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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贵妃到女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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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洛修不来,她直接问王兆也是一样的。至于王兆会不会和她说实话?她倒是不怀疑这一点,只要不是至关重要的,洛修明令王兆不许往外说的,王兆都会告诉她。
  果然,王兆来了之后,一听齐月盈是问这件事,立马竹筒倒豆子一样的把事情的经过跟齐月盈讲了。
  事情的起因,的确是千秋宴那晚,阿乐给皇上敬的那三杯酒。
  当时阿乐喝完明显就有点醉了,向来对女子温柔体贴的皇上就吩咐人给阿乐送上了醒酒汤,阿乐当时就对皇上一见钟情了。
  但就算是阿乐单相思,她也没机会给皇上丢个荷包,写首情诗什么的,于是阿乐只能每天出去街上四处闲逛,有时候疯狂买东西,借此来发泄心中的郁闷。
  就是在这样买东西的过程中,阿乐结识了一位闺中密友,永安侯府的小女儿赵玉姝。
  说来永安侯府本是勋贵之家,只不过已经没落,听说他们家穷的都要女眷自己做衣裳了,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勋贵已经很少和他们家人来往了。
  赵玉姝与阿乐一见如故,两人每日黏在一起,阿乐觉得赵玉姝是侯府嫡女,身份比齐月盈这个伯府嫡女还要高,可是赵玉姝却愿意和她做朋友,这让阿乐的虚荣心无比的满足。
  阿乐送了不少贵重礼物给赵玉姝,赵玉姝投桃报李,带着阿乐四处玩,而且赵玉姝为了嫁个好人家,给自己安了个才女的名头,她时常女扮男装去参加京都学子们的文会。
  赵玉姝会作诗会写词,经常能在文会上博得满堂喝彩。
  阿乐与她相交,自然也会被她带到各种文会上去。
  原本这与皇上也没什么关联,但是谁让德妃最近正在四处给皇上招揽人才呢?
  德妃先是在她父亲的门生故旧里挑拣了一番,找出能用的,但郁郁不得志的推荐给了萧允宸,萧允宸刚刚亲政,他最苦恼的无非就是朝中没有他的自己人可用。而德妃给他举荐贤才,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但是李岩门下的人,纵使是郁郁不得志的,身上也终究还是有李岩的痕迹,故而萧允宸一直不是特别满意。
  于是德妃又撺掇皇上微服私访,来参加各种文会。
  德妃未入宫之前,对于京都这些知名才子全都是了如指掌的。原因就是她在与陈郎定情之前,曾想着为自己择婿,所以那时候,她是暗中考察过许多人的。虽然她并没能在这些才子中找到如意郎君,但如今能给皇上举荐贤才,也不枉她当初废的那番功夫了。
  皇上对这种微服私访,亲自挑拣人才的方式也觉得新奇不已,几次文会之后,皇上已经与十几名才子称兄道弟,交情匪浅了。
  皇上认为这些人都是他亲自挑拣的,且不知道他身份的,所以他们的交情都是真的,将来用起来一定很顺手。而且他对这些人还有一层知遇之恩,不愁他们不肝脑涂地的报效他。
  可是在这京都之中,高官显贵们手眼通天,皇上换身衣服私自出宫他们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至于那些和他称兄道弟的才子们,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是假的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就是皇上经常被德妃带着出席各种文会,有一次,就和阿乐赵玉姝他们遇上了。
  于是,一来二去的,皇上和阿乐就熟悉了起来。
  有时候两人还会单独私会,没过几天,皇上的随身玉佩就到了阿乐手上,于是阿乐回家就对她的父母说,她要入宫,她与皇上两情相悦,而且皇上还把他的随身玉佩给了她做定情信物。
  秦岳自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也没敢瞒着,直接就报给了齐昇。
  齐昇很忙,虽然他不是皇上,但是说他日理万机那是一点不为过的。除了忙公务操心北疆战局,他还要绞尽脑汁筹措军饷,剩余的那点时间他还要用来陪伴娇妻美妾和三个孩子,他哪里有空时刻关注着阿乐做什么?
  皇上与阿乐有来往这件事他之前倒是听说了,但他本没放在心上,反正无论如何也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可是这才几天啊,皇上居然就和阿乐两情相悦了?
  齐昇当然不会同意阿乐入宫,于是便和秦岳一起,把阿乐关了起来,阿乐现在还闹绝食呢。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王兆把能说的都说了。
  齐月盈心里清楚,皇上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洛修的掌控之中,皇上和阿乐的事,洛修也肯定早就知道,但是他却没有提前来和她打声招呼,这是不是证明,他就此要和她疏远了呢?
  也好。
  齐月盈淡然一笑。与她相比,洛修自然是要站在皇上那边的,这是天经地义的,所以他给皇上和阿乐打掩护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既然如此,她也知道后面该怎么面对他了。
  打发走了王兆,齐月盈提笔给齐昇写了一封信,她建议齐昇立刻把秦岳一家调离京都,连着阿乐一起,她觉得皇上勾搭阿乐,可不单单是为了什么两情相悦,皇上现在野心大的很,他八成是想透过阿乐拉拢秦岳。
  虽然齐昇对秦岳信任非常,且大家本是一家,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不要考验人心人性的好。
  齐昇接到信后,并没有犹豫多久,便按照齐月盈说的,把秦岳一家调回北疆了。阿乐原本死活不肯走,但是秦岳直接就把她敲晕了扔上马车,那副架势简直是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女儿。
  齐昇送走他们之后,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对北疆的战事还是要尽快结束的好。只有彻底解决了北狄人的隐患,他才有心思精力推翻大周王朝。否则他担心内乱一起,会让北狄人乘虚而入,那遭殃的可就是所有汉人百姓了。
  不管萧允宸心里到底打的什么小算盘,但是秦岳一家都走了,他总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但是齐月盈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萧允宸对权利的迫切渴望。
  有了德妃的相助,萧允宸收揽了大批‘人才’在手,这些人有的有功名,有些还是白身,于是萧允宸就琢磨着明年开一次恩科,到时候他选中的人才全都高中,他们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天子门生,将来他把这些人分别安/插/到朝中要职,天长日/久,原本的官员势力都被他的人所取代,那么这天下皇权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回到了他的手里。
  而这一切能够进行的这么顺利,少不得德妃尽心尽力的在他身旁出谋划策,德妃现在肚子有点显怀了,不太方便像之前那样随着他微服出宫了。
  但为人君者,必要赏罚分明,这是所有人都反复跟他强调过的。
  德妃为他立了这么大的功,他自然要赏德妃些什么。
  可德妃已然是四妃之一,现在她虽有身孕,但却并未生下皇子,若是这个时候给她提位分,那她可就要与齐月盈比肩了,到时候对他来说,如何平衡双方的关系,也是个麻烦。
  但若是不提位分,那就只能用实际的权利奖赏德妃了。
  德妃自从幡然醒悟之后,最渴望的就是权利,她身在后宫,萧允宸能给她的,也无非是协理后宫的权利。
  只不过凤印和协理后宫之权全都在齐月盈手中,尽管齐月盈搬到了邀月宫,可是这后宫诸事但凡需要有人拿主意的,宫里内府司这边都会派人去行宫问过齐月盈的意见,齐月盈若是同意了,才会在折子上用凤印,主事的人才能领到银子,按部就班的把事情办下去。
  其实这样效率并不高,毕竟皇宫离邀月宫有一定距离,一个城里一个城外,一来一回就要好几个时辰。
  但是齐月盈此人,虽然对皇上的宠爱不甚在乎,甚至全盘推让,但是对于交到她手中的权利,她可是握的死死的,丝毫都不容别人染指。这是她作为上位者的本能,也是齐昇和周氏对她多年教导之故。
  大概是齐月盈不争不抢的温柔性子让萧允宸产生了错觉,他误认为齐月盈本身就是不会也不愿意争抢的,所以他头脑一热,就来到了邀月宫,亲自跟齐月盈讨要凤印。
  他的理由准备的也很充分。
  “爱妃本就体弱,让你为后宫诸事操/劳本就不应该,当初是因为刘宜死的突然,后宫中又没人能接下这苦差事,不得已,才把这个重担落在了你的身上。现在你为调养身心都搬到邀月宫了,可是却还是要被这些俗物烦扰,朕委实过意不去,刚好德妃擅长这些,朕看不如就把凤印交给她,暂时由她代劳,待到将来爱妃你的身子养好了,再操心这些也不迟。”
  打从萧允宸一开口,齐月盈的唇角就扬起了一抹笑,待到他彻底说完,齐月盈笑的就更加温柔了。
  吧嗒一声,她把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子上。
  那力道不轻不重,杯子盖与茶杯发出的清脆碰撞声,让萧允宸心中一惊,空气很安静,萧允宸却被这声音惊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萧允宸以为齐月盈动怒了的时候,齐月盈却已经吩咐人把凤印取来了。
  齐月盈亲自捧着凤印,把它交到了萧允宸的手中。
  “皇上说的极是,我也觉得这凤印该德妃拿着。我身子骨不好,坐了这么一会儿已经乏了,您要是没事就回宫去吧,不送了。”说完,齐月盈就转身离开了,直接把皇上一个人撂在了那里。
  萧允宸晕晕乎乎的就被请出了邀月宫,一路上越想越不对劲,齐月盈虽然很顺从的把凤印给他了,但他总觉得,她那温柔的笑里,是藏着刀的!
  回宫这一路,他全都是七上八下的。
  等到他把整件事跟洛修一说,就见洛修的脸色明显的阴沉了下来。
  “洛。。。。。。洛先生?朕这件事是不是办错了?”萧允宸在洛修面前,总是不自觉的就矮了三分。
  洛修正色看着他,“错不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事情皇上已经做下了。”
  “那,要是先生也觉得此事不妥,不如朕把凤印给皇贵妃还回去?”
  洛修收敛了所有的情绪,语气淡淡的说,“您现在就是还回去,皇贵妃也不会要了,而且以后怕是都不会要了。”
  “难不成她还想让朕求她?”萧允宸的脸色一下子涨红了。最近他颇是找到了几分九五之尊的感觉,所以不自觉的,也就把自己摆到了高高在上,与他实力不相符的位置上。
  洛修看着萧允宸,只觉得这小子实在是蠢透了。原本还觉得萧允宸近来聪明了几分,结果被德妃吹了几天枕边风,就真的搞不清东南西北了。还有那个德妃也是一样,都是急功近利操之过急的主儿,以为全天下只有自己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可以任他们摆布。
  萧允宸为什么会忽然自己跑到邀月宫去把凤印拿回来?要说这其中没有德妃的手笔他是绝对不信的。
  既然他们非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么他只需要自己在旁边看戏就好。反正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萧允宸搞出的这点小乱子他并不放在心上。
  “皇上既然已经把凤印拿回来了,那就给德妃送过去吧。毕竟您是皇上,这后宫是您的,谁掌权还不是您说了算?”洛修说的客气,但是萧允宸却总觉得自己被讽刺了。
  洛修说完,起身就要离开,萧允宸忐忑的追问了一句,“那。。。。。。那这件事让皇贵妃不开心了,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洛修轻笑一声,“这个臣也不知道,不过估计您很快就会知道了。”
  。。。。。。
  皇上亲自去邀月宫把凤印取回来,然后赐给了德妃,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京都城,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些背后看戏的老狐狸更是觉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皇帝也仍旧是个蠢的,没他们想象中那么聪明,既如此,他们也就放心了。
  李岩在得知这件事后的第一反应,那就是暴怒!
  他直接冲到宫里把德妃骂了一个狗血临头。
  德妃冷冷的听着,对于父亲的责骂警告并不放在眼里。她如今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只能任凭李岩摆布的女儿了,她现在是德妃,肚子里还怀着龙种,凤印现在在她手中,只要她生下皇子,皇后之位稳稳的就是她的。一个皇贵妃,就算她的背后有承恩伯府,又能翻出什么风浪?
  德妃待父亲骂完,才阴阳怪气的说道,“父亲也骂完了吧?骂完了不如想想怎么对付承恩伯府。你我父女联手,只要扳倒了承恩伯府,这天下的权利就是咱们的,到时候还不是你想如何便如何?你以为我不要这个凤印,皇贵妃就不会生气了?那也太天真了,李家和齐家,只能活一个,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发制人!后宫这边,女儿能做的都做了,权利现在都在我手上。至于朝堂上,就看父亲的本事了。”
  李岩现在恨不得把这个女儿掐死。他真是家门不幸,怎么养出来的女儿各个都这么不省心?从前他瞧着德妃还是个激灵的,可是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利欲熏心的糊涂虫。
  “我天真?哈哈哈,我天真?李婔,虽然不知道入宫之后,皇上都跟你说了什么,但我告诉你,这治天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想把承恩伯府扳倒,好,就算让你扳倒了,你当上皇后了,你的儿子当上太子了,但谁给你去打仗呢?北狄人这几十年来虎视眈眈,如果没有承恩伯府在北疆指挥作战,你以为你还能坐在这宫里安享荣华富贵?北狄人的铁骑早就踏破玉门关,踏平京都城了!到时候国破家亡,你就算活着也只是个亡/国/奴!糊涂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犯了多大的蠢!”
  李岩越骂越生气,德妃脸色阴沉似水,父亲说的这些,和她原本设想的不一样。她有种被当头一棒的感觉,可是她却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人生在世可不就是为了争名逐利?她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皇贵妃守不住凤印笼络不住帝心那是她自己的事,与她何干?
  于是她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这大周朝这么多能人志士,少了一个齐昇,就没人能领兵打仗了!”
  “呵呵,呵呵呵。。。。。。”李岩除了一连串的冷笑,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德妃:“事情已然做下,多想无益,父亲如果担心,那倒不如替女儿好生谋划,反正我与李府是绑在一条船上的,我若是捞不着好,李家也得跟我一起陪葬。”
  这番话直接把李岩气的两眼发黑。
  李岩拂袖而去,回到家里就上了折子请病假,闭门谢客,谁都不见了。
  李岩摆明了是撇清关系,不趟这个浑水了。
  而萧允宸那边,也很快就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


第33章 凤印风波
  最先觉得招架不住的人,是德妃。
  她拿了凤印之后,后宫诸事自然也就交到了她的手上。
  可先是御膳房那边接二连三的出差错,送给各宫妃嫔的饭菜不是误了时辰,就是菜品奇差,有的还能吃出虫子老鼠。。。。。。
  低位分的妃嫔们娘家没那么强势,自然也就没那么多银子去打点御膳房的奴才们。这天越来越凉了,有时候连口热乎的都吃不上,没几天就病倒了一大片。妃嫔们都是如此,更何况底下伺候的奴才们?
  德妃掌权不过三五天,每天都有到她跟前告状哭诉的,德妃气的头脑发昏,因为就连她自己的膳食衣物也经常出问题。
  还不能去御膳房和浣衣局去责问,问就说人手不足,银子不足,材料不够,总之,就是各种出差错,想不出错?可以,先给银子吧,但户部拨给内府司的银子是有数的,德妃总不可能拿自己的私房去填补,更何况就算是她想填补,娘家也没给她那么多嫁妆啊!
  德妃知道,这些奴才是狗眼看人低,以前刘宜和齐月盈掌凤印的时候,他们全都老老实实的,那是因为他们畏惧刘宜和齐月盈身后的娘家势力,现在轮到她了,这些魑魅魍魉牛鬼蛇神就全都跳出来欺负她了!
  德妃知道自己立威的时候到了,于是短短几天之内,后宫中接连杖毙了几十个奴才,打伤打残的更是不下百人。
  此等酷烈的震慑手段一下子就让德妃出了名,前朝的御史大臣们疯了一样的参奏德妃,直言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妃,手段残忍心性狠毒堪比妲己褒姒。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算是奴才,那也是条命啊,德妃这样做,非但是自己担了恶名,更是给皇上的名声抹黑!可想而知,这件事传出去,民间百姓们会怎么议论皇上?将来百年之后,史书上又会怎么评价皇上?
  萧允宸在朝堂上被这些御史喷的狗血淋头,怒不可遏几/欲/杀人,如果不是洛修在旁边一直给他使眼色,让他压制自己的怒火,恐怕他真的会当场让侍卫砍了那些御史大臣的头。
  这都拿德妃比妲己褒姒了,岂不是在骂他与纣王幽王是一丘之貉?
  萧允宸窝了一肚子火,转过头去就把这邪火冲着德妃发了。
  “你到底是怎么搞的?为什么忽然杖毙那么多的奴才?朕原本看你是个顶用的,这才把凤印交到了你的手上,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德妃也很委屈,“臣妾的确是下令杖毙了几个带头闹事的奴才,他们狗眼看人低,臣妾不过是想杀鸡儆猴。可是谁知道这些奴才也是结党营私的,打了一个牵出来一群,他们集体挑衅,藐视皇威,臣妾难道要放任不理吗?臣妾只是命人杖责他们,却没要把他们打死,是他们自己不争气,挨了几板子,回去就发热死了。而且臣妾总觉得,这事来的蹊跷,说不定是皇贵妃在背后做手脚,不然怎么会死那么多的奴才?她这分明是在用这些人的命来抹黑我,她想推我下地狱!”
  萧允宸听她如此辩解,只觉得分外失望,“后宫的大权皆在你手,现在出了事,你就都往皇贵妃身上推,好,你说是她做的,那么你拿出证据来啊,拿出证据的话,朕至少可以在朝堂上堵住那些御史大臣的嘴,他们今天就差直接骂朕是宠幸妖妃的亡国之君了!你既拿不出证据,又不肯承认是你自己办事不利,你想让朕如何?只凭你的臆测就去给皇贵妃定罪?德妃,你是太高看朕,还是太高看你自己?”
  说到最后,萧允宸的语气已经十分冷厉。
  德妃面色惨白,小/腹/一阵阵/抽/痛,她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咬/牙道,“皇上放心,臣妾既然收了凤印,就必然会给您一个交代。皇贵妃这局虽然玩的够大,可也并不是多么高明,纵使承恩伯府权大势大,能在后宫安插自己的人手眼线,可是这些人攀附他们也是为了得到好处,而不是为了丧命。
  若说皇贵妃拿一两条人命做筹码污蔑臣妾,那尚且不足为奇,可这几十上百条的人命,岂是儿戏?
  那些人再被猪油蒙了心,也不可能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拿自己的命给皇贵妃折腾。如果皇贵妃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以后谁还敢给她办事卖命?
  这天底下的人又不都是傻子。所以臣妾觉得,压根就没死这么多人,可能其中的确是有真死了的,但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多人!臣妾听闻,后宫奴才若是死了,会被马上拉出皇宫,丢到城外的乱葬岗去。臣妾这就派人去乱葬岗查一查,看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多的尸体仍在那里!
  若没有,只要查清楚这些人是不是在邀月宫,不就好说了?宦官和宫女都是登记在册的,寻常人家也不敢用他们,他们离开皇宫,别无生计,皇贵妃也只能把他们收在邀月宫了。”
  萧允宸见她说的那么笃定,冷笑一声,“好啊,那你就去查吧,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完,萧允宸转头就离开德妃的扶摇宫,直接去了云嫔的翠仪宫。
  云嫔在萧允宸面前自来温软柔弱的像只小兔子,萧允宸惯爱她这性情做派,所以纵使云嫔的出身低,但是萧允宸对她的喜爱里倒是带着几分真心的。
  近来后宫发生了这么多事,云嫔自然知道,但她向来胆小怕事,讲究明哲保身,所以哪怕外面闹翻了天,她也不过是把门关起来过自己的小日子,诸事不理。
  现在焦头烂额的萧允宸来她这边,她就猜着不会只是来看看她这么简单。
  果然,才坐下没一会儿,萧允宸就说到了正题。
  他拉着云嫔的手,无奈道,“朕当时想差了,原本是想着让皇贵妃安心调养,结果没想到德妃是个不顶用的。这才几天啊,就闹出了这么多是非,以前皇贵妃执掌凤印的时候可是风平浪静的,看来人果然不可貌相。德妃纵使身子骨强健,可是论起智慧德行来,终究不如皇贵妃啊。”
  云嫔知道,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皇上这是想跟承恩伯府服软了,她心中暗笑,只怕还在负隅顽抗的德妃并不知道,这事不过才刚开始,被她视为依仗的皇上就已经认输投降了。
  于是云嫔抬起头来,柔柔弱弱的和萧允宸表忠心,“臣妾是个蠢笨的,很多事情都不太明白,但臣妾知道,皇上就是臣妾的天。如果皇上有什么地方能够用得到臣妾,臣妾定然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萧允宸赶忙捂住她的嘴,宠溺道,“你还怀着身孕呢,说什么死不死的?哎,这整个后宫,也就只有你最体贴朕的心了。阿绣,朕也用不着你肝脑涂地,只希望你给你娘家传个信,告诉他们朕知错了,也后悔了。朕不日就会把凤印还给皇贵妃,还请承恩伯府那边去劝劝皇贵妃,千万别因此误会了朕,朕原本也只是好意。”
  云嫔乖巧点头,“是,臣妾待会儿就让人给云家传信。”
  萧允宸暗中松了一口气。头低了,错认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皇上,而且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想来皇贵妃和承恩伯府也不会太过分。毕竟争的只是一口气,他把凤印再还给皇贵妃不就得了?
  但事情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云嫔的确是给家里传了信,家里也把皇上的意思原原本本的转达给了承恩伯府。
  但后宫的乱象却并没有因此消失,而前朝针对萧允宸的口诛笔伐还在继续。
  萧允宸日渐消瘦,坐立难安。
  但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至于让他彻底陷入绝望,真正让他陷入绝望的是北疆边关传来的三道八百里加急密奏!
  “八百里加急!御赐金牌,阻者死,逆者亡!”人流滚滚的街道上,一匹匹快马如疾风般掠过。
  两天之内,三批驿卒接连飞奔入京,他们所带来的密奏也让整个朝堂陷入了无比的恐慌。
  北狄人重整旗鼓,深夜突袭北疆边关,北疆军士因朝廷拖欠粮饷,人饿马乏,无心应战,驻守北疆的将领们恳求朝廷速速支援,否则北狄人的铁骑一旦踏破边关防线,则大周江山危矣。
  萧允宸被这三道八百里加急催的汗如雨下,可是在这样重要的关口上,首辅李岩和承恩伯齐昇却双双告了病假,谁也不肯上朝,朝廷大臣们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却谁也拿不出一个办法。
  北疆要钱要粮,可是国库空虚,哪里还拨的出钱来?
  但北疆将领们的意思也很清楚,没东西吃,没银子拿,士兵怎么打仗?打不了仗,那就所有人一起等死吧!国破家亡,大家都死了就干净了。
  北疆一直都是承恩伯在统御,这些年来,虽然军费开支巨大,承恩伯越来越功高震主,可是不得不说,如果不是承恩伯运筹帷幄,治军有方,这大周江山在不在还两说呢。
  现在北疆出了事,理应是承恩伯出面解决才对。可是前段时间,因为皇上夺了皇贵妃凤印的事,承恩伯与李岩前后脚的开始告假,闭门不出,这摆明了就是给皇上好看,等着皇上低头去求呢。
  于是这些惊慌不已的朝臣们又开始纷纷指责萧允宸,都说是他偏心的之故,这才惹来了今日之祸。
  话里话外,这些大臣都只有一个意思,那就快去跟皇贵妃认错,让她去劝劝暴怒的承恩伯,然后赶紧把北疆那边的事摆平,不然大周的江山倒了,大家都得去做亡国奴,你这皇上还不得以身殉国?
  萧允宸郁闷的险些当场吐血,但他也知道,乖乖低头,放下所有的尊严面子去恳求皇贵妃消气,这才是他眼下唯一的路。
  但他不甘心啊,他觉得这份屈辱简直比让他生吞下一颗火球还让他难受。
  于是回到御书房之后,萧允宸问洛修,“洛先生,你说北疆这三封八百里加急,会不会是假的?朕的意思是说,北疆根本没有险情,这根本就是承恩伯为了给朕施压,故意在故弄玄虚?北狄人那边之前不是已经打的人困马乏,损失惨重,有议和的意思了吗?不然承恩伯也会丢下北疆直接回京了啊?”
  洛修淡淡道,“那皇上的意思,是想让臣派人先去北疆查明真相,看此事是否属实,然后皇上再做抉择吗?
  这事情是真是假又如何?
  如果是真的,等东厂派人去调查,这一来一回不定耽搁多少时间,军/机早就延误了,到时候江山倾覆,萧允宸就成了亡国之君,他敢冒这个风险吗?
  他不敢的。
  就算最终证实了,这件事就是承恩伯搞出来吓唬萧允宸的,可是朝廷亏欠北疆军士粮饷是实打实的,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齐昇自己在想办法弥补这个巨大的窟窿,现在齐昇撂挑子了,朝廷若是给不出这个钱,其后果不比国破家亡好多少。
  这道理其实一想就透,萧允宸并不傻,他只是被急功近利的心态蒙蔽了,导致他近来接连做了几件糊涂事。
  他错估了自己,也错估了形势。
  现在,是他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九月的天已经开始凉了。
  德妃最近几天动了胎气,可她仍旧撑着病体回了趟李府。
  李岩称病不出,可是德妃真的回来了,他却不能不见。
  德妃来之前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虽然她对李岩这个父亲诸多不满,但眼下若想挽回颓势,也只有李岩能够帮她了。
  李岩在书房单独见的德妃,德妃才一见到他,就直接跪了下去。
  “不孝女知错了,还请父亲救我。”说着,德妃已经泪如雨下。
  李岩叹息一声,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哎,阿婔啊,你虽然从小叛逆,可是在三个女儿当中,父亲原本是最看好你的。只是没承想,你才入宫没多久,就近墨者黑,被急功近利的皇上给带偏了。”
  李岩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扶着她坐下。
  “先跟为父说说,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吧。”
  于是,德妃就把这几天的事都跟李岩说了。
  “说来也真是奇了,我派人去城外乱葬岗查找那些奴才的尸体,可是这才过去多久啊,那乱葬岗中就仅仅只剩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还有一些七零八碎的白骨。我觉得这事来的蹊跷,派人去走访那附近的村民,结果村民们却说,乱葬岗那个地方常有野狗乌鸦光顾,新鲜的尸体到了那里要不了两天就会被那些畜生瓜分干净,找不着尸体是正常的。”德妃说到这里,非常生气,“我才不信呢。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于是她又把对萧允宸说过的那番话对李岩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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