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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奴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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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凌是那么残忍暴戾的人,他怎么会给她选择的机会?呵,端午你真傻,你这样不会连累到迟墨吗?你本身就是一个害人的诅咒存在,迟墨若是变成第二个百强的话,那么你也不用活下去了。端午暗讽自己,嘴角浮上一抹哀艳至极的笑容。

端午再次想抽回被迟墨紧握的手,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冷言道,“迟墨,我不能跟你走。”

心殇

迟墨的手悬在半空中,仍是以一种紧握的姿态。眉头紧蹙,满脸震惊,“端午,你,你说什么?”

端午微侧过身,黯然神伤的眼眸看着司空凌阴柔的脸,他微眯的细眼内,阴狠似乎不似先前那般强烈。

“我作为和亲公主,早已嫁于辰国四殿下,迟墨,你回去吧。”

突兀地上前一步,迟墨扳过端午的双肩,使她正视自己。“辰国皇室宗谱上并没有你的名字,端午,只要你愿意,我会光明正大的娶你……”

端午拼命摇头,“不,不是这样的,迟墨,对不起……”端午该如何开口呢,迟墨是那样美好而温暖的男子,该怎样拒绝他而不伤害他呢?

“好了,迟公子,听到了,本殿下的奴婢并不愿意跟你走,你可以回去了。”司空凌骤然起身,语气中的霸道不言而喻,张狂似海的波涛终于冲向迟墨。

“端午,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太匆忙着急了,你还没有考虑好,我会一直给你时间的,直到你愿意。”迟墨慌忙地解释到,眼底满满都是担忧。他太害怕失去端午了。

司空凌脸色一沉,冰冷道,“舒贺,送客!”

端午不敢抬眼看着迟墨,她害怕看见迟墨眼中灼灼的神情和黯然的失望。可是她更害怕以后再也看不见迟墨暖玉般的笑容,她不能成为他的劫难。

都怪她,为什么非得去招惹迟墨呢?原来他玩笑的话语,竟然早已是昭然若揭的许诺。如今陷入两难之地,让自己挣扎矛盾满意了吗?端午秀脸上闪过痛苦神色。

“迟公子,这边请。”舒贺上前至迟墨身旁,单手打直引路,方向正指殿门。

迟墨缓缓放开端午的削肩,她还是那么瘦,肩上仍全是骨头。迟墨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心疼,她不能跟他走,可是他还是浮上一抹痞笑,那是对她独一无二的宠溺,“端午,我等你。”

留下这句话,迟墨转身大步离去。背脊有些僵直,背影也是那么不舍,有些萧索,看得端午难以呼吸。

支撑她站着的东西正慢慢流失,全身的力气似随着迟墨抽离的手一并不见,端午缓缓地蹲下身来,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迟墨。

端午抱着自己的双膝,头埋在膝盖上,看不见眼泪落在素衣上似泼墨般的图案。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在簌簌发抖,可是她没有办法阻止自己不哭不颤抖,脑海总是浮现迟墨坏坏地痞笑,异样的温暖。

“怎么后悔了?本殿下可以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司空凌漫不经心地走到端午跟前,依旧玩世不恭地把玩玉戒,居高临下的看着端午。

“司空凌,如果我选择离开,你会不会追杀迟墨?”没有抬眼,哽咽语气中有深深地无奈。端午强迫自己把眼泪逼回去,因为她知道她和迟墨再也回不去了。

“会。”简单的一个字,毫无任何悬念与迟疑,司空凌回答的坚决。

那么,迟墨,我没有做错,对不对?端午突然发觉自己根本收不回自己的眼泪。

“别忘了,你是本殿下的奴婢,本殿下怎么会允许你躺在别人怀里?”司空凌阴鸷的眼神似把刀,如若刚才端午选择离开,他会不会当即就下令命人杀了她?司空凌突然发觉自己并不能像对待平常女子那样对待端午,他的生活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这个隐忍而淡漠的狐眼女子存在,不然他的情绪怎么会越来越随她而变得喜怒无常?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迟墨那样对我好。”端午猛然抬眼,泪痕连连,紧咬牙关,强声坚决道,“你若是伤害他,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虽然你从来不在意我,更不在意我会不会原谅你。

司空凌习惯了懦弱的端午,突见端午如此强硬的态度微微有些诧异,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愤怒,她竟然为迟墨那个男子而敢如此大胆而厉声。看来,她所选择留下来也是为了那个男子了?

“本殿下以后也会对你好,你若是敢背叛本殿下,本殿下绝对会让与你有关的所有人生不如死。”

端午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又迅速消失不见。依旧把头埋在膝间,没有看见那笑容里的哀艳,还有心死如灰的绝望。

司空凌,够了够了,不要再威胁我了。我真的已经没有什么与我有关的人了。我连迟墨都已经亲手抛弃了……

司空凌见瘦弱的端午卷缩成团,微微有些颤抖,甚为孤单可怜,冰冷的心突然被紧扯一下,阴寒的眼眸蓦地变得复杂,把玩玉戒的手瞬间一呆滞,而后便迅速蹲下身一把扶起端午的双肩,“明天,我帮你报你娘的仇。”

为娘报仇?视线因泪水而迷蒙不清,端午不禁一惊,为娘报仇,司空凌他怎么知道她要为娘报仇?

华清池

手掌从肩上下滑,司空凌牵起端午的手再次坐回席宴上,收敛眸内的阴寒,慵懒道,“以后有什么需要,对舒管家说一声便是。”

“是,端午姑娘尽管吩咐。”一侧的舒贺恭敬道,刚刚殿中所发生的一切皆收之眼内,看来迟墨对端午确实用情至深,殿下恐怕未必能做到眼看端午跟迟墨走,所谓情字最困人、最伤人,一点都不假。

“你要做什么?”端午用那双粗糙黝黑的手抹掉眼角的泪痕,迟墨的温暖似乎还留在手心。

“替你洗刷耻辱。”司空凌用玉筷夹起一块药膳鸡递到端午碗内,又道,“最近你又瘦了些,来,多吃点补补。”

语气平淡似常,恍若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暴风骤雨,一直这般相安无事又如此亲近。

她一直都瘦小,现在只是更为明显点罢了。端午并没有动筷,狐眼直视司空凌,“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不要跟本殿下执拗,你要学会顺从本殿下。”

“我吃饱了。秋姐,我们出去转一下。”端午站立起身来,语气淡漠,虽是唤着秋姐,眼神却依旧落在司空凌脸上。

司空凌没有作声,算是默许。

“是。”站在端午身后的秋姐回答道。

端午转身离开,迅速迈出永泰殿殿门,视线朝迟墨离开的方向望去,可是哪里还有迟墨的身影呢?永泰殿前朱红色大漆厚重而气势磅礴的宫门紧锁,隔绝一切尘烟。端午痴痴地看着宫门,望眼欲穿般的望穿秋水,可是依旧没有熟悉的那抹影子……

一直站在暗处的翟洛目光停留在院中花木间的那袭清丽白色身影上,冰冷而面无表情,只是剑眉下的星眸中神色微微有些复杂。她的背影依旧孤单而萧索,衣袂随风翻飞,身子单薄如纸,一阵强风似乎都能把她吹倒一般,微微有些颤抖,自服下过锁清丸之后,她是愈发的怕寒了。

翟洛看见,端午的手环上双臂,愈加抖瑟得厉害。翟洛突然想,如果当初在晋城,他阻止殿下让端午服下锁清丸,现在是不是会不一样?

秋姐返身回永泰殿拿出一件白色滚金厚袍,披在端午身上,“回去吧,天气寒了。”

“让我再站站吧,秋姐,我想知道迟墨从这里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一样这么难受?”

唉,苦命的孩子。秋姐无奈地摇摇头,而后便静静地站在端午身旁,看着暮色的天空逐渐被黑暗所笼罩。

夜幕四合的时候,司空凌从殿中优雅而出,嘴角依旧是那抹邪笑,阴柔而肆魅的细眼扫视一眼院中的端午,隐约浮上一股怒气,大步迈向她而后便从后面打横抱起她,“你不要命了吗?明明身体这么怕寒。”

“没关系,我习惯了,而且,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吗?”端午收回一直落在宫门上的视线,眼眶早已干涩不已,但她却偏偏一直睁着,秋风扫过,总会不可抑止地想要流下眼泪来,端午拼命地想收回,却怎么也收不回来,然后眼泪就会悄然地滑落,随风飞逝,泪痕又渐渐地被风吹干。

司空凌的邪笑有微微滞意,那袭怒火猛然窜上眼眸,司空凌突兀地想要放掉双手,将怀中的女子扔出去。微低了一下细眼,司空凌瞥见端午倔强的秀脸,似乎是在故意激怒他。一瞬间,他将手中抱着的女子往胸前收了收,“本殿下说过对你好,你最好要懂得分寸。”

猛然闭上狐眼,端午不再看司空凌霸道无比而居高临下的神情。

而后司空凌徐步前行,出了宫门后便往西北方向走去,莫约一刻钟后,端午便见一座用玉石雕砌的水晶宫突兀的矗立在眼前,暗自惊诧司空凌之豪奢。越过层层宫门和轻薄鲛纱,端午听见叮咚泉水之声,陡然一转,眼前便雾气氤氲,恍若仙境。

司空凌步入池边,嘴角荡漾一抹捉弄的邪笑,猛然收回手——

“噗通”一声,端午掉入池中,水花四溅,绽放烟花般的绚烂。四肢百骸顿时被温热的泉水所覆盖,端午感到一阵舒愉,可唯一担忧的是,司空凌他会同她一起泡温泉吗?

端午从不认为司空凌是个正人君子。

“我想一个人沐浴。”端午先下手为强地说道,声线有微微颤抖。

“怎么,怕本殿下吃了你不成?”司空凌难得地打笑道。

端午没有回答,倔强的眼神看向司空凌。

“罢了,你既然这么不欢迎本殿下,本殿下走便是。”话毕,司空凌大步转身离去。其实他也不愿意再见到端午身上交错的伤痕。

见司空凌消失在屋内后,端午才逐渐褪去衣衫,纵情感受温泉的舒愉。小鱼环绕端午游弋,端午伸出手去抓那些小鱼,小鱼却迅速游散开来,端午甚觉有趣,嘴角浮上一抹淡淡地笑容。于是便追着那些小鱼们,突然,端午看见清澈的水下有块碧绿色的东西若隐若现,伸手将之拾起,竟是迟墨破碎的昙花寒玉。寒玉怎么会在这里呢?端午不禁诧异,迷糊之中突地想起,昨日寒毒发作,似乎周身亦被一股暖流包裹,难道她昨日便已经来过这里了。定然是同司空凌一起,端午嘴角笑意渐收,将碎成两半的寒玉牢牢握在手心。

迟墨的寒玉。迟墨。一想起迟墨,端午突然感觉心底微微有些酸涩。

而后匆忙沐浴完毕,但是衣衫在被司空凌扔进池中之时便已打湿,端午无奈只得重新穿上湿衫,大步离去。刚出玉石宫门,一阵晚风吹过,端午甚觉寒冷,不禁瑟瑟发抖,双手紧环住了双臂。

“端午。”

身后传来低沉的嗓音,端午愕然转头,便见司空凌手中拿着一套素白色衣衫,神情阴沉。

“去换上。”没有多余的言语,司空凌递过白衫,表情淡漠。他以为她或许会唤他,没料到她竟然就这样的穿上了湿衫。他早已飞速赶回永泰殿替她拿衣衫,而后便一直守候在外。她却没有看到他,径直离去。

端午微垂了眼眸,返身接过衣衫,回到温泉边将湿衫换下。再次踏出玉石宫门时,却被司空凌突兀地打横抱起,如同来时一般,迅速回到永泰殿。

司空凌径直将端午放在龙纹云床榻之上,将罗衾盖在她身上后便径直离去。再次返回时,已是一个时辰过后,身上有淡淡的清酒香和独特的麝香,静静地躺在端午身边。又过了一刻钟,他突然扳过背对了他的端午,使她靠在自己的怀中,相拥彻夜。

端午一夜无眠,脑海总浮起迟墨离去时背影,僵直而不舍,然后眼眶就会无比酸涩。

给读者的话:

求砖,求砖。

所谓养父(上)

翌日,司空凌需上早朝,端午没有起身伺候。只是司空凌离去之时道,“好好休息,等本殿下回府。”他一直都知晓端午并未睡着,而他亦是如此。

只是那样的语气,仿若是对结发妻子的安抚一般,夫君出门,软语哄妻,嫣然琴瑟和鸣,伉俪情深。端午翻转过身,将司空凌的话抛之耳后。

正午时刻司空凌浩荡回府,闵妃、攸妃、萱芝、琪婕、吕慧等人皆恭敬等候在正殿,司空凌看了她们一眼便大步走向永泰殿,任妃嫔们黯然失色。

府中上下皆知端午由清竹居搬去了殿下的寝殿,何等殊荣,一时间府上流言漫天,纷纷猜测她会不会成为殿下的王妃,将现在府上的侧妃和夫人们比下去。

闵妃听其传言之后,黛眉微蹙了一番,属于他的司空凌似乎只看得见那个性子冷清的狐眼女子,再也不会转身看她了。

攸妃依旧是那一袭红衣,妖冶无比,嘴角浮上一抹阴寒的笑容,她倒是想看看连她暂时都无法捆住的男子,一个相貌平凡的女子用什么手段来锁住司空凌。但愿,她不会只是昙花一现。

萱芝俏丽杏脸上的丹凤眼上闪过一丝狰狞的神色,众人皆不见盈盈长袖下早已紧握的粉拳。

琪婕倒是最为淡然,不怒不争,嘴角的弧度宁静优雅,混身上下散发一种从容高贵的气质。

吕慧娇艳的笑容有片刻停滞,再次陡然扯动嘴角,阴冷无比。

待司空凌回到永泰殿之时,见端午正聚精会神地刺绣,司空凌便轻声步至端午身后,旭日高升,悬崖峭壁,山水葱郁,林间突兀地乍现红墙绿瓦,端午的银针依旧上下翻飞,司空凌冷声道,“如此世外桃源,真是适合隐居。端午,什么时候本殿下带你出去游山玩水?”

司空凌骤然出声吓得端午一惊,银针顿时扎进左手食指内,血珠顿冒,端午倏地站起身子来惊慌失措地看着司空凌,手掌紧握将血珠擦拭掉。

“手伸出来。”司空凌微微蹙眉,他是有看到银针扎破了端午的手。

拳头下,端午用拇指再次用力地抚过针扎的食指,有点尖锐的刺疼,端午却恢复到淡漠的表情,将手掌摊开悬放空中。

冰冷的手掌覆上端午的手,司空凌低声道,“你现在不用这么怕我了,我说了会对你好。”

司空凌再次用的是“我”自称,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本殿下。

端午怔怔地抽回手,微垂眼眸。

“走吧,我带你去报仇。”司空凌再次拉过端午的手,朝殿外走去。

端午心中不觉一惊,报仇,为娘报仇,司空凌他抓了谁?

翟洛从暗处走出来,缓缓跟在司空凌和端午身后朝地牢走去。

地牢上方是一层简单的平房,入房后,司空凌径直旋转油灯,挂关公画像的墙壁顿然旋转成门,司空凌拉着端午的手朝暗门内走去。两侧油灯昏黄,斜梯而下,端午暗自惊诧,凌王府内果真是机关重重别有天地。

接着便是甬道,甬道尽头则是一道严实的铁门。司空凌上前轻敲一侧的墙壁三下,铁门顿时应声而开,两名男子恭敬道,“参见殿下。”

左右两方与前方的通道在铁门处交汇,司空凌拉着端午的手朝左边走去,那是通往密室的方向。

端午突兀地感受到从司空凌身上传来一阵暴戾之气,连拉着她的手掌顿时也冰寒胜过她的体寒。端午眉头愈加紧蹙,愈往前行愈觉得自己陷入冰窖之中一般。终是走到尽头,端午便看见黝黑的铁屋反射油灯幽黄的光芒,却是阵阵寒光凛然。

吱呀一声,铁门缓缓开启,端午一眼便看见上方的书案,还有一张木椅,端午顿时联想到绪王府的紧闭室。她惨遭折磨至死的地方。

司空凌嘴角笑意阴寒,上前一步,端午亦随其后,待迟墨进入密室之内后,铁门骤然紧合上。

“啊——”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顿时涌入端午耳膜内,端午错愕的抬眸望向发声之人。

青丝成结,脏乱不堪,衣衫褴褛,形如枯槁,周身血迹斑斑。端午原本惊诧的神情顿时变得恐惧起来,就那么一瞬间又被不可抑止的愤怒仇恨所代替,是那个人渣,害死她娘而毁了她清白的人渣!

“啊!”端午失声尖叫出来,手心指甲嵌入肉里,死死地瞪着被绑在木架上的男子。

“现在他的命在你手上了。”司空凌放开端午的手,嘴角邪魅狂肆的笑容在寒光的映射下恍若鬼魅般恐怖阴寒。

背脊僵直,眼眸的恨意似火般喷发,端午一步一步朝那人渣走去。

“是你,是你祸害,你竟然叫人抓老子来,去死!你去死!早知道当初我就该一把掐死你!”男子亦一眼便认出端午来,恶毒的诅咒道。

“啪——”身侧的侍卫使劲地一个巴掌便扇了过去。

殷虹的血迹顿时顺着男子的嘴角而下,端午冷冷地笑着。

所谓养父(下)

“可是,我没死。”语气冷如玄冰,端午紧咬牙关,滔天恨意滚滚袭来。

男子被端午凶狠的眼神吓得一呆,结结巴巴道,“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刀。”端午依旧死瞪着男子,这话自然是说给司空凌听的。司空凌正朝站在男子两侧的侍卫微微示意时,翟洛迅速上前,掏出怀中的漆黑幽冷的匕首递与端午。端午颤抖着右手接过,紧握刀柄,青筋乍现,指节泛白。

猛然朝那男子刺去,毫无任何征兆!大半个刀身顿时埋入男子身体,他痛苦地惨叫,被捆绑着的四肢拼命挣扎。

“第一刀,为娘嫁你而不值。”

使劲地抽回刀,血液飞溅至端午的素衣和脸庞上,端午置之不理,又迅速而坚决地刺进男子体内,“第二刀,为娘之死而报仇。”

“啊——”男子又一声惨叫,脸上的表情狰狞而恐怖,“你这该死的祸害,老子要杀了你!杀了你!”

泛白的指节染上一层鲜艳的血液,妖艳至极,端午被喷射而出的血液映红了双眸,握着滴血的匕首的手不止地颤抖,瞳孔骤缩,再次拼命一刀向男子刺去——

“第三刀,我为自己报仇!”

当年的凌辱,一直铭记于心,连睡梦中都不曾忘却,如今终得手刃仇人,娘,您的在天之灵,是否能够安息?

端午不禁倒退一步,右手指缝间渗出猩红的血迹,紧咬牙关,浑身颤栗不止,似在极忍痛苦和悲怆。狐眼依旧恨意明显,男子喷射而出的血顺着端午的脸颊缓缓流下,对端午苍白的脸对比明显,煞是恐怖。

“怎么,就这样就算报仇了?”司空凌饶有意味的邪笑漫上阴柔的俊脸,语气微有轻屑。

端午死瞪着那面目狰狞的男子,司空凌的话恍若刺激了她仇恨而紧绷的神经,大步冲向前去拔出整个刀身都嵌入男子体内的匕首,顿时血入泉涌,猛然喷进端午眼眶,立即酸涩无比。

端午微闭狐眼,一片血红的天地,端午迅速睁开眼眸,依旧是那个人渣的模样,端午再次猛一闭眼并缓缓举起尖刀。

娘,我要为我们报仇。

匕首越过头顶,猛然向下刺去那一刻她却戛然停止在半空——她突地看见红色的天地内,浮现娘虚弱苍白无力的脸,她干燥皲裂的唇瓣翕合,“不要,不要杀人……”

“不要背负生命之重……”浅浅而焦灼的声音隔空传入端午耳膜内,端午高举匕首的手颤抖地厉害。娘,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善良?没关系,我杀了他,然后我再抵命,娘,我就不怕背负一条生命了。而且,他本来就该死。

端午贝齿紧咬,心一横,手中匕首猛然再次朝那男子刺去——突然却被一只强有力而冰冷的手掌接住,端午促然抬眼,而娘的影子顿时消失不见,惊诧中而微带愤怒地眼神直指翟洛。翟洛,你为何要阻拦我报仇?

“我替你杀了他。”翟洛伸出另外一只手取过端午紧握的匕首,眸中亦是杀机一片。他只是不想淡漠的端午手中沾上死人的鲜血而已,像杀人这种事,应该交由他这种杀人如麻死后下地狱的人来做。

司空凌原本非常满意端午如是表现的,他是恶魔,那么她做为恶魔的女人,是不是也应该同样狠毒无情?她心软了,翟洛竟然也跟着心软了。呵。

“慢着,翟洛。”

司空凌出声制止翟洛即将封喉见血的动作,徐徐步至端午身旁,阴柔笑道,“他碰了最不该碰的东西,处以宫刑。”

宫刑之后,便成太监。

秋霞那个军妓说过端午曾在梦呓中求这个人渣去给她娘去买药,还求他放过她,她是他的女儿,后来到娘死之前才告诉她,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想来那段日子,端午也是极其难熬的。司空凌的手掌落在端午的腰间,眸中阴寒无比却轻笑道,“骂本殿下的奴婢,割舍。”

男子惶恐摇头,狰狞地神情中满是惧怕,看着司空凌恍若看见地狱煞神一般,“不要啊,大人,我求你,我错了,求你放过我!端午,快,快向大人替父亲求情啊!!……”

“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端午狠下心来决绝地转身,脸色苍白而阴沉无比。早在他压在她身上那刻起,她就早已没有了父亲。

“每日割肉五十块,放血一碗,拿去喂狗。不能让他死,本殿下要慢慢地折磨他到生不如死的地步。”

一阵阴风吹过,油灯左右摇晃,两个侍卫不禁心中一悚,而司空凌幽冷的命令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殿下的手段从来都狠毒无比,从来没有人能够承受得起。

“殿下,我要亲自动手。”翟洛把玩手中幽寒的匕首,嘴角浮上一抹魍魉之笑。翟洛曾用一个时辰的时候来凌迟处死一个人,刚刚三千六百刀,不深不浅刚好最后一刀毙命。

司空凌笑容舒展开来,猛然一把打横抱起浑身血迹的端午,柔声道,“你不适合看这种血腥的场面,我们回殿去。”

端午依旧瞪大着狐眼,心中五味翻陈,双手拼命地攒着拳头。

刚及玄门处,端午便听见男子撕心裂肺地惨叫声,可就那么一瞬,连惨叫声也变成了口齿不清的呜咽声,端午明白,他惨叫之时,翟洛已经将他割舍。

一滴清泪顿时涌出眼角,与脸庞上的血迹混合在在一起。端午蓦地闭上眼睛,娘,你看,我们报仇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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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通之语

司空凌径直将端午抱去了华清池,亲自为端午拿了套苍蓝色衣衫放紧池边后,又退了出来静待端午,颇似君子一般。

端午心头却空空了一般,似乎在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留恋,娘的仇已经报了,而娘亲的仇关于绪王爷,她全然不该如何是好。浑浑噩噩地穿好衣衫,步出华清池的玉石宫门,司空凌便上前一把打横抱了她,大步朝永泰殿走去。司空凌似乎愈来愈习惯抱着端午了。

永泰殿前,一袭锦衣,与侍卫低声交谈,端午看得真切,是召通。应该是迟墨遣他来的,那么迟墨应该不在王府,一想起迟墨端午心头便一阵晦涩难言。没来也好,相见不如不见,以免到时候会更难过。

“参见殿下。”侍卫们见司空凌走近,齐声行礼着。

召通应声转身,见端午被他抱在怀中,圆瞳骤然一缩,眸中微显诧异,但还恭敬无比道,“参见四殿下,我家公子命我向端午姑娘传个话,不知四殿下能否暂避一下?”

“本殿下奴婢的事,本殿下自然应悉数皆知才是,何来避讳之说?”司空凌微显不悦,看来迟墨果真不会对端午死心。

“什么事?”端午平复好心头情绪,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调问道。

召通微一蹙眉,此事本就瞒不过司空凌,便道,“公子在寒山寺等着姑娘,说姑娘不去,他就留在那里了。”

“什么?”端午终还是不禁惊呼出了声,迟墨的意思是她若不去,他便出家为僧?

“姑娘,我家公子为你付出了多少姑娘定然心中有数,姑娘可别枉费公子的一片心意。”

“迟夫人、迟老爷会允许他这般肆意妄为、任性鲁莽的举动?”端午厉声反问道,迟墨,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我从来都不是你值得付出的女子。我一点都不配。

“公子决定的事有谁能阻止?若是姑娘愿意一试,公子或许会收回心意。”

“说来说去不就是要端午去寒山寺么?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本殿下的奴婢自然会一直守在本殿下身边。”司空凌逸眉微蹙,大步凌然抱起端午迈进宫门。

召通面色一沉,冲宫门大声喊道,“端午姑娘,你若是真狠得下心让公子长伴青灯,我召通便是看错了你!”

话毕,召通便拂袖大步离去,颇为忿忿不平。

而不远处的丛林间,一袭粉色身影婀娜袅袅,咬牙切齿道,“狐狸精就是狐狸精!”

再纵观凌王府上下皆知他们冷刹无情四殿下,竟然在王府内时刻的抱着那个狐眼女子,果真是宠爱有加,片刻不忍分离。

待司空凌将端午抱回殿中后便将她放置正殿的卧榻上,而后他便命令其他丫鬟为其更衣。端午坐在榻上,低垂着秀脸,脸色仍旧苍白,眼底晦涩不堪。

秋姐上前为其倒了杯碧螺春,茶香飘散四溢,又将杯身让端午捧在手心,亦供其取暖。

端午默默感受秋姐对她的好,微微扬起头,冲秋姐扯出了一丝笑容。

然而那笑容却看得秋姐难受得想抹眼泪,这个孩子连笑容都这般苦涩令人心疼了。于是迅速地背转过身,站到端午身后去,她宁愿看着端午削弱萧索的背影。

一袭暗青色常服称得司空凌挺身俊立,腰间寒玉更彰显雍容华贵,阴柔俊脸上依旧是那抹玩世不恭邪肆轻笑,微眯细眼内慵懒倦怠盈斥却显得格外的睥睨天下,薄唇轻启,“传膳。”

模样俏丽清秀的丫鬟立即施礼退下,不多时,玉盘珍馐便摆满右边偏殿的席桌上。司空凌正坐上方,而端午则端午下方,一如迟墨昨日所看到的那般一样,司空凌亲手盛了一碗鹿茸汤递与端午,语气亲昵道,“这是我特地命人去深山抓来的麋鹿,多吃鹿茸对你身体有好处。”

这样就能弥补你对我造成的折磨和伤害?端午暗自反问,却终究没有说出口,亦没有抬手拾起银匙将汤喂入口中,依旧微垂着头,不曾看向司空凌。

“据说千年玉蟾蜍能抵御严寒,过几日,我便去将它寻来予你。”漫不经心的语气,司空凌举起玉杯递至唇边,浅尝一口,似在细细品味。

北郡的贡酒比起南郡来,果真是要刚烈得多。

端午缄默不语。

千年玉蟾蜍喜热,与千年寒蝉相克,据闻生长在极南之地极其难寻,连二皇兄都没办法寻见,不然怎需要司空凌他亲自南下?端午在他怀中已毒发两次,他皆耗尽内力为其渡毒,如今他也着实不愿见端午毒发的痛苦模样。

“我想要离开王府一趟。”许久,端午才平复好心头情绪,语气淡然道。她不能让迟墨孤独一生。

“怎么,你要去找他?端午,你最好别背叛本殿下。”

“我求你,求你放过他。”

“不是本殿下不放过他,是他不放过他自己。”

“我要出府。”

“休想。”

司空凌猛然掷下玉杯,拂袖离去。

给读者的话:

求砖。

运筹帷幄   

端午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那碗鹿茸,氤氲热气散发阵阵香味,全然无一丝腥膻味,但端午闻着还是觉得恶心,于是陡然起身朝殿外走去。

秋高气爽,风和日丽,天气甚好,端午却无暇赏花听风,迅速朝朱红大漆宫门走去,莫约还有四五步距离之时,左右两侧突然乍现两名侍卫,拦路道,“姑娘请止步,没有殿下的吩咐姑娘不能踏出宫门。”

猛然抬眼,狐眼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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