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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游戏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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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景,以及林安对他们的看法。
  林安记得,在这之前,梁思远就不止一次表达过对丁绪的不满。梁思远是技术型的,坐了主程的位置以后才知道沟通有多重要,他认为丁绪就是个除了画画什么都不知道的毛头小子,做六个人的领导还太年轻了。
  以后梁思远对丁绪的印象,多少会有点改观吧。林安在欣慰之余,却也感到一丝不爽。之前他没少明着暗着说过丁绪“要开始转换自己的角色了”,但对方明显没往心里去,最近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自己开始寻求改变了,看来他主策的提点还是不够分量。有天饭桌上林安终于没忍住,问了:“你最近这是怎么啦?突然开窍了。”
  丁绪转了转眼睛,难得油嘴滑舌了一次:“这不是听了你的教诲,学着转换角色吗。”他决定不提和谢易恒取经的事,毕竟他认为,这次决心要改主要还是因为出了点不愉快,而不是谢易恒的话本身有什么额外的说服力;再说,就在不久之前他还跟林安说了不少那人的坏话,包括什么“不是一路子”,现在又走得这么近,总归有点打脸。他这时还不知道自己才是在打脸之路上迈出了第一步。
  林安很快又发现丁绪的变化不止这些。比起自己闷头干活儿,他正在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和部下交流上面,甚至撇开他自己带着几个美工开例会了。虽然从他开完会走出来时泛红的脸色来看,想完全驾驭这几个美工非一日之功。
  离第二次封测没几天的时候,林安收到了一份美术进度表。邮件中丁绪不仅抛开他之前帮美术组拟定的进度表,自己重新做了一份,还详细地说明了任务分工和期限的调整理由。能够看出他和手下的几个美工都谈过了,心里也对这几个人各方面的能力进行了评估,综合美工们的能力和意愿重新分配了工作。邮件最后提出要再招一个3D美术,林安心想这小子胃口挺大,但还是把招人的需求在晨会上和薛总说了。
  第二次封测是在方舟的自有平台上如期开始了。从前三天数据来看,比第一次封测好了一些,但和巨额的研发投入相比,远不能使人满意。大部分人都把数据上这一点点提升归结到游戏的优化上面,但谢易恒却不这么想。
  上次测试结束后,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丁绪的问题,但对方的直觉却在他心里留下了相当的分量,使他的关注点落在了个体玩家的行为上面。他把封测的后台数据保存了下来,下班后除了和丁绪打游戏之外,一有时间就拿出来尝试从不同的角度分析。思路虽然转变了过来,把几百个玩家两周内的数据都过一遍还是令人头大,断断续续看了两周后,他才终于发现了许多可疑的现象:游戏中有相当一部分玩家的在线时间、时长都十分相似,间隔也很规律,而且从没以任何方式与他人进行过互动。
  仿佛终于掀开黑幕的一角,和暗处的手过招的感觉让他很兴奋,因而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其他人自己那个听上去有被害妄想嫌疑的假设,只是在第二次封测激活码的发放上面加了个概率。
  然后这一回,他注意到这群可疑的玩家好像变少了。测试只进行到一半,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揭穿那个人的小把戏了。
  在方舟网络,VP及以上级别的领导才拥有独立的办公室。谢易恒站在写着“周亚文”的门前停了两秒,刚要抬手叩响它,门就被人猛地从里面打开了,周亚文夹着一叠资料风风火火地往外赶,迎面撞在了毫无防备的谢易恒身上。
  还好谢易恒身体结实,没有因此失去重心,还伸手拉了朝后踉跄的周亚文一把。他自己觉得没什么,她的脸上却闪过一丝羞赧,赶紧后退了两步,迭声道歉。
  “诶,怎么是你呀?你进我办公室稍等我下,我去送份资料。”周亚文见到他很高兴,唇红齿白的冲他一笑,没等他来得及说什么,红底高跟鞋就敲着节奏走开了。
  周亚文的办公室朝南,又临着商业区主干道,朝外望去,上面是明亮如洗的天空,下面是街道两侧生机勃勃的嫩绿。房间并不大,除了办公桌、小沙发和一个书架外没有摆放其他物品,打理得很整洁。他在里面踱了两圈,又走到书架前扫视一番,都是外国人写的关于经济、管理的书籍。书架有一层放了几个奖杯,最中间的那个底座上有他母校的校徽,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我大三那年拿的。”谢易恒听到身后有人走过来,对他说道。
  周亚文在他身边停下,对奖杯倾注着怀念的眼神。她对他的到来表现得太坦然,他心中的把握从九分降成了八分,在准备张口的前一秒改变了下方式。
  “亚文,我找到我们项目测试数据不好的原因了。”
  “哦?”周亚文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口,发现居然已经半凉了,微微皱了下眉。她抬手比划了下示意谢易恒坐沙发,好像对这事不是特别感兴趣。
  谢易恒点头坐下,抱臂说道:“我观察了这两次测试的玩家行为,其中一部分账号在线时间和间隔都非常规律,还有其他许多不合常理的地方。粗略估计了一下,上次那一千个激活码,很可能只有三百个左右进入了真实玩家的手里,剩下的可能是被人用类似机刷的手段控制了,进行一些设计好操作,后台数据自然会被影响。你觉得我的假设有道理吗?”
  周亚文坐在自己办公椅上,饶有兴致地凝视着沙发上的他,他也用目光细细检索着她脸上每一次表情波动,两人就这么专注地对视了几秒。谢易恒以为她怎么也要表演一会儿,没想到她笑了一声,说:“易恒,你果然是聪明。在你这次用概率发放来试探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了,没想到连数目都估计得89不离十。”
  谢易恒瞬间看不懂这个女人的表情了,脑海一片空白却也要假装镇定,他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谬赞了。如果我真的聪明,就应该把你的目的也猜出来。”
  “之前跟你说的都是实话,但我现在说只是为了我们项目,你大概也不会信了。”
  “没错。”
  “你确定要知道?”被揭穿的周亚文没有丝毫窘迫,还起身接了一杯纯净水给他,薄薄的纸杯被她拿得非常稳。
  “我讨厌被人愚弄。”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会告发我吗?”
  谢易恒居然经过提醒才想到这一层。当他察觉到数据被人操控之后,他只觉得像解开了一个有趣的难题那样神清气爽,却并没有多少焦躁、愤怒的情绪,向领导汇报更是考虑都没考虑过的事。对待工作认真负责,那只是他在良好的教育下训练出的本能,但类似主人翁意识那样的感情,对于一个市场人员他认为是有点多余的。
  但现在被这么一问,他便顺势掂量起来。有人妨碍他的工作,拿公司最重要的手游项目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告发的理由似乎很充分……
  但这后面,要是加上周亚文这个名字,又重新变成了不可能。
  毕竟在他庞大的前女友前男友群体当中,被他辜负的人占大多数;但被他搞大了肚子还被他辜负的却只有周亚文一个,没拿孩子做要挟、大度地跟他好聚好散的,也只有周亚文一个。
  谢易恒不知道,如果在分手前就知道周亚文有了身孕,自己会怎么选择,所以有一点只能永远作为秘密:他十分感激周亚文那时候瞒了他。就冲这一点,谢易恒就觉得自己可以用爱情以外的一切作为报答。
  “你会吗?”周亚文放轻声音再次问道。她和年轻时不一样了,冷静又锐利,很清楚自己有什么样的砝码。“蒋勇的办公室就在这条走廊的尽头。”
  “……不会。”谢易恒认输得很果断,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除了杀人放火,想怎么样随便你。那么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你们的目的。” 他看得很透彻:周亚文不可能是一个人操作的这件事。
  对方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周亚文满意地点点头,没再坚持:“好吧,那下周五晚上8点,咱们‘晚风亭’见,有个人可以很好地解答你的疑问。”
  “最后一件事。”临迈出房间时,谢易恒脚步顿了顿,“丁……我们项目的主美,他被排除出会议,是不是也和你们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谢总有个厉害的前女友,嗯……
  眼看着存稿就要挥霍光了,害怕到失眠……OTZ 睡眼朦胧地看着字数列心想这要是点击该多好?
  主线剧情还差一章到达战场——


第16章 第十五章
  “巴旦木”在“碧根果”的精心栽培下很快满了级,满级那天谢易恒砸了几百块买了身金边黑袍的外观,又砸了几百块买了一大束鲜花道具。碧根果一上线就见一个黑衣大侠从天而降,不由分说地塞了束花给他,世界频道上立刻多了条肉麻的公告。
  丁绪帮会的人一天到晚挂在YY和扣扣群,上线不见下线见的,巴旦木是碧根果小号这种鬼话早就不攻自破,有时候丁绪懒得打字了,还会叫谢易恒上YY开个小房间。今天丁绪刚进了YY大厅,见巴旦木这么玩,吓得直接把YY退了。
  “这位大侠,你是不是想红想疯了?”发了条密聊给巴旦木,碧根果在二区是个小名人,经不起他这么玩。
  刚换了新外观的巴旦木在碧根果眼前绕来绕去,明明外形像只乌鸦,神态却像开屏的公孔雀。碧根果被他转烦了,一提气上了旁边的大桃树,熟练地在树枝上越蹦越高,巴旦木紧随其后,接近站在树顶的碧根果时,操作失误又跌回了地面。
  “上不来吧,辣鸡~”
  巴旦木坦然收下了来自树顶的嘲讽,干脆往树下一躺,以逸待劳。树下一个四仰八叉躺着的黑袍客,树顶一个负手而立的青袍客,阳光被树叶切割成不规则的金色碎片,这样的画面维持了好几分钟,谁也没有动弹,只有画面一角的聊天栏飞快地刷新着。
  巴旦木酸溜溜地:“原来你还真有个帮主夫人啊~”
  屏幕那头的丁绪脸一绿,猜到谢易恒肯定是在YY频道里。那些无聊的帮众看到世界上的送花公告,当事人又不在,不知道把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抖露出来了。
  “别听他们乱说,一个高中小女生,天天嚷着要给我当帮主夫人,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啊。”
  “嗯,猜到了,一点正宫气息都没有,正对着我嘤嘤嘤呢。”
  “卧槽!你丫跟他们都说了什么!”丁绪跌足,怎么就没想到谢易恒一吹风,帮众们的想象力就能展翅翱翔了,于是赶紧把YY连上准备去控场。然而他一进大厅,发现正在进行的话题相当和谐,好像完全是他自己多想,满腹狐疑却没地方求证,难受得很。
  游戏里有玩家骑马路过,巴旦木觉得煞风景得厉害,这念头刚冒出,碧根果就冲着他脑袋从树上跳将下来。巴旦木不想吃哑巴亏,眼疾手快爬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恰好和跟碧根果胸贴着胸,脑门贴着脑门站着,即便是无心也像个大写的流氓。
  “走吧徒儿,咱们开医药技能去。你还没见过游戏里的楚无涯吧?”丁绪开了麦,把谢易恒拉进常用的小房间,按下快捷键拉出自己几十万元宝一匹的赤兔马,拍了拍马鞍向一穷二白的徒弟发出邀请,也是为了赶路方便。
  巴旦木快速审时度势了一番才做出决定,翻身上马后发现姿势正合他意,他坐在赤兔马主人的后面,两手搂着那青衣小生的腰。过图的时候他看见了屏幕倒映的自己,竟然笑得有点猥琐,这让他头一次有点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在这个游戏里过日子:这个游戏给人的代入感实在太强了。
  一让巴旦木上马,丁绪就后悔了,可把人赶下去又显得太矫情,他愤愤地想着,知道自己同事是基佬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纯属庸人自扰。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他一边赶路一边跟身后的咸猪手没话找话:“楚无涯的设定是擅长医术的嘛,游戏里的医药技能要角色满级以后找他对话开启。按照药方合成出的药buff很强大,大部分还有随机效果,非常好玩。需要玩家多采草药,这个还是得靠平时细心,刷新点太随机了,而且位置通常很隐蔽。”
  谢易恒一听,就想起《思无涯》手游里也移植了这个玩法,然而就在今天下午的封测汇报总结会议上,几个领导都提议要把这个玩法枪毙掉。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丁绪的声音还在不断从耳机里飘出来:“……华山顶上的雪莲,如果你能有幸遇到一棵,你就能当十五分钟的人头收割机,那是多少人的梦想。哈,到了。”
  谢易恒暂停思考,定睛去看屏幕。他当然认识楚无涯这个角色,在公司的官网首页见过,公司楼道里的海报上见过,在网上的各种同人画里见过,当然还有丁绪那次出的s……虽然在不同阶段有不同的服装造型,但乌黑的半披发还有指缝流动的琴弦一样的东西,尤其是那完美糅合了纯真和病娇的眼神都非常有辨识度。在游戏里他的形象不可能有画中那么细腻,但也明显比其他NPC精细得多,衣袖随风飘动,灵动的眼睛欲言又止,只是普通地站在那儿,也能让人忍不住想要走过去搭个讪。
  “你看,楚无涯这套衣服就是我上次出s穿的那套,跟他对话吧。不要觉得采草药麻烦,很多玩家因为采草药,把游戏里的每个角落都摸透了。如果没有这个玩法,他们可能没有契机放慢步调关注一草一木,那样会错过很多风景的。”
  美工们肯定都希望玩家能注意到他们在细微之处的努力,谢易恒能想象到如果这个玩法在手游中被砍掉丁绪该有多失望。这事本应由林安传达最为合适,他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当头泼冷水;但现在他们聊到这上面了,想到丁绪得知被排除出会议后的沮丧和委屈,他又觉得丁绪也许和自己一样,最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只不过他是不喜欢被人当成傻子,而丁绪是爱屋及乌,比任何人都要在乎这个手游项目。
  几经掂量之后,他用一声轻叹作为开头:“阿绪,有件事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今天下午的会上,薛总他们说,下个版本先把医药系统去掉看看。”
  屏幕中碧根果的动作戛然而止。一小段静默之后,桌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谢易恒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林安怎么说?”
  “他争取过了,你不要怪他。”
  丁绪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用纸巾清理着刚才听到消息后不小心打翻在桌上的可乐。谢易恒听他不说话,又说:“就算你在场也改变不了什么,领导们对这个玩法一直都不放心。”
  丁绪洗了个手,走到阳台的玻璃门边,靠着门框望向外面。四月初的晚上还没暖和起来,阳台正对的小道空荡荡的,只有一对小情侣在路灯下接吻。“那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啊……”谢易恒迟疑了一会儿,呼吸声近到钻进丁绪耳朵时仿佛还带着温度,“你认真想过我之前对你说的话吗?你是怎么看待手游玩家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丁绪用有点失望的口吻说,“你赞成删掉。”
  谢易恒说的和丁绪料到的差不多,说他思维依旧是以端游为出发点,没有真正站在手游玩家的角度考虑。他不置可否,听着听着就歪到床上去了,像猫一样懒散地侧卧着,头脑却很清醒。
  从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有些失真,但丁绪能想象出他此时的样子。他认真讨论问题的时候,褐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聪明的神采,就像落进了星屑细小而迷人。他嘴角的微笑是自信而坚定的,让人很难怀疑。丁绪默默消化了一会儿对方的话,忽然问了一个不大相干的问题:
  “你觉得未来端游真的会被手游取代吗?”
  “不会的,”谢易恒否定得很痛快,在丁绪听来却十分悦耳,有种异样的温柔。“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我们国家的玩家群体素质变高之后,关注点总会回归到游戏性上来。不够也许那时候手机的技术已经足够发达,手游复杂程度堪比主机游戏,那就说不定了。”
  丁绪的脸埋在枕头里,听到这里释然地笑了笑。他半闭着双眼,感觉有些疲惫了,连思考也倦怠起来,情愿把对方的安慰直接当成真话。手游不会取代端游,《思无涯》端游的好处不会被人忽视或者忘记,如果是这样的话,手游玩法的简化就没那么令他排斥了。
  另外,谢易恒的话还让他想明白一件事:他们的项目不是端游的宣传册,只是根据另一类玩家的需求改装的产品。有时候从商人的角度看问题,事情能变简单不少。
  “哎……我说你……你为什么会进入游戏行业?”丁绪想开了点,觉得大深夜躺在床上拉着男同事聊工作实在不成体统,就胡乱地聊起了日常。
  谢易恒斜倚在沙发里轻笑:“这个问题你问过我一次,看来你忘了。”
  “哎?我问过?”丁绪一愣,震惊于自己问过别人这么私人的问题,剧烈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你喝醉的那天。”
  “哦……哦。”丁绪回想起那件事依旧感到窘迫,不知道这话题还该不该进行下去。
  “这么关心我?”
  遗憾的是被调戏的人早已习以为常,居然认真地回答他:“因为一直都是你在为我解惑,听我叨叨,我们从没聊过关于你的事,这不大公平。”
  大约是被这细致的温柔打动了,谢易恒犹豫起来,常年低迷的倾诉欲不正常地飙升。为什么要做游戏,他要如实回答吗?他能感觉得到丁绪身上有自己不断追寻着的答案,他忍不住想问他,长久地热衷于一件事是种怎样的状态,是始终保持着激情,还是依靠习惯?激情,怎么可能永不消退?是因为不善于表达和宣泄才更能细水长流?习惯,不会被新出现的诱惑打破吗?会有觉得无聊的时刻吗,那样的时刻是怎么过去的?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可在尝试组织语言的时候他又重新回归冷静了:难道真的要让丁看到自己的淡薄和善变吗?
  不行。
  迟疑片刻后他轻描淡写地说:“啊,因为游戏行业日新月异,紧跟潮流,我觉得挺有意思。”
  “那你还是喜欢这行咯。”
  “嗯,喜欢。”谢易恒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目前是喜欢的。”
  “那就好。毕竟咱们这行工资平平,加班凶猛,如果不喜欢,就真的一点意义也没有啦。”
  “如果不喜欢了,什么都没意义啊。”谢易恒自言自语了一句,声音小到像是在叹息,丁绪没听清,“嗯?”了一声,听筒里的人却打了个哈欠说:“都快1点了啊。”
  “好吧,那晚安了。明天见。”
  “傻吗?明天周末啊。”谢易恒说着也躺下了,被倦意浸淫的嗓音更加低沉而富有磁性,“不如就梦里见吧。”
  丁绪正要呸他,他却已经不容置疑地把电话挂了。丁绪关了灯在黑暗里躺了半天,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在躁动什么。
  套路,这人全他妈是套路!
  作者有话要说:
  我正在蜕变成一个人人喊打的标题党……
  啧,今天这个小甜饼好像糖放少了?……我口味毕竟淡》《


第17章 第十七章
  丁绪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收到人力发来的简历。
  简历有五份,他挨个看了每个人的作品和经验,留下了三个人发给林安,顺便试探他要不要去亲自面试。林安回复得很随意,表示3D美术什么的丁绪决定就可以了。
  这下丁绪可有压力了,他还是第一次面试别人,对手还都是有三年以上工作经验的,要是问的问题不够犀利,或者被对方的问题给难住,那就是给方舟丢人了。
  他在网上查了不少资料,除了面试经常会用到的问题,甚至还从一个美国的精英论坛上学了几个能显示出权威的肢体语言,比如双手交叉支撑下巴啊,一只手肘撑在桌上身体前倾啊之类的,以便到时候能开够气场。面试那天下午他特意穿了件平时都压箱底的白衬衫,借了副平光镜,以为这样肯定能修饰出点领导气质了,却被同事们吐槽像个参加校招的大学生。
  三个人的面试都安排在同一天下午。第一个面试的人是个沉默寡言的小男人,亚麻衣服皱皱巴巴的,有点艺术家气息。他不太擅长推销自己,问一句说一句,而丁绪刚上来状态也没到位,聊了三五分钟就没什么意思地散了,丁绪连他名字都没记住。
  接下来的两个就好多了,性格外向很会表达,自己说了很多东西,都没怎么需要丁绪问。一个是精神饱满的女孩子,长相很普通但是笑容可亲,积极的状态很有感染力。另一个是幽默风趣的男生,大写的形象气质佳,戴着副黑框眼镜,耳朵上有枚黑色的耳钉。丁绪对这两个人的技术和性格都挺满意,一个更有团队精神,另一个职业规划更清晰一点,各有千秋,他很难取舍。
  面试结束,他把后两个人的简历拿给林安,想让林安帮他选择一下。听了他的描述,林安随口说道:“还是要那个女生吧,我觉得团队精神对目前的我们而言更重要。”
  丁绪哦了一声却没走,站在林安背后迟疑着。林安抬眼问他:“怎么,你不是让我选吗?”
  “嗯……但我觉得徐超然那小伙子也不错……”丁绪抓耳挠腮,觉得自己语言真是贫瘠。
  林安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摊手道:“那说明你个人还是更看好徐超然。那就他吧!别纠结了。这是你的部下,你用着顺手就行。”
  丁绪也无法说服自己为什么选择徐超然,乱七八糟想了一堆。一会儿觉得自己没选女生会不会让人以为是性别歧视,一会儿又觉得是因为徐超然长得好看自己才选的,太低俗了,最后又安慰自己,是徐超然面试的状态更让人舒服,不像那个女生一样有点用力过猛。
  总之徐超然确实更合眼缘一些,横竖要得罪一个,他也就放弃挣扎了。他通知了人力,让他们给徐超然安排和高层领导的终试,能通过的话很快就可以来上班了。
  周五晚上的“晚风亭”迎来送往,暗红色的建筑前停满了名牌车,谢易恒绕了半天才找到一个残缺不全的空位,把特斯拉塞进去。
  “周小姐”预定的包厢不大,谢易恒是第一个到的。包厢和走廊之间是透明的玻璃墙,内侧挂着一厚一薄两层帷幔,因而空间虽然不大,却并不给人逼仄之感。房间内灯光昏黄,桌子中间呼应似的燃着一盏小小的烛火,烟灰缸和纸巾架是和桌子一样的淡粉色玻璃质地,做工非常上档次。谢易恒在桌边坐下后,服务员就拉上帷幔出去了,他拿过桌上的工艺品把玩了一小会儿,周亚文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有些疑惑,周亚文不是说还有个人要来吗?他眼睛往人身后扫,周亚文却没有急于解释,神色如常地坐在他旁边寒暄了几句,然后拉过菜单就要点菜。
  “不等你那位神秘客人来了再点?”
  “没事,他来了就能直接吃,多好。”周亚文匀速翻着菜单,“你吃烤鸭吗?”
  “可以,我都行。”谢易恒嘴上应和着,心想周亚文跟这人应该很熟,但另一方面,这人不是小人物。
  周亚文点完菜,低头看了下手机说“他”还有五分钟就到,接着问起了谢易恒的项目:“这次测得怎么样?”
  谢易恒怀疑地瞟了她一眼:“你会不知道?”
  周亚文耸肩:“我知道数据肯定不好,然后呢?”
  谢易恒看她表情不像撒谎,松开了胸前交叉的双臂:“砍了个挺重要的玩法,我以为这也是你们策划的。”
  周亚文笑起来:“我们也不是什么都能插上手……啊,他来了。”
  帷幔后面一个黑影闪过,门被服务员殷勤地推开。当谢易恒看清来人的脸时,他反射性地挺直了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的难以置信一时无从遮掩。
  “戴……戴总?”
  “你是小谢吧?幸会幸会。来,别站着,快坐,坐吧。”
  谢易恒心中一团乱麻,以至于和对方握手时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木讷。这个戴总个子也不算矮,但比谢易恒低一点,使后者下意识地弓着背。那只手掌宽厚多肉,手心湿热,上下摇动的动作缓慢而坚定,那种温度和力量在谢易恒缩回手后的很长时间都残留着,给他难以摆脱的感觉。
  这大概就是气场吧。
  重新坐定后谢易恒才终于可以分心端详对方的长相。戴一杰,他从未这么近距离地观察过这个人,只记得这个人演讲台上高大自信的样子,没想到私底下也很平常,四十多岁的男人难以避免地有些发福,穿着件柔软贴身的皮夹克,脸圆中带方显得很憨实,只是三角眼始终带着点顽固,像一个老牌制作人。
  但实际远不止如此:戴一杰当年和蒋勇一起创办方舟网络的人,目前担任CEO职务。公司太大了,层级也多,谢易恒从没和蒋勇说过话,戴一杰是他目前接触到的最高层。
  他很聪明,直接跳过了许多人可能会有的“受宠若惊”阶段,奔向一个更接近本质的念头:他摊上事儿了。
  他不大自然地挤出一个笑容,看看戴一杰,又看看周亚文。他的前女友很自然地把手放在戴一杰肩上:“他是我表哥。不要跟其他人说哦。”
  “原来如此。”谢易恒隐约想起她妈妈姓戴,点了点头,但得知真相的轻松很快就被惶恐给取代了:周亚文的家人如果知道他跟周亚文过去的事,难道不会对他抱有成见吗?
  然而戴一杰就像完全不知情似的,和谢易恒聊起了工作,先是画了个大饼说公司有多么重视《思无涯》这个项目,又把他青年才俊地夸了一通。谢易恒满腹狐疑还得笑脸应承,就像油腻的烤鸭和冰凉的啤酒在嘴里遭遇,说不清什么滋味。可他毕竟原来做过商务,对饭桌上的打太极得心应手,即使内心焦虑也丝毫不表现出来,静静等待着对方摊牌。
  聊到谢易恒的职业经历,戴一杰说:“原来当时方舟和新时空的offer你都拿到了啊!我挺好奇,你为什么没有选择新时空?”
  谢易恒露出一口白牙:“因为方舟离家近。”
  戴一杰笑了两声:“不过其实新时空也不错的,它跟咱们的企业文化不太一样。我们起步早,用户群更广,做的东西也都是走大众路线。他们的产品大多针对特定的人群,有时候想法更新锐。”
  谢易恒注意到从刚才起一直缄默的周亚文,听到这句忽然抬眼看了看表哥,目光带着心知肚明的狡黠。这让谢易恒有了种正戏即将开始的预感。
  百般夸奖赞扬,再到引出其他公司的好,八成是戴一杰准备跳槽,想挖点得力的人带过去。有了这个假设后谢易恒就开始提前考虑如何应对了,他倒是不介意换个环境,只要条件开得足够高,能跟不逊于《思无涯》的好项目,没什么不可以的。
  ……不对不对。戴一杰太健谈,话题无缝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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