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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游戏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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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追求自己不稀奇,可挑中这种袋子的姑娘审美得多具有毁灭性,连他都要开始怀疑保洁大妈了。
他在全部门人的注目之下走向它,一脸狐疑地从袋子里取出了礼物。礼物本身总算常规了一点,看图片应该是糖果或者巧克力一类的玩意儿。盒子上没有便条,袋子里也没有卡片,谢易恒决定不予追究,撕开铁盒外的薄膜,打算跟部门的人分享了了事。
薄膜刚进垃圾桶,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没忍住笑出了声。
“丁绪:谢总,前天出了趟差,买了个小东西给你,求不嫌弃 /发呆 /发呆”
一部的人好久没见他们儒雅的上司朗声大笑,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却见他挥挥手:“别看了别看了,不是白色’情人节礼物。都干活儿——小曹,你那个方案中午之前给我啊。”
一干人赶紧噤了声,面屏思过去了。谢易恒打消了分享零食的想法,把盒子放在大腿上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从盖子下面窜出来,里面居然是九颗颜色各异的巧克力球,一球一洞,好看得让人不忍心乱动。经过一番选择困难之后他还是先吃掉了黄色的,味道好极了。
剩下的他又原样放回了袋子里,打算拿回家慢慢吃。
不过此时和谢易恒一道地板之隔的丁绪就没这么悠闲了。他正在美工小傅的电脑上教她调整粒子特效,做着做着电脑右下角出现个弹窗,强迫症的丁绪本来想关,瞟了一眼那上面的头条标题就傻了眼:“白色’情人节去哪儿过?点击购票XXX……”
手里动作一停,那特效正好停在人物脸上纠结无比。丁绪的表情比那更糟,思绪像浑浊的黄河水一样在他的内心奔腾咆哮起来。
神特么白色’情人节!他是头一次听说还有这么个节!
这么些年他没正经谈过恋爱,玩的几款游戏也都没有白色’情人节的运营活动,不知道这个节日的存在,不是他的错。
手机在工位上震了一下,他没勇气看。他心里默默告诫自己这几天最好先别让谢易恒撞到,这么大点事对方肯定很快就忘了。
然而上天的恶作剧总是娴熟得一气呵成,当天下班时两人就在电梯间打了照面。徐徐打开的电梯门后面居然出现了谢易恒的脸,一只脚已经迈进电梯的丁绪很想把脚抽出来,但当着电梯里十几号人的面终究是没好意思。他挪动着步子站进去,跟姓谢的脚挨着脚,肩靠着肩,好不难受。
谢易恒还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抬起手中的袋子晃了晃:“谢谢你的礼物哦,你真有心。”
“哦……别客气。”丁绪的声音细若蚊呐。
谢易恒看他脸色就知道他尴尬了,得寸进尺地逗他:“不过你这个袋子可是被我们部门的人吐槽了一上午。你自己画个袋子都比这个强啊。”
丁绪一听就不干了,扬起一张欲哭无泪的脸:“谢总啊,我没用垃圾袋就不错了。你知道在咱们这种国际化大都市,买个礼品袋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吗?我跑了好几家文具店,在小黄帽跳绳书皮里头扒拉了一手的灰也没找到,最后才在我家床底下找到的你手里这个。”
“哎呦,太感动了。”谢易恒笑得很好听,像音乐在他胸腔反弹,电梯里的人开始朝这边看了。“开个玩笑,巧克力很好吃,你吃了吗?”
“啊?”丁绪一脸茫然,转瞬又扭曲得如同名画《呐喊》:“巧克力?……那老板明明跟我说是糖……他跟我说是糖!”
谢易恒火上浇油,用手肘亲密地撞了撞他:“真没想到今年白色’情人节,还能收到可爱的男孩儿送的巧克力,真开心。”那刻意压低了声音的语气,好像诉说着什么不得了的小秘密似的,偏偏他声音其实一点也不小,丁绪被一电梯的人看得如芒在背,感觉就要在这里圆寂了。
电梯到达1层发出叮的一声,丁绪刑满释放,拔腿就想逃离,又被人坏心眼地拽住了拉到电梯门旁边。“哎,你生气了?你如果不喜欢刚才的玩笑,我向你道歉。”肇事者秒变真诚正直脸。
“不是……我……哎……”他无法对着一个彬彬有礼的人发脾气,就是觉得谢易恒小题大做的行径非常可疑,唉声叹气了半天才勉强组织出语言:“玩笑也不能乱开……我会不好意思。”
“嗨,其实gay也并非是个男人就能下口,”谢易恒笑着拍拍他的肩,一边说着一边把巧克力盒拿出来,打开盖子示意人尝尝。丁绪没能抗拒这份诱惑,审视了一下里面巧克力的色彩搭配后,觉得拿走粉色的最不影响整体效果,就拈起放进了嘴里。
巧克力外层有点融化,入口的时候在唇角蹭了一下。外层是果味白巧,里面是牛奶巧,核心是黑巧,丁绪沉醉在这丰富的口感里,全身心放松下来。谢易恒忽然抬手捉住他下巴,用指肚把唇边的巧克力渍抹掉,又送到自己嘴边用舌尖一舔,动作流畅得不给人抗拒的机会。
在丁绪震惊到石化的几秒钟,他在人耳边轻轻继续刚才的话:“……所以玩笑也不会乱开。”
说完就脚底抹油地走了。出了大楼,一阵不太温柔的夜风钻进他的领子,吹亮了他的脑子。他缩了缩身体,心想,Annis说的有理,他可能确实寂寞了。只是收到盒巧克力就得意忘形,险些晚节不保……罪过罪过。
另一边丁绪是站在原地,很久都没回过神。谢易恒的手意外的冷,在他嘴角留下的丝丝凉意和耳边那句话带去的阵阵热度相抵触,又软硬兼施地对他的心防展开围攻。
谢易恒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他是说他没有乱开玩笑?他说自己可爱,这个词在基佬口中是什么意思?不不,快别自作多情了,像他那样的情场老手如果真有这种打算,根本就不会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吧。另外自己最近还注意到他和各色各样的美女走得很近,难道女人在他眼里更多的是利用价值?
一个小动作,一个眼神,有时明知是陷阱,却依然能改变人和人之间的化学反应。比如这两个人,远远够不上互相了解,他不知道他身上的香味和剃须水的有什么差别,他也不知道他那个每天同床共枕又曾被自己倒着塞进衣柜的二次元少女叫什么。但在这一晚,一种他们很熟的错觉蛮不讲理地占据了双方的大脑……
这天下午谢易恒下午开了一个冗长的会,回到工位已经快到下班时间。处理了一大堆信息之后,顺便就把食堂的饭点也错过了,好在他不怎么饿。信息从新的处理到旧的,翻到下面他才看见丁绪的留言,“感觉不大对”,说的是之前他发给对方的宣传原画。
跟进宣传原画外包是叶嘉怡负责的。新来的暂时做不了什么专业性的工作,谢易恒就把自己美术外包公司的关系给了她,让她去沟通。开始他说过原画每出一稿都要先给美术看,但小姑娘迷糊了,拿到线稿以后看见谢总点了头,就稀里糊涂地当成了通过,外包公司于是就上色了。
部门的人已经走干净了,丁绪的头像倒是依然亮着,眼看着事情在自己手里变麻烦了,谢易恒还是决定亲自走一遭。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文在凌晨发表看的人会多一些?于是我就晚发了一会儿~
隐约记得这张写的很欢乐来着……不像现在,都卡死了啊啊啊!
第13章 第十二章
他走楼梯下到十二楼的办公区,这里和十三楼一样静悄悄的没什么人气。公司雇的保洁大妈都很守规章制度,把没人的区域灯都关上了,从远处看过去,偌大的办公区只有那么一排孤灯亮着,走近一瞧,丁绪果然还没走。
丁绪正戴着一副红色的魔声耳机,趴在数位板上用一种极不爱惜眼睛的姿势画着画,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毫无感知能力。谢易恒担心吓到他,走到跟前慢慢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从这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屏幕上的画面,那个在他概念中只有点击和拖动两种用法的光标,在屏幕上飞快地四处游移着,留下一串意义不明的色块。不过几秒的功夫,画面就出现了逼真的光影,就像变魔法一样。
“诶?谢总?”丁绪慢半拍地反应过来,立刻拽下了耳机。谢易恒还感到一阵可惜,他挺想继续看丁绪画画的。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
“活儿没干完。”丁绪简短地回答,依然认真地盯着屏幕。
“我是来问你那几张原画的事的。”谢易恒开了一下午会,嘴皮子有点累,说话声音格外地温和。
丁绪点点头,找到了文件点开,拿着数位笔在屏幕上比划。“这张,我见过这个姿势,不是不可以参考,但这姿势太欧美了。这张画风跟游戏太不搭调,肯定没好好看参考素材。这张,这儿比例和透视都有点毛病。剩下两张将就着能用。”
谢易恒跟丁绪并排坐着,凑上前仔细打量着这几张画。水生花、柠檬和莲叶混合的香调又幽幽地飘散过来,丁绪虽然除了柠檬味都闻不出,却也立刻就回想起了这种味道。
听者揉了揉眉心:“我们部门新来的实习生,没把线稿给你看就直接过了,是我们的问题。可是前两张非得重画吗?有没有简单点的修改建议?”
“可是连姿势都不对……”丁绪最不满意的两张画都是主角,美术风格的一致性也将就不得。
谢易恒不想为难他,轻叹一声:“好吧,那我跟外包的人沟通沟通,让他们重画。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早点画完,早点回家。”
丁绪听了反而更动摇了,他知道一张原画的价格起码在一万以上,外包公司也是线稿验收后才上的色,这要怎么沟通才能让对方答应重画?至少是让他去沟通,他会愁到茶饭不思的。
明明自己也没犯错,出了事还得扛着。丁绪偷看了准备起身离开的谢易恒一眼,心软了一下就把人拉住了。
“哎,你等等……”
他盯着屏幕上失败的原画看了一会儿,新建了个图层在上面画了个潦草的示意图,似乎沉醉在自己的机智中,放下笔又看了好一会儿:“嗯,这个图给外包的人看看吧,这样改的话会简单不少。”
谢易恒在心里笑:就知道丁绪会帮着想办法的。但表面上他还要装着一本正经凑上去看了一眼,才开始啧啧称奇:“哇,这也行?多谢主美大人搭救。”
丁绪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顺手把问题原画叉了,露出自己的那张来。谢易恒顺口感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主美,一个人加班画画。”
丁绪抛来不解的眼神,他补充说明道:“我认识的主美一般自己不画的,都是指挥别人画,指挥别人改。”
丁绪很吃惊:“连画都不画了,还能算美工?”
谢易恒更吃惊:“你跟美工一样画画,那为什么你是主美,他们不是?”
丁绪结舌:“那是因为——因为我比他们画的好,一点吧。”
“那当然是最根本的原因。”谢易恒顺着点点头,直白的肯定让丁绪还有点不好意思,“你比他们画得好,所以你才能站在更高的角度给他们提建议,掌握他们作品的生杀大权。我记得你是刚刚升了主美,对吧?等你进入管理者的状态,你就会发现你根本没有时间和你的下属一样认真涂一张画。”
丁绪听着听着垂下了头,变得很沉默。眼睫下的目光飘忽失神,好像是在做着不大令他愉快的思考。偏偏这时候肚子就很不给面子地发出了寂寞的□□,谢易恒也不急于灌输自己的观点:“饿了?”
“嗯……”丁绪回过神,讪笑。
“走吧。我也没吃晚饭。”谢易恒起身,自作主张地把丁绪也拉起来,“别画了,明天扔给你那些个小美工,让他们锻炼锻炼。去楼下撸串怎么样?”
“哟?谢总居然也撸串?”丁绪存好画,关了机,用挑事的语气说。
谢易恒终于被问住了一次。他一想到那烟熏火燎的味道会残留在衣服上头发里,烧烤上的辣椒粉孜然粉会抖得到处都是,内心就变得抗拒了起来。加上脸皮又厚,改口风都懒得给自己找台阶下:“那就多走五分钟去湘菜馆吧,那边的臭桂鱼做的很不错。”
三月室内室外的温差已经不太大,但推开大门扑入夜风怀抱的一刻难免要瑟瑟发抖两下子。丁绪赶紧拥紧了自己的大衣领子,把脑袋深深缩进脖子中间,谢易恒却迎着风大步向前,走到他前面一点,风力一下就被削弱了。
十分钟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适应了冷风的丁绪变成和谢易恒并肩走着。谢易恒那几句话还在他心中萦绕不去,倒不是因为他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说法,而是最近的一些事逼着他认真考虑此类问题。“谢总,你认识的主美,平时都忙什么?”
谢易恒就知道他还在这个坎上停着,只是经过片刻的思考,就把那些听来的和看到的事情分出了层次:“以我了解到的,第一当然是做出重要决策,比如整体风格,表现方式。第二是安排工作,控制进度。第三是和策划沟通。”
丁绪把对方话在心里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就这样?”
“你觉得这很简单吗?就拿安排工作来说,你需要充分了解你手下的能力、工作习惯,才能让他们发挥出最大的价值。你还必须很清晰地了解各种工作的关联,如果哪里出了问题,要保证进度不受影响,如果不能按时完成工作又该怎么解决。”说着说着他们已经来到了湘菜馆的马路对面,过人行道时谢易恒抬手护着丁绪的背,那是他留学时养成的习惯。
丁绪衣服穿得太厚,对此全无感觉,用一副小学生听初中生背书的表情看着对方。谢易恒被这么一看还蛮有成就感的,但他毕竟也没干过美术,这些管理团队的心得也不知能不能通用,就没有说太多。
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很丰富,即使是普通的工作日,晚上九点钟餐馆里的人依旧络绎不绝。两人在服务生殷勤的带领下找了个僻静处落座,谢易恒经常带合作方的人来这儿,熟练地把菜点好了。点菜时丁绪心事重重得更明显了,没人跟他说话,他就一个人坐着发呆,一会儿又抬眼看看对面的人:只是点个单的功夫,谢易恒就和年轻的服务生谈笑风生,连对方是离这儿三站地的W大的学生都问了出来。
谢易恒这个人,对着一百种人有一百种不同的交流方式。语气也好,眼神也好,肢体语言也好,似乎就是为了给对方带去愉快而存在的,而这一切都全凭本能指挥,那是丁绪想象不出的。他一直不大喜欢这种人,在他眼里,急于和他人建立联系正说明了自身的空虚,但随着对谢易恒了解的加深,他开始慢慢承认,善于交际是一种很好用的天赋。
服务生站了半天还没走,丁绪这才注意听了几句。原来是这家店最近推出活动,和服务生预约之后就餐打八折,服务生都是很正点的年轻男女,很多客户跟服务生互加了微信,从此定期贡献广告浏览量。谢易恒当然熟悉这种营销手段,但也毫不介意地扫了服务生递过来的二维码。手机上出现了男生的微信信息,头像和本人一样斯文白净,名叫“丁春秋”,谢易恒笑着念出了声。
服务生一走开,丁绪就再也按捺不住纠结了一路的问题了:“谢总,其实我最近有件烦心事。你能帮我分析分析吗?”
“当然。发生什么了?”
在谢易恒好奇的目光中,丁绪有些艰涩地把心事翻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我一边思念着臭桂鱼的滋味一边写下的……啊……
第14章 第十三章
丁绪的手下有六个美工,其中有个叫李茂的男人,资历比他老一些,和另一个年轻的美工傅芊芊都是从另一个组来的,两人关系很近,小傅把李茂当前辈,什么事情都喜欢听他的意见。
李茂平时从来都是笑眯眯、慢吞吞的,很受小辈欢迎。但他对自己的工作非常有自信,每次丁绪让他改什么,他总是要感慨一番两人审美风格不同,大家就都这么认为了。逐渐地,小傅如果在丁绪那里碰了钉子,就会找李茂求情,一般李茂都会帮着做和事佬,和丁绪说“其实这个设计我觉得也很不错”一类,让丁绪非常为难。后来连其他美工也有跟小傅学习的迹象,丁绪觉得自己对团队的控制越来越力不从心,有些压力。
而今天早晨的一件事给了他一个爆发点。小傅设计的动作因为程序的局限被打回了,李茂懂一点点程序,帮她改了一下,还信誓旦旦地说只能这个样子改了。丁绪开会去了,小傅又听李茂的听惯了,觉得丁绪差不多能通过,就去找程序沟通。结果丁绪回来还是不通过,小傅心存侥幸,说不仅李茂觉得好,连程序也赞赏。丁绪一听火气蹭地就上来了,所有的图都需要主美签字,把笔往桌子上一摔,阴着脸对傅芊芊说:“我就一句话,这字我不会签。你是把图拿给你们茂哥签呢,还是直接把图拿给林安,问问他该怎么办?”傅芊芊没见过丁绪这个样子,林安平时在下级面前威严又挺足的,小姑娘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嘤嘤嘤地找茂哥求安慰去了。
谢易恒是这件事的第一个听众。丁绪讲得有点激动,到最后表演得惟妙惟肖,基本还原了当时的情绪状态。谢易恒看着凶巴巴的丁绪新鲜得很,笑得一个劲拍腿说:“阿绪,我真没想到你在你们部门居然还是个黑脸。”
“比乌鸦还黑,黑亮黑亮的。”丁绪委屈兮兮地说道,捡起刚才讲故事的时候被当成笔摔在桌子上的筷子,夹了一块干锅菜花一截一截地送进嘴里。
谢易恒很快就笑够了,示意丁绪帮自己转了下鱼,却又没动筷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丁绪一会儿才说:“这种情况,是挺不好对付的。你先说句实话,你觉得李茂水平怎么样?”
“他美术功底还行,经验确实丰富一些,就是审美中规中矩的没什么意思。”
谢易恒点点头,嘻嘻一笑:“这样。我只是好奇,他水平怎么样,跟你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没什么关系。”
“啊?”丁绪不大信。过去一遇事,他就总是要反思自己是不是能力的确不如李茂。
“根据你那句气话我姑且猜测一下啊。你们部门的例会,林安都会参与,对不对?你们的工作进度表,实际上都是根据林安的建议制定出来的,是不是?”
丁绪一愣,讪讪地说:“是。”
“这不就对了。在你团队的心目中,林安才是真正的领导,你只是代行了他的一部分权力。林安这么做,也许是帮你分担你不擅长的工作,也可能是他自己控制欲的表现,他不想你们部门太独立,如果你哪一天像你们主程一样和他叫板,他也很吃不消的。”
“林安不是那样的。”丁绪立刻辩解道。
谢易恒心想这两人的信任真是无坚不摧,有些遗憾地绕过了这个话题:“好吧。重点说说李茂。仗着自己有些资本跟你叫板,给每个人卖了人情,又不需要为大局负责,他这个老好人当得很轻松。他这样的人一般做不了领导,你觉得是为什么?”
丁绪摇摇头,暗自惊叹于自己的一无所知。
“或许你觉得,你只有做的比别人多,别人才能服你。可那是最笨的办法。实际你要让别人心甘情愿地团结在你周围,一定是因为他们从你身上有所收获。作为一个能力更强、经验更丰富的人,你能给他们最好的东西就是合理的批评建议,让他们感受到成长的机会,这才是一个领导最大的魅力。我建议你在这个方向多努力努力,平时多放点心思在自己手下身上,了解他们每个人的优点和不足,选择这份工作的动机,多投入一些时间培养他们,像李茂那样的人很快就会失去市场的。”
丁绪听得非常专注,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紧盯着谢易恒的脸,觉得心里有块地方忽然被这几句话擦亮堂了,眼皮眨着眨着又多了点憧憬的意思。
谢易恒抬了抬筷子示意他吃菜,别光盯着自己:“其实我也不是建议你改变你现在的工作方式,只是你问我了,我就姑且给个解决办法。我挺欣赏你现在的样子的。”
“啊?为什么?”丁绪感觉很久都没听到过这么有诚意的赞美了,动听得像是假的,却又忍不住想探寻一下其中缘由。话已出口又觉得有点讨别人夸的意思,赶忙说,“我工作都干成这样了……”
“你很专一,”谢易恒却是想都没想就说,“认真起来毫无保留。”
丁绪的脸很没出息地发烫了,只好支吾着道了句谢,面无表情地埋下头吃东西。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他心里美得要命,他总是被人说爱钻牛角尖,不会生活,不务正业,甚至是太理想化,说得他自己都快信了,竟然没想到在另一种人的眼里,这些特质还可以成为听上去那么值得骄傲的好东西。
很久以后他再回忆起那句话,发现那也是句很准确的剖析,或者说预言。
丁绪一晚上受了不少启迪,现在踌躇满志,脸上泛着精神的光。看着对面的谢易恒,他真心实意地道了句谢,头一次觉得这个人的形象高大又光辉,简直就是他的人生导师。
结果立马就被套路了:“怎么谢我?”
这回丁绪自认为开窍挺快:“今晚这顿饭我请吧!”
“这么急着撇清楚啊,不行。”
“那谢总说呢?”
这位“人生导师”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丁绪几眼,手忽然越过桌子在他脸上拧了一把。
“要不肉偿吧?”
对面的人唇边扬起暧昧又无耻的弧度。他难以置信地捂着脸,配合羞愤的表情就像刚刚被人扇了一耳光一样,让谢易恒忍俊不禁。丁绪发现他这时的笑容和平时的笑容不大相似,眼角有一两道浅浅的笑纹,弧度让人心痒。
他生硬地把目光挪开——他可没忘记对方几天前主动跟自己出柜。谁没事会把这个拿出来跟人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提起,动机太可疑。为什么每当对这个人产生点好感时,这人就急于暴露恶劣的一面自毁形象?他想不通。
掂量了半分钟也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接,磕磕巴巴地说:“谢总,就算我知道是玩笑,你一个gay……”
“哈哈,抱歉抱歉,别往心上去呀。”谢易恒从善如流道。见对方纠结得面部肌肉都僵硬了,没忍心纠正其实自己不算是gay而是男女通吃。
就在两人沉默的空当,那个叫“丁春秋”的服务生恰到好处地端上了果盘,大概是在不远处等了一会儿,把刚才的事尽收眼底,放下果盘还冲谢易恒会心一笑。
注意力都在谈话上面,一桌好菜都吃光了也没记住滋味。结完帐他们站在饭店门口的台阶上,丁绪默默把围巾一圈一圈地围好,叫了辆车准备回家。陪他等车的空当谢易恒摸出一根烟,问他可不可以抽,结果他委婉地说,你最好再忍忍。
谢易恒最后那两句煞风景的话像个泥潭,让他再一次想起自己偷听到对方和小鲜肉私会的晚上,听他们说话的感觉,谢易恒应该是个1吧。那姓谢的调戏他的时候,岂不是一直把他当成0?
想打人。
谢易恒蠢蠢欲动地摩挲着手中的烟,想着截然不同的事。他隐约知道丁绪回了家就是玩游戏了,不由得就去想象他在游戏里是什么样的形象,有多少朋友,说话做事的风格也像现实中这样,时而绵软时而倔强吗?打听一下区服和ID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他顺口就问了。问完又跟自己说,这只是为了更好地理解自己的产品,绝对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他确认自己内心的想法之前,他不能容忍自己对一个毫无防备的人下手。
丁绪被问得挺意外,心想他莫非是要注册个账号玩?欣慰之余也想在游戏里一展雄风,洗清自己无端背负的“受”的印象。
当晚回了家,他一登录游戏就看到有个叫“巴旦木”的1级账号申请入帮。按道理说他们帮会不收萌新,但他好像知道这家伙是谁,纠结了一下还是给开了这扇后门。帮众们眼尖又爱挑事,为这个信息量巨大的ID在YY里炸了锅,他忙不迭地解释说那是自己的小号。
他把日常任务做完了,忍不住点开好友列表偷窥了下,发现巴旦木还没出新手村呢,忍无可忍地点了组队,往新手村飞过去。他在新手村的明月湖畔找到了一身粗布衣服的巴旦木,跟他的特效外观相比简直丑不堪言,不过脸和身材捏得不赖,眉目俊朗,轮廓修长有力,连粗犷的江湖套装都莫名其妙地散发着阳刚,横看竖看都不服气。
他以为谢易恒是白痴到连新手村任务都过不了,没想到人在湖边悠闲地站着,也不知道是在挂机还是自拍。他在聊天栏里敲了句:“呸,连ID都要山寨别人。”
很快就有了回复:“?明明是cp名。”
丁绪在屏幕前呛了口可乐,又把键盘敲打得像鞭炮一样响。“……你一定是对立阵营派来的,让全天下耻笑本帮有个一级的帮主夫人。”游戏世界和现实中聊天的感觉很不一样,丁绪这回竟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好说好说~大不了找个代练,明天这会儿就满级。”
这种话当然只能换来嗤之以鼻。他的帮主大人态度可比他端正多了,马上带他进了个练级快的副本,刷了几遍就升到二十多级,换了一身初阶装备,颜值一下提升了好几个点。谢易恒对此却不以为意,注意力全在前面的碧根果身上,那青丝如漆白衣翩翩的,总算如实反应了一次丁绪的审美。
一不留神就玩到凌晨才散。下线钻进被窝,丁绪才后知后觉地想道,难不成以后上班下班都得和谢易恒打交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呜!!今天多了一个收藏!!一定是个小仙女!小仙女!另外,泥萌有什么想法,可以像上一章的精选评论一样告诉我喔,让我也能多从局外人的角度思考下=w= 最后稍微透露下,第二十章 左右两人的关系会有质的飞跃!就快了!挺住啊!
第15章 第十四章
《思无涯》第一次封测的失败,也对研发团队多少造成了一些影响。但林安富有技巧的鼓舞还是让大部分人相信,游戏是在仓促中准备出来的,优化的空间还很大。之后的大半个月里,研发一部的每个人都忙得和生活脱节了,比如林安终于发现公司楼下花池里的迎春花开了的时候,其实不少都已经凋谢了,但是在一片生机蓬勃的盛景中,不会有人去注意那几片过早零落的残花败絮。
对于丁绪的变化他也同样后知后觉。原来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不是聊自己产品,就是聊最近流行什么游戏和番,从来不谈周围的人——他是社会性较差的动物,对不在自己亲友圈内的人不感兴趣。但最近丁绪好像突然对部门里的每一个同事都很关心,跟林安询问他们的背景,以及林安对他们的看法。
林安记得,在这之前,梁思远就不止一次表达过对丁绪的不满。梁思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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