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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娇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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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张晴心底,却始终觉得亏欠了他一句抱歉。
于是张晴加快脚步,她和他们原本就隔得远,最前头的被豆蔻引领着的唐灡又走得十分快,到张晴跟上钟晨的脚步时,她已然是气喘吁吁的了。
“有事?”钟晨转头看了她一眼,又面向前方,仍旧是一惯的惜字如金。
张晴将气息喘匀了,才看着他说道:“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她不得不这么开始,以他近段时间给她的感觉,他真的像是忘记了那段去辽阳的日子似的。
钟晨再次转头,这次并没有马上别开视线,“是指什么时候?”
他去辽阳的时候,大概有十来岁吧,“十岁左右的?”张晴问出这句话,禁不住微微缩了缩脖子,生怕眼前的钟晨忽然变成五年前的钟晨,对她挑眉做鬼脸的,告诉她他一直记着呢、一直恨着她呢!
“十岁,”钟晨别过脸,忽然长叹了一口气,“记得的。”
之后竟然再没了其他话。
张晴不禁十分犯难,现在的钟晨和以前的钟晨真的不像是同一个人,不知道这几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才会有这么多的改变。但是这样的他,真的有些不好沟通。
但是她还是得把该说的话说出来,不然总存在心里好难受的。
他不说,那就她主动说好了。
于是她低着头,断断续续的道:“以前的事……是……”
“都过去了,”钟晨忽然打断她的话,转头看向她,脸上漾起温和的笑意,“不是吗?”
都过去了吗?也就是说他原谅她了,不会再与她计较了?
张晴当即喜上眉梢,欣欣然的向他深深施礼,“多谢你。”
她心中的这个结终于可以解开了。
之后她不待钟晨做出反应,便脚步轻快的向前,去追唐灡几个人了。
“谢我?”钟晨愣怔怔的看着张晴的背影,一脸的莫名其妙。
送走了诸位皇亲贵胄之后,张晾便得到一个消息:东印国使臣来访。
其实一个边境小国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可是在大周朝国人心中,东印小国却是比鞑靼人更加可恨可恶的存在。
鞑靼人攻打大周不过是为了劫掠些物资钱财,因为他们那里的土地匮乏,不抢夺、不打仗就没活路;而东印人却是曾经攻陷大唐首都、攻陷紫禁城的窃国之贼,况且东印人嗜杀、好虐,每过一个城镇尸横遍野不说,女人和孩子也大部分遭受凌辱。
此次东印使臣来访,只怕是来者不善。
但是莫说张晾现在只是一介草民,即便是日后与唐宁成亲,他一个区区附马也没有资格参与政务。现在不过是听听消息、惊诧愤慨一下便即罢了。
而张晴在送钟枚出门的时候受到了钟枚的邀请,请她次日到武阳侯府做客。
“我们即是表姐妹又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我登了你们定国公府的门,你也该去我们武阳侯府认认门,免得连你姑外祖母长得什么样子你都不知道,日后在宫里看见了,还不认得她老人家。”
这是钟枚的原话,她所说的张晴的姑外祖母就是温夫人的丛姑、她的祖母、钟悦的亲娘温玉柔。
钟枚说得有理有据,张晴不得不接受她的邀请。
次日一早张晴起身用罢了早膳,正由着妙香给她更衣时,便有小丫头来报,“武阳侯府三小姐来访。”
钟枚行三。
“她怎么这样心急。”张晴无奈的摇头,吩咐莺语去将钟枚请进来。
钟枚进了门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张晴。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张晴十分稀奇的问道。
“灡儿都同你说了吧?”钟枚笑嘻嘻的看着张晴问,“她是不是叫你穿那件桃红色梅兰竹暗纹刻丝的褙子?”
听罢她这话张晴便心下狐疑,她俩怎么都对那件衣裳那么在意,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你和灡儿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她说道。
钟枚脸上的神色却高深莫测的,老神在在的看着张晴,“你只说你信不信我吧?”说着顿了一刻,语气果决,“信,便听我的,不信,那我就什么话都不说了。”
第二百零七章 肖否
信,还是不信?
张晴对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些信心的,一年多的相处,她认定钟枚和唐灡不会做伤害她的事。于是她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即点头,“信!”
钟枚当即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拍手道:“那好,以前都是你给旁人点妆,今日就让本姑娘我为你点一次妆吧。”
说着对立在旁边的莺语等人挥手,吩咐她们拿衣裳的拿衣裳、端妆奁的端妆奁,又命张晴到镜前坐下,便叫妙香给张晴梳头。
张晴如今只有十二岁,按理,她梳两个丫髻便可以了,但是钟枚开了口,今日又是去她家做客,张晴便不去管,由着她摆弄。
还好钟枚并没有打算将张晴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相反,她叫妙香给张晴梳了一个简单的双平髻,发间簪了朵堆纱宫花,穿了那件桃红色褙子。
这一身打扮,反而显得有些老成——说老成又有些过头,张晴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再如何也不能用到老成这个词,大概是衣服的式样过时了些,便有种陈旧的意味。
然而钟枚看着张晴却十分满意的点点头,似乎这样打扮张晴,就是她原本的目的。
张晴不由得好笑,猜想着可能钟枚也没想到自己穿这身会变成这样,现在是在为她自己圆脸面呢。
“得了,咱们动身吧。”钟枚拍手笑道。
张晴便带着人同她一起坐马车去武阳侯府。
虽然武阳侯府和定国公府当中只隔了一个胡同,但是还是要坐马车去。
在定国公府的二门上马车,再在武阳侯府的二门下马车,也只不过用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
张晴没想到武阳侯府对她的到来如此重视,竟然派出了武阳侯世子夫人李夫人亲自前来迎接她。
“劳动夫人亲自相迎,侄女惭愧。”向李夫人行礼后张晴歉声说道。
李夫人三十多岁,身材苗条、容貌秀美。闻言十分温柔的微笑着道:“你姑外祖母一直念叨着你,听说你今儿要来,一早便催着枚儿去接你呢。”
原来是姑外祖母催着枚儿去接她的,张晴没想到姑外祖母和娘亲的关系这么亲近,以前她一直以为她们两个的关系只是淡淡呢。
李夫人说着引领着张晴往内院去,张晴便边走边同她寒暄,钟枚在旁边时不时的插上一句半句的,不一会儿就到了内院的菊芳院。
原本张晴以为钟悦对武阳侯府的感情会比对皇宫的感情深,可是进了武阳侯府,她心中的熟悉和亲切感并没有当初进皇宫时深刻。
也许在钟悦心底,已经将皇宫当成了她自己的家。
菊芳院是武阳侯府的内院正院,武阳侯夫妇的居所。
武阳侯夫人温玉柔站在菊芳院的大门外。
远远的,李夫人便向张晴介绍道:“那位身穿黛绿右衽衫的人便是你的姑外祖母。”
张晴心中这时才生出亲切与哀伤之感,甚至还有几分近乡情怯。
武阳侯夫人温玉柔,是钟悦的亲生母亲。
她极目远眺,又人小眼力好,在她看清武阳侯夫人容貌的同时,也看见那位夫人眼中的神色从平静逐渐转为震惊,到张晴走到武阳侯夫人跟前时,她已经是满眼的哀恳激动。
“姑外祖母。”虽然张晴心绪繁杂,又疑窦丛生,但是她仍旧没有露出异色,仪态端庄的向温玉柔施礼。
温玉柔急走向前,猛然握住张晴的双手,上上下下打量着张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泪不期然如雨滑落。
“母亲?”李夫人在旁边小声提醒道。
“……祖母。”钟枚则是停顿了一刻,才迟疑着上前,脸上带着难以名状的歉疚之色。
但是她二人的话温玉柔似乎都没有听见。
“姑外祖母。”张晴也不由自主的湿了眼眶,但是她还是迟疑着、犹豫着,再次唤了一声。
温玉柔这才如大梦初醒,勉强牵起一丝笑意,“瞧我,冷不丁的见着你,竟便失态了。”
说话的当儿也没有放开张晴的手,眼睛也始终没有离开张晴的脸。
张晴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只是还未大确定罢了。
“姑外祖母和娘亲是打小的情分,在辽阳时娘亲也时常念叨姑外祖母呢。”张晴顺着温玉柔的话说道。
温玉柔的异样,现下只能用她和娘亲的情分来解释圆说了。
听罢她的话温玉柔连连点头,之后携着她的手往院子里去,说话的时候双眼仍旧不挪开。
跟在她二人身后的李夫人满脸诧异,而走在最后的钟枚则是悄悄的长舒了一口气。
到屋中坐了,丫鬟奉上庐山云雾和茶果点心,温玉柔便看着张晴同她聊起家常。
坐在旁边的李夫人更加诧异。
原本的安排是婆母与新宁县主见一面之后,便由着枚儿带新宁县主去玩,等午膳时婆母再出来陪坐一会儿便得了。
可是现在婆母的样子,明显是将新宁县主当成贵客招待了。
自从她姑姐去世,婆母一年比一年郁郁寡欢,话越来越少不说,竟然连人都不愿意见了,一年也难得出几次门。如果不是祖婆母一直劝着看着,婆母只怕是会将自己关在这菊芳院里一辈子都不会出来了。
头两年定国公夫人进京,婆母急切的去与定国公夫人见了一面,没想到回来后竟然大好了,不但人开朗了许多,还时不时的会提起定国公夫人、提起她们小时候的事。
家里人都以为婆母自此便会越来越好,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婆母忽然听到定国公府的二小姐因为肖像姑姐而被封了个县主进了宫,婆母忽然向祖婆母提出要进宫见见那位县主。
宫里是什么地方?祖婆母知道婆母这些年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的,生怕婆母进宫后言语有失,便严辞拒绝了婆母的请求。但祖婆母又害怕婆母心窄受不了,便答应婆母,由她亲自进一趟宫,看看那新宁县主究竟像不像姑姐。
祖婆母进宫的内情她们这些人不知道,但是祖婆母从宫里回来之后便单独将婆母叫了去,不知道究竟与她说了些什么,但是那次,婆母却哭得十分凄惨。
从那之后,婆母便又变得寡言少语,郁闭忧邑。
思及至此李夫人看着温玉柔那舒展的眉眼,眼中那温柔慈爱的神色。
再看向张晴。
小姑娘一双大眼清凌凌的,眼神灵动,唇红齿白、皮肤也十分水嫩。现在已经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了,长大了必定十分漂亮。
但是,她虽然没见过姑姐小时候的样子,但是却清楚的记得姑姐的容貌。
李夫人微微蹙了眉,心中疑惑更深。
并不像啊!
第二百零八章 主意
温玉柔与张晴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问她在宫里住得可习惯;问她都读过什么书、琴艺如何、女红如何、字如何;又问她哪年哪月生的,就差问她生辰八字了。
问了许多话之后,她忽然转头看向李夫人,“你祖婆母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咱们带娇娇去给她老人家请个安吧。”
这一安排再次出乎李夫人预料,但是她主持中馈多年,这点急变之能还是有的,当即命身边的婆子去请示武阳侯太夫人。
温玉柔便要亲带着张晴去园中各处走动走动。
“祖母,”钟枚这时才得以上前插话,“您歇一会儿吧,等曾祖母她老人家见晴晴的时候,您再和我们一道好不好?”
在宫中与钟枚她们一起厮混之时,几个女孩子相互之间都唤对方小名。张晴觉得“娇娇”或者“妞妞”是她的至亲之人才叫的,因而便叫钟枚等人唤她大名。
但是钟枚和唐灡都觉得这样叫她生份,便齐齐唤她“晴晴”。
如是叫惯了,张晴便也习惯了。
温玉柔听罢钟枚的话脸上十分少见的扬起一丝笑意,轻轻颌首道:“好,好,祖母就听枚儿的安排。”
钟枚便带着张晴往武阳侯府的园子里去逛景。
“你告诉我,”待离了人,张晴便看着钟枚肃然问道:“是不是我这身衣裳,你姑母曾经穿过一件差不多的?”
根据唐灡和钟枚之前的异样,以及温玉柔的表现,张晴猜测到的就是她这身衣裳与钟悦曾经穿过的十分相似,所以,丧女多年的温玉柔才会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才会觉得她有几分像钟悦。
“你别问,”钟枚扬起下颌有些得意的说道:“我只问你,你想不想出宫吧?”
出宫吗?听到这个问题的张晴立时愣住了。
刚入宫那会儿她成宿成宿的想家想爹娘想出宫,可是后来被那一句“晓露遇晴会如何”点醒,她对皇宫渐渐熟悉,又深知自己没办法也不可能那么快出宫,因此,她便彻底断了这个念想——说彻底断了还有些不贴切,在她心底里,是将自己劝住了,好好安下心住在宫里,等着爹娘想办法来接她的。
可是现在钟枚冷不丁的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就仿佛是平静的海面上骤然刮起一阵飓风,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出宫,在她心底里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的事啊!
见她神色诧然中带着哀伤,甚而不能自己,钟枚忙握起她的手,柔声开解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害你,我们是觉得你始终这么住下去不是长法,正如……”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了。
仿佛咬到了舌头。
张晴诧异抬头,见她紧紧闭上了嘴巴,神色惊慌。
“怎么了?”张晴问道。
“哈哈哈,”钟枚干笑了几声,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方才看见一只老鼠,吓着了。”
老鼠?张晴十分吃惊的瞪大眼睛,武阳侯府的园子里竟然会有老鼠?
钟枚不待张晴做出其他反应,接着方才的话儿说道:“正如灡儿所说的,你年岁越大,越不适合留在宫中,所以,我们才想了这么个办法,帮你出宫。”
可是,张晴微微凝眉,“这样好用么?”
即便姑外祖母再如何思念女儿、太后再如何顾念武阳侯府,她就可以出宫了么?
“啊呀,管它好不好用!”钟枚摆摆手,“用了才知道好不好用吧。”
反正这么做对晴晴没坏处,出主意那人还打了包票来着,有坏处他负责!那她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在园子里转了一圈,看了几处花草风景,就有小丫头颠儿颠儿的跑来通禀说“老夫人请新宁县主过去”。
钟枚便带着张晴去后边的梅香院。
梅香院是武阳侯太夫人魏氏居住的院子。
“不该劳动她老人家的。”张晴想到这位太夫人已经七十有五,不禁觉得十分过意不去。
如果她不穿这样一身衣裳,姑外祖母就不会误认为她肖像钟悦,也不会请太夫人见她以做求证。
“没事,没事,”钟枚却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曾祖母身体很好,也喜欢和我们这些小辈儿说话。”
这话倒说得一点也不差。
武阳侯太夫人性格开郎洒然,十分宽仁大度,的确十分喜欢同小姑娘、小孩子们说话。
隐隐的,张晴竟有些期待见到那位太夫人。
与见武阳侯夫人时的近乡情怯不同,要见魏太夫人的心情是欣喜的、期冀的,心底里有一种十分思念她老人家的想法,想尽快见到她老人家那笑呵呵的慈蔼面庞。
魏太夫人的身体果然还不错,头脑也十分清明,见了张晴之后笑呵呵的命她坐下说话。
见到她,张晴不禁想起自己的祖母姜老夫人。
她离开辽阳已经有一年半有余了,一开始家里一直照着她编的谎说她去舅舅家住几天,但是没瞒过几天,她老人家就察觉出不对闹了起来,娘亲没办法,只好将实情告诉了她老人家。
除了和娘亲通信,张晴还和姐姐和哥哥们通信。
祖母的情况,是姐姐张暄告诉她的。
张暄在信中告诉张晴,祖母在得知真相后哭闹了几场,之后便越发的糊涂了。时常忘东忘西不说,还动不动的就闹着要找她最小的孙女儿。
幸好朗哥儿渐大,已经知道在他曾祖母面前讨巧卖乖、哄她老人家高兴;而且姜青青也接连生了一女一子,常常抱进府里送给姜老夫人看,姜老夫人也并不是个遇事往窄了想的人,这才渐渐好了些。
这些事都是姜老夫人好起来之后张暄才在信中告诉张晴的,烦难的时候,家里人从来没有叫她担心、忧虑过。
由此张晴联想到钟悦的家人。
她进宫之后武阳侯府每每有什么烦难之事都会求进宫里,请她帮助解决。
特别是她的弟弟,现如今的武阳侯世子钟灿,他年轻的时候很是一个纨绔子弟,时常惹事生非不说,还是个只能请神不能安神的主儿。若不是钟悦一次一次的给他善后,只怕他根本没命活到今时今日。
武阳侯钟蹙重男轻女,每每钟灿出事,他首先便会想到钟悦,认为钟悦为钟灿出面,是天经地义、应当应份的事。
而钟悦从小就被灌输了这种思想,屡次被钟灿拖累,却也只是觉得命该如此。
钟灿,是在钟悦死后,才浪子回头。
第二百零九章 两份
武阳侯太夫人人老成精,见到张晴并没有露出一丝异色,大概也是因为她的影响,武阳侯夫人温玉柔才再没有对张晴说其他的话。
或许是她根本与钟悦没有一丝相像。歪在花倾阁榻上的张晴直到第二天还在想头天去武阳侯府的事,或许姑外祖母是因为太想念钟悦,所以才会见到一个穿了件相同衣裳的人也觉得像她的女儿。
所以她才会有那么异样的表现。
正思忖间,妙香自外边喜滋滋的进门,双手捧着一个红漆描金盒子。
“小姐,舅老爷府上派人给您送来一盒点心,您尝尝。”说着将手中的盒子放到旁边的桌几上,打开了盖子。
张晴直起身,远远的望去,见盒子里摆着四样点心:红豆糕、梅花饼、栗粉糕还有玫瑰酥。
张晴心中微动。
那日温远在她和胡珞说话时问过一句关于玫瑰酥的事,旁的点心大概是二舅母想到的,但是这玫瑰酥却应该是温远的心思了。
这孩子也真是。
张晴下意识的在心底感叹了一句。
之后又觉得好笑,温远不过比自己小了一岁,她方才的那句感叹却像是个老太太似的。
“端过来。”她对妙香摆手,待妙香将那盒子端送过来,旁边的柳梦给她净了手,她拿起一块玫瑰酥尝了一小口。
柳梦和妙香都目露期待的看向她。
一口枚槐酥还没完全咽下去,莺语又自外边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
见妙香和秋池在伺候张晴吃着什么,她急忙说道:“小姐别吃多了,这里有玫瑰酥呢!”
“哪里又来的玫瑰酥?”张晴有些吃惊,因而刚将嘴里的食物吞下去还没漱口就瞪大眼睛问道。
莺语的神情一滞,不明所以的问道:“还有旁的玫瑰酥吗?”
妙香便急忙将舅老爷府上派人送来一盒点心的事告诉她。
“噢,”莺语听罢当即笑着对张晴道:“舅老爷府里的玫瑰酥肯定没有奴婢这个正宗。”
她说着将手中的盒子放到桌上解开绳扣,十分自豪的说道:“这可是咱们辽阳府的陈记玫瑰酥呢。”
张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妙香便首先惊讶的说道:“陈记糕点铺不是换了老板?”说着又觉得这话不对,摇头道:“不是换不换老板的,这玫瑰酥是怎么送到咱们府里的?是谁送来的?”
莺语见她语无伦次的,小姐也看着自己,便抿唇笑道:“是原本辽阳的陈记糕点铺的老板,将辽阳的铺子盘兑给了旁人,他自己进京来又开了一个陈记糕点铺,今日开张。听说小姐出宫回府,便特意差人送来玫瑰酥,请小姐品尝。”
张晴偏了头看着莺语问道:“那送点心的人可有留什么话?”
莺语一愣,之后看着张晴目露敬佩,“有,那人说新宁县主与陈老板说起来可以算是老乡,希望您回宫之后在宫中的贵人面前提两句陈记的糕点,来日必有重谢。”
张晴微微弯起唇角,将手中原本拿着的温府送来的玫瑰酥放下,又拿起一块莺语端着的玫瑰酥送入口中。
如果那人什么话都没留,恐怕她连碰都不会碰这盒点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过说什么去宫中的贵人面前提陈记的糕点这件事,还是叫安阳长公主和唐灡这样的人做起来比较好。
她在她二人面前提一提,也算是帮了那陈老板的忙了。
不过,陈记糕点铺到底是名不虚传,做的玫瑰酥比二舅舅家的好吃太多了。
品尝着这个味道,似乎又尝到了在辽阳时家里人都看着她、盼着她能多吃一口的幸福滋味。
温馨的回忆充斥着她的心房,她不禁闭上眼睛,看不见眼前的事物,只当自己此刻真的身在辽阳的家中,有爹娘亲人在身边陪伴。
“娇娇在做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二哥熟悉的声音,张晴当即睁开眼,趿拉着鞋子去迎人。
“二哥,二舅母还有陈记糕点铺的老板都送了糕点来,”张晴挽着张晾的胳膊将他迎进来坐下,“我正在吃玫瑰酥。”
说着拿起一块玫瑰酥送到张晾唇边,“二哥尝尝。”
张晾就着她的手吃下一块点心,咽下去之后点头道:“的确是陈记的味道。”之后笑着摇头,“这陈老板也有几分本事,竟然将铺子开到京城里来了。”
对于生意上的事,无论是自己的还是旁人的,张晾自然都了如指掌。
前段时间他可是听说这陈老板受仇家迫害,被逼得将铺子都盘了。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陈老板就咸鱼翻身,在京城里将陈记糕点铺开了起来。
“不过这陈老板为什么要给你送糕点?”张晾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如果妹妹此时身在辽阳,是定国公府最受宠的小姐,那么这陈老板给妹妹送糕点还情有可原,现在,这陈老板是什么意思?
张晴便将莺语的那些说辞讲给他听。
她越说下去,张晾的眉头锁得便越深。
“这陈记糕点铺虽然是今天才开张,但是铺子的老板与朝中几位大臣过从甚密,还与皇宫中尚膳监的冯太监有牵扯,我听说陈记今日一开张就往宫中送了百余盒糕点。陈记都已经有如此的势力,怎么还会求到你这里来?”
张晾越说张晴越吃惊,到最后惊讶的嘴巴张得老大,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已经同宫中搭上了关系,为什么还要给她送糕点、还要说那样一番话?
这陈记的老板,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晾见她如此便知道她并不知情,抬手轻轻往她肩上拍了拍,柔声道:“你也别担心,这件事二哥会帮你查清楚的。至于那陈老板的请求,你暂且不要在任何人面前提起。”
张晴十分沮丧的点头。吃一块糕点也这么多弯弯绕绕,刚才咽下去的玫瑰酥忽然让她觉得有些反胃了。
“不然二哥带你去长公主府去看看?”张晾见状便笑眯眯的逗她。
这次张晴倒没有像上次那么拒绝,点头道:“好吧。”随即又提出条件,“不过二哥你别总想日后接我去住的事。这件事,等你成亲以后再想不迟的。”
离二哥和安阳长公主大婚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段时间里说不定唐灡和钟枚的办法能起什么作用。更何况二哥现在最应该操心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的婚事。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一件事,“还有,二哥你有没有认识的合适的人选,将莺语姐姐嫁了吧。”
她这话一说出口屋子当中顿时一片死寂。
第二百零八章 主意
温玉柔与张晴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问她在宫里住得可习惯;问她都读过什么书、琴艺如何、女红如何、字如何;又问她哪年哪月生的,就差问她生辰八字了。
问了许多话之后,她忽然转头看向李夫人,“你祖婆母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咱们带娇娇去给她老人家请个安吧。”
这一安排再次出乎李夫人预料,但是她主持中馈多年,这点急变之能还是有的,当即命身边的婆子去请示武阳侯太夫人。
温玉柔便要亲带着张晴去园中各处走动走动。
“祖母,”钟枚这时才得以上前插话,“您歇一会儿吧,等曾祖母她老人家见晴晴的时候,您再和我们一道好不好?”
在宫中与钟枚她们一起厮混之时,几个女孩子相互之间都唤对方小名。张晴觉得“娇娇”或者“妞妞”是她的至亲之人才叫的,因而便叫钟枚等人唤她大名。
但是钟枚和唐灡都觉得这样叫她生份,便齐齐唤她“晴晴”。
如是叫惯了,张晴便也习惯了。
温玉柔听罢钟枚的话脸上十分少见的扬起一丝笑意,轻轻颌首道:“好,好,祖母就听枚儿的安排。”
钟枚便带着张晴往武阳侯府的园子里去逛景。
“你告诉我,”待离了人,张晴便看着钟枚肃然问道:“是不是我这身衣裳,你姑母曾经穿过一件差不多的?”
根据唐灡和钟枚之前的异样,以及温玉柔的表现,张晴猜测到的就是她这身衣裳与钟悦曾经穿过的十分相似,所以,丧女多年的温玉柔才会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才会觉得她有几分像钟悦。
“你别问,”钟枚扬起下颌有些得意的说道:“我只问你,你想不想出宫吧?”
出宫吗?听到这个问题的张晴立时愣住了。
刚入宫那会儿她成宿成宿的想家想爹娘想出宫,可是后来被那一句“晓露遇晴会如何”点醒,她对皇宫渐渐熟悉,又深知自己没办法也不可能那么快出宫,因此,她便彻底断了这个念想——说彻底断了还有些不贴切,在她心底里,是将自己劝住了,好好安下心住在宫里,等着爹娘想办法来接她的。
可是现在钟枚冷不丁的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就仿佛是平静的海面上骤然刮起一阵飓风,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出宫,在她心底里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的事啊!
见她神色诧然中带着哀伤,甚而不能自己,钟枚忙握起她的手,柔声开解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害你,我们是觉得你始终这么住下去不是长法,正如……”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了。
仿佛咬到了舌头。
张晴诧异抬头,见她紧紧闭上了嘴巴,神色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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