了眉眼,而后认真地对卫彬道:“多谢卫世子了。”
“世子若无旁的事,我这便先回了。”顾温凉从上首之位起了身,将握在手心里的茶杯放在桌上,发出细微的一声轻响。
“等等!”
卫彬眼角一跳,觉得事情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谦谦君子的情态,直接叫住了欲转身离去的顾温凉。
他好不容易乘着顾奕怀那个老匹夫不在府里的时候急赶着过来,可不是叫顾温凉这样扫地出门的。
“你若有话,不妨直说了罢。”顾温凉却是眼也不抬,对他的反应没有半分惊讶。
惺惺作态惯来是他唯一的手段。
只可惜定性不够,往往露出了自己令人厌恶的真面目。
卫彬瞧她这样子,索性破罐子破摔,清润的面孔竟如同市井小贩一般刻薄:“你就当真不顾仁义要嫁给那沈徹吗?”
“他堂堂天潢贵胄,你竟当他真看得上你不成?”
人一急,不免慌不择言,什么话也说得出口。
顾温凉听了这话,黛眉蹙起,而后浅浅回眸,声音如同三九天里的冰屑:“世子是在质疑什么?”
“若是对圣旨有何不满,不妨请奏圣上裁定。”
卫彬心头一紧,也知自己话语间出了纰漏,可就如此放弃大将军府这个依靠,他心有不甘!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真的心累,告诉大家千万不要轻易相信猫舍。小七是只很乖的猫宝宝,才两个月,突然又吐又泄,一检查是猫瘟,我简直要原地崩溃。而猫舍的态度是这样的:等它死了,我再给你补发一只。
哎呦我这暴脾气!!
现在还在医院输液,小七就乖乖地趴在我身上,还用鼻子蹭我,贼心塞啊!
昨天断更很抱歉,会恢复更新的,笔芯!
☆、放狗咬世子
这时候顾温凉表情已显不耐,透过面纱只能瞧出黛眉浅蹙,卫彬看得心中一阵烦乱。
这顾温凉莫非真的撞坏了脑子?先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到底还是收敛了一些道:“顾小姐,有些事卫某早便与你分析过,希望小姐明白卫某一片苦心……”
顾温凉伸手揉了揉眉心位置,而后夹杂着徐徐凉意开口:“世子的一片苦心便是哄我拒了圣旨好助力你忠国公府?”
这话当真没给卫彬留半分情面,实在也是她瞧够了卫彬的这些惯用伎俩和嘴脸,每瞧一眼都像是在嘲笑自己前世的愚昧。
卫彬的心思被顾温凉毫无顾忌地撕开展示在人前,顿时脸色变幻了好一阵,再开口时已明显的恼羞成怒了。
“既然顾姑娘这样揣度我,那也没甚好说的,告辞!”说完,打翻了桌上端放的茶盏拂袖而去,而那茶盏的碎片滚了一地。
唯有瞄着灼灼山茶的杯盖稳稳滚到顾温凉的脚边,粘上了些许灰尘。
“我们也回罢。”顾温凉轻轻嗤笑一声,有乖觉的小丫鬟将茶盏的碎片一一拾起,一点儿声响也没发出来。
青桃在身边撑着伞,顾温凉缓缓走到一个小亭子里,眺望远处,触目所及皆是一片茫茫雨色,只有亭子飞檐上的雨点打下来与地面接触的滴答声。
顾温凉仿佛回到了前世,自己站在茫茫风雪中,天地不灵,举目无亲,唯有那燃烧在冬夜的大火才是归宿。
许是被她眼中的沧夷吓到了,青桃斟酌着开口:“小姐,可是那卫世子惹恼了您?”
“早知他是这样的人,便叫管家打发了是。”
顾温凉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淡笑着摇了摇头:“无妨,日后别叫他踏入我将军府的大门便好。”
青桃这才堪堪放了心,脸上满是坚定:“无需小姐吩咐,奴婢等会子便去交代了。”
顾温凉深深吸了一口凉气,鼻尖充斥着雨水的潮湿味,这才转身执起了地上的油纸伞,却被青桃拿了过去。
“这样的活,怎好叫小姐自己来?”
顾温凉哑然,旋即反应过来现下不是前世,无需事事亲力亲为。
“回屋里吧,外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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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这次进书房的时候,头低得异常的低,在门口踌躇了好一阵子,依旧不知该如何应对沈徹的怒火。
最终,也还是重重叹了口气,视死如归地扣响了门。
“进来。”
沈徹正在书房翻阅一本古兵书,英气的眉心直皱,眼都未曾抬一下,声音显得有些慵懒还带着点点低沉:“何事?”
王福心里直打鼓,跟着沈徹这么些年,哪里不知道自家主子对未来王妃的上心程度?
“王爷,刚……刚得了消息。”王福咽了咽口水,瞧着沈徹又翻了一页兵书,许是因为书上的内容,俊美无俦的脸上还带着点点笑意,瞧得王福心里一寒。
“吞吞吐吐的所为何事?”沈徹将手中的兵书卷着放在了书案上,这几日得了念着许久的兵书,顾温凉那个蠢女人也接了圣旨,他的心情实在是舒畅。
王福瞧这架势,咬了咬牙道:“王爷,卫世子今日去了大将军府。”
顶着陡然凌厉起来的视线,王福头也不敢抬:“大将军不在府内,是以……是以温凉小姐与卫世子见了面。”
“啪!”那卷前不久还在沈徹手里的兵书在地上翻了个卷儿,砸得王福通身抖了一下。
沈徹踱步到他面前,声音依旧冷静,似是怀疑自己听左了去道:“你放才说什么?她与谁见了面?”
王福哭丧着一张脸,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才又开了口道:“忠……忠国公府的卫世子。”
原以为下一刻将会迎接自家主子的滔天怒气,却不料书房内竟是静得可怕,一丝声响也无。
王福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却见沈徹正对着窗外,漆黑的眼底翻涌着无边的怒焰,如同一头会随时暴起伤人的凶兽。
这是个什么情况?
沈徹负着双手,窗外雨势渐大,幽深如墨的瞳孔酝酿着吓人的暴风雪。
这个卫彬,真是小瞧了他的胆子,只身前往将军府拜会他禹王府未来的王妃,真当他不管的嘛?
“他现下在何处?”沈徹在书房里来回走了两圈,而后发问,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顾温凉那女人明明接了圣旨,还要与外男见面,那卫彬当真就如此合她心意?
王福赶忙回道:“回王爷,那卫世子不过片刻便从将军府出来往忠国公府去了。”
沈徹微微颔首,心里的一股子邪火压都压不住,瞧着外边的天色,皱着眉样子颇为阴鸷。
“前些日子皇兄牵来的那几条外番狼狗呢?”
外番进贡来的狼狗凶猛异常,一顿便要吃几大盆鲜肉,一条条长得体壮膘肥,嚎叫声能从王府传出老远。
王福不明所以,却还是苦笑着如实道:“都锁在府里后头呢,您前阵子说怕冲撞了温凉姑娘,特意叫人锁起来了。”
王福一提,沈徹便想起了这回事,心里越发的怄,又难免觉着有些委屈。
那个蠢女人,亏得自己事事都为她考虑到了,就怕她来了王府过得不舒心。
就是连香料和她爱品的茶叶子都准备了许多种,可供她慢慢品赏,可搏她一笑。
越想越气,但一想到那人清清淡淡的语调和漠不关心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团上。
“去牵出来,本王带它们去溜溜,想来也该憋坏了。”
话语中夹杂着狠决的戾气,那王福身子一缩,直直打了个激灵。
这卫世子,估计不死也得脱半层皮!
不过也是在自找罪受,京城贵女这样多,偏偏要瞧上顾温凉这么个冰美人儿,可不得被自家醋坛子王爷记在心底了?
面上却是十分恭敬地拱了拱手:“是,属下这便叫人牵到门口候着。”
沈徹轻嗯一声,有小厮麻利地替他系上披风,衬得他剑眉星目、面若冠玉,若不是眉宇间那股子戾气,倒像极了温润有度的书生。
沈徹登上马车的时候,朦胧细雨已成了滂沱大雨,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等悲戚里,而沈徹则弯了弯嘴角,修长的手指挑起车帘。
这样的天气,放狗咬人最适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大家的祝福,笔芯~
☆、茉莉姨娘
次日一早,顾温凉方才起床,便听得院外熙熙攘攘的声响颇大,青桃也未在房里。
她理了理自己雪白的中衣,仍觉出一些困意来,素白的小手掩着唇打了个哈欠,而后才清清脆脆地开了口:“外边发生何事了?”
青桃很快就掀了帘子走进来,见了顾温凉困倦的样儿,不免心疼:“小姐,天还有些早,不若再睡会子吧?”
顾温凉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红中泛青的手上,伸手覆了上去,惹得青桃一个瑟缩。
“这是怎的回事?”顾温凉有些微怒,清冷的声音中困意全无。
青桃忙不迭将自己的手从顾温凉的手底抽了出来,目光闪躲,清秀的脸上仍旧挂着暖暖的笑意。
“奴婢不小心撞了桌角,便成了这副模样。小姐要传膳吗?”
顾温凉眸光一利,樱唇轻启:“青桃,是否撞伤,我心中自明白。你若是不说,外边的小丫鬟自然会细细说与我听。”
青桃上辈子跟在她身边儿,受了颇多的苦楚,仍是一心一意侍候,如今她自然见不到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这般欺负青桃。
青桃低着头也不说话,顾温凉见状,眉心一挑,刚欲叫人,便被青桃叫住了。
“小姐,是奴婢早间打翻了盘子,叫茉莉姨娘瞧见了,便惩罚了一下,奴婢没事的。”青桃生怕顾温凉误会些什么,急急地就回了,将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顾温凉斜瞥了她一眼,朝着帘外道:“琴心!”
守在门口的那个丫鬟撩了帘子,见到屋里的情景,不由得一愣,而后恭敬地俯身行礼:“小姐。”
顾温凉顺势坐在了软凳上,眉心隐隐作痛,轻挥了一下袖摆:“起来罢,可知青桃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名叫琴心的丫鬟性子与青桃不同,也最是活泼多言,见顾温凉问起,有些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些愤愤不平来。
“小姐不知,今日天还未亮,青桃姐姐便去小厨房瞧可做好了小姐的羹汤,谁知遇上了茉莉姨娘。”
“茉莉姨娘有心刁难,硬要府里的厨子做好各类膳食送过去,说是要与将军一同用膳。”
那琴心顿了顿,见了青桃手上的淤伤,更是心疼:“这便也罢了,那些膳食没一样是早间用的,做起来甚是耗时间。青桃姐姐不过提了一句,能否先将小姐的膳食做好送上来,不料茉莉姨娘突然就发了火,罚了青桃姐姐去洗了两缸衣物。”
说到这,琴心瞧了一眼顾温凉的脸色,方才接着补充:“小姐不知,那茉莉姨娘的衣服里,竟还放了冰块在里头,原本就下过雨,早间天气又凉,青桃姐姐的手便成了这般模样。”
顾温凉静静地听她说完,而后起身拉了青桃冰凉肿胀的手,唇齿间的寒意缓缓沁出,声音仍旧娇娇柔柔:“茉莉姨娘此刻正在与爹爹准备用早膳罢?”
琴心与青桃面面相觑,不知顾温凉为何这样问,却也还是毕恭毕敬地答了一声是。
顾温凉轻轻点了下头,触到手心里的凉意,好看的眼眸像是拢了一层冰霜:“我记着盒子里有一盒冻伤膏,你先去涂一些。”
青桃眼眶有些发红,颇为感动。自家小姐性子虽冷了些,却是面冷心热,实则心里柔软得很。
顾温凉这才转身细细打量琴心的模样,问:“你与青桃交好?”
那琴心心思活络,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青桃姐姐待人极好,我们都欢喜她。”
顾温凉也偏了头,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而后沉吟片刻道:“那你以后便与青桃一般,在里间伺候吧。”
琴心还未反应过来,傻傻地楞在原地,还是青桃走了过来,笑着推了她一下:“还傻愣着干啥?”
琴心这才回过神来,笑出了两侧的小虎牙:“琴心多谢小姐抬举,奴婢日后一定忠心耿耿伺候小姐!”
顾温凉见状,也极浅地笑了一下。
她不喜多人近身伺候,是以这些年也只有一个青桃陪在身侧。而青桃又心细如发,事事都要顾着,时常累得慌,如今多了一个琴心,两人也好有个伴儿。
青桃浅浅笑着,朝顾温凉福了福身道:“厨房里还做了几样膳食,奴婢这就去端了来。”
顾温凉伸手止住了她的动作,转而坐在了铜镜前:“先且不用膳,去茉莉院走一趟。”
青桃闻言一愣,旋即连忙摆手:“小姐,茉莉姨娘是主子,奴婢是下人,做错了事受惩罚也是应该的。”
她自然知晓顾温凉是想去为自己出口气,可大将军还在那儿用膳,闹起来怕对小姐不利。
顾温凉听了这话,雅致的眉心微皱,声音淡漠似夜里清冷的寒月:“主子?一个姨娘,左不过也是将军府的奴才,竟也要欺负到我头上来。”
她虽淡漠不问事,却也并非怕事之人。顾奕怀常年征战,近几年才回了京都,这个茉莉姨娘,便是前年顾奕怀带回来的。
为此,顾温凉还许久未和顾奕怀说过话。
青桃虽有心相劝,却也不敢忤逆顾温凉的决定,只好叫琴心替她宽衣梳发,自己则去厨房端了一碗小米粥来好叫顾温凉垫垫肚子。
待顾温凉带着两个丫鬟出门的时候,天色才将将亮,顾温凉思忖着顾奕怀昨晚是歇在了茉莉姨娘的房里,否则她断然没这个胆子。
果不其然,当顾温凉不疾不徐走到茉莉院的时候,守门的两个小丫鬟一阵迟疑,不知该不该放她进去。
“放肆!你们眼睛长在哪的?小姐也敢拦?!”琴心怒目,声音大得足够里屋的人听见。
那两个小丫鬟被吓得脸色发白,战战兢兢地行了礼,虽然得了姨娘的吩咐,但到底不敢得罪了顾温凉。
不说府里只有这么一个小姐,将军多有宠爱不说,单是未来禹王妃的名头,也足够将她们吓得腿软。
顾温凉眼也未抬一下,直直地走进了院子里,脚下的步子轻又稳,只是心底突然生出些不安之意来。
顾奕怀在桌前坐得笔直,脸上仍是冷冰冰的无甚表情,茉莉姨娘倒是一脸的柔意,眼含秋波脉脉含情,只可惜顾奕怀却是瞧都未曾瞧过一眼。
“爹爹原是在姨娘这用膳了。”
顾温凉站在门口,隔着一层门帘,倒是隐约能瞧见里屋两人的轮廓。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黏腻的香味,也不知里头熏了什么香,顾温凉直接皱紧了眉头,脚步停在了门帘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了昂~话说双更给我的阴影挺大的,毕竟我第八章现在还是零评论!!
其实你们爱看我最最开心了啦,以后不定时加更呀~
啾咪~,笔芯!
☆、温凉发怒
里头的顾奕怀夹菜的动作一顿,僵硬的面庞上挤现出丝丝笑意来,虽不明显却也让一旁站着布菜的茉莉姨娘绞了帕子红了眼。
“温凉是来寻爹爹的嘛?”顾奕怀将手中的银筷放在冰凉的盘中,站起了身。
“怎的在外站着?快些进来,外头冷。”
顾温凉轻轻颔首,才一踱步,便又闻见了那股子腻得胃里泛呕的味道,素雅的眉心皱得越发紧了。
“女儿便不进去了,只今日来找茉莉姨娘说道说道,爹爹想必不会有失偏颇吧?”
顾温凉言语淡淡,却让茉莉姨娘脸上甜腻的笑容一僵。
“将军……”茉莉姨娘心一慌,连忙站到顾奕怀的身边娇娇弱弱地挽了他手臂,也不做争辩,眼泪成串地掉下来。
顾奕怀虎目一睁,冷冷地瞥了一眼千娇百媚的茉莉姨娘,将自己手臂抽了出来。
“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顾奕怀一把掀了珠帘,瞧见顾温凉一双灵透的眸子清清浅浅,像是世间没什么东西能入了那双眼。
他这个嫡女一向懒得生事,若不是真触碰到她头上去了,绝不会这样大张旗鼓胡闹。
像极了她的母亲。
顾奕怀常年冷硬的心渐渐软了下来,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那茉莉姨娘见了顾温凉漫不经心的样儿,心底的嫉妒如同毒蛇般缠绕而上,到底还是死死压抑住,心不甘情不愿地福了福身,声音有些尖利:“小姐找妾身,是因为早间那贱婢的事吧?”
若不是因为这个寡淡不知趣的原配嫡女,将军哪里会次次都叫她喝下避子汤?叫她日后连个依靠都没有?
不过是个嫡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古如此,将军何苦因着这样一个人连个子嗣都不留下?!
顾温凉眸光陡然一寒,抚了抚眼角的那颗泪痣,而后竟缓缓地轻笑出声:“贱婢?你茉莉姨娘在我眼里,便是个不折不扣的婢子。”
许是经历了两世,顾温凉的性子虽还是淡漠若水,却也多了一丝锋利,尤其瞧不了身边的人受委屈。
这话一说出来,不止茉莉姨娘一脸不可置信,便是顾奕怀,也浅浅皱了眉,满是不赞同地道:“温凉,不可这样说话。”
顾温凉垂下眼睑,手里的素锦帕子映着泛着青白色的玉指上,分外惹眼。
茉莉姨娘见状,浅浅弯了弯唇角。
反正她无所依靠,府里虽然只有她一个姨娘,却并不受宠,也无子嗣,如今能给这不可一世的顾温凉使些绊子,何乐而不为?
“爹爹,我往日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的事,却无法善了。”
顾温凉美目扫过桌上已然凉了的饭菜道:“今日一早,青桃去替我取羹汤,被茉莉姨娘罚着洗了两缸掺了冰的衣物。”
“青桃是我身边的大丫鬟,我倒是想问问,茉莉姨娘哪儿来的权利责罚我身边的人儿?”
顾温凉性子也有些执拗,否则前世里也不至于一条道走到黑,说这番话时虽还是淡淡不染凡尘的模样,却已有咄咄逼人之意。
那茉莉姨娘心里咯噔一下,满肚子的委屈,挽了顾奕怀的手臂便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将军……妾身追随将军已有年余,是断然不敢忤逆大小姐的。只是今日将军要在妾身这用早膳,妾身这才上了心,一时情急做了错事,竟惹了大小姐不快。”
顾温凉不耐地偏过头,心底的烦躁之意渐渐升腾起来,不知为何,这茉莉院给她的感觉并不舒服。
顾奕怀轻咳了一声,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处理。
茉莉姨娘虽做事有失分寸,却全是因为自己,找他说,这不过是小小一件事,平日里哪有这样的事闹到他跟前来?
可这青桃是温凉身旁唯一的大丫鬟,温凉为其出头也在所难免,当下也只能负着手道:“我这有几盒冻伤膏,等会子叫小厮送去温凉阁,茉莉姨娘也是有心办错事,温凉莫要计较。”
顾温凉轻轻嗤笑一声,目光在这屋里扫了一圈,声音依旧软软糯糯:“爹爹既这样说了,我自不好再计较些什么,就不打扰爹爹了,这便回了。”
顾奕怀瞧她疏离的态度,张嘴欲言,瞧了一旁面带希冀的茉莉姨娘,也只好浅浅叹了一口气。
还是行军打仗来得爽利,这些后宅琐事叫他处理起来,难免为难。
顾温凉转身,脚下的步子已到了染了红漆的门槛处,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复又回过头来瞧着那一桌的菜浅笑:“爹爹与姨娘情深,却怎么忘了今日是娘的忌日?”
顾奕怀闻言,高大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回忆如同生生不息的潮水将他包围,嘴角的笑意也一点点湮没,竟显得有些苍凉,如同一座古旧的石雕。
顾温凉瞧着,想起他前世为自己劳心操神的样子,到了舌尖的话转了两个圈,咽回了肚里。
“走罢。”她声音浅浅淡淡,青桃知她心底不好受,眨着眼将眼底的水雾遮了去,撑开了手里的油纸伞。
京都这个时节最是多雨,昨日才下了一场大的,今早又开始淅淅沥沥下个没停,顾温凉被扑面而来夹着雨水和泥土咸腥味儿的风吹得清醒不少。
“小姐不必为了奴婢做这些的。”青桃撑着伞瞧着脚底下的土水洼,一边哽咽着道。
顾温凉的声音在雨里显得有些虚渺,又听得不太真切:“你是我身边的人儿,自然是要护着的。”
更何况前世里陪了我那样久也未抱怨过什么。
身后的屋里突然想起盘碟破碎的清脆声响,顾温凉脚步顿了顿,而后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空。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想沈徹了。
顾温凉的母亲一直是府里的禁忌,多年前的今日,替顾奕怀挡了贼人的一刀,当场便咽了气。
顾温凉抬起手指,些微的雨丝带着沁凉之意,缓缓落到了她白嫩的指尖,顾温凉倏尔一笑,喃喃道:“这府里总算可以消停一阵子了。”
茉莉姨娘真当她没得脾气,时不时使些小手段,她一时之间懒得计较,不想竟叫她乐此不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蠢作者今天加更的举起你们的小爪爪~
☆、赴约
下了小半日的雨,天气突然放了晴,阳光柔柔地照到人身上,倒叫人有些犯困。
顾温凉手里捧着一杯香茶,温热的白汽袅袅升至半空,又泯灭在稍显寒凉的风里,只香气倒是不减。
她瞥了瞥被搁在桌边的那封山墨色的信,忍不住又拿了起来再仔细瞧了一遍,而后玉手托腮,眼瞳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亮。
琴心给香炉里添了些香料,淡淡的香气便充斥着里屋,她性子单纯,凑到顾温凉身边问:“小姐,是这封信有问题么?您盯着瞧了许久了。”
顾温凉闻言,但笑不语,将手里的那封信展开来,扑面而来的字迹力透纸背,又带着女儿家的娟秀,来来回回便是邀她出去赏花的意思,许是怕她不去,竟写了满满一页的纸。
这封信上的署名是秦衣竹。
青桃这时也端了一碟甜点过来放在顾温凉手头的桌案上,柔柔地劝道:“小姐用些点心罢,垫了肚子再赴秦小姐的约也不迟。”
顾温凉抬眸,眼底带了几分浅浅的笑意,饶有兴致地问:“青桃怎知我会去?”
“小姐与衣竹小姐最是交好,自是会去的。”
顾温凉听了这话,抿了一口茶盏里的浓茶,茶香醇正,入喉回味,她细细摩挲着信上的字迹,露出两个娇软的小梨涡。
“昨日里卫世子回府时遇到了恶犬?”
顾温凉突然发问,倒是琴心先反应过来连声答道:“可不是么,听说忠国公府好一顿热闹,却怎么也找不着那几条恶犬,只听着卫世子是这样说起。”
青桃见顾温凉有兴趣,便在一旁补充道:“卫世子从咱们府里出去,离着忠国公府还有一些距离,不知就从哪蹿出来几条恶狗,将卫世子双腿都咬断了去。”
“听外边的人说,当时的巷子里满是血迹,瞧着便叫人心慌。”
顾温凉偏了偏头,再瞧了瞧手里的信,眸光格外的柔和,几缕阳光照在她半边小脸上,看得人心里暖绒绒的。
“青桃,这个时日玫园里的花开了哪些?”
“回小姐,牡丹与芍药花当时开得最好的时候,只是这连日的雨,怕是打落掉不少来。”
顾温凉心不在焉地放下手里的信起了身,青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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