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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重生纪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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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怔愣了一下,回答道:“奴婢不知道。”
谢瑶光想了想,吩咐她,“那你去御医署问问,顺便把人给我叫过来,我要仔细问一问。”
一旁的凌氏蹙了蹙眉,她料到了皇上还未将此事告诉给女儿,但没想到女儿依旧对这件事紧追不舍,只得道:“这件事想来皇上是最清楚的,等他回来你再问不就行了,何必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谢瑶光摇头,“不问个清楚明白,我总觉得放心不下,喜儿,你现在就去吧。”
凌氏见拦不住,随便找了个借口也跟了出去,她知道喜儿这个宫女是只听谢瑶光一个人的话的,所以也没有拦她,而是找到珠玉,让她立刻去未央宫把皇上找回来,就说皇后娘娘让人去御医署了。
珠玉想不到这背后的弯弯绕绕,但敬夫人是皇后娘娘的亲娘,她的话珠玉自然是要听的,点点头,就放下手里的活,朝未央宫去了。
凌氏心里七上八下地回到了椒房殿中,看到谢瑶光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问道:“你饿不饿,要不然我让御膳房给你弄点儿吃的来?”
“我刚刚才吃过一碟子点心,现在还不饿。”谢瑶光笑了笑,打开香炉的盖子,将手边盒子中的香料拿了两块扔进去。
“那你困不困,平日里整天喊困,要不再睡个回笼觉?”凌氏问道。
谢瑶光摇头,“这才刚睡醒不到一个时辰,睡哪门子的回笼觉啊。娘你就别操心了,我不困。”
凌氏依旧不死心,琢磨了半晌,道:“先前宗正府送来的布料你全都丢给了我,我给孩子做了几件衣裳之后,还剩下许多,要不你去选选颜色,我再给你做一身?”
谢瑶光无奈地笑,“现在做什么衣服呀,做了等到生了孩子也不能再穿,若是暗着以前的身量,恐怕也穿不下,娘你要是实在闲着,就给我说说怎么做虎头鞋,您都亲自给孩子缝衣裳了,我这当娘的也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今年刚巧是虎年,这孩子生下来属虎,做一双虎头鞋再合适不过了。”
凌氏应了声,同她说起做虎头鞋都需要些什么来,但她心里还记挂着去御医署的喜儿,缝制的步骤说得颠三倒四,光是老虎头上的那个王字要如何绣就说了三次。
“娘,你是不是这几天累了?”凌氏这几日一直忙着给孩子做衣裳,谢瑶光觉得她说不定和萧景泽一样,都忙到半夜,只能道:“您要是累了,就歇着吧,我让珠玉给我找点布料来先琢磨一下。”
珠玉已经被凌氏给支走了,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到了未央宫,凌氏站起身来说:“刚刚瞧见珠玉像是去永巷了,我那儿有不少料子,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宗正府送到椒房殿给未出生的公主或皇子做得衣裳都是些亲肤柔软的料子,用来做鞋并不合适,好在谢瑶光只是练手,倒也无非。
凌氏将自己屋里的料子每种都剪下一大块,然后用一块深色的布裹起来,提着这么一个大包袱回到了椒房殿。
她离开时,殿内只有谢瑶光一个人,可现在,屋里却站着喜儿、珠玉,还有一个看上去有四十来岁的官员,那人穿着的官袍,不是别处的,正是御医署。
凌氏的心沉了下去,手里的包袱似乎也变得愈发沉重,她往上提了提,干脆抱在了怀里。
殿中没有一个人说话,谢瑶光看上去也十分平静,见到她进来,还笑了笑,冲御医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
随着那位御医的离去,珠玉惴惴不安地看了谢瑶光一眼,如果说她刚刚还不知道凌氏为什么让她去找皇上求救,那么刚刚听到御医所说的话,她就全都明白了。
这会儿谢瑶光却没有心思同她计较,而是若无其事地问凌氏,“娘都拿了些什么料子来,我看看。”
她知道萧景泽和母亲不将此事告诉她,是怕她担心,可她知道了,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无能为力,即便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却连挽留一个人的性命都做不到。
谢瑶光的心里万分难受,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要问什么。
凌氏是想问而不敢问,“小七,你……”
只是一个乳名刚刚唤出口,谢瑶光的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白皙丰润的脸上哭得全是泪珠,湿润的睫毛变成一缕一缕地,十分让人心疼。
凌氏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就是怕你伤心难过,我们才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你,这也是你外祖父的意思,他那么疼你,也是怕你因为这事儿而伤了身子。”
谢瑶光窝在母亲的怀里,凌氏的身上是那样暖,可是她却觉得心里那样的难受,肚子也开始一阵一阵儿的疼。
站在她身边的珠玉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儿的,她惊诧地叫喊:“皇后娘娘,您流血了!”
凌氏慌了神,一手扶着谢瑶光,一边让喜儿去叫程医女,一边吩咐珠玉去再去一趟未央宫。
谢瑶光听着母亲的吩咐,恍恍惚惚间忽然叹了口气,原来是流血了啊,难怪觉得这么疼呢!
☆、第158章 早产
第160章早产
椒房殿中乱作一团,而此时的未央宫中,同傅丞相议事的萧景泽也觉得心神不宁。
“皇上,此次郭恪回朝,从西域小国中带回了不少想要学习我朝文化的贵族,臣以为,鸿胪寺原先只是负责招待外来使节,而这些游学之人在我朝要生活少则三五年,多则数十载,若是再让鸿胪寺负责,恐怕人手不够,此外,这些属国贵族,要学我朝诗书礼仪,恐怕也不能直接入国子监,须得另置学堂才是。”
萧景泽望着窗外出神,似乎并没有傅丞相的话听进耳中。
“皇上……皇上……”傅远很是不满,皇上收到郭恪的加急奏报,火速派人将他召进宫中商议对策,他可是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了,谁会想到好半晌皇上没有回应一声,还把他干晾在这儿不说话。
在傅丞相的怨念中,皇帝陛下终于回过神来,想对这件事发表一点儿看法时,御书房的门发出巨大的声响,珠玉披头散发地闯了进来。
“皇上!娘娘出事了!”
不仅是萧景泽,连原本端坐着的傅远闻言也是大惊失色,慌忙站起身,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萧景泽人已经不在御书房了。
皇帝陛下从来没有这么心焦和着急过,恨不能此时此刻生出一双翅膀来飞到未央宫去,他甚至来不及细问珠玉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原本心头的那股不安找到了缘由,然后整个人变得更加焦躁起来。
从未央宫到椒房殿的距离并不远,可萧景泽却觉得自己走了好久都没有到,明明有着习武的底子,却还是走得跌跌撞撞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走到的时候,他却停下了脚步,殿内好像静悄悄地,一点儿声响也没有,他忽然想起那一次恰好碰上韩氏生产,产房里女人的叫声和孩子的哭喊声,可是他听不到阿瑶的声音,他不敢再往里走,生怕一进去就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一路拼了命跑着的珠玉好不容易追上了皇帝的脚步,大喘着气推开了椒房殿的大门,甚至没有顾忌尊卑,一手扶着腰,一手对萧景泽道:“皇上您还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呀!”
就在萧景泽踌躇的片刻,珠玉扯了他一把,“您快点啊,皇后娘娘还在等着您呢!”
是啊,他的阿瑶还在等他。
萧景泽忽然抬起脚步,飞快地走进了大殿,将珠玉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内殿门窗紧闭,里面的人忙忙碌碌却又井然有序,他没有看到凌氏的身影,想必是陪在谢瑶光身边。
他走到了卧房外,不料却被两个老嬷嬷给拦住了,“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现在情况不好,像是要生了,接生嬷嬷、程医女,还有敬夫人都在里头呢,这产房不吉利,您还是别进去了。”
萧景泽心里头念着的都是阿瑶,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话,他要亲自去看一看,要亲自确认他的阿瑶好好的,他们的孩子也好好的,谁也拦不住他!
“滚开!”
“皇上……皇上……您不能进去呀……”
嬷嬷们的阻拦不住,眼睁睁地看着萧景泽甩开她们的胳膊,推开门走了进去,两人对望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产房里,躺在床榻上的女人浑身是汗,脸色苍白,双眸紧闭,凌氏正扒开她的嘴,程医女拿着一碗晾温了的药往她嘴里灌,然而半点用处都没有,谢瑶光的嘴一合上,那些黄褐色的药汁就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参片,拿参片过来给娘娘含着。”程医女喊了一声,旁边的医女忙递过来一个盒子。
程医女从盒子中拿出参片,看了凌氏一眼,满头大汗的凌氏会意,再度掰开了谢瑶光的嘴,程医女费劲地将那参片放到了她的舌下。
“这……这样就没事儿了吧?”凌氏虽然是过来人,但却也从未见过人早产,一颗心都是悬着的,可这椒房殿也没有个能主事的人,她只好强装镇定,她知道,自己要是乱了,整个椒房殿也得乱,那她的女儿和未出世的外孙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程医女却仍是皱着眉,道:“孩子还没出来呢,娘娘就这样昏着恐怕不行,我得用针,人醒着才有力气。”
“那……那你……”凌氏刚一开口,就看到了闯进屋中的萧景泽,慌乱道:“皇上怎么进来了,外头的婆子是做什么吃的,不是让拦着吗?”
“阿瑶的命重要还是那些破规矩重要!萧景泽说了一句,走到床前握住谢瑶光的手,冰凉彻骨,他皱着眉,问道:“阿瑶的手怎么这么凉?她到底怎么样了?”
程医女无奈道:“皇后气血不继,所以才会手脚冰凉,我现在行针,用参片吊着命,先要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孩子……”萧景泽呢喃了一句,问:“那阿瑶呢……生了孩子阿瑶会不会有事?”他不敢想,若是为了孩子而失去阿瑶,他该怎么办?
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程医女怎敢回答,拿着金针裹足不前,还是凌氏提醒道:“皇上,快让程医女施针吧,若是晚了,只怕来不及。”
程医女颤颤巍巍地下了针,见萧景泽在一旁盯着她,小心翼翼地道:“皇上不如给皇后娘娘搓一搓手脚,让她早点儿缓和过来。”
萧景泽听到这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握着谢瑶光的手拼命的搓,试图唤醒她身上的每一寸温度。
也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天,也许是程医女的针灸起了作用,在众人焦灼不安地等待中,谢瑶光终于睁开了眼睛。
萧景泽激动地眼泪都快下来了,他紧紧地握住谢瑶光的手,一句话儿也说不出来。
谢瑶光费力地露出一个微笑,艰难地说道:“别担心,我会好的。”
可惜这话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谢瑶光刚刚说完,苍白的小脸就皱成了一团,说话的声音也开始颤抖。
那种细细密密地痛楚,就像是从骨头缝里延伸出来的一样,疼得她死去活来,而一旁的接生嬷嬷和程医女却面露喜色,尤其是程医女,对萧景泽道:“皇上快让开,娘娘这是要生了,快让接生嬷嬷看看。”
萧景泽有千分不甘万分不愿,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他能乱来的时候,怔怔地让道一边,看着接生嬷嬷一边探查孩子的情况,一边让谢瑶光用劲。
凌氏看他六神无主的模样,叹了口气劝道:“小七不会有事的,有程医女在,有接生嬷嬷在,皇上放心吧。”
即便是她此刻一样心急如焚,可看到比她还要担心的皇帝陛下,凌氏能说出口的只有安慰。
或许是上天仁慈,或许是谢瑶光腹中的孩子求生欲望强烈,漫长而又煎熬的一个时辰后,一声响亮的啼哭从椒房殿传来出来。
接生嬷嬷剪断婴儿的脐带,用早已准备好的小褥子将他包了起来,抱到萧景泽面前,笑着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是位小皇子呢!”
谁料萧景泽连看都没看那襁褓中的婴儿一眼,快步走到床边,半蹲着身子,将谢瑶光汗湿的发捋到耳后,问她:“你还好吗?”
谢瑶光勉力笑了笑,似乎是累极了,嘴唇嗡动着,却发不出声音来。
程医女替谢瑶光把了把脉,道:“娘娘劳累过度,加上气血亏损,所以急需休息,等到醒来调养调养也就好了。”
萧景泽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走一遭,若是孩子刚刚还未出生时,程医女自然不敢说这样的话,但是谢瑶光如今已经将孩子生了下来,最难的那一关已经过去,只要性命无忧,调养身子这种事儿,程医女还是有把握的。
凌氏抱着孩子走了过来,道:“皇上要不要瞧一瞧小皇子?”
“是……是个男孩?”萧景泽迟疑地问,又看了凌氏怀中的孩子一眼,皱了皱眉。
若是说以前对孩子的出生是殷殷期盼,那么经历了这一遭,萧景泽当真是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滋味了,他似乎很难接受,为了这么个小家伙儿,让阿瑶遭了那么大的罪,还差一点儿丢了性命。
倒也不是说萧景泽是个冷血无情的父亲,只是这孩子到底刚刚才来到他身边,而阿瑶却是活生生地住在他心里的人,孰轻孰重,他心中自有一杆秤。
“我想先守着阿瑶,孩子就劳烦敬夫人先照看着,这椒房殿里里外外所有人都交由您差遣,有什么需要的,就跟黄忠说,他会办妥的。”萧景泽看了孩子一眼,大抵是因为早产的缘故,小孩子瘦巴巴的,小手小脚,连脑袋上的胎毛也稀稀疏疏的,他有一阵儿的心疼和不忍,却最终还是回过身,将目光落在了谢瑶光身上。
凌氏叹了口气,一边吩咐宫女、嬷嬷收拾屋里的其他东西,一边将吩咐喜儿送程医女和接生嬷嬷出去并给她们赏钱,然后她抱着刚刚出生的小孩儿去了旁边的耳房,那里已经有烧好的炭盆和铺好的被褥,整个房间中暖洋洋的,凌氏将怀中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铺上,又给他盖上了被子。
屋内烛光微弱,萧景泽坐在床边,紧握着床上人儿的手,轻轻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第159章 平安
第161章平安
小孩子长得极快,不到十天,就已经从皱巴巴的小猴子变成了光滑水嫩的小包子。反观萧景泽,白日里要处理政务,晚上还要衣不解带地照看谢瑶光,这十天下来,哪还有半点谦谦君子风神如玉的模样,容颜憔悴胡子拉碴,完全没有将帝王的形象放在心上。
这几天,谢瑶光醒来的时候少,睡着的时候多,几乎是同萧景泽说上几句话便又开始迷迷糊糊,好像要将以前孩子在腹中时被搅扰的睡眠全都补回来一样。
小皇子刚刚出生的一切事务都是凌氏在操办的,只是轮到起名字,却不是她能代劳的,这孩子是萧景泽的嫡子长子,对于整个大安皇朝来说意味着什么,每个人的心里都无比的清楚。
“宗正府来了人说要上玉牒吗?”萧景泽头也没回,替谢瑶光掖了掖被角,似乎是怕吵醒她,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凌氏踌躇了一会儿,摇摇头,“原本按照太常寺选出来的良辰吉日,是要等到三个月以后,才开宗庙的,可……”
可谁也没有预料到谢瑶光会早产,孩子是提早出来了,但他娘却还病着,亲爹也没心思管他,凌氏想到这儿,向来好强的妇人心都忍不住软成一团,只觉得自己这个小外孙十分可怜。
萧景泽想了想,“朕同阿瑶先前商量了几个名字,但是还没定下来,既然不是急着上玉牒,那就先搁着,小名儿倒是想好了,取一个‘安’字,阿瑶好不容易把他生下来,希望他往后平平安安的吧。”
凌氏应了一声,轻轻拍了拍襁褓中的小孩子,低低地唤了一声“安哥儿”,她心想,能给儿子取这样有着寓意的小名儿,看来皇上对安哥儿也并不是全无感情的。
事实上,萧景泽很难描述自己对刚刚出生的儿子的看法,毕竟是血脉相连的父子,看着那么一团小小的皱巴巴的婴儿慢慢长开,睁开眼睛,咿咿呀呀地哭,又咯咯咯咯咯地笑,心里不会一点儿感动也没有。他甚至不敢抱这个小孩子,他那么小,那么柔弱,要是一不小心被自己碰坏了怎么办?
屋内长久地沉默,凌氏看着皇帝陛下盯着床上的谢瑶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抱着孩子出去了。
谢瑶光是渴醒来的,她这些时日只能喝些汤汤水水,一点儿东西也吃不下,整个人瘦了一圈,即便是萧景泽吩咐宫女每隔半个时辰用沾了水的帕子替她润一润唇,但在床上躺久了,谢瑶光仍觉得嘴唇干燥,她舔了舔,似乎已经起皮了。
床头趴着一个人,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萧景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半夜醒来时看到他了,沉重的呼吸声和微蹙的眉头昭示着眼前这个男人在睡梦中仍旧不安。
是在担心她吧。
谢瑶光费力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她身上已经不疼了,只是没有力气罢了,屋内还燃着烛火,有淡淡地蜡烛香气,就在她犹豫到底是将萧景泽叫醒还是自己试着下床的时候,床边的人动了。
萧景泽抬起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恍惚间看到谢瑶光坐了起来半倚着床头,等到他放下手后,眼前的景象依然没有变,他才确信阿瑶是真的坐了起来。
“有没有觉得哪儿不舒服?饿了?还是渴了?”萧景泽慌乱地站起身,道:“我去叫程医女。”
谢瑶光笑了笑,出声阻止道:“没事,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不用叫程医女,我有点儿渴,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啊……哦,好……好的。”萧景泽快步走到桌边,从水壶中倒了一杯水出来,倒好之后才发觉这茶水不知是什么时候泡的,早已经凉透了,他皱了皱眉,喊了一声喜儿,让她去烧一壶热水来。
经过皇帝陛下这么一番折腾,大殿的灯火亮了,炭盆也烧好了送过来,紧接着,隔壁偏殿传来一阵婴孩的啼哭声,整个椒房殿都热闹了起来。
这些天谢瑶光醒着的时候很少,问过几次孩子,萧景泽说上凌氏在带着,她便也放心了下来,只不过半夜听到孩子啼哭,做母亲的心性使然,总有几分怜爱。
她侧着耳朵听了听孩子的哭闹声,笑着道:“小家伙儿还好吧,听这哭得还挺有精神的,不过怎么没让他睡在咱们这儿,是叫奶嬷嬷带着吗?还是我娘带着,晚上饿了怎办?还有啊,我娘爱清静,孩子晚上闹人,她这一阵儿也睡不好吧。”
一连串的问题让萧景泽有点儿措手不及,他有点儿心不甘情不愿地一一回答了,这才道:“阿瑶让我担心了这么久,为何不先关心关心我。”
谢瑶光笑:“我睡了这几天,连孩子的面也没见过,再不问一问,还像个当娘的吗,你好歹是皇上,怎么连小孩子的飞醋也要吃,还是自己个儿的儿子。”
萧景泽语塞,半晌道:“都怪那个臭小子,不然也不会让你吃这样的苦。”
前后两辈子,第一次体会到做娘的滋味,看着孩子一天天在自己的肚子里长大,感觉得到他在自己肚子里的喜怒哀乐,谢瑶光对儿子的感情自然更深些,她笑了笑,抿着嘴说:“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
萧景泽哼了一声,心里十分不爽,面上却一点儿也不显露,只是已经开始暗暗琢磨着,等到小团子长大了要怎么收拾他了。
谢瑶光对皇帝陛下突然变得这样幼稚且斤斤计较有点儿不适应,她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说:“也不知水烧好了没有,本来醒来是要喝水,折腾了半天,水一口没喝,反倒白白浪费了不少唾沫。”
话说到这个份上,萧景泽自然将个人的那点怨气抛诸脑后,正准备出去看,没想到喜儿已经拎着一壶煮好的水进来了。
“奴婢从小厨房过来的,一路上有风吹着,这水的温度该凉的差不多了。”
喜儿小心翼翼地倒了一碗,正准备端给谢瑶光,结果被萧景泽给截了胡,皇帝陛下一本正经地说道:“行了,你先下去吧,这儿有朕。”
“那……奴婢就在外头,若是皇上和娘娘有什么吩咐,叫我一声。”喜儿看了谢瑶光一眼,见她并无其他吩咐,便悄悄退了下去。
夜色深沉,一室的喧闹重归于安静,萧景泽看着眼前的人一手握着茶杯,慢慢地喝水,虽然眉眼间依旧存有苍白之色,但瞧着精神头的确是好了许多。
他扯着嘴角,轻轻地笑了。
谢瑶光瞧得奇怪,将喝完水的杯子递给他,笑问道:“你莫名其妙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上天待我不薄。”萧景泽低低地道:“哦,对了,阿瑶你还要水吗?”
谢瑶光摇了摇头,往床里挪了挪,腾出一块空地方来,指了指柜子,“那里有被子,你拿一床出来,天气怪冷得,上床上睡吧。”
她这几天偶尔半夜醒来,都是看到萧景泽趴在床边,有时候身上裹着毯子,有时候什么都没有,有心想提醒他不要这样折腾自己,可她醒着的时候有限,更不忍心叫醒好不容易入睡的萧景泽。
转眼小半个月过去了,谢瑶光的身子总算好了大半,她奶/水不足,先前又躺着,凌氏便从宗正府送来的刚生过孩子妇人中,挑了一个给安哥儿做奶嬷嬷,孩子平日里便是这奶嬷嬷和凌氏两个人带着的。
“再过五天安哥儿就该满月了,这满月酒皇室宗亲可是要到齐的,你和皇上给孩子取好了名字没有?宗正府的人可是来问过好几回了,再来我可拦不住了。”凌氏摇了摇手中的拨浪鼓,逗弄着谢瑶光怀中的小孩子,笑眯眯地说:“我们安哥儿也该有个正经名字了,是不是?”
谢瑶光无奈地笑了笑,“娘怎么不亲自问皇上,他是做父皇的,这孩子的名字自然由他定。”
“他啊。”凌氏想到萧景泽,幽幽地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守在门外的宫女,见她们并没有看这里,才压低了声音道,“我总觉着皇上好像不是很喜欢安哥儿,他该不会是心里有气,所以迟迟不愿意给孩子取名吧?”
不怪凌氏这么想,实在是从安哥儿出生起,萧景泽的心明显就不在孩子身上。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谢瑶光笑道:“他是还没想好要取个什么名字,才一直拖着的。不过说起来,他们还真是父子天性,明明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见着皇上却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一点也不给我这做娘的面子。”
“安哥儿这么小,还不会认人呢。”凌氏倒不把这事放在心上,而是皱着眉追问道,“皇上真的喜欢安哥儿?你没骗我吧。”
“我骗您做什么?”谢瑶光道,“皇上先前不是担心我吗?我现在好好的,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再说了,安哥儿是他的亲骨肉,他就是面上装得像,怕折损了他皇上的面子,到了晚上还跟我抢着抱孩子呢,安哥儿哭了,也是他醒来给把尿的,喏,昨儿晚上还一不小心给尿他身上了,我看他也没说什么,娘你就别东想西想了。”
午后阳光正好,坐在御书房中翻着古籍给儿子取名字的萧景泽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第160章 择婿
第162章择婿
安哥儿的名字最终还是定了下来。
萧怡安。
怡然自得,最是安宁。
大皇子的满月酒,正如凌氏所言,皇室宗亲齐聚一堂,萧承和携周嘉梦到场了,被关在家里抄写经书的汝阳县主也来了,除了这几个不常露面的宗亲外,一直称病的舞阳郡主也来了。
她看上去依然光鲜亮丽,只有凑近了看才会发现面容上敷了厚厚的米分妆,或许是苏豫的死对她打击太大,舞阳郡主像是性情大变一般,既不怎么同身边的人说话,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忙着攀关系,只有在看到女儿的时候会微微露出笑意。
也许是做了娘亲,连心也变软了,谢瑶光私下里问萧景泽,要不要想法子帮帮舞阳郡主。
“帮?”萧景泽摇摇头,“舞阳表姐这是心病,谁能帮得了,我看要不是小梦儿还没嫁人,得她照看着,她能立时随了苏豫去。”
舞阳郡主与苏豫神仙眷侣的传闻,谢瑶光后来也是听人提过的,她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舞阳表姐这样,叫人看着怪难受的。”
谢瑶光同舞阳郡主见面的次数不多,但瞧得出她是个心底澄澈之人,虽然出身天潢贵胄,却从不以身份压人,待女儿慈爱有加,待下人温和有礼,唯一可惜的,是错许了苏豫这样一个人。
也不算是错许吧。谢瑶光缓缓地想,时至今日,她也没能从舞阳郡主的眼中看到后悔两个字。
安哥儿的满月酒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或许是除夕家宴的那一顿敲打,宁王夫妇这一回竟一个字也没提要回来的事儿。
宗正府将大皇子的名字上了玉牒儿,又小心翼翼地将遇到的难处说了一遭。
原来这大皇子原本是等到开春才能落地的,宗正卿想着那会儿运河解冻,有了船只往来,采买等事务照旧,刚巧能添不上过完年紧缺的物事,也不会误了大皇子的满月酒,谁料想这正月十五刚过了没两天,大皇子就已经迫不及待地从皇后娘娘的肚子里出来了。
虽说是到了春天,可这运河依旧上着冻,时不时地还落点小雪,别说是每个月宫里几位主子的份例,就是大皇子这满月酒,还是宗正卿愁白了头发东拉西凑硬是给筹办出来的。
萧景泽闻言也皱起眉头,他想得不是宫里的吃穿用度,而是长安的满城百姓,随口敷衍了两句,打发走了宗正卿,萧景泽唤来黄忠,道:“去宣大司农来。”
大司农程久平这会儿和宗正卿一样,也正犯愁呢,听到皇上宣召,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忙不迭地换了官服入宫。
萧景泽见了他也不废话,径直问道:“年前长安百姓就已经开始争抢米粮,如今天气还未回暖,只怕还要紧张一阵子,程卿可有什么对策?”
“微臣……”程久平苦着一张脸,“皇上为了让百姓们过一个好年,年前命长安令府开仓放粮,微臣去看过了,府库中现在余下的存粮恐怕不够分,不如……”
见程久平停顿,似有为难之处,萧景泽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微臣想,上一次关内侯在外征战,粮草物资紧缺,是皇后娘娘出力解决的,不如这一次也……”
“你倒打得好主意,不过恐怕行不通。”萧景泽无奈地笑了笑,且不说他一个做皇帝是,需要自己个儿的夫人用嫁妆来周济有多憋屈,就算是谢瑶光愿意,也很难拿出那么多粮食来。
谢瑶光名下的嫁妆铺子是从来不瞒着萧景泽的,这其中有买金银首饰、绫罗绸缎、玉雕摆件,甚至香料药材的,可偏偏就是没有卖米粮的,就连上一次腊八节施粥,也是她花了银钱从粮店购置的。
可现在粮食成了稀罕玩意,家家户户都把粮袋子捂得紧紧的,长安城中虽说也有那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人,但总体来说日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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