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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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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闪身就要扑出去,忽听一个冰冷的话声遥遥传了过来:“那条船上缩的是哪个捂着照子的武林朋友,露露面看看爷们的字号。”

翠吟一怔,旋即脸色一变道:“姑娘,是……”

萧凄悟冷冷地道:“我知道。”

话锋一顿,扬声说道:“崔明,是谁教你这样说话的?”

一声惊呼遥遥地传了过来,旋听先前发话那人惊声道:“原来是姑娘,属下有眼无珠,属下该死,不知道那条船是你的生船,属下这就……”

“慢着!”萧栖悟冷冷地说道:“我要这样让你走了,那会惯了你的下次,你给我自己掌嘴二十下吧!然后给我滚开。”

那人道:“是,是,属下遵命,属下遵命。”

随听劈劈啪啪一阵响,还真清脆,足足二十响,一响也不多,一响也不少。

萧凄悟道:“翠吟,咱们走。”

翠吟答应一声,闪身扑向舱后,橹动,船动了。

江山好生诧异,想问,可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萧栖梧缓缓地转了过来,当她一双目光落在江山脸上时,马上又变得轻柔异常,她香唇启动了一下,道:“你怎么不问?”

江山心头一跳,道:“我只知道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好了,何须再多问其他的事情呢”萧凄梧美的娇榃上掠过一丝令人难以言喻的异样神色,缓缓说道:“不问也好,免得……”她没有说下去,免得什么她没有说出来。

忽听一阵疾速铃声由远而近,很快,从空中掠过,倏地寂然!

萧栖梧的脸色陡然一变,说道:“他明知是我,居然还敢……翠吟,把船停下,你过来。”人影一闪,翠吟已俏立舱中。

萧栖悟冷冷地道:“你照顾江相公,有人登船,格杀勿论。”

翠吟答应声中,萧凄悟已从舱中掠了出去。

她到了船头,面临百项碧波绰立。

数丈外,一前二后三艘船破浪而来,后头两艘船上站着几名华服汉子,前头一艘舶的船尾由一名华服壮汉操桨,船头站着一个人,任凭小船在浪里上下摇晃,他一个身躯却是纹风不动。

他正是自称南宫海天的那个华服胖汉。

三艘船来势极快,转眼工夫已进入三丈内,南宫海天一抬手,三艘快船立即停住,未见他作势,一个胖躯已腾离船头,似乎他想凉到萧栖悟这艘昼舫土来。

只听萧凄悟冷冷地道:“听清楚了,没有我的话,擅登我坐船者,格杀勿论。”

这当儿南宫海天已凉到两艘船之间,闻言忽然身躯上拔,半空中一个悬空筋斗又掠回了自己那艘船上。只见他满脸堆笑地道:“小妹这是何苦。”

萧栖梧冷冷地道:“你还认得我么?”

南宫海天道:“这叫什么话,自己一母同胞亲妹妹,哪有不认识的道理。”

萧栖悟道:“既然你还认得我是你的一母同胞亲妹妹,那就好,我游我的湖,你就不要来打扰我。”

她转身就要进舱,南宫海天忙道:“慢着,小妹!”

萧栖悟霍地转过身去,美目中两道冷芒直逼南宫海天:“你还有什么事?”

南宫海天陪笑着道:“老人家的事是老人家的事,毕竟咱们俩还是一母同胞亲兄妹,多少日子不见了,我很想念小妹,咱们要见一次面也不容易,小妹怎么连一句话不说,扭头就走?”

萧栖悟道:“我说了两句话,你没听见么?”

南宫海天皱眉道:“小妹,娘不满爹的作为,跟爹意见不合,她老人家总不能也恨上我这个做儿子的,总不会教小妹你不认我这个亲哥哥,我是她老人家的亲骨肉,小妹你的同胞兄长,是不是?”

萧栖悟沉默了一下道:“好吧:有什么话你说吧!”

南宫海天道:“小妹,兄妹俩隔着那么老远说话,有这样的么?”

萧栖悟双眉一扬道:“我这样对你已经很客气了,爹的作为怎么样,我这个做女儿的不便批评,现在你接了爹的衣钵,你掌管南宫家,你的作为你清楚,要照娘的令谕,见了面都不要理你,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南宫海天点点头道:“原来是娘教你不要理我啊!我是娘的亲骨肉,我还当她老人家不会教你不认我这个哥哥呢,真叫我这个做儿子的伤心啊!”

萧栖梧冷冷她笑道:“娘心里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南宫海天忙道:“好,好,好,咱们不谈这个,好吗?娘可安好?”

萧栖悟道:“她老人家安好。”

南宫海天道:“多少年没见她老人家了……”

萧栖梧截口说道:“那倒不必,只要你心里有她老人家这个娘就行了,她老人家现在除了我任何人不见,你最好不要去自讨没趣,我还有我的事儿,你也忙你的去吧!”

她转身又要进舱,只听南宫海天轻喝道:“小妹!”

萧栖悟没动,可也没转过身去,道:“你还有什么事儿?”

南宫海天冷冷笑道:“既然小妹你这样对我,我也无须顾念什么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在我一个人,他可能躲到湖里每一艘船上,所以我要搜湖里的每一艘船。”

萧凄悟转了身过去,冷冷地说道:“你要找的这个人姓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

南宫海天道:“这个人姓江,名山。”

萧栖悟道:“他叫江山?”

南宫海天道:“不错,江山如画的江山。”

萧栖悟道:“那你不必到处艘船,到处扫人家的游兴了,我刚才从水里救起一个人,他就叫江山。”

南宫海天呆了一呆,旋即笑道:“那好极了,原来他在小妹船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这儿先谢谢小妹了,小妹是不是可以把他交给我?”

萧栖悟道:“我为什么要把他交给你,你又凭什么要我把他交给你?”

南宫海天道:“小妹,这个人是我的仇人。”

萧栖梧“哦”地一声,道:“是么?他跟你有什么仇吗?有什么恨?”

南宫海天道:“不瞒小妹,他偷了我一样东西。”

萧栖悟突然笑了起来,银铃般煞是好听,但却带着些冷意。

南宫海天道:“小妹,你笑什么?”

萧栖悟道:“我笑这个叫江山的人,也笑你。”

南宫海天道:“小妹笑他什么吗?又笑我什么?”

萧栖悟道:“我笑这个叫江山的不长眼,人不知死活,居然偷起南宫少主的东西来了,我笑你一辈不如一辈,弱了南宫家的名头,去了南宫家的睑,南宫家是干什么的?居然让人家把东西偷走了……”

南宫海天笑了笑,笑得有点不自在:“小妹说得对,我这是阴沟里翻船,终日打雁的人反让雁啄了眼,委实弱了南宫家的名头,去了南宫家的睑,可是……其实这也不能全怪我,俗话说得好:人有失神,马有乱蹄……”

萧栖悟脸色一沉,如花娇榕上利时罩上了一层寒霜。

她冷冷她笑道:“你少在我面前来这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么?你想夺人家身上的东西,以卑鄙手段暗中伤了人家,还诬人家是贼…:”南宫海天两眼猛地一睁,道:

“小妹怎么知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萧凄悟冷冷她笑道:“是想了解我是怎么知道的吗?还有谁会告诉我?”

南宫海天道:“这么说,他已经醒过来了?”

萧栖悟道:“你以为你下的毒没人解得了?”

南宫海天道:“不可能……”

“不可能?”萧凄悟冷冷地道:“告诉你也没什么要紧的,娘料准了你们以后还会用南宫家秘制的毒来害人,所以在她老人家带我离去的前一天晚上,她老人家暗中把解药的药方偷偷地抄了一份……”

南宫海天脸色大变,急道:“小妹,你这话当真?”

萧栖悟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你南宫家现在所有的毒,我都有解药就是了。”

南宫海天怒笑道:“好哇,想不到娘她老人家还是这么个有心人呢!”

萧栖悟厉声说道:“你要明白,她老人家用心良苦,就是为了爹跟你,为了减轻爹跟你的罪孽,你懂么?”

南宫海天冷冷地道:“要是这样的话,那我真要谢谢她老人家了,她老人家真是一个好妻子,真是一位好母亲:”萧栖悟淡然地道:“以我看来,她老人家确可当之无愧。”

南宫海天睑上的气怒厉色忽然敛去,道:“小妹,你真有解药?”

萧栖悟道:“我不是说过了么,信不信由你。”

南宫海天道:“信不信是另外一回事,只是,小妹,咱们是亲兄妹,你总不能帮着外人,跟胞兄作对……”

萧凄悟冷冷地道:“难道让我带你去偷人家的东西,当年娘是为什么离家的,难道你不知道?”

南宫海天道:“小妹,娘是娘……”

萧栖悟怒道:“我是她老人家的女儿,我跟她老人家一样。”

南宫海天道:“小妹……”

萧栖悟冰冷地道:“你能跟爹一样,我为什么就不能跟娘一样?”

南宫海天道:“别忘了,你也是爹的女儿。”

萧栖悟道:“难道你就不是娘的儿子?”

南宫海天道:“小妹,爹是一家之主。”

萧栖悟道:“不错,爹是一家之主,可是娘老人家并不是世俗女子,爹的作为不对,娘就可以不听他的。”

南宫海天脸上微现厉色,道:“小妹,顾念兄妹之情,我可是好话说尽了!”

萧凄悟双眉陡扬道:“没人让你顾念兄妹之情,也没有人让你对我说好话,我老实告诉你,我不会帮你去夺人家的东西,这个人我也绝不会交给你,你有什么手段只管对我使出来好了!”

南宫海天脸上厉色顿浓,可是突然间他又笑了,陪着一脸笑道:“小妹,瞧你说的,我怎么会,不管怎么说,我总是你的胞兄……”

萧栖悟忽然她笑了,道:“你要是一定要我把人交给你也可以……”

南宫海天忙道:“多谢小妹,不管小妹有什么条件……”

萧凄悟微微地摇头道:“我没有任何条件,你一个对时之后再来,到时候我一定把人交给你。”

南宫海天脸色大变,道:“小妹,我顾念兄妹之情,一再容忍,没想到你……你以为我凭真木事制不住他?”

萧栖悟道:“没有啊,那怎么会呢,我能蔑视南宫家的家学么?你接爹的衣钵,现掌南宫家,一身武功自是无匹,谁不知道你南宫少主有一身扎实的本事呢!”

南宫海天冷冷地说道:“你用不着跟我来这一套,谁知道你弄个小白睑在船上是什么用心?”

萧栖梧勃然变色,美目中厉芒暴闪。但是,在一刹那间她那如花的娇榃上又堆满了笑意,她娇笑着说道:“那是我的事儿,你管得着么?”

南宫海天两眼厉芒暴闪,腾身掠起,但他刚刚腾离船头却又落了下去,咬咬牙说道:

“好,好,好,我看你能不能护们他一辈子,有办法你就寸步不离的跟他,或者是别让他离开你这条船,走!”

他一声“走”,二条快船动了,转回头如飞而去。

萧栖悟望着二一艘快船远去,娇靥浮现起一丝令人难以言喻的神色,转身缓步地进入船舱。

翠吟娇岱含瞋,叫道:“姑娘,你真太好说话了。”

萧栖悟轻抬皓腕,摆了摆手,道:“不要说了,去摇船吧!”

翠吟没再说话,转身往后走去。

萧栖悟一双目光落在江山脸上,缓缓地道:“现在你知道我是谁,我为什么有南宫家的解药了吧!”

江山道:“无论如何,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

萧栖悟香唇边掠过一丝抽搐,道:“他就是我的一母同胞亲哥哥:”江山安慰着她,说道:“一母能生九子,人性本善,令兄只不过是受了后天环境的影响……”

萧栖悟道:“谢谢你,我娘也曾这么说,她老人家一直很后悔当初没带我哥哥一起走,也每每以此自责,可是当初她老人家也是有意把我哥哥带走的,无奈我爹不肯放他,而他自己也不愿意跟我们走。”

江山抬眼儿望着萧栖悟,缓缓地说道:“姑娘,别再忧愁了,任何人都会有明白的一天的,不过是迟早而已。”

萧栖梧对江山的安慰很是感激,轻轻地叹了一声,道:“但愿如此了,也希望我爹跟我哥哥别明白的过迟才好。”

话锋微顿,迟疑了一下,道:“我知道他不是你的对手,要不然他不会用这种手法对付你,以后要是再碰见他,远望你能手下留情,我知道我这是不情之请,我不该对你说这话,可是他总是我的哥哥。”

江山暗暗地感动道:“姑娘放心,除非万不得已,我绝不轻易伤人,我一向如此,对任何人都一样,怕只怕我不是令兄的对手。”

萧栖悟道:“你不用客气了,我知道他有多少斤两,我也知道你的修为,他绝不是你的对手。”

江山道:“姑娘看高我了!”

萧凄悟道:“我请你高抬贵手,但也希望你今后加倍提防,他这个人我清楚,他要是想要一样东西,不拿到手绝不甘休,而且不择手段,这是从小养成的,他是长子,我爹又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人纵容他了,也太惯他了。”

江山道:“谢谢姑娘,我会小心的,也请姑娘放心,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又不惜兄妹反目相护,冲着姑娘,除非万不得已,要不然我绝不伤他就是。”

萧凄悟道:“谢谢你,我娘和我都会感激你的。”

江山微微笑道:“这是应该的。”

萧栖悟话锋一转道:“你在我这艘船上至少要待上一个对时,时候还早,你歇会儿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说着,她就要往后头去。

江山忙道:“谢谢姑娘,别麻烦了,我不饿。”

萧凄悟道:“人是铁,饭是钢,不吃怎么行,没什么麻烦的,我跟翠吟也要吃,不多你一个人。”没容江山再说话,她迳自往后付去。

江山想再拦,可是没来得及,而且他多少也有点饿了。

再说,人家是一番诚意,他也不便过于客气,人客气就变成虚假了,他怎么好以虚假对人家一番诚意。他闭上了眼,静静地躺着。

南宫家的这件事,他从萧栖悟刚才跟南宫海天的对话中,已明白了八九分。

错在那对父子,不在这封母女。

做丈夫的,不在乎贤妻跟爱女,一意孤行,执迷不悟。

而做儿子的、做长兄的也没把母亲跟幼妹放在眼里,施虚玩诈,其行可诛,不过看来他并不怎么敢惹这个妹妹。

其实江山明白南宫海天绝不是真的怕,而是另有其他原因的。

或许他的武功方面,不如他这位妹妹:也可能是“邪不胜正”那种心虚;也或许他幼妹有强硬的后盾……

而这母女俩却还顾念母子与兄妹之情,要不然萧凄梧不会背着南宫海天要江山日后手下留情。

在这种情形下,萧栖梧既救他在先,护他在后,这是相当难得的,这份情既让人感动,也让人感激!

也许是一夜奔波,再加上水中浮沉过于疲累,江山想着想着竟睡着了。

第 七 章 情思难消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山醒来了。他醒来便见舱中烛影摇红。

他身上多了一条毛毡,萧凄梧坐在灯下看书,听不见橹声了,但是汨汨水声异常清晰可闻。

他一惊要动,论栖梧闻声抬起了头,娇榕上是一抹甜笑:“你醒了,给你送吃的来,看你睡得很香,没敢叫你,谁知道你一睡这么久,饿了吧!我给你煮了一点八宝粥,还有几块桂花糕,都是甜的,不知道你爱不爱吃,还在火上温着呢,我这就给你拿去。”她放下书站了起来。

江山一阵激动地道:“姑娘……”

萧栖梧眼波微凝,美目清澈而深邃,充满了柔和的光芒,还有一种令人说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怎么了?”

江山想要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口齿启动了几下才道:“姑娘让我不安,真是人谢谢姑娘了!”

萧栖悟道:“别这么说,也只不过是一顿饭而已,你现在在我的船上,我还能不给你饭吃吗?”

江山现在知道他该说什么了,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忍了下去。

他知道萧栖悟所给与他的绝不仅仅是一顿饭,一顿饭根本没有什么,可是这顿饭跟世人吃的饭硬是不同。

八宝粥也好,桂花糕也好,都是甜的,能甜到人的心里去。

他知道,他心里明白,可是,他不能说!

萧栖悟袅袅往后去了,留给他一阵淡淡的幽香。

这阵淡淡的幽香还没有散尽,萧栖梧又来了,纤纤玉手端了个漆盘,漆盘里一碟桂花糕,一碗八宝粥,都是热气腾腾!

萧栖梧搬来漆儿,把两样吃的东西放在江山身边,雪白的几块桂花糕每块上头都沾着几点桂花,放在一个小玉碟上,不但甜还带着清香。

那碗八宝粥,细瓷小碗儿,还有一把小银匙,小红豆加米煮成粥,里头还掺着莲子、桂圆、栗子等。

美餐、美仑、色香味俱佳,别说是吃了,看看,都让人垂涎。

江山看直了眼,腹中也直翻腾,他喃喃地道:“姑娘,谢谢,真是人谢谢姑娘你了。”

除了这,他似乎没有别的话说。

其实,他有很多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便启齿。

只听萧栖梧柔声说道:“干嘛老说谢,先吃糕,还是先吃粥?”

江山道:“都行,我恨不得一块儿吃。”

萧栖梧淡淡她笑了。

她笑得好甜,好美,瞟了他一眼,道:“那就喝一口粥,吃一口糕吧!”

她搬过一把椅子生了过来,端起那碗八宝粥,拿起那把小银匙,雪白的玉手,雪白的细瓷碗,要多美就有多美!

江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就在这时候,那只玉手以小银匙舀起了一匙浓浓香香的八宝粥:“张嘴呀!”

江山定过了神,忙道:“不,这叫我怎么敢当,我自己来。”

他抬了抬手,手能抬了,可是他自己知道那只手有多么乏力。

萧栖悟把眼波投注在他脸上,道:“你能自己吃喝么?”

江山苦笑一声,把手放了下去,道:“姑娘,这怎么好?”

萧栖悟凝望着他道:“我打白天一直把它温到现在,你要让它凉了么?”

铁石人也不忍心,江山只好张开了嘴。

一匙八宝粥入了口,香而且甜,淡淡的甜,但能甜到人的心里去。

咽下了这口八宝粥,又是一块桂花糕,一小块,两根玉指掐下一小块,入口松松的,而且一股清香。

“还可口么?”萧凄悟轻问了一句。

江山忙道:“何止可口,简直世上第一等美味,只是……”

萧栖悟道:“只是什么,太甜了,还是不够甜?”

江山道:“不,姑娘,我感激!”

萧栖悟垂下了目光,道:“我不要你感激。”

江山忍不住还待再说,萧栖梧已轻轻又道:“别说了,快趁热吃了吧!”

江山没再说话。就这么默默地!

一切似乎都是静的,只有烛影在动,隐隐还可以听见烛蕊轻爆!

休道甜糕、八宝粥,这银匙玉人手,一口口,默然相对烛影动,已令人梦魂缭绕,终生难忘。

小瓷碗空空了,小玉碟只剩下几点桂花,萧凄悟展颜面笑,望着江山说道:“饱了没有?”

江山陪着笑,是那么的不自在道:“饱了。”

萧栖悟道:“你躺着一会儿,我收拾收拾,马上就来。”她端起了漆盘。

江山道:“姑娘,什么时候了?”

萧栖悟道:“快二更了,怎么?”

江山微微一怔,道:“我怎么睡这么久,姑娘该歇息了。”

萧栖梧摇摇头道:“我不累,也没有睏意。”她端着漆盘往后去了。

望着那晃动的烛影,江山心里又起了一阵激动,他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一番遇合,怎么也没想到!

带着那阵熟悉的淡淡幽香,萧栖悟又来了,她又坐回灯下。

江山道:“姑娘该歇息了。”

萧栖悟道:“刚才我不是说过了么,我不累,也不睏。”

江山道:“我睡足了,我不能让姑娘这么陪着我……”

萧栖悟道:“我不是陪你,我爱这湖上夜色,也怕错过了碧湖清晓,几天来我常常一个人熄了灯,打开窗户这么坐一夜,一直坐到日头老高才去睡会儿。”

或许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抬手熄了烛火,站起来支起了两边的窗户,今夜有月色,银白的月光立即由窗口泻了进来。

月光的映掩下,萧栖悟更美得不带人间一丝烟火气,只听她道:“看,在睡梦中的人,谁能享受到这个?”

江山由衷地说道:“这湖上月色的确美。”

萧栖梧又坐下来,就坐在窗前。她静静地沉默了半晌之后,突然地说道:“我知道我是不该有这么一问,可却又忍不住想问,你真叫江山么?”

江山的心头震动了一下,道:“我不该瞒姑娘的,我不是姓江,也不叫江山。”

萧栖悟道:“能把你的真姓名告诉我么?”

江山一咬牙道:“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也给与我良多,我本不该隐瞒姑娘,可是我有不得已苦衷,还望姑娘原谅。”

萧栖悟道:“我本知道我不该问……”

江山忙道:“姑娘……”

萧栖悟道:“你别误会,我一点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每个人都有他的隐衷,就拿我来说吧,要不是我哥哥白天赶来闹那么一阵,我绝不会让你知道我也是南宫家的人,你我都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有些事是必须要隐瞒的,这一点我知道得很清楚,你没有对我隐瞒你身上带有一页三招‘轩辕刀法’,我已经很知足了。”

江山道:“我很抱歉,也很不安。”

萧栖梧微微摇头道:“别这么说,你这么说反倒是我会感到不安,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要知道,想夺这三招刀法的,绝不止我哥哥一个人。”

江山道:“谢谢姑娘,我知道。”

萧栖悟沉默了一下,道:“你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能告诉我么?”

江山道:“我只是不愿意我的真名实姓出现在武林中而已。”

萧栖梧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不再问了,我知道你叫江山也就够了。”

江山道:“谢谢姑娘曲谅。”

萧栖悟看了他一眼,道:“你干嘛老把这个谢字挂在嘴上?”

江山窘迫她笑了笑,没说话。

萧栖悟缓缓地转望窗外,也没说话,舱里一时又陷入了静寂之中,似乎彼此都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不知道为什么,江山觉得有点不安。

过了片刻忽听萧凄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真快啊!二更都过了。”

江山道:“夏日本来夜短书长。”

萧栖悟道:“我在这儿,过了不少个夏日了,从不觉得时间过得像今夜这么的快。”

、她凝望着窗外,看不见她睑上的表情,但她这句话是包含着令人回肠荡气的幽怨。

江山心头跳动了一下,没接话,他不敢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好。

沉默了一下之后,萧栖梧又道:“等你中的毒完全怯尽,体力恢复了之后,你就要走了,是不是?”

江山一咬牙道:“是的,姑娘。”

他不忍承认,可是他不能不承认。

萧栖悟道:“你原打算到哪儿去,能告诉我么?”

江山道:“我打算到嘉鱼去。”

萧栖悟轻“哦”了一声,道:“离这儿不远嘛,你到嘉鱼去有什么事儿?”

江山道:“我要去访一个多年没见的朋友。”

萧栖悟道:“这么说,你在嘉鱼有一段时日的停留了!”

江山道:“不一定,那要看我是不是能够顺利的找到我那个朋友了。”

萧栖悟道:“你原是那门派的弟子,住在什么地方?”

江山道:“我也不知道我该属哪个门派,应该说我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至于我住的地方,我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因为我没有家,我总是东瓢西荡……”

萧栖悟道:“你的家,你的亲人呢?”

江山道:“家破了,人也没了。”

萧栖悟道:“你不愿你的真名实姓出现在武林中,恐怕跟你的家和你的亲人,有很大的关系。”

江山微微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萧栖悟道:“照这么看来,你可能身负血海深仇,而不愿意让你的仇家知道你已出现在武林中了。”

江山道:“是这样。”

萧栖悟道:“这么说,你进入江湖还没多久,江湖上的人和事,我知道的可能比你多一点,告诉我你的仇人都是些什么人,也许我能帮上你的忙。”

江山苦笑着,道:“多谢姑娘,事实上到现在为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仇家都是些什么人。”

萧栖梧转过了脸,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你怎么找他们?”

江山黯然地说道:“我正在找一个人,只能找到这个人,我就知道我的仇家都是些什么人了。”

萧栖悟道:“就是现在在嘉鱼的那个人?”

江山道:“不,不是他。”

萧栖悟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方便告诉我么?也许……”

江山道:“多谢姑娘,我不能说,不是我信不过姑娘,而是当世之中只有他知道我的仇家是什么人,设若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血海深仇……”

萧栖梧说道:“我明白了,你不要再说了,这个关系这么重大,你片不应该随随便便告诉别人。”

江山不安地道:“姑娘千万原谅。”

萧栖悟摇头,说道:“别这么说,我不会怪你的,换了我是你,我也会这样……”顿了幁,又道:“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么?”

江山道:“并不知道,不过不要紧,只要我能找到另外一个人,自有人会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

萧凄悟目光一凝,讶然说道:“你这话……”

江山道:“有一个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不过这个人要我代他找另一个人,如果我能帮这个人找到他要找的那个人,这个人就会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

萧栖悟呆了一呆道:“有这种事,这是条件吗?”

江山道:“不错。”

萧栖悟道:“这么说,你现在是为别人找人。”

江山道:“也等于是为自己找人。”

萧栖悟道:“你现在要找的这个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姓什么,叫什么?应该可以告诉我吧,我长年在江湖上走动,我刚才地说过,对于江湖上的人与事,我知道的也许比你多一点儿,说不定我知道你现在要找的这个人在什么地方。”

江山道:“我要找的这个人是个残废老人,瞎眼、无舌、两只手毁了、满脸疤痕……”

萧栖悟美目微睁,轻叫道:“怎么会是这么个人!”

江山道:“我也不知道,是那个人这么告诉我的。”

萧凄悟道:“你要找的这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山微一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许他是被什么人伤的。”

萧栖悟道:“什么人这么狠,手段这么辣?”

江山道:“真正心狠手辣的恐怕是这个贱废老人,他夺人爱妻、毁了人家的家,以他过人的心智,使得被害人一薵莫展……”

“谁是被害人?”

“就是要我找他的那个入。”

“原来如此,那个人自己为什么不找他?”

“他找过,而且找了不少年,可是他始终没能找到他这个仇人”。

“你能找得到?”

“我势非找到他不可。”

“万一他已经死了呢?”

“不要紧,只要我能证实他确实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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