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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娇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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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远去年中了秀才,被选为贡生进入国子监。张晾前两日和温达见面时,温达十分得意的告诉他说阿远今年要下场。
被问起这件事温远的神色微滞,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有些晦涩,“现在还不知道,到时候就知道了吧。”
这话大出张晾的意料之外。按他对温远的了解,幼时的“金华小神童”的美誉,再加上二舅父如此持重之人都对他赞誉有加,温远并不会差到哪里去。
怎么现在温远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是他年纪越大才学越疏浅,如今已经泯然于众人了?思忖及此张晾转头看向温让,见他愤愤的瞪了温远一眼。
张晾不由得在心里叹息,二舅父的神情,分明是怒其不争的。
“娇娇,你帮舅母劝劝阿远,”和张晴相携到一旁坐下来的乔夫人背着温远低声对张晴说道:“他总同你二舅舅拧着,不愿意今年下场,你二舅舅越看他越不顺眼,看见他就喝斥他,总这么闹我看着都头疼。”
阿远从小到大都把娇娇这个“晴姐姐”挂在嘴边,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娇娇身上,希望娇娇能劝得动他。
张晴点点头,“舅母有问过七表弟他为什么不愿意今年下场么?”
“我问过他不肯说,你二舅舅根本也不听他那些道理,你劝劝他,叫他别再同你二舅舅拗着了。”
乔夫人说着轻轻拍了拍张晴的手背,“听说在我们之前有一位公主到府上来看你,我们既然见着了你,知道你很好,就不在这里多待了。你二舅舅今日已经是迟了应卯了,我叫阿远留下来,你腾出空儿之后帮我劝他几句吧。”
张晴自然是舍不得二舅舅和二舅母这么快就走,正挽留她时,门上又有小丫头来报说“吏部尚书府的孙小姐来拜访”。
听到这个头衔张晴和张晾面面相觑,这吏部尚书府好像和定国公府并没有什么交集。
“原本的都察院右都御史去年调任了吏部尚书,他原藉是辽阳的。”温让对官场上的事自然门清。
张晾这才明白,笑着对张晴道:“应该是胡家的那位九小姐。”
“是胡珞!”张晴这才恍然大悟,忙对乔夫人道:“舅母稍坐片刻,我去迎迎她。”
乔夫人和温让当即起身,“你许久未回府,必定还有其他小友听到消息来看你,我们就不在这里耽搁了,让阿远留在贵府上松散一天吧。”
对于乔夫人的安排,温远求之不得,欣然点头对张晴道:“晴姐姐该陪你的朋友便去陪你的朋友去,我跟着二表哥,或者自己一个人待着都可以的。”
几人说着一同往外面去,迎面便看见了由几个丫鬟婆子簇拥着的胡珞。
时隔四、五年,远远的张晴仍能将她认出来,虽然她整个人漂亮了许多,但是仍旧有小时候的模样。
“娇娇!”胡珞远远的也看见了张晴,喊了一声之后便提起裙子往这边飞奔而来。
还是那个风风火火、活泼好动的小丫头的样子。
“九儿!”张晴瞬间湿了眼眶,紧走几步去迎她。
胡珞已经跑到了跟前,一把将张晴抱在了怀里,张晴就势抱住了她的腰,两个人相拥而泣。
乔夫人见状要上前劝解她两个,胡珞忽然抱着张晴“咯咯咯”的流着泪笑个不住,又哭又笑又跳,“我终于见到你了娇娇。”
说着推开张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之后又舍不得她似的将她再次搂入怀中。
跟在她身后的一位嬷嬷此时才急匆匆追上来,喘着粗气嗔怪道:“哎哟我的好小姐,这块儿这么多人呐,您成日的在家里学的仪态都哪儿去了都。”
“嬷嬷也别怪她们,”乔夫人笑着上前说道:“两个孩子多年未见,就连我们娇娇这么文静的孩子都像换了个人似的了。”
那嬷嬷是惯常在高门大户间走动的,虽然来之前便听说定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不在京城,又不认识乔夫人,但看乔夫人穿衣举止便知道她身分不俗,立即笑容满面的同乔夫人寒喧。
乔夫人与她说了两句,见张晴和胡珞仍旧难分难舍的,便向远处站在温让身边的张晾告辞。
张晾便由着张晴和胡珞亲热,他自己将温让夫妇送了出去,温远也跟着他走出去了。
这边胡珞一直叽叽喳喳的,一会儿捧起张晴的脸说她瘦了;一会儿又抹抹张晴的头顶和她比个子;一会儿拉着张晴的手一通摇说我都想死你了云云。
张晴插不上话,只得忽尔摇头忽尔点头忽尔笑的。
“小姐,您和新宁县主快进屋子里说话吧,”胡珞的嬷嬷再次凑上来,“这大太阳底下的,再中了暑气可不好了。”
胡珞和张晴这才发觉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在太阳底下炙烤了那么久她们竟然没感觉。
胡珞便赶忙拉着张晴往上房去,“你们都自寻个地方坐着消暑吧,不必跟着伺候。”说着对那嬷嬷和一众丫鬟摆手。
第二百零三章 如云
胡珞吩咐下去,定国公府这边的高嬷嬷便出面招待胡珞的嬷嬷和丫鬟,请她们到偏厅坐着奉茶。
“你一定怪我这么久都没来看你吧?”胡珞双手握着张晴的手边走边说道:“我被我娘……”
张晴点头,“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的。”
每个人都有家有父母,之前胡珞的长辈父母看着她不许她来见自己,必定有他们的理由。换成是自己的话也不会违逆爹娘。
“娇娇对不起,”胡珞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嘴上碎碎念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最能体谅我的苦衷。”
虽然这一年多张晴长高了许多,但是现在,她还是没有胡珞高。因而胡珞能轻易的将手臂搭在她肩膀上。
两人说笑着到厅中坐下,张晴却在这时候想起了唐灡。
“唉呀!”她惊声起身,“你同我去花倾阁吧,宁荣公主还在那里。”
“宁荣公主?”胡珞的眼睛顿时亮晶晶的,“是不是皇后生的嫡公主?那咱们快去!”
说着上前牵起张晴的手往外走,似乎比张晴还要心急。
“她在我舅母他们之前就来了,将她一个人撂在那里,她又要瞪眼了。”张晴边走边说道。
唐灡现在一定恨死她了,哎呀!见到她又要同她摆公主的款儿了。
两人带着几个丫鬟步履匆匆的来到花倾阁,竟然看见赵嬷嬷和莺语神色焦灼的立在门外。
那几个名字里有豆字的丫头也仍旧候在旁边。
“发生什么事了么?”张晴快行几步上前问道。
莺语迷茫的摇头,赵嬷嬷蹙眉道:“公主殿下不用奴婢们伺候。”
这个唐灡不知道又搞什么鬼。张晴命柳影上前敲门。
“殿下,县主回来了。”柳影边敲门边扬声说道。
内里传来唐灡细细的声音,“叫她进来吧。”
柳影听罢便推开门。
进入内室的张晴看见唐灡毫无形象的歪倒在窗下的贵妃榻上,还将一条腿搭在了贵妃榻的扶手上。
原来是不想赵嬷嬷和莺语看见她这副痞子相。
唐灡的性格有些像男孩子,最羡慕男孩子们可以随心所欲,于是她私下里总是会做出些十分粗俗的事。
对于这一点钟枚和张晴都十分看她不上,背地里偷偷叫她“痞子公主”,有的时候唐灡将她们惹急眼了,她们也会当着她的面如此称呼她。
而被她们这么叫了的唐灡也不会恼,反而会做出些令她们更加看不上的事情。比如说撸起袖子对她们挥拳头、或者将一条腿踩在椅子上向她们示威。
“有人!”张晴低声提醒了唐灡一句。
唐灡立即放下腿身体旋转了半圈,转眼便是端端正正坐在贵妃榻上,脸上也挂上了恰当的笑意,端得是高贵温雅。
虽然看她不上,但是每当有外人来时,未免唐灡的公主形象毁于一旦,钟枚和张晴还有吴玉卓都会出言提醒。
而唐灡对于方才那样的动作和转变是做了许多次的,早驾轻就熟。
见她坐好了,张晴便往旁边让了一步,指着站在她身后的胡珞介绍道:“公主,这位是吏部尚书府的胡九小姐,闺名胡珞,是新宁幼时的玩伴。”
胡珞此时便将往日里学到的规矩礼仪都展现出来,端端正正的上前给唐灡行礼。
“起来说话吧,”唐灡表现得很亲和,“新宁进宫后也常和本公主一起玩闹的。”
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这一句话使胡珞和她的关系又近了一层。
“公主,新宁这便带您去园子里走走吧。”因有胡珞在侧,张晴便没像往日那般随意,礼数周到的同唐灡说话。
唐灡拍了拍她身边的长榻,懒懒的道:“再等等吧。”
张晴此时才想起之前她说过的话,顿时哀声叹道:“公主,新宁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您就不能让新宁安安生生点儿的过两天好日子么?”
唐灡当即瞪眼,“本公主怎么不叫你安生了?你回家本公主带着那么多人来看你是给你撑脸面,你怎么能……”
“那么多人!”张晴也瞪起眼睛,一时间忘记胡珞在旁边,“你都叫谁来了?哪来的‘那么多人’?!”
见她瞪起眼睛,唐灡的气焰渐熄,不怀好意的嘿嘿笑了两声,“等他们来了你就知道了。”
张晴便闭了嘴,看着唐灡满脸愁苦。
旁边的胡珞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似乎对她两个十分感兴趣。
三人如此静默了一刻,外边又有小丫头战战兢兢的禀报声,“小姐,太子殿下、四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她说着声息渐弱,之后便顿住了,似乎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来了!”唐灡一拍大腿,得意洋洋的起身看向张晴,“走吧新宁县主,跟本公主去迎接贵客吧。”
张晴在听到那小丫头的禀报后脸色便黑如锅底,此刻恨不得自己能一头栽倒再也不理世事。
唐灡啊唐灡,你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而此刻胡珞的眼睛更亮,牵起张晴的手就将她往外面拉,“娇娇快点儿,你身为主家可不能冷落了客人。”
即便她不拉张晴,张晴也知道此事自己脱不了干系,顺着她的力道没精打采的往外走。
唐灡笑嘻嘻的跟在她二人身后。
到了二门处,张晴才终于弄明白为什么那门上的小丫头会说了半截话儿最后说不下去了。
唐灡不但将太子、四皇子、五皇子叫了来,还将梁王世子、安王世孙、吉王世子以及钟枚、钟晨、吴玉卓、冯宁宁都给叫了过来。
虽然她在宫里待了一年多,但是这么多人她还有一、两个认不准的,是跟在她身后的柳影低声提醒她,她才依次认全乎。
没办法,她在记人这方面实在是不行,只能借助记忆力还不错的柳影。
她是这样,初次与这些人相见的张晾更是晕头转向。
他再过一、两个月就要成为附马了,能与这些人提前接触认识一下,也算是好事。
想到这里张晴的心里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还好唐灡大手一挥,笑嘻嘻的说了句“咱们是为新宁撑场面的,权当来玩儿了,就别那么多礼数了。”
张晴和张晾等人这才得以轻松一下,只对那几位皇子、世子施了寻常的福礼和拱手礼。
然后张晴又向众人介绍了胡珞和温远。
“好了,人都到齐了,”唐灡兴高采烈的拍手,“新宁,你带我们四处逛逛吧。”
第二百零四章 恍神
这时张晴才想起那个名字中有“豆”字的丫鬟,幸亏莺语这一年多都住在定国公府,对府里的事务了解颇多,早在张晴去迎接温让一家人时便将那个丫鬟给找了出来。
张晴便也记起来那个丫鬟的名字叫豆蔻。
之所以她一直惦记着这个丫鬟,是因为初来京城时这丫鬟领着她和姐姐逛园子时,姐姐对这丫鬟十分称道。
姐姐觉得好的人,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于是张晴便命豆蔻领着诸人四处走动看景。
其实于她而言这京城的定国公府不太熟悉,但是于莺语等人而言却是一个已经住了一年多快要到两年的地方了,叫莺语领着大家看景也是一样的。
但是她忘记了这一茬,莺语对于这样的场合更是能避则避——虽然来的这些贵人的年纪都不算大,但是她一直牢记着夫人不让她跟着小姐进宫的原由,遇事时自己首先便会多一个心眼、防微杜渐了。
而豆蔻似乎极适合做向导,领着众人走蹊径、绕奇景,说出的话也分寸合宜,即使是十分平淡的景色也能说出一小段典故,引人入胜。更何况这园子是当年曲阁老花了许多心思与银子建成的了。
张晾陪着唐潆等几个男孩子走在前头,张晴和几个女孩子走在后头,远远的听着豆蔻犹如舌灿莲花的讲解,觉得十分有趣儿。
如此走了几个院落,张晾便请众人到前面一处亭子当中坐下歇息。
“这曲阁老当年在这个园子里果真是花了许多心思的。”唐渁坐下后看着外边的繁花奇景感叹道。
在座众人都知道现在的定国公府是十几年前权势滔天的首辅曲阁老的府邸,当今圣上将这府邸赏给定国公之后,定国公并没有再动土修缮,甚至连住都没怎么住过。
若不是新宁县主被太后留在了宫中,他们这些人都没机会进入府中观赏。
旁人没说话,唐沨笑嘻嘻的接口道:“听说那曲阁老当年权倾朝野,这人有了权势就有了钱财,就要贪图享乐,自然要把自己的家弄得跟天堂似的。”
虽然曲阁老被判了个全族流放,但是人们提起他时,还是习惯称呼他为“曲阁老”。
“你们提他做什么?”坐得稍远一些的唐灡听到这边的动静扬声说道:“乱臣贼子而已”
唐沨看着她笑得十分不怀好意,“是啊,当年还是多亏了你的阿琛的祖父宁国公呢。”
他阴阳怪气的说出“你的阿琛”四个字,顿时引得唐渁和几个王府世子一顿嬉笑,就连话不多性格有些内向的五皇子唐沐也跟着笑起来。
钟枚等几个女孩子也尽皆低声笑了。
张晴并没有笑,她被方才的话题吸引,根本没听懂唐沨语气中的奚落之意。
唐沨那话的意思是说:扳倒曲阁老是宁国公的功劳?
“唐小沨你少给我胡说!”唐灡顿时面红耳赤,几步冲将过来作势要打唐沨。
唐沨吓得转身就跑,唐灡抬脚就追。
如此更引得众人哄笑。
胡珞见这群人竟然这么有趣儿,凑到张晴身边低声问道:“他们说的阿琛是宁国公府的那个周少琨吗?为什么梁王世子要说他是宁荣公主的阿琛啊?”
被她问到的张晴还在出神,回神之后便有些愣愣的,半天没回答上来胡珞的问题。
旁边的冯宁宁见状便笑吟吟的凑过来低声将胡珞的问题一一解答。
张晴初入公主书房之时,冯宁宁常常和唐苡沆瀣一气挤兑张晴,后来冯宁宁的嫡姐冯安安得张晴点妆进宫得宠,冯宁宁才开始向张晴示好。
但是在张晴心中冯宁宁已然是一个趋利附势之人了,无论冯宁宁如何讨好张晴,张晴总是对她淡淡的。
就像唐莲,本来张晴已经渐渐和她走近,但是却在那个时候知道了她时常虐待身边宫女的事,张晴对她的心思便也淡了下来。
这时丫鬟们上了茶点,众人喝茶吃点心。
捧着点心的胡珞低声对张晴感叹道:“可惜咱们辽阳的陈记糕点铺换了主人,娇娇你再也吃不到他家的玫瑰酥了。”
“那个铺子怎么换了主人?”这件事张晴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禁觉得奇怪。
听说陈记糕点铺传承了近百年,怎么会轻易的换主人?
胡珞又叹了一声,“不知道呀,我也是从我五姐姐的信里知道的,还是去年的事儿,那铺子做出来的味道忽然与以前大相径庭,吃惯了陈记的味道的主顾都纷纷去责问,这才知道原来是换了老板。”
“晴姐姐最喜欢的点心是玫瑰酥么?”温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张晴和胡珞背后,趁她两人婉惜嗟叹的当儿插嘴道。
胡珞当即点头:“对啊,娇娇以前最喜欢吃陈记玫瑰酥了。”
其实张晴并不这么认为,对于吃的东西她没什么特别喜欢的,至于陈记玫瑰酥,好像是她第一次吃时多吃了两块,娘亲和兄姐们就都认定她最喜欢吃这个,尤其是五哥,常常想尽办法给她买陈记的玫瑰酥。
现在想起那个时候的事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她那么受宠、大家都围着她打转的日子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已经跑出凉亭的唐灡终于追上了唐沨,唐灡揪住唐沨的耳朵疼得他连连告饶,众人见唐沨龇牙咧嘴的,顿时哄堂大笑。
“小沨你就是嘴欠,”唐渁走到凉亭边大笑道:“被灡儿一个小姑娘制得服服帖帖的,日后你嘴巴还是老实些吧。”
那边终于得到唐灡饶恕刚刚被她放开的唐沨听到这话立即梗着脖子道:“我让着她呢……”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冲将过来又要打他的唐灡吓得抱头鼠窜,众人又笑将起来。
唐渁笑过之后转身,冷不防瞥到一双如冰晶般澄澈的眼睛,他定睛看过去,才发现是新宁县主。
他微笑着走过去,偏着头看着她道:“新宁在想什么呢?”
张晴自沉思中回神,抬头见是四皇子唐渁,她微微一笑道,“想起了家乡。”
小姑娘这是想家了吧,自认为很通世事的唐渁点点头道:“人之常情,”说着对张晴咧嘴笑道:“不过你可以将宫里当成自己的家,将我们都当成是你的兄弟姐妹。”
说着环环一指,同时挺了挺脊梁,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张晴不由得失笑,“那怎么能一样呢?”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少女那清冽如山泉的笑容,唐渁忽然恍了一下神儿。
第二百零五章 是你
众人又说笑嬉闹了一通,张晴终于寻了机会将温远叫到凉亭外的几棵琼花树荫下同他单独说话。
“晴姐姐是奉母亲的命令来劝我的么?”温远一站定便如此问道。
原本存了一腔子劝说的话的张晴顿时语塞。
见她如此温远当即笑得开怀,“晴姐姐怎么不说话?”
“你都猜到了,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张晴十分气馁。
温远笑得更加畅情,但说出的话却大出张晴意料。
“只要晴姐姐劝我,我就都听你的。”
“为什么?”张晴愣愣的问。
温远看向张晴的目光和煦如春日暖阳,在这炎热的夏日里反而使人通体舒泰。
“因为你是晴姐姐啊,”他轻轻的、似悲似喜的如此叹了一声,“只要是你,我都可以。”
张晴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话。
心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动,似欣喜、似无奈、似愿思、似哀嗟……
于是她懵懵懂懂的认定,她不能够接他的话,也不应该接他的话。
但是站在这里沉默着什么话都不说似乎不太好,难道要逃跑?
幸好有人帮她解了围。
“哈哈哈……”忽然有人一声大笑之后推动了她和温远身边的琼花树干,如雪的花瓣“扑簌簌”落下,她和温远顿时落了满头满身。
现在的琼花已开至荼蘼,所以不需要多大气力,便可以震落许多花瓣。
张晴扭头看见推树的人是已经玩疯了的唐灡,她推过了树后便哈哈笑着跑远了。
这一个小插曲顿时让张晴想起她找温远的目的。
“那你……你……为什么……”抬头看见温远的目光,她顿时有些期期艾艾的,好不容易将一整句话说出来。
“为什么不想今年下场?”
话说完她分明看到眼前的少年灿若晨星的目光在这一瞬间黯淡下去。
她下意识的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
停顿了好久,温远才轻笑出声,以极低沉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说道:“因为我不想风头太盛,我儿时名声过实,此次秋闱考不中则罢,考中了便是声闻过情。”
他说着渐渐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不再一直低头看着张晴,而是抬头看向远处的风景,“月满则亏,水满则溢,我年纪太轻,不想太早下场,若是故意考不中,又会被人议论江郎才尽。所以,我想晚几年再考。”
张晴觉得他一席话十分有道理,不禁奇道:“那你为什么不同二舅舅说呢?”
“同父亲说这些有什么用?”温远苦笑,“他也有他的想法:他年岁渐大,希望我能在他致仕之前有个前程,这样于我、于温家都十分得力。”
唉!二舅舅的想法也很有道理。张晴顿时苦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温远见状便笑,“不过既然晴姐姐你劝我了,我就会听你的,今年下场。”
说这话时他语气里竟带了三分决然、三分无奈……
“七表弟……”张晴嘴角噏噏,如是叫过了他之后,再说不出一个字。
温远目光深沉的看着她,顿了一刻才笑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说着轻轻叹了一口气,“以后不要叫我‘七表弟’,太生分了。”
那应该叫什么?张晴微微凝眉,试探的道:“阿远?”
“像是长辈在叫我。”温远扁了扁嘴,十分嫌弃的样子。
到底要怎么叫才合适?才合他心意?张晴越发的糊涂。
“温远!”忽然胡珞自那边走过来,看着温远说道:“你是叫这个名字吧?我记得我们小时候见过。”
温远轻轻颌首,说出的话却背道而驰,“我不记得了。”
胡珞闹了个大红脸,“都说贵人多忘事,你这是才子多忘事吗?”
“你过誉了,我即不是贵人也不是才子。”温远答道。
“小时候是神童长大了不就是才子嘛!”胡珞说得理所当然。
温远听罢看向张晴,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
张晴也在这一刻明白了他的莫可奈何。
一众皇孙贵胄游罢了园子,张晾便出面邀请几位男客去宴饮。
张晴则是延请几位女客。
但是唐灡却不同意,说是这些人原本都认识的,何必分男女,用两张大桌子分开用席便罢了。
张晴知道她这是图热闹,便看向张晾以眼神问他的意思。
张晾不禁觉得妹妹此举怪异。那位提出男女同宴的人可是公主,难道妹妹能够或者说有胆量拒绝她不成?
虽然他一直暗中观察,妹妹似乎和那位公主关系很好,但是私下里一次两次违逆公主的意思便也罢了,怎么在这大厅广众之下妹妹还能提出异议?那妹妹和这位公主的关系便非同一般了。
他迟疑思忖的时间,张晴只当他默认了此事,便带着人往二进院子的浮曲阁去,在那里宴饮。
路上张晴边走边对唐灡低声道:“咱们是和你的哥哥弟弟们认识的,可是人家胡珞和温远却不是,他两个还都是出身世家、家教严谨的,你还是收敛些脾气吧。”
“知道知道,”唐灡不耐烦的摆手,“一回生两回熟嘛,他们见惯了本公主的仪态也就不足为奇了。”说着嘿嘿的笑个不住。
“关键是我怕你吓着他们。”张晴低声嘴唇几乎未动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前头儿的唐灡听罢忽然顿住脚,也不转身也不出言,但只一个背影张晴就知道她要发飙。
“好了好了好了,”她笑嘻嘻的上前挽起唐灡的胳膊,又拉又拽的将她往前拖,“公主殿下您熄熄火,新宁知错了。”
唐灡原本也不是真心恼她,又是个最吃她这一套的主儿,因而当即扬起下颌得意洋洋的笑起来。
走了一会儿之后又将手臂搭在张晴肩上,嘴巴凑到她耳朵上,似乎在说什么悄悄话儿。钟枚和吴玉卓也在旁边凑趣儿。
后边的张晾将张晴和唐灡的互动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心中大奇,妹妹居然和这位公主关系如此亲密,看来,妹妹在宫中并不是他之前想的那样做小伏低的,那位公主似乎也并没有将妹妹看低。
只是不知道宫中其他人对妹妹如何,有时间他还是得问问唐宁,或者他可以想想其他办法……
第二百零六章 解冤
张晴逗好了唐灡,便由着钟枚和吴玉卓陪着她,她转回头与张晾说话。
“二哥,你同他们还处得来吗?”她指着走在他们前面的隔着一段距离的太子以及几位皇子、世子。
这孩子是在为他操心吗?张晾不由得心下好笑,弯起唇角低头看着张晴的头顶,“二哥若是同他们处不来,你可有什么办法帮二哥解决?”
张晴顿了一刻,才想明白二哥是在逗她,当即笑道:“有啊,让他们都去封藩去。”
说着抬手一挥,大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气魄。
但她这话却将张晾吓了一跳,“别胡说!”他竖眉喝斥道。
别说这话不是一个国公府的小丫头应该说出口的,前头还有一个太子在呢,叫人听见了可都不是小罪名。
张晴顿时打了蔫,苦了脸戚戚哀哀的看向张晾。
她不过是想逗二哥高兴罢了,也是因为同唐灡在一起时间长了,今日又特别高兴,这才嘴上没了把门的。
张晾见状心中一软,抬手轻揉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以后说话行事别这么鲁莽,特别是回宫之后,都说隔墙有耳,可是那里却是个连墙都没有的地方。”
“我知道的。”张晴嘟了嘴,她在宫里才不会这么轻率呢,现在她的心眼子都睡觉了,那是因为在宫里的时候她的心眼子们都整日整日的瞪着眼睛,生怕出一星半点儿的差错。
她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形容十分古怪有趣儿,脸上又扬起一抹轻快的笑意。
见她忽喜忽嗔的张晾轻叹了一口气摇头,妹妹这样天真纯然,是怎样在那人心叵测的深宫里生存的呢?
张晾将人送到半路,便去外院安置那些跟着贵人们到府的宫人下仆。
张晴与张晾挥手告别之后转头就注意到前头的钟晨。
几位王府世子和五皇子簇拥着太子,唐渁和唐沨两人走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钟晨走在最后,显得特立独行的。
自从那次在慈宁宫与他见面,这一年多来张晴又同他偶遇过几次,他始终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并不同张晴多说,对于小时候去辽阳的事,更是只字未提。
然而在张晴心底,却始终觉得亏欠了他一句抱歉。
于是张晴加快脚步,她和他们原本就隔得远,最前头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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