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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重生纪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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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粮食成了稀罕玩意,家家户户都把粮袋子捂得紧紧的,长安城中虽说也有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人,但总体来说日子都还算不错,他们现在不缺金银,少得就是粮食,再者说,人饿极了,就算是家财万贯,难不成还真能拿着金疙瘩啃?
萧景泽将这其中的缘由说给程久平后,这位大司农也没了法子,想了半晌道:“要不……让文武百官和皇亲宗族们匀出一些粮食来,这人人出一份力,汇集起来也不少,足够支撑半个月的了,熬过这半个月,估算着日子从旱路过来的粮食也就到长安了。”
勋贵人家家底厚,平日里也有存粮的习惯,一袋两袋谷子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所以程久平才会如此提议。
萧景泽想了半晌,皱着眉道,“直接让百官和宗亲们纳粮恐怕不妥,这也不是谁欠着朝廷和百姓的,这样吧,从国库里调拨一笔银子出来,算是朝廷买的粮,若是当场兑不了现银的,先写个条子回头再去兑。”
事情看似完美无缺地解决了,萧景泽回到椒房殿中,同谢瑶光说起这件事,感慨道:“谁能想到当皇帝的也能被一袋米粮给难住,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谢瑶光一边哄着儿子,一边道:“民间有句话,叫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皇上现在算是领教了?”
“领教了领教了。”萧景泽笑笑,伸手抓了一把儿子的手,逗得他圆溜溜的眼睛迷茫地转啊转,就是不看他爹,气得萧景泽又骂了一句“臭小子”。
“闹腾一整天了,好不容易才快给哄睡着了,你又闹他。”谢瑶光嗔笑一句,打掉萧景泽的手,低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哄着儿子入睡。
刚满月的婴儿,正是能吃能睡的时候,更何况白日里安哥儿都没怎么睡,本来就有些瞌睡,谢瑶光哄了两句,竟真的睡着了。
将孩子交给奶嬷嬷带下去照顾,谢瑶光揉了揉酸痛的胳膊,又喝了杯水,这才郑重其事地同萧景泽道:“我想去看看外祖父。”
谢瑶光能憋到这个时候才提这件事完全是因为凌氏的不准许,其实从她能下地走路开始她就想去靖国公府看一看凌傲柏,上辈子谢瑶光受人蒙蔽,害死了靖国公府一门,可这一世她早早地趋利避害,却仍然阻止不了凌傲柏很有可能会死的事情,即便命运在兜兜转转间,早已变了因果,然而有些感情却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
可惜她的请求被凌氏给驳回了,什么不好好坐月子将来会再难受孕,眼睛会不好,耳朵会不好,还会容易衰老等等理由都冒了出来,谢瑶光不吃这一套,可凌氏一句“你就是去了,你外祖父也不会见你的,你要是再不听话,我就把这些事儿都说给皇上听。”的威胁,让谢瑶光终于打消了念头。
凌傲柏一直缠绵病榻,就连安哥儿的满月酒都没能出息,不过还委托了凌元辰带来了礼物。
靖国公府改立世子的折子已经送上来了,萧景泽也批了,只是压在手里迟迟没有送下去而已,他也在担心,担心自己解决了凌傲柏的这桩心事,他便会了无牵挂地离开。
“到底让不让我去,你倒是给句准话呀?”谢瑶光再度发问。
萧景泽叹了口气,道:“如果我不让你去,你会乖乖听话待在宫里吗?”以皇后娘娘成婚前的性子,别说乖乖待着了,偷偷溜出去都是极有可能的。
果不然,谢瑶光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那不可能。”
“这不就是了。”萧景泽笑了笑,紧接着道,“不过外头天冷,等会儿让珠玉和喜儿给你找两身厚实点的衣服,再把暖炉准备好,还有马车里,也要弄得暖暖和和的,准备妥当了再出门。”
萧景泽考虑的十分周全,可是一旁的谢瑶光却半晌回不过神来,似乎是有点儿诧异于皇帝陛下的好说话,过来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我还以为得……”
“以为我会不同意,得你苦苦哀求好一阵儿?”说着这话连萧景泽自己都笑了,“我怎么觉着我像是成了恶人?”
“也不能怪我这么想,先前你们还都瞒着我外祖父的事儿,不让我知道呢。”谢瑶光瘪着嘴,看上去有几分委屈。
萧景泽露出一个苦笑来,叹了口气道:“阿瑶,这件事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你生安哥儿的前一天,我已经打算好要将大将军的病情告诉你了,只是当时你快临盆,我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同你说才不会刺激到你,可怎么想也想不到合适的措辞,第二天醒来看到你还睡着,本打算等下了朝回到椒房殿再跟你说,结果……”结果最终还是被谢瑶光给提前知道了,还早产生下了安哥儿。
不过事已至此,再去追寻当初的谁对谁错显然已经失去了意义。
知道萧景泽无意欺瞒于自己,谢瑶光心底里的那点儿憋闷和委屈终于烟消云散,趁宫女和内侍们不注意,她轻轻地站起身,弯腰搂住萧景泽的脖子,轻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却又吧唧一声十分响亮。
她呵气如兰,在他耳畔低声浅笑:“臣妾谢皇上隆恩。”
厚脸皮的皇帝陛下难得脸红,而且一路红到了耳朵根儿,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半是宠溺半是无奈地笑了笑,嘀咕道:“这又演的是哪一出?”不过他还怪喜欢的。
萧景泽和他的皇后娘娘都是雷厉风行地行动派,前脚刚商量好了要去靖国公府,隔了没半晌便吩咐人准备了起来。
正如凌氏所说的那般,谢瑶光现在刚出了月子,身体上仍得注意些,为此,萧景泽还特意将程医女叫了来,仔仔细细地问了许多,在他那原本就周到细致的安排里,又添了好些物事进去,这小心翼翼地,就差没将谢瑶光装进荷包挂在腰带上带着走了。
就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萧景泽牵着谢瑶光的手,珠玉喜儿等宫女和内侍们提着其他东西跟在身后,一众人正要踏出椒房殿的大门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从偏殿传来,谢瑶光的脚立时就有点儿迈不动步子了。
外祖父固然重要,可儿子也同样让她这做娘的心疼,皇后娘娘当机立断,决定抱着儿子一起去看凌傲柏,她犹豫地看向萧景泽,没开口,又看了看喜儿,道:“安哥儿满月了应该能出门的吧?”
说罢不等人回答就自己点点头,“应该没问题的。”应对地倒是像模像样。
萧景泽笑了笑,扔下宫女和内侍们,拉着她又去了偏殿抱儿子,不过在出门前到底还是问过了奶嬷嬷,得到只要不让小孩子吹风就无碍的回答之后,皇帝陛下很实在地给儿子又裹上了两层小被子,原本圆滚滚的襁褓几乎快要变成一个球状物体。
谢瑶光尝试着抱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的胳膊短了,无奈之下只能又将奶嬷嬷带上,折腾了好半晌,好不容易上了马车,她悄悄同萧景泽说,“我怎么觉着自己不像是去探病的,倒像是去示威的。”
萧景泽听到这话又笑了好一阵儿。
不过说起来,这探病的不像是探病的,这病人啊,的确也不像是个病人。
过完年之后,也不知怎的,靖国公忽然喜欢上来指点后辈,经常叫凌元辰带几个同僚或者友人回家,亲自见一见顺带在心底点评一番。
谢瑶光和萧景泽抱着安哥儿来的时候,正赶上一位青年才俊刚刚离场。
一孕傻三年的皇后娘娘不明就里,用眼神示意凌芷彤,问她这是什么情况,谁料到凌芷彤只回给她一个苦笑,随即惊喜地站起身来,笑道:“这是大皇子吧,喏,要叫我……叫我一声姨奶奶呢,我……我没准备见面礼可怎么办?小七……哦不,皇后娘娘,你且等等,我要去给我孙外甥准备礼物。”
凌芷彤尚在孝期,前几天的满月酒自然是没有参与的,不过谢瑶光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满心郁闷地想,我儿子的辈分好像不怎么高?
旁人自是不知道她的郁闷,萧景泽已经与凌傲柏说上话了,“瞧大将军的精神像是好了许多的样子,刚刚见的那个是少府的穆少监吧?”
凌傲柏点点头,少府少监已是正四品的京官,萧景泽能认得也不奇怪。
“大将军这是在为小……五小姐择婿?”萧景泽私底下都是随着谢瑶光的称呼的,差一点便在以君臣之礼为重的凌傲柏面前唤了句小姨母。
不过他问这话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凌芷彤如今已是双十年华,等到出了孝期便是二十二岁,这时候成亲虽然晚,但也不是寻不到好人家的,可不凑巧的是,如今凌傲柏身体有恙,万一……凌芷彤便又得再守三年孝,三年又三年,这等下来,可当真就是误了花期。
萧景泽记得,当日他问凌傲柏可曾有遗憾之事,大将军的回答中,便有一桩是关于儿女的,而这其中最让他放心不下的,无疑是凌芷彤。
果不然,在萧景泽提问之后,凌傲柏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还饶有兴致地问道:“皇上觉得穆大人如何?”
“这个朕还真不清楚。”平日里萧景泽见的几户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比如说穆少监的顶头上司少府监大人。
谢瑶光回过神来就听到两人在讨论凌芷彤的婚嫁问题,犹豫了一下道:“小姨母好像并不想嫁人,再者仓促择婿万一并非良配,岂不耽搁小姨母的一辈子?”她着实不希望凌芷彤再碰上一个像萧承和那样的人。
凌傲柏怔愣了一下,没有接话,反而道:“孩子抱过来我瞧瞧。”
谢瑶光笑了笑,凑到床前,将安哥儿放到了凌傲柏怀中,笑道:“我看外祖父好好的,那些大夫想来都是胡诌吓唬人的,外祖父您快点儿好起来,还指着您帮我教导安哥儿呢。”
“外祖父老啦,估摸着是教不动了,有你舅舅在呢。”凌傲柏摸了摸安哥儿的小手,笑着道。
安哥儿一点儿也不认生,在凌傲柏的床上伸着小胳膊小腿儿动弹,半天也没挪动半分,他毫不气馁,凌傲柏看他的时候还会咯咯咯笑。
谢瑶光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什么老当益壮、老骥伏枥、老马识途之类的,可她一个字还没说出来,门外就有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哪儿哪儿呢?安哥儿呢?”是华月郡主,她东瞅瞅西看看,终于发现凌傲柏床榻上的小团子时,尴尬地笑了笑,问候道:“伯父,您好些了吗?”
“来看大皇子的?”凌傲柏不答反问。
华月点头,“我听芷彤说皇上和皇后娘娘带着大皇子来了,就过来瞧瞧。”上次满月酒的时候有长辈在场,根本没轮到她抱。
☆、第161章 家人
第163章家人
待到一众人寒暄完毕,华月郡主心满意足地抱着安哥儿,一会儿摸摸小手,一会儿亲亲脸蛋,窝在角落里低声哄着他。
谢瑶光咕哝了两声,笑骂她:“我要跟小舅舅讲,你占我儿子便宜。”
华月郡主毫不在意,又亲了两口,笑着夸道:“安哥儿的眉眼随了皇上,嘴巴和鼻子像你,长得可真好看,我也要生一个,不如我们结个儿女亲家,指腹为婚也是挺好的。”
“赶紧滚!”谢瑶光骂她,“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可是我小婶婶,你将来生的孩子是我表弟表妹,安哥儿要叫叔父姨母的,还指腹为婚,你有消息了?就算你有消息了,我肚子里这个可是落了地,现在在你怀里呢。”
华月郡主被一阵抢白,正要争辩,便听到凌傲柏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别瞎胡闹了。”这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都知道是说给她们两个听的。
因着凌元辰对这个伯父敬爱有加,靖国公本人也自有威严,华月郡主嫁进来之后一直都在他面前规规矩矩的,今日遇到谢瑶光才好不容易破了功,却又碍于场合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瞪了她一眼,又亲了安哥儿好几口。
谢瑶光哈哈大笑。
那边萧景泽的话题已经进行到让勋贵人家放粮来度过这次难关了。
天灾人祸。后者可避,但前者无法预见,就连凌傲柏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办法来,只是多年浸淫官场的直觉告诉他,此举有些不妥,但哪里不妥,他说不上来。
皇帝陛下以钱财购粮,一则并未横征暴敛,二来也是为百姓生计,确实没有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文武百官皇室宗亲都是吃皇粮的,当然也不会有异议,只是这事儿需要一个领头人,那么在朝中最有话语权的凌傲柏自然是不二人选。
“不过,大将军,你的身体能行吗?”萧景泽固然希望能早点解决这件事,但也同样担心凌傲柏的身体。
已到暮年的靖国公摇摇头,低声道:“老啦,不服输不行了,皇上把我的折子批了,这事儿就让元辰代我去吧。”
折子批了,凌元辰就是靖国公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代表靖国公做这件事,旁人也说不出什么越俎代庖,想要侵吞家产的话来。
萧景泽自有他的顾虑,皱了皱眉。
不知道凌傲柏是太清楚萧景泽的秉性,还是看了出来,他笑了笑,道:“皇上且放心,不到阎王来收命时,臣绝不敢死,臣曾答应先皇,要辅佐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是食言而肥,又有何面目下去见先皇。”
凌傲柏说得淡然,萧景泽却不能像他这般言及生死,但看到他眼中坚定的目光,沉默了半晌后,终于说道:“明儿朕便让黄忠来宣旨。”
大将军于国于民,于万里山河的情意,他不能不领。
言谈及此,谢瑶光看众人心情都挺不错,提议道:“外祖父,外头那些大夫诊病不准,我今儿带来宫里的御医来,让他再帮您看一看,可好?”
凌傲柏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久,换过的大夫和喝过的汤药不计其数,他自己个儿的身子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更何况,谢瑶光突然早产的事情他后来也听凌氏说了,见此刻谢瑶光仍是不信,只得叹了口气,“小七,即便是把大罗神仙请来,恐怕也难有什么用。”
谢瑶光摇头再摇头,坚持要让御医诊病,她平日里性儿好,可倔起来也是八匹马难拉回来的人,屋中其他人的劝说根本不听,凌傲柏也拗不过,最后只得点头答应。
可惜诊出来的结果,与从前别无二致,只是大抵是因为皇上皇后在场,这位经验丰富的御医顺口提了提,若是养着的话,说不定还能拖个一年半载的。
无论是对于接受不了事实的谢瑶光和已经开始准备身后事的凌傲柏来说,这都是一个喜讯。
凌傲柏想,如果能再活个一年半载,他就能给彤姐儿物色好夫婿,最好是能看到她成亲,这样的话,他才能放下心。
对于谢瑶光来说,拖过一年,还有一年,年年复年年,或许凌傲柏的伤病就能找到医治法子。
“不过大将军忧思深重,于养病不利,平日里的饮食、休息也要多加注意,万不可过度劳累,否则别说半载,恐怕三五个月都难以为继。”
御医的话甚至要比萧景泽的圣旨还要管用,谢瑶光也顾不上叮嘱华月郡主莫要欺负安哥儿,忙将平日里照顾凌傲柏的小厮叫来,同御医道:“往后你就住在靖国公府,全力负责靖国公的病,把要注意的地方都跟他说说,要是谁不听你的,敢阻挠你给靖国公治病,让他来找本宫。”
谢瑶光很少用“本宫”这个自称,萧景泽给予她的独宠便代表了无上的威权,用不着她声色厉荏地去维护,但如今她不仅用了,还不自觉地带出了当属于皇后的气势,御医吓了一跳,连连点头称是。
“靖国公的病情不允许外传,缺什么药材去朱雀大街上的祥和药铺取,我会让人打好招呼的。”谢瑶光皱着眉,仔细想还有没有什么没有顾虑到的,想了半晌,转头看萧景泽。
皇帝陛下会意,叮嘱道:“靖国公养病期间,一律谢绝外来访客,至于小……五小姐择婿之事,朕会嘱托给关内侯的,俗话说,长兄如父,也是该他出力的时候。”
凌傲柏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反倒是凌芷彤,大大方方地笑道:“劳烦皇上费心了,其实这事儿也没那么着急,我并不着急嫁人。”
“只是想了了大将军的心病而已,五小姐不必介怀。”萧景泽道。
晚饭是在靖国公府吃的,连凌元景夫妇和凌氏也来了,一大家子其乐融融,茂哥儿对安哥儿这个新来的小弟弟十分感兴趣,在他旁边爬来爬去,眼睛亮晶晶的,十分可乐。
华月郡主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小家伙儿,软萌萌地,不知道有多欢喜,吃着饭也不忘朝那边看两眼,还叮嘱奶娘,“你看顾着些,别让茂哥儿压着大皇子,也别让他们从床上掉下来了。”
其实这床是专门请了木匠打造的,躺两个小孩子还绰绰有余,周边还有护栏围着,华月郡主这纯属瞎操心。
“娘……娘……”小家伙儿指着襁褓中圆嘟嘟的安哥儿,迷茫地想了半晌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只能喊娘亲。
韩氏搁下筷子,笑着起身站在窗边,俯身握住儿子的小手,温温柔柔地说:“这是安哥儿,你瑶光表姐的孩子。”又扭过头对安哥儿介绍,“大皇子,这是茂哥儿,你的小表叔。”
安哥儿什么也不懂,自然不可能给她回应,反倒是茂哥儿,咯咯咯地笑起来,学着他娘念:“念果果……”
“是安哥儿,安……安……”韩氏笑着教导。
茂哥儿念了好几遍,只记住了一个安字,便学着他娘叫“安安”。奶声奶气地,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笑声。
“茂哥儿可真聪明,舅母只教了三次就学会了,长大后说不定会是个念书的好料子呢。”谢瑶光道,“不过,舅舅肯定想让他学武吧。”
“你想的倒是远,茂哥儿还这么小,谁能看出来个什么,还是等他知事儿了再说,不管从文从武,我没什么意见,只要他自己喜欢。”韩氏道。
谢瑶光也不吃饭了,跑到韩氏身边,讨教起了育儿经,韩氏也乐得传授,两人越说越起劲,韩氏将茂哥儿刚生下来的拉粑粑拉到了他爹身上的糗事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那边谢瑶光就立刻将萧景泽给卖了出去,说儿子也尿了他一身。
当今皇帝陛下和他手握军权的关内侯对视一眼,两人都无奈地笑。
好在今日在场的都是极其亲近的家人,也是知道分寸的,并不会将这些事儿传到外头去,皇帝陛下和关内侯的颜面也算是保全了。
一旁的华月郡主听得兴致勃勃,畅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有孩子的话,凌元辰父子俩相处起来又会是怎样的情形,当真是越想越心动,她低着头悄悄和凌元辰咬耳朵,“我们也生个儿子吧。”
饶是凌元辰能忍,听到这话也差一点将嘴里的酒水给喷了出来,咳嗽了好一通才将那股儿呛着的劲儿给缓过去。
华月郡主却已经想到了凌元景生了儿子,凌茗霜也是儿子,如今谢瑶光也生了儿子,她皱了皱眉,又低声道:“儿子太多了,我们还是要个女儿吧,养得漂漂亮亮的,等着他们抢破头上门来提亲,你觉得怎么样?”
凌元辰当时一句话也没说,晚上回到自己的院内,却是直言,他儿子女儿都要,随后芙蓉帐暖,一夜春宵,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若是说餐桌上其他人都是其乐融融,那么凌傲柏就过得不是那样顺心了。
军营里出来的人,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铮铮铁骨汉子,可如今伤病缠身的靖国公坐在诸位,刚把筷子伸向红烧肉,身边的小厮就提醒,“大将军,御医吩咐了,您不能吃这些油腻的荤腥。”凌傲柏放下筷子,刚刚端起酒盅,小厮继续尽职尽责地提醒,“大将军,酒也是不能喝的。”
凌傲柏叹了口气,小厮说:“大将军,御医还说您要平心静气,唉声叹气对修养不利。”
凌傲柏想发怒,但是想了想,忍了。
凌元景是不知道先前诊病那一出的,见那小厮管东管西,便道:“这样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是想让国公爷饿着吗?哪个御医给父亲看的病?”
他可还记得,上一次大夫说凌傲柏没多少日子时,要他注意饮食时,父亲可是用人生得意须尽欢来应对的,怎么……
凌元辰一愣,笑道,“倒是刚刚忘了同大哥说起这件事。”随即将御医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调侃道:“冬阳现在可是有皇命在身的人,连伯父都得听他的呢。”冬阳便是负责照顾凌傲柏的小厮。
刚刚还想着帮父亲出头的凌元景已经倒戈,点头道:“是得听他的。”
凌氏便说专门找个会做药膳的厨子来,华月回过神来便同她讲宫里有哪些御厨手艺好。
屋中言笑晏晏,早已冲淡了死亡会带来的阴影。
☆、第162章 差异
第164章差异
大抵是靖国公病情好转的消息传了出去,文臣武将们忽然便从前些日子的剑拔弩张变得其乐融融,似乎从未起过龌龊。
萧景泽的心情显然好了许多,皱着的眉熨帖了,抱着安哥儿逗弄,谢瑶光看着父子俩乐呵呵的模样,心中亦是无限欢喜。
“看来前朝的烦心事都解决了?”谢瑶光问。
萧景泽将拨浪鼓塞到儿子手中,小小的手儿握不住掉了下去,一旁的黄忠极有眼色的捡起来,摇了两下,吸引了安哥儿的注意力。
“你倒是会玩。”萧景泽看了他一样,笑着将拨浪鼓握在手里,轻轻地晃着,逗得儿子一双明亮的眸子跟着转啊转,这才仰起头回答谢瑶光的话,“靖国公虽然不能上朝,但是现在的局面对我来说已经是极为有利,这吏治改革之事,还要徐徐图之。”
“士大夫常说什么功名利禄,皆为粪土,我看最在意这粪土的,可就是他们了。”谢瑶光调侃了一句,道:“确实不能操之过急,不过这改吏治就像是治后宅,不能只从制衡入手,冗官冗员也当裁减,否则国库里有再多的银子也养不起这些只拿俸禄不干活的。”
谢瑶光这话说得夸张,不过她眉头微皱,对这些人极为不满的模样倒是逗乐了萧景泽,他握着安哥儿的手,父子俩一起摇了摇那拨浪鼓,随着鼓点声声,皇帝陛下半是笑,半是唱地道:“皇后是个小抠门……”
“你都给儿子胡乱教些什么呀。”谢瑶光羞恼地叹了一句,好在安哥儿如今还未到学说话的时候,否则这些话叫孩子学了去,那可真是闹笑话了。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在屋中说着话,喜儿掀开帘子往里看了眼,见夫妇俩只是在逗弄孩子,走进来回禀道:“敬夫人已经妥善送回家,只是……”
“是什么?”谢瑶光用帕子擦了擦儿子嘴边的口水,随口笑问道。
喜儿犹豫了一下,道:“我回来的时候,听敬夫人府里的婆子说,长安令府的差役从府里抬走了十袋米粮。”
那婆子的原话是觉着自家主子是皇后的亲娘,长安令府的人不由分说就拿走这么多东西,轻飘飘地留下几张银票也太过分了些,也不看看她们是那种缺钱的人家吗?
有些话说出来恐防污了皇后娘娘的耳朵,是以喜儿只是简单陈述了这件事。
谢瑶光好笑地看了她一眼,“这事儿是先前皇上想出来的法子,如今说是三月了,可这天跟寒冬腊月似的,就是咱们宫里不也还生着火盆嘛,老百姓们缺衣少食的,世家大族给些东西也无妨,我娘没说什么吧?”
喜儿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怀中的孩子不知何时睡着了,谢瑶光轻轻拍着他身上的小被子,低声吩咐道:“叫乳娘进来带安哥儿下去睡觉吧。”
待到孩子被乳娘抱走,屋中只余下大人时,谢瑶光起身推开窗瞥了一眼,天依旧阴沉沉的,风迫不及待地从窗外吹了进来,落在脸上一片冷意,俏人儿细眉微蹙,回头看向软榻边看书的皇帝,“你说这天气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都三月了,外头还这么冷,青黄不接的,今年只怕是灾年。”
谢瑶光虽说不懂农事,可春种秋收这样的常识还是知道的,如今暮春将至,显然已经错过了最佳的耕种时机。
萧景泽笑了笑,抚慰道:“昨儿长安令府来报,说是从南边走旱路已经运来了许多粮食,燃眉之急已解,至于耕种时机,我也同治粟内史谈过,他们衙门的府库之中还存了许多豆子、玉米之类的作物种子,虽然误了小麦和粟米的耕种,但其他作物倒不妨事。”
这些事谢瑶光自然是听不懂的,不过她明白萧景泽的意思,点点头道:“那便好,只盼着这霜冻寒凉早些过去。”
见鬼的天气能不能早些过去尚不得知,长安城的主街之上,时不时地便又车队经过,那套着驴或者骡子的大车上,便是一袋又一袋的粮食。
这些米粮从世家大族的宅门里被运了出来,还没在长安令府的粮仓中呆上一晚,就要被送到了黎民百姓手中。
长安城的三月,没有莺飞草长,没有踏青和纸鸢,那柳树发了新芽,却又在寒霜的侵袭下慢慢萎缩了下去。
好在萧景泽和一众臣工应对得当,又有以傅相为首的文臣和以靖国公、关内侯为首的武将支持,加之有像傅宸、薛明扬这样年轻的世家子弟身体力行的推行,长安城并没有形成很大的灾情。
百姓们对皇帝交口称赞,甚至还有在皇城外跪拜,而然距离长安五十里外的西郊皇陵,周嘉梦摔了一地的茶碗杯碟,细腻的瓷片和多色的彩釉再也无法拼凑完全。
自从在谢瑶光面前吃过一次闷亏,又在大皇子的满月酒上被其他人嘲笑了一通之后,周嘉梦就生了一肚子的闷气,而这些火,终于在得知行宫内没有珍珠米时发了出来。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宗正司每个月送过来的米呢?吃完了就去城里的粮行米铺里买,咱们还却一缸米的钱吗?告诉你们,本王妃就只吃这朔方郡产的珍珠米,别的地方的都不行,少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糊弄我,要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道:“给小的们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糊弄王妃呀,实在是……这城里缺粮,宗正司这个月送来的也是普通的米,还说皇上和皇后娘娘现如今吃的也是这些,小的们……小的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不听这话还好,听到这番话,周嘉梦的火气又冒了上来,摔了一地的东西犹是不解气,又狠狠地骂了厨房的厨娘和采买的管事一通。
一旁坐着喝茶的萧承和见她骂够了,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慢慢悠悠地道:“咱们虽然人不在长安,可是那里的情况也不是不知道,别说是珍珠米,只怕是银粳米都找不出,你又何苦难为底下人。”
周嘉梦一向都听萧承和的,如今也出够了气,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萧承和温柔地笑了笑,对吓得战战兢兢地仆役道:“行了,王妃只是心情不好,这事儿也怪不得你们,先下去吧,回头一人去管家那儿领五两银子,也算是给你们压惊。”
这一番话如同春风拂面,几乎快让那些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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